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的挣扎,他只是懒懒一笑,似乎已经料到她有此反应,放在她腰间的手,更加的用力,任凭她怎么挣扎。
放眼看去,往日萧条的街道现在竟有了一些生气,所有的百姓都朝淮州城最高的那一棵榕树涌去。
明日的祭祀就是在那里开始。
第一百一十三章雨中的吻
百姓都说,昨夜天空有太白金星飞过,流下一道长长的尾巴,照的西边的天空雪亮。
那是吉兆,这代表淮州的旱情即将过去。
那个榕树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了,估计五六个人才能把它抱住,繁密的枝叶直冲天空,站在下下面仰望,它看起来就像是一个通往天上的阶梯!
那浓密的枝叶上,还挂满了各种彩带,上面有些还写着字符。
“那是什么啊?”宋希濂指着那些彩带好奇的问。
“恩,这颗榕树是淮州的百年老树,也被称谓许愿树。只要有愿望,在下面诚心许诺,那定能够实现。”慕容池笑道,然后指着那些光膀子的百姓说,“所以,明天的祭祀就在这里开始。”
“许愿树?”看着那些在迎风飘动的彩带,宋希濂突然想起了黄丝带的故事,“你知道吗?这个彩带。还有一个故事呢?”
“哦?”他低头看着她,眼中露出点好奇,“什么故事?”
“以前有一个人,他犯了错,然后进了监狱,就是牢房。然后他对不住自己的妻子,于是写了一封信告诉他妻子,自己犯了多,会在里面待几年。如果她不愿意等他,他同意离婚。”
“离婚?”
“离婚——就是休妻,她可另嫁他人。但是如果她愿意等他,在他回家的之前,请在他门前的树上挂满黄色的丝带。如果他回家,没有看到那个丝带,他就会自己默默的离开。”
“那他后来看到那个丝带了吗?”他急切的问。
宋希濂脸做了一个失望的表情。
“哦。那个女人出墙了!”慕容池的脸沉了下来。
“哪有?”她不悦的白了他一眼,说:“那个男的回家的时候,看到他门前的榕树上挂满了黄丝巾,数都数不清。你以为,女人像你们男人一样那么花心吗?”
“那,那个黄丝巾到底代表什么意思?就是愿望吗?”
“不仅是代表愿望,也代表希望,更是思恋!”哎,她叹了一口气,有些不耐烦,今天怎么会好端端的跟他说这些呢。
想他这种花心大萝卜,怎么懂什么是思恋!
思念?他嘴角一勾,脑子里默默的重复着她的故事和这两个字。
“小姐,那个祭祀台为何要搭这么高啊。”
顺着寒月的目光,宋希濂慢慢的走进看那台子,真的吓了一跳。刚才忙着和慕容池谈论那些丝带,竟没有注意到这个台子,是搭建在树顶的。
天,难道祭司没有恐高症吗?要是摔下来,那一定得当场摔死!
“别看了,天要下雨了。”走到她的身边,慕容池提醒道。
是啊,都起风了,这几天,都是阴阴的太阳,现在天空虽说有些星星,可是却阴霾的吓人看来,真的要下雨了。
“你吐口水在老子脸上。”仰起头,感觉脸上溅起一滴水,宋希濂想都没有想,轮去拳头就给慕容池砸去。
“什么口水?”慕容池捉着她的手,感到莫名其妙。
“不是你吐口水,老子脸上怎么会有水?”真是恶心,伸手一摸,又摸到了一点冰冷,“你看,你说话打标点啊?”
这女人,真是想得出来,慕容池无奈的耸了耸肩,突然听到身后的百姓一片欢腾。
“下雨啦,下雨啦……”
“下雨啦?”不会吧!这个祭祀有这么灵验?
宋希濂再次仰起脸,感到又有几滴雨水落在脸上,溅起细密的花。
“哇!真是下雨了。慕容池,哈哈哈,下雨了。”感觉到了那雨滴越来越大,宋希濂终于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同那些老百姓一起跳起来,忘情之际,手不由的紧紧握着慕容池。
“你看,真的下雨了呢。”伸出手,接住落下的雨水,宋希濂仍不住大叫起来。
淅沥沥雨,落在她的脸上,乱了她的头发,湿了她的衣服。伸开手臂,做了一个滑向机的样子,她扬起脸上明媚的笑容,在淮州的第一次雨里奔跑,尖叫,像一个玩疯了的孩子。
全城的老百姓都在雨里的祷告,唱歌,庆祝。
“慕容池,你过来啊。”看着慕容池呆立在雨中,那雨水顺着他俊逸的脸颊流下,宋希濂上前拉住他,兴奋的问,“难道你不高兴吗?哇,老天丫的真的开眼了。哈哈哈”
“别动!”扣住她的手,顺手把作势又要疯跑的宋希濂拉了回来,他抬手放在她头上为她遮雨,“第一场雨,淋了容易生病!”
