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提前告诉你叶芊语的事，最初是因为自己的坏心眼作怪，到了后来，则是为了不让你伤心才瞒着你的。毕竟，你对她真心以待，却养了这么一只白眼狼，怎么也不会开心吧？
“叶芊语那件事我很抱歉。只是，这次性质不同。你难道要我跟你说，我其实可以表现得很高贵也很威严？别忘了，那只是演戏，在我的生活中，它永远也用不上啊！”
也是…那只是剧本的需要，而不是更亲近她的生活。他似乎有些太较真了。
这么想着，他歉意地一笑，表示谅解和道歉。
秦羽悠见状，也弯着唇笑了，但是她的心里却颇为沉重。
对不起，源枫，我隐瞒你的事情，可不止是这么一点。有些事情，即使我们再熟，我也只能放在心里。这一辈子，你都将被蒙在鼓里，直到那些秘密随着我带入棺材，化作一缕清风消散…
“不管那些了。恭贺你，羽悠！今天，你不只得到女主角名额，还打败了杨雪薇，成为众人眼中的影后第二！”顾源枫乐不可支。他果然有眼光，能在芸芸众生中选择了秦羽悠，亲眼看着她在一年多的时间内上升到如此高度。相信这部电视剧播出后，秦羽悠将成为名副其实的影后！
“谢谢！”秦羽悠抿唇一笑。等着吧，杨雪薇，再过不久，你就不再是影后了！等着吧，莫梵，超越你的时间，已经越来越近了…
68 错爱佳人嗟叹兮
“史臣曰：治乱，时也，存亡，势也。使桀、纣在上，虽十尧不能治；使尧、舜在上，虽十桀不能乱；使懦夫女子乘时得势，亦足坐制群生之命，肆行不义之威。观夫武氏称制之年，英才接轸，靡不痛心于家索，扼腕于朝危，竟不能报先帝之恩，卫吾君之子。俄至无辜被陷，引颈就诛，天地为笼，去将安所？悲夫！
昔掩鼻之谗，古称其毒；人彘之酷，世以为冤。武后夺嫡之谋也，振喉绝襁褓之儿，菹醢碎椒涂之骨，其不道也甚矣，亦奸人妒妇之恒态也。然犹泛延谠议，时礼正人。初虽牝鸡司晨，终能复子明辟，飞语辩元忠之罪，善言慰仁杰之心，尊时宪而抑幸臣，听忠言而诛酷吏。有旨哉，有旨哉！
赞曰：龙漦易貌，丙殿昌储。胡为穹昊，生此夔魖？夺攘神器，秽亵皇居。穷妖白首，降鉴何如。”
伴着抑扬顿挫的古时颂词之声，镜头对准了旷野之中的一座亭子，上书“送别亭”三字。亭子里，有一个风韵犹存的妇女和一个柔媚可人的少女。
少女背着一个包袱，看样子即将远行。
“娘，此行一去，不知何时才能相见。女儿不孝，不能常侍母亲膝下，还望母亲好好保重身体，勿忧勿念。无论结果如何，女儿都会托人捎一封家书给您。若成了，女儿会努力争取出宫的机会；若不成，女儿快马加鞭赶回见您。”少女说着说着，鼻子一酸，眼眶红了起来。
“二囡，皇宫不比寻常处，去了宫中，切记要谨言慎行，万不可像在家中一样随意。一入侯门深似海，此次被召入宫，也不知…都怪你那些豺狼兄弟！若不是他们，我们怎会沦落到如此下场？”担忧和离殇之情并起，让杨氏禁不住泪流满面。她是隋、唐两朝皇亲，深知皇宫生活的残酷性和女人命运的悲惨性。她生怕女儿一去不返，甚至惨遭不测。
“他们不是我的哥哥！这天下，哪有像他们这样对同父异母的妹妹坏事做尽的哥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们对我们母女俩做的事，我都一笔一笔都记在心上，等来年羽翼丰满后再找他们算账！”少女想起了两年间被排挤和欺凌的事情，咬了咬下唇，两眼闪过寒光。忽然，她的眸光一柔，然后又是一厉，“此次面见圣上，未必是祸事。若女儿能得天子青睐，岂非光宗耀祖？若是如此，母亲即可安享天年，女儿也可向那些人讨账！”
“二囡，娘知道你聪慧，但不是事事都能如你所愿。娘知道你的性子素来刚强，不愿伏低做小，有些锋芒毕露，不适合待在后宫。娘不想理那些是是非非，只盼着你能承欢膝下，一辈子平平安安！”杨氏抹着眼泪，声音悲凄。
