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拓跋阙与冷玉祈再一次地陷入混战,其他人马也跟着吵闹起来,混战起来,整个场面简直就跟个菜市场似的,要有多混乱就有多混乱。
百里溪仰天无语,再这样反复折腾下去,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才能回到新野,既然他们争吵的源头是她,那么……
整个混乱的小森林里,最淡定的要数皇甫迦了,但见他月白色的长袍纤尘不染,一双清眸似笑非笑地望着这一切。
他之所以没有参与这场混战,一是因为他觉得没必要,当他决定不计名分地跟在阿溪身边后,便再也不会为情敌的多少困扰了,反正不管情敌有多少,他都会永远待在阿溪身边的,二来他觉得与其将精力花在争风吃醋上,还不如多花点心思在阿溪身上。这一点,是他从小到大的经验。因为惊宸的存在,所以他对晴儿的感情,一直都是压抑着的,他从来没有争风吃醋过,就算有,那也只能藏在心里,因为从小晴儿便被惊宸订走了,而他就成了那个名不正言不顺的人,所以,除了努力地对晴儿好,他,连争风吃醋的资格都没有。
"迦,可以答应我一件事情吗?"百里溪在皇甫迦的身边低声耳语道。
皇甫迦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帮我照顾好尘儿。"百里溪压低声音道,还没等皇甫迦回过神来,便将自己怀中的冷无尘往皇甫迦的怀中一塞,柔声道,"尘儿乖,记得要听迦叔叔的话哟。"
冷无尘点点头,也没有多问什么,现在不是讲废话的时候,看娘亲的表情,应该是下了什么决定了,以往的经验告诉他,他只要好好配合娘亲就好了。
"阿溪,你放心逃走吧,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会照顾好尘儿的。"皇甫迦贴近百里溪,在她的身边低声耳语道。
"迦,你,你怎么知道的?"百里溪一惊,扬眸低声问道。
皇甫迦轻笑出声,一脸宠溺地望着百里溪,清眸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柔声道:"还有很多事情我都知道,你这个鬼灵精,无论你作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会支持你的,我相信,既然你已经答应让我跟在你的身边,就一定不会刻意逃离我,我们会有幸福的未来的,对不对?"
百里溪咬咬牙,点了点头,突然间掷出大把烟雾弹,而她自己则如离弦的箭一般,飞身离开了小森林。
待众人反应过来后,想要追赶已经来不及了,漫天烟雾笼罩了整个小森林,挡住了所有人的视线。
原本仅靠百里溪掷出的烟雾弹远远还制造不出这种效果来,在百里溪离开后,皇甫迦又火速掷出好多个烟雾弹,将整个小森林弄得伸手不见五指。
当众人跌跌撞撞地追出去寻找百里溪的时候,哪里还有她的踪迹?
