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生子当时宪宗专宠年长的万贵妃。万贵妃因此恃宠而骄,在宫中横行无忌。她因为自己的儿子生下不久就死了,自己又不能再生育,所以十分嫉恨那些怀孕的年轻后妃。而且她决不允许任何一个女人母以子贵,夺走宪宗对她的专宠。所以她派人在宫中暗自侦察,千方百计的阻挠其他嫔妃宫女和皇帝接近,一旦发现谁被皇帝临幸,怀了孕,她就派亲信太监去逼那个怀孕的妃子喝下堕胎药。一时之间,被她强逼堕胎的宫人有好几个。她还毒死了宪宗惟一在世的儿子,于是,在她的淫威之下,宪宗当了多年皇帝,临幸了无数女人,却依旧没有一个儿子。
纪氏也同样不例外。万贵妃一听说她怀了孕,马上派太监张敏去打探实情。不知是同情纪氏还是因为一些别的什么原因,张敏并没有如实回奏纪氏怀孕的消息,他只是向万贵妃回报说,纪氏是因为得病,所以肚子肿胀。万贯妃这才放下心来。可是她还是不想放过这个引起皇帝注意的女子,命人将纪氏关到西内的冷宫中去。纪氏在冷宫中忍受着孤独寂寞,几个月后居然生下了一个儿子。孩子由于营养不良,所以一生下来就很虚弱,头顶上还少了一撮头发。这就是未来的明孝宗朱祐樘。
拨云见日纪氏生下孩子,心中仍然很害怕,担心这个瘦弱的孩子早晚会被害。万贵妃一旦得知,不但皇子死于非命自己惨死不说,还会牵连身边好心照顾她们的人,纪氏经过痛苦的思虑以后,决定结束皇子的生命。她让张敏抱出皇子,将他溺死埋掉。张敏大惊,慌忙进言说:“皇上还没儿子,怎么能丢弃呢?”张敏不敢遵命,纪氏于是就留下了皇子。张敏买了一些粉饵饴蜜之类的食品,帮助纪氏将小皇子藏在一个隐密的地方,细心喂养。
宪宗的第一个皇后吴氏因为被万贵妃嫉恨而被废,这时也居住在西内的冷宫中。吴皇后心地善良,也很同情纪氏的遭遇。共同的命运将吴氏和纪氏连在一起,吴氏便加入到了纪氏的行列中,共同对付万贵妃和万贵妃的心腹。她们一起细心地抚养皇子,就这样苦撑时日,皇子在艰难的困境中一天天长大,一晃就熬过了六个春秋。宪宗对此始终一无所知。
成化十一年的一天,宪宗召张敏为他疏理头发。宪宗对着镜子,看着镜中的自己已经渐生白发,不禁长叹道:“老将至矣,无子!”张敏闻言马上跪伏请罪:“奴才罪该万死,万岁已有皇子!”宪宗不禁愕然,忙问皇子安在,张敏回答说:“奴才说了即死,请万岁给皇子作主!”站在一边的太监怀恩,也随声伏地顿首说:“敏言是,皇子潜养西内,今已六岁矣!匿不敢闻!”宪宗欣喜若狂,当即传令驾幸西内,并派使臣前往迎接皇子。
纪氏见到了皇帝的特使,知道苦日子熬到头了,不禁热泪盈眶。她抱着儿子,含泪哽咽着对儿子说:“事已至此了,我也不久于人世,儿子去吧,那位穿黄袍,有胡须的就是你的父亲!”皇子穿上小红袍,坐着小轿,被一路簇拥着送到宪宗的面前。皇子长期幽禁,胎发都没有剃,在这冷宫的凄风苦雨中度过了整整六年,这时已是长发及地。皇子披头散发,摇晃着扑向身穿黄袍、长着胡须的宪宗。宪宗张开双臂,抱着自己的儿子,老泪纵横。宪宗悲喜交加,将儿子放在自己的膝上,细细端详。他看了很久,最后流泪说道:“是我的儿子,很像我。”
母死子存宪宗马上将这件事飞报内阁。朝中大臣得知后万分欣喜,纷纷祝贺。宪宗立刻颁诏天下,封纪氏为淑妃,立即迁出冷宫,住进了宫城内的永寿宫。一时间,冷寂多年的后宫又热闹非凡,宫禁也因此失去了平静。万贵妃得知此事,恨得咬牙切齿,终日破口大骂“群小欺哄我!”
