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平说完,老四陆泰,徐子清、徐子明都同意他的意见。
而陆安、陆康则是赞成过陕西,奔京城去。陆安说道“小妹和妹夫都在京城,徐伯父在京城也有宅子,又在那里生活过很多年,对一切都很熟悉。所以我们要去京城的话,生活上的问题基本不用担心。而且那里毕竟是天子脚下,受到层层保护,叛军打过去的可能不大,怎么也要比青海安稳。路上是会难点,可是等到了京城,也就一劳永逸了。”
陆平听了陆安的话,质问道“我也知道去京城好,可是这一路要怎么走?”
听了陆平的话,大家都沉默了。
见众人都不说话了,徐老爷子捋了捋颌下的白胡子,张口说道:“云云啊,你有什么建议吗?”
大家听到老爷子点了淑云问对策,都是一愣。随即众人都把目光对准了淑云,想看看这个受到徐老爷子如此看重的小丫头,究竟有何过人之处。这其中也包括了徐子清和徐子明,他们以前只是常听老爷子夸赞淑云,现在也想验证一下淑云的智慧。
淑云不动声色的扫了众人一眼,一干人的反应尽收眼底。然后用手指慢慢的敲击着椅子的扶手,沉吟了片刻,才缓缓开口说到:“听大家的意思,其实还是想要去京城的,青海只是不得已之下的选择。那我们现在就先要想想去京城的办法了。”
说完这句,淑云又看着徐老爷子问到:“爷爷,王辅臣这个人,您了解吗?”
老爷子简明扼要的总结了道:“这个人,我倒是知道一点。有名的‘马鹞子’,最早时是明末的农民军,不是一个立场坚定的人啊,可以说是墙头草,老奸巨猾得很。不过据说仗打得不错。让我有点意外的是,这一次他连莫洛都杀了,很坚决啊。”
淑云听了老爷子对王辅臣的评价,然后说到:“墙头草,两边倒。也就是说,他今天能跟着吴三桂反朝廷,明天说不定就又能反吴三桂,向朝廷投降。至于杀莫洛的事,我倒是知道一点,听说他们之间原就有过节,三藩造反之后,莫洛经略山陕,他们之间闹得很不愉快,王辅臣怕自己到时受制于人,才狠心杀掉他的。而且听说他的儿子王继贞也是心向朝廷,不赞成王辅臣投吴三桂。既然这样,以他的为人,就是为子孙家人考虑,做事时也会留一线的。他和我们无怨无仇,不像是莫洛。想必他也听说过爷爷,应该知道太皇太后对爷爷的看重,爷爷虽然不再是太医了,可是听冬雪说,太皇太后还顾念着您老,常会让人送一些赏赐下来。来的人常路经陕西,对于这些他多少会有些了解。况且我们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人,所以我们走陕西,他不见得会为难我们。即使被他发现,扣留了我们,也不会有生命危险的,爷爷大小也算是个筹码,他会卖朝廷这个人情的。”
见众人听得认真,都直直的看着淑云,也没人开口问。淑云喝了口茶,接着说到:“这些只是我做的推测,一旦我们被发现后,可能会发生的情况,现在最主要的还是要想一个不会暴露的办法。我和陈大叔从贵州来这里时,是躲在了一艘返回自贡的运盐船上的。在自贡下船时,我发现码头上有一部分船是要运盐去陕西的,只要有路引,盘查的也不是很严格。所以只要小心仔细的安排妥当,我想出四川到陕西,问题不大。关键是从陕西去山西会有些麻烦。运盐船肯定大部分都是要到西安的,那里离山西的运城就不远了,中间只隔着一个渭南,然后再过黄河就是运城。我们可以做一些假的身份证明和路引,分批的出西安去渭南。现在关键的问题是怎么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过黄河。”
第二十六章回京
说到这里,淑云停了下来。然后低着头,手指慢慢的敲击着椅子扶手,思考着接下来要说的话。众人也没有急着追问,房间里陷入了短暂的安静。
过了好一会儿,淑云才抬起头来。缓缓的开口说到:“两位爷爷,众位伯父。涉及我们两大家子,50多口人的安危和出路,不能只是单凭推测和空泛的口头商议,来贸贸然的作出决定。我想还是由我先去陕西查探一番,尤其是渭南到运城要怎么走,一定要实地的考察一下。再商议对策。”
淑云说完,房间里的人,除了徐老爷子,都诧异都看着淑云。陆老爷子马上摆手到:“不行,这样不行,怎么能让你一个姑娘家为我们去做这么危险的事,还是让平儿走一趟吧。”
