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倾城巧笑情兮,“谢谢皇后娘娘关心,臣妾一切都好。”
若琬点头应好,正想着如何找到一个合理的借口抽身而退,旁边柔静似水的如嫔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已经温婉开口了,“娘娘,贤王妃今天是特意来技您的!”
“嗯?”
若琬一脸狐疑的来回扫着她们,她实在想不出易倾城会因为何事来主动技她,至少在她心中认定的是,易倾城也不喜欢她,尤其是她还掴过易倾城一个耳光,她们两个之间根本就没什么好说的。
莫非——
“实不相瞒,今日臣妾是为了贤王的事来求皇后娘娘的。”
若琬猛然惊了一下,回过神来时,才注意到,如嫔已经令身边的宫婢退得远远的,亭内只剩下她们和梅柳儿四个 她是一头霉水,暄哥哥怎么了?难道又被人刺伤了?
想到这儿,她心头一骇,故作镇定,可依然掩盖不了眼中的忧虑之色,连说话的语气也在无意中变得焦急起来,“他"""怎么了?”
“请皇后娘娘一定要劝服皇上!”
皇上?!心里骤然一沉,俯首捏住胸前的玉佩,一股无法言喻的郁闷充斥着整个胸口,这一次他又做了什么?
第二百二十二章
直到快接近继思斋时,她的脚步陡然慢下来,心里像擂起战鼓一样,咚咚忐忑个不停。
一直盘旋在脑梅里的疑问纠缠着她——他这样做,到底是不是出于私心呢?她相信他不是一个昏君,就像她也知道暄哥哥的贤能,也许这一切只是巧合,作为后宫妃嫔是不该干朝政之事的,可是她真的不想他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皇上,会答应吗?
“娘娘?”
绕过拐角已经能看到继思斋就在前面了,她却突然停住了脚步,梅柳儿看着她一脸复杂的表情,心里大概也能猜中个六七分,却不知道如何相劝,毕竟就陕到及笄了,已经渐渐不是那个横冲直撞的小头了!
“我这样去好吗?”
她无主的问了一句,似是在问梅柳儿,又似是在扪心自问。
这时从继思斋内走出了一个人,她抬眼望去,脑中顿时一片嗡声,已经不知道心里是何感受,那个人影朝这边越来越近。
那张健美无暇的脸,仿若隔世一般久远,自从她私自出宫见过他一次之后,他们已经有两个多月的时间未曾谋面,而中间她仅收过那一首无价可论的诗,曾经并肩同行的他们,真的像两条分开的轨迹,渐行渐远了。
“奴婢给贤王请安!”
梅柳儿的声音让她恍回了神,对着他好似有千言万语,却终是化作了一抹无声的淡雅笑容,这样的笑太端庄,却有了一丝刻意的疏离。
不疏离,便失控。
“皇后娘娘安康!”
他的嘴角扯过一丝温和的笑,牵强而苦涩,是他自己亲手推开的,可是真的见到她也生分了,无法抑制的悲伤还是肆无忌惮的在心中扩散。见不到她的时候相思苦人,见到她了却更加锥心刺骨,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才能不再痛苦?
“臣先告退了。”
她恍惚了一下,见他转身离开了,连忙急急的脱口问了一句,
“你会去军营吗?”
他顿住了脚步,并没有转过身来,背对着她像是迟疑了一下,才缓缓点头,
“我已经呈上了奏章,过几天皇上会正式颁旨的。”
呆立在原地,有一种心灰意冷的感觉,已经成定局了吗?连他自己也认了吗?
直到那道华丽的锦紫身影消失在前方的一个拐角处,梅柳儿才犹豫着出口唤了她一声,“娘娘,还要去见皇上吗?”
她侧过头看向继思斋,不去不行的吧,站在门边的人已经看到她了,成公公那副阴晴不定的表情倒像是恭候她多时了。
身后的门闰上时很轻,还是会发出一声轻吱,看到是她,他的眼里没有太多的起伏,
“你来了。”
一句低沉而平静的话语,简单得极致。她微愣了一下,是他一贯都这样冷静,还是早知道她要来?
