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爬起来,慌忙的逃跑。
她无心杀人,给那个男的一刀,无非是因为刚才他看了她一刀!
可是,慕容池,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取我性命,那我该怎么‘回报’你?
第八十九章她的辛酸
“你真的很能打!”环抱利刃,侧身靠在墙上,鬼面一一扑捉到宋希濂变幻莫测的表情,良久,才叹道。
冷眼看着鬼面,宋希濂真恨不得把他的面具撤下来,狠狠的给他来两拳。
“废话!老子从小就是打架长大的!”
“再用气,你就要失血而亡了!”深蓝色的绸面下,肌肤雪白,鲜血赤红,显得格外突兀。上前,从怀里掏出一张白色的丝巾,细心的替宋希濂包扎伤口。
“我还真以为你见死不救呢?扫把星!”
看着手臂上那个精巧的蝴蝶式包扎,宋希濂心中的怒气消散了很多,却仍板着脸朝胡同外走去。
“你去哪里?”
“去伶馆找寒月。”
“那我呢?”
“你?一起去呗。”
“我这个样子怎么去?”鬼面指了指脸上的面具。
“谁让你没脸见人啊。你是长得太帅了还是因为太丑啊?”
“我带你去伶馆的楼顶吧!”说着鬼面伸手一把揽过宋希濂,脚下一用力,飞身越过墙,最后落在了伶馆的房顶上。|
“天啊,你会轻功?”宋希濂惊讶的看着鬼面,一脸膜拜的神情。
“知道寒月在哪个房间吗?你只用揭开瓦给她打个招呼就可以了!”
“你意思就是说你不放我下去了!”
“你太冲动了。”坐在屋顶上,看着楼下人来人往的寄到,鬼面淡淡的说道。
“什么意思?”
“事实上,你没有必要去招惹那两个人的。如果你进了伶馆,他们一定拿你没办法!”仍是淡淡的口气,却透露出小许责备的讯息。
“你一开始就看见了?那你怎么不帮我?”宋希濂瞪着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鬼面。
原来,他早就看见了。看着她把那两个人引进胡同,然后看着她挨了一刀!
“你个性太过冲动,对你无益遇害,再这样下去,迟早一天,你会吃大亏。所以,我觉得你有必要挨那一刀,以示提醒。”
“你……变态啊,乌鸦嘴!你以后才吃大亏呢!”宋希濂真恨不得一脚把他从楼顶上踢下去,她可是从来不吃亏的。
“你真的是从小就开始打架?”
“不打架没有饭吃!”看着天边的余晖,宋希濂淡淡的说道,语气却听起来有些酸楚。那一年从孤儿院逃出来的时候,只能躲到桥底下和其他流浪儿一起乞讨。但是,不管走到那儿,都会有那种棋软怕横的人,也在那个时候,她懂得拳头就是食物,也可以保护自己。
“哦。”鬼面应了一句,眼神却没有离开宋希濂。
“你怎么又跑到京城来了?”宋希濂好奇的问道。
“有任务,然后来找人?”别过头,没有再看宋希濂鬼面竟觉得有些不忍,就在刚才,他分明看到她脸上有一种酸楚。
“什么任务?找什么人?你女朋友?还是老婆?”
“你问题很多!”
宋希濂抿嘴翻了一下白眼,突然转头挽着鬼面:“你可不可教我功夫啊?”
“为什么?”
“你还记得那天带我走的那个男的吗?就是他,给我下毒,然后派人的追杀我!”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宋希濂苦笑。又谁会相信自己的丈夫会时刻都要妻子的命呢?
丈夫?妻子……多可笑的关系!
