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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揪起来。
这个才知道的名字,想不到却成了我永远的伤。
父亲放开我,眼里的脆弱一览无余:“儿子啊!”他的手因为握剑而粗糙得紧,那粗糙的手抚着我的头发,钩起一丝青丝,“你或许是我们莫家唯一能够活下去的人了,但是,也活得不容易啊!但是,你记得,无论什么时候,一定要替我尽力保住你的母亲!如果,实在……唉!等你成亲生子,我就把我们莫家背后的势力交给你!或许这些东西也只有到了你手里才能活下去吧!”父亲的眼神虚无缥缈,嘴角有像笑容又不像笑容的东西,“那个男人,我真是佩服得很呢!只可惜了,如此在乎一个女人!”
我思索着父亲的话,本来想问“那母亲在您的心中呢”,可想起刚才那句“尽力保住你的母亲”,忽然觉得不用问了。
父亲,其实我们都想要保护住自己在乎的人吧?
那么,既然不能……我还是会守护她的!就如你守护母亲和我一样!不!我要比任何人都珍惜她!总有一天,她会是我的!因为,我是她心中的第一啊!
嘴角浮现出笑容来,如涟漪一圈一圈散开……
论政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莫书仪笑望了我,他忽然起身,从那廊上跳下来,回头看了我道,“来啊!”
我微一犹豫,还是跟了他的脚步缓缓前行。
长廊蜿蜒,我的心却遗落在了那间小小的书房。
“请进!”莫书仪有礼的站在他自己的书房外面,我觉得有点诡异,但是,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我还是踏了进去。
那个南疆啊!
我甩了甩头,抛开杂乱的思绪,找了张凳子坐下。
莫书仪毫不在意的从那高高的书阁上拿了张厚厚的裹成一团的麻布,径自往那长长的书桌上一摊,麻布骨碌碌滚开,我凑近一看。
禁不住抬头看了莫书仪一眼。
这竟是一张地图!
古时候测量技术十分落后,能够得到一张地图是十分不容易的,何况还是如此详尽的标明山川河流、大小官道、城市商贸的地图!
我不得不怀疑莫家老头子的用心了!
我斜睨了他,手按在袖笼中的鱼肠上,不管斗不斗得过,我绝对不允许有人伤害……他!
他依旧是笑容堆满脸上,伸手按了我一下,我的手一下子就从那手臂上耷拉了下来。
我的心颤了颤。感觉自己在他面前就是个刚出生的婴孩一般任人宰割!
他仿佛没看到我的表情,手指点了那大副的地图:“我国自开国以来,郡县制和封国制并存,这也成为我国最大的不安因素。但是,几个王爷手握重兵,再加上远居南疆,远离我帝都,所以圣上一直都不敢把他们怎么样!”
我的眼光看向那地图,忽然有点时光错乱的感觉!
这,这图上所绘竟然有七八成像亚洲的轮廓!
难道我只是交错了时间?并没有交错空间?
两种制度并存?这不是跟中国的西汉类似吗?这样的话,就免不了动乱啊!
当年汉高祖刘邦为了联络各路人马打败项羽,分封了八个异姓诸侯王,后来为了加强政权的稳固,又分别予以铲除,改封了同姓子侄为王,导致两种制度长期的并存。
但是,只要权利没有集中在皇帝手中,就算是一家人也是要反的。导致了后来历史上著名的八王之乱!到汉武帝刘彻时,采用了主父偃的建议以推恩令结束了这种地方分权的制度,却也因为得罪权者,最终这位被称为“算无遗策”的良臣却落了个满门抄斩的下场!
“小七觉得如何?”莫书仪的话把我从回忆里拉了出来。
我仔细的思索着。此次子谋出征可以说带走了除了帝都的直卫队以外的全部兵力,地方兵力分散,切心思各异,再加上长年征战,国库空虚,此时真真是作乱的好时机啊!何况当时让子言惩治贪官的事,做好了自然是利国利民,但是,稍有差池,起的乱子也不小啊!
可是,这需要莫书仪来特意提醒我吗?
我眯了眯眼看向这个男人。
他的手指扣在地图上,我的心一紧。
这个动作啊,好熟悉啊!
