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头卡紧,有点难呼吸,举起杯子,抿了一口桂花酿,原本甘甜的酒,今天却喝起来这般烧人。
本来是忘记了他,可是那日是慕容池亲自送她过去,也在几日,她备受照顾,在他默默的关切和闪躲的眼神中,第一次,宋希濂明白了南宫令的心。可是,自己是王妃,他却将是驸马。
突然想起离开南宫堡那日,慕容池用邪魅的语气警告道:“要把她的幸福一点点夺取。”
哑然失笑,宋希濂发现,这样一次自己输了,输在,她放不下南宫令!
放下酒杯,不敢抬头看向南宫令,也不敢看慕容池。此刻的慕容池,正嘲讽的看着自己吧。
第八十五章落寞的背影
“池儿好提议”台上的慕容槐朗声笑道:“那日赐婚,竟没有挑选好良辰吉日,那就下月十五吧。请
”南宫令,你意下如何?”
“皇上!”
南宫令起身离座,俯身跪下,说道:“谢皇上美意。南宫氏历代娶亲都在腊月,寒梅季节盛开时,所以恳请皇上于腊月为臣挑个吉日,迎娶三公主。”他的语气,不卑不吭,吐字缓慢而清晰。
宋希濂懵然的抬起眼,看着俯身的南宫令,眼中流过一丝喜悦,缓了缓气,仰头,紧张的注视着台上的慕容槐,刚才近乎绝望的心竟滋生一丝希望。
慕容槐先是一愣,随即侧身看向皇后,低头小声的议论着。
半会功夫,慕容槐笑道:“皇后说腊月十三位迎娶的吉日,那就定在那日吧!”
听到这里,宋希濂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眉间的阴霾也随之散去,注视着南宫令回了位置,宋希濂的嘴角不由绽开一丝明媚的笑容。
“你真的恼了我了!”
抬头,对上慕容池幽深的目光。
只是简单的一句,却有些无奈,有些绝望,带着深深的痛。那一瞬间,他往日冰冷的眸子,此刻不再波澜不惊,如墨晕染的瞳仁,云雾涟涟,让宋希濂看不真切,琢磨不透他的心思。
第一次,宋希濂避开了慕容的目光,低头,脑子里不断的重复‘你真的是恼了我了。’
本是淡淡的语气,听不出任何责备之意,却让她突然觉得胸口憋得慌,甚至有些内疚!
这是为何?
夜宴褪去,远远的跟在慕容池的身后,这也是第一次,宋希濂如此安静的看着他,他缓缓前行的背影,在薄凉的月光下,显得那番落寞,绸面白底靴走过的地方,竟落了一地惆怅,让宋希濂不敢上前,生怕脚一落下,就听到支离破碎的声音。
忍住上前要质问他的冲动,宋希濂只是安静的走在他身旁,时不时的抬头,偷瞟一眼沉默的他。
月光如银,洒在他的墨色的头发上,不小心掉落在他的脸上,泛出细碎如钻石般的光泽,剑眉入鬓,深色的眸子,藏在密长的睫羽下,如一潭幽静的湖水。笔挺似峰,薄唇紧闭,嘴角却不自觉的牵起一抹苦涩的线条。
宋希濂突然觉得,此时的慕容池是悲伤的。他的身体里,藏着一股莫名而巨大的悲伤,却一直隐忍的掖藏,只有在这般清凉的月色中,才能隐约见其影。
第八十六章危险逼近
‘你真的恼了我了。’
躺在柔软的床榻上,宋希濂抱着冰蚕被,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子里不停的浮现慕容池的那句话,和他落寞的背影。
恍惚中,一个几岁的男孩儿,躲在漆黑的柱子后面,他眼中那化不去的浓郁的悲伤,让宋希濂仿佛沉入了冰冷刺骨的清潭,浮不出水面,却又呼吸不得……
整夜无眠,却有噩梦连连,醒来时,已日上三竿,却又不记得梦中的场景。
伸了伸拦腰,打着哈欠,宋希濂睁着睡意朦胧的脸,缓缓的走出‘天使之城’,走到厢房门口,伸腰的动作顿时僵住。
“寒月,寒月,你过来”
四下打量一番,宋希濂肯定,这院子里出了现在正在打扫卫生的婢女,已无他人。
“那些像水蛭一样天天跟在我后面的人呢?”
“小姐,昨天晚上王爷就安排她们下去了,说以后都不用守了!”