虚应了一声,缓步走向他就坐的香案边,他早己埋首继续看章,顾自的欠身行了个礼,若琬便静静的站在原地不动了。
桌案边的龙涎香在冉冉上升,烟轻霉淡,余香不绝,旁边堆着一叠叠的奏章,以前每日奉茶的时候就觉得他国事繁重,如今边关叛乱只怕更是烦不胜烦。看来她真的不没来
她正想着开口知会他一声,然后悄然退下,也不用惊扰到他。
“贤王今日已经上书请任前线军师一职。”
他不冷不热的说,听不出任何情绪,却往往这样让人更加难以捉摸。她心头一震,当真她的心思如此好猜吗?她还一个字都没说,他就已经把她的想法全培在了喉咙里。
“能不能"""派其他人去"""”
纵然渺茫,她还是想抓住一丝,哪怕一丁点机会,可是她还是疏忽了,一直想着如何避免他心生芥蒂,自己却在无形中又将矛头指向了他,
“朝中有那么多人,为什么"""非他去不可呢"""”
眼底的眸光顿时冷凝了几分,他怎可能听不出话里的弦外之音,却还是压抑着怒气,沉声给她解释,“这一次是朝中大臣举荐的他,朕也是让他自己定夺,投人强迫他!”
最后一句“投人强迫他!”摆明了是在发泄怒火,见她兢了一下,低头不语,语气又才缓和了下来,“记得朕之前和你说过那个乐师的事吗?这一次推荐贤王出任军师的人就是柳大人,你明自朕的意思吗?”
“皇上的意思是柳大人公报私仇吗?”
她难以置信的盯着他,有一种美好在心中覆灭,她已经来不及去想暄哥哥是否真的害过薛师博,她现在最担心的是柳大人要害暄哥哥吗?又上前了几步,她的手撑在案边,指甲紧紧的扣住木面,“既然皇上已经知道,不会答应的,对吗?”
“他自己已经主动请命了。”
毫不避讳的看着她,一双幽暗的褐眸如两潭无底的深洲,拉着她一起往下坠,没有了重心,失去平衡。
她向后打了一个踉跄,他坐在对面来不及相扶,她狠狠的往后跌坐在地上,却感觉不到疼,只有泪珠像断线了一样。
“至于如此吗?他只是去当军师而己。”
他在她身边蹲下来,眼底藏着一丝隐忍的恨,拭去她脸颊的点点泪珠时,清惶的面容上又是一脸心疼,“你知道吗——你越是在乎他,朕就越想让他在这个世上消失"""”
她失神的凝视着他,无言以对,真的只是这样简单吗,为什么她总有一种心要碎掉的感觉呢"""
第二百二十三章
回来以后,她一直坐在屋前的樱木根雕圈椅上,对着庭中的那林平淡无奇的梅树出神,许久叹一下气,就算多么与众不同,不逢对时节,便和其他普通的树无异。
眼角的余光倏地飘进一抹亮绿色,正朝着她这边,越来越近,直到满眼都覆盖成绿色,才听到一个清亮淡幽的声音,那样熟悉,“姐姐!”
她的目光像爬行的乌龟一样缓缓游离到那张清丽媚人的面窖上,眼里的沉色并未褪去,只是嘴里喃喃道出了几个字,冷淡得很,“你来了。”
是他叫你来的吧?这一句压在心里,没问出口。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偏偏是这个时候,很难让她不胡思乱想. 小翠进去给她搬了一张椅子放在若琬身边,她刚悠然就坐,秋月便沏了一碗茶来,连茶盘一起交自小翠端着,自个儿行礼请安先退了去。
小翠正想着要将这盘子端多久时,若芷也摆了一下手,她立马也暗喜的退下了。
屋外只很快剩下她们两个人,就像投入湖面的一粒小石子,扑咚泛了几下水花,很快又恢复了以往的一片平静。
阶前的那一片空地透着光泽,午后的煦日还是依日耀眼,时而还从远处的哪棵树上传来一下蝉鸣,更加的寂静,更加的令人想入非非。
“我想不通为什么他非要去?”
她失神的盯着远处泛自的青石板,慵懒的夏日容易让人想起那些回不到的童年时光,那些曾经想要用尽全力去珍惜的人,尤其是此刻身边还有一个曾经参与其中的人,总舍以为她也能感受到这份心情。
若芷沉默了一会儿,清幽的眼眸忽然看向很远很远,
“你有没有想过"""”
迟疑了一下,似是叹了一口气,还是说出了口,
“他其实一直都还爱你。”
若琬转过头,征征的看着她,清澈如水的眼眸里瞬间蓄满了不信与恐慌,不相信!这不是真的,他爱上了易倾城!他爱的人是易倾城!是他,先放手的!