“……”
“那看你资质了。”看着即将落下来的夜幕,鬼面起身弹掉身上的灰尘,准备离开。
“你要走了?那我怎么找你啊?”宋希濂拉着鬼面的袖子。
一阵阴风过去,宋希濂手却抓了一个空。刚才还在面前的人,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
天边却传来一个幽幽的声音:“口哨。待见月明时。”
………………………………………………
“王爷,您最近都很少来看臣妾了。”一袭粉色的薄沙在身,遮不住她妙曼的身体和丰满的酥.胸。芊芊手指,宛若拂柳,轻轻的拂过他俊逸的脸庞,殷红的唇,在他耳边轻轻的吐露芬芳。
倾身,跨坐在他的腰间,扭动着蛇腰,翘挺的臀部,不时的碰触他的敏感处,可是,却没有得到回应。
支起上身,斜躺在床上,慕容池的脸不由的沉下来。
是什么时候,自己的敏感处开始没有原始的欲.望,尽管眼前这个妖媚的女子,不断的诱惑,挑逗,可是,它压根儿就不来劲。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应该是那个该死的女人晕倒那晚。
闭上眼,她水晶般的眸子,云雾涟涟,翘挺的鼻,倔强而粉嫩的樱唇,宛若凝脂的肌肤,线条有的脖子。那一次,她倒在他怀里,妖娆一笑,无线妩媚。那一晚,她含泪倒在他怀中,却又是另外一番娇媚。
韦思思心中无限懊恼,为何今天用了这么多媚术,却不见效果,失望之极,她缓缓的探手,落在他的腹部,失落的脸不由的充满惊喜。
腹间突然涌上的热浪,瞬间冲击着他的大脑,抱紧身上那具柔软的身体,慕容池翻身把韦思思压在身下,轻轻的吻着她的粉颈。
“兮怜……”他模糊不清的低喃,只觉得全身燥热,手里的人,是他渴望以及的。
韦思思身体陡然一僵,怔怔的看着胸前的慕容池,凤眼中却掠过一阵失落。
失神之际,屋子里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框!
门被踢开了!韦思思吓得慌忙叫起来,那一声巨响,比慕容池嘴里的低喃的名字此刻还要刺耳。毕竟,就算自己不是他想的那个人,但是在床上这份荣耀也不是一般女子可以得到的。而此刻,竟有人搅乱她的好事!
慕容池支起身子,一脸暴怒,吼道:“谁?”
第九十章破坏他的好事
“放肆!”
听到慕容池的怒吼,韦思思赶紧起身,靠在慕容池怀来,发出嘤呤的声音:“王爷……”
韦思思?慕容池低头一看,怀里的人,眼中闪过一抹失落。
刚才,他以为……
门口,站着一个娇小的身影,刚才阻挡宋希濂的奴才在看到门被踢开的那一霎那,全都吓跑了。
微红的灯下,那个身影逆光走近屋子,走到桌前,还不忘踢开挡在前面的凳子。
那一瞬间,床上两个衣衫不整的人,顿时明白了!这个王府,也就只有一个人敢这样胆大妄为——宋希濂。
放在慕容池背上的纤纤玉手,不由的握成拳头。头埋在他怀里,韦思思嘴角含笑,黛眉轻佻,冷冷的看着缓缓走来的宋希濂,妖媚的眸子,却试图掩藏内心的慌乱,失落。
没想到,派出去的人这么没用。
是的,她要找慕容池那王八蛋签一个君子协议,只是找他谈判而已。
在门被踢开的那一霎那,宋希濂被床上那春色惊了一跳,消下去的怒火却不知道为何又藤的冒了起来。
明明是要来和他谈判的,却不知不觉成了讨伐。
疾步上前,看见凳子都觉得烦躁。真是不要脸!看到韦思思衣衫不整,一脸委屈的依偎在慕容池的怀里,宋希濂竟忍不住上前,一把扯住她的头发,把韦思思拉下床。
完全一个捉奸在床的情景!
“啊……”韦思思跌倒在冰凉的地上,还没有从疼痛中反映过来,就被宋希濂指着鼻子大骂:“滚出去!”
“你……”回头看着面色如灰的慕容池,韦思思嘤嘤的抽泣:“王爷,您看……”
床榻上的慕容池,斜靠在靠垫上,紧泯着薄唇,一脸漠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别宋希濂一扯,地上的韦思思胸前顿时春光咋泄,摇曳的红烛下,那些殷红的吻印格外突兀,看得宋希濂更觉的火冒三丈!真恶心!
“滚!”宋希濂指着门口。本
“凭什么!”看到慕容池不问不管,韦思思收起刚才的温柔,站起来一把推向宋希濂。
宋希濂脚不稳,倒在高几上,高几上的迷你盆栽刚好落在送宋希濂的手臂上,伤口再次裂开,血瞬间染红了白色的丝绢。
稳了身子,宋希濂那顾得了什么,抬手就给了韦思思一耳光。
“啪!”那个一清脆而响亮的巴掌让慕容池都吓了一跳。
“够了!思思你先下去!”这一巴掌,确实打得狠,连宋希濂都不知道为何下手这么重。
韦思思捂着脸,泪水夺眶而出,正要开口,却被慕容池叱喝了下去。
看着韦思思不甘的退下去,宋希濂转身看着指慕容池,冷笑道:“王爷。看来我是打扰你的好事了!”