“娘…”少女的声音也有些哽塞起来。 这时候，亭子旁马车上的车夫开始催促她快点启程了。
她含着热泪朝母亲跪下，磕了三个响头，抬头道：“女儿知晓母亲心意，一定会留意母亲所说的话！女儿此行，一切随缘，母亲珍重！”
她恋恋不舍地转身离去，不敢回头看上母亲一眼。她怕一回头，她就会舍不得离开。
“二囡！”杨氏的呼声使得她脚下一顿。但是，她依旧没有转身，毅然上了马车。
“驾！”车夫把马鞭一甩，赶着马车向前。
少女坐在车厢里，待马车行了一段路后，把马车上的一小块帘子掀起。她看到那座亭子和她最挂心的那个人已看不清模样，渐渐远去…
等她的眼中只剩一览无余的黄沙土地时，她放下布帘，眼神从哀伤变作坚定。
从这一刻起，她的命运，走上了一条未知的道路…而她，将尽己所能去掌控它！
她露出了一个笑容，不是很美，却充满了决心！
“Cut！下一幕准备！”
杨彻拿着毛巾抹了抹满脸汗水，灌下几大口开水解渴，然后又指手划脚地指挥工作人员东跑西走。虽然天气很热，但他的依然聚精会神，仿佛丝毫不受天气影响。
“杨导有什么不妥吗？”顾源枫奇怪地看着秦羽悠，她刚才一直似叹似赞地看着杨彻，让他心生异感。
“没，只是挺佩服他的。”秦羽悠收回目光，笑了笑，“他每次一工作起来，就像换了个人似的，全神贯注得很，完全不被周围环境所扰。”
“哦。”顾源枫表示理解。
现在正值盛夏，天气十分炎热，置身于阳光下就宛如在火炉里一样，让人难以忍受。
杨彻本是怕热体质，在电视剧开拍之前，他一直躲在轿车里，边开着空调边喝着冷饮，无比的享受。然而，到了他出场时，他是半点折扣不打，为了更好地观察演员们的演技是否有误，直接站到太阳底下挨晒，即便热得汗流浃背，也没见他挪过一寸。
这样认真的人，是值得众人佩服的。
“羽悠，有一件事我一直想要问你…”但不知该如何开口…顾源枫犹犹豫豫地说道。
“什么事让你这么难以启齿，说出来让我听听吧。”秦羽悠有些好奇。
“就是你得到武则天角色那天…”顾源枫别扭了半天，才扔出个不清不楚的疑问。
这话一出口，秦羽悠的脑海就主动连接上那天的记忆。
那一天，她获得了武则天的角色。事后，杨雪薇走到她面前，昂着头高傲地对她说：“这次是你赢了，但没有下次！有我在，你休想染指影后之位！”说完后，她就毫不停留地走了，留给她一个冷艳的背影。
她当时还觉得有趣，这杨雪薇还真像一只死守自己地盘的狗，见不得她的领地被别人牵挂。那个宣言听起来很傲气，却仿佛一个占有欲极强的孩子在说：这是我的，你不许动！怎么听都有三分孩子气，可笑得很。
“关于杨雪薇的话吗？”秦羽悠反问道。
“不是，是另一个。”顾源枫眼巴巴地看着秦羽悠，盼着她自己找出问题。
不是？那还有什么？秦羽悠偏了偏头。
回忆延续…
杨雪薇走后，楚落遥和莫梵不知从哪里得来消息，当天就找上她为她庆贺。楚落遥还带了一支香槟，秦羽悠推说自己不会喝酒，那瓶香槟倒全进了楚落遥的肚子。
除此之外…她想了又想，没了。
“你想问的事是关于楚落遥或莫梵的吗？”秦羽悠又问。
“是后者。”顾源枫这回倒干脆利落地回答了。
“莫梵？他怎么了？”
“你和他之间…”顾源枫又结巴了。
“到底什么事？”胃口吊久了，秦羽悠的兴致快被磨光了。
“他是不是，那个，喜欢你？”顾源枫看出秦羽悠走人的意向，话憋不住了。见秦羽悠闪烁了一下的目光，他哂笑着接话：“我只是随意问问，应该不算侵犯你的隐私权吧？”
“你猜对了，他喜欢我。”秦羽悠很光棍地承认了。
秦羽悠的表情很淡然，声音也很淡定，却把顾源枫深深地、狠狠地吓到了。
“不会吧？！”我只是随便猜了下啊！顾源枫在内心呐喊。
他只是觉得这阵子莫梵太过接近秦羽悠，做的某些事情太过突兀怪异，看着她的眼神也不寻常，加上媒体日夜宣传二人的绯闻关系，才把思绪转向这么个地方。原以为自己的想法太可笑太滑稽，但不亲口问问，他的心总是有那么点痒痒的。却哪料，居然得到这么个出乎意料的肯定的答案！
