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江方氏刚刚的动作可没逃过老太太的眼睛,心里只恨不得不认识她们,一个两个的都不能让人省心,看来这次是逃不过责罚了。
皇后好不容易调和的气氛开始变得尴尬,这江家小姐连皇后问话都敢不遵重,胆子也太肥了,这不是当众让皇后下不来台么。
在坐各位贵人也是大气也不敢出,只偷瞄着皇后那渐渐冷却下来的脸,各人眼中有幸灾乐祸的,有同情的,有嘲笑的,还有好些是看戏的,不过,她们心中却都在暗想这江家怕是要遭殃了。
眼看着气氛越来越凝重,江雪歌却笑盈盈的开了口,先是恭恭敬敬的又磕了一个头,这才温婉有礼的说道:“谢皇后娘娘宽和,不怪臣女妹妹殿前失仪之罪!更请皇后娘娘谅解,臣女妹妹年幼,又因第一次进宫,被天家威仪震慑,所以才会如此,并非有意拂逆皇后娘娘的好意,还请皇后娘娘恕罪。”
江雪歌这清澈如水般的女声顿时让所有人都怔了怔,不少贵女贵妇都忍不住看着江雪歌镇定的样子,心中生出一丝惊愕和赞赏来,再看看江雪歌和江夜月各自的教养和打扮,心里也生出些不同的想法。
老太太却是急出一身冷汗来——在皇后面前,岂可随意开口回话!
皇后自然不会因江雪歌出言而发怒,反而乐得有个台阶下,毕竟她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就跟一个小丫头计较,那也未免失了身份不是,于是笑着说道:“哟,瞧瞧,这姑娘倒是很爱护妹妹呢,最难得的是小小年纪说话清楚明了,这气质也是不错的,看来,江老夫人教导有方啊。”
皇后说的是江老夫人,却不说是江方氏,这里面所隐含的意思可就大了去了。
江方氏跪在堂下听着皇后娘娘那席话,心里自是懂的,当着这么多贵妇贵女的面,她感觉自个儿这脸都快丢光了,那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难看得紧,可就算她心里再不甘,再不服气,却也不敢在皇后面前表露出一分一毫的不满来。
自然,这笔帐她又算到了江雪歌的头上。
老太太听完皇后的话,顿时松了一口气,伏在地上恭恭敬敬回道:“谢皇后娘娘赞赏。”
江雪歌也跟着磕头拜谢。
皇后又道:“你是淑妃的侄女吧?过来给本宫好好看看,可是也如淑妃般出众。”
江雪歌只得站起身来低着头走到皇后跟前站定,却也不敢抬头打量皇后。
皇后笑着端祥了一阵,接着便赞赏道:“倒真不比淑妃差,生得甚是水嫩漂亮呢,单这份优雅的气质就不是什么人都有的。”
贵女贵妇们各个都是心思玲珑的,见皇后都夸赞起来,她们便也纷纷出言赞美。
老太太自是乐得高兴,能被皇后和贵人们亲口夸赞,那可是江家的荣耀,这要是传到了宫外去,更是涨了江家的脸面,以后谁还敢轻易小瞧了江家。
皇后接下来又和老太太说了几句不咸不淡的话,无非就是一些身体安康之类的事,然后才让人领了她们下去。
老太太从皇后的宫里出来后,那笑脸登时便落了下来,冷冷的扫了一眼江方氏和江夜月,老太太皮笑肉不笑的说了句:“我看看以后谁还敢说女子无才便是德。”
江方氏在身后听到这话,脸色越发的难看,她知道这是老太太故意说给她听的。
江雪歌今日出口帮江夜月解了围,却是为了江家和自己,一荣皆荣,一损俱损,不管怎么样说,她都是江家的人,若是江家有事,她也逃不掉,一笑写不出两个江字,她现在既然挂着江家嫡小姐的名字,那么就不能任由事态继续恶劣下去。
更何况,经由此事,老太太和江浦将会更加看中自己,而她在府里的地位也会水涨船高,相对的,江方氏也不敢再随意的压制自己。
这样有利于自己的事,江雪歌岂能放过!
而老太太心中想到的却是另一回事,江方氏和江夜月是怎么对这个嫡孙女的,她一直都看在眼里,可难得的是江雪歌非但没有落井下石,反而还不计前嫌的出面替江夜月解了围!单这份气量和气魄就不是江方氏母女俩能比得了的!
