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添你不要太过分。我把你家当什么,问之前先问问你们自己,把我当什么!”程天籁冷哼了声,“你见着我碍眼,我见到你也恶心,若不是我弟弟,你以为我有多想巴着你。”
傅添气的青筋都起来了,“死女人你说什么呢!我、恶、心?把话说清楚,不许走!”
“你干什么!傅添你有病!”程天籁拧着被他抓疼的胳膊直嚷嚷,发了狠心把行李都摔在他脸上。
“你有病,你们全家都有病。你爸出轨,你妈阴险,你更坏!明明是你们错的大逆不道,还要怪责我们这些无辜的角色,当真以为有钱人只手遮天了?傅添,你们这样是要下地狱的!”
程天籁的歇斯底里让他彻底怔住,她不是一只小白兔吗?
“那、那你干嘛非要住进我家。”傅添稍稍找回了些底气。却换得她耻笑,“那就要问问你高贵的母亲了。”
最后,程天籁连东西都没有捡,只身一人净身出了户。
作者有话要说:
赶稿ing!
合一
宋昂等的失去耐心,正准备去傅家,就看到她轻轻松松的走来。
“无事一身轻。”程天籁俏皮的摊手,“都解决啦。”
宋昂笑,“真的?”
她点头,“我把东西全砸在傅添脸上,他被气成猪肝色了。”想到刚才场景,程天籁难得开心,笑着笑着她就觉得不妥了。
“我这样说,你不会介意吧?”毕竟宋昂是他的舅舅,程天籁摸了摸鼻尖,“下次不在你面前说了。”
宋昂说没事,拉开车门等她上车才绕到驾驶座。
“房子我让人收拾好了。在南文,远离市区。当年我看中那块地,交给曲凌亲自去建设,房子不大,但也对得起鸟语花香这个词。那里适合修心,你暂时住着,想工作了,告诉我一声,我再帮你挪地方。”
程天籁轻轻的“嗯”了声,宋昂的右手突然的覆上她的左手,此时安静无声,程天籁也不躲不挣。听到他问:“俏俏,后悔么?”
后悔?
程天籁掂量着这个词,转而望着宋昂,她突然的笑了,轻轻浅浅的说:
“从不。”
**
南文区的房子是一个私家园林,修的和皇家别院似的。程天籁瞬间有穿越的感觉,满池锦鲤,花红柳绿,郁郁葱葱树荫成片。这种宝地理应要被国家收纳开发。她满目的惊喜,“宋昂这真是你的房子?”
他点头,“找风水师傅瞧过,背有靠山,遇水则发,是养人养性的好地方,我所有的休假时间,几乎都在这儿待着。喜欢吗?”
程天籁就差没把头点断。两人说说笑笑进了屋,屋里也是中国风十足,吊兰文竹处处可见,珠帘竹席是装潢的主材,风一过,整间房子就装满了初夏。
宋昂脱了外套随手一丢,程天籁抱了个满怀。他撑着窗栏深深呼吸,完全放松的样子,“后边还有一个小水库,晚点我带你去钓鱼。”
程天籁一听可乐了,蹭到他身边往窗外看,“哪呢哪呢?”竟全然不觉自己在他怀里挤来挤去。
宋昂很配合的一动不动,心比这阳春三月的日光更热腾。
午饭是一整桌秀色可赞的清淡小菜。青菜嫩笋红椒,普通通的蔬果愣是做出了七八种样式。正在摆碗筷的嬷嬷笑呵呵的,“程小姐,你好。”
程天籁赶紧过去帮忙布菜,这种礼遇可从未有过。宋昂让她坐,又盛了一碗汤,吹了吹递过去说:“你尝尝。”
私家小厨的口味杠杠的,看似清淡的菜肴,实在是下饭。程天籁吃了两碗饭,最后还贪心的吃了两个春卷。
宋昂食欲也好,一桌的碗碟一扫而空。两人对望,会心的笑出了声。
本来以为他吃完饭要去公司,可宋昂没有半点出门的打算,反倒带着她去园林里晒起了太阳。竹椅晃晃摇,两人并排闭目养神起来。程天籁偶尔会扭头看看宋昂,生怕这是幻梦一场。
每次偷瞄,宋昂也会转头看她。就像被抓包的小贼,程天籁觉得不好意思。
“第六次了。”他说的玩味,“你是不是怕我跑?”
