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曲儿的自行了断对她来说,也是个解脱吧!
江雪歌踏进浴桶,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她遣了其他人去休息,只留下了陈妈妈陪她说话。
“今儿在宫里淑妃跟祖母说起了我的婚事,说是那门亲事不妥当。”她不得不怀疑淑妃开口的目的,毕竟淑妃如若是真有意要帮自己退了那方家的亲事,为何在当初江方氏定下亲事的时候不出来反对,非要等到快嫁了的时候才说呢?显然,淑妃也是突然才有了这个想法的。
“淑妃那个人最是重规矩的,如若觉着不妥当,怎么会现在才说出来呢?”陈妈妈也怀疑起淑妃是否有别的意图。
重规矩?如若真重规矩,她现在跳出来说不妥当可就真的是不懂规矩了,这不是自己打自己嘴巴么,想来淑妃这样做的目的必定不会是什么简单的事了。
江雪歌心里冷笑一声,“随她吧,船到桥头自然直,若是她真能让家里帮我退了那门不如意的亲事,终归也算是解了我一时之困不是。”
“嗯,也是,要真是能退了当然是好的,也省得以后嫁过去了遭那份罪。”陈妈妈说着又慎重道:“不过,就是不知道淑妃打的是什么主意,我看咱们还是谨慎着些,多提防着点总是好的。”
江雪歌也不想让陈妈妈担太多心,自是点着头应了下来,接着靠在浴桶上闭目不再说话。
只有每日沐浴之时才是她能够完全的放下身心之时,也只有陈妈妈在一旁守着,她才能有这惬意的片刻,想到此,她便觉得有些对不住陈妈妈,只盼着以后日子好些便放她跟老伴和儿子享福去,可是她自己的福气又在哪儿呢?
一夜无话,第二日天刚亮,江雪歌便早早的起来梳妆完毕,去了老太太处请安。
到的时候,大房和四房的人除了江方氏,倒是都到齐了。
给长辈们请了安,江雪歌便规规矩矩的坐下。
江黄氏睇了眼大房的人,笑着开口,“今儿怎么没见着大嫂?旁日里,每次来给母亲请安大嫂可是最积极的。”
老太太装作没听出她话里的意思,只笑着看了江雪歌一眼,心情不错的说到,“你大嫂今儿一大早就回娘家去了,方家离咱们江府虽不远,可也不是天天儿都能见着面的,总归也是要多叙一叙话才是,想来怎么的也要到晚间才能回得来。”
老太太说完,也不给江黄氏再问下去的机会,便笑着站起身来招呼着,“好了好了,既然人都到齐了,便开饭吧,可别饿着孩子们了。”
江黄氏本想多问两句,却见老太太换了话题,显然是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说什么,她便也不好再追问下去,忙上前去扶了老太太去饭厅用餐。
江雪歌听了老太太那番话,心头却是猛一跳,难不成江方氏真的去方家退亲去了?要不然老太太怎么会用那种眼神看自己!
要真是能退了那门恶心人的亲事倒的确是好事,就是不知以后他们又会给自己安排什么样的婚事,想来也是对江家或淑妃有利的亲事才对!不过,她现在已经不是当初任人捏圆搓扁的江雪歌了,以后的路还是要一步步慢慢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早间没了江方氏在一旁,气氛倒更显得其乐融融,又有四叔一家子在旁捧着老太太开心,倒也是一片欢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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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敲打
这一天倒也没什么事情,江雪歌便在屋里练练字,看看书打发着时间,很快就到了晚间的时候,江雪歌收拾妥当便过来给老太太请安。
一进屋,便见着了回了府的江方氏已经带着江夜月和两个儿子坐在了屋里。
江方氏看着江雪歌进来,描了一眼老太太,似笑非笑的开口说道:“大姑娘怎么才来?你四婶子他们都来了。”
这话说得可跟早间江黄氏说的话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只是说的人和说的对象不同罢了!
