袁志呈战死沙场,已经让她有点不知所措,而今慕容槐也危在旦夕。和鬼面的见面工具被慕容池收缴。
轻哼了一声,却只能苦笑。和慕容池的关系已经恶化到了她自己都不可想象的地步。现在如果慕容槐真的就这么倒了下去,那慕容池会放过她么?
是在这里心惊胆战的等鬼面来救她,还是……
鬼面,鬼面,你能找到我吗?她低喃,心里没有半分把握。缓了口气,她回过身,再次瞄眼看去。
她相信鬼面,但是她宋希濂不能自己就这样在这里等着他来,她宁肯自己先走,然后去找他!坐以待毙,永远都不能出现在宋希濂的字典里。
来送信的人已经退了下去,房间里只剩下了慕容池。此刻,他转身背对着宋希濂,扬起下巴似乎在看墙上的地图,让她看不清他的神情。
心里涌起一抹酸楚,酸得隐隐作痛,不深,但是却像溪流一样延绵不绝,让她难以承受。什么时候,当她看到他背影的时候,会有这种感觉。应该是那日慕容槐寿宴上的时候了。那个时候,自己就像一个犯错的小孩子不知所措的跟在他后面,看着他孤寂的背影,心生内疚。
这个男子……宋希濂怔怔的看着他,竟一时想不起该怎么称呼他?慕容池,王爷,仇人,还是丈夫?酸涩从胸口直涌上喉咙,却喊不出来,卡在那里。
此刻,不管自己多讨厌他,但是此刻的宋希濂真的希望他回过头来……或许,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和他相处的日子里,有一半的时候是在吵架,而另一半在中,又有一半是宛如陌生人,但是,在最后的一小部分,却看到过他的柔情,他的关怀,他的呵护,虽然只是瞬间的。
两人在转了一圈,还是回到了原点。
“慕容池,保重!”她张着唇,没有发声,只是悄悄的做了一个口型。
这个时候,她选择离开,不单单是因为慕容池对她的威胁,而是那触手可及的自由。
现在,隋安混乱,战争一触即发,慕容池根本无暇顾及她,而且隋安城内以及附近小镇到处可见逃难的民众,她可以轻而易举的混在里面离开隋安。
她也等不到鬼面来带她走了,如果此刻不走,同时和慕容池被召回京城,那就再也找不到这么好的机会了。
咬了咬唇,她准备转身离开,却突然看到慕容池回过头来。
“慕容池……”她张嘴,呼吸懵然停止。时间似乎瞬间倒流。
那一张脸,多么的熟悉啊!剑眉入鬓,瞳仁如星,鼻翼直挺,薄唇紧抿,却面带愁容,毫无血色。她似乎听到他在说,“小孩,你在找什么?”
慕容池眉宇轻拧,垂眉微叹,手撑着伏案……
她呆呆的看着他,把他的脸在脑中轻轻的勾画,对于自己为何这样她都难以理解,但是,不知为何,在走之前,她很想看到他!虽然她曾今很讨厌他,因为他阻止过她逃跑,因为他扬言要弄死他。但是,他却是宋希濂的丈夫,一个非常不合格的丈夫。
可是,他曾经带着千余禁军不眠不休的寻找她,他也曾今把她搂在怀里,他也问过她,也为了她受过伤……有些记忆,她不知该如何忘记!
“再见……不,永远不见!慕容池。”她闭上眼,强迫自己不要再多看,过去的一幕幕却像电影胶卷一样,一格一格的重复。
不准再想了,宋希濂!抬手,用力的掐着自己的手心,宋希濂转身悄然的往回走,没有再回头。
拖泥带水,也不是她的风格!
