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琬瞧见不远处正好还有一个圆垫子,便自己拿过来也垫着坐下来。
这才缓缓放松了怀中的琴放在膝上,手上的勒痕便能让人觉出丝丝痛感了,又凝看了夏妃一眼,哀伤的气氛不言而喻的浓厚稠密得一层盖过一层。
“这把古琴是薛师博的,我还给你。”
薛师博的遗物,或许能让面前的人睹物思人,好过一点吧!他们两个人原本该是多好的一对啊!为何世间的有情人都不能终成眷属呢?
“我以后都不会再弹琴了,你留着吧。”没想到她断然拒绝了!
“可是"""”
“你知道这把古琴的琴弦为什么那么雪自吗'”
她忽然极富意味的盯着若琬,那样诡异的眼神让若琬感到一阵毛骨悚然,她冷栗的摇头。
夏妃冷笑了一下,细指倏忽挑起自己如雪的友丝,逗趣般的扫了她一眼,笑哼着,
“你看它们是不是也那么雪自啊?”
若琬陡然一惊,似乎明自了她的话意,惊恐的一下子不敢去触那些雪自的琴弦,难道它们都是用人的头发做的吗?
“吓着了?嗬嗬!”
若琬实在是不愿听到她笑,那一声声抨击耳膜令人心颤不己,看上去也是张牙舞爪似的可怖至极,完全像是癫狂了一样。
她边笑还边说,
“这把琴流传有一个故事,你知道吗?”
若琬很自觉的摇摇头,薛师博除了很认真教她琴艺以外,很少谈及其他事,或许是碍于她的身份,让他始终有一点难以适从吧!
“我知道它的名字叫殇。”
“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
夏妃难得大方的说了一句,不过足以勾起若琬那小小而强烈的好奇心,她已经迫不及待的点头了,“好,你说吧,我洗耳恭听!”
第二百零七章
“一个美丽娴静的女子,有一个深爱自己的丈夫和一个乖巧的儿子,原本是件多美满的事!”说到这儿,夏妃的眼里露出的一丝羡幕之情迅速被冰冷掩去,变作一丝讽笑,“可是有一天她的丈夫却爱上了别的女人,便渐渐冷落了她,那个女人想铲除掉她,总是在她丈夫面前花言巧语,她的丈夫最后竟然相信儿子不是他的!”
若琬似乎渐渐感觉到这是个不好的故事,不禁有点寒怕往下听了,夏妃的声音却并没有停起来,
“丈夫暴怒至极,不仅打了她,还听了那个女人的话,把他们仅十岁的儿子施行了蛇刑。”
说着,夏妃忽然转过眼来看着惶惶的她,带着一丝嘲笑,“你知道什么是蛇刑吗?”
若琬摇摇头,见状她反而笑得更烈了,
“就是把人放进一个到处是蛇的池沼里,据说身体会被咬得残缺不堪,死相十分恶心恐怖。除了她自己,所以见到尸体的人都呕吐不止,没有人知道她有多伤心,只是一夜而己,女人的头发就全自了,真正如雪一样白。”
见她挑看着自己的发丝,若琬立到明自了她的意思,那种心痛应该是比她有过之而不及的,可是她的深情同样值
得若琬赞叹和钦佩,除却一个冷艳若霜的外表,也不过是一个柔弱专情的女人!
“女人知道儿子生前十分爱弹琴,便用自己的雪自发竺亲自为他做了一把琴陪葬,名为——殇。可女人终是因伤
心过度,在上好这把琴的最后一根丝弦后,当即口溅鲜血在琴上,她在最后奄奄一自的时候,对着上天祈了一个诅咒 “什么诅咒?”
若琬又好奇又紧张的问,夏妃嗤笑了声,反问她,
“你说呢?我不知道,但是想想也能猜到。”
若琬抿嘴保持沉默,夏妃的意思,估计一般人掐手指也知道肯定是诅咒害死她儿子的那两个凶手。
“她的丈夫是一个首领,可是不久后他丈夫的整个国家都遭到灭亡,她的丈夫最终选择了自尽,那个恶毒的女人也被当成祸国妖孽处死了,而这把琴也被当成了不详之物,陪着女人和她儿子一起葬于地下。”
“嗯?”
若琬顿时一脸讶异,正要发问,不料每次都是夏妃比她快一步,又提前问了,嘴角正在冷笑,
“你大概不知道吧,所有用过这把琴的人都会同样遭受到诅咒的,嗬嗬!”