不久,宫里出了一件特大的怪事:刚刚住进永寿宫的纪淑妃,突然暴死。紧接着,帮助纪氏潜养皇子的太监张敏也不知因为什么,吞金自尽了。尽管史书中对纪氏和张敏的死都写的含含煳煳,但明眼人都知道这必定是万贵妃心中怀恨而暗中下的毒手。
宪宗明明知道事情的原委,但是他一直对万贵妃怀着一种又爱又怕的情感,这件事发生以后,他什么也没说,既不追究死因,也不追查杀手,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了。但是,宪宗对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儿子却十分宠爱,为他取名为朱祐樘,并很快立他为太子。
为了太子的安全,他也开始注意宫中的防范措施。因为多年来后宫中到处都是万贵妃的亲信眼线,他谁也不敢相信,只好把太子放到自己的母亲所住的仁寿宫去。尽管如此,太后和皇帝还是派许多人片刻不离地保护太子。太后也常常嘱咐太子说,如果万贵妃给你任何东西,都不要吃。
太子年纪虽轻,但是从小生长的环境使他聪敏异常,每当这种时候,他都会反过来安慰忧心忡忡的皇帝和太后。万贵妃想尽办法也无法伤害到太子。有一天,她叫太子到她宫中去玩。临去之前,太后又不禁细细叮嘱了一遍,太子一一点头答应。到了万贵妃的宫中,他果然什么也不吃。万贵妃让他一起吃饭,他说吃饱了,万贵妃让他喝茶,他更直接地回答说怕有毒。这可把万贵妃气的要命,可是也没有办法。
后来,万贵妃死去,对她一往情深的宪宗也很快追随而去。饱经磨难的太子终于登上了皇帝宝座,成为一代明君,这也足以使他那命运凄惨的母亲纪氏的在天之灵得到一些安慰了。武宗的淫荡生活之谜武宗是明代最荒淫好色的皇帝,在贪图美色这一点上是中国历史上任何一个皇帝都无法比拟的。
不爱家花爱野花武宗登基的第二年就举行了大婚,册封了皇后和两个妃子。可是他却对这三位正位的妻子并不感兴趣,每天带着手下的太监侍卫到处游玩,玩到哪儿累了,就住在哪儿,一个月回到中宫或东西两宫的时候还不到四五回。据人们猜测,武宗可能并不喜欢以皇后为代表的呆板、端庄、贤淑的大家闺秀似的后宫嫔妃,他喜欢的是冶艳娇媚、多才多艺、放纵大胆的女人。
当武宗对他的后宫妻妾们彻底失去了兴趣以后,他在皇宫之外又建起了一座宏伟高大的宫殿建筑群作他的“新家”,并命名为“豹房”,并用尽一切手段搜罗美人充实他的“新家”。一天,武宗的一个亲信侍卫江彬悄悄向他报告说,后军都督府的右都督马昂,有一个美貌妖艳的妹妹,此时已经嫁给一个军官为妻,而且已经有了身孕。
武宗知道了这个消息,淫心难耐,才不管美人是否嫁过人,是否怀了孕呢。他命身边的太监赶快去找这位美人马氏,把她带到自己的豹房新家中侍寝。马氏一到,武宗看的眼睛都直了,就见马氏身体柔弱如柳、天生丽质、千娇百媚,而且又善于骑射、深通音律、能说会道。武宗见状如获至宝,心中大喜,一时宠幸无人可比。
马氏的家里人,不论年纪大小,每人都得到了一件武宗亲赐的蟒衣。马氏受宠,宫中最善于见风使舵的太监们纷纷跑去巴结马氏的哥哥马昂,还谄媚的称他为国舅。武宗还赐了一所巨大的宅第给马昂,又升了他的官,马昂一下子变的炽手可热,在京城中的权势无人能比。朝廷中的大臣们见到这种情况,接连不断地上奏折劝谏阻止,可武宗连看都不看一眼。不过,以美色事人的女人总有年老色衰的时候,君王的宠幸肯定不会长久。
