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有你这蹄子说话的份,给哀家掌嘴!”
话音刚落,便有两个壮实的婆子上前来,按住碧珠便要开打,凝玉怎么能让她们动手,道:“宫婢不过是替主子说话,该罚是主子!”
皇后听了,心疼朝凝玉摇头:“你在胡说什么?”那有你这样抢着挨罚的。
“好哇,你真是长了一副硬骨头,上次哀家看在太子殿下的脸面上,没有惩罚你,没想到你根本不知悔改!今天就要你知道哀家治理后宫的严厉!”太后指着凝玉,恨恨的说:“给我掌嘴,打到她说出这两日她在做什么为止!”
皇后一听这话,忙说:“母后,太子妃说她病了,想来是真的,您不信这个,又能叫她说什么呢?”一边对凝玉道:“还不快些向老祖宗求饶。”
凝玉哭丧着脸说:“臣妾,真的,真的是病了…”
“你如果还是这句话,那就免不了惩罚了!”太后道:“给哀家掌嘴!”
凝玉被两个仆妇架住,前面很快站了一个是壮实的老嬷嬷,抡起胳膊便是一耳光甩来。
脑袋震了一下,并不怎么疼,比起在家和哥哥过招,不甚被他打中的力道,差太远了。
而那嬷嬷显然看出凝玉并不在乎这点疼痛,便鼓足劲准备再来几巴掌。
突然这时就听门外有人怒喝:“住手!在做什么?”
皇后闻声,松了一口气:“殿下,您来了。老祖宗问太子妃,这两日在做什么。太子妃说她一直病着,老祖宗不信,要罚她…”说完,也不等太后发令,便扶了凝玉起来。
太子冷冷的看向自己的祖母:“皇祖母凭什么不信凝玉的解释,就因为她是儿臣选择太子妃,而不是您选的吗?”
话语中透着寒意,在空气中蔓延。
“凌轩,你在说什么啊,哀家,哀家…难道太子妃迟迟不服丧就说的过去吗?”
“凝玉她病了,我知道,是我要她在寝殿休养的。皇祖母还有什么话只管问我好了。”
“你…你是在包庇她吗?”
凌轩冷笑一声:“连我的话,皇祖母也要怀疑吗?”看了眼凝玉,话锋一转:“让自己的太子妃不被你们欺负,就是包庇的话…那么,我的确是包庇她了。父皇大丧期间,我并不希望后宫有事端,倘若谁违背我的意愿,借机挑唆闹事,不管是谁,我皆严惩不贷!”
“你,你这话是在说哀家?”太后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的皇孙在他父皇刚驾崩的两天里,就对她恶语相向。
凌轩并不说话,而是对刚才打了凝玉耳光的老嬷嬷道:“这双手打过太子妃,不必留着了。来人呐,拖出去断手!”
那老嬷嬷吓的坐在地,看向太后:“您救救老奴,救救老奴啊…”
“够了!凌轩,你上次带走了曾凝玉,哀家由着你了,现在你现在竟然还要惩罚哀家的老仆?”
“主子犯错,奴才代罚。是宫里的规矩!”凌轩不由分说:“把人拖出去。”
早有太监去拖拽那个老嬷嬷,任由太后怒斥,可一点作用不起。
太后此时才意识到自己她错在哪里,她错在挑战新君的权威。
这位未来的新皇帝,是个不念亲情的冷酷之人。
先帝在位时,给她的荣耀都将被这位孙儿夺走。
“皇上啊…你,你怎么就去了…留下哀家任由别人欺凌…”太后仰天哭诉:“国之不幸,有妖孽作乱后宫啊…”
凌轩厌恶的蹙眉:“如果皇祖母嫌后宫不宁的话,皇孙我倒是有个去处给您。”
皇后听出凌轩是要对太后不利,吓的赶忙劝道:“殿下…现在国丧为过,一切是治丧为重,切不可…切不可…”
凌轩抬手示意母后止语:“皇祖母如果嫌孙儿不孝顺,那么孙儿便送您去你喜欢,也孝顺你的皇孙那里去。奕枫,我相信他十分想念您。”
第八十二章
凌轩抬手示意母后止语:“皇祖母如果嫌孙儿不孝顺,那么孙儿便送您去你喜欢,也孝顺你的皇孙那里去。。奕枫,我相信他十分想念您。”
“太子…你不能…”皇后想要出声阻止:“你这么做是要让你皇祖母离宫吗?”