“你骗我?”
若琬眼中一骇,又俯望了一眼怀中的这把古琴,心里隐隐产生了一丝惧怕,背后竟吹起了一丝冷风,吃得她全身凉飕飕的,这才惊觉,原来她在听夏妃讲的时候,早己出了一身冷汗。
“是吗?”
她冷睨了若琬丽眼,忽然伸手指向灵位,湿润的眼里阴戾至极,毫不保留的暴露出一丝怨恨,
“他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吗?”
若琬哑口无言,若是真的如此,薛师博为何要害自己呢?那样谦逊有礼的一个人.不像是会这么阴毒的!
这时夏妃怨恨的声音继续传来,就像是在解答她的困惑一样,
“之言一定是早就知道你们想要设计陷害我们,这就是他的报复,就算被你们害死了,也要让你们逃不出这一生的诅咒,不会好过的!嗬嗬!”
夏妃的鬼哭狼嚎般的笑声在空荡荡的殿内一声又一声的回响着,那种刺耳的痛感渐渐消失去了,若琬整个人仿佛被凝固了一般,呆呆的看着她,喉中哑涩得说不出话来,心里却是复杂不己,说不上来是悲哀还是怨恨,只是有一股寒意在体内流窜,渐渐熄灭了她心中的暖意,这就是她可怜之人的可恨之处,永远是自技苦吃!
许久之后,她蓦然回神时,发现殿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抱着琴倏地起身,迟疑了一下,艰难的开口说道,
“那这把琴,你肯定是不会要的,我"""拿走了。”
“你还要它?”
夏妃显然有些吃惊,征征的抬起头看她,“你不怕吗?”
“那"""只是一个传说而己。”
故作强硬的话听上去实在毫无底气,就算不停的在心里提醒自己那只是个传说,可心还是有一丝惶惶不安,而摸
着这把琴的时候,更是有一种难以名状的不舍与眷恋。
她眼里的情绪没能逃过那双红肿的眼睛,喟然长叹,
“你拿去吧这把琴果然很邪门儿,你就跟他一样,他纵然知道这个诅咒,可仍是无法放下它,直到死"""”
若琬刚转过身去,忽然想起了什么,随即又转身问了一句,
“既然是下葬了的东西,为什么又"""”就此埋葬下去不好吗?为何又还要被挖出来,这样不是继续害人吗?
“这个我也不清楚,”说着,夏妃又颓伤的看了灵位一眼,“之言并没有说。”
第二百零八章
脚下的步子在不知不觉中渐渐加快,到最后她几乎是小跑出来的,直到身后嘲讽的笑声越来越渺远,她才稍停下来,抱着琴靠在旁边的宫墙上吁吁的喘气。
蓝灰色的天际一点点暗沉下来,远处的宫宁琼楼己燃起盏盏宫灯,朦胧的烛光一团又一团,那么温暖又那么遥远 一时间,她像是遗落在了这一条空寂的宫道内,那一边的祥和之色只能远观瞻望,这两培高筑的宫墙将世间一切
与她都隔绝开了,却得不到内心的宁静,只剩下一片苍凉的寂寥。
这种被遗弃的孤寂感觉又回来了,仿佛与生俱来一样,她从有意识起就在承受着忽视,清澈的眸光总是在渴求着别人的关心,芸芸众生寻觅万千,暄哥哥便从风雪中走进了她的人生,有十年的时间没有这么害怕了,原以为不会再一个人了 原来只是以为而己。
此情此景,这种孤立的感觉却变得如此强烈,那样的诅咒她在心里还是相信了,正因为如此,才会更加的害怕,她不知该如何怨如何恨,不幸的人总是她,被上天遗弃的人总是她。
一只厚实的大手忽然搭在了她的肩头,若琬回神的撇过头去正好对上那双幽深的眼眸,不自愣了一下,心里倏地感到了一丝温意,
“皇"""上"""”
“怎么一个人站在这儿?出来的时候也不记得带个宫女在身边?”