言下之意,江方氏就是说江雪歌现在架子大了,这个时候才来,没规矩。
江黄氏闻言撇了撇嘴,倒是没说什么。
江雪歌脸色微微一怔,随后果然看到四婶领着四房的孩子们坐在屋里,可她心中却忍不住皱眉,不过是件小事,偏让江方氏说得如此严重。
当下,她便不等老太太开口,就先给老太太和江方氏及四婶请了安,然后笑盈盈的从灵儿手上拿过一束梅花,“祖母,孙女儿刚刚过来时瞧见院子里那梅花开得甚是喜人,便想着给祖母摘几枝过来插了屋里头,让祖母看着也能欢喜欢喜。”
老太太一听便笑了起来,“还是雪歌解我意,今儿一早我还想着院子里的梅花开得好,想着让人去摘几枝过来放屋里摆着润润眼呢,谁知我老太婆年纪大了,记性也不怎么好了,一时间倒把这事儿给忘了,呵呵,想不到,你就给送来了。”说着便让双儿去接了过来。
说完,老太太又瞪了江方氏一眼,“迟一会儿又有什么要紧的?左右又没外人,昨儿个孩子一起进宫走了许多路,来晚一些也是正常的,何况还是因为孝顺我这老太婆。”
江方氏被老太太的话一噎,顿时说不出话来,只讪讪的回道,“是,媳妇也是怕饿着孩子们了,这才多说了一句。”
老太太哼了一声,然后一叠声儿的吩咐丫头们去拿点心。
江雪歌笑眯眯的看了江方氏一眼。
江方氏一愣,心中生出一丝怪异的感觉来,她怎么觉得,这丫头是故意的。
不过不管怎么说,经由江雪歌借花献佛后,气氛一下子便缓和了下来,既然老太太都发了话,四房哪里还会在意这些细枝末节?倒是都觉得江方氏有些小题大做了。
江雪歌刚坐下,就见江浦和四叔两兄弟进来了。
只是两人那脸上似乎都有些不愉之色,两人进屋先给老太太请了安,便各自坐了下来。
老太太瞅了一眼江浦,又看看四叔,微微一笑,“你们两兄弟这是怎么了?怎么说了一会儿话回来,倒是都气鼓鼓的?难不成还像是小时候那样争着糖吃,互相置气了?”
江浦和四叔脸色一缓,互相看一眼后也笑起来,江浦道:“母亲这是哪里的话,方才和四弟聊到了今年南边的生意,听说又不是很好,所以这才有些生气,年年因为南僵蛮子进犯战乱,咱们都要损失大半的收益,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老太太也叹了一口气,“是啊,明年再看看,若是还不好,就关了那边的铺子吧。”
江浦和四叔点点头,都没在说话。
但是江雪歌直觉的认为,刚才江浦和四叔绝不是为了此事而不高兴,只是他们都不肯在老太太跟前说罢了。
老太太又问起江浦最近在太医院的差事顺不顺利,又问起四叔在北方的生意如何,江浦二人自然都是报喜不报忧,毕竟这个时候,谁愿意说些不好的事情坏了气氛?
又闲话了许久,老太太说起了淑妃,有些怀念道:“往常你们兄妹四人,年节的时候最喜欢作诗写联了,可惜以后也不能够了。”
四叔也有些伤感,不过却仍旧勉强笑道:“娘娘能进宫伴驾,那是常人不能得的福分,况且圣上对娘娘也眷顾有加,就连太后也是连口称赞,咱们应该感到高兴才是。”
老太太点点头,又说起昨儿个宫里的事情,遂看了一眼江浦,“你也该在几个儿女身上多尽点心了,别成日里除了宫里的差事就是往你媳妇儿的屋子里跑,昨儿个若不是雪歌机灵,咱们江家的脸怕是都要丢尽了!”