程天籁只是笑笑不作声,心却漏了好几拍。她刚想说话,宋昂却一把握住她的手,“好好晒太阳,我不跑。”
程天籁侧过头,抿唇忍不住笑。
**
闲适的时光总是溜的快。午后晒太阳,晚上看星星,程天籁觉得这日子太过奢侈。郊外的天空没有高楼没有电杆,一望无垠,星辰碎了满夜,闪烁着欺身而下,仿佛只手便能遮天。
宋昂把自己的外套铺在地上,两人盘腿而坐谁也不吭声。
“你不用去公司吗?”
“要去,不过缓一天也没关系。”宋昂摸了摸她的头发,“陪你。”
“我们这样算什么?”程天籁看着他,无辜又真诚。
“算男女朋友。”宋昂仔细浏览她的每一个细微表情,“如果你愿意。”
“我和你外甥的事,你介意么?”
“只要你不介意。”
程天籁便不再问了,她抬头看星星,撑着草地的手紧紧握成了拳,“你的家族呢,会同意吗?”
宋昂沉默了,这种沉默无疑是在凌迟程天籁的心脏,许久后他又突然笑了,“俏俏,你想的真多。”
时间不早,两人开车回了家。
送她进卧室,宋昂也回房准备休息,曲凌在电话里汇报公司的情况,他刚洗完澡,正一手擦湿发一手掂手机,听到敲门声,刚回头,程天籁就推开半扇门,一点点的挤了进来,反手把门关紧,“咔噔”落了锁。
宋昂握着手机动也不动,曲凌还在那头“喂?喂?喂?”。
“俏俏?”
程天籁有些尴尬,目光从他半裸的上身移开,火辣辣的不知该往哪儿放。
“我、我想打个电话给弟弟,我手机落在傅家了。”
宋昂舒气,“给。”
程天籁接过后背着身按号码,宋昂拎起衬衫随便一披。慵懒懒的系了两颗纽扣。转身时却被惊了一跳,“天籁你?”
程天籁站在了他身后,这会两人面对面,她的长发直直落下,白净的脸有了红晕,酝酿了很久才说:“打电话是假的,我只是想来告诉你,不管你介不介意,不管你的家族同不同意,我都…愿意。”
明明是清浅温柔的声音,却比暴风洪流还有力量,单刀直入,正中宋昂心脏。程天籁低下了头,像是等待一场判决。
男人的沉重呼吸愈来愈近,宋昂将她死死搂入怀里,一遍遍的叫着,“俏俏,俏俏,我的好俏俏。”
程天籁环住他的腰身,把自己全部的重量都赖在他怀里,“如果到最后,你发现一切都是个错误呢?”
“那就将错就错!”宋昂脑门一热,勾着她就往床上按。睡衣的下摆宽大,他炽热的掌心一步步试探,程天籁喘着气,紧张的动也不动。
直到程天籁的哭声隐隐泛出。
宋昂埋在她小腹间的头也停止了动作,幽暗似深潭的目光死死定在她的脸上,程天籁拽着床单的手松了又紧,宋昂的眼神太引人入胜了,有□□,有压抑,有动情,还有藏不住的恸心。
几乎是一瞬间,程天籁忽然下了决定。既然都到这个份上了,还有什么同不同意的,大半夜来他的房间,不就是为了改变两人的关系吗?傅添是他的外甥又怎样,宋灵是他的姐姐又怎样,这一刻,世界是他们两个人的。
于是,她松口说,好。
像是大罪获赦,宋昂全身的血液都逆冲到脑袋,他欺身而上,居高临下望着天籁,“俏俏,以后就算全世界说你是错的,我也始终维护你,你做什么都是对。”
他开始吻她,程天籁的泪水泛滥,宋昂踢了被子,用手试探着往下,边探边呢喃:“别怕。”
她还来不及准备,宋昂就这么直直闯了进去。
天籁不适的皱起了眉,推着他的胳膊喊疼,宋昂哪都顾不上,停不下来的说:“你忍一忍,我忍不住了,好俏俏,你是我的了,你终于是我的了。”
“你看你都是汗。”宋昂抽了几张纸巾擦了擦,笑意满满的望着她,“小女朋友。”
程天籁不好意思的转过身,背上湿哒哒的一片,她含含糊糊的回:“那你是小老头吗?”