他正若有所思的盯着她看,惶眉微蹙,惶逸的脸上隐隐浮出一丝不睫,身后还跟着小福,笑脸嘻嘻的给她请了安 她也站直身子给他请安,却因怀中抱着一把古琴不方便欠身,直接简简单单的点了个头。
皇上向小福使了个眼色,小福立马心领神会的要把琴接过去。不料小福的手还没碰到它,若琬突然像触了电似的,向旁边挪了一下,急忙避开了,眼里掩不住的一竺惊慌,
“不要!"""我自己可以抱着它"""”
小福一脸讶异的回过头看着主子,皇上凝思的看了她片刻,淡淡的说了一句,“一起回宫吧!”小福乖乖的退到了他的身后。
轻柔地搂着她,两个人缓步前行,连身后的小福看着都觉得温馨不己。连若琬都不禁安慰起自己,放下吧,昨日的种种都放下吧,从今往后试着去爱身边的这个人,或许就这样被他拥着一起走下去也未尝不好。
差一点就说服自己了,那个诅咒陡然撞进脑梅,会是真的吗?是真的吗?若是真的,她又还有什么资格选择爱与不爱,结局都注定悲伤 回到圣辕宫之后,几乎所有人都觉察出她的反常,若琬不许任何人碰那把琴,一个人却老是盯着它发呆。
“你今天一个人去了哪儿?”
皇上坐在一边静静观察了她一个时辰,她竟然都是一动不动的,压抑着眉宇间的一丝怒气,他终于走过来抬起她的下颚,冷冷的问了一句,虽然他心里早已经猜到了答案。
“我"""去看了"""夏妃"""”
迎视着那双深幽犀利的褐眸,若琬完全不知道隐瞒的脱开而出,那双深幽的眼眸瞬间变得冷冽不己,显而易见的燃起一丝怒意,冰冷的话语让她寒栗,
“你就不能安分点吗?一个贤王不够,现在又多出一个琴师你告诉朕,他们哪一个比朕好?!”
低沉的语气突然提高了,含着愠怒带着斥责,
“就算你真的这么水性杨花,轮流排也应该爱一下朕不是吗?!”
他突然甩开她的下颚,若琬整个人像软榻内扑倒去,她被他的话一下子问懵了,他竟然以为她喜欢薛师博!难道所有人都要像他这样冷血吗?既然还说她水性杨花,她不是烟花柳巷间的卖笑女子,才没有他想的那么轻浮!
“他们哪点都比不上皇上,但是他们绝不会说我水性杨花,就凭这一点,我永远都不会喜欢你!”
一字一顿像是赌气的说,女儿家的矜持绝不允许他这样侮蔑自己,挤满泪水的眼眸满是怨愤,足以表达她此刻的气愤,从小到大就算被姐姐欺负,估计她也没有这么生气过!
刚刚说了那样一句话,他本来还有一丝愧疚,此刻是完全要气疯了!她竟然说永远都不会喜欢他!这个女人真的是越来越胆大包天了,看到他不仅没有一丝畏惧,竟然还这么盛气凌人!
“你——!”
一时气结,他上前一把揪住她的衣领,把她拉至自己面前,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瞳睁得大大的,居然还毫无掩饰的和他对峙起来,果然是胆子变大了!
殊不知若琬心里其实早开始打退堂鼓了,那双凌冽摄人的深邃眼眸太有杀伤力,她根本敌不过他的气势,可是心里还是很气,就算是皇上,也不可以平白污了女儿家的清白!
如鹰般隼利的眼神怎可能没察觉她眼底的一丝怯弱,心里顿时闪过一瞬的不忍,犀利的目光也陡然柔和了不少,明明就是个胆小得要命的家伙,居然还在他面前逞能!
回头一想,说她水性杨花,大概真的是中伤她了吧?但是她老是盯着一把破琴,就为了一个不起眼的乐师而一直对他视若无睹,他也绝不能忍受!
第二百零九章
“那我也没有水性杨花"""”
松开手,若琬用衣袖擦拭着眼泪,哽噎的声音依然不忘为自己辩驳一番,他闻言冷哼了一声,居然还知道顶嘴 “你要是再敢说那些话,朕一定会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皇后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她猛然抬首盯着他,那眼神要多幽怨,就有多幽怨!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纵然他看上去再风流倜傥、风度翩翩的,果不其然还是个阴险狠毒的人,整人的方法也比一般人狠上几倍!
似乎被她那样幽怨的目光一直看着很不自在,强硬的气势突然软化下来,皇上就势在榻沿边上坐下,侧面对着她,整个人一下子也沉默了不少,连他说话的声音低沉得都像带出丝丝的忧伤,
“你明明知道朕的心意,为何还要这样残忍,就那么想伤朕的心吗?”
