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玉道:“所以你把我的行踪告诉了袁芯雅?”
止清的愧疚的低下头:“所以,当我知道…你被袁宗敏伤害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因为我知道,一定袁芯雅跟她弟弟走漏了消息,他才会加害你…”
“你一开始不说话是为了保护袁芯雅?替她守住她失贞的秘密?”
他的声音弱不可闻:“是…”
凝玉戳了他肩膀一下:“你以为我是个会把一个女人这么痛苦的秘密四处乱说的人吗?”
止清低头不语。凝玉则掏出帕子丢给他:“擦擦眼泪,流到脸上的伤口会痛罢。”等弟弟拿了帕子擦拭伤口,她不禁长叹一声。原来是这么回事,袁芯雅可能无意中说出了自己的行踪,而一根筋的袁宗敏却觉得姐姐之所以神伤,是因为有人和她竞争,为了让姐姐成为太子妃,他决定消灭敌人。
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惜累及无辜的家伙。
止清拿着帕子小声说:“其实袁芯雅很可怜,她一直心系太子殿下,当年她落选,便一直待嫁闺中等着身体羸弱的太子妃病逝,等了这么多年,成了老姑娘,京中的笑柄…结果却是…这样。所以袁小侯爷才会不顾代价的铲除敌人,成全姐姐的愿望,他大概以为如果只有她姐姐一个人入选的话,一定会入选吧…”
太子做事历来如此,为了目的,不择手段。
可怜了无辜的袁芯雅。
他怎么能那么做?!凝玉道:“你处处替别人着想,有没有想过我的难处,如果我被姓袁的杀了…”袁宗敏非常厉害,她逃离他的魔爪,只能说是运气加他的假好心,否则的话,此时的她已经成为了泥土中掩埋的枯骨。
“那样的话,我一定会杀了他们给你报仇!一定!”止清双目澄澈的说。
总之证明了止清不是故意背叛自己的,心里有了几分畅快。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庆幸,弟弟有一副好心肠,而不是像她这样,每天苦于算计。
“好了。你当初也想不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凝玉摆摆手:“而且谁知道袁宗敏那家伙会那么做。”
“那姐姐,你还打算报仇吗?”
“等袁芯雅被太子折磨死了,我再报仇怎么样,这样的话,那个可怜的女人就不会伤心了,反倒因为有弟弟陪她一起下地狱而开心。”
止清脸色一变,呵出一口气,喃喃的说:“也好…也好…”
凝玉嗤笑:“白痴,我怎么会那么做?!如果袁芯雅长命百岁,我岂不是不用报仇了?”
“那,那怎么办?姐姐你准备怎么办?灯父亲大人回来,让他惩处他吗?”
“袁宗敏的伤比我要重的多,今天又把他吓的够呛,这件事暂且搁置吧。”她有自己的打算了。
袁宗敏是为了姐姐成为太子妃才追杀她的,如果他知道自己的姐姐失贞,全部是太子的主意,会怎么样呢?
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不是么。
“你打算放过他?”
“暂且。”凝玉重申。
“对,暂且。”止清微笑,但是嘴角一动,疼的他呲牙咧嘴。凝玉见了,啧嘴道:“你一开始就说,何须吃这么多苦,逞强也要看自己的实力吧。”
“其实,我一直不想说,想把这个秘密烂到肚子里,但是,你说要和我断绝关系,我想,还是你更重要…”
她点了下他的脑门:“就你嘴巴甜!”直点的止清按住额头的伤,连连喊疼。凝玉便忍不住,笑出声:“笨蛋,读书读的脑子都不灵了。自己吃苦,为别人遮风挡雨。”
“我以前吃过苦,知道那个滋味,所以…”止清嘿嘿一笑:“所以我就是这种没办法做坏事的人,成不了大事。”
“好了,咱们回去吧,叫大夫给你包扎一下。要不然等你回东宫,太子问起里,我可担待不起。”
“没关系。我就说我在家弄坏了父亲的藏书,被家法伺候了。”止清一瘸一拐的站起来,由凝玉扶着上了马,而她自己也翻身上去,勒紧缰绳,策马回了校场。
