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方氏能使得动一个小菊,便能使得动第二个小菊,这次运气好没中了江方氏的阴招,可不代表她会一直这么幸运下去,且江方氏和方婆子都被江浦给关了禁闭,按理是出不来的,可今儿个她不止在府中见着了鬼哭狼嚎的方婆子,还差点被江方氏给阴了去,看来,江方氏在府中的根不可畏不深!
朵儿唤了平儿进来,两人一起堵了小菊的嘴,扭着她便直接找江黄氏去了。
江雪歌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语了半晌,脸色自是难看,看了眼仍气愤不已的陈妈妈和灵儿,江雪歌却意味深长地笑了,“灵儿,马上去把灵巧接到府中来,记着带着人从后门进来的时候,避着点儿人。”
灵儿正恨得牙痒痒,见江雪歌那满眼小意的笑,自是知道江雪歌定是想到了什么对付江方氏的法子,当下便开开心心地应下便出去了。
陈妈妈想了一会儿便是明白过来,“大姑娘这是要让灵巧去盯着她?”
江雪歌笑着点点头,“江方氏不是闲得很么,那我便给她找点事做,呵呵,想来灵巧定会做得极不错的。”
她原先的本意是想给灵巧修整容貌,再找个合适的机会把她送到江浦的跟前,想信经过精雕细作的修复工作后,灵巧的容貌定是能让江浦动心的,到时江浦收了灵巧进府,以她对江方氏的仇恨程度,自是不会让江方氏好过。
不过,如今江方氏已经很不好过了,江雪歌本意是不想再搭理她的,可是有些人就是不懂得收敛,就是不懂理看清形式,即然她那么有精力,那江雪歌就成全她,让盼儿去陪她慢慢玩!
陈妈妈耳听江雪歌的打算,也自是笑而不语。
灵儿动作很快,到了晚间的时候,她便把灵巧从府外接了进来,江雪歌看着那留着厚厚的留海,脸上围着丝帕只露出两只眼睛的灵巧,开口说道:“知道我今儿个为什么寻你来么?”
灵巧没出声,只恭敬地垂着眼轻轻摇了摇头。
江雪歌让灵儿抬了张小凳给她,灵巧自是谢过江雪歌的抬举,却不敢逾越半分,福过身后便只轻挨着凳子边缘坐着。
江雪歌不免多看了她两眼,记得以前她可不是这样的,想来也是经过了那些变故,才让她有了改变,性子倒是比以前沉稳得多。“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你现在伤已经好了,我也不能一直这么养着你一辈子不是,毕竟该帮的我都帮过了,不过你不用担心,我自会给你一些体已钱,只要你不懒,做点小生意什么的养活自己还是没问题的。”
灵巧认真地听完江雪歌的第一个提议,眼中似带出几许不甘,犹豫了片刻便张口问道:“奴婢逾越,大姑娘答应过奴婢…”
江雪歌见她这个样子,便知她心中是怎么想的,当下便又道:“我说了是两个选择,刚刚说的是第一个,你若不同意,那我便再跟你说说第二个,原先我答应过你的事,只要你仍坚持,那我自然会帮你实现,现下便有一个机会,就是不知你愿意不愿意了。”
说着,江雪歌停下来,只静静地打量着灵巧的神色。
一听能报仇,灵巧当即便抬起头来,眼中闪烁着晶亮的幽光,想都没想便马上跪倒在地,口中也是激动得有些打颤,“愿意,奴婢愿意,无论是什么样的机会,奴婢都不愿意错过,求大姑娘成全了奴婢,奴婢一个早就该死了的婢子,能活到今天,全靠大姑娘仁慈,且若不是当初大姑娘给了奴婢报仇的希望,奴婢是绝对活不下去的,因此,还请大姑娘成全了奴婢,奴婢以后就算是做牛做马也定会报答了姑娘的大恩大德的。”
江雪歌没有拒绝,脸上的笑却越发地随和:“如此,我便尊重你的选择,如你所愿!”
