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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高不高兴并不能影响你的决定。”男人平和地将衣服叠起。
杜义也不否认,只挑挑眉:“任何一间我都可以选?”
陈自谨直直地站起,敏锐的双眸望住他:“这间不可以,杜义,这是我的极限。”
他的口吻很清淡,却有著无法质疑的坚定,他不再看他,只走过去随手收拾了下摊在架子上的DVD。
杜义走到他的身旁,跟著他的动作望了一眼碟片:“Devil’s Bible,你什麽时候看国家地理的口味转成神神鬼鬼了?”
“盛凯喜欢,收集了一些。”陈自谨不著痕迹地答。
杜义望了一眼这个宽大的房间,宽大的床上藏蓝的格子床单,玻璃窗台边堆著数个可爱的泰迪熊,床头搁著的书籍,沙发上散落的衣服,桌子上精心摆放著琉璃镇纸,每一个细节的优雅周全,每一个角落的温馨浪漫,映照出的,都是他们的生活,满满充斥著的,都是他们的曾经。
他匆促地转身:“我出去收拾东西。”
夜晚的风微微地吹动屋前的一线灯光。
陈自谨晚上下班回来时,宽大的客厅中只有屋顶的一盏水晶吊灯发出的光,除此之外是一片安静。
他上楼梯,打开了二楼客厅的灯,杜义是一向是整洁的人,基本不会把东西乱扔,所以二楼共用的起居室,并没有一丝他的私人痕迹。
他望了一眼,他的房间是黑暗的。
他只转身走进了房间,洗澡换衣在书房看了一下书,渐渐觉得倦意袭来,便回到房中睡了。
模糊著睡到半夜,他觉得口渴,习惯性地去摸床头柜边的水杯,却是空的,想起来以前盛凯睡前都会记得帮他放好一杯温水,在黑暗中望著空荡荡的房间,忽然就生出了惆怅。
陈自谨躺了一会,翻身起床,去隔壁的起居间倒水,水声咕噜咕噜传来,他忽然觉得脊梁有些寒意。
多年磨练出来的敏锐的瞬间反应,他蓦地感受到身後传来巨大的压迫感。
下一秒,男人挺拔的身躯已经靠了过来,熟悉的烟草混著木质香调的气息笼罩住了他,健壮有力的手臂一把将他压到了墙上。
男人的吻迅速地覆盖上来,如同大海一般深沈的气息,瞬间将他裹入了情欲的旋涡中。
杜义技巧地地缠入了他的舌根,一遍一遍地缠动,两人的身体贴近,很快热起来。
杜义的手拉开了他的睡衣,将唇轻轻地贴到了他薄薄的锁骨上,低低地呻吟一声:“阿谨,你不知道我多麽想你──”
他的手已经将男人打横抱起,紧紧地搂住他的腰,朝著他的房间走去。
杜义感觉自己的下腹已经涨满了阵阵火热,他俯在床沿,双手搂紧了他的肩膀,灵巧的舌尖舔舐著他的胸前,陈自谨闭上眼,只默默地任由著他火热的大手在身上游梭,全身泛起一阵电流般的燥热。
杜义伸手一把扯下了他的裤子,双腿交缠著摩擦,他只觉得自己胯下已经硬得发痛,狠狠地顶著男人的小腹,他紧锁著渴望,尖直接伸进陈自谨温热湿润的口腔里,尽量压抑住冲动地轻轻舔舐,逐渐加深,手下也加快了速度,抚摸著男人敏感的部位。
很快,他感觉到身下的男人的迷人的性感已经挺立了起来。
陈自谨只感觉得到他身体被杜义的全身紧紧地包裹著,麻酥著感觉阵阵泛遍全身。
杜义喉头难以抑制地呻吟一声,身下这具交缠的身体他再熟悉不过,微微闭著眼,他缓慢地插了进去。
立刻,充实的快感随著他的进出缓缓袭来。
