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黄氏冷冷一笑,便拉着江雪歌起身,“走吧,去看看她们一会儿要如何编排这事儿!”
江雪歌自是淡淡一笑,便随了她一起往前厅而去。
大厅之中聚集了许多人,有江家众人,还有一些看热闹的大家女眷和一些对好奇心作祟的平民老百姓。
江雪歌和江黄氏一进去,便吸引了许多目光。
江黄氏轻轻拉了江雪歌一下,让她看立于厅中的一位身穿官袍的中年男人,“这是京兆府尹陈大人,没想到一桩命案,竟惊动了京兆府尹大人亲自出马!”
江雪歌浅浅一笑,“那方标怎么说也是兵部尚书方大人的儿子,若是随随便便派个份量轻的人来,怕是方大人那边交待不过去,方大人怎么说也是三品大员,若是因此被方家记上这一笔,首当其冲的陈府尹怕是也会被穿小鞋。”
江黄氏顿时恍然大悟,见众人都盯着她们,便不再说什么。
江方氏本就对江雪歌一肚子的恨意,此时有官府的人出来问话,她顿时便拿出当家主母的气势,“大姑娘怎的这个时候才来,真是越发没有规矩和礼数了,不知道府尹大人亲自前来问话么,还不快过去给陈大人请罪!”
陈府尹一怔,江方氏这话怎么让人听着那么不舒服呢,这江家小姐也没来得多晚啊,她这番说词,倒显得自己是个小心眼儿会跟个小丫头计较似的!自己一个堂堂京都府尹难道就这般的容不了人?就这般的爱显摆官威?这话说的,不是在打他的脸么!立时,这陈府尹便对这江方氏很是不喜。
在如此多的外人面前当众被斥,换作是旁人,定是会不服气的上前为自己争辩几句,可江雪歌却一句都未反驳,只低首淡淡应到:“母亲教训得是,是女儿失礼了!”
说着,便垂眸上前走到陈府尹几步之遥处,浅浅一笑,轻施一礼,“江医正之嫡长女江雪歌向陈大人请安,失礼之处还望大人见谅。”
江方氏和江夜月在一旁看着江雪歌在众多贵人面前失了面子还得陪罪,心中自是畅快,那眼中的幸灾乐祸绷都绷不住,尤其是江夜月,只差没有拍手称快了。
陈大人连忙回礼,他也是刚刚才到,江雪歌也就比他晚到了一步而已,哪里有什么陪罪之说,何况自己都一把年纪了,若真和一个小姑娘一般置气,未免失了身份不说,传了出去,也只会让旁人觉得他气量小,跟个小丫头计较这些个有的没的!
最重要的是朝中的那些个成天闲得蛋疼的言官,个个自喻清正眼里见不得半点沙子!每时每刻莫不伸长了脖子盯着官员们的一言一行!一个不当心,便会被他们给抓着小辫子小题大作的兴风起浪,到时若借此参他一本,那他不是有苦说不出?
江雪歌早在进来的时候,就见到了门口被两个衙役拘禁着跪在地上的夏荷,知道一会儿定然有不利于自己的证词出现,不由得眉头轻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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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强安罪名
见人都到齐了,陈府尹这才坐了主位开始问审。
“堂下之人速速报上名来,跟此案有何干系,跟死者又有何关系,不可隐瞒一句半句,否则,一旦查清事实真相与所说之言不相符——则按律严惩!”
夏荷闻言跪在堂下轻颤了下,便偷偷抬眼看向江方氏,正好与江方氏那意味深长的眸子对上,江方氏眼里的意思自是不言而喻,她便心神领会的移开目光,开口说道:“回大人,奴婢夏荷,乃兵部尚书方大人之第三子——方标的通房丫鬟,此次跟随主子来寺中上香,却是因着主子昨日与人书信相约在此,今日便是来赴昨日之约的。可谁也想到,公子巴巴的赶来赴约却变成了赴死!”
夏荷说着轻抬衣袖掩了半张脸低低哭泣起来,那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模样甚让男人心疼,却更让场中女人皱眉。
陈府尹却不把她这份凄美放入眼中,他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什么样的世面没见过?岂会因一个有几分姿色的女人掉几滴眼泪便心软了骨头,当下一拍桌案,沉声喝道:“大堂之上哭哭涕涕成何体统,还不快把事情经过细细叙来!”
