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读者都知道《强取》里的冯迟和《哪有动情是意外》中的宋子休。
新文的内容,这么打比方吧,就是1个冯迟+1个宋子休两个总裁强强对抗。
是的,我就喜欢写总裁
又狗血又少女
^_^~明天见哟~

不速之客


“长海的营销方案不通过,市场调查部分是谁做的,到我办公室来。”
“Z企的尾款还没到?告诉他们,下周前不打款,等着上法院!”
“陆总25号后的应酬全部由我去,他要出差一个月,所有的签字都交到我这。”
程天籁三两下交待好所有事项,卢琳认真的记下,问:“陆总去哪儿呀,这么长时间?”
“新工厂在建,以后我们的设计全部自己生产,他是去监工的。”
把最后一本文件递过去,她起身示意,“对面都装修好了,知道是哪家公司入驻吗?”
卢琳差点忘事,“是一家做贸易的,据说是个大企业的子公司,明天开业,还给我们送了邀请函呢!”
浅蓝色的请柬被一根深蓝的绸带缠绕,简洁大方的样式。程天籁翻开,内容也没什么特别。
“明天我得去送陆总,要Vita赴宴。”
回V市已经大半月,接了几个大单,程天籁终于从竞标失败的阴影里走了出来满血复活。刚回家,就看到客厅大包小包乱七八糟。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去逃难。”程天籁皱眉看他忙碌的身影,“那边都会安排好,你带这么多东西干嘛?”
陆唯的卧室已经空了大半,他边收拾边说:“在外面不习惯,用自己的舒服。”
程天籁一副嫌弃的表情,踢开一堆光碟,帮他折床上的衣服。
“俏俏,我跟你说个事儿,你别生气啊。”
“那你还是别说了。”看他一脸憋着的表情,程天籁笑了笑,“说吧。”
他摸了摸头,“那个,这次出差,岑蓝也一起。”
“她?为什么?”
“我们工厂的选址比较复杂,是两个区的交界,又涉及到周边居民,上次拿下都费了不少劲,建厂过程中,指不定还有更多麻烦。岑蓝的堂哥是当地的,有熟人,做事会方便许多。”
陆唯见她不说话,深深浅浅的眼神里也看不出个情绪。
“好呀。”她突然松口,嘴角上扬,“这是好事,你这么紧张,难道有心里有鬼?”
陆唯的头摇成了拨浪鼓。
“千金小姐就是不一样,走哪都有背景,也难怪,你爸妈指定她当儿媳妇。”程天籁笑了笑,“其实岑蓝,除了脾气差点脑子少根筋爱记仇之外,也没那么讨厌。”
陆唯惊讶,脱口而出,“她也是这么说你的。”
程天籁猛地起身,“就她那少根筋的脑子,跟我比?”
陆唯连忙摇头,“比不得比不得,你呀,看起来风火精明,可容易多想的性格还与以前一样。现在想想,我还挺怀念那时候的你。”
有一颗小心翼翼的心,是受过伤后的自我保护,分外敏感,却也惹人心疼。
**
送走陆唯,从机场回去的路上,接连收到卢琳的十几条微信。等红灯时一看,油门差点踩到底!
十几条信息的内容都是同一个人的照片——
对面新公司的开业盛宴,宋昂以股东身份出席,他一身正装,端着酒杯谈笑风生。
那股春风满面的劲儿,仿佛透过手机屏,拂了满面。
“新邻居的最大投资方,竟然是宋氏,天籁姐,好巧哦呵呵呵。”
巧?
程天籁的头痛症又犯了。
从看到照片那一刻起,她的眼皮就不停的跳。
陆唯走之前,把家里的冰箱装的满当当,鸡蛋,牛奶,水果,都是简单好做的食材。最上层,是他中午做好的两菜一汤,便签条写着:晚上热热吃。
虾是她最爱的白灼,水煮肉片有淡淡的胡椒香,玉米粒黄灿灿的颗颗饱满。即便如此,仍然食之无味。
刚过九点洗完澡,她接了一个电话,崭新的本市号码,像是一种奇异的直觉,电话那头的声音,肯定了猜测。
“是我,开门。”
简短四个字,平稳有力。
宋昂蹲在门口,门缝一点点敞开,他的笑容也越来越深,温柔亲近,程天籁满腹怒气,竟一点一点被削减。
宋昂进了屋,搭在手臂上的外套一扔,飞上了沙发。
“别说话,我酒喝得有点儿多,到你这静静。”
他长腿一跨,整个人陷落沙发,紧紧闭着的双眼,不看她一眼。
程天籁给他倒了杯水,乖乖坐在一旁。
“什么时候结的婚?”他突然发问。
“毕业。”
宋昂望着她,眼神精亮,“陆唯自己成立公司,和他父母闹了不少矛盾,你没劝他?”