宋希濂,你应该高兴,终于要自由了!为何刚才要依依不舍!掐在手心的手,仍没有松开……
看见宋希濂埋着头,踩着步子飞快的走出来,躲在树后许久的寒月终于送了一口气,赶紧迎了上去。
“小姐,你……”看着宋希濂微红的双眸,寒月的心再次的提了起来“小姐,你哭了?是不是王爷又发火了。”
“我……我哪里哭了。”她勉强一笑,不想让寒月看出端倪,“隋安风沙大,眼睛进了沙子。寒月,我们赶紧走吧。”说完,拉着寒月就往将军府走。
如果慕容池真的要回京城,他断然不会留下她!所以,在今天,她必须要走。
至于寒月,只能骗她一次了。现在边疆兵荒马乱,寒月跟着她,铁定要受苦。而许安,才是她真正的归宿和幸福。
一路上,她都没有松开寒月的手,心里很是对不住她。
“小姐,您怎么走这么急啊?”脚下步子太快,让寒月有些站不稳,都回了将军府,却仍不见宋希濂有停下来的意思。
“寒月,待会儿,你却帮我找几套下人的衣服。顺便弄一些吃的,我饿了。”飞快的进了屋子,宋希濂有把寒月推了出来。
她必须把寒月支开,看着寒月急忙的忘厨房走去,宋希濂直觉得眼角有温热的液体留下。
再见了,我的寒月。
第一百二十五章保重
迅速的脱下身上那一身华丽的衣服,和头上的配饰,在箱子了找了几件破旧的衣服飞快的套在身上,宋希濂找来了一块布,开始收拾东西。
逃是逃,但是不能空手而逃。
就像以第一次那样,她神速的选择了一些小巧又值钱的东西塞在包袱里。
最后,她把目光落在了床上的衣服上。白色的兰花的华服上,放在一个快金牌,和白色的玉坠。那一块金牌,是慕容槐赐给她的自由令,而那一块玉坠,则是从慕容池身上抢来的。
慕容池?贝齿紧咬下唇,清澈的眼眸掠过一丝忧伤。她再次看到了那日在客栈偷袭慕容池的情景,那个时候,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脚下的那个男子居然就是自己的丈夫。
思量许久,她走过去,伸出微微发抖的手,拿了那一块玉,小心的放在了怀里。
再次将房间大量了一番,她拧着破旧的包袱转身往厢房外走去,刚踏出门,却碰到了端着甜品走过来的寒月。
“小……”寒月立在原地,看着已经乔装成难民的宋希濂,惊得说不出话来。
泪水却在眼中不停的打着转。
“寒月!”下面的话,已经被噎在了喉咙里,宋希濂不知该如何开口,一张嘴又尝到了嘴角的咸味,却紧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来。
“你不能丢下我。”寒月走到宋希濂面前,跪了下来,。
“寒月。对不起。”看到寒月跪下来,宋希濂不知该如何是好,却又扶她不起来,“对不起寒月。我不能带你走,现在我给不了你安稳的生活了,跟着我你只会吃苦!”
“小姐。寒月早就没有了亲人,你若真是不要我了,寒月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
“不。寒月,你还有许安。我现在给不了你的,许安都可以给你。”劝不动寒月,宋希濂也跟着跪了下来。她一直都知道,自己欠寒月的。寒月为她无怨无悔的挨板子,全心全意的照顾她,她不能再让寒月跟着自己过逃亡的生活。因为,对于未来,她宋希濂自己都看不到!
“小姐。寒月这一辈只跟您。”
“好的,那我们现在就再收拾一点东西。”好不容易,才把寒月拉了起来,带着她转身忘房间走,在走到门口的那一瞬间,她突然一扬手,把寒月用力的推了进去,然后迅速的关了门,上了锁。
“寒月,我对不起你!请你不要恨我,好好的和许安过日子!”无力的靠在门上,宋希濂含着泪水,朝在屋子里捶打门的寒月喊道,“你一定会幸福的!”
说完,她飞快的朝柴房奔去。太阳开要下山了,她要赶在在慕容池回来之前离开隋安。
站在将军府的围墙外,宋希濂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时不知道该往哪里走,蹲下身子,抓了一把灰涂在脸上,她才满意的迈出了第一步。
这是她自由的第一步,却是以一个难民的身份,但是现在她没有什么好奢望的了,就连以后的路在哪里她都不清楚。现在,她要做的第一件事,是离开隋安,在慕容池没有发现之前。
紧紧的埋着头,宋希濂大气都不敢出,脚下也不敢有丝毫的松懈,为了不要太显眼,她一直都挨着店铺的墙角前行,不敢走在大道上,还是不是的挤在一些难民之中。
第一次,宋希濂发现,原来这个鸟不拉屎的隋安城居然这么大,那天直通隋安城门口的街道还是那么的漫长。
“小弟弟,你这是要去哪里啊?”耳旁传来一个温和的女声,宋希濂抬头看去,是一个年纪约莫二十来岁的年轻女子,扛着一个大包袱,还拖着一个小男儿。看她的打扮和衣服的整洁城府,应该还算不上是难民。
“我……”宋希濂用力的想了想,还真不知道去哪里,“我也不知道。你呢?”
