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站住。”宋希濂顾不得伤口裂开的传来的痛楚,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张开手臂置身挡住慕容池。然后,拉过站在一边早已吓得瑟瑟发抖的韦思思。
第九十七章你是我的谁
“慕容池,你给我看好了?”说着,宋希濂抬手,理顺韦思思凌乱的头发,整理了一番她的衣服,把她推到慕容池的面前,怒不可遏的说:“你给我看着,看着她?看她是谁?”
慕容池后退一步,不知道眼前这个发疯的女人要做什么。
“你看着。慕容池,你给我看清楚了!她叫韦思思。是你慕容池的女人,也是你慕容池其中一个女人,可是她服侍了你慕容池一年,用她的青春,用她的爱情全心全意的爱你,她若是不爱,会阵风吃醋吗?会为人不善吗?。而你,慕容池,是她韦思思的丈夫。你娶了她,就该为她负责。她不是你的玩具,也不说你暖床的工具,也不说烟花楼的女子,她可是你慕容池的妻子!而你,说不要就不要,你还是人吗?你还是男人吗?”
当宋希濂说完最后一个字时,在场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巴。
韦思思感激的朝宋希濂点点头,刚逼下去的泪水,又夺眶而出。
慕容池脸上的愤怒渐渐的散去,只见他眼中射出咄咄逼人的目光,带着难以置信,带着探究,以及嘲讽,走到宋希濂面前,俯身,看着她,突然大笑起来。
磁性的声音,在金色的横梁上,穿梭,久久回荡,撼人心肺,听得人直发毛。
正当所有人处于恐慌时,那个声音戛然而止。
“说的好!说的真好!她是本王的女人?可是你呢?袁兮怜,你是我什么人?”说着,慕容池一把拉过宋希濂,把她揽在怀里,亮若星灿的眸子下面闪过一丝痛,放过流星划过,瞬间即逝。
刚才,她说的那么怔怔有理,义不容辞,却忘了,她也是本王的女人。
俯瞰着她夹带着愤怒的眸子,抬起另一只手,轻轻的滑过她的额头,黛眉,小巧的鼻子,倔强的樱唇,慕容池低声问道:“袁兮怜,告诉我,你是我什么人?”
对她,他极少用本王,用情之处,‘我’常常脱口而出。
“放开我。”身体被紧紧的抱住,几乎快要与他溶为一体,宋希濂不停的扭动着身体企图挣脱他的怀抱,而这个暧昧的动作还当着这么多的人。
“说!”他命令道。看着怀里的不停挣扎的人,竟突然红了脸,多了一分娇羞,慕容池的手又加大了力度,牢牢的环住她。
“放开。”
四下的人见此,都识相的退了出去。看着离开的人,再看看表情奇怪的慕容池,宋希濂竟有些恐慌。
“说,你是我的什么人?”霸道的语气,竟带了些温柔的色彩,让宋希濂炫目。
最近怎么了,只要他口气稍微温柔,老觉得头脑发晕。
身体被他牢牢的扣住,宋希濂也不想浪费力气和他挣扎,干脆别过头,不去理会他。
心,却扑通扑通的跳。
这个男人表情,情绪变化之快,她宋希濂可是见识了。中午,还对他视之若无,也在几分钟前,还怒不可遏的煽了她一耳光,现在又含情默默的问她是他什么人。
握着她的美丽的下颚,强迫宋希濂直视自己,慕容池的眼中,没有了冷然。他渴望,她对他说,我是你慕容池的女人。看着她如樱桃般粉嫩的唇,他慢慢的靠近她,在两人的脸只有一厘米的距离时,他再次问道。
如果,她再不回答他……
“告诉我,你是我什么人?”语气又软了下拉,倒像是一个要糖吃的孩子,不得到甜头誓不罢休。
可是,她宋希濂是什么人,从不吃亏的人,怎么舍得平白无故给人甜头。她不懂如何哄慕容池,她只知道如果去激怒他!
“什么?”宋希濂冷笑道,“我是你慕容池什么人,你都忘记了吗?我不是你口口声声要弄死的仇人吗?”
用你的糖衣炮弹魅惑我,想让我像韦思思那样承欢于你身下,心甘情愿的对你说,是你的女人?做梦吧!
头上那个人,懵然一僵,俊逸的脸再次由晴转阴。
宋希濂深吸了一口气,做好又会被摔在地上的准备,冷眼的看着他。
“你再说一次?”
