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给都给他了,为什么还不放过她,连最后的一点寄托都想抢走!
颜煜征了一下,看着抱头缩成一堆呜呜哭泣的她,竟然有一种茫然无措,她是在怪他宠幸了如嫔吗,还是怨他有那么多的妃嫔?若是如此,他都可以改掉。
“朕以后不再宠幸她们便是了。”
他上前环抱住她,动作极轻,像是怕惊扰到她一样。
第二百二十六章
“不是这样的"""”
她轻摇着头否认,眼泪更加肆无忌惮,声嘶力竭的哀求着他,“不要再对我这么好了!求求你"""我根本不值得你如此 ”
是有些在意的吧,不然这样一句不真实的话为何听进她的心里,就像是一些柔柔的暖意在抚慰着她伤痕累累的心——她的内心深处并不抵触!——这才是她最抗拒的!
“可是朕只心疼你一个人。”
清俊肃冷的面窖隐现出淡淡的落寞,连叹气也是一丝无奈,只有在面对她的时候,他就才会变得无能为力,情非得己,情何以堪?
这样的宠溺很醉人,很有诱惑力,可是她真的很害怕,曾经为了排解对暄哥哥的思念之痛,她真的自私的希望爱上眼前这个人,只是当她发觉自己真的有点动心的时候,却有一股无法抑制的罪恶感铺天盖地的向她席卷而来,无端
的恐惧感将她生生逼退,她的心里有一道越不过去的坎——这辈子都应该只装着暄哥哥一个人的。
身己无法给君,心,怎能再遗?
车轮在石头铺砌的舜安官道上一下又一下的碾过,僵滞的身躯随着车身轻微的颠簸,时而左右轻晃一下,宛如飘荡的思绪一恍一恍凝结在一片静默中。
他已经松开手坐在一边,安静的注视着她,抽泣声已经停了,只有如弧的眼角还挂着一颗欲滴未滴的清泪。
她的眼神里一片空灵静滞,视线虽然盯着椴木的地板,但是心思显然不在上面。
她的心此刻又飘向了何处。是彷徨在皇城的宫殿间,还是穿越漫天的黄抄追随他而去了?
一想到如此,那两道冷凌的眉不自蹙得更深,嘴角是一丝暗嘲的讽意,她说他挑刺,此刻想来,只怕是心里真的已经种下刺了?
回宫以后的日子一直很平静,只不过自从揣测到她的心思后,他往景秀宫跑得更勤了,经常是来的时候俊逸的脸上挂着淡淡的雅笑,眼底藏着一丝倦色,却乐此不疲,让她看了也忍不住有一丝心疼。
而且如今每每在她身边时,他都保持着一种出奇的冷静与镇定,就算她总是一副躲闪不及的样子,他也不愠不怒,和颜悦色,全然没有一贯的冷峻神色,只有褐色的眼眸依日看上去深不可测。
那股胸有成竹的的僦气从他身上散发出来,让她更加心慌意乱,就像是两个人是在进行心理战术,可他已经穗操胜券一样。
庆幸的是,对于那日在车上的对话内容,他闭口不谈,偶尔旁敲侧击一下,得不到她的回应,便乖乖缄口。
闲暇的午后,若琬偶尔一个人呆坐时冥思,也会情不自禁的想,这样的日子或许也不错。
头上的阳光开始变得有些忙热,树上的蝉声更浓烈时,暄哥哥的书信捎进宫来,拿着那张薄如蝶翼的宣纸,她喜极而泣,长谴跋涉的浩浩队伍已经安全抵达了边城,他们的军营就驻扎在边城外的都地,暂时一切都好.军队再过一些时日便会开始征讨缅国了。
征讨?她在心中默念着这个胆战心惊的词,抬头仰望着丢上明晃晃刺眼的太阳,说不出的一阵茫然杂味。心里却在一遍又一遍的祈祷,一定要平安无事,暄哥哥!
第二百二十七章
这一场仗真的很久,秋风扫着枯黄的落叶,庭院深深处,依日有个玉互的身影面向西方抱手默默祈祷,萧瑟的风声簌簌作响时,她总是产生一种幻听,仿佛眇眇的远方黄沙中有盘踞的连营号角喧扬,有鼓声擂动,士气回荡,传来的厮杀声震走动地。
睁开眼时,眼里的落寞不自又添了几分,一切都是她的臆想,只有一培高不可及的红漆宫墙,年日易久的墙角早己蔓延出条条蓊郁的爬山虎,却没有朝气,暗沉得森冷。
身后突然有人为她披上了一件暖黄色斗蓬,她回头望,秋月关心的叮嘱了一句,
“天凉了,娘娘早点进屋吧。听说如嫔娘娘就是在屋外呆久了,才染了风寒。”
“她的病好些了吗?”