暗夜——
莫书仪抬起头来:“那晚我跟莫琰说话的时候,你在外面吧?”
见识了他的武功,我毫不迟疑的点了点头。难怪莫琰这么厉害,不知道从小受了他多少摧残!
“那我们做个交易吧!”莫书仪微笑着,俊朗的脸上毫无疑问,似乎我一定会答应。
“说说看!”我端起架子。呵,我可是被求的那个哦!
“我要你跟皇上要一道免死金牌,保我妻子!”
我慢慢的对上莫书仪的眼睛。
哪个男儿不痴情啊!
“好!冲我叫过她一声娘,我也不会让她有事!如果……”我挑了挑眉,“如果你不会伤害我重视的人,那么我也会保住你的,以报……养育之恩,”你该知道我说的谁!
他面露诧色,我接着说:“对莫琰的!”
他笑了,只是这次却是发自内心的笑。
“好!说话算话!”
一大一小,一白一黑两只手在空旷的房间里响亮清脆的击在了一起。
“不过如果你反悔,我不介意用你最在乎的人的血来还!对于我,每个人都是排了名的!”我的手在半空中被这个男人紧紧的捏在手中,我无畏的望着他,忍受着手仿佛要碎掉的痛。
“好!”莫书仪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
“但是,你要我怎么相信你呢?”我几乎都觉得自己太残忍了,对这个男人这样步步紧逼。
我抽出自己的手,看向他。
他的眼睛红起来,布满狰狞的血丝。可是,我不能退却,因为我们在乎的人不同!我们都有我们的执着!
“你把她带进宫去吧!”他说完这句话就一下子跌倒在地上,仿佛被人抽离了全部的生命一样。
“好!那我改天就把她带到皇后娘娘宫里小住一段时间了!”我微笑着,可是这样的笑容对你是种刺激吧?不过,我已经很仁慈了,若是别人,一定会用毒物控制她的,但是,那个女人啊,我似乎也做不到对她这么狠决呢!
我向坐在地上的莫书仪伸出一只手:“父亲,我不会让娘亲有事的!你知道的!何况还有莫琰,我也不会让他伤心的!只要你不乱来!”这么多年,你应该清楚我的个性吧?
莫书仪自个站起来,眼里已经是清明一片。
这个男人,这么快就想通了?
“然后,我们来商量一下南疆的事吧!”我笑道,“父亲为莫家操劳这么多年一定分析了很多事吧?”
莫书仪回到那地图前,我也跟了过去:“皇上现在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莫书仪淡淡的说着,不理会我难看的脸色,“所以,皇上最近一定会贸然削藩,到时候必然激起内乱!”
贸然削藩?皇上那样的人怎么会做这种事?
我疑惑的看着莫书仪,莫书仪摇摇头道:“别看我,这得怪你!”
怪我?怪我?怎么会?
莫书仪继续刚才的话:“所以,这场仗非打不可,即使国家已经不堪重负!而我,可以将在南疆的一些势力交于你用,还可以提供一定的资金!而我,可以保证这京畿的安全!”
我笑:“不!这是可以避免的!只要皇上的措施得当!”
侃侃而谈的莫书仪看了我一眼:“你有何高见?”
“那些藩王可有儿子?”
“自然是有的!齐王膝下有三个儿子,南昭王儿子更是多,但平海王只有一子一女。”
这样啊,我问:“父亲可知道那些儿子里,谁的野心最大?”
“你……罢了,齐王的二儿子萧清寒出身低,没有继承王位的资格,但是天资过人,能文能武,十分得齐王的喜爱!”
这样啊,这种人是不会甘于人下的吧?但是,这种人最容易反咬一口了!
莫书仪道:“你想和萧清寒合作?”
萧?“怎么这些王爷不是皇上一支么?”我这些年来虽帮着皇上处理政事,但接触的多是京畿事务,而且几个王爷各守封地,所以我对各王爷不是很清楚。
“平海王是皇上的舅舅,镇守沿海,至于其他两位王爷本来是南疆的拥兵藩族,后归降我国,所以封为王爷,仍旧居于故地!”