“我们去雍顺镇。听说这几天,大厥又要来攻城,好多人都跑了,我们也正打算离开。”
“哦。”宋希濂点了点头,“雍州是哪里啊?”
“雍州在隋安之上,处于慕朝和大厥之间的一块无人管辖的荒凉之地,因为那里土地贫瘠,而且荒芜,所以一直都没有什么人,但是这两年,很多人用那条路开始做起了走商。我爹爹就在那里。”看到宋希濂脏兮兮的模样,女子有问道,“小弟弟,你几岁了?怎么一个人?”
“我家里人都死了。”宋希濂垂下眉毛,不愿意多说,不由的加快了步子。
“要不,你也和我们去雍州吧。”女子好心的说道。
“雍州?”宋希濂停下步子,回头看着那个女子,有些动了心,刚要回答,就听到远处传来吵杂的马蹄声。
慌忙看去,来的人正是慕容池和他的部下,他果真是要回将军府了。
“我去。”她用力的点点头,急忙的走向那个女子,然后站在她身边,确切是躲在她的身后。
远处,慕容池的身影越来越近。
“快点跪下。”女子也看到了慕容池他们骑马过来,拉着宋希濂和她弟弟跪在地上,“这个是京城来的人,咋们百姓看了都要跪下。”于是,宋希濂挤在一群人里面,压着头跪了下来。
和慕容池争斗了几个月,自己从来都没有向他服过输,低过头,而今却要以这样的方式向他下跪。
当那马蹄声越来越近时,宋希濂到底还是仍不住,偷偷的抬起了头……
第一百二十六章逃离隋安
馄饨的世界瞬间停止,宋希濂悄悄的抬起头,看着越来越近的影子,只听到咚咚的声音,她不知道那是马蹄声还是自己的心跳声。
抬手压下破旧的帽子,她吃力的抬起眼皮,望向慕容池。
还是今天下午的那身袍子,夜幕下,泛着淡蓝色的光,束在皇冠中的头发,在风中恣意飞扬,俊逸的脸上,那幽深的眸子宛若刚刚升起的繁星那般璀璨,让人不敢对视,薄唇抿成一个隐忍的幅度……
心,猛然停滞,仿佛回到了那日在连阳的大道上,他白衣翩翩,冷然如斯,骑马款款而来,仿如天上的神裔,一扬手,身后千余骑兵瞬间肃然而立,繁绕的世界似乎顿时为他静止……
她一时失神!
“慕容池。”她慌乱的喊了一声,那么的小声。
马蹄从她面前飞身而过,只留下他翩翩的幻影,她赶紧低下头,感觉有什么东西滴落在泥沙上,溅起了一朵破碎的花。
只觉得身后一直有一道灼热的目光,带着复杂的感情,让他好生不舒服。
猛了拉紧缰绳,停了下来,他头一扬,扫视了一番刚才经过的地方。
仍是荒芜的隋安街道,只是熙熙攘攘的跪着一些衣衫破烂的难民,没有异样。
可是,刚才,他明明听到有人在喊他。慕容池……是的,他听到了一个细小的声音,仿似在低喃。这个是世界上,唯有她才会直呼他的名字吧。
再度扫视了一番,眉宇间有些失落,难道自己出现了幻觉,此刻她应该在将军府呢,为何这么远就听到了她的呼唤声。
想到这里,他双腿一用力,猛的一抽马背,往将军府奔去!