"阿溪真是太胡闹了,居然连孩子都扔下了。"冷玉祈接过皇甫迦怀中的冷无尘,一脸无奈地诉苦。
"孩子不是有迦照顾着吗?你担心个什么劲?"百里无霜扬唇反击,回头望了望沉浸在一片烟雾中的小森林,嘲讽道,"迦,我看你的烟雾弹是炼得越来越好了,居然随便扔了几颗就能将整片小森林搞成这样,我看你以后别做什么大夫了,改行打仗算了。到时候弄个烟雾阵,保证敌人闻风丧胆。"
"无霜,我不管你们怎么争,怎么抢,我只知道,我会永远跟在晴儿的身边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毫不犹豫地站在她那一边,今天她想要逃离你们,我就帮她逃离,如果明天她想要我的命,我也会毫不犹豫地把我的命交给她。爱一个人,是希望她能过得幸福,而不是这样争来抢去,令她烦躁不安。"皇甫迦低声道,扬眸望了一眼场中的所有人,潇洒地踏上了寻找百里溪的道路。
"原来最腹黑的那个人是他!"拓跋沧垂眸轻叹道,"大哥,其实,这样争来抢去的确实不是办法,我们得想个法子解决眼前的混乱。"
"怎么解决?"拓跋阙无奈地摇头道,"没有人肯退出,事情就永远无法解决,这么多年了,大家都在苦苦等待着,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用手中的宝剑逼对方放手,否则的话,是没有人肯主动放手的。"
"大哥,如果要用手中宝剑来解决问题的话,最后会血流成河的,我怕阿溪承受不了那么惨烈的后果。"拓跋沧一脸担忧地道,"阿溪虽然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但是,在她的心中,生命是极其宝贵的,她对生命的在乎与重视,甚至超越了男女之情,如果因为她而闹得血流成河的话,我担心阿溪到时候说不定会一死以谢天下。"
拓跋阙闻言,垂眸陷入了深思。
其他几个人闻言,心中一颤,仿佛见到整个天下皆沦为一片血海,而阿溪,也跟着倒在了那片血泊之中。、
"不——"冷无尘突然间哭闹起来,"爹,不可以,无尘不要娘亲死,无尘也不想看到天下血流成河,娘亲最怕血了,记得之前娘亲昏倒的时候,还一脸惊悚地喊着血血血……怎么可以让天下血流成河呢?怎么可以让娘亲倒在血泊中呢?"
"尘儿,爹也不想那样,没有人愿意那样,可是,你娘只有一个,如果爹不去争夺的话,你娘,说不定就被别人抢走了,爹也无可奈何啊,爹就算对不起天下苍生,也不能辜负了你娘啊。"冷玉祈扬唇苦笑,也不知道是在说给冷无尘听,还是说给这里的所有人听,亦或者是在说给他自己一个人听。
"爹,尘儿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你们要争来抢去的,很多叔叔的家中都有很多娘子,为什么娘亲不可以有很多夫君呢?"冷无尘歪着小脑袋,嘟着小嘴,一脸不解地道。
"尘儿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呢?"冷玉祈恨不得好好打一顿儿子的屁股,哪里有做儿子的提议自己的娘亲多一些夫君的道理,这不是给他老爹制造无数情敌吗?
"我哪里胡说八道了,你不相信就到李叔叔,张叔叔,或者是秦叔叔家里去看看,他们府上都有好多娘子的。"冷无尘不服气地反驳道,"我看人家都挺和睦的,才没有像你们这样喊打喊杀的呢。"
原本打得不可开交的众位美男,在听到冷无尘的话后,忍不住发出一阵阵狂笑声。
虽然冷玉祈这个人很讨人厌,但是无尘这孩子还真是招人喜欢,也许是因为有晴儿的血缘在吧,总觉得这孩子亲切得紧,现在见他连自己的老爹都出卖了,更是一个个笑得东倒西歪,拍掌称快。
百里溪逃离了小森林后,火速朝着相反的方向逃去。
虽然逃避不是什么好办法,但是,当矛盾彻底激化的时候,暂时的逃避,却也能暂时缓解一下眼前的矛盾。
百里溪一路狂奔,为了怕落下什么线索,百里溪沿途走的都是野路,当她来到一片山谷的时候,一道黑色的身影拦住了她的去路。
"你是谁?为何挡我去路?"百里溪扬眸问道。
"哈哈,看来你是真的失忆了,居然连我是谁都不认识了。"黑衣男子仰天大笑,那声音,震得山谷中出来觅食的麻雀纷纷逃离。
"我该认识你吗?"百里溪一脸疑惑地道,"你到底是谁?找我有什么事?"