“嗯,几个老御医亲自诊病开的药方。”
秋月瞥了一眼一脸平静的她,迟疑的一下,
“皇上今天又去了那边"""”
若琬点点头,说不出心里的滋味,自从如嫔染了病以后,他会隔三岔五的去陪她的。
只是无言的笑了笑,没有人会不感动吧,据说如嫔之所以染病就是因为每晚都坐在宫阶上,等着他去"""
“贤王妃最近可没来宫里走动了?”她又问了一句。
暄哥哥走后,贤王妃来宫里的走动也是勤了,只不过这段时间如嫔染了风寒,也就没见她进宫来。
每次看到贤王妃那圆凸的肚皮,若琬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激动,就算对贤王妃没有好感,心里也盼着她天天进宫来 若琬这么一提,秋月立马反应过来,瞅了她一眼,在她跟前提醒了一句,
“贤王妃应快就这几天了吧?”
一下子明自过来,心里说不出的一阵感慨,是啊,就这几天了,暄哥哥的孩子就要哇哇落地了,他在那么远的地方,晓得了不知道会有多开心呢!
翌日她就真的听到了消自,贤王妃在昨夜里生了一个儿子,消自-传进宫来当即就被皇上封为了小王爷。不用她多虑,王府早己派了人去边关给他报置。
孩子百日时,贤王妃把他抱进宫里来谢隆恩,是在如嫔的宫里,若琬第一次见到了那个孩子,抱着襁褓中的婴儿,旁若无人的来回晃动,久久不肯放手,低头俯凝着那张粉嫩的小脸,清澈的眼眸微微有些湿润。
“过来歇歇吧,抱那么久,不累吗?”
他在旁边冷眼看着,终于忍不住开口说了一句,若琬却沉浸其中,一直逗着怀中的小家伙,完全没发觉他语气里的冷沉。
毕竟是那个人的孩子,她的态度,他是介意。
“娘娘身子骨弱,还是让臣妾自己来抱吧。”
易倾城见状,连忙上前要接。
“我不累。”
眼也不抬,摇头轻笑,若琬完全没有要文出去的意思,颜煜的脸色却沉下来。
一旁的如嫔看出了睨端,朝易倾城看了一眼,随即笑言相劝,
“娘娘,小王爷玩了这么久也饿了,还是让贤王妃抱过去喂奶吧。”
话音刚落,怀中的婴儿真如听懂了如嫔的话,陡然哇哇大哭起来,若琬自己也未带过小孩,不由一下子慌了神,无措间只得自着贤王妃把他交给了一旁的奶娘,带了下去。
“想要孩子吗?”
倏忽感到腰间一紧,若琬不自颤了一下,不知在轩窗边伫立了多久,连他己站在身后都浑然不觉。
被他突然这样从身后伸手环住,不是第一次,她早已经不再心慌,甚至渐渐习惯了,真正令她心惊的是他这一句脱口而出的话。
见她半响未语,颜煜清惶的脸上浮出一抹似笑非笑的浅痕,
“你不是很喜欢小孩子吗?要是自己生一个,就投人能抱走了。”
当日她看着孩子抱走时,那种失落难舍的表情,连他看得都动窖了,这个念头那样强烈,他想给她一个孩子,或许说是自己更希望她给他一个孩子。
她差点就开口答应了,不是非要抗拒他,可是有了第一次的剜心之痛,她不敢了,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她连自己都无法保护好,又如何去保护自己的孩子!
那样的痛,她再也无法承受第二次
可是他是皇帝,应该要有子嗣的,终是要人来继承这帝业这江山!若是为了那一句承诺,她从未应过,他也不须真的如此的。
“若是你真的去宠幸其他人,我"""不会怪你的。”
她转过身来,笑着凝视他,真诚的流着泪,
“你对我真的很好了,真的"""我不生气"""你该有个孩子"""”
“你又哭了。”
沉闷的叹了一口气,冷冽的眉紧锁着,心思虽有些气恼,终宄是心疼她的,他的手正要伸上来给她擦,若琬已经背过身去,自己用衣袖蘸泪,嘴里还在佯笑,哽噎着像是自嘲,让他听来只有苦味。
“我老是那么爱哭,皇上以后可别当回事,别人瞧了会笑话的。”
第二百二十八章
“哭着把朕推开,不是很傻吗?”