“今天你心情不该是很好嘛?”慕容池再次靠在垫子上,眯着眼问。
“哼!心情好?是啊,我宋希濂……袁兮怜命大,又逃过一劫,心情当然好了。但是不知道,王爷看着我活着回来,是不是很失望啊?”
活着回来?慕容池懵然的睁开眼,起身打量着一身男装的宋希濂,最后目光落在她受伤的手臂上。
“你受伤了?”跨步走过去,伸手要看伤口,却被宋希濂挡开了。
“别再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慕容池,你要弄死我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了,所以我并不意外。”宋希濂拂开慕容池伸过来的手,一脸嘲讽的看着神色担忧的慕容池,“只是,我想不通,你之前不是说皇上驾崩之日,才是我的死期吗?怎么,现在就迫不及待要弄死我了!”
“你认为是本王?
“哼!这世界上,除了你慕容池,还有谁,会嚷着弄死我。!慕容池,我告诉你,今天的事我不和你计较,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让本王看你的伤口!”看着仍在流血的伤口,慕容池焦急的吼道。
“你想看刀口是否有毒吗?可惜了!让你失望了!”一次一次的栽在他手里,宋希濂更笨就不会相信他半点温柔。每次,他的温柔后面总会藏一把无形的刀。第一次,他差点掐死她,第二次,他的温柔马背上,可是她宋希濂付出了什么代价:女人宝贵的第一次,甚至连命都差点打上去。
“你要怎样才让本王检查你的伤口?”他不耐烦的问道,眼中毫不掩饰对她的担忧。可是,她却一步一步后退,回绝他的关心。
“要看我伤口?可以,我们签一个君子协议。”说罢,宋希濂从怀里掏出一张写得密密麻麻的字。这个还是让寒月写的,谁让她看不懂古文呢。
“君子协议?”慕容池嘴角一扬,眼中透露出些许惊讶,这个女子真是什么都想得出来。他倒要看看,她所谓的君子协议是什么。
甲方:慕容池乙方袁兮怜。
甲方不得干涉乙方自由。
甲方不得干涉乙方的私生活
甲方不得对乙方进行生理上的侵害。
甲方在皇上驾崩之前,不得威胁乙方生命安全,甚至有义务保护乙方的安全。
乙方也不得干涉甲方自由以及私生活
乙方同意在皇上驾崩之前,不出逃。
注:若皇上驾崩之后,甲乙双方可以公平斗争,如果乙方败阵,任由甲方处置。,若,乙方胜,可安全自由离开,并解除夫妻关系。
斗争方式,由乙方决定。
第九十一章柔情后的暴怒
“哼!你这也叫君子协议?本王没有看到任何益处!”
“有!如果你签了,从此以后,我不会干涉你和你的小妾嘿咻嘿咻,也不会在打你的小妾,也不会在骚扰你,当然也不会再把你的池王府搞得乌烟瘴气!”说罢,宋希濂把早就准备好的毛笔掏出来,递到慕容池面前“
“甲方不得对乙方进行生理上的侵害是什么意思?”
“这个……这个”宋希濂为难的绕了绕头,最后指着慕容池身后的床榻说:“就是那个!”
“袁兮怜,本王提醒你,你是王妃,侍寝是你的职责。”慕容池邪意的说道。
“你……好!那也得双方自愿。甲方不得强迫乙方。”宋希濂把笔递给慕容池生怕他会返回。
接过她手上的笔,慕容池不耐烦的提了名。扔下笔,把一脸得逞的宋希濂拉过来,说“现在你可以让我看伤口了?”
言语中温柔,让宋希濂一怔,缓缓抬起头,看着他平和的面容,心里猛的一颤,仿佛有电流过。
本该是慕容池,没有了先前的冷漠,没有了平日邪意,往日冷若冰凌的眸子,此刻微波涟涟,泛着淡淡的流光,照得宋希濂竟突然觉得有些温暖。
他拉着她坐在凳子上,亲自点燃桌子上的红烛,俯身,轻轻解开宋希濂臂上那浸满鲜血的丝巾,仔细检查了一番,微绷紧的脸舒展开来。
“还好不是很深!”