"找你什么事?"黑衣男子一脸诡异地道,"当然是好事了,我是你爹的好朋友,你爹临终前托我好好照顾你,这颗仙丹是你爹临终前给我的,我现在把它还给你,你快吃了吧。"
黑衣男子一边说,一边从身上取出一粒黑色的丹丸,递到百里溪的面前,催促她赶快吃下去。
"仙丹?"百里溪一脸感兴趣地道,"我最喜欢仙丹了,我现在马上吃了它。"
百里溪一边说,一边从黑衣男子的手中抢过仙丹,眼看就要塞进自己的嘴里了,然而,就在这关键时刻,突然,百里溪的手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那粒黑色丹丸在瞬间塞进了黑衣男子的嘴中,由于百里溪塞药丸的手法比较诡异,是结合了施针点穴等多重手法的,所以,药丸在一进入黑衣男子的嘴中便直入咽喉,待黑衣男子反应过来后,想要再抠出来已经来不及了。
"该死的上官晴,你居然骗我!你压根儿就没有失忆!"黑衣男子拼命地抠着嘴巴,想要将那粒黑色药丸抠出来,但是,任他费尽心机,那粒药丸就是怎么抠都抠不出来。
"哈哈哈哈哈!"终于轮到上官晴仰天长啸了,银铃般的笑声从上官晴的唇间溢出,颇有一股扬眉吐气的壮志豪情。
"多年不见,你真是越来越奸诈了,假装失忆骗过了所有人,连我都上了你的当了!"黑衣男子一脸愤怒地道,"上官烈那么刚直不阿的人,怎么会生出你这么卑鄙无耻的女儿来呢,他泉下有知,要如何瞑目?"
"多谢夸奖,跟我爹相比,我上官晴也就这么一个优点了,能够得到赫连老贼你的夸奖,实在是三生有幸,我想,我爹在九泉之下,肯定也在为我拍掌称快。"百里溪嚣张跋扈地冷哼道。那股子得瑟劲,令黑衣男子忍不住喷出大口的鲜血来。
百里溪一见黑衣男子吐血了,更是兴奋地又蹦又跳。
"赫连信楠,你也有今天啊,你拿那种骗小孩子的鬼把戏来骗我,也太侮辱我的智商了吧,拜托你稍微动一下脑子行不行?就算我真的失忆了,你觉得我会笨得随便吃陌生人给的药丸吗?再说了,我自己就是专门研究医学的,这种药丸,我只要看一眼就知道有多毒了,我会傻得往自己的肚子里吞?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像是那么勇敢的人吗?"百里溪深怕气不气人,一脸得瑟地数落着赫连信楠,"其实,我是真的失忆了,而且整整失忆了五年,刚巧这阵子恢复了记忆,你就撞上门来了,你说你什么时候不好出现,却偏偏在我恢复记忆的时候出现,我看是老天爷也不肯放过你,想让我赶快收拾了你,你就认命了。"
面对百里溪滔滔不绝的数落,赫连信楠忍不住再次喷出大口鲜血。
百里溪见状心中大喜,该死的赫连信楠,居然将她当白痴一样骗,这回风水轮流转了吧,今天就是气也要把你给活活气死了。
其实,百里溪确实是最近才刚刚恢复的记忆,之所以装,当然是希望那些男人知难而退了,可谁知道那帮男人不但没有知难而退,反而越来越多,终于将百里溪吓得落荒而逃。可谁料想跑路居然也会这么悲催,竟然在这荒郊野外遇到了死敌赫连信楠。
见到赫连信楠的时候,其实百里溪的心中很震撼,差点就惊呼出声了。但是为了迷惑赫连信楠,使他能彻底放松警惕,百里溪故意装出一副不认识他的模样,天知道她是费了多大的劲才强忍住心中的恨意,将这出戏演得滴水不漏的。
其实,在她失忆的时候,冷玉祈画了很多赫连信楠的画像给她当靶子打,虽然在骊山的时候,赫连信楠也跟着摔落了悬崖,但是,没见到尸体总是令人不安的,所以,这些年来,他们一直没敢放松警惕,没想到今天居然真的遇上了。事实上,即使百里溪失忆了,她也能一眼认出眼前之人便是自己的大仇人,根本不可能让赫连信楠有机可乘的。
没想到事隔多年,赫连信楠越活越回去了,居然连这么白痴的招数也使出来了,真是令人失望透顶!想想自己的至亲居然会死在这么白痴的人手中,百里溪心中的火气蹭蹭蹭地直往脑门窜。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赫连信楠连吐几口鲜血之后,仿佛受到了重大打击一般,喋喋不休地道,"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这样?……"
望着赫连信楠像撞了邪一般的胡言乱语,百里溪冷声笑道:"这有什么不可能的,你这么白痴的招数,别说是拿出来骗我了,就算去骗我的儿子,估计结局也是这样的,有什么好不相信的?"