陈自谨紧紧地抓住了床单,咬著嘴唇,痛得脸庞都有些扭曲。
杜义在趁著房间中一盏朦胧的壁灯的光线望他,身下男人眉睫间湿漉漉地蒙了一层水泽,漆黑的眸子显得异常诱人,他舔舔他的粉色的唇,低低地喊他名字:“阿谨……”
身下却再也忍耐不住,用力狠狠地贯穿到底。
他持续地在他身体最幽秘的深处一下又一下地激烈冲撞,喘息著交叠著传来,杜义只觉得自己已经冲到了云霄一般的漂浮著的快感,无法控制地用力地穿插,最後激烈地喷射了出来。
陈自谨趴在床上,只喘息著说不出话来。
高潮过後,杜义默默地趴在他的身上,双手搂紧他的身体。
杜义轻轻地吻著男人胸前那道仍然有些狰狞的粉红伤疤,低著头,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
体力消耗过大,陈自谨累得有些发晕,杜义温情脉脉的摩擦让他昏昏欲睡。
树影婆娑的宅子间,这段时间每夜必定发生的桥段又再一次上演。
陈自谨朦胧间睡到半夜,忽觉身旁多了一个人。
他推著著边的男人:“喂,你房间在那边。”
男人凌乱的头发,带了些些孩子气微微睁著无辜的双眼:“啊,走错了。”
陈自谨一把抽掉他的枕头:“滚回去睡。”
杜义闭上双眼,赖在被子中间:“不要,好冷自己睡。”
他索性一把将男人抱入怀中:“阿谨,不要这样狠心吧,大半夜的还要赶我下床。”
说完便将两人裹紧,温热的嘴唇贴紧了他的脖子。
陈自谨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懒了,只僵著脸侧过了身体,杜义抱个满怀,闭了眼继续睡。
清晨在宽厚的臂弯中醒来,他微微睁开眼,男人的吻立即落下:“早。”
他怔怔地望著窗帘外光线,几乎要以为这是幸福。
杜义推推他:“起来了,年关事情多。”
他回头望到男人坚硬英俊的脸,神智清明过来,略略活动了身体,便面色平淡地走回自己房间。
年尾的公司和帮中的事情都多,陈自谨和杜义分头忙,各自专心做事,日子倒平静了下来。
杜义这段时候经常晚归,经常晚上回来,已经是近凌晨。
他放轻脚步上楼,怕打扰陈自谨,却看到对面的房间中还亮著灯。
杜义走进来,动手解开衬衣,边敲敲书房的门,见到陈自谨仍坐在电脑前:“阿谨,这麽晚还没睡?”
陈自谨仍然埋首在文件中,只简单地应:“一份和约临时需要修改。”
杜义走了进去,望著他的电脑屏幕:“港口的货转出去碰到麻烦?”
陈自谨看他一眼:“我没想到杜老大日理万机还有空这麽关心江海的生意。”
杜义也不恼怒,只解释:“上海那边那个老总住在皇都,晚上碰到他听说起而已,他扣著不发,你打算怎麽处理?”
陈自谨皱皱眉头,没有说话。
杜义手撑在电脑桌上,点点上面的条款:“这里,你还需同律师商议,他也不是故意不发,只不过想拖延压点价格而已,你手上还有存货也耗得起这一两天,这条要再改改……”
陈自谨咬著嘴唇,明亮漆黑的眼睛,忽然定定地望著他。
杜义愣了一秒,挑眉笑笑:“我说中你的想法?阿谨,我们本就是绝对的灵魂和肉体高度契合绝佳伴侣──”
坐在电脑前的男人脸色有些难看,孩子气地推了他一把。
杜义趁势抱住了他,笑得愉悦:“你去睡,我来吧。”
陈自谨摇摇头。
杜义亲亲他的脸颊:“怎麽,怕我趁机搞跨江海啊?”