“真的?”她有些难以置信。
“是啊!千真万确!”
嗯?背靠在门环上,宋希濂抬手摩擦着下巴,眼珠不停的转动!这慕容池不会有使诈吧?不安的落下手,却听到砰的一声。
金牌?宋希濂恍然,果真皇帝最大啊,只要他老人家一句话,这些水蛭还不就乖乖撤了。
“小姐,柳夫人来了。”
“恩。”顺着寒月所指的方向,果真看到柳若顶着肚子缓缓的走来,一旁叫小翠的丫鬟还提了一个食盒。
“姐姐,你来了。”宋希濂飞快的上前拉住柳若,然后上下把她打量了一番,笑道:“几天不见,你怎么变漂亮了。”说罢,用手轻轻的摸了摸柳若的肚子逗到:“小家伙可有听话啊。”
虽然我讨厌你老爹,可是我宋希濂不是那种爱屋及乌的人,当然也不会恨屋及乌了。
“王妃妹妹,这些天,你生病,一直没有来看你,”柳若抱歉的说道。
宋希濂摆摆手,说:“小事,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呵……”柳若见她那精神摸样也忍不住笑起来:“妹妹心情可真好啊。”
“可不是嘛。”宋希濂扬眉得意的说:“从今以后我可以自由出入王府了。我待会就要出去,要不要我给你带什么东西啊?”
“你要出去?你身体才刚刚复原,还是休息一段时间吧!”
“说了没事,我身体可比一般的人好着呢。恩,小翠,这次你给我带什么好吃的了?”说着宋希濂毫不客气的接过小翠手中的食盒。|
“妹妹,你今天真要出去?”柳若若有所思的问道。
“恩”宋希濂答道,看到食盒中精致的糕点,忍不住要拿起一块就往嘴里送,还未到口,就被寒月挡住了。
“小姐,南宫公子说您不可以乱吃东西?”寒月拿下宋希濂手里的糕点,一脸担忧的说。
“哎呀没事。”
“怎么了?”柳若不解的看着主仆两人。
“回夫人,上次小姐晕倒,南宫公子说是有人给小姐下了毒,所以嘱咐奴婢们小心小姐的膳食。还请夫人谅解?。”
“这?”柳若顿时一脸刷白,尴尬的看了一眼宋希濂,抬手示意小翠收回食盒,歉意的说:“对不起,王妃妹妹,我不知道这事。”
“姐姐,这不怪你!都是慕……”宋希濂把慕容池几个字收了回来,自己总不可能告诉她是她丈夫下的毒吧。
“那妹妹待会儿要出门,我也先回去了。在外还是要小心点,多带几个人。”
“才不要呢,他们哪是保护我,那是监视我。”宋希濂小声的在柳若耳边说,“不出半柱香的功夫,我就可以把他们甩掉。”
“还是小心好。”说罢,柳若又嘱咐了几句,便出了茗居阁。
转出了茗居阁,柳若含笑的脸懵然一沉,美丽眸子闪过一丝冰冷,低声吩咐道小说:“扔掉食盒。你去一趟韦夫人那里!”
“夫人?我们不用安排吗?”
“当然要安排。只是,这次是一个难得一箭双雕的好机会。”她仰起头,看着头顶那一颗百年老槐,嘴角轻佻,露出浅浅的梨涡,说道:“你只要无意间告诉韦思思,说王妃今日要独自出府就可以了。”
是的,她不用亲自动手。那日袁兮怜在苑中当着下人的面给了韦思思响亮的两耳光,这个仇,估计韦思思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吧。
如今天知道袁兮怜独自出府,她还能坐得住吗?
如果事情失败,就算王爷怪责下来,那也只能韦思思一个人担待。她那颗开得妖冶的蔷薇,早就该摘除了。
“等等。你还是派两个人去吧!”虽然一直想要除掉韦思思,可是,袁兮怜这根刺,还是早些拔去好,不然……
不然,慕容池就要下不了手了!因为,他已经爱上了袁兮怜,虽然他极力否认。
金丝苏绣华服里的芊芊玉手,紧紧相握,因为太过用力,关节处都失了血色。
慕容池,你不敢做的事,那就让我帮你做!