“当然要劝,他本来还犹豫不决,听我一劝,第二天就打铺盖离家出走单干了。”程天籁笑了笑。
宋昂也笑了,“这几年,你真的变了很多。”
她点头,然后不再说话。
“以前,给你添了不少麻烦,我很抱歉,也谢谢你给了我那么多的帮助。”
她发自真心,眼里一片诚恳。
在最落魄无助的时候遇见宋昂,让她知道,什么是男人对女人的好,成长的污点和不堪被他见证,哪怕对手是他的亲人,他也从未忍让。
他们的感情开始的不够单纯,或许有他的歉疚和私心。但宋昂是她青春里的一股力量,刚柔并济,无法忘却。
因为你,我才有勇气和毅力,变成更好的模样。
“这么急着和我撇清关系了?”宋昂叹息,“天籁,我承认,你父亲的去世,我确实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所以当年第一眼,就认出了你。”
有内疚,有怜悯,她就是一道明晃晃的裂痕,再重逢,是心里挥之不去的记忆。宋昂的生活层次,从未有过像朵雏菊的女孩,一身风霜,却依然努力盛放。
总是想接近她,看看她的生活,不知不觉,陷进去的是自己。
“我父亲去了美国养老,傅家也定居澳洲不会再回来。”
“可我已经结婚了。”
宋昂的眼里终于有了落寞,像是光亮一点一点熄灭,只剩幽深的潭水,深不见底。
“很晚了。”快十点,程天籁不客气的提醒。
宋昂点头,“我洗个澡就走。”
洗澡?
这画风不对啊!
“毛巾你有么?新拖鞋呢?陆唯的洗发水只有这一种?”
没有没有没有!程天籁想吐血,不情不愿的把崭新的毛巾拖鞋摔向宋昂的脸。
浴室的门上有半块玻璃,做了工艺处理,朦朦胧胧透出暖黄的光,热气爬满厚厚一层,水花滴滴答答的声音,像是猫爪挠在心头。
程天籁不自觉的想象浴室内的画面,直到——
“俏俏!”
停水了。
她已致电物业,很确定的告诉浴室里的人,“小区里有根水管爆了,紧急抢修中,你洗完了吗?可不可以出来?”
满身肥皂泡,一头的洗发水,黏黏糊糊的让他出来?
对宋昂这种有轻度洁癖的人来说,不如去死。
程天籁有一种报复的快感,宋昂的习惯她是知道的,一套衣服从不穿两天,指甲永远休整利索不超过指尖,正偷乐,门“吱呀”一声开了——
“你干嘛不穿衣服!!”
宋昂不置可否,低头看了看自己,胯间一条淡蓝色的浴巾松松围着,长度到膝,浴巾的图案是一只粉色长鼻象,而象鼻子正好横在宋昂的胯间,程天籁除了膈应,还有一点…红脸。
“我给了你毛巾,拿我的干嘛?”她怒瞪的双眼被宋昂一扫,立刻丢盔弃甲,上下游离不知往哪儿看了。
宋昂却指了指她身后,“你明天记得叫水,这一桶先给我用。”
他身上有好闻的香味,从面前擦过,程天籁咬牙,“你干嘛又用我的沐浴露。”
“蓝瓶的是陆唯的吧?我不喜欢那味儿。”
他已经把饮水机上的桶装水搬了下来,这水是陆唯走之前新换的,被他轻松拎在手里,“你别误会,你肯定拎不动,我才出来的。”
他又进了浴室,地板上一只只脚印,程天籁不由自主的向前一步,右脚踏了上去,湿漉漉的一层包裹着,滑稽极了。
勉强收拾完一身,宋昂故意忽略她的眼神,惬意的往沙发一倒,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需不需要我帮你叫车?”