平海王只有一子一女,要分裂是不太好办的,但是他却是皇上的亲戚,那么他跟着其他两个王爷造反的可能性就要小得多了!只要皇上不动他,相信他不是这么容易反的!
忽然觉得我现在的思维都是跟着莫书仪在走,一切的假想都是因为那句“皇上撤藩”,我不禁怀疑的看着这个男人。
如果是他勾结藩王怎么办?如果是他要借我的手让皇上动刀,正好给了各王爷反的借口怎么办?
我冷笑着:“父亲,凭你刚才的那些话,我就可以向皇上告你惑乱!所以请尽快给我一个相信你的推论的理由!”
莫书仪看着我哈哈大笑起来:“想不到你如此多疑,我将妻子交给你你都还是不相信我!那么,再加上我呢?”
世事
我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叹了一口气道:“你?怎么加上你?”
“这个事情等皇上做决定吧,我也不想干涉他!但是你放心,我必不会让莫家满门遭罪!”我扬起头,看向他。
只要皇上稳得住气,这些麻烦是可以避免的!这些事情不是抄之过急能够办得到的!所以现在根本用不上!
我推开房门,深深吸了一口气。
莫书仪,我信任的并不是你,而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他既然敢把我交给你,那么他必定是有完全的打算,你如此厉害的人都不敢枉动,反而需要借助于我。那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看着那斜去的太阳燃烧着天空,“都这么久了吗?”我伸了伸身子。
闲庭信步,却在转过走廊的时候碰到了那个迎面而来的女子。
她对我弯弯腰,脸上是散开的笑容。
她对我道:“郡主,你要的东西我已经交给小侯爷了!”
她转身离去。
我对着她背影念了一句:“你确定你不会后悔吗?这样的婚姻!”
那个女子的背影一顿,挺直的脊背颤了颤,她没有回头,但声音清晰无比:“我很清楚我要的是什么,我不像你,生下来就高高在上!我要靠自己!也只能靠自己!”
看着她走远,我才叹了一声:“好吧。”
回转了身,才看到尽头的琰,单薄的样子让我心疼。
我快步过去,抱住他。
他的手颤抖的在我身后合拢,紧紧的回抱了我。
他收回手来,手心摊开,却是一张地契!
他笑着:“不是你想要的吗?”他按住我的头使劲的揉着,“以后想要什么跟我说!不准去拿别人的东西!你有我就好!”
你有我就好!
明明不是情话,却让我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微微颤抖了起来!
“父亲把你们的婚期定了吗?”
莫琰的眼睛暗了暗:“定了!就在三个月以后!”
我们在长廊上走着,“三个月啊?不知道子轩赶得回来不?你啊,明天要去京畿戍卫军了吧?要好好表现哦!还有那个学堂的事,你也不要操心,我会交给昊天的!”
最近还真忙啊!
我看了看天。
红白相间,真是漂亮。
第二天我便进宫去见了皇后娘娘,说希望能让母亲在宫里住下,以便我和莫琰专心为皇上效力。
真是烂得不行的借口,但是那个女人端坐在缠绕繁复的雕花椅上,只点了点头,让宫娥为莫夫人在朝阳宫安排了住处。
我不知道莫老爹是怎么跟他老婆说的,反正莫夫人是不吵不闹,只哀怨的看了我一眼,便跟了宫娥下去。
我忍不住叫了声“娘”,莫夫人和座上的皇后娘娘都是一阵恍惚。
我轻声道:“娘亲,只是在这里住一段日子而已。”
莫夫人依旧温婉如水,望了我点点头。跟皇后娘娘行了礼就退了下去。
皇后娘娘倒是仔细的瞧了我好久,叹到:“你这丫头,现在是谁都往我这里放了啊!”
是啊,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觉得皇后是这宫里最值得信任的女人,所以才愿意把那些需要保护的人都放到她这里吧?
娘,你知道吗?其实,我这也是在保护你啊!
到时候,即使莫家有什么事,有皇后娘娘在此,就算没有我,相信你也不会有事的!
忽然想起莫书仪那句“十五年前,接到这个女人开始,我就知道我们莫家的祸事也就不远了”,就冲这一句话,我想我明白了不少东西。如果真是如此,我成年了,皇上的身体日衰,莫家啊,终究要成为牺牲的!