乔装打扮一番,宋希濂带着寒月出了王府,刚走到转角处,就看到后面远远跟着的几个鬼鬼祟祟的人。
宋希濂不屑的撇了那群人一眼,拉着寒月大摇大摆的往最繁华的瑞阳街走去。
今天,她要做的第一件事,是‘砸’了那家赌坊。
书房
慕容池立于伏案前,真情专注的执笔在宣纸上挥洒。
心乱的时候,他习惯在纸上宣泄自己的情绪。
俊逸的脸上一片怡然,沾了墨汁,思量着下一笔该往何处,却听见许安请安的声音。
看到慕容池脸上露出难得一见的惬意,许安不忍前去打扰,站立了一会儿,便悄然的要转身离去。
“许安,你不是要说什么吗?”
“……”转过身,许安顿了顿,小声的说:“回王爷,刚才小的看见王妃出去了。”
手里的笔陡然一颤,墨汁跌在白色的宣纸上,瞬间盛开一朵酴醾的花。
叹了一口气,收起笔,神色有些担忧的看着浪费了的宣纸,淡淡的说了一句:“那就由她去吧!”
许安收起自己的眼中的疑惑,行了礼,退回到门口,担忧的朝王府门口张望。
“啥?赌坊被封了?”宋希濂叉腰站在鹤州赌坊门口,难以置信的看着门框上的几个复杂的古体字。
“什么时候的事啊?”抓了旁边卖饼的小贩问道。
“好像是几天前的事吧!”小贩手足舞蹈,说的唾液横飞,“那天京城突然出现了好多禁军,挨家挨户的搜查,好像是找一个男孩儿,后面有人说那个小孩儿到了赌坊就被人带走了。早上的时候,禁军就把这里团团围住,把老板都抓了!”
第八十七章甩掉跟踪
“小孩儿?”
“是啊。是个男孩儿,和你年纪差不多大吧!”打量了宋希濂一番,小贩肯定的点点头。
给了小贩一点小钱儿,宋希濂转头看着寒月,问道:“寒月,我走的时候,出了什么事?”
寒月颔首咬唇,一脸委屈,半响才说:“都是寒月不好,害的小姐受了苦。”
“寒月,这哪能怪你,明明是我让你们担心了!”看着寒月眼角的泪水,宋希濂好生歉意,伸手擦去她眼角的泪水。
“那为什么这里给封了呢?到底出了什么事儿?”目光再次落在封条上,宋希濂显得既惊讶又失望。本来是打算,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来,赢回上次输的银票才砸它的。哎,没想到!
“那晚见小姐还没有回来,寒月就找了许安。后面惊动了王爷,王爷就派禁军搜城。”说到这里,寒月突然想起什么,急忙的解释道:“小姐,王爷事实上非常关心小姐。您走丢的时候,王爷两天都没有休息,到处找你呢。”
“是吗?”眼前突然浮现昨晚慕容池落寞的背影,心突然收紧,有些微微的疼痛。他,真的来找我了。
那日,他坐骑于白马之上,风姿翩翩,潇洒卓越,仿似来自天上的神后裔,让她不敢正视。
“他估计是以为我会逃跑吧。”转过头不再看寒月,宋希濂大步的离开了赌坊,试图掩饰自己眼中那浅浅的涟漪。
怎可乱了心智,那个人,时刻都会要她的命的。
穿梭在人群中,宋希濂觉得心烦意乱,回头仔细看了看跟在身后的几个青衣男子,心里咯噔跳了下来,他们根本就不是王府的人。那几个男子,神情闪躲,不停的四下观望,走起路来,步履轻盈,再看他们的体格,倒不像一般的侍卫,反而像是常练家子的人。
“寒月,待会儿我去伶馆,你就抱着东西先回王府!”