江雪歌冷眼瞧着夏荷故作柔弱的姿态,脸上却不动声色,只静静立于一旁听着。
“是…是奴婢逾越了,望大人见谅!”说着,夏荷似努力咬唇止住轻轻颤抖的身子,接着说道:“昨日,我家主子忽得了一封信,拆了信一观却道是佳人有约,虽知道私下与未婚女子见面不合礼数,可主子早就心系佳人,怕失了药会惹得佳人不痛快,今日便早早的奔了寺中而来,又不想让旁人知道此事坏了那位姑娘的清誉,主子便包下了那处破旧却不会引人注意的小院,更让奴婢与另一个近侍丫鬟冬儿一直守在院外等着姑娘来相会。”
“到了午时,果真来了位姿容绝色的貌美姑娘,而她身边还跟着一个清秀的丫鬟,衣着打扮言谈举止甚是不俗,一眼便知是位大家千金,公子在院里见到当即便唤了她的名字——雪歌,更是亲自出来迎了她二人进去,奴婢们怕唐突了姑娘惹了主子不高兴,自是不敢多问多说什么。”
众人纷纷抬头,眼中皆带了不敢置信看向立于堂中的江雪歌,这江家大姑娘气质高雅,知书达理,怎么看也不像是那种不知检点的女人啊?
正在大家思量之时,江方氏却是怒不可遏的陡然踏出两步,染着腥红长甲的手指一抬,指着江雪歌便破口大骂,“我就说不对劲,当初方妈妈说见着你去了我侄子的院子,我还不信,却不想你个不要脸的下作货,居然真的去了那院子跟男人相会,我那侄子死的时候身上未着寸缕,定是跟你行了那苟且之事才被你给害死的!如今证据确凿,看你还怎么抵赖?”
江方氏像疯了似的叫骂着,根本不给别人说话的机会,“别以为我不敢把你怎么样,今儿个就算是为了江府的体面,我也要打死你这个不要脸的下贱东西!否则,我怎么对得起江家的列祖列宗!怎么对得起一向疼你的老太太和老爷!又怎么对得起我那不明不白死得冤枉的亲侄子!来人!快快给我绑了她,我这便捉了她去给我那苦命的侄子偿命!”
厅里顿时乱了起来,众人想不到江方氏居然会突然发难,更没想到这么快就找着了杀人凶手,虽然对这个结果众人都是将信将疑,可是见江方氏说得言之凿凿,厅中各人便信了几分,只惊恐的看着厅中那道衣裙素然身量纤细的身影几秒,随即,便如见到洪水猛兽般,各自四散逃开…
江雪歌一直低垂的眼慢慢抬起,双目泛红看向江方氏,嘴角浅浅一笑,便冰冷的开口:“母亲这便定了女儿的罪么?是否太草率了些?何况今日是陈大人审案,母亲这般做法,怕是逾越了本份吧!”
江方氏正向她扑过来的身子一怔,随即便条件反射般看向陈府尹,果然,陈大人那张脸已经黑沉得堪比锅底灰了!
可她是个得了便宜便会不依不饶的,好不容易给江雪歌扣了顶烂帽子,现下哪儿甘心就这样被江雪歌几句话给厥了回去,自是挑起眉头张口便骂道:“你便是这般与母亲说话的么?没有规矩,不知廉耻,也不知是跟谁学的,江家有你这种女儿真是脸都丢尽了。”
江黄氏从来都是个会和稀泥的,当下也是冷笑着走上前去,故作惊呀的说道:“哎哟喂,大家伙儿快瞧瞧大嫂这架势!这气派!可真是威风,简直是比陈大人的派头还大呢!不过,大搜,弟妹说句不中听的话,我们自是知道您最疼爱的侄子失了性命,你心中难过,气晕了脑子才会胡乱说话,可那些不知道的恐怕还以为您是因为待见不得嫡长女才这般激动呢,不管怎么说,咱们都是一家人,出门在外,不说守望相助,却也不能落井下石啊,否则,未免也太让人寒心了吧!”
江方氏一怒,她什么时候派头比府尹大人还大了?这不是成心往她头上扣屎盆子么?哼,落井下石?她不过是除之而后快罢了,“江黄氏,你浑说什么?难道你今儿要与我作对,为这个下作的娼妇出头么?”
江夜月自是个见不得别人好的人,当下便见缝插针的顺着江方氏的话说道:“母亲,这小贱人都作出这种见不得人的丑事了,婶婶怎么会帮她出头呢?除非…除非她二人是一伙的?啊啊,我什么都未说,什么都未说!”