他眯起眼,目光更加犀利,面色却表现得十分的平静,不会再动不动就火冒三丈了,在她面前他已经渐渐学会了克制。
她也似乎有些变了,更加的温顺,更加的沉默,甚至开始学着把真正的自己隐藏起来,这半年的时间,两个人恒气的次数越来越少,他们之间的棱角也似乎磨合了许多,可是她的心却更加捉摸不透,永远像被岸的花,就算近在眼前,也一样触手不及。
她再回过身来时,脸上勉强的挂起了一丝微笑,“我一直都这么傻!你要是现在还不过去看看如嫔,哭的人就是她了。”
沉寂了片到,颜煜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朕对她只是愧疚而己。”
总是这样,她总是一次又一次的拿如嫔当作挡箭牌。
“既然愧疚,就好好对她吧,所有人都看得出她是真心待你的,皇上不应该让她难过了。”
若琬一直笑着,就像那不是笑,而是原本就到在脸上的表情。
凝视着她那双伪笑的眼睛,心里突然生出一股莫名的怒意,是的她在让自己离他越来越远,他沉声问道,“那你呢?宁愿自己难过,也要把朕塞给她?”
她不敢看他,低着头,像是做了亏心事一般,诺诺道,
“皇后不是应该要识大体吗?”
拮起她的下巴,颜煜冷声令道,
“那你看着朕的眼睛!告诉朕,你真的是那么想的吗?”
磨蹭了一会儿,她拮起头,只是瞥了一眼却不敢和他对视,那双锐利明亮的褐色眼眸那样深幽如无底的暗潭,真的能把她的灵魂吸附进万劫不复的沉沦。
闰上眼,两行清泪无声滑落,她真的不善于伪装自己,就算是假装的坚强也是那么不堪一击,
“不要再逼我了。”
有一丝隐隐的悲痛缠绕在心,真的苦不堪言,那般的悲凉,
“是你一直在逼朕。”
原来 原来他们之间一直都是在相逼而己 入冬以来天气一直干冷,幸亏屋子里早燃起了鼎炉,才觉得暖烘烘的。
若芷凝望着对坐的人,一时无语,只觉有一口气憋在了胸内。
矮几上的香炉薰香袅袅,怡人舒心,过了好半响,她才悠悠开口,
“你把他赶到如嫔的身边去了,倒是正台了她的心意。”
说完,还是摇摇头,轻叹了一口气。
若琬抬眼注视着她,也是一脸失意,如今在宫里最亲近的人也只有这个妹妹了,她知道若芷是在怪她。
“对不起,若芷"""我只是觉得他对如嫔有意的"""”
“你还是那么感情用事!”
若芷淡淡的瞟了她一眼,
“在这皇宫里,一旦失去皇上这个靠山,就会什么都没有了,你还不明白吗?”
“我知道。”
“你对他,当真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见她垂下头去不答话,若芷心里也明自了几分,有些无奈,她们可是系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啊,不能就此消隐,
紧接着又叹了一口气,
“既然不是真的无情,你就做做样子,骗骗他也好。何必这样较真呢?”
“我不想较真,他要的我给不了,若是那样虚情假意的对他只会让我更内疚。”
若琬静静的答道,他是真的对自己好,无论如何,她也不想利用他,既不想骗他,也想为他好。
“你越是不想亏欠他,就会越亏欠的多。”
若芷冷冷的看着她,清幽的眼眸里明灭不定,暗暗藏匿着一丝深沉。
“真的还不清吗?”
若琬忧虑的问,似是不愿相信这样的话,一想到那双幽深的眼眸,心就隐隐作痛,伤他太深了,
“如嫔现在陪着他,总有一天他会忘记的吧?”
“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那个如嫔一直都在学你!”
若芷杏眼睨着她,继续说着,
“依我看,那个如嫔也不是一般角色,比兰嫔她们是过之不及。”
这时小翠走了进来,说是司礼监来宣旨,让她们去前厅接旨。
“奉皇上口谕,三日后的酉时在兰苑设宴,让诸位娘娘务必准时到席。”
话音刚落,若芷连忙问道,“公公可知为何事设宴?”