江方氏和江夜月一听,那脸色青红紫白的甚是难看,毕竟是她们做得不好,就算心中再是不服气,却也不敢说什么。
江浦脸上一红,转头狠瞪了江夜月一眼,当下也不敢分辩:“是,母亲说得极是,儿子以后一定多管管他们。”
老太太说完,又看向脸色阴沉的江方氏说道:“咱们家是清贵人家,不是什么富可敌国的暴发户,不该像那些粗鄙之人那样炫耀,南方的铺子最近亏了不少,你一个月的月例才多少?也该打算着些过日子了。”
其实,江家的家产丰厚,江方氏和江夜月的那些行头也算不得什么,可是今儿老太太特特的说了这一番话,就是在打江方氏的脸。
一来,是说江方氏和江夜月胡乱打扮,和那些爱炫耀上不得台面的暴发户没什么区别,失了清贵人家的身份和体面。
二来,也是说江方氏该收敛些了,别成日里就知道挥霍,毕竟家产再多又如何?总是会败光的。
老太太当着四房一家的面如此不给她留脸面,江方氏的脸上涨得通红,却又碍着昨儿才得了老太太一顿训斥,只得咬碎了牙齿往肚里咽,“母亲教训得是。”
江黄氏在一旁幸灾乐祸的看着,那微微勾起的嘴角怎么也绷不住,又不好让老太太看到她的表情,便拿了块手绢掩了唇。
老太太人虽上了年纪,心里面却精着呢,江黄氏那副偷着乐的表情早被老太太看了去。老太太叹了口气,看了眼四房一家,又看着了大房一家,告诫道:“不论如何,你们都要勤俭持家才是,有道是创业容易守业难,咱们江家也是经过几代人的积攒才换来如今的家当,要多想想前辈们的不容易,也要为后辈们多想想以后的发展,这些才是紧要的,旁日里那些个用度什么的就是为了儿孙们,你们便更不应当胡乱挥霍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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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赏赐
两个媳妇听了老太太的告诫,脸上都有些发红,忙站起身来齐声应了,面上自是一副恭敬的样子。
老太太满意的点点头。
正说着,忽然听见外头来报,“老太太,宫里淑妃娘娘派人送了赏赐来了,老太太快出去接吧!”
老太太顿时一喜,忙起身往外迎了出去,其他人忙跟在后头。
来的果然是淑妃宫里的宦官,看着老太太出来,忙是作揖请安:“给老太太请安。”
老太太忙扶起来,“大人多礼了。”
宦官手里拿着册子,笑眯眯的展开道:“请老夫人跪接。”
老太太忙跪了下去,其他人则自发的按照顺序也跪在老太太身后。
宦官见人都跪好了,便开始唱念册子上的赏赐。
老太太得的赏自然是最多的,可见淑妃的确是一片孝心,思念母亲。
其次就是给各房的赏赐,各房得的都是一样的物件,想来淑妃也是怕东西给的不一样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纷扰,便对哥哥和弟弟都一视同仁了。
本来都以为这就完了,没想到竟然单独还有江雪歌的赏赐,虽然只是一套头面并一只碧玉手串,外加两匹锦缎,可是贵在这是宫里的东西。
江雪歌愣了半响,没想到淑妃会单独给她赏赐。
还是老太太喜滋滋的谢了恩,她这才回过神来。
江雪歌心中有些不安,按说不过才见了一次而已,淑妃不会真对她喜欢到哪儿去才对,若说是对小辈的喜爱,可是为何偏独独她有?
宦官念了礼,便将册子交给了老太太,老太太笑道:“劳烦大人大老远的专门跑了这么一趟,不如吃顿便饭再回宫去吧?”
宦官却是笑着拒绝了,“再晚宫门就要关了,况且娘娘还等着奴才回去复命呢,实在是不敢多留。”
老太太点点头,“即便如此,那我也不便多留了。”
用不着老太太提醒,江浦便迎了上去,“我送大人。”
宦官一面客气,一面笑着跟着江浦往外去了。
四房一家都上前来恭贺老太太,直把老太太哄得笑开了花。
江方氏虽也得了赏,可眼见着江雪歌居然独独得了淑妃娘娘的厚爱,那脸色自是阴沉得可怕。
待江浦送完宦官回来,那脸上的喜色自是绷都绷不住,大约是觉得江雪歌又给他长了脸,竟然还没进屋就连连的夸耀道:“不愧是我的女儿,端的是聪明伶俐。”
江雪歌温婉恬淡的笑道:“都是祖母教导得好。”
老太太听江雪歌把功劳推到自己身上,自然是笑得见牙不见眼。
江夜月心下不服气,哪里忍得住心里直往外冒的酸气,在一旁阴阳怪气的接口道:“哼,不过是点子小聪明,用得着这么得意么。”
江雪歌听她这拈酸带醋的话也不往心里去,只淡淡的笑了笑,“二妹妹说的是,不过是点子小聪明,当不得真的。”
她不生气,可不代表老太太和江浦不生气,两人一听江夜月这话,那笑着的脸顿时就冷了下来。
不等老太太说话,江浦便斥道:“小聪明?你连这点子小聪明都没有,昨儿个若不是你大姐反应快,咱们江家的脸面怕是都要被你给丢光了,做得不如你大姐,就该多学学,却还这般的不知进退不懂规矩,前些日子学的那些规矩我看你是白学了!”