“我袁兮怜,是慕容池的仇人!听明白了吗?”她不悦的翻了翻白眼,很久之前,她就已经决定,她和慕容池之间只有仇恨,不想牵扯到其他复杂的关系。
所以,她时常提醒着自己,不要成为那种可悲的女人。
“你!”慕容池一时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为什么这个女人老是无端的毫无收敛的招惹他!
“看来,本王今天是多管闲事了!”那日两人签了协议,不干涉对方生活,而他早上,也狠下心来,把她当做陌生人,可是,回府,得知果真是韦思思加害于她,才处置韦思思,却不想被她当做薄情寡义的男人。也许,在她的心里,只有南宫令才是有情郎吧!
感到腰间的手臂稍稍松了些力,宋希濂赶紧挣脱来,免得反映慢了又被他扔到地上或者是桌上。远远的站着,宋希濂低头一看,手臂上的白色罗衫已经渗透了血渍。
没有再顾及慕容池的表情,宋希濂飞快的出了门,朝自己的天使之城跑去。
第一次,她终于总结出了一个经验,和慕容池在一起就要受伤。
当然,慕容池的这一耳光,她迟早要还回来的!
第九十八章她的侠盗生活
“王妃,是我错了。”看到宋希濂惊慌的捂着手臂从厢房内冲出来,韦思思上前拉住她,一脸悔恨。
“你错什么了?”宋希濂甩开她的手,虽然是帮她,同情她的遭遇,但是自己还挨了一耳光,心里到底还是不爽。
“今日王妃对我的大恩,我韦思思定当铭记于心。”说罢,亲自递上了一个锦盒。
看着韦思思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宋希濂叹了一口气,并没有收下锦盒。虽说慕容池现在可能不会在撵她出府,但是要得到往日的恩宠,那还要费点功夫,在重新得回昔日风光之前,她的日子也定不好过吧。
“你的心意我领了。只是我想不通,你到底哪里得罪了慕容池!”说完,宋希濂带着寒月头也不会的离开了。
站立的原地的韦思思微微一愣,看着宋希濂一副同情的表情,韦思思才恍然,原来,她还不知道真相。
看着渐渐消失的背影,韦思思只觉得百感交集。
在回天使之城的路上,看着周围没了人,寒月跟在宋希濂身后小声的说道。
“小姐。寒月有一事不知该讲不该讲。”
“你我之间还有什么该讲不该讲的,说吧。”
“事实上,韦夫人是因为小姐才被撵出府的。”这也是刚才许安说的,可现在小姐和王爷之间关系越发僵持,让徐安和寒月都觉得难受。
“什么?”宋希濂突然停下步子,回头看着寒月,“什么意思?什么是因为我?”
“因为那天刺伤小姐的人,是韦夫人安排的。今天王爷查明此事,勃然大怒,才责罚韦夫人的。”
虽然每次小姐和王爷见面都会不欢而散,但是王爷对小姐的关心可是人人皆知的。这次,小姐明显的是误会了王爷,看得连许安都忍不下心了。
“你说,那天不是慕容池安排的人?”虽然之前有疑惑过,但是想来思去,也只能想到是慕容池。不过,为何会是韦思思呢?
“是的。是韦夫人。”
“为什么?”
“恐是韦夫人对小姐掌掴她的事一直耿耿于怀吧。”说道这里,寒月有些内疚,毕竟小姐是为了帮自己出气。
回头注视着慕容池所在的院子,宋希濂咬了咬唇,若水的眸子一闪一闪的。也许,自己真的是误会他了。
可是,慕容池也是罪魁祸首,要不是他娶这么多老婆,哪回来这么多麻烦。
想到这里,宋希濂仅存的对慕容池的内疚,又变成了慕容池该是罪有应得。
“我知道了。”宋希濂淡淡的说了一句,眼里却起了微微的波澜。
那又怎样,他做这一切,只是为了证明,要她宋希濂亲自死在他手里。
在这等混乱的情况下,宋希濂暗自佩服自己还能如此的理智分析战事。
观察到她脸上千变万化的表情,寒月拉耸着脑袋跟在宋希濂后面,看来,着误会是越来越深了。
那日因为韦思思的事,两人大闹了一场后,两人就一直没有见过面,到倒是韦思思经常回来,但都被宋希濂拒之于门外。宋希濂到也乐得清闲。白天泡在外面,穿成公子哥摸样,在赌馆,伶官只见来回穿梭,遇见不平之事也会差插手。晚上,则隔三差五的伙同鬼面取盗取富人,然后那一半出来救济穷人。才开始,鬼面会抗议要求全部拿出来,但是总能被宋希濂找到借口,比如,她要建立一个专门收养乞丐的,流浪儿童的居所,不过好在,宋希濂说道的事定也会办到。到最后,鬼面干脆就不管了。
对这样的生活,宋希濂乐此不彼。
“宋公子,您这里生意是越来越好了。这姑娘的歌舞,恐怕是连皇宫的女伶都比不上吧。”一个相貌三十多岁的男子笑脸赞道。
“哪有啊!这不得还要依仗赵公子的照顾吗。昨儿,听说您在我的赌坊是打捞了一笔啊,你要在这样下去,我那赌坊就要跨咯!”
