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什么心愿未了?”雯夏忽然觉得很内疚,非常对不起永嘉郡主。用了她的身体,却未曾帮她做成什么事情,永嘉想要自己做的那两件事情,自己没有一件办成的。而且还为此和永嘉大大争吵了一番。
现在出现在雯夏梦境中的永嘉,不仅面目模糊了,身体也模糊了。影影绰绰看上去不像是一个人,更像是一道光。一眨眼就会消失在眼前地光。
“你在做梦吧?没有人能逃得出去,我不行,你也不行。永嘉说话的时候不再像平时那样盛气凌人,这一次她反倒是有些萧索。“认命吧,你的身体里。流地是司马家的血液,这一辈子都得为司马家而活着,死,也得为司马家而死。”永嘉地口气里是淡淡的苦涩和无奈。
雯夏却不愿意认命,雯夏想,也许永嘉是在嫉妒自己,“没有试过怎么知道?况且我现在不是已经出来了么?”
永嘉的影子晃来晃去,那似真似幻的梦境中没有风,但是永嘉却像是处在风暴之中。无法控制自己,任由那暴风将自己一点点吹散。
雯夏向永嘉伸出手去,想要抓住她。但是两个人的距离却是那么远,无论雯夏如何努力。依然无法拽到永嘉地一片衣角。只能看着她飘来飘去。晃晃荡荡。
永嘉的影子现在已经十分不像人形了,但是她的脸却渐渐清晰起来。她在笑,对着雯夏笑。
“永嘉!”雯夏努力喊着,身体猛地一挣扎,眼前的幻境消失的无影无踪,唯有枕旁的长明灯摇曳着灯光,照亮了榻边一片。
雯夏恍然发觉自己身上的中衣已经被汗水湿透了,黏黏呼呼贴在身上,身体里的另一个灵魂就要消失,雯夏感到体内深处一阵阵撕裂般的痛,就像要将身体地一部分生拉硬拽掉。
“永嘉,就这么消失了?”雯夏有些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虽然她一直不喜欢永嘉,但是两个人之间有如此特殊而亲密的关系,况且永嘉也是这个身体的一部分,少了她,雯夏总觉身体上少了一部分,很难受。
而且永嘉说地那番话,让雯夏感觉到莫名的恐慌。
门外一阵骚乱,雯夏披衣起身,想要出去看个究竟,却见山涛地妻子从侧门急匆匆走了进来,道:“雯夏,找你地人来了,就在外面,先随我来避一避吧。”
门外的响动已经很近了,雯夏来不及多想什么,跟着那个容貌无双地女子从侧门走了出去。
“好了,这是我的内室,想来他们就算是再过分,也不敢明目张胆搜查女眷的内室吧!”那女子看上去是那样的柔弱,但是遇到紧急的事情,却是如此果断,丝毫不拖泥带水,连雯夏都感觉有些自愧不如。
“他们是来找我的?”雯夏提着心小声问道。
那女子双眉微微隆起,道:“也不知是如何找的,这么快就找到了这里。只说昨夜司马府进了贼,将永嘉郡主绑走了,说要在城内和城外两百里便查。”
好毒的办法,这样一来,不仅能有了正当的借口找人,而且那些帮助她藏匿的人也得不了好。雯夏下意识咬紧了下唇,她早已经料到最糟糕的结果就是被找回去,但是山涛阮籍他们帮助她纯粹是出于好意,无论如何也不能连累他们!
那女子皱着眉,却也是一副动人心魄的美态,“但是又不见搜查别家,只冲着这里来。”
“跟踪术。”雯夏皱皱眉,司马府中养着一群功夫不弱的人,其中有两个是马倌出身,极为擅长跟踪马匹。但是昨夜阮籍已经绕了那么大一个***,雯夏本想着没事了,便也没向这方面想,没想到司马府中的人是如此厉害,一点点的蛛丝马迹,就能查到这种地步。
“他们将四周都围住了,出不去的,能躲一阵先躲一阵吧。不管怎么说夫君也是主簿,他们不敢如此放肆的。”
雯夏不语,呆呆望着紧闭的门。永嘉说她走不掉的,难道这就是命么?搜查的声音越来越近,雯夏环顾着这间小小的内室,木制的屏风上挂着几件女子的衣服,睡榻上幔帐低垂,屋子另一边是梳妆的台子。一眼望过去,实在没有什么可以藏匿的地方。况且就算真的藏了,又怎么能躲得过那些人的眼目?