这样想着,老太太不由又想起了江雪歌那时候的表现,两个孙女相差的岁数不大,可行为处事的差距却大了去了,真是让人不得不感叹,嫡庶有别。江方氏在娘家就算再怎么得宠,却到底是个庶出的,教养和气度怎么也比不上嫡出的,自然,教出来的女儿也不过如此!
老太太轻轻叹了一口气,以前还觉得这二姑娘也是好的,可是现在看来,果然还是没有嫡出的上得了台面。
一路走到淑妃的宫里,众人都走出了一身的细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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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淑妃
江方氏还在为刚刚的事后怕,那后背也是吓出了一身冷汗,转头看着自己的女儿,这会儿也是格外的恼怒后悔,但是恼怒之余却又更恨上了江雪歌,要不是夜月,今儿哪儿能轮到她来出风头,不过是踩着自家妹妹才得了皇后的赞赏,有什么好得意的,看把老太太给高兴的,好像她立了多大的功劳,也太不知耻了。
眼里见着老太太和江雪歌一身利落的装扮,心中更是有气,自己又没进过宫,哪里知道要走这么多的路,可见她俩这样子,定是一早就吩咐过江雪歌的,可为什么进宫前偏不告诉自己一声呢,害得自己和女儿如今这般的狼狈,这是不是成心的谁信?
到了淑妃宫门前,几个也不能就此进去,而是要等太监进去通报请示了娘娘意思后才能进。
江夜月此时的装也花了,头发乱蓬蓬的,那上面的宝石珠花摇摇欲坠,但凡是个人都看不下去,何况这还是去见宫里的娘娘,这不是太失仪了么,一个宫女实在受不了她这模样,便忍不住开口说道:“不如我先带这位小姐去梳洗一下吧?”
老太太也早就看江夜月的狼狈不顺眼,恨不得不认识她,当下立即感激的笑了笑,“那可甚好,老身在此谢过了。”说完,又用眼神暗示江方氏跟着宫女一起过去,免得到时又出了什么岔子。
江方氏如今的模样也好不到哪儿去,此时正好跟着一起去收拾一下,不然这个模样见了淑妃,岂不是让淑妃瞧不起!
她们俩人刚走,小太监便出来传了话,说是淑妃请老太太一行人进去。
淑妃是娘娘,自是不能因为江方氏母女俩耽搁了请安的时间,何况进宫的时间是不规定的,旁日里见一次也是甚不容易的,当下,老太太便领着江雪歌进了去。
规矩不可废,就算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也必得按着宫里的规矩来,淑妃见到老太太进来忙站起身来,小嘴微张,一双美目中已是含了泪。
老太太一进来便瞧见了日夜思念的女儿,心中激动,却仍是按着规矩给淑妃跪下请安。
淑妃等着老太太请完安,忙奔过去亲自扶了老太太起来,只软软的唤了一声:“母亲。”那眼里的泪珠便像断了线的风筝落了下来,止都止不住。
老太太也忍不住鼻子发酸,两人抱在一起哭了半晌,这才止了眼泪,又细细的端详了好半天,这才突然想起了江雪歌还跪着。
老太太抹了一把眼泪,又哭又笑的说道:“莫哭莫哭,哭得母亲这心都疼了,呵呵,该高兴才是。”
淑妃也是笑着接过宫女递过来的湿帕由擦了擦脸,说道:“是该高兴,瞧我,还把母亲给弄哭了,真是不孝!对了,这是侄女儿吧,瞧我,光顾着高兴了,都忘了侄女还跪着,真是不应当,快起来快起来。”
江雪歌这才笑着起了身,不过也不随意说话,只是规矩的站在一旁。
淑妃盯着江雪歌看了半晌,她已是很多年未见过自己的侄女,还是不能确认这到底是大姑娘还是二姑娘,于是看着老太太。
老太太忙笑着介绍,“这是你哥哥的嫡长女——雪歌,她小时你还抱过呢。”
淑妃一听,便笑着拉起了江雪歌的手看着老太太道:“是大姑娘呀,记得我出府之前,她还是个小姑娘呢,这才几年的功夫,都变成大姑娘了,长得可真是水灵,看着就让人喜欢。”
老太太笑着说道:“可不是,眼看着都快嫁人了。”
江雪歌闻言面上涌上些许羞意,随即便温和恬淡的回道,“劳淑妃娘娘还记得这些,雪歌不胜荣幸。”
淑妃笑着打趣道:“看看,母亲都把大姑娘给说得不好意思了,呵呵,这儿没外人,叫我姑姑就好了。”
于是江雪歌便低头着温婉的改了口,这一下,连老太太都笑得合不拢嘴。
老太太似是想起今儿之事,遂后怕的说道:“今儿可是吓坏我了,那二姑娘也太不争气了,差点惹得皇后娘娘生气,当时若不是大姑娘聪明,怕是你今儿都见不着母亲了。”
淑妃笑着拉过老太太的手拍了拍,“母亲不用害怕,皇后娘娘是个大度可亲的,怎么会为了这个生气?不过,我瞧着大姑娘还真是不错呢。”
说着,淑妃话锋一转,看着江雪歌不无可惜的说道:“只可惜大姑娘是个有了婚约的,不然我就能为她在皇后跟前求一门好亲事了。”
江雪歌闻言吓了一跳,飞快的瞄了一眼淑妃,又赶快垂下头去。
老太太眼中闪过一丝为难,“娘娘的意思是?”