到了武宗正德十一年,马氏的受宠生活就走到了尽头。武宗因为宠爱马氏,爱屋及乌,把马昂也当作自己的家里人,常常带着几个侍卫,骑着马到马昂家里去喝酒。有一天,两人都喝的半醉了,武宗忽然提出要见马昂的爱妾。也不知马昂是不是因为特别喜欢这个美妾,不想让她被皇帝糟踏,他借口爱妾生病而婉言推辞,就是不愿让美妾出来服侍皇上。正在兴头的武宗大怒,挺身而起,一言不发地离开了,马昂心里非常害怕。果然在这之后,对马氏的宠幸日衰,马昂的得势也彻底结束了。
痴心皇帝少了一个尤物马氏,武宗又开始觉得非常无聊,不过,他的空虚很快就被另一个女人填满了,这就是刘美人。正德十二年,武宗又一次西巡大同,在偏头关稍作休息,又大索女乐于太原。在召至御前的一大批美女乐妓之中,武宗一眼就发现了刘美人的惊人美色,而且还发现她能歌善舞。武宗召她当场演奏,结果技惊当场,武宗大喜。细加询问之下,才知道这个刘美人是太原乐工刘良的女儿,后来嫁给了晋王府的乐工杨滕为妻。武宗巡幸完毕,又从榆林返回,仍对美人念念不忘,再次召见宠幸她,愈加觉得难舍难分,于是把她一起带回京师。从此,这位色技双绝的美妓就留在了武宗的身边,日夜相伴。武宗和刘美人日夜寻乐,畅快无比,武宗便称她为美人。
后来,武宗辟西内腾禧殿,专供刘美人享用。腾禧殿覆盖黑琉璃瓦,俗称黑老婆殿。刘美人独宠专房,和武宗同饮食起居。武宗宠幸刘美人,对她言听计从。左右随从如果触怒了武宗,都要乞求刘美人救命,刘美人往往一笑而解之,众随从便视刘美人为救星,连武宗的心腹江彬等也俯首帖耳,见到刘美人马上顿首叩见,以母事奉,并尊呼为刘娘娘。后来,宁王朱宸濠反,武宗不顾群臣反对,决定亲自率兵去征讨。他先把刘美人移居通州,和她约定,武宗带兵先行,再派人返回来接刘美人随驾同行。临别之际,两个人柔情密意,难舍难分,刘美人取下一簪,送给武宗,作为凭信,半娇半嗔的约定说:“见簪而后赴。”武宗将簪藏在衣中。但武宗在过卢沟桥时,纵马驰奔,簪子不幸失落。武宗吩咐近侍随从四处寻找,几天几夜,毫无踪影。
武宗驰奔临清州,遣中使宣召刘美人南行。中使传旨,刘美人不见信簪,辞谢说:“不见簪,非信,不敢行。”武宗见美人心切,没有办法,便独自乘舸昼夜兼行,直奔张家湾,亲自迎接美人。刘美人这才和武宗一同南行。随驾而行的大小官员一早上起来发现皇帝不见了,谁也不知他返回京城去接刘美人,大家都急疯了,到处寻找。武宗却丝毫不知群臣为他如此焦急,返回临清的途中仍然优哉游哉,路上遇到湖广参议林文缵的船,还登舟而入,抢了一个他的美妾走。一行到达扬州,武宗常带数骑游猎扬州城西,并宿于上方寺。刘美人见武宗天天如此,兴致极浓,怕突遭不测,便进谏武宗,武宗于是终止。刘美人于是在扬州名声大噪,都称她为刘夫人。从上方寺到南京,武宗、刘美人所临幸的寺观锦绣,旌旗蔽日,梵贝夹册充盈。凡是武宗的一应赏赐,都写上“威武将军镇国总督及夫人刘氏。”
武宗如此任性妄往,不听劝谏,一心以玩乐为头等大事,结果在南征回程到了清扛时,一个人独自划小舟游玩,不幸小船翻覆,武宗险些溺水而亡。岸上的人连忙争相来救,虽然侥幸捡回一条命,但从此身体极为虚弱,常常咯血,没有多久就一命归西了,死的时候只有31岁。不做皇帝当将军明武宗因是三代以来惟一由皇后所生的嫡子而受尽宠爱,两岁就被立为皇太子。