“不淋才生病呢。”对他的关心,她此刻毫不领情,仰起脸,感受那雨冲洗面颊的清凉,完全沉浸在下雨的喜悦之中!
第一百一十四章微妙的关系
他摇头一笑,没有放开她,只是注视着她晶莹的脸庞,忍不住俯身吻住了她殷红的双唇,哪顾得了这里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雨水,带着他独有的气息,瞬间灌入她的双唇。
还没有反应怎么回事,只觉得身体慢慢的脱离,慌乱的睁开眼,却又被雨水迷离,不得已又闭上。
“慕……”她无法破口大骂,轻启的唇,已经全部被他席卷。
馄饨的世界,仿佛全都静止了下来,只有两人沉重的喘息声,和陪衬的雨滴声。
天!他疯了,慕容池一定是被雨水淋坏了,居然选择在大厅广众之下报复她!她默默的哀叹,却又逃不掉他的唇舌那温柔的侵略。
挣扎的手,慌乱的捶打着他的胸,可身体却使不上力,直直的往他怀里倒,更讨厌的是,连脚都没了力气,仿佛就是踩在棉花堆里。
他独有的气息,慢慢的侵蚀着她点点理智,暖暖的气息只穿她的心里,她闭上眼,开始慢慢的寻找他,迎合他,感受唇间洋溢的甜蜜。
感觉她快要呼吸不过了,他才捧起她的脸,宠溺的注视着她,欣赏着她眼中的震惊,温怒,和羞涩。
“你要死了,这么多人。”她迅速埋下头,不敢看四周,现在周围的人都把他们当怪物看吧。现在没空和他算账,还是离开好。
把她的头埋在怀里,他眉宇间流过一抹得意,几乎是抱着她离开了祭祀台。
四下无声,屋内烛光晃动,照得风中的雨水透着丝丝明亮。
宋希濂低着头,双手紧紧的捧着土陶杯子,不时的喝一口,以掩饰自己的慌乱。
凌乱的发梢,仍在滴着雨水,落在搭在她身上的外套上。
怎么办?她心里突然无比惊慌,不敢抬头看坐在面前的慕容池,怕他看到自己的惊慌失措。几天是怎么了?自己居然迎合了他,还任由他抱了回来,而且,现在就坐在他的房间里!
不要害怕啊,宋希濂,你今天怎么了,怎么变成了一个胆小鬼了?
“把衣服脱了。”看着她通红的脸,以及湿透了的衣服,他说道。
温柔的,却带着点命令。
“脱衣服?”手里的杯子,瞬间落在地上,滚烫的水溅在她的脚踝,让她师生尖叫。
“你的衣服湿透了?”他提醒道,嘴角不由的邪勾,她在想什么?
“我去换衣服。”她起身,整了慌乱。
“寒月他们还没有回来。”
回头,对上他温柔的目光,宋希濂一滞,还是出了门。
不行,自己不能掉下去!
“你在害怕?”闪身,当在门口,把她压在胸前,他俯瞰着她。
“搞笑。我什么时候怕你了?”
“那你为什么脸这么红,而且,你现在不正是要逃吗?”抬手勾起她的下巴,让她对视自己。
“走开啦!神经病!”不行,今天脑子不清醒,她要赶紧走。
看着她仓皇而逃的背影,慕容池斜靠在门框上,脸上的笑意久久散不去。
………………………………………………
“王爷,您看?”躬身站在旁边,许安紧紧盯着慕容池面前的一封信。
“本王知道了。你去通知寒月准备一下,明早启程吧。今天晚上还有祭祀。至于,本王要去隋安的事,你先不要告诉王妃,免得她担心。”他起身,推开窗户,看着窗外一直没有停过的雨,面露担忧之色,隋安这样一行,是迟早的了。
“外面,苏小姐也来了,说安排了马车接王爷呢?”