淑妃亲自给老太太倒了杯茶水,这才说道:“女儿的意思母亲还不明白?上次房嬷嬷去府里的目的,想来母亲都知道了吧,不管如何,你们没问过我便草草的给她结了这门亲事,着实是有些不妥了,如若是原来丘家那门亲事,女儿自是不会多说什么,嫂子当初自作主张换了丘家的亲事给二姑娘,我看在母亲和大哥的面子上,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没多过问,可现在她却给大姑娘配了这门上不得台面的亲事,我就不得不过问两声了,大姑娘她好歹是江家的嫡长女,又是女儿的亲侄女,单这身份就是个尊贵的,不说配个皇子亲王,就是去个品级高的人家做主母也是应当的,母亲你说说,那方家的庶子如何能配得起?最可气的是,竟然还只是嫁过去做个小妾,这…这不是在打江家和我这个淑妃的脸吗?”
老太太脸色有些难堪,嘴张了张,却是说不出话来。
淑妃叹道:“我当然知道这必定不是母亲的主意,您自然也是疼自个儿孙女儿的,可咱们怎么的也得为雪歌想想,为江府的体面想想,为我这个姑姑想想,好歹女儿我也是位列妃位的宫妃,自己的侄女儿却去给人做小,如若是个庶女倒也罢了,可雪歌却是江府正正经经的嫡长女,你们给她定的这门亲事,实在是欠妥了!”
老太太听到这儿也是觉得有些对不住江雪歌,看了眼垂目不语的江雪歌,心中微微有些惋惜和懊悔,叹息一声,“的确是有些欠考虑了,雪歌是个聪明懂事的孩子,当初我也是猪油蒙了心,你嫂子当时选这门亲事的时候,我也是不怎么赞同的…哎,可如今都快嫁过去了,想反悔,怕也是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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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发怒
淑妃见老太太有些松动,嘴角便扬起了笑说道:“不晚不晚,现在改了还来得及,这不是还没嫁过去么,有我这个姑姑给她做主,谁还能逼着她嫁过去不成,只要雪歌自己争气,我再去皇后跟前求上一求,将来她的婚事必定是差不了的。”
老太太眉头一跳,顿时笑逐颜开,倘若将来皇后真的能给大姑娘赐婚,那婚事绝不会差了去,能结上一门对江家有利的好亲事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何况还是那么涨脸的事,想来,江浦也会赞同的。只可惜当初听了江方氏的花言巧语,草草为江雪歌定了亲事,现在还得多此费一番周折,真真是伤神,“我就怕到时候,那方家不依可该如何是好?必竟你嫂子的哥哥是兵部尚书,要是得罪了他们,定是会被记恨上的,你大哥只是一个太医,可如何能与他方家作得了对?”
“母亲担心这个作什?这不是还有女儿么,再则,待我给大姑娘求一门上佳的亲事,那方家到时候来巴结你们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来找咱们的事儿,母亲就放心吧,女儿自有打算,现今就等着你们赶紧去把那门丢人的婚事退了,我才好出面不是。”
江雪歌在一旁听着她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自己,心中有些发苦,她们哪里是真为自个儿着想,不过是为了江府的体面和淑妃的体面而已,觉得这份亲事丢了她们的脸面,可当初定的时候怎么没人反对,现在却又觉得丢人了?江雪歌心中虽有些不岔,却也知道这个时候自己是不能贸然插话的。
说了一阵子话后,江方氏终于姗姗来迟,拉着江夜月缓缓拜倒在淑妃跟前。
淑妃打量了好半响,才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你是容姐姐?”