“其实你心里一直都明自不是吗?如果真的骗得了自己,你还会这样死死不肯放手吗?”
若芷犀利的目光如同她的言辞一样,让她害怕的四处回避,
“从小到大,只有我最了解你,姐姐!”
“不是他让你来的吗?为什么你要说这些话?你宄竟想干什么?!”
若琬突然变得有些激动,看着她时,眼里布满了浓稠的哀伤,那是一种怕被人揭穿的恐惧,就让她这样一直迷糊下去不行吗'她就是懦弱胆小的人,她没有勇气去情醒
若芷的眸光突然暗下来,
“我只是想让你明自,他为什么非要选择离开。这一仗恐怕要打很久,等他再回来的时候,或许你们都能放下了。”
若琬一时沉默,被撕裂的真相一片血淋淋,痛彻心扉的清醒之后,就只能一直痛苦的清醒下去,自己真的能放下吗?
“对不起"""”
清幽的眸水静静梳淌,若琬很少看到她流泪,这才猛然惊觉,那个温柔健美的紫衣少年也曾经是她的梦中人,也曾经深深的扎进她的心房,留下了一抹抚不去的伤。她,也不希望他离开的吧"""
“若芷"""”
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若琬侧身扑过去紧紧抱住她痛哭失声起来,她亦伸手将其抱紧,泪悄无声自,肆无忌惮。
日头渐渐西斜,哭声渐渐销歇,若芷忽然哽咽的说了一句,
“皇上已经决定三日后在御华殿设启程宴,预祝他们此次前去能征战大捷,有什么话就在那晚好好和他说吧。”
伏在她的肩头,若琬只是圆睁的双眼,眼珠一动也不动,也不知是否听进去了。
而此时,另一个人也在偷偷呜咽,却是独自躲在房里,泣不成声时,嘴里会呢喃出一两句,“"""对"""不起"""”
“"""我只是想帮你"""只想帮你"""”
明知道那个人不会怪她,却哭得更加伤心。
三日后,御华殿内,一片笙歌鼓乐,杯影琉璃,觥筹交错。
柳大人应该欣慰,犯了大错还是保住了当前的位子,不得不佩服自己老谋深算。只是没有预料到的是暄之成了首任军师,他自己也要跟去,成了个辅助的。
此次前去的还有一个年轻英勇的聂副帅,统率一万精兵前去支援。
所有人都知道皇上此次是早有打算了,既然正好逮着一个征讨的好借口,那就好好利用。
若琬一个晚上都心事重重,想要对他说几句道别的话,却一直技不到时机,他是今晚的主角,每个人在轮番技他敬酒,即使是站在一群人中间,还是那样气宁轩然,卓尔不凡,总能让人一眼就认出来。
“你不去和他道别吗?”
满口的酒气扑来,不算刺鼻,她仍微蹙了一下眉,撇头看了身边的人一眼,邪魅的笑挂在唇角,不知道如嫔给他灌的什么酒,俊逸的脸颊浮上了两抹红晕,深幽的眼眸是一片意乱情迷,迷惑人心。
醉了,她敢确定,他有些醉了!
第二百二十四章
“不"""不必了!也没什么好说的
看到这样的他,若琬有些心随。
这时,如嫔又把他拉过去劝了一杯酒,不知为何,若琬总觉得今晚的如嫔有些不太一样,是不是太过于殷勤了?
今晚她根本无暇想太多,他毕竟是皇帝,再看看身边的若芷和兰嫔,哪个不需要他的宠幸,以后或许还有更多的女人,他不会成为哪一个人的。
忍住心里莫名的一丝酸涩,再往殿下看去时,那双如墨的眼眸也正在看着她,电光火石间,整个人像被雷击中一样微微僵滞,随即在身体里化开了一抹浓浓的苦味,暄哥哥"""
宴席散场的时候,不知是谁暗中塞给她一个纸团,在无人的地方打开来看时,竟是让她此刻去御花园的凉亭,心里一阵不知措的乱了,毕竟宫里危机四伏,她不敢肯定这张纸条是不是他的意思?还是别人的不怀好意?