众人见小姐和少爷回来了,而少爷被打的满身是伤,一个个吓的大气不敢出。后来看到止清少爷又和小姐说说笑笑,仿佛什么事都发生,众人才出了一口气,但心中不免感慨,这对兄妹真是神奇。
不好的时候,下死手的打,好了,又亲的像一家人。
随行的骨伤大夫给止清简单处理了伤口,因为凝玉打的伤势大部分在身上,脸上只有跌倒时的擦伤,处理完毕后,凝玉端起他的俊脸,瞧了瞧:“你别说被家法了,就说喝了酒,跌倒了在树枝上刮蹭的吧。”
止清拿着铜镜左瞧右看:“姐姐,说的有道理,反正没人扒我的衣服看。”
凝玉叹气:“打疼了吧,其实…我不是…”只是害怕了,害怕被人背叛的感觉。
“姐姐,要对我道歉?”止清把脸凑过去,笑眯眯的点头:“说吧,我已经准备接受了。”
“说什么啊,你想的美!”凝玉夺过铜镜砸了他一下,这一下砸的止清倒在软毯上,哎呦哎呦的喊:“你打到我的伤口了。”然后不知在什么地方摸了一下给凝玉看,果见一手的血。她赶紧扶起他,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止清便咯咯笑道:“好了,我接受了。早说不就好了。”
“你!”什么时候胆子这么大了,敢耍心眼了?凝玉眯起眼睛,揉了揉手腕:“我看你还是打的轻。”
“好了,好了,休战!”止清举起双手:“我知错了,姐姐快绕了我。”
“这还差不多。”凝玉摸了摸他的发顶,笑道:“以后乖乖听姐姐的话。”
“嗯!”他重重的点头。
“那,姐姐再交给一个任务,你能做好吗?”
止清严肃的说:“您说。”
“耳朵过来。”
止清凑过去,凝玉身上淡淡的,甜甜的香气让他鼻子有些痒,心也痒,赶紧离开她,躲到一边去。她一蹙眉:“话没说完呢,哪里去,快回来。”抓过他的衣襟,叮咛了他一番:“记住了吗?”
他颔首:“记住了,包在我身上,她叫段慧珍吧,我知道。”

段慧珍被蒙着眼睛,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从早上开始,她就被这样捆住塞进了马车,一路颠簸到了这里。起初人声嘈杂,但是现在忽然安静了,她不禁害怕极了。
忽然眼罩被摘掉,眼前出现一个俊秀的少年郎,只是他脸上有淤青和擦伤,看得出,都是新伤势。
“嘘——我是来救你的。”
说完,少年拔掉她嘴巴里堵着的破布:“放心吧,我这就给你解开,带你逃跑…”
“你是…”看他衣饰华贵,气度不凡,不像是一般人。
“我是止清啊,你忘记了吗?”
她想起来了,是曾止清,止源的弟弟。几年不见,他已经长大成人了,而且和他哥哥不一样,他竟然有良心来救自己。段慧珍忙说:“谢谢你,快把我带离这个鬼地方。”
“我不知道,你别急,越急越解不开。”止清装作着急的说:“他们要把你做猎物狩猎呢,所以我必须带你逃,怎么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她一惊:“活猎物?那是什么?”
“他们带你出来,就是想把你和鹿猪老虎一样放生,让你逃,他们追,懂吗?我哥恨你入骨,想出这么个法子来杀你!”
段慧珍被吓的花容失色,浑身止不住的颤抖:“怎么能,怎么能…这里是天子脚下…”
“天子脚下又如何?你原本就是他的奴仆,他喜欢怎么处置都行,民不举官不究!”看吓唬的差不多了,止清终于放手给她解开手上的绳索,谁知这是段慧珍突然回头,对他追问:“还没好吗?为什么你解的这么慢?时间紧迫,你再磨磨蹭蹭的,我就死了。”
这是该求人的态度么?止清心里不悦,但表面上则配合她说;“马上就好,马上就好。你再等等。”
终于手上的绳索被解开,段慧珍便顾不得那么多了,一把推开止清就跳下装着她的马车车厢,可她刚出马车,就被身后的止清一把拽住,按到地上:“你疯了,这里就是猎场,你这么乱跑的话,会被乱箭射死的,刚才我想靠近这个车厢要救你,就被我姐姐发现打了我一顿!她连我都打,碰到你,你一准叫你的命。”
“那,那我该怎么办?”