江雪歌也没耽搁时间,当下便带着灵儿和灵巧去了锦绣苑,她可是很期待江方氏的反应呢。
锦绣苑外面有两个婆子守着,见江雪歌来,自是恭敬地迎了上来,眼见隐在灵儿身后的灵巧,两个婆子眼中都闪过一丝探寻之色。
“邓妈妈,柳妈妈不必客气,我听说母亲的病越发严重了,一心里总是胆心母亲,便想着过来看看。”说着,便给灵儿使了个眼色。
灵儿便从袖中摸出两个小荷包递了过去,那两个婆子都是明白人,自是知道里面放着的会是什么,不着痕迹地惦了惦念,两个婆子脸上的笑越发的讨好了,“回大姑娘,老爷早就交待过不准备任何进锦绣苑的,不过,奴才们也知您是出于一片孝心,自是跟别人不一样的,不过还请您动作快着些,莫要被人看见了。”
江雪歌自是笑着应下,便带着灵儿和灵巧进了锦绣苑。
方婆子正坐在屋廊下有些发怔地拿着手中的蒲扇一下一下扇着正煨着的汤药,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居然都没有发现进来的江雪歌三人。
待江雪歌三人走得近了,她恍然间听到有脚步声,这才抬起头来,却见到是江雪歌,当下,那脸上便有了几分不虞,连身子都未动半分地淡漠问道:“大姑娘怎么来了?夫人都被你给害成这个模样了,难不成大姑娘还不放过?”
江雪歌没说话,却是身旁的灵儿受不得方婆子这份冷言冷语:“方妈妈这话可就没理儿了,这夫人得的是什么病,府中上下谁人不知,却非得赖到了我们姑娘的头上,也忒不像话了。何况这话是你一个奴才该说的么?真真是越发没得规矩了。”
方婆子被灵儿给反驳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却是说不出话来。
江雪歌未多理会方婆子,领着人就要往里走。
方婆子却是反应过来,肥硕的身子往门口一挡,却被灵儿给一个用力挤到了旁边。待她回过神来,三人早已进了屋。
方婆子心下忐忑,怕几人对江方氏不妥,便急急地跟在三人身后奔了进去。
江方氏平躺在床上,眼睛呆呆的瞧着床两旁的帐子,脸色苍白无色,嘴唇也有几分干裂,仿佛几天的时间便老了十岁不止,连保养得一向平滑的眼角都生了一丝细纹。
听见屋门口有响动,江方氏只是抬眼看了一眼,待看到江雪歌站于门口之时,她那双无神的眼睛瞬间瞪大,自是惊愕一般的坐了起来!
江雪歌皱眉看过去,江方氏如今连脖子上都生了疮,却是没有半分同情,若她还能有半分的良善,江雪歌出手为也治治也不过是举手之事而已,可她到了如今这般境地竟还不知悔改的想害了自己,哪里还能饶了她去。
“母亲这是什么表情?女儿又不是那吃人的老虎,还能吃了你不成?”
江方氏的眼中闪过滔天恨意,自是抓起一个茶杯便砸了过来,“你个贱人,跑来做什么?我被你害得还不够么?难不成你一定要看着我死了你才能甘心?我告诉你,我不会如了你的愿的。”
江雪歌几人立时退开几步,躲开了那来势汹汹的攻击,江雪歌当时便恼了,口中唱道:“江方氏!你有如今这般的下场全是你自作孽作出来的!一直害人的都是你自己,谁又曾来主动害过你?你竟是到了如今这般境地仍是不知悔过自新,可见你心思之阴暗恶毒!今儿个居然还想着让人来害了我去,你倒是说说,到底是谁想让谁死?”
“你…”江方氏一听她这番话,顿时如瘫了身似的又躺回床上,“你知道了?”
江雪歌也懒得跟她多说,只冷声道:“我只是想来提醒一下母亲,别把事情做绝了,否则,受苦的总是那作恶的人。”
江方氏眼中的恨意却是未退下半分,转过头怒视着江雪歌,“你以为你能吓得死我?哼,就算我不收拾你,往后也定有人收拾你,你以为你就能避得过去么?哈哈,那些人不会放过你的!”
江雪歌懒得理她这般要疯癫的样子,“怎么说咱们以前也有几分母女情份在里头,你这屋里头就方妈妈一个人侍候着,总是不方便,我便做主,给你送了个丫鬟过来。”
说着,灵巧便从江雪歌身后走了出来,那眼中的恨意却是丝毫不输于江方氏。
江方氏皱眉喝道:“少假惺惺的做好人,我这里不需要多余的人,给我滚出去,都滚出去。”
“夫人可还记得我?”灵巧悠悠开口,手抬起,脸上的丝帕落了下来。
江方氏瞬见瞪大了眼睛,那看着灵巧的目光里充满了恐惧,“你…你是人…是鬼?”