“大人,这间屋子没有。”
“再往里,不要错过任何角落。”
“是…”
雯夏凑近了门,伸舌头舔湿了一块窗纸,用手指轻轻一戳,窗纸便破了一个洞,雯夏将右眼凑近那洞向外张望。
这一看不打紧,雯夏看到了门外的一个人,一个她虽然不算熟悉,却是永嘉郡主心头无法忘怀的一个人。
那是钟繁。
上一次出卖了永嘉还不够,这一次又带着人亲自来找么?
搜查的人已经接近了雯夏藏身的屋子,山涛阻拦道:“此处是内子的居所,此刻内子尚未起身,这间屋子不便搜查。”
钟繁板着脸,道:“每间屋子都要搜,告诉屋内的人,让她出来,我们进去搜查。!”
屋内,那女子四处打量着屋子,一拉雯夏,道:“去榻上躺着!”
雯夏缓缓摇了摇头,一丝冷笑爬上雯夏唇角,钟繁,这就是永嘉郡主曾今爱过的人么?下得了这般狠心,必然是任何角落都不放过的,躺在睡榻上又如何能避的过?笑话,她堂堂一个郡主,怎么倒像是做了贼一般?就算是到了绝境,她也不能这样被人狼狈不堪地搜查出来!
雯夏伸手搭上了门,用力想要推开。
“永嘉,我欠你的,这一次便都还了你。”
第九十七章 伊人去无痕
雯夏是想要推开门来着,但是她推的那扇门似乎许久未曾开过了,明明没有上锁,却怎么用力都推不开。
就在雯夏和门较劲的时候,那倾国倾城的女子一把拉住她,用力一拽,将雯夏硬生生拽离了门,摔倒在卧榻上。
雯夏不得不承认,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女子,并不一定真的柔弱。虽然她现在的身体是糟糕透顶,走的路多一点就累地气喘吁吁,受点凉就感冒,但是无论如何她也是个几十斤的大活人。被一个看上去和自己身板也差不离的女子像拽布娃娃一样拽着从屋子这边到那边,还是让人很郁闷。
这女子不仅仅容颜绝世,而且这份聪慧,这份果断,都不是寻常女子所能比拟的。
那女子将雯夏摔在卧榻上之后,马上将被子拽开,兜头一蒙,将雯夏整个蒙在被子里,接着她自己也坐在雯夏身侧,将外衫脱掉,拽过被子盖了身体。她的动作那么快,却几乎没发出什么大的声响,等雯夏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已经和大美女同床共枕了。
好烂俗的桥段。
被蒙在被子里的雯夏想着,电视剧里不都是这么演的么?遇险的主人公闯入了女子的闺房,那女子便将他藏在床上或是浴桶里,既可以夺过追捕,两人大被同盖,又是好一场暧昧。等那追兵退了,两人都会无一例外互相尴尬的偷看对方,然后在目光相撞的一瞬间别过头去。
但是!那躲入美女被子里或是浴桶里的,可都是男人!雯夏郁闷地想着,能与自己身旁的美女同睡一榻,也不知是天下多少男人梦寐以求地事情。自己能得此殊荣,实在是应该高兴。但是她不是男人啊!怎么高兴地起来。
“夫君,妾身感觉有些不适不想起身了。若是屋外的大人非要进来。就进来吧,妾身屋内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她地声音在一瞬间居然起了偌大的变化。先前虽然动听,却是清清爽爽地。而她此刻的声音,说不出的慵懒柔媚,听的人骨头都要酥软了。
门被推开了,雯夏听到了男人沉重的脚步声。
那女子就是有这般地魅力。仅凭一个声音一句话,就能让人神魂颠倒了。更别说微微露在被外的一截玉腕,白玉的镯子扣在腕上,肤如凝脂玉如霜,这样的场景,哪个男人看到了能不动心?叹只叹佳人有主,只可远观而不可近赏。
雯夏屏住了呼吸,一丝一毫都不敢乱动。能躲的过去,自然是躲过去的好。雯夏心里还是压根儿不愿意再回去的,刚才之所以要主动出去,无非是被逼到了绝路。才生出那样一种勇气。
有美人卧床,那些人显然不敢太过放肆。胡乱找了一番。也不敢弄乱屋子,便都退了出去。
但并不是所有的人都退了出去。钟繁留在了屋内,淡淡地道:“请夫人起身。”