“不是我要她离宫,而是想叫她静心安养,毕竟她对宫中颇有微词,母后您身前身后的服侍,她亦不满意,新入宫的太子妃也给她添堵,我这样做是为了她好。”对太后道:“等大丧一过,孙儿便为您准备行程,让你去姑姑的封地。”说完,看了眼凝玉:“跟我走。”
凝玉便起身向太后和皇后施礼,然后随着凌轩离开。
待走了几步,就听身后皇后一声尖叫:“啊——母后——”
凌轩一怔,慌忙回头,只见太后捂着心口重重的跌坐在椅子上,面色痛苦的呻吟着。皇后则在一旁乱了阵脚:“凌轩,凌轩,你皇祖母是怎么了?你快来看看啊——”
凌轩的慌张只有那么一瞬,很快便平静下来:“传太医。儿臣还有前朝的事物要处理,待病情有个一定再来找我罢。”当真头也不回的走了。倒是凝玉于心不忍,几次回头看病中的太后,直到凌轩在门口唤她,她才跟了上去。
凝玉跟在凌轩身后,他的处世态度,她真的无法苟同,同时也感到深深的恐惧,一个人对待自己的亲人尚且如此,那么他又会对谁温柔呢?
“哼,她以前最疼奕枫了,那我就叫她去那里好了。”
让她亲眼看看她最喜欢的孙子是如何被他铲除的。
凝玉跟在他身边,心乱如麻。这时凌轩见她不回答,忽而冷笑道:“曾家和璟王的渊源也颇深,你父亲在西南征战之时,路过他的封国,不知见到他没有。”
果然提起这回事了,凝玉道:“如果不是既有行程,我父亲是不会见别的亲王的。”
“哦,那就是有人胡说了,说他可能见到璟王殿下,我还一度奇怪,你父亲是朝廷派去的将军,如何敢跑到西南拜见一个王爷,不知是和居心。”
“殿下,这个消息一定是假的,我的父亲对朝廷忠心耿耿,觉悟可能私下见其他人。”凝玉心说,这个疑虑存在他心里,他今天不说,改天也会说。
凌轩似乎是懂了什么一般的笑,又道:“不过你哥哥却是个难得的忠臣。只是年岁太小,再待几年,肯定是国之良将。”
凝玉道:“只要国家需要,曾家满门皆是忠臣。”
凌轩只笑了笑,两人并肩前行向寝宫走去,凝玉心里奇怪,他不是说要去前朝么,怎么却向后宫的方向走?但是不好问,只得随着他的脚步走。到了宫门处,他停住脚步,道:“我就送你到这里吧。剩下的路,你自己能够回去吧。”
送她?她该表现出受宠若惊的样子吗?
“殿下有要事在身,不必送臣妾。”
凌轩哼笑道:“你好不识趣。”
凝玉心里骂,究竟是谁不识趣?他们之间有过情趣吗?难道两人之间不是步步为营的敌对状态吗?
“…”她绷着脸,不买账。
凌轩蹙眉道:“算了,算了,我也不没打算你能说出什么感恩的话来。皇祖母这回病了,后宫事宜由母后管理,你可以帮着协理。对了,我听说曾家府上有个神医,不知能否唤进宫给太后治病。”
凝玉心说,指的肯定是余墨了,但是余墨这个人要说神医的话,虽然差不多,可凌轩他是怎么知道的?
为皇帝治疗的时候,他不叫他来,倒是太后病了,他想请宫外的人帮忙了。
“府上医士众多,不知您指的是哪位?”
凌轩笑道:“自然是和你关系最亲近的那位。”
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什么叫做和她关系最亲近的哪位?
“臣妾愚钝,请殿下明示。”
“你曾经受过伤,是哪位大夫给你诊治的,我便是要唤哪个大夫入宫给太后问诊了。”
“殿下指的可是余墨,余大夫?”