"我当然不相信了!我怎么可能相信!"赫连信楠被百里溪的话刺激得大声吼道,"我苦苦修炼了多年的摄魂术,在这之前也尝试过很多次了,都很灵验的,怎么今天就偏偏不灵了呢?"
"啊?摄魂术?"百里溪闻言恍然大悟,敢情赫连信楠这位大爷刚才之所以用骗小孩子的招术来对付她,是因为对她施了摄魂术,以为不管多么白痴的话她都会执行的,所以才会有那么白痴的举动。
"你说你没事修炼什么摄魂术啊,更不应该将摄魂术用在我的身上,以你的武功,要想灭了我只不过是动动手指的事儿,犯得着这么麻烦动用摄魂术吗?"百里溪了解了事情的真相后,更是说得起劲了。
赫连信楠再次被百里溪气得狂吐数口鲜血。
是!是他太轻敌!是他太自信!是他太自以为是了!就像百里溪所说的,如果实实在在打斗一番的话,她百里溪此刻早就灰飞烟灭了,哪里还有机会站在这里大摇大摆地数落他啊。
从悬崖上坠落后,他大难不死,被人给救了,可是救他之人并不是什么纯善之辈,这些年来,他被那个所谓的救命恩人控制,一点自由都没有,而控制他的,就是摄魂术,多年的努力,多年的隐忍,他好不容易将自己的救命恩人给杀了,也学会了那个他痛恨了多年的摄魂术,他首先想到的是找上官晴等人报仇,在他看来,要灭了上官晴,就跟捏死一只蚂蚁那般容易,如果一刀砍了上官晴,那实在是太便宜她了,所以,他想了很多折磨百里溪的方法,准备一步步照着方案实行,可谁料想,第一步,他便输了。
一步走错,满盘皆输!但是,他赫连信楠从来不是一个怕输的人,输了就输了,好歹有上官晴垫背!
"哈哈哈哈!上官晴,你不要以为我吐了几口血你就赢定了,今天,我就算是死也要拉你一起垫背!"赫连信楠突然之间划破自己的手指,双目紧闭,口中念念有词,一滴滴的鲜血如烟雾般慢慢升腾,百里溪想要逃跑,但是,整个身躯仿佛被人施了定身咒一般,根本无法动弹。
随着时间的慢慢流逝,诡异的一幕发生了,那些红色的烟雾竟渐渐地变成了黑色……
漫天黑雾弥漫整个山谷,百里溪凭着强悍的精神力,苦苦支撑着。
"真不愧是上官烈的孩子,这性子还真是刚烈,只可惜,一切已成定局,任凭你如何挣扎,最后的结局都是一样的,你又何必做无畏的挣扎呢?"赫连信楠的声音仿佛从地狱中升起,和这些黑色烟雾一样,弥漫在整个山谷。
百里溪只觉得头痛欲裂,整个身躯更是如同置身于烈火中一般,炽热的火焰仿佛要将她吞噬一般,体内更是涌起一股强烈的空虚感来。
"赫连信楠,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这,这不是一般的黑死咒,你这到底是什么咒语?"百里溪美眸圆睁,怒不可遏地道。
当赫连信楠启动咒语的时候,百里溪拼尽全力想要逃离,但是,任凭她拼尽了全力,就是敌不过赫连信楠那强大的咒语,当整个山谷弥漫黑烟的时候,百里溪就意识到了,这居然是传说中的黑死咒。
可是,她似乎错了,黑死咒,会让人头痛致死,但是,却不会让人浑身如火焰般滚烫,这,绝对不是一般的黑死咒。
"哈哈哈哈!果然不是一般的女子,怪不得那么多位高权重的男人要为你争得头破血流了,看来我赫连信楠还算有服气,虽然得不到你娘,但是能够得到你,也不枉此行,黄泉路上,咱们还可以做一对死鸳鸯,哈哈哈哈!"赫连信楠仰天狂笑,一双泛红的眼睛开始色迷迷地盯着百里溪猛瞧。
百里溪用脚趾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心中忍不住一阵颤栗。