江夜月被骂得当即红了眼,却又不敢回嘴,只得抿着嘴不敢吭声。
江方氏见女儿被这般毫不留情的斥责,心中自然心疼万分,更对江雪歌充满了怨愤,“好了好了,娘娘赏赐物件下来本是一件喜事,可别为了旁的事坏了今儿的喜气才是。”
老太太本来兴致很不错,被江夜月这么一搅,顿时也淡了,不想气氛被破坏得更差,老太太便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又把大家拐到了吃饭上去。
长辈们都走在前头,几个小辈的走在后头,江夜月趁人不注意的时候,狠狠的挤了一下江雪歌,嘴里恶狠狠的说道,“哼!我就不信,你能一直这么得意下去!”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江雪歌被她猛的挤到一旁,差点没摔到地上去,好在灵儿一把扶稳了她,她这才没有当众出丑,江雪歌看向那高昂着头像一只骄傲的孔雀般往饭厅而去的背影,倒是被气笑了,不过是个小丫头,她还懒得根她一般计较。
灵儿在旁边赶紧扶好了江雪歌以防她跌倒,不服气的说道:“大姑娘,这二姑娘也欺人太甚了,咱们要不要去告诉老太太一声,让老太太好好惩治惩治一下二姑娘。”
江雪歌摇摇头,淡淡开口:“行了,也不是多大的事儿,何必跟她置气,走吧,别让大家等久了。”
灵儿见江雪歌似真没往心里去,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心中还有些气,便冲着江夜月的背影悄悄碎了一口,这才扶着江雪歌往饭厅而去。
江雪歌好笑的睨了她一眼,摇了摇头,却并没有说什么。
或许是今儿心里高兴,江浦便多喝了些酒,看样子是有些醉了,散席的时候,江方氏忙不迭的上前去扶他,“老爷您喝多了,我伺候您歇着吧。”
江雪歌看向站在一旁伺候老太太用餐的刘姨娘,刘姨娘眼底有一丝失落和酸楚,她想了想,于是推了推刘姨娘,压低声音道:“父亲醉了,刘姨娘应当去照顾一下父亲。”
刘姨娘得了鼓励,终于咬牙走了过去,“老爷,先喝杯解酒汤吧。”
刘姨娘的行为让江方氏好一阵惊愕,要知道,以往刘姨娘可从来不敢跟她抢人的,这一次?
江方氏碍着一大家子人都在,也不好当面斥了刘姨娘回去,恨恨的瞪了一眼刘姨娘,她心中自然是不甘心让刘姨娘得了便宜去,当下更加温声软语的要江浦跟了她回去。
江浦已经很久没见过江方氏这般温言软语的说话,那温柔如水的模样看在他眼里,甚是娇媚可人。
这下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来,江浦显然更乐意跟着江方氏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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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意
就在眼看着江浦就要应下的时候,老太太却淡淡的开了口,“刘姨娘好好照顾你家老爷吧,今儿也晚了,大家都散了吧。”
这话一出,连带着江雪歌都忍不住看了老太太一眼,谁也没想到,老太太竟然会帮着一向胆小懦弱的刘姨娘说话。
江方氏闻言,咬着牙根瞪了刘姨娘一眼,便阴沉着脸带着江夜月和两个儿子告退走了。
刘姨娘感激的冲老太太福了福,忙扶着江浦走了,四叔一家看着人都散了,便也不多作停留,跟老太太告了退,都走了。屋子里渐渐冷清下来。
江雪歌抬头看了老太太一眼,发觉老太太今天看上去格外的苍老,满脸的疲惫和倦怠,整个人都没了精神,和先前完全不一样。
要支撑这么大一家子,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吧。
眼见老太太乏了,江雪歌便吩咐丫头们服侍老太太睡下,她这才回了自个儿的沁雪院。
还没进院子,便见着陈妈妈挑着灯笼等在院门处,江雪歌看在眼里,心中顿时暖洋洋的。