雯夏能感到那女子的身体在被中明显一僵。
钟繁见那女子没动,上前一步,微微叹了口气,道:“郡主,请出来吧,不用躲了,钟繁有几句话想对你说。”
再也躲不过了,雯夏微微呼出一口气,反倒觉得没有刚才那么紧张了。真正地永嘉郡主马上就会消散,就算是为她做一件事情,为她了一个心愿,见见这个钟繁吧。
“不愧是我真正喜欢过的人,的确很厉害啊!”雯夏缓缓起身,扭头盯着钟繁,再慢慢站起来。每一个动作,雯夏都尽量做地慢一些,盯着钟繁的眼神尽量做到凌厉一些,以期能给他最大地压力。
雯夏在心中不断重复这提醒自己,“我就是永嘉郡主,我被眼前这个男人欺骗了,出卖了!我就是永嘉郡主!”不断地暗示,不断体会着永嘉的心情,站起身面对着钟繁一步步走过去地时候,雯夏似乎已经进入了状态,她就是那个被推下悬崖在凄惨孤独中死去的郡主。
“夫人,我和这位大人有些话要说,能请您回避一下么?”雯夏走到了距离钟繁两步之遥的地方,站稳了身子,才回头对山涛的妻子柔声说道。
那女子是何等聪慧?如何不明白,雯夏开口之前她已经起身披上了外衫,雯夏一说,她便笑了笑,道:“好。”说罢从侧门退了出去,还将门仔细掩上。
雯夏定了定神,看着钟繁,冷笑了一下,道:“怎么,这次又奉命抓我回去么?好吧,我很是奇怪,你怎么发现我的?”
钟繁似乎是不敢直视雯夏的眼睛,他低下了头,小声道:“郡主许是习惯了没发觉,您平时用的熏香很特别,仔细闻,那味道同别的都不一样,所以我一进屋子,就猜到了。”
“好!好灵的鼻子,倒是快抵得上狗鼻子了。”雯夏脸一冷,道:“怕是你也快抵得上那跟在主人身后摇尾巴的狗了!就这么想抓我回去邀功请赏么?”
钟繁低着头一动不动,半天没说话。
“当初你接近我,是为了荣华富贵吧?”雯夏语气更冷,她最恨这般虚情假意的男子,先前还怀疑他另有苦衷,可是看眼下情况,这人居然真的就是个可以为了前程出卖一切的人!
钟繁忽然一下子跪在雯夏面前,恳求道:“郡主,请您回去吧!”
“是,我回去你就完成任务,就可以以此邀功,对么?”雯夏更是替永嘉郡主气苦,“钟繁,曾今的那个永嘉,那个爱你的永嘉,已经为她自己的错误付出了代价,别以为现在装出一副可怜样子恳求我,我就会乖乖回去!我不会那么容易让你得逞的!”
钟繁直直地跪在雯夏面前,腰一弯,一个头便叩了下去。“郡主,请您回府吧!”
“如果我偏不回去呢?”雯夏低头盯着那个跪在她眼前的男子,道:“我要一个理由。为什么欺骗我的理由。当日你为何逾期不至?”
钟繁直起身子,仰头看着雯夏。
钟繁进屋之后一直不曾直视雯夏。此刻却忽然抬起头。看着那双眼睛,雯夏心中忽然一跳,那是一双清澈地眼睛,她不敢相信,一个连自己感情都出卖的男子。为何会有那样痛楚的眼神。
“你现在还想骗我?我不再是以前那个轻易就相信你地郡主了。”雯夏心中忽然有些动摇,她微微退了一步,不敢再与那双眼睛对视。
“郡主如果不回去,不仅山主簿会受到责罚,连郡主自己,也会危险。”钟繁又垂下了眼睛,盯着地面,过了许久才道:“郡主错过服药的时间了。”
“什么时间?”
钟繁盯着自己面前一寸地板,缓缓说道:“郡主从小便身子不好。日日都需服药,不过服药地日子久了,便更加离不开。若是间断的时间超过一年以上。郡主性命堪忧。”
这件事情雯夏也是知道的,为此她还狠狠咒骂过判官。给了自己这么一具病怏怏的身体。不过时间久了。便也习惯了。“这和我回不回司马府有关系么?就算是离开了,我也照样能抓药!上回拜你所赐。我在外那么久,不也好好活着?没见着死了还是残了!”
“郡主。”钟繁抬眼看了一眼雯夏,像是下了什么决心般,道:“虽然在别的地方也能配出为郡主调养身子地药,只是其中一位药却只有司马府中才会有。离了这味药短时间是没什么,时间长了,郡主身体必然受损,多拖个一两年,终究还是-
钟繁没有说下去,雯夏却已经明白了,“我终究还是难逃一死,对么?”