那一片刻的温柔,那一声独自叹息,宋希濂开始怀疑,也许今天那些人根本就不说慕容池派去的。
“还疼吗?”把她的手放在手心,慕容池温柔的握着,小声的问道。
“不疼。”话一出口,宋希濂都惊了一跳,自己估计从来没有用这么乖巧的语气吧。
明黄色的烛光下,慕容池眼中的复杂,让自己都看不清,甚至有些晕眩。
再检查了一番,慕容池拿起桌上的丝绢,打算在次帮她包扎伤口。
目光落在那张带血的丝绢上时,慕容池幽深瞳孔懵然收紧,眼中最后一点温柔,湮没在丝绢暗红的色泽里。
抬眼,冷冷的注视着宋希濂,他眼中划过一道似刀锋般的利刃,狠狠的落在她的脸上,让宋希濂不由的全身一抖。被他握着的手,也正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挤压,手掌各关节慢慢的相互挤压,发出轻微的咯吱声,那种痛,是骨头与关节只见的相撞,让她难以呼吸。
宋希濂痛得缩紧了脖子,试图挣脱他的大手的钳制。
靠,我就知道,他温柔背后必然有一把锋利的刀,每次都刺得她防不胜防。
“慕容池……放开我。好痛!你个变态,阴晴不定的家伙!”
凌厉的目光下,却掠过一丝伤痛!
“这条丝巾是谁给你的?”慕容池把丝绢举在宋希濂眼前,几乎是咆哮的问道。
看到慕容池微微发颤的手,宋希濂甚是不解!不就一张丝巾吗?
“捡的!”如果她说是鬼面给的,后果会怎样?看到现在情绪已经失控了慕容池,宋希濂不敢想象。
“捡的?”他脸上突然闪过一丝悲凉,“捡到的?袁兮怜,你当本王是小孩子吗?一次一次的被你玩弄!你这不知廉耻的女人,你又去见他了。是不是?”
昨晚,她依依若盼的目光似乎仍落在南宫令身上,她嫣然一笑,似乎只对她。她的担忧,也缘于他。
那一刻,慕容池就已经决定,他再也不想理会这个不守妇道的女子,他只需要冷冷的看着她如何走向绝望就好了。可是,今晚她的到来,到底还是乱了他的心智,刚平复的伤口,却又被她玩弄般的肆意揭开。
看着他脸上的悲凉,宋希濂不知该如何回答。是的,她的确是和鬼面见面了,可是,如果不是慕容池他自己要她的命,鬼面又怎么会来就他啊。
“是的!我们见面了!你可以放开我了吗”
“怪不得你要和我签订什么君子协议?不干涉你的私生活?是不想我干涉你和他吗?冷眼看着你们双宿双飞?看着他带你远走高飞吗?不要对你进行生理侵犯?”他起身,拦腰抱着宋希濂,推开桌子上的红烛,把她扔在红木桌子上,俯身压住她。
“慕容池,你王八蛋?你又要干什么?别忘了你刚才签过字的?”宋希濂躺在桌子上,上身动弹不得,知道奋力的踢着腿。
“签字?你想本王同意你为他守身如玉吗?袁兮怜,你是不是忘了,你是本王的女人!”说着,慕容池又要去撕扯她的衣服。
“滚!”
“滚!看来,只有在本王的身下,你才清楚自己的身份!”一扬手,宋希濂身上那件沾着斑驳血渍的衣服,瞬间就被撕成几块,飘落在地上。
“为什么?你要同你娘亲一样淫贱。为什么?为什么?”
如果不是那贱妇,他的母妃怎可能冤死,还带着肚子里的孩子。死的时候,自己连母妃最后一面都见不到。皇家女子死后都葬于皇陵,而他的母妃,却被抛尸野外,尸体在哪里都找不到。
可是她呢?她出生时,父皇不愿早朝,彻夜的守在外面,可惜,那个女人到底还是难产而死。可有能怎样呢?他的母妃可是带着两条人命去的。而她,死后却葬在了皇陵。
他的痛苦,这十几年默默承受的痛苦,她可曾经历过?