武皇帝朱厚照聪敏好学,举止有度,深受孝宗的喜爱。因此,当有的朝臣向皇帝报告说,太子闲暇时极喜骑马射箭,他也并不以为意,反而认为太子是居安思危,勤加练习而已。然而朱厚照这种幼年好武的个性,在他十五岁当了皇帝以后更加变本加厉,成了明朝有名的好武皇帝,甚至不当皇帝,一心只想当将军,死后被大臣们赠了一个“武”字作谥号。
武宗最喜欢的武将是江彬,他的好武就与这个人有非常紧密的关系。江彬得宠,是因为他英勇善战,而且还曾经救了武宗一命。武宗非常希望亲自带兵打仗,驰骋疆场,但又没有机会,于是只好在他的“新家”豹房中养虎养豹,以此取乐。有一次,武宗又在豹房搏虎,忽然老虎凶性大发,向他逼来。幸亏随侍在旁的江彬奋勇抵抗,才在万分危急之下救了武宗一命。事情过后,武宗虽然死要面子的坚持声称自己本不用江彬来救,但还是暗自感激和欣赏他。从此以后,江彬步步高升,圣眷日深,无人能及。武宗在宫中建内教场,由江彬率领兵将组成的四镇兵,武宗则亲自率领由宫人太监组成的中军。两军在宫中日夜操练,喊杀声震天。这些内禁军全都穿着一种黄罩甲。这种服装在当时还成为一种时尚,富家大户都在绫罗绸缎外面再套上这种黄罩甲,官员们更是人人必穿去朝见皇帝。
锁关留帝江彬又多次向武宗提出宣府乐工多美人,可以去宣府观察边情,遇到有小规模的边境战争,还可以一尝亲自跃马沙场的快感。于是武宗不顾大臣们的反对动了出巡的念头。
正德十二年八月初,武宗带着江彬、钱宁从德胜门偷偷熘出,直奔居庸关。到了昌平,大臣们得知消息,纷纷追了上来,请求皇帝回京,武宗全不理会,迅速前行。到了居庸关时,却遇到了一个把他气得跳脚的人物——张钦。
张钦当时正任居庸关的巡关御史,他深怕皇帝轻易出关,重演几十年前英宗被俘于土木堡的情景,因此就是面对九五至尊的天子,张钦也抱着一颗必死的决心,端坐在城门之下,拒绝为皇帝打开城门。他也传下严令,凡开关者要被处斩。于是这君臣二人就一直僵持在城门之前,从清晨到深夜。武宗简直要被这个胆大包天的臣子气疯了,一气之下,就要命人将张钦处斩。
但是这一耽搁,在后面紧追的大臣们已经到了,全都力劝皇帝回京。武宗见人越聚越多,请他回銮的谏疏也像雪片一样飞来,他早就领教过这些大臣的顽固,知道恐怕只有把他们全都杀了,自己才能顺利出关。无奈之下,他只好答应取消西巡,但是仍在京郊纵马游荡了几天才返回京城。群臣这才放下一直悬在嗓子眼的心。
“宣府大捷”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年轻而任性的皇帝并没有放弃出巡的念头。在他回京的半个多月之后,趁着张钦出关巡视之机,又偷偷地带人连夜出城,直闯居庸关,守关将士无人敢挡,这一次终于顺利出关了。可是他心里仍旧不踏实,一边纵马疾驰,还一边连连回头张望,生怕张钦突然从后面追上来。
这年九月,武宗终于到了梦想已久的宣府,这里有江彬早就替他盖好的镇国公府。他住在这里,每日纵情驰骋,再也没有大臣政务打扰,只是一心游玩,领略宣府不同于内地的风景。他还经常带着人在深夜闯入百姓家里,见到美貌女子,拉了就走。他很喜欢这种“抢人”的游戏,认为惊险而刺激。上梁不正下梁歪,士兵们也行为放纵,常闯入民家强要酒食,甚至把百姓家的窗子拆下来当柴烧。武宗还给自己起了个新名字,叫“朱寿”,又封这个“朱寿”为总督军务威武大将军总兵官,封镇国公爵,统帅六军。大臣们全都上书抗议武宗的这种作法,有人质问皇帝说:“这个朱寿是谁?我怎么从来没听过这个名字?”也有人说:“陛下为什么好好的皇帝不做,偏要屈尊当个将军呢?”可是不管谁说了什么,武宗也一概不以为意,仍旧我行我素,若有大臣把他惹急了,他就当众把这个人打一顿赶走,立意要当这个将军镇国公。