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宋希濂头也没有抬,迈着步子几乎是小跑的往城外走。
慕容池回了将军府,马上就能看到她出跑的事实,如果现在自己不赶紧离开,通往雍州的城门定会被封锁。
“哎,小兄弟。”女子一起身,就看到宋希濂飞快的跑了。她不由的叹了一口气,心想这么小的孩子,能往哪里走啊。
……………………
看着身后清冷的隋安,宋希濂抬手擦去刚才溢出的汗水,一刻亦不敢停留,踩着月色继续前行。
今晚,明天,她都不能停,只要有路的地方,她就要走,也管不得脚上因为长途跋涉而起了水泡,那专心的疼痛根本就驱赶不了脑子里那个声音,“宋希濂,慕容池就在身后……”
四周,传来蟋蟀凄凉的叫声,宋希濂不由的裹紧了身上的麻布衣服,感觉背脊发凉,现在她真的想找一个地方休息一下,又困又饿。
有走了几步,宋希濂远远的看见一个荒芜的客栈,红色的灯笼在薄凉的月色中孤独的摇曳。此番看来,到让宋希濂想起了恐怖电影《荒村客栈》,可是没办法了,她真的走不动了。
但是,她又不能住店,这里毕竟离隋安还是不愿。思量了半天,宋希濂突然想起鬼面给她的屡丝,原本想快意江湖的时候再用,没想到今天居然要在这般落魄的情况下派上用场了。
悄悄的潜在客栈的背后,宋希濂把屡丝的一头忘楼顶扔。
可是,屡丝竟然手地心引力作用,又落了回来,就这样,在她快又放弃的时候,屡丝的一端终于勾住了房顶。
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之后,宋希濂暗自佩服上天赐个她的非常人的毅力,在有几又困的情况下,她居然爬上了屋顶,更让她感动的时,自己居然找了厨房的位置。
哎,想当初在京城赫赫有名的雌雄大盗,如今要落到月黑风高之夜,躲在别人的楼顶上偷东西的悲惨情况。
小心的解开瓦,宋希濂要开始了她获得自由的第一次行动,用屡丝把厨房里那半只鸡给勾上来。
显然,美食会给人动力。她基本上是毫不费力的就把那只鸡给叼了上来,盖上瓦,宋希濂翘着二郎腿开始享受她的第一顿美餐。
但是,那半只鸡压根儿就不解馋,难道这不是土鸡?宋希濂扔掉最后一块骨头,又揭开了瓦,俯身看下,寻找其他猎物。
当她的目光落在一叠精致的羊肉摆盘上时,她的口水再次不争气的流了出来居然落在了盘子上,看来,这一盘真的是她的了。调整好姿势,她放下屡丝再度下手,刚要接近盘子,厨房的门去被推开了,她换忙的收起工具,看见一个穿着怪异的男子走了进来,端着盘子出去了。
靠!宋希濂握紧了拳头,她最讨厌被人和她抢东西吃了。
俯身猫腰走在楼顶上,宋希濂自己听着下面的人的步子,算着他进了哪一个房间。
到手的鸭子都飞走了,可不是她的风格。今晚,那盘羊肉她吃定了。
慢慢的前行,宋希濂的步子越发的稳当,看来飞檐走壁是要经常联系的。
过了几个厢房,宋希濂攀上了客栈的最顶端,如果她没有算错,那盘羊肉会进到这个房间。
趴在房顶上,宋希濂耳朵紧贴瓦片,仔细的听着下面的动静,却被一种奇怪的声音吸引了。
男人地低喘的笑声,女人的嘤咛声,断断续续,毫不真切,而后又有水的声音……
靠,搞什么?鸳鸯戏水?宋希濂大惊,一想到那个火热的场面,她不由的打了一个寒战。既然玩的这么开心,那就不用吃肉吧……姑奶奶就替你们解决吧。
想到这里,宋希濂小心的解开了瓦片……
第一百二十七章美人
屋子里,灯火通明,从各种摆设来看,因该是算得上是一个高级厢房了。|宋希濂瘪瘪嘴,没想到这破客栈还有这门好的设施,偌大的房间里面,檀木雕花座椅,手腕粗的红烛,各种高级镀金盘子,还有一张大的当舞台的床,粉色的苏州帷幔,水晶帘子,高级冰蚕丝杯子……
在看去,房间的一角有一张偌大的屏风,上面画着美女赏花图,图上的女子一身绿衫,红唇轻点,姿态娇媚,那牡丹娇艳欲滴,就像是种在上面的。
这该是一个女子的房间吧。
高大的屏风遮住半个房间,宋希濂伸长了脖子都无法看清屏风后的艳.景,如果她没有猜错,刚才那惹火的声音就是在那后面传来的,只是当下只听得稀里哗啦荡水的声音……
正当宋希濂胡思乱想的时候,厢房门外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没有得到里边的回应,门就被来者推开了。
来者正是刚才厨房里穿着怪异的男子,此时他手持盘子和酒杯躬身走进来,通亮的红光下,那个男子的面容粗狂,皮肤黝黑,眼窝深邃,不像是中原人。
男子小心的走在桌子前,放下了盘子,又弓着身子退了出去,并关上了门。
但是屏风后面出了那水声,还是没有动静。
等了好一会儿,屏风后面还是那样,宋希濂有些仍不住了!