“我有司机。”宋昂话一转,“不过他把我送到你家就走了。”
“我今天才到,没有定酒店,行李都在车上。”
“所以你要睡在这?”
宋昂摇头,“沙发太小,我睡里边。”
程天籁:…
手机铃声打破了沉默。她的无名火也戛然而止。
物业说,五分钟后恢复供水。
房间安静,宋昂已经听到电话里的声音,于是起身往浴室去,“陆唯的衣服呢,拿件最大的给我。”
见她不动。宋昂松松懒懒地斜靠着门,“还是,你想看我不穿衣服?”
程天籁飞速冲进了房间,十几秒后就提了一件T恤和运动裤出来。
水声再次响起,宋昂冲洗一遍就出来了。
微湿的头发尖凝着水珠,他不穿正装的时候,显得不那么严肃,和着满身香气,和她一样的沐浴香,整个人清爽俊朗。
程天籁了解宋昂,他决定的事情,甚少能改变,于是乖乖的进屋收拾。摊开才见过阳光的薄被,还有干净的枕头,这间卧房是陆唯的,好在他的私人物品已经带了一大半去出差,房间没有过多的个人气息,看起来就是客房。
她弯腰铺床,长发滑在胸前,撩起右侧的头发别在耳后,虚虚实实的灯光下,轮廓特别美。宋昂就站在门口,负着手一动不动。
“明天赶紧找个酒店打包滚——”
所有话哑在了喉咙里。
宋昂从身后环住了她的腰,滚烫有力,犹如他的声音:
“滚什么?”气息是故意而为的炙热,“床单么?”
程天籁浑身僵硬,热血像慢动作一般,从耳膜发散,充斥全身。
22岁那年美好的第一次,赤诚相对的男欢女爱,一点一点重现脑海。
心动了,身体才会诚实。
心头温热与悲凉交叠,是苦涩的味道。
宋昂却松了手,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去睡吧。”
**
第三次看手机已经凌晨三点,程天籁在床上翻了N个360度,一颗心空了又满,满了又空,她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去看神经科。
天色镀了一层灰白,她酣然入睡,失眠后的睡眠质量都比较好,宋昂戳了她十几下,人才迷迷糊糊地睁眼。
“有人找。”他指了指客厅。
一翻身,又睡了过去。
“你能不能别戳我肩膀!!”程天籁终于发火,睡眠严重不足导致起床气特别火爆。
“程天籁,你出来一下。”
响亮的声音,中气十足。
她猛地坐起,动作太大,后脑勺直接撞向了来不及躲闪的宋昂,宋昂捂着下巴我靠真他妈疼。
卧室门口的陆唯妈妈,林爽,不苟言笑地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更新时间又比昨天早了那么一丢丢
我都快爱上自己了
今天我偶像生日
不虐不虐,发糖发糖
明天见呀!么么哒!

工厂


阳光大好的天。
林爽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吭地盯着程天籁。
“喝不喝水?”她局促,却还是坐得端正。
林爽转头看向宋昂,神色缓了缓,说:“宋总什么时候来的V市?”
“昨天。”
“也不提前招呼,我和老陆请你吃个饭。”
“这次是公事,时间比较紧,下次我做东。”
两人一语一句的聊,宋昂指了指程天籁,“我和天籁认识很久,昨天太晚,就睡客房了。”
他似有似无的解释着,强调自己睡的是客房。
林爽扫向程天籁的眼神又恢复了冰冷,“你来一下,我有事跟你说。”
“你和陆唯在一起,我和他爸爸同意,前提是,你们必须补办喜酒。”
一进卧室,林爽开门见山,“等陆唯回来,就着手,喜帖一个星期后发出,你自己也准备一下。”
程天籁懵了一圈。
“小陆太倔,不肯接手家族生意,晚几年就晚几年,非得闹到差点断绝父子关系。”她顿了顿, “当然,其中也有你的一份功劳。”
程天籁敛神,不反驳。
“我们想好了,与其失去儿子,不如接受他的条件。就你们的小公司,再折腾几年吧,他总是要回归家族的。”
林爽心里的如意算盘,程天籁一听便知。
让他们补办喜酒,一是表明态度,愿意与儿子修复关系,二是借此宣传陆家。陆家在国外的第八家生产基地马上就要投产,是时候博人眼球。
“陆唯知道吗?”程天籁问。
“结婚这种事,当然还是新娘子多操心。我会跟他说的。”林爽环视了一圈,不满意道:“这婚纱照也抽空补上,房子太小了,我给你们新买了套公寓,就当新房吧。”
程天籁心里暗暗叫苦,送走林爽,她瘫在沙发上揉脑袋。宋昂已经换好衣服,问:“今天不上班?”