钟繁垂着头,没有回答,却也算是默认了。
“这是我爹告诉你的么?”雯夏问道:“你就是因为这个,当初才爽约不去?”
钟繁闭了闭眼睛,复又睁开,道:“当日郡主安排甚密,司马大人也是在郡主离去的当日才发觉,他将要离开的我抓了去,告之了我这件事情。可惜派人去找郡主时,晚了半个时辰,郡主已经离开相约之地。”“就是这半个时辰,你的永嘉,已经死了。”雯夏深深叹了口气,暗暗道:“永嘉郡主,你听到没有?你说对了,这辈子想要逃出司马家,是不可能的。”雯夏不知道永嘉还能不能听到,如果她听到了,应该是喜还是悲?因为她付出感情的对象并没有欺骗她,但是她的亲爹却如此算计她,这样的父亲还算父亲么?
永嘉此刻,应该已经烟消云散了吧?或许她永远也听不到钟繁这一番话了。
“我听到了。”清澈地声音回响在雯夏耳旁,雯夏微微一怔,接着,她的身前出现了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那个影子渐渐清晰了,与她一摸一样,雯夏感觉自己就像是在照镜子一般,不过那影子却是半透明地,雯夏可以穿过影子的身体,看到跪在地上地钟繁。
“永嘉!”雯夏不由得低呼,这是永嘉第一次在她清醒地时候出现在她的眼前,而且现在还是白天!
影子笑了,“我要走了。”那影子淡淡地说,她转身走近了钟繁,钟繁却没有发现任何异样,仍旧是那样笔直地跪着。
影子的手缓缓滑过钟繁的脸颊,影子的眼中是道不尽的爱恋不舍。
但是钟繁似乎根本看不到这个影子,雯夏看到钟繁抬起头穿过影子的身体看着自己,道:“郡主,回去吧!”影子的手从钟繁的脸上穿了过去,无限的爱意,却连一碰都不可得。影子缓缓低下头,在那紧闭着的唇上印了一个吻。
影子回到雯夏面前,道:“所幸,我这辈子终究还能有个真正为我着想,为我好的人。所幸,我终于知道了他的心,他并没有叛我。”
影子的边缘开始模糊消散,一点点溶入她身周的空气中。
雯夏伸手想要捞住什么,却终究只能抓住一把空气。同时,雯夏身体里感到一阵撕裂般的痛,痛的她站都站不稳。永嘉的灵魂是这个身体的一部分,如今那一部分灵魂终究要消散了,雯夏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缓缓倒下。
永嘉的身体却是越升越高,却也越来越模糊。
“以后,这就是你的身体了,我永远不会再出现。”
雯夏的视线模糊了,一阵阵天旋地转,夺去了她最后的神智。
第九十八章 梦蝶非梦蝶
雯夏再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司马府的顾自己的婢女却全都是陌生脸孔。夏想要问以前那些人去了哪里,想要问山涛怎么样了,张了张嘴,却察觉嗓音嘶哑,根本发不出像样的音节。
不仅如此,雯夏还发现自己浑身僵硬,连手指都无法挪动。偏偏身体又痛的要命,只要是清醒的时候,身体没有一处不痛,就像是撕裂了筋肉的那种痛,想要忍耐都很难。
人在病中总是会加倍怀念亲人,雯夏想起自己的爸爸妈妈,他们一定早就以为自己死了吧?现在他们还会悲伤么?养自己到这么大,却没有得到自己一日的报答,爸爸妈妈一定非常难过。
想起曾今生活过的那个世界,想起从前,便宛如梦一场,一切都变得那么不真实。但是焉知一场梦的是现在的生活,还是从前的?
周庄梦蝶,梦到的究竟是自己还是蝴蝶?
有些事情当真是越想越想不明白,比如真实和梦境。谁也没法说确定无误的话,谁也没法说自己从未做过梦。
如果这一切都是梦,雯夏希望能快点醒来。如果梦没法醒来,就让她的梦境稍稍变得美好一些吧?