“……”他回过头,眉间展开,问:“那王妃现在人呢?”
“苏小姐没有进来。”许安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走!天色不早了!”他扬手出了门,神色很是期待。
撑着伞,宋希濂立在门口,看着眼前的那辆豪华的马车,好生疑惑。如果她没记错,来的时候,他们的是一辆非常朴实的马车,而这辆张扬的马车,一看就不是池王府的风范。
这?她眼角不自然的抽动了一下,看着马车里走下来的那个人。
“苏小姐啊?”宋希濂笑道。看来还没有放弃嘛!
“……”看到门口的宋希濂,苏秦显然也是一惊,正了脸色,保持着微笑,缓缓走过来,说:“是木夫人啊。”
木夫人?哈。宋希濂弯腰一笑,怎么觉得她说的这么别扭啊。
“苏小姐。还劳烦你来接啊。”慕容池上前,抬手拍去肩上低落的雨水。
“这雨下得挺大的,我怕你们不方便。听说,明天木公子就要回京了。”眼眸中,透露出不舍,她试探的问道。
明天?回京。宋希濂楞了一秒,为何自己的都不知道。
“寒月,走上我们的马车。”提着裙摆,从两人之间穿过,宋希濂一跨步,上了王府自备的马车。
靠在马车上,只觉得心里堵得慌。回去了?好事啊!但是,自己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恍然间,竟看到慕容池也上了马车,宋希濂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结果他上来就坐在她身边。
“哟!王爷。您这样把苏小姐丢下,不好吧。”她讪笑道。
第一百一十五章醋意吗
“有什么不好。”
“听说明天要回京,那你是不是也该和苏小姐的父母打声招呼吧。”
“为什么要和他们打招呼?”这女人说话怎么越来越离谱。
“你总不至于一声不吭的就把人家苏小姐带回京吧。你以外人家要养一个千金容易吗?”她闭着眼,冷冷的笑道。
……慕容池转过脸,看着半眯着眼,一脸冷然的宋希濂,疑惑道,“本王为什么要带她回去?”
“慕容池?你还是男人吗?你把人家姑娘上了,你不可能不负责吧。况且,王府多一个小妾也无所谓!”她坐起来,有些怒意,眼中流露出鄙视。
“袁兮怜,你疯了。我什么时候那个什么了?”
听得宋希濂一席话,慕容池脸险些纠结起来。什么‘上’。她在想什么?竟然这么粗鄙的词都说得出来。
“你把人家姑娘带进了房,难道你还是柳下惠!装纯情!”
慕容池恍然,原本沉下去的脸慢慢的舒缓开来。她以为那天晚上,苏小姐和他?
靠在椅子上,双目灼灼的看着宋希濂,笑道:“莫非是王妃吃错了!”
“吃醋?”她真想*****,“慕容池。吃醋也要看对象。你不要妄想我对一个花心的人吃醋。对于朝三暮四,对于三妻四妾的男人,都被踢出我的世界。”
“是吗?”眉脚轻轻的抽动了一下,脸上笑容越发浓烈,“那什么样的男人才能入得了王妃的世界?”
“王爷记性不好?”她冷冷的看着慕容池,却看不透他此刻的心思,“我到王府的第一天就说了。我的男人要专一,他只能有我一个女人。所以,王爷,您已经出局了!”
说完,她别过头,撩起窗户看着那一直下过不停的雨,揣测此刻慕容池的脸该何等的难堪。
却不料,身子猛的被一股力量拉住,跌倒一个温暖的怀抱里,仰起头,对上慕容池含情脉脉的目光。
“那本王给你。”他低头,目光压迫着她,似乎要将她一口吞噬。
“你给不了!因为你现在已经有好几个小妾了!而且姑奶奶从来没有兴趣和别人同分一杯羹!”她冷笑,没法挣脱他的怀抱,但是却别过脸不愿意看他。
心里微微一怔,眼中的失落一闪而过,他真的给不了她?
感觉慕容池的身体微微一僵,宋希濂赶紧起身,挣脱他,坐到远处,心却慌乱的乱跳。
最近,生活好莫名其妙,她和慕容池的关系为何变得这么怪异?
他抬手整了衣服,继续靠在马车上,目光仍没有离开她,只是没有了刚才的灼热,相反的带着点愤怒。是不是,只有南宫令,才给得了她?