“不上班你给发工资啊?”
“可以。”
程天籁白了他一眼,“给你打工,想得美。”
宋昂说:“收拾一下,我搭个便车。”
“V市路途遥远,干嘛往这边投资?”
他正整理袖扣,抬头看向她,这个角度,抬头纹乍现,说:“你知道的。”
程天籁手一抖,穿了一半的高跟鞋掉在了地上。
正是早高峰,从住处到公司需要经过市三桥,但昨天起道路改造,到中心去必须绕路,偏偏二桥道路狭窄,三个方向的车都要通行,还没上桥,就被堵成了蜗牛。
程天籁的车是进口的高尔夫,她开车稳当,少有急刹。
“在我家有人敲门,为什么不叫我?”她是指刚才,陆唯的老妈子指不定怎么想。
“我叫了,你没醒。”
“这样子会引起误会!”
宋昂不认可,“她不会误会,她会很高兴。”
程天籁像在看怪物。
“陆家那点底细我清楚,两口子发家不容易,从仿货做起,能积累到现在也是本事。人到了一个位置,一是想巩固地位,二是想继续往上爬,找个有价值的合伙人是最佳方式,显然,你不合适。”
“想赞美岑蓝就直说,别踩着我。”
真实的话大都不好听,程天籁早就明白这一点,但还是不高兴。
她讥讽,“宋总呢,想找个什么样的合伙人?”
“我不需要。”他回答干脆,看向她,“你应该三年多前就知道。”
程天籁一下子禁声,千头万绪又涌了上来,但很快一声响——
“砰!”
他们与前面一辆面包车追尾了。
“卧槽哥们没长眼睛啊!”面包车上跳下了司机身量高大。
程天籁连忙下车,“不好意思对不起,你这车变道插过来,我没刹住。”
面包车的右侧擦了两个面,受力点凹进去一些,其实她的车受损更严重,车灯都碎了。
“大哥,私了还是公了?”程天籁抱歉的笑,“要不咱私了吧,你看,后面一长串的车堵着呢。”
“私了行啊!给5000走人!”这司机显然不是善茬,一点也不怕事。
“你这车也就刮损了两个面,都不用喷漆,直接做个美容就行,顶多不超800。”程天籁脸上挂笑,和和气气的。
“八百,打发叫花子啊。”对方一下子怒了。
“行啊,那就公了吧。”程天籁也不恼,掏出手机准备拨号。对方却一把抢过,“你想干嘛,撞了车还有理了是吧。”
“把手机还给我。”程天籁指着他,再也没了笑脸,“你这车违规变道在先,别看我好说话就想敲竹杠,而且,我还要告你非法掠夺他人财物!”
这种无赖,她在新闻里见的多了。
以暴制暴才是最正确的方式。
但很快,面包车“哗啦”一声,车门划开,蹦下四五个男女,其中一个中年妇女气势格外猛烈,一下车就冲着程天籁骂骂咧咧。
“你这小瓜娃子臭不要脸,把我车上人都撞伤了,赔钱,今天不赔钱我就跟你死磕!小姑娘年纪轻轻心眼坏得很!”
程天籁一下子懵了。这种泼妇骂街似的对手,她可没有遇见过。
车来车往人声鼎沸,后边汽笛声燥热不堪,交通被堵的一塌糊涂。对方里有两个十来岁的小孩,竟跑过来拽住她的衣服,又哭又叫脑袋都要炸了。
“我车里人都受了伤,这下可不是光赔车钱这么简单了,七千,一分不少!”司机也来了神,一唱一和跟真的似的。
一直坐在车里的宋昂,推开车门走了出来。
“行,咱们不公了。”他的声音沉沉稳稳。
对方见男人气质出众,穿着考究,琢磨着是个能说上话的,胆儿也更大了,手一比划,“早说不就完了,这个数。”
宋昂却看了看手机,十几秒后他抬起头,对程天籁说:“刚才你们的对话我已经录下来了,车牌号码和他们的样子也清清楚楚,已经报了警,走吧。”
他回头对司机说:“不公了,也不代表我同意私了。交警已经来了,你们受的委屈好好说,对了,说完留点神,待会还有警察找。”
说完,宋昂牵着程天籁的手直接过马路。
程天籁:“哎!我的手机还在他手上呢!”