陈自谨淡然从容:“没那麽容易。”
杜义笑笑,宽厚的手掌抚上他微微路出疲态的眼睑:“累了吧,我刚刚喝了酒,睡不著,我修改好打印出来,明早你再看一下。”
陈自谨也不再坚持。走进了房间里,熄了灯,躺到床上,只有起居室流泻进来一缕柔和的光。
杜义走了进来,俯下身,陈自谨侧了侧脸,男人的晚安吻落了空。
他拉上被子,淡淡地说:“睡觉就睡觉,没有这个必要。”
杜义讪讪笑笑掩去眸中的黯然,也不说话转身走了出去。
自锦成伤Ⅱ 十八
深海大道的高尚住宅别墅安静一片。
这段时日杜义和陈自谨早出晚归,碰得上的时间也不多。
但无论多晚,杜义回来,只要陈自谨没睡,必定过来他房间来,有时陈自谨累得厉害,杜义也不勉强他,只抱抱他,耳鬓厮磨一番,才恋恋不舍地抱著他睡去。
江海和义云的两位当家同进同出,道上甚至有传言,两家离连手合作也不远了。
因此最近无论是义云还是江海的生意,都可谓是顺风顺水。
即使忙碌,陈自谨最近也稍感轻松,自从江海的事情连接不断,他的精神一直都是高度紧崩著,但似乎有杜义一起面对,再麻烦的局面,都能迎刃而解了。
他不是不感激他的援手,只是事情辗转之间,付出的代价太大。
事情到了今天这样的纠结局面,要说谢字,只怕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的了。
在夜里感受著他迸射的激情间,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心脏,那里一片冰凉。
陈自谨已经深刻地经感觉到,自己的心,已经成灰了。
这样的生活,连他自己都寻找不到自己。
他曾以为自己爱著杜义,爱至最伤处也不愿意放手,只觉得为了他抵上性命也是值得。
但後来结局惨烈到自己都无法承受,在医院挣扎煎熬著那两年间,一个月内因为并发症进数次手术房的间隙,他痛到简直只恨不得动手拔掉输氧管只求一个解脱,全副身心都被病痛折磨得失去意识,在偶尔清醒的片刻,他再次看到窗外一抹淡蓝的天,才发觉已经记不起这个男人的脸。
他只记得每一次醒来,身旁都有盛凯温暖的笑容。
那个温暖熙然的青年一次又一次将脸贴在他的手心,一遍又一遍:“自谨,求求你,再坚持就可以。”
也许只是为了他眸中那抹渴盼和希翼,支撑著自己拖著这副残躯缓慢地活了过来。
他已决意不辜负这个在最艰难时刻对自己不离不弃的男子,也已打算和他过温暖平淡的生活,可是最後还是深深伤了他的心。
江海危机已过,总算不付西媛所托,盛凯远走,那麽,他如今活著的意义,就是为了呆在杜义身边吗?
深夜的床帷间,即使在最高潮,杜义看著他冷静得过分的脸,一张脸完完全全都是漠然的表情。
他一手捏著他的下巴,强硬地道:“阿谨,说你爱我。”
他咬牙不答,男人手下的套弄更灵活,他死死不肯呻吟出声。
杜义俯下身,跪在地上,张开嘴含住了他分身,牙齿微张,舌头灵活地搅动起来。
陈自谨只觉得胯下灼热地胀大,手紧紧地撑住了窗沿,头微微地仰起。
杜义眼看他就要喷出,迅速地张口,退了出来,对著他邪冷地笑:“说你爱我。”
陈自谨只觉得全身的燥热都在流窜,却没有办法释放,身下压抑得难受,他咬牙:“杜义,你以为我们之间,还有感情可言吗?我不会再爱任何人。”
他沈默地闭眼,他这一世,只爱一字,误尽平生。
他又有何资格再谈这个爱字。
杜义脸色一暗,毫不怜惜地猛然翻转他的身体:“是吗,这麽冷淡?我看你在我身下可是欢快热情得很呐──”
陈自谨痛得咬牙嘶声:“杜义,住手,妈的,别逼我恨你。”
杜义一挺身,用了一个猛烈的冲刺回答他。
硕大的利器一冲到底,杜义嘶哑著呻吟一声,残留的理智已经被这巨大的快感湮没。
陈自谨只觉得双腿之间就要快被撕裂,钻心地痛,眼角有泪水顿时涌出。
杜义冷冷地说:“怎麽样,我的技术和盛凯比,是不是让你更销魂?”
陈自谨俊秀的脸上浮出了一个淡薄嘲讽的笑,他一字一字:“你如何跟他比,他在床上的时候是我爱人,你在床上连禽兽都不如。”
杜义双眸猛然收缩,眼中要冒出火来,他毫不留情地扬手,啪地一声清脆。
下一瞬间,身下男人的脸上多了一个清晰的指印,陈自谨的脸颊顿时红肿起来。
杜义恶狠狠地望著他。
陈自谨脸上犹带著讽刺的笑,神情冷漠地仿佛在嘲笑一个丑态百出的蹩脚演员。
“如果不爱,你要恨就恨吧。”几乎从齿缝挤出这几个字,男人冷瞪著他,大手迅速地托起他的腰,身体一躬,仿佛惩罚一般地剧烈地穿插,他手上恨不得将身下的人揉碎嵌入自己的骨头血脉中,他用力地搂紧他,一次又一次地贯穿,床上只剩下了喘息声。
奢靡的性欲混著血液和精液的味道,冲满了整个房间。
尖锐的刺痛仿佛无法摆脱的梦魇,一阵一阵地持续贯穿,陈自谨手指几乎抠进了床沿,身体都哆嗦起来,意识开始缓慢地抽离。
不知过了多久,他眼前勉强聚集起视线,看到杜义沈沈地趴在他的身上。
陈自谨强忍著腰部的不适,起身推开他,将地上散落的衣服扔到了他身上:“滚回你房间去。”
杜义直起身子,看著趴在床上的男人一身青青紫紫的伤痕,有些翻裂红肿的穴口,修长的大腿上蔓延著缕缕鲜红,迟疑地说:“我射在里边了,你身体……”
他神志恢复过来,过来抱他:“我帮你清理一下再过去。”
陈自谨用力推开他,手撑著床沿站起来,神情漠然,那种心烧成灰後的漠然:“不需要,你花了五千万,我怎可让你不尽兴?反正我的功能就是让你插个够。”
杜义眉心褶皱:“阿谨,不要这样──”
“出去!”他大声地吼,身体有些摇摇欲坠。
杜义随手套上衬衣,神情有些担忧,但也不敢再留:“我先出去,你自己记得弄一下。”
房门咯哒一声关上了,陈自谨竭力地倒在床上。
他望著空白的天花板,嘴角的一丝凄凉,轻如飞烟。
他同杜义这样的关系,说爱太虚伪,说恨又太奢侈,那又算什麽?