她不怕死,自从栖凤山上与死神擦肩而过后,她就再也不惧怕死神了,但是,她怕脏了自己的身体,虽然,她不止一个男人,但她从不觉得自己脏,因为她清楚地感觉到,那是她心甘情愿的,就连被拓跋阙强行夺走了她的第一次,她也并不觉得痛苦,或许,在潜意识中,她对拓跋阙也是存有感情的吧。但是,赫连信楠不一样,她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要她跟他做那些亲密的事情,她宁可马上死去。
可是,马上死去,更危险,起码现在,她还有点意志力,还能反抗,但若是咬舌自尽的话,那她连最后一点意志力都失去了,到时候这个该死的赫连信楠肯定会变态地奸尸……百里溪一想到这里,一股寒意直上心底,身上的燥热感似乎降低了不少。
"真是一朵奇葩,意志力比你爹还强悍,居然能在我的黑死咒和合欢咒的双重咒语下撑到现在,太不可思议了,不愧是雁儿的女儿,有你娘当年的风范。"赫连信楠啧啧称奇道,原本就泛着红光的眼睛变得更加血红,仿佛吸血鬼变身时候的模样。
"你个死变态,你没资格提我爹娘!"百里溪闻言,恨不得将眼前之人千刀万剐,但是,在双重咒语的作用下,她的身体根本就无法动弹,能够支撑着不倒下,已经是非常不容易的了,若换作别人的话,早八百年前就倒下了。
"我是变态,那也是被你娘给害的!"赫连信楠闻言,发出如杜鹃般的啼血悲鸣,"想当初,我也是风度翩翩俊逸出尘的美少年,再加上贵为太子,是无数少女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就像你那些相好的一样,在我最意气风发的时候,遇到了你娘,原本以为,那是上天赐予我们的缘分,可谁知道,你娘居然选择了你爹,任凭我如何苦苦哀求,她都无动于衷,义无反顾地嫁给了你爹,那段日子,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的,我只知道,就算是死,我也不能失去你娘,于是,我彻底变了,我连媚药都用上了,结果还是被你娘用意志力克制住了,那一天,你娘宁可在自己的手臂上大腿上刺上无数刀,也不愿意与我在一起,我又是敬佩又是痛苦,从此以后,我的心变得愈发疯狂了。我甚至去找你爹娘谈判,只要能跟你娘在一起,我可以偷偷摸摸,不要任何名分,我甚至可以立一个虚假的皇后,等你娘为我生下皇儿的话,我就马上立为太子,交给皇后抚养。为了你娘,我什么委屈都可以忍受,可是,你爹娘竟然毫不犹豫便拒绝了我。我的世界彻底绝望了,我觉得,自己活着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我的心,也彻底疯狂了。"
百里溪的心一阵揪痛,眼前之人,是自己的灭门仇人,可没想到,诱发灭门惨案的,居然是因为一份无法圆满的感情。赫连信楠是可恨,但他也是可悲的。
"如果当初你爹娘肯给我一条出路的话,事情又怎么会到现在这个地步呢?我知道,我有错,我该死,我罪不可赦,但是,你爹娘难道就不该为这件事情负上责任了吗?如果他们不要这么自私,如果他们有一丝丝人性的话,如果他们能够可怜可怜我,事情根本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赫连信楠血红的眼睛里居然滴出了无数的血泪,滴滴血泪洒在一片白茫茫的冰雪上,触目惊心!