“你跟我来,顺着我来时的路,我将你送出去。”止清猫着腰,左顾右盼的走在前面。段慧珍则寸步不离的跟在后面,可周围都是茫茫蒿草,并看不到其他的人。她不禁高兴的推了下止清的后背:“快走吧!”
止清非常厌恶她接触自己,但为了完成姐姐的任务,只得忍了,他回头打量她,见她眼神因为惊恐露出几分楚楚可怜的神色,倒显得有些韵味。他心里冷笑,然后指着前方说:“那里有个岔路口,到了那里,如果有哨兵把守,我就去引开他,你直接沿着路逃跑,一直跑就能跑出去了。”
“嗯!”她握紧了拳头,心说她一定要逃走。
止清则在转头的瞬间,露出阴笑,想的美,准备好好迎接你的命运罢。
第七十四章
两人猫着腰到了那个岔路口,在草丛中向上一望,果然有两个兵丁守在那里。段慧珍忙把头缩回来,推着止清上去:“你快去把人引走,让我跑!”
这个女人,怎么好像把别人的帮助说的理所应当一样。虽然他并不是真的帮助她,这样的态度实在让人不舒服。
看来这多年,她还没长记性。
“那好,你等着。看到我给你打手势,你就跑。记住!”止清说完,从蒿草中爬出来,站在路上,拍了拍身上的泥尘。那两个守兵都认识三少爷,见少爷突然从草丛中钻出来,自然是一怔,继而抱拳拱手作揖:“少爷,您怎么在这里?”
“我丢了东西,在找,你们帮我找找。就在附近,是我进宫的腰牌,丢了就糟糕了。”
“是。”那两个兵丁连想都没想,立即随着三少爷去草丛中摸腰牌。而这时止清朝段慧珍使了个手势,指了指前方。段慧珍心领神会,立即从草丛中爬出来,咬着牙根朝前没命的跑去。
那两个兵丁自然听到身后的哒哒脚步声,就要回头,这时止清便呵斥:“一直鹿跑过去了而已,快帮我找东西!”
“是。”
就这么摸索了好一会,什么都没找到,两人才捶着腰说:“少爷,这一片的地方,我们都找过了,什么都没有啊,您记清楚了,真的丢在这里了吗?”
“嗯…”止清拍了拍身上,须臾抱歉的一笑:“哎?原来在身上?我给忘记了,还以为丢了。劳烦二位了,对不住。”
“…”少爷别说要找东西了,就是要自己去死,也得从了。两个兵丁打草地里爬出来,拍了拍身上:“少爷的东西没丢,小的们就放心了。”那两人站直了腰问道:“少爷,您不去前面的猎场,找二少爷吗?”
“不了。”他笑着指了指脸上的伤疤:“瞧我,刚才骑马跌伤的,我可不敢再骑了,叫二哥和郡王与小侯爷狩猎罢。”说完,背着手大摇大摆带走了。

段慧珍并没发现所谓的可以逃生的去路,现在出现她的景色是一望无际的蒿草,延绵不绝,放眼之处的景色全部都一样。
这是哪里啊?
她站在原地晕头转向,忽然间就听四周似有马蹄声传来,可她分辨不出是哪个方向,想起刚才止清和她说过的话,不禁吓的瘫软在地上,抱着双腿瑟瑟发抖。
不要啊,她不要在这里被杀掉。
突然一支箭嗖的一下从她头上飞过,她彻底吓疯了,抱着头尖叫:“啊——啊——不要杀我——”
那些马蹄声竟然在她身边停了下来,无数的高高大大的影子围着她,这让她觉得自己像个孤苦无依的飘萍。忽然这时头顶传来止源愤怒的声音:“贱人,你怎么在这里?”
她吓的一抖:“不要,不要杀我,我不当活猎物!”
止源抡起马鞭就要打:“贱人,你胡说什么,我问你,你怎么在这里?”
“啊?我,我…你们不是要把活人做猎物狩猎的吗?”她一怔。止源听了,阴森森的冷笑:“哼,你这个想法不错,我放你走了,你跑吧,看爷怎么把你一箭穿心!”见她不动,止源一鞭子抽下去,打在她肩膀:“跑啊你!”
她从地上爬起来,向前迈了一步,可是因为害怕,腿根本不听使唤。这时就听止源道:“用不用我放狗咬你一口,提醒你快跑啊?”