也许什麽都不是吧。
高耸的建筑物间,天空被切成灰色的格子,巨大的玻璃映射出淡淡的光。
黑色的车子平稳地停靠在写字楼前,黎刚从驾驶座上下来,拉开了车後座的们,微微低身:“义哥。”
神色冷倨的男人长身而出,直接走进了大门。
接待处的小姐见到来人,迅速堆起了笑容:“杜先生,您好,陈总在楼上开会呢。”
杜义点点头,直接上了电梯。
他跨出电梯,秘书上来:“杜先生,您好。”
杜义问:“你们老板呢?”
“BOS在开会,我进去说一声,您稍等。”
杜义比了个手势:“不用了,我等一下就好了。”
本市鼎鼎有名的最冷酷无情的杜老大心甘情愿坐办公室等他们家的BOS下班,秘书对著眼前男人冷酷英俊的脸庞,小心地吞吞口水:“那您里边坐。”
过了将近半个小时,清俊的男子才推开了办公室的门,见到他,略微差异。
杜义站了起来:“下班没有?”
陈自谨声音有些沙哑,只问:“有事?”
杜义摊手,简洁地答:“没有,准备下班了,过来看看你如果没事一起回去。”
男人冷淡的答:“我晚上还有应酬。”
杜义有些微微的难堪:“非你去不可吗?”
陈自谨不再理会他,只径自走到桌前,没什麽热度的语调:“没什麽理由临时推掉。”
陈自谨这两天都没搭理他,杜义一直有些歉疚,只凑了上来放软了声音:“如果不重要就不去了吧,我们回家了好不好?”
陈自谨皱眉斥:“杜义,你够了。”
杜义见他神情淡漠,也不再纠缠:“真不回去?”
陈自谨手上敲打键盘,抬起头来神情淡漠:“杜义,你当我是三岁小孩?打完再给一颗糖?”
杜义表情一僵,也不好再说什麽,只忍耐著推开门:“那我先回去,你晚上早点回来。”
杜义回家洗澡後在书房呆了一个晚上,直到十二点,仍然不见他回来。
他狠狠地咬著烟,本来想晚上跟他好好道歉,谁知道他摆出那副拒人千里的鸟样,他摸过桌上的手机打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被挂掉了。
他再打过去,已经是关机。
杜义再也忍不住低低地咒骂一声,一脚踹上了茶几。
他越等越是恼怒,将近两点,门外才传来开门的响声。
杜义如同一个暗夜的幽灵一般站在门前,扯起嘴角:“陈总生意这麽好应酬到这麽晚?”
陈自谨看也没有看他一眼,直走到自己的房门前,伸手推门。
杜义如同迅捷的豹子一般窜过,站在了他的身後,阻止了他的动作。
那双黑亮深邃的眼眸在黑暗中静静地望著他,杜义紧急抿著嘴角,不言不语,却带著无法言喻的强烈气势。
陈自谨冷淡了几分:“杜义,我晚点回来,有你什麽事?“
男人的声音低沈,努力想掩饰的怒气一开口还是压不住:“为什麽不接我电话?”
陈自谨身上都是酒气,心烦气躁:“你有完没完?”
语罢便大力地推门,杜义死死地拖门把不让他进去。
陈自谨恼怒地提高了声音:“放开!我是你什麽人,你他妈凭什麽管我?”