“似乎是这么个姓名。”凌轩道:“据说他医术了得,希望他能治疗好太后的病症,如果不能的话…叫他好自为之。”
什么?他的眼下之意是说,如果余墨治疗不好太后的病,就要人头搬家吗?
“余墨只是个小小的府医,并非神医再世,世间疑难病症何止百种…就怕他尽心尽力,可仍旧…”
“太子妃好生奇怪,他还没看过太后的病症,你怎么就知道他不行,而着急为他开脱?我还未说如果他能够成功医治好太后的病,我对他的奖励。”凌轩冷冷的说:“你在害怕什么?一个大夫而已,何劳太子妃这般挂牵?”
她哪里牵挂了?只是余墨是曾家的大夫,在府中效力多年,他若是受到牵累,便是她没保护好他们。
“殿下多虑了,臣妾只是觉得如果太医院的大夫们都束手无策,那么曾家的小小府医恐怕更是…”
“好了,先叫他入宫来说。”凌轩冷漠的说:“我希望听到的是好消息。”
他的好消息指的什么?太后康复?还是什么?
“是。臣妾这便派人去办。”

凝玉想办法见了弟弟止清一面。在大丧期间,东宫无事,他负责整理文书,眼看着叠成一摞的全国奏疏,他都替太子爷头疼。
“唉——”他叹了一声,就要把奏折分类摆好。
忽然一双手从后面蒙住他的眼睛,使劲把他的身子往后压,他差点跌倒。那双手的手掌心细腻光滑,是双女子的手。
“公主殿下不要闹了。”止清有些不耐烦的说,掰开那双手:“臣下还有事情要做。”
“你怎么知道是本公主?”一身孝服的女子就站在止清身后,她素面朝天,嘟着嘴巴问。
“…”止清心说这种无聊的把戏除了你,谁还会一玩再玩:“臣下只是凭感觉猜到的罢了。”
“那你猜我是礼媛还是礼羽?”
“…”止清不想猜,便道:“公主殿下缘何在这里,您这时候应该在后宫…”
“烦死了!连你也这么说,为什么我一定要在后宫假惺惺的哭丧?”她冷哼一声:“难道我就不能休息吗?”
“公主殿下请注意您的用语。”她是公主,自然说什么都可以,但他只是个东宫小吏,可不能随便说话,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你还没猜我是礼媛还是礼羽呢?”
“您是柔嘉公主。”柔嘉公主是礼媛的封号。
“…没意思,一猜就对了。”
止清觉得无聊,第一次不管猜不猜得中,答案都摆在眼前了。止清不做声继续收拾奏疏,这时礼媛抢过他手里的东西,摔在一边:“你看不到我吗?非得跟这些东西打交道。”
“这是殿下交代我处理的,如果殿下回来发现我没有整理好,到时候怪罪下来,公主想替臣下承担这个罪责吗?”说完,拾起那些文书,不在看她。礼媛觉得无趣极了,哼哼唧唧的说:“是不是礼羽来了,你就不是这副嘴脸了?”
止清心说谁来都一样,他可没心思陪这对双生子取乐。
“公主就是公主,臣下永远是臣下。不管是哪位公主来,臣下都只用应有的礼节对待。”
礼媛听了,怒气冲冲的一跺脚:“那你是用应有的礼节对待本宫住的吗?本公主和你说两句话,看看你傲慢的态度?!想让太子哥哥治你的罪吗?”
“如果公主认为自己受到了慢待,就请禀奏太子殿下,治罪臣下吧。”
“你!”
就知道你不敢。止清继续慢条斯理的在殿内走来走去,搬弄文书。他心里想,再过几日,太子继承大统,到时候这里的东西都会运走,先不用那么用心的整理也可以。
“曾止清,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本公主看得起你,才来看你的,你却这副德行!”