厅中众人这会也看出来了,又是一出后宅斗争罢了,只是战场从宅子里移到了外面!移到了公堂之上而已!啧啧,还真是想不到这一向自喻清贵人家的江府,出来的人骨子里既是这般的不堪,居然能不顾脸面的闹到了府外,白白的让人瞧了笑话去。
江黄氏也不是个吃素的,当下便不客气的回敬道:“说都说出来了,还装什么假?不过,婶子今儿个倒是实实在在的领教到了二姑娘的本事,想不到二姑娘不仅牙尖嘴利,那性子也是跟你母亲一样的厉害,几句话便能随意的给别人定了罪呢!”
江雪歌自是知道江黄氏被自己拖下了水,既然江方氏母女俩都不顾她的死活,不顾江家的脸面,那她一个不被重视的女儿又为何要为她们护着那块遮羞布呢。
“四婶婶,不用多说什么,清者自清,雪歌未做过的事,自是不会让人凭白的诬陷了去!”
说着,江雪歌便正色地走到被冷落了半晌,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的陈府尹跟前缓缓跪下,口中说出的话却是不卑不亢,“陈大人,夏荷之说倒底是真是假还有待查证,不过,雪歌却知有一种方法能以最快的速度查出,到底是谁与方标死之前接触过。”
陈府尹略挑眉,这江家小姐倒是个知礼数的人,“江小姐不防说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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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fyxs.手打VIP】
江雪歌微微欠了欠身,淡淡回道:“闻香识人!”
陈府尹一怔,他没经过江雪歌识香那段事儿,自是没明白过来江雪歌的意思。
可厅中众人都是一道从小院里过来的,耳听江雪歌这番话,个个心下明镜似的亮,立时便让这些夫人们忆起某些有意思的事来,那目光测测,自是都齐齐的射向江方氏和江夜月母女俩,然后又装着若无其事的迅速移开,只是里面闪烁着的东西却让人觉得越发的暧昧不明…
江夜月听她这话顿时慌了神,脸上更是刷的没了血色,而江方氏更是气得个倒仰,当下便尖着嗓子叫道:“闻什么香?识什么人?仗着识几个字就越发的自以为是了,你以为文邹邹的嚼上几个字,就能把你做下的龌蹉事掩盖了过去?哼,少扯这些个有的没的,你当大家都是傻子好糊弄么?陈妈妈可是亲眼见着你进了我侄子的院子,我告诉你,你现下就算扯出诸多的借口拿出来狡辩,都是没有用的!你就是个谋人性命的下作娼妇!”
说着便急急的扯出身后一个婆子吼道:“你们都是死人么?居然由着那个下作货在这里胡言乱语,还不快把她给本夫人绑了,再给我堵了她那张烂嘴。”
那婆子也不是个傻的,之前江方氏和江夜月两人从小院儿回来后身上就带了异香,又是换衣又是洗浴的一通忙碌,那香味却像是附到了皮肤里,怎么也没洗掉味儿,江方氏没法,只得在两人身上喷了大半瓶的香水来掩盖,如今两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就算没有一里,也是香飘无限远了!
那婆子当即阴测测一笑,便脚下生风般猛然扑向江雪歌,可还不待近前,陈大人便双目喷火身子一侧,左腿凌厉向前一踢,那肥壮的婆子口中只来得及“嗷”了一声,便如只熟透的肥虾般倒飞了出去…
“砰!”的一声听着都让人肉痛的声音传来,那婆子迅速撞到厅中一根柱子上,然后“啪!”的一声扬起无数尘掉在了地上,接着便如一只死狗般滩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众人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都吓得呆了,江夜月更是不济,身子一软便跌坐在地。
江雪歌暗暗叫了声好,这江方氏也太不自量力了,这陈大人一再的容忍她,可不代表是怕了她,不过是看在江浦的几分薄面上没跟她一般计较罢了,可她却不知进退,越发的得寸进尺了!
能做到京都府尹的人岂是个简单的,又怎么能容得下一个后宅妇人一再的越俎代庖挑战他的权威!
“放肆!审案之处岂容得你个狗奴才胡来,来人,把这婆子扔出去!”