“不急,半小时后就在你办公室了。”
交警骑着摩托赶来,面包车里的一行人已被围住,似乎还没回过神。
她回着头看热闹,宋昂左手环住她的后脑,一用力,人就到被胳膊收紧,半拖半抱着走了。
程天籁猜,一定是宋明谦出面摆平的此事。他和宋昂亦敌亦友,顺水人情的事情最爱做。
果不其然,刚踏进公司,被面包车司机抢走的手机,安静地搁在办公桌上。
**
宋昂是隔壁公司的最大资方,程天籁摸清了他的规律,每周五下午都会到公司,开个简短的会,然后一个人坐在那看书,五点二十,就起身不见人影。
而她下班去车库,都会看到他斜靠着车,春风满面地对她笑。
每周飞一次,来往R市和V市,名义上是视察工作,实际上,都是等着她下班,借口要尽地主之谊,缠着她请客吃饭。
第一个星期,是厌烦。
第二个星期,是好笑。
第三个星期,是习以为常。
第四个星期,宋昂并未出现。
连一通电话和短信都没有。
程天籁有些失望,很确定的失望。
她的办公室正对隔壁公司的会议室,以往,宋昂就坐在最前头,身后是投影屏,十几号人有秩序地坐着。透过两扇玻璃,也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他的一切。
宋昂开会的时候,手边一定要有一瓶水,他的会议本是棕色的皮质封面,笔是定制,黑色的笔身握在他手里,写字的动作都仿佛透着一股劲。
程天籁晃神,望着空空的会议室,心底一片惆怅。
**
与陆唯通电话的频率是两天一次,但邮件每天准时发来,照片、文字,告诉她那边工厂的进度情况。
最后一次邮件是昨天,陆唯说碰上了点棘手的事,电话里没细说,但程天籁的直觉极准,也充分相信,这几日眼皮乱跳的情况不完全是因为宋昂。
她当即决定,去道县。
道县在一个劳力输出大省,位置偏西北,内陆地区,四季分化明显。
不明显的地理优势,经济贡献却能位居该省前列,因为这里的工业园区特别多。
星飞的工厂,就在去年刚成立的工业园内。
程天籁没有通知任何人,下飞机后转车,直接去的工厂。
本应进入最后收尾阶段,正是人多忙碌的时候,却空空如也没有一个人,而且施工场地外拉起了长长的警戒线。
周围还有零零碎碎的垃圾,她看清了,才发现是纸钱、香烛,还有一堆堆烧过的痕迹。她去马路对面的商店买了瓶水,付钱的时候随口问:“对面的工厂上个星期还热火朝天的赶工,这两天怎么没动静了?”
老板啧了声,“死了一个工人,闹着呢。”
程天籁头皮都炸了。
陆唯的电话关机,她马上拨岑蓝的,第一遍没有接,第二遍终于。
“叫陆唯给我滚出来,这事我和他没完!”
程天籁用尽全身的愤怒,吼的都破了音。
岑蓝发了一个地址,是家相隔很远的小旅店。
陆唯憔悴了,也瘦了,看见她进来,一贯的笑脸,“老婆大人驾到,有失远迎。”
程天籁冷冷的看了一眼岑蓝,“你俩一起打什么算盘别以为我不知道,姓陆的,家产怎么分有数了吗?把这事处理完了,回去咱俩就离婚。”
“你,别得意,我这婚都还没离呢,就急着挖墙脚了?”她指着岑蓝,一点也不客气,“说吧,工厂的事,别瞒我。”
出事的工人是通过第三方劳务派遣签的合同,他负责的那块墙漆工作已经完成,前天是最后一个班,下班后和工友聚餐,多喝了酒,过马路的时候明明已经走过了,却不知怎的又返回来,迎面的大客车躲避不及,人被撞的当场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