他在宣府的时候,有一次真的遇上了蒙古人进犯。武宗高兴得手舞足蹈,直说终于有一个大展雄才的机会了。他积极调动布置军队,兵分几路去进攻来犯的敌人。这一战还打的十分激烈,一昼夜间,来往大战了一百余回合,终于凭借着军队人数上的优势打退了敌人的进攻。这一战,一共杀敌十六人,而明军却死了五十二人,重伤五百六十三人,武宗也险些在混战中被敌军俘获。但是武宗却仍然认定自己打了一个大胜仗,兴高采烈的向京师报捷,还朝的时候还大肆庆功。他还得意洋洋的向朝中大臣们夸耀说,自己亲手杀死了一个敌人,俨然是一个得胜还朝的大将军的派头,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玩掉了性命从此以后,武宗又多次巡幸宣府,乐此不疲,在宣府镇国公府里居住的时间比在京师中还要长。后来,他又动了南巡的念头,名义上是派镇国公到泰山祭礼祈福,实际上却是想借机去江南游玩一番。这当然又遭到了满朝大臣的强烈反对。武宗大怒,上百名大臣在午门外被罚跪五日,又用廷杖打死了十几个大臣,数十人被投进监狱。正在君臣对峙的紧张时刻,江南传来宁王朱宸濠叛乱的消息,武宗大喜过望,马上抓住这个机会下令亲征。他率领着大军缓缓前进,沿途还到处搜罗美女,就这样刚走到涿州,江西就传来捷报,巡抚王守仁已经收复南昌,活捉了朱宸濠。尽管叛乱已经平息,武宗却仍旧慢悠悠地到江南转了一圈,玩够了才开始返京。就在返京途中,贪玩的武宗独自划船,不慎落水,差一点儿被淹死了。虽然被跟随的人救了上来,身体却从此虚弱不堪,骑在马上都会摔下来,三个月以后就一命呜呼了。
这位荒唐的皇帝把国家当玩具,把战争当儿戏,不想当皇帝,一心只想做将军,不但搅乱了国家,也玩掉了自己的性命。豹房明武宗是明朝皇帝中最荒唐的一个,他建豹房,广搜美女与财宝。
刘瑾的建议孝宗教子很严,武宗从小就被教导得能文能武,样样精通。不过,他被正统古板的父亲压抑久了,陡然作了皇帝,整天接触的又都是枯燥乏味的政事,年轻爱玩的武宗很快就厌烦了这种生活,极力想摆脱朝廷大臣们的控制,过一种无忧无虑、不受干扰的生活。
正好小皇帝身边有个一直跟随着他的太监刘瑾,他深知皇帝的这些心思,于是投其所好,专门弄来一些鹰犬、歌妓、角抵之类的东西供他玩乐,结果刘瑾因此大受皇帝宠爱。
明武宗正德二年,他就听从了刘瑾的建议,干脆搬出禁锢他的紫禁城,下令在紫禁城西北筑起了一片宫殿式的高大建筑,集纵情享乐和处理政务于一体,并命名为“豹房”。虽然说是也有处理政务的功能,但是人们看到的却只是武宗整日沉湎其中纵情享乐而不能自拔的情景,于是,“豹房”就成了历史上以荒淫无度而著名的一大淫窟。