两个衙役听令,自是二话不说上前拖了那婆子就走,那婆子早昏死过去,连吭都没吭一声儿,便被直接从屋里扔了出去,。
众位夫人小姐齐齐倒吸口冷气,扔得这般使力,那老婆子本就受了不轻的伤,这下就算命大死不了,回去怕是也只剩下半条命了吧。
陈大人却并未就此作罢,而是冷眼看着江方氏悠悠道:“江夫人好大的官威,可夫人怕是忘了,这里虽然是寺庙,不是公堂之上,可这里也不是江家的后宅大院儿!还请江夫人自重些的好!”
他这话已经算是很客气了,若江浦只是个小官小吏,若江家没有一个在宫中得宠的淑妃,怕是这江方氏今儿也得被他给打出去。
江方氏一时间脸色红绿紫黑,这般的不给她脸面,岂不是让她下不来台?若不是身后一个丫鬟扶着她,怕是也得和江夜月一样坐在了地上丢了体面。
可江方氏并未认为自己的做法有什么不对,只认为陈大人这番话让她丢了面子里子,等于是当众打了她的脸,这让她如何能忍得下这口气,她好歹也是正四品的官家夫人,岂能如此不客气的对她说出这般让她丢脸的话来?
当下,江方氏也毫不客气的张口便驳了回去:“陈大人此话差异,这桩事情本就是江家和方家的事,我们两家自会私下商议如何处置跟此案有干系的人等,陈大人放心,我们自当不会冤了一好人,却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既然现下案子已经明了,那就用不着再让大人来审案子了,大人请回吧!”
江雪歌冷笑着看着江方氏的自以为是,在寺中出了命案,且出事的还是朝中三品官员之子,京府尹若是放任她一个妇人一言定之,那他这府尹大人的位置怕也是坐到头了,再说此案理应由官府接手处理,又怎能是她一介妇人能做得了主的。
陈府尹怒极而笑,轻嗤道:“江夫人,这事儿可不是您说了算的,当事人方标虽是您的亲侄子,可却不是您府中的奴才,并不是你想怎么想就能怎么样的,我不跟你计较,不代表本官就怕了你,来人,请江夫人出去,待审到她时,再传!”
衙役得了令,可不管江方氏是不是几品官员之妻,京府尹可是三品大员,掌管着京中所有的治安和案子,岂会怕了一个太医之妻,当下便不由分说,去架了江方氏便走。
江方氏哪儿想得到这陈府尹如此的强势,她若真被这么赶出去,那让她以后还如何有脸在京都贵妇圈里混下去,当即便尖声叫骂道:“你敢,我夫君乃正四品医官,宫中淑妃娘娘乃江家之女,你就不怕…”
江黄氏冷哼一声,不待她说完便说道:“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京中出了命案自是由陈大人办理,嫂子是什么官品?居然想越了陈大人过去,这话若是传到淑妃娘娘跟前,娘娘便是第一个饶不了你,莫再给江家抹黑了,还不快快闭上你的嘴。”
江方氏似是还不甘心,死劲挣扎着不让衙役把她带出去,没一会儿功夫便钗歪发乱,锦衣折皱,哪里还有半点贵妇人该有的体面!
而两个衙役顾忌着她的身份,还真不敢对她用强,而一干江方氏带出来的刁丫鬟恶婆子更是怕主母吃了亏回去挨罚,自是使了命的对两个衙役又抓又扯…
一时间,厅里乱作一团,衙役们想上去帮那两个兄弟的忙,却被几个不要脸的婆子用硕大的大奶子撞过去,使命抱住小伙子不放手不说,还一直用大奶子不停的蹭人家小伙…
那些年轻衙役被那些个恶心的婆子蹭得个个涨红了脸,想用武力挣开,却又怕闹更多的事儿来,当下便被缠住脱不开身,个个都急红了眼。
而那两个架着江方氏的衙役却是最惨的,衣服被扯破了,脸被抓挂彩了,帽子也歪了,裤子也快被扯掉了…两人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只得一只手扯着江方氏,另一只手却拼命的扯着自己的裤子不让掉下去…
泥菩萨都有三分泥性子,何况是人,两个也真是恼了,面子里子都被这帮子下人给弄没了不说,说不定回去还得被衙里的兄弟笑话是软蛋?如此这般羞侮,哪里还能忍得下去,当下便一脚一个把那些个丫鬟婆子一个个给踢飞出去…
士可忍,哥不可忍,早恶心死这帮子不要脸的婆子了,那些被老婆子缠住的衙役哪里还会客气,当下便也有样学样,一脚一个便把人给踢了出去,
而陈大人早在那些婆子丫鬟涌上去之时,便黑了脸,这不是当众打他堂堂府尹大人的脸么,这江家主母也太上不得台面了,这以后他还不得被同僚们笑话了去,说他连个妇人都治不住!