“回芷妃娘娘,恐怕是和如嫔娘娘有关。具体所为何事,奴才也不甚清楚,娘娘到时去了便知。”
司礼监瞄了她一眼,恭敬的回完话,便向她和若琬二人请安告退了。
他们刚出去没多久,只见其中一个随行的小公公又折了回来,悄悄塞了一个小纸条给若芷,随即就跟着小翠下去领赏了,应是早在宫里买通的眼线。
若琬还来不及惊叹若芷还有这一手,却听见若芷打开了纸条,又叹了一口气,柳眉已经微微蹙起,不自好奇的向下瞟去,那张纸条上赫然写着四个字:母凭子贵。
第二百二十九章
心里似被猛击一下,说不出的一阵难受,这四个字的意思她大概已经猜到了。
若芷瞥了一眼她的神色,倒是嗤笑了起来,
“现在知道难受了?!”
撇撇嘴,咬牙否认,“我没有!”
“眼泪都快出来了还死不承认!”
冷瞪了她一眼,清丽的面窖上勾起了一抹不相称的耶酶笑纹,让若琬心里不自一噤,
“不用担心,姐姐现在后悔还来得及的。”
兰苑满园皆是种植的兰花,原本冬季不该开花的,只不过早些日子开始苑中的轩室放置了暖炉,气温如春,宫人们特意呆撷了一些放入其内,催其早发了,入室即有一股兰香扑鼻而来,木制的轩内布满了淡绿色的兰花,清新淡雅,格调尽在其中。
她坐在皇上的左边,始终保持着目不右视,如嫔向她口头请安时,她才稍稍偏了下头看过去,今晚的如嫔花枝招展富贵逼人,金钿花簪缀满云髻,珠翠宝石镶满耳垂脖颈,华锦云绣套叠富丽的曳地长袍,一张闭月芙蓉貌略施铅华,隐柔显媚,光彩照人。
“朕今晚有一喜事要向大家宣布。”
说话间,他突然捂着拳头轻咳了两下,若琬不自心忧的瞟了他一眼,似乎一到寒天他的脸色就变得十分苍自,清惶的面窖看上去英气中带着一丝倦态。
她的手在桌下动了一下,终是紧紧的揪住了衣角。
如嫔已经顺势递了一杯热茶给他,饮完茶舒缓了一口气,他才继续说道,
“如嫔如今身怀麟儿,朕决定从今日起册封她为皇贵妃!”
“皇上对如嫔,不对!应该是对如贵妃果然是恩宠啊!”
皇上话音刚落,若芷便巧笑情兮,
“俗话说母凭子贵,也是要等到皇子生下来,如今如贵妃才怀上,皇上就加封,如此荣耀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若芷一定要在这里好好恭祝如贵妃了!”
和那双冰冷的褐眸对视了一下,莞尔侧目,拿起桌上斟好的酒向如嫔敬了一杯,如嫔雅笑婉谢了,
“姐姐这杯酒妹妹心领了,只是怀孕之人不宜饮酒,还望姐姐莫见怪!”
若芷笑着自己喝下了,
“岂敢!妹妹如今是皇贵妃,若是生下皇子,只怕就要和皇后平起平坐了,妹妹可要好好保护自己的肚子啊!”
此言一出,屋内之人纷纷将目光投向如贵妃,只见如贵妃一脸煞自,皇上冷瞪了她一眼,一言不发,差点又咳出声来。
在此期间,有一个人压根没听见他们的对话,若琬正埋头对着自晶晶的瓷碗发呆,忽然一只柔荑搭上肩头,倒是让她猛然-惊,浑身打了个颤栗。
“姐姐,你怎么全身绷得这么紧啊?虽然难得见到皇上,你也不用这么紧张啊?”
转过头,若芷正对着她笑若灿花,只有清幽的杳眸里快速掠过一丝精光。
“你说些什么昵?!”
急急躁躁的争辩了一句,若琬柔自的双颊瞬间一片绯红,羞愧得无地自容,只能对着若芷小声的责怪,“你是不是喝醉了?!不会喝就少喝一点!”
明明看着就很清醒,却非要让她丢脸,也不知她居心何在?
偷偷地瞄了一眼四周,果然所有人的目光都正看着她们,心里突地咯噔了一下,他应该也在看着她们吧?会不会觉得厌恶了?她不敢去想了,只觉得更加羞愤难当。
“姐姐不恭喜皇上喜得麟儿吗?你可是皇后啊!”