豹房始建于正德二年八月,一直到正德七年十一月才最终完工。豹房规模宏大,占据了腾禧宫北,脏罚库南、畜豹豹房和百兽房西、皇城西墙南到西安门十库以东的大片地带,而且宫室数层,勾连栉比,还有地下密室。豹房从正德二年八月开工,到正德七年十月工燕进奏说,“豹房之造,迄今五年,所费价银已二十四万余两,今又添修住屋二百余间。”由这一仅见的惊人数字,可见豹房的奢华宏丽。豹房建好以后,武宗和近侍随从“朝夕处此,不复入大内矣。”清毛奇龄在《明武宗外纪》中详细记述了豹房的营造和豹房中活动的人物。大起营造宫室,兴建太素殿、天鹅房、船坞各工程,又别构院篥,建造宫殿数层,并在两厢营造密室。密室、宫殿勾连栉比,名曰豹房。“初日幸其处,既则歇宿比大内。令内侍环值,名豹房祗候。群小见幸者,皆籍于此。”

第十五章

醉生梦死后来,他又大肆整修和扩建豹房,花费白银二十四万两,增添人员和虎豹熊狮等凶猛野兽,并不断令人为其进献美女。延绥总兵官马昂本已犯罪罢官,为了讨好他,竟逼着已出嫁的亲妹妹来豹房给朱厚照侍寝,结果,不但官复原职,而且得到了豪宅和蟒衣的赏赐。据说,豹房专门设有许多地下密室,一个一个紧密排列,就像鸽子房一样。
这些小房间是专门供武宗奸淫妇女之用,每一间都住着或者用强抢的手段,或是被皇帝宣召,或是他人贡献来的美人。武宗在玩腻了这些美女之后,又令锦衣卫都督同知于永到京官的府第中物色一批能歌善舞的美女。武宗将她们留在豹房的密室中,待之如妃嫔。他还和这些舞女及乐工们,同喝同演,醉生梦死。
在豹房中,武宗的玩乐之心如脱缰之马,时时寻找新的刺激。他令宦官们开设店铺,自己换上平民服装充作店主,以讨价还价为乐。他又让宦官们开设酒店,弄来宫中美女歌舞,助其酒兴。他还经常和他的亲信江彬微服到教坊欢乐,夜不归宫。为了寻求更激烈的刺激,武宗还身披铠甲,驰马舞剑,指挥宦官组成的“中军”,与江彬率领的边兵玩对阵游戏。呐喊声震天,火炮声不断,三天两日就演练一回,闹得京城鸡犬不宁。
毛奇龄还记述说,武宗称豹房为新宅,每天召教坊乐工人豹房承应。武宗沉溺声色。教坊乐工每天承应,疲于奔命,满腹愤怒。
后来,乐工们向武宗诉苦,说外府有许多乐户,为何只让在京师的乐工承应。武宗也想换换口味,立即下敕礼部,移文地方州郡,选取河间各府乐户技艺精湛的乐工入宫承应。于是,地方分级选拔,有可遣官选送各色伶人,“日以百计,皆乘传续食。”自此以后,美人、音乐、筋斗、百戏,云集豹房,武宗从此玩的更加高兴了。
出巡抢美可是这个“豹房”虽好,但还是在京城之中,武宗在里面住了一段时间,就又开始觉得厌烦了。于是他听从江彬的怂恿,不顾大臣们的劝阻,带着几个人连夜偷偷熘出北京,作贼似地一路急行,悄悄到达了塞上的宣府。这里有江彬特别为他修建的“镇国府”,府里画栋雕梁、朱檐黄瓦,还有京城豹房中的珍宝和巡游途中掠来的民女,朱厚照乐得心花怒放,称这里是“家里”,是他的第二处豹房。宣府地处交通要道,街市富丽繁华,城外天高云淡,别具情调。朱厚照常常晚上出去,闯入民宅,或索要酒食,或抢劫妇女,无恶不作。他手下的军士竟强拆民房,以门窗作炊柴,搅得市肆萧然,白昼闭户。后来,他对这种“出巡”产生了巨大的兴趣,他在巡游途中封自己为“镇国公朱寿”,岁支禄米五千担。一路上,他经常带着人突然闯入民家,无论是什么身份地位,无论是已婚未婚,甚至是怀孕的妇人,只要被他看中,就都强行带走。所以每一次巡游回来,他的队伍都满载着金玉玩器、鹰犬虎豹、美姬艳妓,仿佛像打了一场大胜仗,俘获了无数战利品一样,得意洋洋的回到豹房,再次把豹房装得满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