宋昂咬着她的耳朵嘀咕了几句,程天籁满脸羞涩,忘了刚才的疼追着他打。宋昂笑的春风得意,把她搂紧在怀里,铁臂用力。这样混沌却又欣喜的夜晚,每每回忆,无疑是宋昂二十九年人生中,弥足珍贵的好梦。
**
第二天醒来,宋昂已经去公司了。
床边有整套干净的衣服,竹帘开了一层,隔着柔柔白白的纱,阳光透进一层光。枕头上还放着他换下来的短衫,随意搁着,再居家不过。
程天籁走出卧室,宋昂早就吩咐人备好了早餐,嬷嬷一直对着她笑,她觉得不好意思,好在嬷嬷跑去接电话,不然她觉得自己快烧起来。程天籁刚喝完半杯椰奶,嬷嬷就走过来了,说:“程小姐,先生请你接电话。”
还没说上几句,程天籁眼睛发黑差点晕过去。是傅家找到宋昂,让转告她,程知因失踪了!
作者有话要说:赶赶赶赶赶!!
家无宁日
早上七点,傅老爷带程知因去逛鸟市,不过是上趟洗手间的时间,小孩就不见了。昨晚程天籁是被宋昂带走的,宋灵自然知道她在他那。
程天籁赶到傅家时,离程知因失踪已经五个小时。
傅家派了大波队伍去找,花鸟市场被翻了个底朝天还是没见人。傅老爷急的血压飙升,傅明朗不断打电话联系人脉,宋灵安慰着老爷子,哄劝他吃药。
“傅叔叔,还没有消息吗?”程天籁几近绝望,哭红的眼睛盯着傅明朗,“他怎么会丢?我弟弟很听话的。”
“天籁你别急,我已经让人去找了。”傅明朗宽慰着她,“L市虽然大,但每个区都有熟人,再不济,把城市翻过来总能找着。”
宋灵却冷言,“小孩子突然离开熟悉的大人,怎么能适应?你这个做姐姐的也是,一句交待也没有就这么离开了,依葫芦画瓢,不愧是姐弟。”
程天籁的焦急和愤怒逼上心头,“我为什么要离开,您和您的儿子最清楚。还有一些事情,宋夫人,我想你比我更明白。”
“你!”
“都闭嘴!”傅老爷拄着拐杖直往地板跺,“全给我出去找人!”
**
程天籁坐着傅明朗的车,满城市的找。车速慢,她不放过任何一张面孔。主干道来回了三遍,她泄气的捶了车窗玻璃,一低头,眼泪“啪嗒”往下掉。
“你别急,一定会找到的。”傅明朗无奈安慰,自己心里也没个底。
“我已经失去过弟弟一次了,两年前他失踪,我进监狱,我父亲自杀,出狱后,弟弟再也找不着,那样的日子我想起就怕。他会被拐卖,被坏人抓走,深山老林里再也见不到。”程天籁说着说着又哭了,世上亲人唯有程知因一人。她不愿失去,不敢失去。
傅明朗深深吸气,坚定又果断,“他一定平安,我保证。”
世事历练过的成熟男人,自然一诺千金,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威严和气魄,真有安定人心的作用。
程天籁忍了忍情绪,问,“傅叔叔,你打算给知因怎样的交待?”
“认祖归宗,改名换姓。”没有半点迟疑,这个答案脱口而出,“他是我的儿子,是傅家的子孙,这是他应得的身份。”
“那您妻子呢?”
“她会理解。”
程天籁轻嗤,“豪门太太,是不是从小就有这样的定力和修养?”包容爱人所有的对错,所有的荒唐和结果。
傅明朗沉默了,略显烦躁的结束话题,“儿子我是要定了。”
“希望傅叔叔你说到做到,您的儿子也是我的弟弟,我爱他,不亚于你。”程天籁握紧了拳头,低头堪堪忍泪。
不亚于你。所以亲手送他归来你身边,强颜欢笑同住屋檐,忽略家变之仇,忘却父亡之恨。姚娇心心念念傅明朗,即使她已忘记,她还有个名副其实的女儿,叫俏俏。
**
接到程知因失踪的消息后,宋昂也派人去找。他手头还有两个重要的会议走不开,可电话却时刻搁在桌上,总算,有消息了。
曲凌亲自接手这事儿,效率极高。在东五区一个民办的小学里发现了人。简短结束会议,宋昂披衣就去取车,吩咐所有人不许动作,也没有马上告诉傅家。
学校正在上课,朗朗书声此起彼伏。恰逢好天气,白云蓝天谁也不失色。程知因警惕地望着眼前人,脖颈都快仰成了九十度。
“你叫知因?”宋昂微弯腰,两人的距离近了些,“天籁是你的姐姐对吗?”