“不——”她急的想哭,没命的向先跑去。
而在她身后的止源则抽出一根羽箭,搭在弓弦上向她瞄准:“去死吧,贱人!”就在准备放开弓弦的瞬间,突然胳膊给人按住,那箭嗖的一下射偏,飞到一边去了。
“郡王殿下,你做什么?”止源惊讶的说。
烨诚道:“你疯了,在这里杀伤人命,她是个人,不是动物。”
“这种畜生不如的贱人,还是死了的好。你不知道她有多气人!”止源道:“就说今天,我根本不知她是怎么跑进来的,上来就胡说我射杀她取乐。两位都在,这不是诋毁我的名声吗?既然如此,我索性如她所愿!让她死了算了!”说罢,就要再去拿弓箭。
“一个女人,你何必跟她计较。她不小心跑了进来,可能听错了什么,你何必这样呢?”烨诚不知为什么,看到这个女人,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暗暗在心中想,如论如何也不能让止源伤害她。见劝不不住止源,对袁宗敏道:“小侯爷,快帮我劝劝曾二少爷。”
袁宗敏不冷不热的说:“他杀自家的奴婢,管你我何事?”
烨诚脸上挂不住:“可那是条人命啊。”
谁知袁宗敏冷笑:“呵,只因为那是女人吧。对不住,我今天身体不大舒服,难受的紧,既然出了小状况,曾少爷想必也没兴致了,那今个就算了吧。我想回去休息了,二位请便。”说着就对身旁的随从道:“吩咐下去,掉头回府。”
他一直在等待一个机会,免了今天的狩猎,一来是他的心情极其糟糕,想到或许被曾凝玉落毒了,便浑身难受。二来,他肩膀上的伤口隐隐作痛,根本不想做拉弓射箭的举动。
见袁宗敏要走,止源却拦也不拦,人只想去打段慧珍:“别再劝我了,我厌恶这个贱人不是一两天了,今天正好把她弄死!”烨诚道:“你千万不能这样,你几天的行为会成为日后别人整治你的把柄,你杀了一个仆人,但若是告官,有人拿来做文章,就不好了。你不是给曾家惹事么?”
止源停下动作,似有所动容。烨诚便趁机继续开导:“不管有何仇怨,都不能枉杀人命。”
“…”止源恨恨的说:“既然殿下这么说了,那我就放了她吧。是生是死,全靠她自己和天命了。反正这里猛兽出没,被豺狼虎豹吃了,是她的报应。”说完,调转马头就走,奔驰出几步,忍不住回头问烨诚:“殿下,咱们回去吧,小侯爷不想继续狩猎了,我也被这娘们坏了兴致!今天就罢了,罢了!”
“…好…”烨诚应了声,跟上了曾止源的坐骑,可忍不住回头看那个孤零零的女子的模样,她楚楚可怜,似乎快哭出来了。
心里一疼,同时也有了主意。与随从耳语了几句,才跟上了止源和袁宗敏的两人。

止源回到营地和凝玉会合。一进大帐就笑道;“跟你说的一样,烨诚那家伙真的一见段慧珍就走不动路了。姐,你怎么知道d她怎么知道的?当然是前世用性命尝试知道的。
凝玉温笑:”袁小侯爷和郡王殿下都回去了么?“
止源喝了一口茶:”嗯,不过可能和姐姐你说的一样,独孤烨诚并没走,或者派人去接段慧珍回去!“他坐到凳子上,笑道:”真奇怪,他怎么会对段慧珍那个贱人,如此着迷,看一眼就相中了。“”这就叫命中注定。“凝玉冷笑:”好了,剩下的咱们按照计划行事。反正段慧珍的卖身契在咱们手里握着,理亏的是他独孤烨诚!“”嗯。“止源重重的点头,忽然瞄到止清满脸的伤,一皱眉:”你这是怎么搞的?打哪磕碰的?“”骑,骑马,我从马上掉下来,在地上蹭的。所以我才没去找你们。“止清明知故问:”很明显吗?“”非常明显,根本没人打了一顿似的。“
凝玉微咳:”好了,今天的事情很成功,这样的话,独孤烨诚不占理,咱们卖他个人情,他会感激咱们的。反正段慧珍那个人也没用处了,不如用来交好一个郡王。“”姐——“止源坏笑的眨眼:”你算不算在融洽叔嫂关系?你要是嫁到嵘王府,烨诚可是你的小叔子了。“
凝玉一阵恶心,冷哼:”就他?小叔子?“
见姐姐脸色不好,止源马上换了话题:”那一会,谁和去抓奸?止清?你去吗?“