“哎,在你的赌坊啊,我还是第一次赢啊。”
“来,我让人给你开一个雅间。”说罢,喊了一个小厮把赵公子带上了楼。
又招呼了一下伶官的客人,看着宾客满堂的大,宋希濂满意的上了楼顶。
“你伶官和赌馆的生意这么好,完全没有必要再去偷了吗!”鬼面抗议道。
宋希濂警惕的瞟了鬼面一眼,不悦的说:“你什么意思?你不会是要我那出做生意的钱来资助穷人吧。你一定是眼花了,我这生意也叫好,你不知道,我现在养了几百号人,你以为容易啊,我都是勒紧裤腰带过日子的。而且我们偷的还是那些贪官!我的丫头们,可都是挣的血汗钱!况且,你不觉得我们雌雄大盗很酷吗?”
鬼面不语,干脆坐在屋顶上!苍天可鉴,他只说了一句!他发现与和她相处,让他吃惊的地方就越多。虽然心里仍有很多疑惑,但是他会等她亲自说的。
“现在,人家一听我们雌雄大盗就毛骨悚然呢。”宋希濂说到这里,神色很是得意。
鬼面还是不语,只是怔怔的看着那一弯明月,不时的叹了一口气。京城根本就没有传有什么雌雄大盗,因为,他们从来没有被发现过。
第99章潜入南宫堡
“喂鬼面,我发现你剑柄上那个屡丝很特别,你可不可以送给我,要不哪天我单独行动,也要用上它啊!”
宋希濂贪恋的目光落在鬼面的屡丝身上,心里开始盘算着它的好处,刚柔可控,纤细如斯,即刻承千斤重,有可当兵器,还可以当万能钥匙。
面具下的眉微微一皱,鬼面开始思索,这是第几次被她剥削东西。虽说既不情愿,但是鬼面还是拆了下来,让宋希濂放在发带间,携带方便也不易被发现。
“鬼面,今天我锁定了一家!去不去!”宋希濂一边玩弄屡丝一边说。
“哪里?”鬼面警觉的问道。因为,这个女人的胆大,已经让鬼面见识。几天前,她也是锁定了一家,结果,她带他去偷了驸马府!那可是,她姐夫家啊!
“南宫氏。”收好屡丝,宋希濂甜甜一笑。
“什么?”鬼面快要昏死过去!
“怎么?怕了!我觉得南宫氏挺有钱的!”宋希濂坚定的说道。
“不去!”
“你不去我一个去!而且,我决定了今晚,我要一偷成名!”眼眸一转,宋希濂把目光落在对面的怡香园,嘴角一挑。要买下对面的怡香园还的花些银子。
当了半个多月的侠盗,虽然自己为是雌雄大盗,但是刚才鬼面那个眼神,她也清楚,别人压根就么有发现她。
所以,今晚她打算先向南宫氏下手,南宫氏势力遍布全国,财力丰厚,而且在江湖上地位也是数一数二,要是今晚成功了,那她宋希濂就可以载入野史了。
“那你打算怎么成名?”
“哼!你听说过我来也吗?燕子李三吗?那可都是响当当的侠盗,我宋希濂怎可当个无名小卒,那太吃亏了!今晚,我要把南宫氏偷过精光,然后留下一张画——一剪梅!”她仰起脸,干笑两声,以表自己的聪明。
看着她得意的脸,鬼面只觉得背脊发凉,这个女人完全就是个疯子。
虽然,每次都会对她多了解些,可是,每次都在挑战他的神经。|现在,他唯一能做的是,等她向他开口,解答他的疑惑。
“走吧!天色不早了!一剪梅要出动了!”