“小姐,我现在不能离开您。”寒月坚定的说。
宋希濂叹了一口气,又回头瞟了一眼身后的几个人,心里开始打主意如何引开他们。
正在这时,人群中传来吆喝声。
“闪开,闪开,没看到四公子来了吗?”一个张着一副奴才相的男子,哈着腰,一边给身旁的年轻公子扇扇子,一边推开前面当路的人。
年轻公子约莫二十来岁,穿着紫色金丝袍子,腰间一块白玉镶边束带,负手昂胸,好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在身后还跟着几个貌似恶煞的大汉,不用想就知道是他的走狗。
宋希濂鄙夷的瞟了一眼年轻公子,最后目光落在他腰间那块通体发绿的镶金翡翠吊坠上,虽然价值比不上从慕容池身上抢来那块值钱,但是也算得上是上品中的精品了。
“这个四公子是谁啊?这么嚣张?”宋希濂问旁边一个看热闹的人。
“可不是吗?每次出来都这么大的排场,这可是刘丞相家的四公子。”
“哦”宋希濂点点头,看了看不远处站立的几个人,眼眸一转,脑子里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
在寒月耳边笑声叮嘱了几句,宋希濂就开始往年轻公子那群人里面挤,趁着人多,宋希濂假装没站稳,一下摔倒在嚣张公子的面前,爬起来的时候,顺手就扯掉了他腰间的玉坠。
“让开,眼睛长哪儿了。”前面那个猥琐男才看宋希濂摔在地上,赶紧前来推开她。
“不好意思。”藏好手里的玉坠,宋希濂颔首哈腰道歉,然后疾步的朝几位青衣男子走去。
在快走到几个男子身前,宋希濂悄悄将玉坠露出来。
“抓住他,那小孩偷了我们公子的玉。”猥琐男眼尖一下看到宋希濂手中的玉,急忙招呼身后的打手上去抓她。
看到后面追上来的人,宋希濂两步并就一步跑到黑衣男子面前,高高的举起玉大声的喊道:“大哥,您让我偷的东西我拿到了。”
说罢,在几个黑衣男子还没有反映过来之际,飞快的把玉塞到其中一人的手里,转身挤到另一堆人群里。
“哎呀。那几个穿黑衣的男的是一伙儿的。把他们都给四公子抓起来。真的是反了,反了!快点啊,把他们几个围起来。”
说话间,刘家四公子的走狗已经把那几个青衣男子团团的围住。
趁乱挤在人群中的宋希濂向远处的寒月使了个眼色,脚底一滑,就开溜了。
“小……小姐,你为何戏弄那几位男子啊?”缓过气来,寒月疑惑的问一脸得意的宋希濂。
“没有啦,就是看那几个人不爽。”
宋希濂探头又看了看,确认没有人跟上来,才从一家商铺招牌后走出来。
“小姐,我们要不要回去了啊?今天我们都买了很多东西了。”
“天色好早呢,我想看看晚上的京城是怎样的?”
“小姐,太晚了会不安全啊。”寒月心有余悸的说道。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啊?放心,有本姑娘在,天塌下来都有我担待。”说罢,宋希濂拍着胸安慰寒月。
“走吧,现在我们去伶馆,把这些礼物给我的那些美女们。”
说着两人就往伶馆走去。
第八十八章受伤
快走到伶馆前面,宋希濂实在是憋不住了,突然停下步子,说:“寒月,你进去等我。我还有买点东西。”
“还买啊?寒月和你一块儿去。”
“你手里都抱不动了,我就在旁边的那个铺子。”
看着寒月抱着一大堆东西进了伶馆,宋希濂舒了一口气,便朝灵伶馆后面的巷子走去。
走到巷口处的时候,宋希濂假装把银子掉在地上,趁弯腰之际,顺势抄起旁边的一根棍子,然后闪身进了胡同口。
“大哥,怎么没有看到人了?”两个蓝布衣衫男子见宋希濂进了胡同口,赶紧追上来,却看不到人影。
“再找找。”另一个男子一边说,一边在掀开胡同里那些乱七八糟的箩筐。
躲在木板后的宋希濂紧紧的握着手里的棍子,透过细缝数着他们走过来的步子。
这群人真他妈的烦人,甩都甩不掉。还好,只跟上来了两个。对她宋希濂来说,对付起来还不太麻烦。反正很久也没有打架了,骨头也痒了,也该活动活动了。
看到其中一个已经走到面前,宋希濂猛的用力推开木板落在那人的身上,然后抄起棍子朝他打去。
“你们烦不烦啊,跟了老子这么久?说,谁派你们来的?”抡起棍子,宋希濂一边打一边骂。
第一棍的确是落在了男子头上,可是第二棍却被他闪身躲开了。
靠,还有几手啊。说罢宋希濂握紧了棍子,摆了一个李小龙的造型,掩饰自己的慌乱。
“大哥,她还有两下子。”
“哼!当我白混的啊?说,谁派你们来的。”气势可不能输掉!
“恕不奉告!”其中一个男子拱手道:“你若是跟我们走,我们也定不会为难你。若你要是反抗,就休怪我们不客气了!”
“靠,你当着以为我是吓大的啊?”宋松懈抬脚把面前的那个箩筐朝男子踢过去。
说实话,她的确是被吓大的!