马车内的气氛再度回复到以往的沉寂,这反而让宋希濂觉得舒心。
她不喜欢暧昧,更不喜欢和慕容池之间的暧昧。
马车缓缓停下,宋希濂撩起帘子站在寒月撑起的伞下,仰起头,看着那仿似在天空之上的祭祀台。
雨一直在下,伴着全程百姓的欢悦之声。这场雨,来的太及时了。
侧过头去,看见苏秦笑靥如花的走过来,雨中的昏光下,她有着江南女子的秀丽。宋希濂抬头瞟了一眼似笑非笑的慕容池,对苏小姐说:“多亏了苏小姐,还要安排你来接我们。明天我们要回京,若小姐方便,我想请小姐去做客,以感谢这些天苏小姐的照顾。“
话刚落,就感觉手臂被紧紧的拽住,仰起头,她迎上慕容池温怒目光。
“谢谢木夫人。待会儿祭祀就要开始了,有一个环节需要一个人协助祭司提着灯笼上祭台点灯。大家想了想,觉得木夫人最适合。修渠引水,照顾孤儿,夫人都最尽心了。所以苏秦……。’
“不行。”慕容池打断苏秦的话,有些隐隐不安的看着那高高的祭祀台。
“我去。”没有理会慕容池的抗议,宋希濂一口答应了。她宋希濂可不是什么低调的人,既然是好事,她做做也无妨,最主要的是,她现在可不想站在两人的中间。
“你给我回来。”他命令到,虽然知道她从来不听。
“苏小姐。那你就和我家公子聊一聊关于明天去京城的事吧。”她微微一笑,转身向祭祀台走去。
慕容池本该就是三妻四妾的,如果是当了皇帝,那就是三宫六院了,多这一个又何妨,反而还会让自己更加讨厌他一些。
步子一停,宋希濂不由的回头看了一眼正在说笑的慕容池和苏秦,心中纳闷,自己为何要故意讨厌他,本来就讨厌他啊?
一个布衣男子撑着伞应上来,“这位可是木夫人。”
倒抽了一口气,真不喜欢这个称呼,宋希濂尴尬的笑道:“是的,祭祀什么时候开始啊。”
“您稍等一下,快要开始了。”说罢,带着宋希濂挤过层层包围的人群,到了早已搭建好的祭司台下。
靠,这么高啊!宋希濂突然有些慌了,虽然说自己没有恐高症,但是要顶着大雨踩着这么狭窄的梯子爬到十几米高的台子上,她还有有些胆怯。
第一百一十六章雨中惊魂
“小姐,还是让寒月去吧。”
“放心好了,这点高度对我来说还是小事。”她放心的安慰道,眼光却不由的看向人群外的慕容池。
现在的他在做什么?寻过去,在刚才的地方,早已没有看到他的身影,她苦笑,这个时候怎么回想起他呢!
“木夫人,您可以上去了。”男子说着,递给宋希濂一个油纸灯笼。
汗?宋希濂真的后悔了,居然还有提着这个鬼玩意。
深吸了一口气,宋希濂提着灯笼攀着梯子慢慢的爬上去,雨水穿过茂密的枝叶,地落在她单薄的身子上,让她觉得背脊发凉,脚也不由的发颤。
为何?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越往上爬,宋希濂就越觉得发软,那莫名的恐慌也却强烈,仿佛自己正踏进一个别人早已设计好的圈套。
也不知道爬了多久,只觉得脚下平坦了许多她才睁开眼,顿时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稳着身子,踩着有些摇晃的祭祀平台,她提着灯笼小心的朝祭司走去。
看到祭司结果灯笼,台下顿时一片欢呼。
这个时候,她才敢朝台下望去。淮州城此刻都陷入一片昏黄中的夜雨中,台下黑压压的一片,也不知道挤了多少老百姓。
恍惚中,她感觉一道牟利的目光射向自己,同时还有一道阴毒的冷光,仿佛就是一把擦了毒的箭瞬间穿过自己的身体。
她定神看去,在人群里此刻穿着梨色金丝袍子的慕容池显得格外突兀,神色冷然,卓群而立,衣阙翩翩,而他旁边正站着笑靥如花的苏秦。
此刻,他们就好似山水画中的一对璧人,毫不般配!