对,那叫盼儿的丫鬟便是被毁了容貌的灵巧,当初被江夜月一碗烫没烫死,却差点被江方氏给折磨死,若不是江雪歌救了她,怕是这会她坟头上的草都快有人高了吧。
“呵呵,看来夫人还能记起我是谁来,那也不枉灵巧巴巴的赶过来亲俸于你呢。”灵巧脸上的伤虽然好了,可是皮肉却凹凸不平地交织沾连在一起,一眼看过去,比那恶鬼还要吓人。
江方氏不敢相信一个早就死了的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她这是以为这是恶鬼来向她索命了,一个劲的歇斯底里哭喊着,更是不停地往被子里躲,她自得病以来神精一直处于绷紧了的状态,此时再让那死而复生的灵巧一吓,哪里还分得清那灵巧到底是人还是鬼。
方婆子这时候也从那张面目全非的脸上认出了灵巧的影子,当下自是跑过去把江方氏护在怀里不停的安慰着。
江雪歌冷若冰霜地看着江方氏的疯癫,心里慢慢平静了下来,以后,江方氏也只能这样过下去了,可不能怨她狠心,要怪只能怪江方氏太过阴毒。
江雪歌不想再多看江方氏一眼,领着灵儿便走了出去,而灵巧则闪烁着阴测测的笑留了下来。
一切有因便有果,江方氏自己种下的应,自也是要自尝她自个种下的果,根本值不得旁人的半分同情。
江雪歌回去后,便着人去支会了江黄氏一声,江黄氏本就见不得江方氏,自然是什么话都未多说,还配合地把方婆子给调出了锦绣苑,只留下灵巧和江方氏两人在里面互掐着。
这些日子府中虽是铁序有度,可谁都感觉到了一股风雨欲来的阴霾。
更糟的事出现了,江家大房长子在外面闯了祸,把左相大人的小儿子给打了。
事情来得急,江浦和四老爷两人都未在家中。
这是老太太自病了后第一次出现在众人面前,江雪歌不声不响的坐在位置上吃着茶,祖孙俩谁都没有说话。
第七十章出大事
待江黄氏赶过来的时候,老太太忙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黄氏不敢有半点隐瞒,“刚刚书复使人来把事情简单说了说,说是夜明在铺子里与人发生了争执,才和人打起来的。”
老太太拍拍桌子,“这个不省心的,到底是那个女人生出来的,尽给府里面添乱,就不能让人有片刻的安生。”
江黄氏的目光闪了闪,却是没敢把原话说出来,怕又刺激到老太太,“是有人传他母亲和妹妹的谣言,说是大嫂和夜月…夜明这才与对方纠缠起来的,对方人多,他没讨了好去,还被人家给揍了一顿。”
“那也不能打左相的儿子啊,那岂是咱们这种人家能惹得了的?这下可怎么是好?老大和老四也不在府中。”老太太心下里自是急得恼火,“有没有着人去给老大他们传话?”
“已经着人去了,且铺子里还有书复在。”江黄氏忙为自己的儿子争功,“书复是个稳当的,母亲莫要急坏了身子。”
现下在府里干着急也不是个办法,就怕以江夜明那性子受不了气,又闹将起来,江浦和四老爷一时半会儿怕是也赶不回来,老太太有些等得不耐烦。
江黄氏瞧着老太太的脸色,也不敢随意的开口。
江雪歌在一旁请示道,“祖母,这般等着也是干着急不顶事,不如去个人看看吧。”
老太太目光中有些犹豫,主要是最近的事出得多,府里现在都是一干女人。
“要不我去看看吧。”江黄氏自是怕儿子被江夜明给连累了。
老太太抬头看了江黄氏一眼,江黄氏一个女眷独自出府有些不妥,“如今天府中老的老,小的小,还是让大姑娘陪你去一趟吧。”
说完又把目光投向了江雪歌,嘱咐道:“出去跟着点你四婶,别让旁人轻瞧了去。”
江黄氏和江雪歌自是领命称是,江黄氏心中也是有着着恼那不懂事的江夜明,府中都乱成这样了,还要惹是生非,就是个累赘!若不是怕连累了四房,她才不会去管这大房的烂事,可如今不管也得管了。
使了小厮取了马车,丫鬟婆子们则帮着打点她二人出行的行装,江雪歌脸上遮了纱帕,又带了帷帽,这才随着江黄氏上了马车,匆匆朝着江家的铺子驶去。
江黄氏与江雪歌二人乘着马车赶到的时候,江书复正好在门口,见了自家的马车忙便迎了出来,见江雪歌也在车里的时候倒是微微有些惊讶,不过倒也未失礼数,“母亲,大堂妹。”
江黄氏有些心疼他,忙问,“你有没有事?”