把瓦片小心的放在了旁边,大约腾出了一个可以容得下她身子的洞,学着鬼面的样子把屡丝的一头勾住梁柱上,拿出破布缠在手心上,攀着屡丝慢慢的滑了下去。
刚落在地板上,宋希濂就差点被一股女子特有的幽香熏道,但是最终她还是走向了桌子。
接下来的几天行程,她不清楚是怎么样,所以她要为自己准备好点干粮。从包袱里面拉出一件衣服,放在桌子上展开,飞快的把那些肉往衣服上倒。
突然想起那次在孤儿院偷东西吃的情景,原以为不会再发生了,可是,真惨!
拿起一块肉胡乱的塞到嘴里,宋希濂还没有来得及把衣服弄成一个包的形状,突然听到了身后传来吱嘎的声音,随即她感觉自己被一道目光锁定。
哎!惨了!宋希濂用力的挤出一个牵强的笑容,缓缓的回过头……一刹拉,她笑容僵住,还在牙缝上的肉,啪嗒一声落在地上。
高大的屏风被推开,露出一个硕大的浴盆,盆子里洒满了各种颜色的玫瑰发般,清香宜人……
而澡盆里面,正坐着一个女子,露出头部和香肩,正疑惑的打量着宋希濂。
那女子,头发如墨般荡开在水中,像一朵黑色的睡莲,诡异而美丽。光洁的额头下,黛眉如柳,凤眼如丝,纤长的睫羽轻轻的颤动,黝黑的眸子仿若千年镜湖。高挺的鼻梁下,红唇如玫,下唇上的那条美人裂清晰可见。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
领如蝤蜞,齿如瓠犀,
螓首娥眉,巧笑倩兮,
美目盼兮。一顾倾城,
这首诗,就是写的这个女子吧。宋希濂看得眼睛都傻了,忘了自己的处境,也忘了要把自己火辣的目光移开,还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秀色可餐?
美女吗?还好像又不足以形容她,仙子吗?好像又没她漂亮。
看到宋希濂那脏兮兮的脸,一样快有流口水的表情,女子的眉渐渐的拧了起来,目光越发的清冷和疑惑。
突然,女子腾了的一下,从水里面站了起来,探究的目光仍没有离开宋希濂……
宋希濂再次傻眼,撑着身体的手,一软,险些跌在地上。
好高的女子!
让宋希濂最傻眼的时,澡盆的那个女子,她居然什么也没穿!活脱脱的一副美女出浴图!
宋希濂吞了吞口水,渐渐的把自己贪.厌目光从她那诱人的美人裂移下她的下巴,洁白的颈项,雪白的香肩,最后落在她的胸前。
这……宋希濂倒抽一口冷气,随即低下头,瞄了一眼自己的胸部,又抬起头看着那个女子的的胸,心里不由的窃喜。
澡盆里那个只看得见半身的女子,虽说长发遮住了她半个身子,可是那平坦宛如飞机场的胸,竟是那么的显眼。在看自己,虽说也被列为平胸一族,但是好歹她宋希濂还是有一点点幅度的。哪像前面那个美女,偏袒的胸部,仿若茫茫平原没有半点沟壑。
哎,人无完人啊,多可怜的女子。
不对,屋子里不该,还有一个男人吗?宋希濂伸着脖子忘女子身后看了看,却什么也没有看到,难道自己刚才听错了,还是幻觉?想到这里,宋希濂的目光再次落在了她平坦的胸.部。
看到宋希濂的目光毫不忌讳的落在自己的胸前,神色凝重,眉宇间流露叹息之色,那个女子顿然明了宋希濂的想法,精致的脸立马沉了下去。
“美女,你可不可穿一件衣服?”宋希濂指了指旁边的衣服提醒到,难道平胸就可以打赤膊?
听到宋希濂的话,那个女子似乎又受了刺激,本来沉下去的脸,瞬间又铁青,粉唇紧闭,似乎一张嘴就要把宋希濂撕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看到女子怨恨的目光,宋希濂尴尬的一笑,藏在身后的手紧紧的拽着她的两个包袱,准备找机会闪人。
正当两人尴尬对视时,外面突然传来吵杂的脚步声,和兵器的碰撞声,听那吵杂声,人数不少!
“你们干什么呢?”外面传来一个男子的怒吼声,“官爷,这房间可不能乱闯!”
声音已经到了门外。
“对不起,我们是奉朝廷之命搜查通缉犯的。”另一个男子说道,“还请你们配合,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