“姐姐教我对人要有礼貌,本来我应该对你有礼貌的,但是你把我姐姐带走了,你是坏人,所以我不想回答你。”
犹记得昨晚,小知因趴在窗台上,就是看到这个男人把姐姐带走,那辆白色的漂亮跑车“唰”的一下不见了踪影。
宋昂蹲下身子,两人总算差不多高。他一本正经的望着他,高鼻梁大眼睛,眼线又深又上扬,严肃的模样和程天籁如出一辙。
“你不喜欢我?”
“带走姐姐的我都不喜欢。”小知因想了想才说,他很公正的没有特指宋昂。
“你姐姐在家里待的不开心,我在替她解围。”
“不用你解围,我可以保护她。”
“你怎么保护?打一架?生气哭脸?”宋昂很客观,“可直到现在,一直是姐姐在保护你。”
程知因板着小脸一语不吭,撅着的嘴表示不满,他“腾”的一下起身,对着宋昂送出了拳头。
宋昂不躲,冷冷的任他打。
“我可以保护我姐姐,她说过和我在一起她就开心,你是个大坏蛋,你把姐姐带走,你把姐姐还给我!”
宋昂搭着他的肩膀一用力,小知因就被迫停止了打闹。
“撒娇、无理取闹是保护不了女人的。等你长大,变的有能力、有力气,我随时欢迎你来找我对决。”他又加重语气,“是男人与男人的对决。”
程知因似懂非懂,渐渐安静下来。
“我当定了你姐姐的丈夫,这世上再没有第二人,可以像我一样保护好她。”宋昂摸了摸程知因的头,“你这一走,姐姐急的都哭了。”
男孩若有所思,神态表情绝不似九岁的孩子。他眼睛咕噜一转,脱口问:“你是傅哥哥的舅舅,我叫他哥哥,那你和我姐姐怎么可以走到一起?姐姐也可以叫你舅舅呢。”程知因费神了半天,怎么也想不明白。
宋昂笑了,“你希望吗?”
知因摇头,“傅爷爷,傅叔叔,傅阿姨都不会喜欢的。”
“我喜欢你姐姐就好。”宋昂说的风轻云淡,牵着小知因并排坐在石凳上。一大一小,一高一矮,一个仰头,一个俯视。宋昂难得的柔和表情,他与知因聊天,一句句循循善诱,旁敲侧击着问程天籁的往事。
程知因配合的一一道出,在他眼里,姐姐就是世界独一无二的存在。听着听着,宋昂就会不自禁的扬嘴,追问还有没有别的傻事。
小知因歪着脑袋,扑闪扑闪着眼睛,“有啊,还有一件特别特别傻的事情。”
宋昂“哦?”了声,问是什么。
“就是啊,我姐姐认识了一个傻乎乎的哥哥。这个哥哥还总喜欢问姐姐的傻事。”程知因正儿八经的语气,逗乐了宋昂。
缓了缓,又说:“你送我回家吧,我不想让姐姐担心了。”
“回家可以,先叫我姐夫。”宋昂玩心起,牵着程知因的手笑言。
“有待考察。”知因严肃极了,从上而下打量了他一番,“宋舅舅,你好好努力哦。”
**
傅家上下急如火锅蚂蚁时,宋昂单手抱着程知因从车上下来。程天籁的眼神一下就亮了,跑过去伸手接过弟弟。
“姐姐我错了,你可以打我。”先发制人,认错在先。小孩子嘟囔着嘴,“挨打好痛的。”
纵然心软,程天籁也疾言厉色教训了弟弟一番。知因无辜的瞪着眼睛扑闪扑闪,经不起这样的柔软眼神,天籁破功,无奈的笑了。
“爷爷对不起,我不该一个人跑去买棒棒糖,然后就找不着你了。”走到傅老爷子面前,程知因诚恳恳的认错。老人家只要亲孙子安然无恙,哪会计较功过,这会心软的和棉花似的。
程知因一个个的道歉,小小年纪性子却稳,说话恭谦有礼,任谁都不忍怪责。最后走到傅明朗跟前,一开口竟然是叫他————
爸爸。
“爸爸,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傅明朗呆愣,一大一小的人面对面站着,程知因仰着头,满脸期待与忐忑。一旁的宋灵冷了表情,风霜冷剑蠢蠢欲动,她的眼神是在笑,笑里却藏着破势将出的刀。
得不到答案,程知因渐渐失望的低下了头,傅明朗像是回魂收神,猛的抱起孩子举的老高,结结实实的箍在怀里,畅笑道:“乖儿子!”