江书复忙摇头,“还是先进去再说吧,夜明现在后堂里休息,母亲,大堂妹随我来吧。”
江书复在前面领路,马车从店铺后绕到了一个僻静的院内,这里是旁日里坐诊大夫休息之处,江书复进去后便让小厮清了闲杂之人出去。
江黄氏和江雪歌进去的时候,江夜明正在院子中的石凳上坐着,一只眉骨上青肿了一块,嘴角也破了,手上还缠着绷带,眼见江黄氏两人进来,却是坐在原地动也未动,脸上有些不虞之色,“你们怎么来了?”
江黄氏一滞,脸色当即便冷了下来,江雪歌不想外间的事还没处理,他们自己人又闹起来了,便上去打圆场,“大家都担心你,祖母便着了四婶和我过来看看。”
江夜明冷哼一声,他心下里自是恨急了江雪歌,若不是因为她,江方氏也不会被关起来,更不会被外间的人传得那么难听,且江夜月还被关在牢中不知情况如何,他哪里能待见得她,当下便不客气地瞪了江雪歌一眼,“少假惺惺的关心我,我恶心。”
江雪歌并未生气,江夜明自他母亲和妹妹出事之后,便对她有意见,更是从未有过好脸色,江雪歌对此并不奇怪。
江黄氏和江雪歌两人好心过来看看,居然还要被他嫌弃,江黄氏当下也不客气地斥道:“你当谁愿意来不成?自己捅出了娄子,没本事收拾,还要让旁人来帮你擦屁股,你也好意思甩脸子给人看?真是越发的没规矩了。”
江夜明从小到大都是被江方氏宝贝似的疼着,哪里受过这种气,当下便委曲得眼睛有些涨红,当下站起身便跑进了屋子。
江黄氏没想到他居然跑了,自是气得咬牙切齿,江雪歌见状便主动向江书复问起了事情的经过。
“是那张御使家的公子与左相府的小公子私下里闲话,正巧被堂弟给听见了。”江书复简单地说了缘由,“我那时正巧过来,便使人拉开了二人,那时候堂弟便受了伤。”
这第二句话显然是为了他自己开脱,江雪歌并未说什么,“是前日里弹劾世子爷的那位张御使么?”
江书复点点头,“正是。”江书复想了片刻又补上一句,“张御使他妹妹是左相的侧室。”
江雪歌了解地点了点头,怕是这次又着了人家的道了。
正说着,前头有小厮跑进来回江书复的话,“张夫人来了。”
江雪歌没想到张夫人来得这般快,江黄氏也刚刚才知晓事情的因由,虽然心中不悦,却也知道这御使夫人她得罪不起,便是亲自到院门口迎客。
张夫人进门虽不是冷着脸的,可那脸上的表神却也不是太好看,“哟,这位姑娘长得可真俊?可是江方氏的女儿?”
江黄氏脸色一僵,张夫人这话可就有些不好听了,说话便说话,干什么还非得加一句江方氏的女儿,现在谁不知江方氏得了那下作的脏病,这不是明摆着故意给江雪歌难看么。
江雪歌只淡淡看了张夫人一眼,脸上的神色却是半分未变,“我是江家嫡长女,江方氏是我的嫡母。”
张夫人自然明白她的意思,江雪歌是江家嫡长女,却不是江方氏的亲生女儿。张夫人似笑非笑的勾着嘴角,“那还不是一样!听说你不愿嫁给方家当媳妇?呵呵,那倒也是,谁愿意嫁给个死人守活寡呢,也巧了,左相家的小公子不知什么时候见过你,一直对你是念念怀忘呢,他瞧上了你,也是你的福份,左相夫人便让我来搓合搓合,想让你嫁给三公子为妾室,这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好事呢。左相位高权重,小公子又是个得宠的,你若是嫁了过去,那定是吃香的喝辣的,比嫁到方家可要强多了。”
这一下,屋里的气氛立时便冷了下来,江黄氏和江雪歌当即沉了脸色,这不是侮辱人么?江黄氏冷哼道:“还请张夫人慎言,我江家也不是随便给人欺辱的。”
“哟哟哟,我只是个传话的,你们恼我做什么,左相最疼爱的小公子被打了,现在还躺在床上呢,左相大人可是心疼得不得了,左相夫人也说了,既然江家大姑娘没嫁到方家,那便把江家大姑娘嫁到左相家去,左相家门第可比方家高多了,也不算辱没了你江家。”
这话明摆着就是想要此事善了,要不就嫁到方家去,要不就嫁给左相小公子为妾,否则左相家便不会就此罢休。
江黄氏不是江方氏,自然也不会帮着外人来让江雪歌难堪,便也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既然如此,那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张夫人请便吧。”