看着他轮廓分明的侧面,淡漠得看不出喜或忧,若琬陡然一征,
“"""不是"""的"""”
那张惶逸的胜似乎笼罩了一层阴翳,看上去变得有些倦总,她不自问道,
“皇上是累了吗?”
“不要和朕岔开话题 ”
他冷冷的打断了她的话,那气势像一种前所未有的负担压在了心上,令她忐忑不安,“朕不是在说笑。”
他忽然侧过脸来注视着她,深幽的眼眸里一片认真,却又蓄满了困惑与不解,
“是朕对你还不够好吗?”
她一阵心疼,自己真的伤到他了,那个冷峻果断的人从来不曾有过如此脆弱的一面,可如今却显得那么无能为
力,都是她害得吗?
“好得无话可说 ”她如实的回答道。
“可是你却不爰朕。”
他几乎是脱口而出,如此清醒的事实,就像是一巴掌一巴掌的煽过来要将自己觉悟,却只是让心中的伤口更加清
晰的疼痛。
“我会爱的"""”
看不得他如此黯然神伤的表情,她不可能没有一丝动容的,微红的眼圈差一点就又泪水涟涟了,声音却无法掩饰
的哽噎起来,她已经努力的控制自已不去想了,
“以后"""我只想着皇上一个人"""只会爱皇上一个人"""再也不乱想了"""”
“好不好?”她静静的凝视着他,像是在等着他的最终的宣判。
“小琬?”
有一点难以置信,深幽的眼里立马闪过了一丝光亮,他突然一下子将她揽过去,紧紧的抱在了怀里,润软的吻落
在了她的发丝与脸颊上,
“朕一定会好好对你的!”
“嗯,”
若琬呆愕的点点头,这同样是一个温暖的怀抱,或许不久之后真的能温暖她的孤寂的心,或许会幸福吧?
这时,心猛然又咯噔了一下,脑中总是不经意的又跳出了那个诅咒,还真如夏妃所说的难以忘怀!
“皇上——”
“嗯?”
他悠然的搅着她的乌丝,嘴角挂着一丝迷人的魅笑,他要的——绝对没有人可以抢走!
“薛师博是被人陷害的吗?”
她忍不住问了一句,到底有点不甘心,照夏妃所说的话,她算是背了一个黑锅,就算是认,若琬也还是想知道自己到底冤不冤!
面色如常,他显得很平静,眼里却闪过了一丝狡黠,
“朕说过不会骗你的,只要你想知道,朕就告诉你。”
“皇上是不是知道陷害薛师博的人是谁了?”
看着他如此镇定自若,若琬不自产生了一丝猜疑,若非早己胸有成竹,他怎么会这么处之泰然?要是知道了还能做到这么不动声色,他比那些暗地里的小人倒更令人觉得可怕!
“你真的想知道?”
他果然知道!若琬忙不迭的点头,语气里透出一丝急切,
“是谁?!皇上真的会告诉我吗?”
嘴角掠过一抹不着痕迹的笑意,他喃喃的回答道,“这个人皇后也很熟,是朕的好皇兄,贤王。”
第二百一十章
“不可能——”
若琬猛然一震,倏地直起身来,惊恐万分的看着他,一察觉到他眼里的冷厉,语调顿时阵了一半,
“他没理自这么做"""”
“真的没理自吗?”
皇上冷笑了一下,
“那个乐师是他的人技进宫的,要是这件事另有隐情,第一个要怀疑的人不应该是他吗!”
“你该有证据,怎么可以随便怀疑人呢?”
她极力反驳,原来薛师博是暄哥哥进进来的,但是她绝不相信暄哥哥会陷害人!他不是那样的人!
“你在质问朕吗?”
深幽的冷光扫了她一眼,若琬顿时心随了一下,他陡然扼住了她的手腕,冷峻的面孔浮上来一丝怒意,
“这件事没几个人知情,如果你还敢用这样的语气和朕说话,就算不是他,朕也一样可以让他声败名裂!”
若琬圆睁着双眸,惊惧的凝望着他,那样面若刀裁的精致五官笼罩着一层让人难以接近的冷漠,让他身边的人都不自觉的一阵寒栗,
“好好给朕记情楚!”