她收回目光,落在缓缓下跪的人群上。
膜拜?自己居然被膜拜。宋希濂心里一惊,她不喜欢被膜拜,这是要折寿的。
掩藏着脸上的不悦,她缓缓的退到祭司的后面,准备下去。
还没有退到台阶处,突然台下传来一片尖叫,宋希濂回头一看,只见黑压压的人群顿时炸开了锅,而自己的身子开始左右摇晃,同时,旁边传来了祭司惊恐的哭喊声。
哗啦。随着一声巨响,宋希濂身下的祭祀台瞬间就跨掉了一半,台上的祭祀品也落在地上发出刺耳的破碎,声伴着下面人的尖叫声。
在身体滑到的那一瞬间,她伸手立马抓住旁边摇摇欲坠的扶栏,低头一看,刚在还尚在身边的祭司已经掉下去,连哭喊都没有发出来,就没了声音。
雨似乎越下越大,宋希濂艰难的扣住扶栏,却发现身体正慢慢的下滑,雨水顺着木栏流进手里,让她的手渐渐的使不上力。
“寒月。”她低下头,试图在慌乱的人群中找到寒月,这个时候她一定吓坏了。
她的半个身体已经探在了空中,脚上的鞋子也在慌乱中掉了,宋希濂咬着牙,不敢歇一口气。不,她不能就这样死了。
当她试图抬起另一只手,抓住扶栏是,却听到耳边传来一个刺耳的破碎声,祭祀台的另一端也垮掉了,那一瞬间,宋希濂突然想到穿越前的那一刻。
那个时候,她就站在北岛市最高的天台上,手里拎着一把还在滴血的水果刀。头上天空明镜如洗,白云徐徐的飘过,她仰起头,掩藏起脸上的无助和绝望。而她的身后,正站着一群持枪的警察和无数看热闹的人!
那个时候,她清楚自己没有退路,所以她选择了跳下去……
手无力的松开已经垮掉的扶栏,就像当初跳下时,丢掉那把刀一样。同样是绝望的心情,但是,这样一次,她不想死!
她吃力的睁开眼,仰起脸,张开双臂,任雨水落在她惨白的脸颊上,感受风急速的从耳边呼啸而过,宋希濂,你又要死了吗?
她不甘的问道,有些绝望的闭上了眼,再次承受身体支离破碎的声音!
“宋希濂!”耳边传来一个飘忽的声音,仿佛一滴雨水穿过耳际,只是片刻的。
她慌神……在跳楼那一刻,她看见那个女人,自己的母亲,尖叫着朝自己奔过来,她的嘴里,喊的就“宋希濂。”
在自己死的那一刻,那个高高在上的女子,终于喊了她的名字。她闭上眼,像那次一样凄然的一笑。
“宋希濂,我不会让你死的。”那个鬼魅般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
她懵然一惊,只觉得身体突然停滞在空中,她慌乱的睁开眼,看到一张惨白的面具浮在上空,在这个雨夜,显得更加恐怖,让人毛骨悚然。
只觉得鼻子酸痛,空中低落的雨水竟然的温热的,迅速的划过她的眼角,她的手,正被他牢牢的抓住,而他另一只手,也抓住一只欲断的树枝。
“你放了我”她梗咽着,“我不是袁兮怜。”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宋希濂,从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你就是宋希濂。”他肯定的说。
“那你为什么要走?”她质问。
“我没走。我只是去扔掉一些东西,我也只是想去知道,要怎样才能带你离开!”
“我以为,你不要我了!”她艰难的说出几个字,混着泪水的雨水瞬间卡进她的喉咙,让她再也发不出声音来,只能傻傻的看着头顶上的那张面具。
第一百一十七章决裂
“永远都不会。”面具下传来他坚定的语气,却有些吃力。
“放了我吧。树要断了。”鬼面手上的那只树枝已经慢慢断裂,树丝翘起,露出苍白的树心。
“不”他咬牙说道。
她一扬嘴,给了他一个明媚的笑容,抬起了另只手,掰开他的手指。如果树枝断了,他没有支撑点展示他的轻功,反而还会拖累他一起落下去。
她宋希濂不是忘恩负义的人。
“宋希濂!”他怒斥道,掌中的那只小手却混着雨水慢慢滑落,任由他怎么用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下坠。
在树断裂的那一瞬间,他们双双落下,只是,顺带还带着另一个白色的身影。
在身体接触地面的那一瞬间,宋希濂砸在了一个柔软的身体上,随即传来一身闷哼,她撑起身子,凝视着剩下的慕容池那失了血色的脸庞,吓得喘不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