第九十二章悲鸣
“我自己来。”她停下挣扎,冷冷的说道。
自己来?慕容池停下手上动作,吃惊的看着身下的人。
她吃力的抬手止住他手上的动作,迎上他的暴怒,挣扎着起身站在地上,在他的惊愕中,一件一件,不缓不慢的脱去身上的衣服,直到一丝不挂。
她脸上没有了先前的愤怒,连挣扎都没有,只有冷漠,仿佛身体不是她的一般。
脱完后,她解下头上的丝带,瀑布般黝黑的发丝,倾斜而下,包裹了她娇小的身体。
做好一切动作后,她冷眼看着他,慢慢的爬上桌子,仰躺在上面。
“以后你不用提醒我,我是贱妇的女儿。我生下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了。”看着头顶涂着金粉的顶梁,她双目空洞无神,发白的樱唇微微张开,说道,“你也不用说我低贱。我一直都知道我低贱。我连自己的父亲是谁都不知道!也不要用你的痛苦来衡量我的感受。
或许,我受过的苦比你多?我知道食不果腹,衣不遮体的滋味。我知道,躲藏的滋味,我知道,被人鄙视的滋味。我也知道,被人揍的滋味。我也知道,被人欺辱的滋味,我也知道,死的滋味。”
那一年,KTV那个一脸横肉的男人,对她上下其手时,她的反抗得来了一个破碎的酒瓶。当,细碎的玻璃渣掐在头皮里,鲜血汩汩的顺着她的鼻梁流下时,那鲜艳的红竟然比红酒还好看,让她觉得舒心,更可笑的时,KTV的背景音乐放的竟是她母亲的成名曲。最可笑的事,她的母亲,就是为了那一首成名曲,抛弃了她!
更为可笑的时,她昏迷了一周后,竟然又活了过来!真的贱命!
“所以,你根本就不用再鄙夷我。我连自己都看不起自己,可是,我就是命贱,像杂草一样,死不了!”泪水从她的眼角滚落,跌在如墨的发间,染湿了一枕发丝。
她的声音,想是在一曲忧郁的琵琶,娓娓道来,另一种伤痛,让慕容池无法理解的。
第一次,他在她脸上,看到了他期待已久的绝望,和痛苦。为此,他该是高兴的,可是,不知何故,心却一阵阵的抽痛。
转头,宋希濂直钩钩的看着神情茫然的慕容池,提醒道:“我已经准备好了!你可以开始了!”
看到他眼中的疑惑,不解,警惕,以及难以置信,宋希濂又说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恨袁兮怜,和她的母亲。但是,我告诉你。袁兮怜早就死了!你若要找她们报仇,大可去阎王那里。但是,如果你非要把对她的恨家在我身上,我也无话可说。谁让我占用了她的身体。再承受一点折磨,对我来说,还不算什么!”
她若水的眸子里,那浓郁的悲伤,竟然他有上前揽着她的*****。
她说她不是袁兮怜?而她的眼神也告诉他,她真的不是袁兮怜!可她右耳根那粒红色的痣,只有袁兮怜才有。
薄凉的月色悄悄落进屋子里,照的两个人通亮,四下寂静无声,几乎可以听的尘埃落定的声音,跌落在地,发出轻微的破碎声,像是滴溅在瓷器上的泪水,让人忍俊不酸。
慕容池脱下外套,上前盖住宋希濂的身体,避开她的目光,道:“不要以为你胡言乱语,你的眼泪,就可以让我同情你!你还不配!”
说着,他头也没回的出了门。
偌大的房间里,苏州帷幔在清冷的夜风中,孤寂的摇曳。宋希濂蜷缩着身体,头埋在胸前,顾不得裂开伤口,双臂紧紧地环保着双膝。
只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压抑在一起,让她难以呼吸,为何,今晚要想起这么东西,这些像梦魇一般的东西,一下子囤积在胸口,憋得她难受。
冰冷的风中,她的身体瑟瑟发抖,咬紧牙,额上的青脉因为胸中难以爆发的阴郁而鼓出。
“啊!”她一仰头,一声凄凉的悲鸣,从胸腔迸发而出,绝望而凄楚,瞬间划过池王府的夜空,久久的回荡!
宋希濂淤积了多年的痛楚随着那一声凄楚的悲鸣,瞬间爆发出来。
门外的慕容池身体猛的一颤,疾步在转身折回来,站在门口,看着卷缩在桌子上的宋希濂,却不敢进来。他突然发现,自己从来没有了解过她!
如果要让我不恨你,那就让我们成为陌生人——
南宫花园
南宫令一身青衫,弯腰打理着身前的草药。
身后人,慢慢靠近,步履轻盈,仔细的浇着眼前的一株芍药,南宫令没有回头,暗叹了一声说道:“今天怎么到这儿来了。”
“来向你讨教一些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