杜义一手拉著门,一首扭过他的脸,冷酷的字眼一个一字地挤出:“就凭我花了五千万,这个理由你舒坦没有?”
陈自谨瞳孔略微一缩,冷冷地:“我有自己的事情做,你他妈有种就把我绑起来啊。”
杜义气的头都要裂开,他用力拖过男人,阴森森的:“陈自谨,你他妈别以为我不敢。”
陈自谨耐心全无,火大地推开他:“放开我!”
两个人在客厅里扭打起来。
自锦成伤Ⅱ 十九
两个人在客厅里扭打起来。
杜义手上力气很大,他用力地扭过男人的手臂,陈自谨今天的反应有些缓滞,仅这样一下,他侧身闪避,差点摔倒。
杜义探手一摸,发觉他身上的热度异常。
他心头一惊,恼怒万分:“妈的,这麽热还去喝这麽多酒,你他妈是找死是吗?”
陈自谨奋力地拨开他的手,哑著嗓子:“滚开!”
摇晃著朝房间里走去。
杜义在背後一把抱起了他,转眼修长单薄的身体被他放到了床上。
杜义动手解开他的衬衣,陈自谨冷著脸推开他的手,杜义火气上来,恶狠狠地喊:“你他妈再动信不信我就直接上了你。”
陈自谨被他的凌厉的气势一时震住了,怔怔地地望著他,烧得双眸中都是水汪汪的光。
杜义解开了他的衬衣,替他换上了睡衣,又走到浴室拿来热毛巾,帮他擦干净了身体。
才走到客厅外,拨家庭医生电话。
殷医师来到时,陈自谨已经烧得有些神志不清,整个人蜷缩在宽大的被子里,紧紧蹙著眉头昏沈地睡。
医生给他打了点滴,又开了药,吩咐了杜义先看今晚上是否退烧,如果情况有异最好送医。
已经半夜,杜义只答应著,便让佣人送走了医生。
杜义守了一夜,待到天亮时,热度才稍稍减弱了一些。
但人还是昏沈,杜义喊他起来吃药,陈自谨模糊著意识,只更深地往被子里缩去。
杜义皱著眉,迫不得已,将药片掰碎,微微含在舌尖,跪在床边将手托过了他的脸。
舌尖微苦,灵活地撬开了他的唇,陈自谨极力地抗拒著,辗转不安,只发出模糊的音节:“不要……”
杜义耐心地一寸一寸达打开他的牙齿,舌头将药顺了进去。
味蕾中苦涩的味道传来,身体更加的难受,男人眼角细细有液体流出,动手要推开压迫在自己身上的人,杜义的大手钳制住了他的手。
陈自谨只发出微弱的呜咽声。
男人忍著心痛轻声地哄:“忍一忍,吃了药就好了。”
又含了口水,微微托起他的身体,送进他口中,帮他把药吞了下去。
如此这样反复几次,终於把医生开的剂量给他吃了下去。
冷酷高大的男人一边拉扯著领带一边推开了房间的门。
宽大的卧室内,脸色苍白的男人正倚在床上,手上的笔不停地飞快签署著一份份文件。
杜义大步跨了进去,一把抽过了他手上的东西,沈著脸:“谁拿过来给你的?”
陈自谨垂下眼睑淡淡的:“怎麽,你不准我去公司,连我签份文件你也要管?”
杜义态度强硬:“你身体还没好,就应该好好休息。”
床上的男人赌气地将手上文件夹一扔,拉过被子躺了下去。
杜义看著他任性地闹脾气,居然觉得有些想笑,他宠溺地摸摸他的黑发,拿过了他手边的文件:“我来,你签章在哪里?”
陈自谨只翻身扯过被子不理他。
杜义替他拿过了杯子倒了水:“过来把药吃了再睡。”
躺在被子里的男人还是一动不动。
杜义无奈:“好,我出去,你自己吃吧,文件我帮你整理好,明天起来精神好一点再看。”
房门被轻轻地带上了。
早晨的起居室,杜义边打领带边对著沙发上的人:“今天有没有好一点?”
陈自谨裹著毯子看早间新闻,只淡淡地应:“没事了。”
杜义走过来,自然地抚上他的额,试了试温度:“没事就好。”
电视上正播放著年关的市内商铺的火爆,陈自谨凝神望著江海旗下的那几个商场,开口:“那请问杜先生,我明日可否如常工作?”
杜义也知道这段时间事情紧,略略思索:“这几天下雨,也别跑来跑去的了,让助理送紧急的事情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