“怎么不会？你不都产生疑问了吗？”秦羽悠挑眉，“你发现得不晚啊，我也就几天前才知道这事的。”
前几天…那岂不是在她试镜前就知道了？
“我上回跟你说的话你当耳旁风了是吧？三番五次瞒着我秘密很有趣吗？”顾源枫恨得牙痒痒的。
“啊，这次性质也不一样啊。别人怎么想是别人的自由，我去理它做什么？”秦羽悠曼声道。
顾源枫再次无言。看来她只是把莫梵对她的心意当做小事一桩，根本不放在心上，也不觉得它值得提起。
蓦然间，他很同情莫梵。凭着他的身份他的容貌，有多少女子可以拒绝得了他的诱惑？喜欢上谁不好，然而他偏偏喜欢上这个一点都不在意他的例外，这难道是上天为了公平起见，平衡世人运道做的调整？
倒霉的孩子！他在心中帮莫梵叹气。
“哦，对了，这事儿莫梵本人不知道，你听过了就当忘了吧。”秦羽悠漫不经心地又说了句。
“他不知道？那你怎么会知道？不是他向你表白的吗？”顾源枫瞪大眼睛。这是什么情况？
“因为他的情商过低，而我的属于正常人的范畴内。还有，你认为他知道自己的心思后，会选择向我告白吗？”秦羽悠小口地喝着水。
“…”顾源枫回想了一下莫梵平日的表现，保持沉默。
那个人除了在秦羽悠面前会有所不同，其他时候一直都是那副千年不化的冰山模样，在爱情上看起来不像是很主动的人。估计他就算是情商爆棚知道这事，也不会有这种普通人的反应。
“这就是了。所以啊，这事没什么大不了的。”秦羽悠总结。
顾源枫额头垂下三根黑线。好吧，莫梵，哥们真的很同情你。我觉得嘛，你还是没看清自己感情的好，否则，事实真是有够打击人的。
“好了，我要去工作了，你接着在这等着。”秦羽悠从遮阳伞的阴影中离开，走进明媚的阳光中。
顾源枫没有听到秦羽悠的话。他的思绪，还沉浸在对莫梵无比的哀悼中。
注：前三段历史评论来源于《旧唐书》，“二囡”为《武则天传》里记载的杨氏对二女儿武则天的称呼。
69 美玉微瑕成定局
身负影帝之名、在娱乐圈中排名NO.1的莫梵一直是娱乐新闻的焦点，只要关乎他，哪怕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也比三流明星的绯闻来得受人欢迎。因此，当《妖华宸道》杀青后，他与秦羽悠几乎不再往来的事情引得媒体纷纷注目。他们乐此不疲地猜测两人是否已经分手，而甩了另一个人的又是谁。
其实，无论是媒体还是人民群众，都清楚两人所谓的恋爱或许只是炒作，借助他们的道听途说来增加自己的曝光率以及塑造良好形象。然而，即便前面是个陷阱，他们也义无反顾地自投罗网。
对于媒体而言，这个绯闻大大增加了收视率，从恋爱开始到恋爱结束期间给他们添了无数人气；对于观众而言，生活中多了一个可以和别人一起胡侃乱扯的谈资，一个可以满足他们八卦心理的乐趣，而且不用任何花费。
这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一个愿当周瑜，一个喜做黄盖，旁人又有何资格对此指指点点？
众人皆大欢喜，唯有莫梵和秦羽悠及其身边的经纪人倒了霉。
要说明星最厌恶什么，大概就是那些为了获取新闻而跟随其后的狗仔队了。他们无处不在、无孔不入，就像牛皮糖一样黏人，怎么扯都扯不掉。若是被他们缠上，接受他们尖刻问话的狂轰滥炸，不仅寸步难行，就连耳膜也想自绝，好还耳根一片清净。
莫梵和秦羽悠正面临着狗仔队人数呈指数函数增长的危机。不论何时何地，只要出现在较为宽阔的场地，立马就有无数话筒伸到他们嘴边，举目望去，只见一片黑压压的脑袋。
莫梵还比较幸运。他的冰山属性，让狗仔队也退避三舍，只敢围在离他几米处开问。若是他一放冷气，深知他脾气的狗仔队就会很迅速地往脚底下抹油溜走。而秦羽悠就惨了。人前一直保持温婉形象的她无法在他们面前翻脸、骂人、举止粗鲁，就连他们问的问题太过尖锐欠扁时，也最多冷一下面孔。她把回答问题的任务全权交给了顾源枫，自己在一旁装聋作哑地学着弥勒佛微笑。只要被缠上一回，脱身之后，她的脸都是抽搐的——笑到抽搐。