旁边一个小公公突然过来,给我叩了两下头。
头抬起来,原来是小路子!
我抬手让他起来。
皇后娘娘拨弄着怀中的猫儿:“等二殿下回来,小路子就去照顾二殿下吧!”
是啊,他毕竟是董妃的人,长期留在皇后这里也不好,可是,当初送过来时,皇后还是接了。
这个女人啊,我真是看不透。以她的位置,说受宠吧,皇上却有只在每月的十五祖制规定必须要和皇后共寝之日才来这朝阳宫过夜;说不受宠吧,皇后贵为国母,手中的翔凤令可以在危急时刻调动一半的宫卫,可以说权利颇大,而这个女人这么多年来地位从未动摇过。
唉,皇上啊!他到底想的是什么?
从宫里出来,我直接去了我的学堂。
学堂终于要开张了,只要把这个事办完,基本我就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
走在街上,那些朴实的百姓都纷纷给我让路,甚至可以听到散落的“郡主千岁”,我闭上眼。
所谓民心还真是好得!
不过,我这样的话,算不算可以跟孔子抗衡呢?
教育是统治者控制百姓的一种主要手段之一,而孔子创办学堂,提出因材施教,将教育带入平民阶层。我现在也算一个孔子吧?莫子?听起来还不错呢?
只不过,我似乎没有孔子那么高尚!而且,我绝对不会教那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学堂的门口挂了大红的灯笼,大红的鞭炮,大红的喜花。我笑着,对迎上来的小丰和昊天道:“你们这是做什么?弄得跟成亲一样!”
昊天不屑的瞟了一眼小丰一眼,抄手道:“这种事情不是我做的!”
我看向那一群围在门前的孩子,大的十三四岁的样子,小的恐怕只有五六岁。
我问小丰:“这些孩子,有多少是没有家人的?”
小丰改了笑闹的表情:“一半以上!”
这个数啊,似乎太多了。
昊天自然知道我的意思,加了一句:“大概有一成是属下亲自挑选的!”
我点点头。
那些孩子靠过来,望着我,围成一圈。
我抚摩着最近一个孩子的头。七八岁的样子,瘦瘦小小,他的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我,惊疑不定。
我弯下身,抱了抱他。
什么叫民心?这就是民心啊!
抬头间,忽然见到那个在街角见到的小乞丐,我将头靠近了昊天:“昊天,你注意下那个孩子,多教他点!”
昊天抬头看了眼,点点头:“他的确是这些孩子里最适合练武的!”
我对那个孩子招招手,他傲慢的看着我,不为所动。
很骄傲的孩子呢!
我笑着:“既然你不肯过来,那我就过去了?”
我抬步过去,所有的孩子都吃惊的张着嘴。是啊,像我这么有身份的人,能做到如此是很不容易的哦!
我站在那个孩子面前,虽然那个孩子看起来也就十一二岁的样子,可是却和我一般高了,我平视着他的眼睛:“你多大了?”
他甩甩头,动作虽然很好看,但是配上他朴素到有点破烂的衣服嘛就有点……他道:“不知道!”
“哦,”我继续,“那你叫什么名字?”
他的头继续不肯低下来:“不知道!我没有名字!”
我偏着头看他:“那我给你一个名字可好?”
他明亮的眼睛终于肯看我,只是看着我却不说话。
这个就叫默认吧?
“叫什么呢?”
旁边忽然传来一声:“郡主,老朽来起个名怎么样?”
我回头,呵呵,免费老师来了!
清流派的迂腐书生呢,我一掬手:“南宫老师!不过啊,这个也得这个孩子同意吧?我好象也没这个资格给人家取名呢!”
那个孩子看了一眼南宫昌平,对他行了个礼。
咦?看样子南宫老头的名声不是点点好啊!
南宫老头捋着他那几根胡子道:“恩,就叫飞鸿好了,惊燕飞鸿!”
我笑着,那我不是还要去找个惊燕了?