江方氏喜不自胜的抬起头来,笑容灿烂:“正是,娘娘真是好记性。”
淑妃笑笑,却没接江方氏的话,更没有多看一眼江夜月,只淡淡开口让她们不用拘束,便换了个话题跟老太太说了起来,毕竟老太太也不可能一直留在宫里,时间有限。
江方氏一时之间有些尴尬,坐在椅子上面色有些不自在。
江夜月自进来后,淑妃就没搭理过她,现下眼见着淑妃亲热的拉着江雪歌的手,她心里自然是妒忌不甘的,因此,那张描画得精致的小脸扭曲得非常难看。
又坐了好一会儿,就有宫女上来提醒,“娘娘,请安的时辰快到了。”
淑妃一听,眼里便涌出不舍来。
老太太也很识趣的起身告辞,只是那眼里却又有些湿润,明显是带着不舍的。
淑妃抹了抹眼角,便吩咐宫女把江方氏几人带去了偏殿,看样子,淑妃是想跟老太太单独说些话。
江方氏和江夜月这次进宫差点丢脸不说,还在淑妃这里受了冷遇,心中自然不好受,这跟她们先前进宫之前所想出来的荣耀确实偏差了太多,而江雪歌这回进宫受了贵人的赞赏不说,还得了淑妃的亲近。自然,母女俩就更是待见不得江雪歌了。
三人坐在偏殿里,母女俩看向江雪歌的眼神就跟刀子似的,要不是心中还顾忌着这是宫中,怕是那难听的话早就骂出来了。
江雪歌也不言语,只垂目规规矩矩的坐着,其实她心中也是想早点离开这里,今日淑妃的话让她心里多了份忧虑,她不会傻到认为淑妃是真个儿的心疼她才会让老太太退了她那门上不得台面的亲事,淑妃这样做的目的,显然是一早就有了想法,要不然当初也不可劳动得她派人来教规矩了。
约摸着过了半盏茶的功夫,老太太才被淑妃娘娘亲自送了出来。
几人出了淑妃宫里,任由着宦官带着出宫去,谁也不敢多话,都看得出来,老太太面色很难看,想来心情是很不好的,有些伤感。
江雪歌也有些索然,想到自己那身不由己的亲事,想到那不能自己把握的未来,又想起淑妃说的话,一切都让人担心,顿时心中一阵黯然。
回了府里大家各自回院梳洗换衣,江雪歌也是有些累,便嘱咐灵儿一会晚间时叫醒她,好去老太太那儿请安用晚饭。
她心中有心事,身体虽疲乏,可还是忍不住想起今儿淑妃的话,虽然不知道淑妃的打算,不过她能开口让家里为自己退了方家的婚事,倒也是解了她现时的麻烦,以后的事谁也不知道会怎么样,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就是不知道江方氏会不会就此罢休真把她的婚事给退了…这么想着想着,便也迷迷登登的睡了过去。
到了晚间的时候,灵儿看着时间唤了她起来,梳洗一番,便去了老太太处。
可还没进到院子里,便陡然听到瓷器碎裂的声音传来,吓了江雪歌一跳。
眼见这个情形,她此时也不好进去了,便站在外头先等着,虽然看不到屋里头的情况,她却还是忍不住竖起耳朵听着。
屋里头老太太震怒的声音断断续续传了出来,“把你那些不该有的心思都给我收起来…娘娘可是好糊弄的,这事儿…二丫头的婚事你想拖到什么时候…你少给我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头的…小心到时鸡飞蛋打一场空…”
这时候,屋里另一个女声响起,却因声音小而有些模糊,江雪歌并没有听清说了些什么,但却听出来是江方氏的声音。
正准备细听,老太太的吼声又传来,“你少给我打马虎,这门亲退也得退…你当初怎么退的丘家…就怎么退方家。”
“八字?到如今了,你还想唬了谁去…哼,大姑娘…丘家…合不合你自己最清楚…娘娘那儿你就别惦记着了…赶明儿你就给我按着娘娘的…去方家退了那门丢人现眼的亲事…”
灵儿在一旁听得胆战心惊,“大姑娘,我们还要不要进去?”