张夫人皮笑肉不笑地嗤笑道:“还真当你江家了不得了,如今肯有人娶江家的小姐都是江家小姐上辈子修来的福气,这般乔情做作的是想做给谁看呢?哼,当我愿意在这里啊,多呆一刻我都嫌恶心…”
“滚出去。”江雪歌忍了半天的火气终于忍不下去了,顺手抄起手边的茶碗便猛地砸了过去…
“啪!”的一声茶碗碎裂,正好落在正喋喋不休的张夫人脚边,吓得张夫人一个激灵从座位上毫无形相地失声尖叫,“啊啊啊…你想干什么?还想杀人不成,我呸,装什么清高,如今有人愿意要你便是不错了,还敢摆什么谱,谁知道江家是不是只有江方氏才得了那见不得人的脏病,说不定…”
江黄氏刚刚被江雪歌那摔杯子的架势吓了一大跳,想不到旁日里温温柔柔的大姑娘也有这么爽利的时候,心里正解气呢,又听到那张夫人口中说出那更难听的话,正想发作…
江雪歌却比她还快,抄起江黄氏面前的茶杯一个用力又是砸了过去…
那张夫人立时吓得一个跳了起来,当下便不顾形相地从屋中边叫边跑了出去,边跑还边咒骂着:“不知死活的东西,你们得罪了左相大人,若是不交出个人来,你们一定会后悔的…”
江雪歌气恼得抓起那张夫人用过的茶杯便砸到了门口,可心中的气却是怎么也顺不过来。
江黄氏也是被气得不轻,这事明摆着就是江夜明着了人家的道,如今方家连手左相和王御使家的人来对付江家,目的不仅是要强娶了江雪歌过去泄愤,更是要当众给江家难堪。
“行了,行了,犯不着为这种人生气。”江黄氏自然是轻声宽慰了几句,二人此时心中虽都气得不轻,可是却更不能因此让外人看轻了去。
江黄氏正说着,前头便有小厮来报,说是老太太请她二人速速回府,江黄氏两二也不想在这里呆下去,便带着人即刻反回江府。
与此同时,江家书房内,方成正起身踱步到门口,语气不容置疑的冷言道:“我言尽于此,望江医正看清当下形势,莫走了歪路,连累了江府一家子人便是不妥,我等候江医正的消息。”
江浦和四老爷满脸的颓丧…
待江雪歌二人回了府,才知道她们出去没多久,方成正便带着家仆大张旗鼓的到了江府,颇有气势汹汹之势,可落在有心人的眼中,再联想到当下的谣言,江家欲与方府退婚的消息不胫而走…一时间,两府的斗争再次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江黄氏带着江雪歌赶回老太太院中之时,江浦和四老爷正在老太太院中叙话,江浦并未斥责江夜明,倒是老太太多说了江夜明两句。
江黄氏自然把铺子里发生的事拿出来埋怨了一通,江雪歌低头红头眼睛不语,江浦看她的目光中有了几分心疼和遗憾,只是谁都不知他这份遗憾到底是为了什么。
众人听着江黄氏的话,脸色都不是很好看,却并没有人为此发表点什么意见,江雪歌见状,心里更沉了几分。
江黄氏见众人不语,便问四老爷,“方家又来说什么了?”
四老爷摇摇头,“与内宅的事无关,你莫要多问了。”显然这是江淮不想告诉她。
老太太又把话题转移到了江夜明的伤上,众人说了几句便散了,江雪歌感觉到了江浦临出门时看向她的目光中带着几许犹豫,可他仍是没有跟自己说什么。
江雪歌侍候完老太太才往沁雪园回,如今的事情一桩接着一桩,全是对江府不利的,恐怕江浦与老太太这是要牺牲她了,对他们来说,嫁一个女儿保一府平安,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别看以前江夜月是个受宠的,她早晚也脱不过这个命运,何况她现在还被关在大牢中呢。
主仆二人这回没有坐轿,江雪歌心下有事,便想溜达着回去,正好可以让自己冷静的想一些事,可刚走到回廊处的地方,便听到两个小丫鬟在回廊另一边小声议论着,江雪歌凑过去听,却正是在说自己,灵儿皱着眉便要上前去斥责,却被江雪歌拦住了,她就是要听听现在外界的真实传言还有府中人的反应,她出不去这个府,自是不太清楚外间如今到底是怎么个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