正想着,外面鞭炮已经响起来了。大颗大颗的红色在地上爆开朵朵小花。
我捂着耳朵,享受着这种热闹。忽然耳朵上一阵温暖,一双大手捂在我耳朵上,我回头一看,昊天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串串的爆竹。
我有点尴尬,可是却没有拒绝,我害怕我一拒绝就让事情变得更加尴尬。
昊天,我似乎也该为你考虑下了。上哪里去找个你喜欢的女子来和你逍遥红尘
呢?
三个月的时间,可以做很多事。
三个月,书院红红火火的开张了,初来学生300有余,其中有三四十人是我属意的暗者。
在入学一月后,我以“因材施教”的入学考试之法,将这三四十人提到了一个单独的院落,由昊天亲自教授武艺。而其他的学生则是由君朝的第一武官向辽向统领言传身教,所以根本没有人想到,这三四十人才是我属意的精英!他们要学习的不但是武艺,更多的是忠诚和暗杀,是搏命,还有我亲自教授的盗!
至于他们的文试,则是由清流派的南宫老先生的得意门生授课,再加上皇上的默许。单就师资来说,我现在的清韵书院可以说是君朝等级最高的学府了!
我要这些普通的孩子成为帝都的支柱!即使有一天我不在帝都,也要他们足够撑起帝都的天!我要那些特殊的孩子成为我袖中的鱼肠!
还好,这些孩子因为自身的处境问题,集中力和上进心远远超过一般的富家子弟!普通人要一月才能完成的学习,他们大部分十多天就能够做到很好!
他们,真的很让我期待!
老大,你看,我还是在做着你做的事啊!不知道我带给这些孩子的到底是救赎还是彻底的毁灭!
但是,很让我心痛的是:我的书院不收钱,不招官家子弟,只授平民!这可让我流失了很多的钱啊!钱啊!
可是,也赢在不明处!所以,虽然心痛我的无偿劳动……
唉,算了,又不是我在义务劳动!
而我这个老板,不但暗中教授那些我的天才少年们,而且每天必定要去晃一阵。虽然每次都对自己说:这是因为我要那些孩子知道谁才是他们的主人,谁才是他们要效忠的人。但是,每次离开莫府时的那种隐隐的失落都在告诉我提醒我:我在逃避啊,逃避见到莫府隐隐呈现出来的那种喜庆气氛!
可是,要来的最终无论如何都是要来的!就像我曾经无数次祈祷和暗夜在一起的时候,那细细的指针能够走得慢一点,可是,它还是坚持不懈的画着一个个精确无比的圆!
首尾相合!
婚礼1
新年后的第一个月,整个帝都都还沉浸在一片喜悦祥和的气氛中。院落里堆满了厚厚的积雪,我不让人打扫,独享这份美丽的孤独。就这么坐在那雪地里,看着那晶莹发呆。
头顶上的松枝承受不住压力,一阵颤抖,一大堆的雪掉进我的脖子里。我一阵瑟缩。
外面有大声的喧哗,我把头埋在腿间,不愿意去听。
那个少年,那个说要一辈子守护我的少年终于要有自己的家了。不管我是多么明白这是必须的,可是心里的伤心里的痛却也是必然的。
我砰的一下倒在那雪地上。堆砌起来的积雪承受不住我的压力,砰然倒塌,把我深深的埋进那一片纯洁中。
脸被覆上,请让我看不到今日的喜庆;手被覆上,请让我不用喝那杯苦涩的醇酒;心被冷却,请让我得一夕安稳……
是谁?温暖的手?
是谁?跳动的胸膛?
是谁?带来刺骨的疼痛?
我睁开眼,莫琰的脸布满忧伤,盛满疼惜。
他的手臂有力的圈起我,从我的腋下穿过,将我禁锢在他的胸前。
他的笑容苍白:“姐,换件衣服吧,尽管……你不是我的新娘,我还是希望在我的婚礼上看到你,我也只看得到你!”
少年的双臂勒得我疼痛但快乐。
我的手抚过他坚毅而脆弱的脸,我的笑容如清晨的雾气:“琰……”可是,这么简单的一个字出口,我却不知道该继续什么了。
祝福他吗?还是说说我的不甘心?
我的手指下滑,停在他的胸口。
那颗心装的只有我,可是,却不是我给的!琰,这就是我们的痛苦!
莫书仪!皇上!因为这两个我们不得不在乎的人而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