江雪歌摇摇头,“先看看再说。”
话刚说完,就听见屋里老太太的厉喝:“蠢货,你给我滚出去!”
接着,就见到江方氏灰头土脸的开门出来了,衣裙下摆上一片湿润,还沾着几片茶叶,狼狈至极。
被院子里一干的丫鬟婆子还有江雪歌看了个正着,江方氏的脸上自然是万分难堪,恼羞成怒的吼道:“看什么?都没事做了?”
江雪歌忙低下头,顺带拽了一下看得呆了的灵儿。
江方氏咬呀切齿的看着江雪歌哼了一声,终归还是不敢多做停留,绷着一张脸飞快的走了。
江雪歌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里屋,屋里此时已安静下来,老太太也没了反应。
大概除了江雪歌,没人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那些丫鬟婆子看到江方氏那模样的人都忍不住在心中揣测,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江雪歌叹了一口气,老太太旁日里是很少发脾气的,而这一次,竟然会如此生气,看样子,老太太是让江方氏去退了方家的亲事,而以江方氏的性子,她惦记着自己那份丰厚的嫁妆那么多年,现下哪里肯善罢甘休,想都能想到她肯定会在老太太跟前百般找借口推脱的。
不过老太太还提到了江夜月的婚事,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看来江方氏迟迟没给江夜月定下丘家的亲事来,肯定还打着什么别的主意才对。
至于她打的主意跟淑妃有没有关系就不得而知了。
正想着,老太太屋里的双儿出来给她行了礼,笑着说道:“大姑娘,今儿老太太身子有些不适,就不留大姑娘用饭了,大姑娘请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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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传言
江雪歌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但面上的功夫却得做足了,当即担忧的问道:“祖母身子不适?可有去请了大夫过来看看?”
双儿脸上的笑容又多了几分,“回大姑娘,老太太今儿许是累着了,没什么胃口,不碍事的。”
江雪歌松了口气,点点头道:“定是今儿走的路多才累着了,那我就不去打扰祖母休息了,还劳双儿姐姐一会儿给祖母温着点好消化的吃食,待祖母休息好了,想吃时再吃吧。”
双儿笑着应下,江雪歌这才带着灵儿回了自个儿的沁雪院。
进了院子,江雪歌便使唤朵儿吩咐婆子们打热水她要沐浴,今儿在宫里一直都是在走路,要不是下晌眯了一会儿,这会儿怕是腿都摞不动了,泡个热水澡解解乏那是再舒服不过了。
刚进了屋子还没坐下,平儿就鬼头鬼脑的凑到江雪歌跟前,小声说道:“大姑娘,我今儿去大厨房取饭的时候听婆子们说,曲儿死了。”
江雪歌的心里一紧,看向平儿的目光多了几分谨慎,“什么时候的事?”
平儿本就是个八卦性子,见江雪歌问起,更是说得起劲,“听说曲儿被她老子娘带回去之后就一直在家里养着病,老太太之前不是赏了她不少银子么,所以她被送回家,她老子娘也没说什么,可是有人说看到大少爷去了她家一次,然后曲儿就…”
平儿那一双眼睛巴巴的看着江雪歌,“外面现在都在传,说是大少爷逼死了曲儿,还说这事儿跟老爷也有关系…”
“闭嘴!”江雪歌呵斥着,“这话在我这儿说说也就罢了,若是出去被哪个不知好歹的听了去,你这张嘴还不得被撕烂了!”
“奴婢逾越了!”虽然江雪歌斥了她,可平儿却并未多往心里去,眼下到处都这么传,又不是她一个人如此说。
灵儿在旁暗暗瞪了平儿一眼,平儿悄悄吐了吐舌头,便也不敢再多嘴了。
朵儿替江雪歌卸了头,江雪歌却在想着曲儿的死,这是个草芥人命的时代,如果曲儿当初争一争,兴许老太太顾念着江府的体面和这么多年的情分,会让江方氏抬了她做姨娘也不一定,这样的话,她肚子里的孩子说不定也会保得住,虽然做了姨娘会被江方氏视为眼中钉,可好在这人是活着的吧?
随即江雪歌便又否定了自己这不切实际的想法,苦笑着自嘲了两句,她有些想当然了,以江方氏那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性子,根本就不会容得曲儿生下孩子来,哪怕是为了她那宝贝儿子江夜明,她也不会容许曲儿在她眼前晃着,这样一来,曲儿早晚还是躲不过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