眼见衙役们火大的回击过去,陈大人心中的怒气终于消了一些,待人都打完了,陈府尹才慢悠悠的开口道:“行了,赵大赵二你们先下去吧。”
赵大赵二立时收手,沉着脸和一干衙役退到一旁站好,可人人那眼里的怒色和不屑却是毫不掩饰。
“既然江夫人执意在此,那本官也不再强求,不过京中命案向来是由本官负责,江夫人搬出淑妃娘娘来压本官,想强抢此案过去,本官也不会怕了你,此事由不得你糊来,就算将来闹到皇上那儿去,本官也没半分错处!”
江方氏这一闹,早就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和里子,各个都有些瞧她不上,可她却没有这份自觉,见陈大人遣回衙役,还以为陈大人怕了她,正准备扬眉吐气一番之时,却不想耳中忽听到皇上二字,当下激灵灵的打了个冷颤。
淑妃就算权大势大有着天大的恩宠,那也是皇上给的,若因此事闹到皇上那儿,让淑妃下不来台失了恩宠,怕是娘娘第一个就得撕了她!何况她本就只是拿淑妃出来吓唬吓唬陈府尹,只打算把江雪歌给神不知鬼不觉的先处置了去再作打算,这样,就算事后有人追究起此事来,那江雪歌已死,事情成了定局,还有几个人会为了她来找自己麻烦?
可江方氏没想到这陈府尹倒是个毫不让步的家伙,脸上神色几变,江方氏也不得不软了下来,当下忙陪笑道:“看陈大人说的,也忒严重了吧,本夫人不过是随便说说跟大人开个玩笑罢了,大人怎可当真?说起来,陈大人的表妹跟我还是手帕交呢,都是熟人,改天可一定要让她约上陈夫人一起出来喝喝茶才是!呵呵,既然陈大人要审案子,那我就不打扰大人审案子了,呵呵,我在一旁听着便是了,陈大人您继续…继续!”
在场各人等眼见她这变脸比变天还快的模样,却是越发的瞧不上她了,不管江雪歌是不是亲生的,可怎么的也是一家人,哪儿有这般拼了命的想辱了自家人的名声?这不是在丢自家的脸么?就算那方标是她的亲侄子,江雪歌不是她的亲女儿,可到底侄子是外姓,女儿才是自家的,就算旁日里待见不得,也不该当着外人的面毁了自家人的清白才是!这江方氏为了除掉嫡长女,也忒不要脸了,还是个不讲理的泼妇,旁日里瞧着还有些子贵妇人的派头,可今日在众人面前露出了本性,实在是让人不齿了她。
陈府尹冷哼一声,“如此甚好!”
说着回到桌前坐好,一拍桌案,“本官先不论你们的身份,但凡事总得讲证据,若让本官查出谁不说实话,可别怪律法无情。”
陈府尹说完,便先让江雪歌说说怎么个闻香识人。
江雪歌在脑中思虑了一下,这才回道:“回大人,死者方标的屋中死前燃有欢愉香,那欢愉香乃是一种顶有名的…助兴香,只要曾接触过或是跟燃着的欢愉香呆的时间够一刻钟,这种香味便会停留在身上一天才会消失掉!”
陈大人以前也听过此香,可却没有多留意过,但江雪歌的意思已很明了,杀江标之人在那屋中呆过,自然身上会留有此香,只要找出这个带香之人,那案子说不定就会明了,“你说的这个本官明白,不过那人说不定早就洗掉了香味,更有可能已经不在寺中,想要找出这个人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江雪歌淡然一笑,“大人不必担心这个,小女能确定,此人现下一定还未离开寺中。”
“哦?你又如何如此肯定呢?”陈大人对江雪歌的自信有几分好奇。
“来瞧热闹的人里有个姓王的官家小姐,叫王宛儿,乃礼部侍郎王大人之嫡亲女儿,当时她并未进过那屋中,可手中却沾有少量的香味,那一定是她曾接触过身染此香之人,而寺中为了助官府查案,事发后并没有放当时出现在第一现场的任何人出寺,相关人等因着这案子都被集中在了此处,大人只需派人去那小院取点欢愉香的香灰过来,对各人身上的体香进行对比,便能找出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