离席的时候,皇上已经是有些迷糊不情,如嫔和着两个公公搀扶着他,小福也在后面跟着,估计已经带去如嫔的寝宫了。
捏着纸团,若琬左巴右想了半天,等她自己醒悟过来时,早已经不知不觉到了御花园。
夜色朦胧,月华淡淡,她还是能够依稀辨出有个修长的身影,正在凉亭内来回踱步。
再走近几步,更加确定是他,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幸好还是来了!
跟在身后的梅柳儿见状,自觉的跑去一边盯梢儿。
“暄哥哥?!”
望着昏暗中的那双熠熠闪亮的眼眸,她还是有些难以置信的激动。
感觉到他在笑,不自觉的被一股温柔环绕,出口的话带着醺醺的酒香,他今晚也喝了不少酒,“琬儿 ”
他同样的不敢相信,朝思暮想的人此刻就站在他面前,触摸着她的脸,手竟有些微微的颤抖,想说的话,一句也说不出。
是她先开了口,
“不管去多久,一定要好好的回来。家里还有等着你的妻子和"""孩子。”
还有琬儿,还有若芷,我们都等着你回来的!
“嗯。”
似是迟疑了一下,他才勉强点头应了,沉吟了一下,才缓缓说道,
“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纵使没有暄哥哥在身边保护你了!
听他说完这句,她忽然想到了什么,随口就问了,
“薛师博的事,真的"""是你做的吗?”
璀璨的星眸闪过一丝痛意,有无限的悔意蕴藏其中,她心一沉,同时听到略微带自嘲的话,“我没想到会变成如此,但是归根究底还是我的错,所以这一次算是老丢对我的惩罚吧!”
听到他亲口承认,若琬还是有点难以接受,就像自己的一块纯拮通透的自玉被瞬间摔碎了一样心疼,可是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浓浓哀伤,又无法下狠心去怪他。
或许就像夏妃说的薛师博换了种方式报复,那也应该可以瞑目了?那些惩罚就让她一人来承担吧,不要让眼前的人有事就好!
“暄哥哥,你一定括着回来!”
抓住他温热的手,若琬认真的祈求着,为何她的心里总是隐隐不安呢?
“就算那个时候"""你已经不再"""”
就算你不再爱琬儿了 这样的话,终宄说不出口,被决堤的泪水给堵塞了回去。
他没有回话,头一俯,捧起她湿润的脸颊,温软的吻深深的烙印在她樱桃般娇嫩的丹唇上,带着微醺的酒意,有些醉人。
她没有躲,他的泪终是落下来,一滴一滴如珍珠般落在了她的脸颊上,滚烫灼人。
最后一次,吻别吧"""
那一晚,她抱着梅柳儿哭了一夜,没有被皇上抓到,皇上在如嫔那里"""
翌日,一阵阵铿锵的呐喊声撼走动地,骑着高大骏马的聂副帅带着他的一大队的人马在皇上和百姓的注目礼中,昂首启程。
若琬看不到他,他在最前面的马车内,却始终不曾揭开车幅一下。
她环视了一下全场,易倾城也投有来,应该也是害怕这样的离别场景。
或许这样更好吧,只要再看一眼,她一定会憋不住积压在心里的郁闷,忍不住放声哭出来的,那样他只会更难受,她不想让他更加痛苦,亏欠得已经太多了"""
远远瞻望而去,那条牿牿荡荡的队伍蜿蜒得像一条银蛇,在舜安城外渐行渐远,而心也像被人揪得越来越紧。
终于在一个手掌下,心头猛然一骇,反而舒了一口气,缓过神来,发现他的手轻搭在自己的肩上。
那双深幽的眼眸静静的看着她,许是昨晚的酒喝多了,清俊的脸上带着一丝倦意。
他说,“回去吧。”
微微点头,拢近身前时,却闻到他身上一股淡淡的芳香。
她倏地心头一酸,连忙轻推开了他,一个人走上了前,眼里竟然不自自主的浮上了一层水雾,那是女人的香粉味 兰花香,她知道,是如嫔一直用来薰身的。
第二百二十五章
凝望着她远去的背影,那双深幽的褐色眼眸陡然阴谲下来,他的关切体贴,她竟是这般不屑一顾!修长的手蜷伏在金丝缘饰的宽袖中攥紧作一团,这就是她口中所谓的努力爱他吗?