柿子都是挑软的捏，狗仔队也不外如是。因此，秦羽悠和顾源枫狠狠地吃了苦头。
在这一段时间里，只要没有她的戏份，她就闭门不出，因为实在受不了那群人了。而那些想要八卦他们的节目通告，也被顾源枫一一推了。
就在这时，《红颜天下》需要外景拍摄——皇宫可非山山水水，只要随意找个风景区就可以的——整个剧组都要到浙江横店影视城去，而且要去那里很久，直到电视剧杀青。
秦羽悠和顾源枫欢欢喜喜地收拾好行李，准备去那里避难了。在演电视剧之时，总不会有那么多不长眼的狗仔队捣乱吧？其余时间，他们大不了就在导演安排好的住宿地点扎根，不出门自找麻烦了。
横店影视城是目前亚洲规模最大的影视拍摄基地，曾被美国《好莱坞》杂志称为“中国好莱坞”。
一走进横店影视城，秦羽悠就感到古色古香的气息扑鼻而来，入目间是古朴的小镇。置身其间，让人仿佛在瞬间穿越到千百年前。
看着那些低矮的石屋，秦羽悠想起了前世时的朝代，不由得赞一声：果然名不虚传！
“要是我没记错的话，这是你第一次来影视城吧？感觉如何？”顾源枫不觉中挺直了胸膛，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他的眼里明明白白地散发着自豪感，仿佛在说：看，这就是中国的荣耀之一！
“壮哉！”秦羽悠发自内心地感叹道。
看到顾源枫挺胸昂首、十足欢欣的模样，秦羽悠嫣然一笑，难得没有去拿话揶揄他两声。
顾源枫的心情她明白，那是对国家深切的热爱之情以及浓重的自豪感。那种感情，前世的她曾有过，但后来被隐藏在正义背后的黑暗磨灭了。而今生，她正在努力培养这种心情。
整个剧组中，没有来过影视城的寥寥无几。大多数人神色如常地谈天说地，唯有小部分人宛如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左观右看，满脸的惊叹之色。当然，早已熟悉这种场景的秦羽悠只是在最初时惊讶了一下，后来也就融入大多数人中，算是特例中的特例。
顾源枫没有错过她的行为，唯有在心中再次感叹：不愧是秦羽悠，无论在哪方面都是特例啊！
等他们安顿下来后，天色已经不早了。杨彻大手一挥，让他们今天休息，等明日再开拍。
众人欢呼一声后作鸟兽散状，秦羽悠被杨彻留下来商量事情了。
“羽悠，明天要拍的场景太危险，我会使用替身演员，你无需担心。”杨彻慈眉顺目地和秦羽悠说道。
秦羽悠是他最满意的演员，对着她，他总在无意间特殊相待，对她比其他演员好上几分。
听杨彻这么一说，秦羽悠的记忆立刻涌上脑海：“狮子骢事件？”
“嗯。”
狮子骢事件中，被太宗李世民冷落许久的武媚娘为了让他刮目相看，挺身而出驯服一匹性情刚烈的马。虽说那匹狮子骢早已被人驯服，但为了剧情所需，它会表现出暴躁的性子，踢咬甩踏无一不施。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只要一个不小心就会受伤。
在杨彻心里，秦羽悠就像个瓷人儿一样，伤不得半分。若她有什么事，他该从哪里找到这么一个完美的武后？再说了，就算不是偏心使然，这种危险活儿本就是交给替身演员来完成的。在这方面，演员都需要放在手心里好好呵护的。
在历史中，武媚娘只是献言，并没有亲自上阵。但为了更精彩些，编剧和前人一样，把这场戏扩写了，写得更动人心弦。
秦羽悠心里算盘的噼里啪啦地响了响，她开口道：“杨导，我有个不情之请，还望你同意。”
平日里十分乖巧听话的秦羽悠竟有事求他？杨彻满心好奇，用目光示意她往下说。
“明日，我不要替身演员。”
“你疯了！”这话一出口，杨彻和在一旁晃悠却伸长耳朵的顾源枫同时惊呼。
“我对驯马有些心得，不会受伤的。”秦羽悠为他们宽心。