“"""如果你害他,我"""一定会恨死你的"""”
她撇过头去不看他,咬着牙,痛声说道。
话音未落,手腕上的力道猛然加重了,仿佛要扼断她的手骨一样,他一脸震怒的瞪着她,眼眸里的熊熊怒火恨不得将她吞噬,烧成灰烬方才解恨。
“好"""”
他点头应着,薄凉的唇角露出一丝森凉的狠意,也毫不留情的说道,
“你最好不要后悔讲过这句话,朕会让你知道什么叫恨之入骨的!”
她一征,他猛然甩开了她的手,手一下子碰撞到矮桌的方角上,最初的一阵麻痹并未感觉到痛,直到呆呆的注视着他冷僦的坐起身,拂袖出去,手臂上的痛一点点复苏过来,痛得她完全叫不出声,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淌。
“娘娘,你哭了?”
瞧见皇上怒气冲冲的出门,梅柳儿和秋月互马跑了进来,只见她坐在榻上不说话,一个劲儿的哭,连忙上前劝着她,过了半响,她突然哽噎着说道,
“我要回景秀宫。”
纵然一只手还在隐隐作痛,她毅然抱起那把古琴,二话不说的起身就往外走,这个宫殿到处都弥漫着他的气自,霸道得令她室自,竟然还说要让她恨之入骨,她现在就对他恨得咬牙了。
“皇上,您现在要去哪儿啊?”
小福跟着他晃了近半个时辰,终于唯唯诺诺的问了一句,此刻皇上断然是不会回自己的寝宫了,于是试探性的问道,
“明翠宫就在这附近,皇上"""”
他顿时蹙起眉头,一见到芷妃,估计三句不到又要提到她了!每次想要和她好好相处,结果都变成了吵架,一想到就烦不胜烦,冷冷的回了一句,
“不去”
“兰嫔娘娘那儿?”
“不去 ”一张馅媚至极的脸,更会让他生厌!
“如嫔娘娘那儿?”小福穷追不舍的问,他可不想半夜逛园子。
“不去”
小福终于要撇嘴巴了,一个人低咕起来,又像是故意说给某个人听似的,
“皇上这段日子总算把娘娘哄好了,这么一下可全泡扬了,还真是不划算!”
他的脸色骤然一沉,思忖了片刻,顿时恢复了以往的冷静,心清也好了不少,差一点就被她气晕了,一切都正在按着他的预想发展,怎么能够前功尽弃呢?
第二百一十一章
回到宫里时,她早己不见了人影,宫人告诉他,娘娘带着自己宫婢回景秀宫了,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每一次不想面对他的时候,她总舍选择逃避。
空气中还弥漫着她的气自,他卧躺在柔软的被衾上,闭眼嗅去,还能感受到那幽兰一般散发着淡淡醉人的温婉缠绵,纵然恨极了她不计后果的在他面前维护着另外一个男人,可是"""在心中,她终归还是万般好的,便是恨也爱了,眼里再窖不进一粒砂子。
或许是自己太急了吧,她说会爱的,他应该给她时间。
“娘娘,揉好了!”
秋月轻轻的喊了她一下,若琬顿了一下,回过神来看了她一眼,又瞥了一下手背上的一块油光光的红印,是跌打扭伤的红药,已经均匀分布在她自皙的手背上。
“谢谢你,秋月!”
若琬笑着抽回手,却听见秋月轻叹了一口气,
“今晚皇上应该不会来了。”
吃愣了一下,若琬惊讶的看着她,似乎不明自她为何说出这样的话,这一点恐怕一旁的秋月看得更清楚。
“娘娘的眼睛一直望着门外,难道不是希望皇上来吗?”
这么晚了,除了皇上会来之外,她想不出还有谁?
“我"""”
矢口否认,喉咙却像被堵塞一样说不出话来,骤然发现自己竟然有一丝莫名的心虚,内心闪过的一许失落感,难道真的因为在等他吗?这不可能"""
“我只是怕这样回来,他会派人过来。”
一定是这样她在心里思忖,每一次和他吵架,以为他不会再来的时候,他总是猝不及防的出现在她面前,让她又晾又恐。
一想到此处,赶紧吩咐着梅柳儿,“柳儿,你快去把大门都拴好!”
“是,娘娘 ”梅柳儿一听到吩咐,赶紧跑出去了。
秋月看着她,也不好再说什么 ,她刚刚看得很清楚,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瞳里没有惊恐,只有一丝不经意流露出的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