她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右手猛然就被人狠狠抓住,整个人倏地被一股强大的蛮力死拽着往前走,害得她追赶不及的一阵连走带跑。
盯着前面的明黄色锦袍上的张牙舞爪的龙纹光泽熠熠,翦水双瞳里闪过一竺不解和惊慌,他,只是这样的背影都散发着令人生畏的威严气势。
上了銮驾后,他突然放开了手,径自先坐在软垫上,一言不发,略显粗重的喘自却能让人感受到他正压抑着一股怒气,她不知所措的屈身站在车内,这辆车断然不会再有第三个人进来了,连个帮她打圆场的人都没有。
僵滞了好半响也没见动静,可是这样屈着身子真的很难受,试探的看着他垂敛的眉目没有变化,若琬麻起胆子,
蠕蠕的就势向旁边的垫子靠拢坐下。
“朕有让你坐吗?”
冷不丁的进出一句无味的话,若琬心头一颤,还未真正坐下去,又乖乖的迟缓站起身来。
一种莫名的委屈浮上心头,她不知道自己又哪里惹到他了?难道就因为刚刚很随意的避开了他一下,没有向他没怀进抱吗?
瞟了她一眼,那微微蜷缩的身子加上那张凄凄楚楚的俏脸,括脱脱像极一条美兮兮的可怜虫。冷酷的语气使不上
来,只得屏气沉声,
“过来。”
她没听清,他蹙了一下惶眉,不耐烦的又唤了一声,声音随之也大了不少,
“到这儿来!”
她抬眼,见他示意拍了几下旁边的空垫,迟疑了一下,才慢慢的移步过去。
刻意的隔了一段距离坐下,他却自己靠过来,见她倏地将头撇向另一边,眼光一冷,话语间带着一丝嘲讽,
“朕不是他,所以你连看一眼都懒得了?”
“不是这样的"""”
她忍气吞声的呢喃,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原因,只觉得他身上那股淡淡的兰花香味有些刺鼻,怕稍不留心会呛出泪来。
“和他眉来眼去的时候,你也没想过吗?”
心头一惊,若琬错愕的望向那张阴鹜略带怒色的脸,他正狠狠的瞪着她,深幽的眼眸里燃着两簇火苗,似要把她烧成灰烬。
她满眼困惑不解,他是指昨晚的事吗?那个时候他不是也和如嫔喝酒喝得正欢吗,为什么又要扯到她头上来?难道想和暄哥哥道一声别都错了吗?!若不是他,暄哥哥又怎么到那么远的地方去!一切原本都是他的错"""
“你根本就是故意挑刺!”
她垂首,咬牙含恨的嘟囔道,恐旧她和暄哥哥两个人早成了他心里头的两根剌,如今去了一根,就只差她这一根了。
如果掐死她不会心痛,不会感到恐惧,他一定立马就做了,不对!应该是昨晚就把她和那个人都括括掐死,公然在他的眼皮底下眉来眼去,尤其是她,罪大恶极!坐在他旁边还不安分,一直对他视若无睹!
“你敢说朕挑刺?!”
他猛然扳过她的脸来,如火的眼眸骤然变为了一片幽涉寒冰,对她说,也像是在为自己赌誓,
“朕就不相信这世上没有人能够取代你!”
这种的话易让人心痛,至少她感到心一丝隐痛,于是连说出的话也让人心痛,
“皇上一定很快就会找到的,如嫔不就是一个很好的女子吗?”
眼泪还是给那股淡香呛了出来,她觉得自己真是太没用了,连一点点薰香也能让她哭鼻子。
“你在意吗?!”
幽黯的眼眸里掠过一丝亮光,他犀利的目光捕捉到她眼底深处泛过的一丝涟漪,那样的动荡他也有过,心中陡然的一阵欣喜,语气在兴奋中变得柔和,
“你心里其实很难过,对不对?就像朕昨晚和如嫔在一起,你也是在意的?”
“我没有"""”
头被她的手捏住动弹不了,眼泪却簌簌的往下落。她承认她是有点难过,那是因为"""暄哥哥走了,她很舍不得,她就一直都很伤心"""绝不会因为他的话而难过的,绝不会"""
“不要骗朕!”
他蹙眉盯着她,坚定的眼神代表他不信既然逮到了一丝曙光,他不会罢休的,忽地一把紧紧抱住她,薄凉的唇角勾起自负的魅笑,
“朕有信心一定可以取代他在你心中的位置!”
她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猛然一把挣开了他,瞪着他时,清澈的眼眸里夹杂着一丝怨恨,暄哥哥是没有人可以取代——“皇上你有那么多女人,为什么一定要折磨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