“不行！”二人想也不想，异口同声地回绝她的请求，“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哪怕你驯马技术再好，也不许你这样胡来！”
“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秦羽悠失望道。
“没有！”又是二人重声。
“那好吧，我服从上级命令。”秦羽悠遗憾地耸了耸肩，接受了这个结果。
宜王是马上得来的天下，对马儿很有一种感情，识马爱马。她虽出身于书香门第，但入了宫后，为讨宜王欢喜，她练了好一阵子的马术，连驯马也学得有模有样。
为了练习马术，她曾摔得满身是伤，也曾很长一段时间在榻上养过伤口。功夫不负有心人，她的努力换来了宜王的更多宠爱，有时去围猎，宜王也会带着她一同前往，那是其他妃子所没有的荣宠。
秦羽悠有个习惯，只要是自己力所能及的事，她一般不会借他人之手完成，故而有不用替身的想法。明明能完成的戏份要假手他人，她实在不愿在自己完美的演技中掺夹水分，那就如美玉微瑕，她自己看不过眼。
不过，既然杨导和顾源枫态度如此坚决，她也就不固执己见了。她清楚这两人是为了她好，她也不能太不识好歹。
美玉微瑕就美玉微瑕吧，在世人眼中，总还是块美玉。
杨彻和顾源枫见秦羽悠妥协了，都松了一口气。
“明日替身演员只是代演驯马那一小部分，其他地方还是你来，所以，加油吧！”杨彻轻轻拍了拍秦羽悠的肩膀以示鼓励。
秦羽悠看着眼前这个和蔼的半旬老人，温柔地笑了笑，点了点头。
事情一了结，秦羽悠和顾源枫就恭恭敬敬地告别了。
走到半路，顾源枫突然停了脚步，看着秦羽悠的眼神很诡异。
这种目光，实在难以无视。秦羽悠叹了口气，折回顾源枫身旁：“我不是外星人，你这眼神我承受不起啊。”
秦羽悠边说着这话边走神。她属于另一个时空，说不定，还真是从其他星球来的，说是外星人也不过分。想着想着，她的嘴角就溢出一抹神秘至极的微笑。
顾源枫见到这抹笑，突然激灵灵身体一寒。
他伸出右手抚了抚左手臂的鸡皮疙瘩，眼睛盯着秦羽悠：“刚才情急之下没有注意到一件事，现在我倒是想起来了。羽悠，你何时学的驯马术？”
秦羽悠无比真诚地看着顾源枫：“在我老家，元宵节时有用到马匹，我曾经骑过。”
“原来你真是胡来，那些都是驯好的马，哪能跟明天的狮子骢相比！”顾源枫惊吓到了。他无比庆幸自己没有因为宠着她就顺着她，否则明儿的驯马真是危机四伏了。
“明日的狮子骢也是驯好的啊。”秦羽悠揪着顾源枫话中的小尾巴不放。
这一世她从未练过马术，也没那个条件。若是她不小心说漏嘴了，要圆谎可就难了。她需要胡搅蛮缠一番，好让顾源枫忘了这事。
对于真正对她好的人，她不会欺骗，但会有所隐瞒。她说出来的话是真的，只是有一些更重要的东西，被她隐藏起来了。
“你傻了么！它是驯好的，但明天的剧情需要它刚烈不羁，那时的它和你以前骑的温驯马儿相差远了！”顾源枫横眉冷目地训斥秦羽悠。
若是不再教训她一回，他真怕她日后会无法无天引来滔天大祸。只要自己的教训有用，他不吝于扮一回黑脸。
“哦，我知道了，这回是我错了，我道歉。以后，我不会再犯。”秦羽悠低眉垂首地道歉。
看着秦羽悠歉疚的样子，顾源枫喘回了一口气：“知道就好。这次不是我说你，你真的太过了。”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秦羽悠笑得很暖。
顾源枫板着的脸在柔柔的笑容中化开了。他摸了摸秦羽悠的头发：“希望你能把我的话记在心里。”
“嗯。”
“那就回屋看看剧本吧。这次的电视剧牵涉到很多事情，你一定要好好表现！”
“好。”
70 计划赶不上变化
翌日，演员们按时到了拍摄地点，准备化妆、道具等事宜。
秦羽悠做宫妃打扮，衬着身后的复古建筑，像是另一个空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