“我不去!”
“哼!不去?”挑眉把鬼面上下大量一番后,宋希濂嘴一瘪说:“鬼面。你别忘了你要劫富济贫!南宫氏这么有钱,常常以行医为借口到处收刮民财,我们能任由这种败类到处逍遥吗?况且,入夏以来,这老天就没有下过雨。南方现在正在处于旱灾的非常时期,你能这样袖手旁观吗?没人性!”
“你……”鬼面站在屋顶上,觉得天旋地转,什么时候南宫氏成为了搜刮民财的败类了?
“我说得没错吧?找不到理由反驳了吧,那我们就走吧。”说完宋希濂轻轻的跃到二楼的高墙上。跟了鬼面这个高手,真的是不错,连轻功都会了点点,虽然飞不起来,但是跳下去的时候,就不那么费力了。
看着她慢慢消失的背影,鬼面仰头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难怪,慕容池只从大婚后,情绪暴躁不已。连他自己,都要失控了!
她真的不是袁兮怜?!
“等等。”稍用力,就赶上了她。“今天晚上还是不要去南宫堡。那里不安去。”他没有忽悠她。
“鬼面。你今天很反常!而且是非常反常!”
“我说的是真的。”
“那我偏要去。”
月光清冷,万物寂静。
宋希濂站在南宫堡,黛眉紧拧。平日寥寂的南宫堡,此刻仍是古老幽深,只是,府外去多了巡逻的侍卫。要是她没有记错,南宫氏除了药婢,只有少许的家丁,怎可能一夜之间,多了这么多整装带刀侍卫。
看到宋希濂脸上透露出的不安和疑惑,鬼面转身欲走,“我已经给你说过了。”
“不,我要去。”这些侍卫,神色戒备。南宫堡定是出了大事了。
“为什么?里面不安全。”鬼面提醒道。
“就是因为不安全,我才要去。”抽出黑色的面罩,遮住大半张脸,宋希濂踩着夜色就要往南宫堡潜去。
“你疯了。你我要是这番进去,定会必死无疑。”鬼面一把拉回宋希濂,焦急的说。
“必死无疑?南宫堡真的出事了?那南宫令呢?”看到守卫森严南宫堡,宋希濂脸色一沉,心隐隐有些不安。
南宫令?她执意要进去,是因为担心南宫令。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那你怎么知道里面出事了!鬼面,我自己一个人定是进不了南宫堡的,你带我进去好嘛?”她抬头看着他,宛若湖水的眸子透露出担忧,几乎是祈求的口气。
“……你真的担心他?”
“我……”她别过头去,不愿让他看到她的心思,半响,她整了脸色说道:“萍水相逢的朋友而已。”
夜幕如墨,凉风嗖嗖,月光如银侵染着寂寞的两个人影。
“好,但是你不得轻举妄动。”
“这不都是禁军吗”这些人,她倒还是认得的,那日慕容池带兵而来,身后跟着的就是这一群人,可是,为何他们会在南宫堡。
难道,慕容池真的找南宫令算账来了?可,这应该不是啊。
第一百章同鬼面的诺言
“别乱动。”鬼面低声提醒烦躁不安的宋希濂,“你稍微动一下,我们就可能暴露目标。”
宋希濂乖乖的点了点头,抬手示意要去灯火通明的南宫正殿。
南宫殿大门处,更是守得森严,几乎是三步一个禁军。
“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啊?”看着慌忙进出的药婢,宋希濂更觉得不安。
话刚落,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出来。
慕容池——月牙色袍子,墨发高束,面容疲敝,眉宇间竟有些焦虑。宋希濂赶紧捂着嘴巴,差点就尖叫出来。他还真的在这儿。
“鬼面,我们能到那个房顶上吗?”
“哪里?”
“那个房顶,我想看看到底出什么事了?”就刚才的情景看来,到不像是南宫令出事了。反而出事的倒像是慕容池。这些天,虽然一直没有和慕容池见面,但是他多少天没有回府,她宋希濂还是知道的。
难道,这些天,他都呆在南宫堡?