看着滚过来的箩筐,男子闪都没有闪,直接抽出身后的刀,把箩筐劈成了两块。
“救命啊?”原来这两个人是带家伙的?可是刚才她明明看到他们什么也没有带啊。宋希濂一边挥动着手里的棍子一边大喊救命。
第二个救命还没有喊出来,男子的白花花的刀就朝宋希濂飞过来。侧身,当过了第一刀,正在庆幸的时候,另外一个男子也提刀冲了上来,宋希濂忙举起棍子挡在头上。
“砰!”棍子断成两截。
靠,这两个人来真的啊。宋希濂的脸顿时刷白!
虽然说她宋希濂脑子灵活,身手敏捷,可是毕竟自己手持木棍,以一敌二,终是处于下方。
一不留神,宋希濂忽感左手臂冰凉划过,温热的液体顺着手臂汩汩的往下流。
“袁小姐果真出之武将之家啊!”
看到宋希濂抬手捂着伤口靠在墙壁上,眉头没有皱一下,其中一个男子不由的说道,毫不掩饰对宋希濂的赞叹。
“既然知道我的身份,你们都敢动本小姐!”虽然不是第一次受伤,但是像这样被对手围攻还是第一次。
“我等有命在身。”说罢,男子举刀又冲过来。
顾不得手上的伤口,宋希濂左右手抄着棍子不停的闪躲。如果这次不死,她定要多学学武功。原来在三街口混的那几招根本就应付不了眼前的人。
“宋希濂,你到挺能打的啊!”一枚银子随声而只,击在男子的手腕处,一吃痛,男子手里的到喤珰一声落在地上。
胡同里的三人顿时停下打斗寻找头上的声源。
一个带白色骷髅面具的男子,长发披肩,一袭黑衣,环抱这一把剑高高的站在墙上,俯瞰着胡同里的三人。
“靠,鬼面。你看了多久了!还不来帮我!”
“我看你还能对付啊?应该不用我出手!”
看到墙上的面具人并没有要下来帮忙的意思,两个男子又挥刀朝宋希濂砍去。
“鬼面!”宋希濂求救似的看着看向鬼面,弯腰又躲过一刀,“你个扫把星。还不来救我!”
“求人有这么求的吗?”鬼面不慌不忙的说到。
“BITCH”弯腰之际,宋希濂扬起半截棍子反打回去,刚好击中其中一人的手臂。
“不错!小心你身后啊!”鬼面站在墙上指挥者奋力抵抗的宋希濂。
“你救还是不救?”几个闪躲下来,宋希濂有气无力的靠在墙上。
“救!但是你不吹口哨我怎么救?”鬼面站在墙上,仍是没有动。
“什么逻辑啊?”侧身再躲过一刀,宋希濂赶紧掏出怀里的口哨,用力的吹了一口气。
顿时,悠长的笛声贯彻而出。听到笛声,鬼面一个飞身,挡在宋希濂的面前,回头用责怪的语气说:“你怎么不早吹?”说着,抽出佩剑于两个男子打斗起来。
靠在墙上,宋希濂此刻最想揍的人反而是鬼面!这种人马后炮的人最可恶了,简直是比女人还小人!
也就几个回合,两个男子便躺在地上起不来了。
收回剑,鬼面冷冷的说:“你的仇家不少!”
看着地上呻吟的两个人,宋希濂捡起地上的刀,架在一人脖子上,厉声问道:“说,谁让你们来的!”
被称为老大的男子闭上眼,紧咬着唇,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宋希濂掠过一丝凌厉的精光,对付这种人,她自有办法。冷哼一声,宋希濂举起刀毫不犹豫的砍了下去,却听到另一个男子的惨叫,被成为老大的男子睁眼一看,那把刀已经砍进他兄弟的臂膀里。
“说!”
看着兄弟痛苦的表情,男子别过头,咬着牙,仍是不语。见此,宋希濂握刀的手用力往下一压,刀下的男子再次发出凄厉的惨叫。
“那我问你,你只要点头或者摇头就可以了!这个不会违背你们的道义的。”这点江湖道义她宋希濂还是懂的。
“是池王府的人派你们来行刺本姑奶奶的吗?”男子紧闭着眼仍没有回答,但是刀下那个痛得快要晕过去的男子却不停的点头。
一种钝痛从心里划过,远比手臂上那一道来的猛烈,更加同侧心扉。
宋希濂莹莹若水的眸子荡起圈圈涟漪,悲凉,失望瞬间没入。她陡然地扔下刀,指着两人吼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