凝玉想了想:”止清,你跟去也行。独孤烨诚是太子那边的人,你在场,他或许还有几分忌惮呢,认为你会把这件事告诉太子。“就她所指,太子独孤凌轩本人并不好女色,他却极其反感皇族中的人贪赃枉法,贪恋女色。”好。我去。“止清笑:”做个人证。“
这时止源估摸时间差不多了,果然一个下人进来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他立即露出胸有成竹的表情:”时候到了,咱们走!姐,你就等着听有趣的好消息吧。“
兄弟两人营地,一边走一边聊天。止源回头看了眼姐姐所在的地方,确定她没跟出来,便揽住止清的肩膀,笑道:”说实话,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弄的?我瞧着不像是坠马,倒像是被踢打的。“”…“止清挑挑眉:”没怎么。“”二姐打的?“”不是。“”哈,就是!“止源道:”你不是挺听话的么,怎么就犯错了,挨了一顿好打呢?“”无关紧要。“”不可能。二姐虽然严厉,但绝不是随便动粗的人,你一定犯了不可饶恕的大错误!快点,跟哥哥说说,我替你去求情,说不定她就原谅你了。“”没事了,我们和好了,没看到吗?她刚才对我好着呢。所以…“他拿掉哥哥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不用哥哥你费心了,你还是操心怎么眼前的事情吧,把段慧珍送给独孤烨诚,你愿意吗?“”为什么不?“止源冷笑:”姐夫征战沙场,什么都没得到,反倒是他的庶出弟弟加官进爵的。就该丢他个扫把星,让他走走背运。“
两人一路说笑,转眼就到了守候的路口,吩咐了家丁把路口封起来,等人该等的人露面。这时见前方有个马车驶来,止源碰了下弟弟:”来了,来了。“”呀!疼死我了,别乱碰。“止清疼的呲牙咧嘴,赶紧揉着身上的伤口。
就见一辆马车哒哒驶来,看到他们设置的路卡,竟停了下来,车夫一怔,居然想调转车头走人。但等候多时的曾家人哪能放人走。止源一指:”给我把那车围住!“
曾家的家丁一拥而上,把那车给为主了。
马车的车夫赶紧说:”哎呦,这不是曾二少爷和曾三少爷么。是我,我是郡王殿下的人啊…“”啊,原来是殿下的人。“止源恍然大悟:”哎,殿下不是狩猎一结束就走了么,你怎么在这里?还乘着马车?“”嘿嘿,有点事而已。那个,那个曾少爷,您这是…“
止源叹气皱眉:”说来晦气,我在找个女人。刚才一时冲动把那娘们给扔到荒郊野外去了,回去之后,我姐把我臭骂了一顿,说曾家的东西就是不要了,也不能说丢就丢,非要我把人找回来。这不,我就出来找了,可在那猎场,我没找到人,合计她可能会向路人求救,搭车离开,我就在这必经之路等着。“
那马车车夫急出了一脑门子冷汗,颤声道:”那您,您慢慢找,奴才还得回去见我家王爷呢,得先走了。“
可止源哪能让他如愿,一把拽住他的马鞭,冷冷的说:”对不住了,车厢里容我们看一眼。“”那个,里面没什么东西。“
止清这时插话:”有没有,不是你说了算的,得我们看了再说。“
这时车夫急了,凶道:”郡王府的东西,是你们想看就看的吗?“”你说的没错,车厢是郡王府的,可你,我却不信,谁知道你打着郡王殿下的名号,有没有作奸犯科。你孤零零一个人在这荒郊野外,谁知道你做了什么坏事,少打着郡王的旗号压我们。若是被我们查了蹊跷来,兴许查出一个恶仆,挽救了殿下的名声呢!“止清笑呵呵的说,然后对二哥道:”我看还是看一眼的好。“
止源冷哼一声,伸手便去撩那车帘。
车夫知道完了,双眼一闭。
果见里面是瑟瑟发抖的段慧珍,她见了止源,吓的花容失色,呀的一声往车厢里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