如果这一切不是梦,雯夏现在宁愿回到梦境中去,回到那个她曾今生活过的世界里去。起码那里会有关心她,爱她的父母。不像现在这样。所谓地父母不过是虚伪冰冷的称谓,任她如何难受,却也不会有一个人发自内心关怀她,问问她痛不痛,好点了没有。
接下来的一个月,雯夏恐怕是经历了上辈子这辈子加起来最大的折磨。也不知在地上滚了多少次,才能勉强爬起来,脚尖一沾地面,就痛的像是站在刀尖上。
与现在的状况比起来,当日在山崖下初醒时的那种不适简直就不值一提。想来当日定然是因为有永嘉郡主的残魂留在身体里。夏才能那样快那样容易便适应了新的身体。现在永嘉的魂魄已经彻底消失,便宛如身体被生生撕裂掉最重要地一部分,留下雯夏和身体磨合,才让雯夏感到这样难以忍受的痛苦。
不是自己的身体终究不是自己的,用起来可没有那么容易。在旁人轻轻易易便能做到的事情,此刻的雯夏却要付出加倍的努力,才能做出一些最简单的动作。无论完成任何轻微的动作,都要在心底默念很多次,手脚才能勉强跟上节奏。
..:到无法忍受,拿个杯子都会失手打碎,吃饭喝水都需要别人帮忙。
.;>|.样简直比关她软禁还让人难受。
这些还不是最痛苦地,最麻烦的事情是雯夏发现自己没法像以往那样说话。一个音节一个音节地往出跳,就像是牙牙学语的孩童一般。
不过因为雯夏现在地状况,最焦急的不是她,而是司马炎司马懿那祖孙三代。眼见封后的日子将近。夏的恢复状况却依然不容乐观,就算司马氏能一手遮天,这皇帝婚配的大事时间也不是说改便改,虽然夏不过是个皇妃,但也要出席,雯夏现在的状况如何出席的了。
司马炎每次来看雯夏地时候,脸上都是阴沉沉的,虽然口上安慰雯夏静心修养,但是他的焦急。任谁都看得出来。
..:.已经回到了司马府。却不知山涛和阮籍会受到什么待遇。他们会不会因为帮助自己私逃这件事,受到连累?
而且回府之后。再也不见了小艾苏曼微生亦等人的身影,雯夏心中不由为他们担心。难道因为自己溜走而他们不知,所以这罪责便落在他们头上了么?
幸而雯夏的灵魂执掌这具身体时日也不短了,虽然没了原任主人的灵魂,这具身体到还没将雯夏的灵魂当成异物排出去,度过了那几日最艰难的磨合期,一切都渐渐变得好了起来。
.u.女,“小艾哪儿去了?苏曼呢?我怎么没见到微生亦?”
但是那些婢女就像是被封了口一般,无论雯夏问什么,她们都只是摇头,什么话也不说。夏问地急了,她们就一个个一脸惶恐瑟瑟发抖。
..到无法忍受,拿个杯子都会失手打碎,吃饭喝水都需要别人帮忙。
.;>样简直比关她软禁还让人难受。
这些还不是最痛苦的,最麻烦地事情是雯夏发现自己没法像以往那样说话。一个音节一个音节地往出跳,就像是牙牙学语的孩童一般。
不过因为雯夏现在的状况,最焦急的不是她,而是司马炎司马懿那祖孙三代。眼见封后的日子将近,夏的恢复状况却依然不容乐观,就算司马氏能一手遮天,这皇帝婚配的大事时间也不是说改便改,虽然雯夏不过是个皇妃,但也要出席,雯夏现在的状况如何出席的了。
司马炎每次来看雯夏的时候,脸上都是阴沉沉的,虽然口上安慰雯夏静心修养,但是他的焦急,任谁都看得出来。
..回到了司马府,却不知山涛和阮籍会受到什么待遇。他们会不会因为帮助自己私逃这件事,受到连累?
而且回府之后,再也不见了小艾苏曼微生亦等人的身影,雯夏心中不由为他们担心。难道因为自己溜走而他们不知,所以这罪责便落在他们头上了么?
幸而雯夏的灵魂执掌这具身体时日也不短了,虽然没了原任主人的灵魂,这具身体到还没将雯夏的灵魂当成异物排出去,度过了那几日最艰难的磨合期,一切都渐渐变得好了起来。
.u.女,“小艾哪儿去了?苏曼呢?我怎么没见到微生亦?”
但是那些婢女就像是被封了口一般,无论雯夏问什么,她们都只是摇头,什么话也不说。夏问的急了,她们就一个个一脸惶恐瑟瑟发抖。
第九十九章 寒衣与日增
算雯夏在屋子里呆了一个月,她也感觉得出天气渐冷炭盆也渐渐多了起来。
等到终于能走动,能出门的时候,那些婢女给雯夏套上了厚厚的衣服,生怕这位一碰就倒的郡主再生了什么病,耽搁了重要的事情。
.:们。
百花凋零,夏日是郁郁葱葱的树木此刻只孤零零吊着几片枯叶,风一吹,便摇摇晃晃坠落下来。走出屋门的时候,雯夏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冬天就快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