"但是那都不重要了!父债子还,天经地义,你爹娘欠我的,我都要从你身上讨回来,中了黑死咒不会马上死,凭你的意志力,活个十天半个月绝对没问题,而我,也起码还能再活个十天半个月,等到我们手拉手共赴黄泉的时候,我真的很想看看,到时候你爹娘会是怎么的表情,他们是否会后悔自己曾经那样对我。"赫连信楠喃喃低语,不知道是在说给自己听还是在说给百里溪听。
"你这个死变态,你敢动我一根寒毛的话,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百里溪破口大骂,面对这样的变态,再好的素质也是徒然。
"哈哈哈哈,不放过我更好,我们九泉之下也好有个伴!"赫连信楠话音一落,便纵身扑向百里溪。
百里溪双眼一闭,心中思量着各种对策,奈何由于身体不能动弹,各种计谋也都无法实施,只好眼睁睁地看着赫连信楠朝着自己的身上扑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利刃从天而降,正中赫连信楠的眉心,赫连信楠应声倒地,双眼睁得滚圆,死都不相信自己居然会是这样死的。
"阿溪,你没事吧!"一道月白色身影从天而降,将百里溪紧紧地搂进怀中,高大的身躯颤抖个不停。
眉眼如画,肌肤如玉,墨发飞扬,倾国倾城,颠倒众生,明明长得比女人还要千娇百媚,但是此刻浑身散发出来的怒气却让人不寒而栗。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百里溪明媒正娶的娘子"楼瀚文"。
"瀚文,我被施了黑死咒,不能动了。"百里溪奄奄一息地道,虽然无法动弹,但是,整个娇躯却还是颤抖个不停。
她差点,差点,就……
"黑死咒?"楼瀚文闻言大惊,心中更是万分懊恼。
在长孙睿和拓跋阙风尘仆仆地找到百里溪的时候,楼瀚文和战北溟一直隐身在暗处伺机而动,准备坐收渔翁之利,当百里溪偷偷溜走的时候,他们就紧跟在她的身后,一路跟踪,但是,由于有两个人,所以,一路上,他们矛盾重重,到最后,甚至还大打出手,所以才会让赫连信楠有机可乘。
要不是他们两个争强好胜,阿溪也不会经历这样的苦痛,现在还中了黑死咒,只要阿溪能够解了这个该死的黑死咒,让他做什么都行,他绝对绝对不会再争风吃醋了。
"阿溪,你的身体怎么会这么滚烫?"楼瀚文一脸紧张地道,"这不像是黑死咒该有的反应啊。"
"除了黑死咒之外,我还中了合欢咒。"百里溪气喘吁吁地道,在合欢咒的作用下,百里溪的俏脸早就红得可以滴出血来了。
"该死的赫连信楠!"楼瀚文双拳紧握,努力思考各种解决方案。
"阿溪,别担心,我替你解咒。"一阵清雅迷人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一道黑影从天而降。
墨发高束,黑眸如墨,一袭黑色的锦袍更显得来人贵气逼人,耳际的两缕发丝随风飘舞着,平添许多的轻灵之气。
"是你,大哥。"百里溪一见来人,美眸中满是惊讶。
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什么人都冒出来了?
"是我,晴儿,你别担心,大哥一定会救你的。"战北溟狭长的丹凤眼微眯,瞬间划破自己的双掌,然后又狠下心肠划破了百里溪的手掌,百里溪此刻一动都不能动,只好任由战北溟摆布。
"阿溪,你现在不能动,所以,我只能站着为你解咒了,你忍着点。"战北溟将自己的双掌对上百里溪的双掌,开始运转真气。
当一缕缕的真气随着一汩汩的鲜血进入百里溪的血脉中的时候,百里溪如梦方醒。
"大哥,不可以,你快住手!瀚文,你快阻止我大哥啊!"反应过来的百里溪,激烈地反抗起来。
"推宫过血!"楼瀚文也反应过来了,一双黑玉般的眸子中满是震撼,"战北溟,难道你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