“…”止清心里翻了个白眼,道:“臣下的分内事似乎不包括公主您的看中。”
礼媛见硬的不行便来软的,鼻子一酸,道:“父皇殡天,后宫中人人都在哭,都安慰太后和母后,却没人关心我…我来找你…你还这样…”谁知止清是个软硬不吃的人,见了公主哭鼻子,只是淡淡的说:“可是公主若是想叫人安慰,那个人也不该是臣下。”
“曾止清,你这个混蛋!”礼媛抬头就打,止清也不避,结结实实挨了一耳光,待礼媛打完了,他冷漠的说:“公主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如果没有,臣下要忙自己的事情了。”
礼媛咬着下唇,一跺脚,跑了出去。
等礼媛跑了,殿内的太监和丫鬟,有偷笑的有摇头的,但只做没看到这隔几天就上演的戏码,撇撇嘴继续做自己的事情。曾止清挨了礼媛一巴掌,开始不觉得疼,可时间久了,就觉得火辣辣的了。心说可别肿起来,明天便是太子的登基大典,他必须出席,到时候脸上有个巴掌印可不好了。便暂时放下手头的活计,去御药房寻点膏药用。
走在路上,有太监见了他道了声:“曾大人。”他嗯了声,准备继续走路,忽然觉得那太监的声音不对劲,赶紧驻足回头看,发现那太监竟然是自己的姐姐凝玉。
“这…这…”止清吓了一跳,心说今天是怎么了,怎么后宫的人都往出跑呢。
“你连的声音都认不出来了?”凝玉叹气:“还是我装扮的太成功,你没发现?”
“您,您怎么这副打扮?”
“当然是来找你,才打扮成这个样子的。”凝玉低着头说:“你我找一处僻静的地方说话的好。”
两人寻了处僻静的过道谈话。止清仍警惕的看向四周:“您出来是做什么的?宫内生活可好,还适应吗?太子驱逐了独孤烨诚,你知道吗?”
他一开口就问这么多话,真叫她为难。
“你一口气问这么多,我都不知大该回答你哪一个了。”
“那就先回答,您在宫中过的可还好?最近几日太子爷的动辄生气…我很担心您。”
“没事,没事。他目前看还没打算弄死我。”凝玉半说笑的道。止清皱着眉头啊了一声:“您千万要小心,伴君如伴虎,您万万要小心。”
“好了,不说这个。我有件事想问问你,除了你之外,旁人没法和我商量。”
“您说。”
凝玉沉思了一下,才道:“是这样的,太后病了,你先别管是怎么病的了,总之是病了。但是太子却决定要我请咱们府里的余墨给太后治病,你说,他这是个什么心思?”
止清垂眸想了想:“着实奇怪,不过太子爷做事自然有他的道理,我可不好猜。不过其中有个危险,我还是想提醒您的,如果余墨医治好太后,那么自然是好,如果太后不幸…恐怕,受牵连的不光是余墨,还有咱们曾家。”
“…”凝玉一惊,心说可不是么。
这就是圈套。余墨一旦失败,太后假若没有康复,反倒越病越重,外面会不会传闻曾家的人进宫谋害了太后呢?
况且太后对她不甚宽容,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于是,她派府中的大夫故意拖延太后的病症加以报复。
“这…”凝玉锁住眉头:“这可如何是好?太子为什么会提出这样叫人为难的办法?成心给我们设圈套。”
或许是他自己对太后心怀记恨,却偏偏选了曾家来做挡箭牌,如果太后真的医治不好,人们会说是她曾凝玉下的毒手。
“所以,如果有可能,不要叫余墨进宫诊脉为好。”
“怎么可能取消太子的决定?”凝玉头疼:“我看那样子,他是铁了心的准备让余墨进宫问诊了,我说什么都不管用。他还说如果余墨失败了,会叫他付出代价。真真倒霉!”
“姐?”止清竖起耳朵:“你刚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能重复一遍吗?”
“太子殿下说,如果余墨医治不好太后,就叫他付出代价。”
“这样吗?”止清咬着嘴唇,似乎想到了什么。凝玉见他这副样子,忍不住追问:“你到底想到了什么,快说啊?”止清道:“姐,咱们似乎把事情想的严重了,太子这样做,恐怕只想为难余墨,而不是曾家,你想啊,您已经是太子妃了,让曾家陷入不义,对太子爷没有任何好处。所以,我认为,他只是想找余墨一个人的麻烦。”
“他找余墨的麻烦做什么?”一个小小的大夫和未来的皇帝差太远了。
两人怎么可能有交集。
止清一挑眉:“那,太子用没用过比较奇怪的词,在说起余墨的时候…”
凝玉仔细回忆,忽然想到了:“他说,和我比较亲密的大夫…啊?不可能,太子以为余墨对我…怎么可能?因为这种原因?”