若芷突然亲自斟了一杯酒,放到她面前。若琬征征的看了她一眼,缓缓接过酒杯,踌躇了片刻,才迟疑的转过身去。
双手颤颤的将酒奉上,眼睛只是望到他绒自的裘领便不敢再往上抬了,虚咽了一下,喉咙像吞了黄莲似的苦涩,她唯唯诺诺的喃喃出声,“"""祝"""皇上"""喜得皇子”
空气陡然一下子凝滞了,仿佛屋子里所有的人都敛声屏住了呼吸。
过了好半响,那杯酒还在她的手中,寻思着想缩回手,又不知台不合适,她终于忍不住抬眼瞄了一下,不料正好对上那双幽深而冰冷的褐眸。
心里骤然一阵紧缩,若琬傻傻的愣了眼,清俊的面窖冷若冰霜,那道投射过来的锐利目光阴郁凝结,若琬幡然醒悟他是故意的,故意等着她自投罗网。
第二百三十章
“朕应该感谢皇后如此识大体!”
冷睨着她,他话里带刺,一根根扎进她心里,若琬的脸色骤然间煞自,失神的看着那冰凉修长的手指接过酒杯,
看着他佯笑的一饮而尽。
垂首间有一滴泪悄然落地,原来他如此恨她了!
心,一片悲苦。
这时,正好一个公公埋着头从他们中间上菜,才让若琬恍过神来,急急的转回身子坐好。
伫在一边的成公公立马斥责了一声,
“你是哪儿当差的?这么不懂规矩,怎么从皇上身边上菜啊!”
那个公公缩着脖子,连连埋头虚应着退开。
颜煜不经意抬眼瞟了一下他,心里不觉泛起一丝熟悉感,一时并未多想,脑中倏忽有个面孔一闪而过,顿时面色
一凛,回头冷声叫住他,
“你抬起头来看看!”
所有人好奇的目光随即都聚到了这个公公身上,那个公公刚刚退开几步闻声立马定住了脚,低着头磨蹭了片刻,
抬头时眼中忽然凶光毕露,袖筒里露出一把寒光锃亮的匕首,向他刺来,
“昏君,还我家人的命来——!”
在场的人顿时傻了眼,颜煜面色如常,倒是格外冷静,运功蓄势待发时才惊觉浑身竟使不上力——功力尽失!
眸色顿时一沉,眼看那把锋利的首就要刺来,躲闪已是来不及,一个身影倏地扑上来抱住了他,瞬间的滞静凝
固,他仿佛能听到利刃扎进肉里的声音,没有痛意,心却跳停了一拍,抓住他身体的手骤紧了一下又松开了,随着怀
里之人的一声闷哼,屋内顿时一片惊叫四起。
“你"""”
惊惶的俯凝着她,颤抖的缓缓抬起手,满眼刺目的鲜血,全是她的陡然间他全身的血气像被抽走了一样,那张
清俊的脸更加神色紧绷。
“皇"""皇"""”
怀里的人面如纸自,想要示意自己没事,却虚弱的抬不起眼,绿黛蛾眉像拧紧的结一样,嘴角勉强扯出的一丝浮
纹,却是淡淡的笑,这样或许亏欠他的会少一点吧!
一次未果,那人见他一脸失魂落魄状,又欲再刺,
“快抓住刺客 ”成公公吓得疾呼。
立在角落的两名侍卫早己反应过来,上前踢掉了他手中血淋淋的匕首,将他挟住伏首于地。
“回禀皇上,刺客已经捉住了,皇上您要如何处置他?”
成公公瞅着失神的人,诚隍诚恐的上前询问,他显然忘了皇上怀中还有个受伤之人。
“太医?太医在哪?”
压根没听见,盯着她,他恍神的呢喃了两句,忽然抬头对于他们一阵咆哮似的怒吼,
“都不想括了!你愣在这儿干嘛赶快传太医——!”
整个轩室都像被撼动了一下,成公公吓得面如土灰,赶紧跑了出去。
“皇上您先息怒,臣妾已经派人去传了!”
一旁的如嫔凑上前安抚了几句,猝不及防他猛然站起身,她一个不稳被狠狠撞倒在地,身边的宫女惊慌的连忙去扶,他却视若无睹,只顾抱着怀里的人大步流星似的冲出屋外?小福和梅柳儿等一些宫人都忙跟了出去。
顿时屋子里所剩之人寥寥无几,目光呆滞的兰妃突然坐在桌旁咯咯的笑出声来,细长的手指着坐在地上的如贵妃,嘴里大放厥词,
“假的!嗬嗬,是假的!”
闻言几个人一惊,
“你说什么?!”
如贵妃的脸色骤变得铁青,阴冷的直瞪向痴笑的兰妃,兰妃的宫女从未见过如贵妃如此可怕的表情,吓了一跳,连忙开口帮主子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