“奶娘,这大冷天儿的你怎么还出来了,要是冻出病来可怎么是好。”江雪歌说话间,便几步上前扶了陈妈妈往院里走去。
陈妈妈笑呵呵的说道:“我穿得厚实着呢,不碍事的,再说这么晚了还没见大姑娘回来,我这心里总是踏实不下来,反正在屋里坐着也是干等着,倒不如在门口等着舒坦呢。”
江雪歌搀着陈妈妈进了院子,朵儿和平儿便迎了上来,几人说说笑笑的进了屋子。
朵儿侍候着江雪歌换了衣裳,又梳洗了一番,看着天儿真的是太冷了,下人的屋里是没有炭火的,几人又跟她也亲厚,江雪歌自然是心疼她们的,便把她们都留在了屋子里一起睡。
“对了,朵儿,那人身上的伤可好些了?现今恢复得如何?”江雪歌忽然想起那被无辜烫伤的灵巧。
朵儿自然知道江雪歌问的是谁,“府外传来悄息,说是已经快好得差不多了,就是那脸上被烫过的地方看着甚是吓人,说她现今那模样,怕是也只能这么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了,她自个儿心里也是死了心,整日里像个游魂似的,还寻了好几次短,幸亏被发现得极时,要不然大姑娘可就白救她了。”
“好好看着点,可别让她轻贱了去,下次托个口信出去给她,想要活着报仇,就安份着点好好活着,否则谁也帮不了她。”江雪歌也只能这样说了,如若跟她说能帮她恢复样貌,别说灵巧不会信,怕是换了谁也不会信,毕竟这个时代还根本就没有整容术的。
朵儿边收拾床铺,边点点头自是应了下来。
平儿有些不解的问道,“大姑娘何苦对个死了心的人这般相助,她都不想活了,您还救她做什么?”
江雪歌笑了笑,浅浅笑着开口道:“我救她自是有打算的,以后你们就知道了。”
平儿见江雪歌不说,也就不再多问,几人在地上打了两个地铺,收拾收拾便说笑着躺了上去。
江雪歌担心陈妈妈年纪大了挨着地气晾到身子,便让她到床上跟自己挤一挤。
陈妈妈面上惶惶,当了一辈子的下人,那规矩是深深印在了脑子里,奴才哪里能跟主子睡在一起的,太不合规矩了,当下自然是连连摆手百般推脱。
不过最终却还是没挨过江雪歌的半哄半劝,被江雪歌强行给拽到了床上,面上虽有些不自在,可想着这也是江雪歌心疼自己这把老骨头才这样不合规矩的,她心里便像抹了蜜似的又是感动又是欣慰。
这日,江雪歌来给老太太请安,还没时屋子就听到里面传来江方氏的笑声。
进屋给老太太和江方氏请了安,江雪歌便寻了个座静静的坐了一旁。
江方氏似笑非笑的扫了眼江雪歌,一面替老太太捏肩膀,一面柔声开了口:“母亲,趁着这几日天气好,媳妇想着是不是趁着过年前去庙里为家里人祈祈福,求一个安康。”
老太太眼皮睁开一丝,心里想着近段时间的确是诸事不太顺,便点了点头算是允了。
江雪歌在一旁开口笑道:“祖母是福寿绵长之人,我们这些晚辈跟着祖母同去,还能跟着沾点祖母的福气呢。”
老太太一听便笑了,语气带着几分宠溺:“大姑娘大约是在家里呆得烦闷了吧,呵呵,还有山上的斋饭,定是头几日听我提起过,便记了心里去馋了嘴吧。”
江雪歌脸上透出一丝红晕来,似有些羞涩:“还是祖母了解我。”
老太太笑容更盛,想了想后便道:“既然如些,反正这几日也无事,你们明日便去吧,在山上呆两日,做场法事再回来。”
江雪歌一愣,“祖母不去么?”
老太太摆摆手,“你们去吧,这两日身子骨有些不适,年纪大了折腾不起了。”
江雪歌接口道:“身子要紧,那祖母就好生在家中休息吧。”
江方氏点点头,“就按母亲说的办,就是不知道四弟媳妇明儿个可有空闲,能不能去?”
老太太微眯着眼睛淡淡看了江方氏一眼,“去问问吧,她回府来也一直不怎么出门,趁着这个机会也让她带着孩子们出去转转,好好在菩萨面前祈个福佑。”
江方氏自是笑着应了下来。
江雪歌总觉得去上香这事儿太突然了,怎么先前从没听人提起过会去上香这回事儿?于是,从老太太处回来后,江雪歌便找到陈嬷嬷,挥退了旁人小声问道:“母亲说明日去灵隐寺上香,以前母亲可有在年前去上香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