“为什么不可能?您既然敢肯定太子会因为忌惮独孤烨诚和你的关系而将他驱逐,那么太子为什么不能驱逐另一个人?”止清道:“嫉妒之心人皆有之。”
凝玉道:“这也太无理取闹了,独孤烨诚的事情,太子可能是认为他欺骗了他,才降罪给他的。余墨的事…未免太扯了…没法理解。”
“您是他的妻子,把和你关系亲密的男人消灭干净,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只是余墨身在曾家,就算是太子爷也没办法,平白无故的处死他。所以要找一个理由。理由便是给太后问诊不用心。那样有了理由,怎么处罚他都在情理之中。”
凝玉咬牙道:“…你得想想办法,阻止他!”
止清挑挑眉:“如果要我说,还是让太子殿下铲除了余墨比较好,否则的话,他会永远惦记着这件事,况且只是一个府医而已,没道理因为袒护他,而得罪太子。”
“你怎么能这么说?简直不像话!”凝玉道:“一个好端端的人,也没害过人,说死就死?!”
“可对方是太子啊…不,从明天开始,他便是太子了。”
凝玉急了,揪住止清的衣襟,道:“你难道忘记了,你是怎么和我说的?太子不是好人这句话的?现在他要这种事,你却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一句没办法,你的同情心呢?你同情袁芯雅的心哪里去了?”
止清不慌不忙的说:“袁芯雅是遭受无妄之灾,而余墨,确实有死的理由。谁叫他和您走这么近了。”
“怎么近了?你在怀疑我出嫁前的闺誉吗?”
止清发现自己说错话了,捂住嘴巴,支支吾吾的说:“其实办法不是没有,如果余墨自宫了断,相信太子也不会要他的命的。”气的凝玉点了下他的额头:“你这是什么混蛋主意?我真是忙的晕头转向了,竟然叫你来商量。”
“除了想到这个,我是真的没法办了。”止清嘟囔:“姐,要不要我回府告诉余墨,趁早做准备。”
“不用你好心。”凝玉阻止。
“为什么?他年纪也不小了,却还没娶妻,说不定真的有什么毛病。”止清笑道:“我跟他说说,或许他自己会同意。”
“…我居然会找你商量,我一定是疯了。”凝玉疲惫的说完,转身就要走。这时止清拉住她的手,忽然正色道:“太子想留住你!所以你不要为无所谓的人挑战他的怒气底线了!余墨的死活,和你没有任何关系,犯不着因为他,得罪太子,真的!”
“…”凝玉挣开止清的胳膊:“我自有分寸。但是,你我的命是命,别人的也是。”说罢,转身就走。
止清看着姐姐的背影,长叹一声,摇摇头也走了。

太后对外称夜感风寒,身体不适。翌日传了太医入宫问诊,太医们在寝宫前迈过烧的通红的火盆,四名太医叩头完毕,两个太医分别替皇帝左右手把脉,然后调换位置,重新把脉。待把完脉,太医们退到殿外,商量结果,很快为首的御医便重新进去寝殿,如实汇报问诊的情况。
让皇后安心的是,太后的状况不怎么好。急火攻心,火气不下,是个需要慢慢调养的病症。
在后宫能够听到前朝的登基大典的鼓乐声,皇后让那几个御医下去了,对太后低声说:“皇上登基了,您听到了吗?”
太后别开脸,不想听儿媳说话。
这时宫女端来汤药,皇后亲自吹凉了伺候婆婆服下。太后哑声问道:“…太子妃呢?怎么不见她侍疾?”
“她不是太子妃了,而是皇后了。本宫是太后,而您则是太皇太后了。”
好笑,真的好笑啊,每一次她失去一个亲人,就会向往晋级。从皇后太后到太皇太后。
这时殿外有太监来报,说皇上请的大夫来了,问太后传不传?
“想来是曾家的那个大夫了,凌轩昨天还提过,没想到来的正是时候。”皇后笑道:“请他进来吧。”
“哀家不要他看病!曾家的人,能是什么好东西?”说着猛咳了两声,就见痰中见血。皇后见了,便高声道:“把人叫进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