看她一脸执意的表情,鬼面四下观察了一番,带着宋希濂翻身跃下墙,绕过了禁军守着的南宫殿前门,朝后院走去。|
“你倒是对这里挺熟悉的吗?”
“别说话。”鬼面再次警告道。这次,可是爬到了老虎头上。
“你干嘛要揭开瓦啊?你一揭瓦,我们就暴露目标了。你没有看到那里有透明天窗吗?”鬼面开始后悔答应和她一起去劫富济贫,这样他迟到一天会因为她而送命的。
“哦。”宋希濂应了一声,便小心的朝天窗爬去。
通过天窗看到殿里的情况时,宋希濂又差点叫了出来,惊愕之后,她的脸上又露出了恐慌和不安,随即又是一阵绝望。
半响,她才抬起头来,望向鬼面。
‘皇上驾崩之日,就是你袁兮怜的死期。’这是几个月以来,宋希濂第一次想起之一句话。
第一次听到这话时,她眼中满是不屑和鄙夷,因为,她是吓大的。
可此番想起这句话,宋希濂进觉得背脊发凉,滢滢冷汗湿透了夜行衣。
注意到宋希濂脸上的表情,鬼面上前问道:“怎么了?”
虽然他知道,下面的情景她可能会被吓到,但是没有想到,她竟会这般表情。
“鬼面。你带我走好吗?”她略带哭腔。
“……你又怎么了。”
宋希濂无奈的看着正殿床榻上的男子,只觉得有一道高墙即将轰然坍塌。是的,那个男子正式她宋希濂最大的免死金牌,当今皇上——慕容槐。
南宫堡什么地方?是人是鬼都不想来的地方。唯有求医治病的人才会到这里来。
难怪这么多天,慕容池不在府上……
“鬼面,带我走好吗?”她再次问道。是的,她宋希濂是杂草,而且还是贪生怕死的杂草。若这个慕容槐真的就这样一命呜呼,那她的脑袋铁定不保,刚好,最近她和慕容池的关系已经冰凌化。
“……”鬼面仍旧保持沉默,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
“怎么了?”许久,鬼面才蹦出三个字。
她低头,鼻子里轻轻的哼了一声,随即苦笑道:“看到下面那个人了吗啊?他若是死了,也我的死期。”
“胡说。”未经思考,他脱口便出,语气竟有一些愤怒。
宋希濂抬头,怔怔的看着鬼面,突然好生好奇,面具下那张脸。一直以来,她都以为鬼面是没有感情的。只是一个行走江湖的剑客,一个劫富济贫的侠盗。
看此刻,他的语气里明明的愤怒……
她一直以为,鬼面也许真的只是凑巧救了她,因为,鬼面从来没有问过关于她的任何问题,似乎对她的身份根本就不敢兴趣。
“鬼面。带我走……我愿意行走天涯,我喜欢那种生活。以天为盖,一地为席。”抬眸直勾勾的看着夜空中那一轮明月,她脸上带着期盼,眉间却流得一夜惆怅。
那是自由!什么时候,自由竟变得是奢侈品,代替了食物。
夕阳渐褪长河清冷
鹧鸪啼声声声撩人
旧恨如许浪客悔识伊人
漠漠冰原销断魂
天地虽大已无归家
湖海虽广意酒萧乏
秋风老去残身相伴逆刃
寂寞穷途走天涯
但归来兮萤火灼灼
真夏的夜烟花坠落
沉吟至今樱色人物传说
湮没风尘伤叹多
她不知不觉的坐了起来,低声的念道。这首词,是她最喜欢的‘浪客剑心’里面的词。
那种生活,才是她宋希濂喜欢的。不受任何拘束,到处行走天涯。
“宋希濂,我记下你这首词了。若真是这样,我总有一天,会带你走。”他坚定的说。
“我也记下你说的话了。”她微笑,不知道为何自己会如此信任眼前的这个人。
她伸出手,曲起小指说,“那我们打钩,你可是答应了我。若是我死了,你都没有实现你的诺言,那我宋希濂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鬼面低头看着她纤细的小指,有些不解,但是还是学着她的样子,伸出了小指。
“宋希濂,我说过,我不会让你死的。”
听着他的话,宋希濂别过头,看向园中屹立的慕容池,只觉得鼻头泛酸。那个男子,是她的丈夫,娶她却是为了要她的命。
而眼前这个男子,她甚至不知道他的容貌,但是他却坚定的说:“我不会让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