程知因的身份,傅家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层纸还没捅破前,尚可当是毫无牵连,可现在一句“爸爸”撕破全部面具。程知因从这一刻开始,真真正正的叫做,傅知因。
回大厅小坐。
傅老爷子再三感谢宋昂把人找回,宋昂客气,“都是一家人,应当。”
宋灵的精致妆容几近完美,笑言,“对,都是一家人。天籁帮着照顾知因这么多年,他们是亲姐弟,如今知因到了傅家,你也就是我和明朗的亲女儿,对吧?”她看着程天籁,问言亲切。
傅明朗早在她和宋昂之间看出了端倪,按宋灵的说法也是对的,名义情理上,他有责任照顾姚娇的女儿,只要程天籁愿意,她也可以随程知因一起,叫他一声爸爸。那么与宋昂的关系,也只能点到即止。
“宋姨,感谢你们看得起我,我弟弟年纪小,他需要一个完整的家庭,所以我选择送他回来。我们程家没本事,遭人算计不能自保,更别提给他一个好未来。傅叔叔是他的亲生父亲,一定会好好疼知因。宋姨您的心最善良了,当初要不是您好心告诉我弟弟的下落,我至今还在担心呢。虽然在傅家的日子不长,但耳濡目染,我一定会好好学习您的包容和无私。您说对吗?”
程天籁字字清晰,说的不急不缓,脸上的笑容和三月初开的花儿一样,又暖又淡。
宋灵被她一反问,悻悻笑着就不再说话。程天籁别开眼假看别处,三月前宋灵告诉程知因的下落,代价就是要她也回傅家。明明是害程家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却不得不忍辱负重。程天籁委屈却也没辙。
傅明朗咳了声打破尴尬,“我昨天出差,今天才知道你搬出去了,是不是住的不习惯?”
“哦不,是我现在在上课了,找个近一点的房子方便。”程天籁笑了笑,“知因已经安顿好,我也不好意思再打扰。”
“千万别这么说,我也有责任照顾你。你的决定我尊重,要是有需要的地方尽管开口。傅叔会帮你。”
程天籁点点头,小知因调皮的对她眯了眯眼,往傅明朗身边坐的更近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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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掉晚饭的盛情邀请,宋昂有会要开,天籁晚上有课,两人心照不宣。走之前,她去二楼的卧室拿几本落下的书。早有预料,傅添在楼上等着。
“程天籁,你、故、意、的。”
听出了一丝咬牙切齿的味儿,她笑的闲淡,双手交叠倚着门板,“听到所有谈话了?对,我就是故意的。多了一个亲生弟弟不好吗?你应该感谢我哦傅少爷。”
傅添深皱眉头,“当初以为你单纯,现在这心眼可够坏的!”
“谢谢你这个老师教得好。”程天籁笑的甜,“你爸爸很喜欢我弟弟呢,所以以后你少惹他,免得你爸不高兴。他不高兴也就算了,要是傅老爷也不高兴,你的日子也未必好过。”
“哟,你哪里来的自信?”傅添讥讽,“就凭小杂种?”
程天籁掩嘴笑出了声,眉眼俏生生地上扬。
“傅添我发现你这话一出口,跟你的心成绝配,说话不中听,心也好不到哪里去。你不服气,不好意思哦,我弟弟已经认祖归宗和你平起平坐了。”
“你!”
一把挡开傅添指过来的手,“你母亲慷慨大度,你们早就应该接受这样的结果,我只是让事情进展更快一点。相比家破人亡,你们的家无宁日算的了什么。哦不,应该是你的、家无宁日。”
她随便掂了两本书,婉婉然的下楼。
“程天籁,你真以为我舅会真心对你?”傅添冷笑讥言,“宋氏那样的豪门世家,那样的商业帝国,那么盘综错杂的家族人脉,会容的下你?更别妄想嫁给他了。告诉你,玩玩而已。”
她的背影显然一僵,傅添扳回一局,乘胜追击,“天真过头就是愚蠢,我舅舅的底子,你连皮毛都没看到,两情相悦?恶不恶心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