淑云摇头道:“还是我去吧,众位伯伯和哥哥们都是男人,现在吴三桂那些叛军正在征招民夫和壮丁,到时要是一不小心被抓去了,耽误事不说,弄不好是要丧命的。我长得小,到时扮成小乞丐,不会引人注意。反倒安全些。再说我的身手也还不错,不会有事的,放心吧。”
淑云说完,陈策发话了:“还是让我陪你走一趟吧。”
淑云依然摇头道:“陈先生,你还是留下来,替我保护爷爷他们吧。还是我一个人去,那样才隐蔽得多,两个人终归是目标大了一点。这次不像是我们来时那样,只有我们两个人,怎样都无所谓。现在涉及这么多人的安危,还是要更加小心一些。”
然后淑云又转头对着徐老爷子说道:“爷爷,你是知道徒儿的本事的,当年我才八岁,就能远涉重洋。现在这么点问题,我会处理好的。再说您知道的,没有人比我更合适走这一趟。再说此次前去,不光是查探陕西的形式与地形,最好能在靠近山陕边界的地方找到一个合适的临时落脚点,到时即便不能马上渡过黄河,到达山西后,也好就近隐蔽起来,等待合适的时机。”
淑云说完,徐老爷子没有马上发话,众人也都看着他,等待老爷子的决定。
过了很长时间,老爷子才看着淑云说道:“云云,你真的有把握吗?实在不行,就是我们大家去青海遭几年罪,爷爷也不想你陷入危险。”
淑云一脸严肃而坚定的看着老爷子说到:“爷爷,您是知道的,没有把握的事,徒儿从不会去尝试。放心吧,这次的事,我非常有把握。”
老爷子又捋着胡须看了淑云半晌,才慢慢的点头到:“好吧,爷爷相信你,不过万事小心,不可强求。”
徐爷爷说完,房间里的其他人都是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而陆老爷子马上表示了反对。
徐老爷子见众人如此,就不慌不忙的摆了摆手,说到:“我这个徒儿,我是相信的。”
听了老爷子这句话,大家都愣住了。对于徐老爷子的命令,众人还都是服从的。既然老爷子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啦,大家只能是带着怀疑与担忧点头同意。
第二天一早,淑云拒绝了大家派个人护送自己到自贡的提议,穿着一身乞丐装,扮作男孩子,独自一人上路了。
仗着空间的掩护,一路顺风顺水的辗转到了渭南。渭南是陕西通往关中的门户,即使在现在的清朝初年,也是非常繁华。尽管战乱给这个城市蒙上了一丝阴影,可是街上仍旧是人来人往,叫卖声此起彼伏。
淑云一路行来,发现形式比想象中要好得多,朝廷的大军与王辅臣正在陇南一线对峙,陕西大部,包括西安和渭南都还在朝廷手中。和淑云原来了解到的情况不一样,所以淑云乘坐的运盐船并没有出四川。淑云也是仗着空间的帮助,才能顺利到陕西的。而且在战势方面,朝廷也开始逐渐扭转不利的局面。
所以原来的计划要改变了,现在只要在绵阳渡过嘉陵江,就可以到达汉中,进入朝廷控制的区域。
淑云一路行来,就近观察了一下,对于朝廷和叛军的情况,有了更直观,更具体的了解。以前只是通过书上的记载,对形式作出判断,那毕竟多数是后人根据史料编写的,难免有不严谨和出现偏差的地方。所以淑云原来一直以为王辅臣控制了整个陕甘地区,现在看来根本不是这样。好在坚持走了这一趟,要不然,贸然行动,会使徐、陆两家人陷入被动。
所以淑云没有急着掉头去汉中和绵阳一带,而是就势一路来到渭南。
等淑云到了汉中,发现朝廷和叛军双方因为有汉中的巴山、秦岭天险,所以在这里的驻兵不多。而嘉陵江两岸的双方士兵也是有规律的巡视河岸,基本上是每隔一个时辰,才会有一队人沿着河岸巡视一次。这样的话,趁着夜色,在叛军巡逻的空档期,找一段比较狭窄,水流相对平缓的河段渡河,还是有可能的。
淑云又隐在空间里,反复的观察了三天。等到把一切情况掌握准确之后。又在就近的山上隐蔽处,非常幸运的找到两间山里猎户的房子,作为众人的临时落脚点。那里看起来已经有段时间没人居住了,房间里满是灰尘。淑云怕不保靠,又在房子附近隐藏起来,观察了两天,确定没有人会来后。才动身返回宜宾。
回到流米寺,见到担心不已的众人以后。淑云把自己这些天以来观察和了解到的事,向众人详细的说了一遍。大家也在感叹消息的闭塞,多亏淑云走了这一趟,不然错过机会不说,还有可能陷入危险。
众人又仔细的商议了一番,确定了此去的详细计划。
第二天,陈策和陆平带着钱,去自贡找船老板林娃子。为了以防万一,淑云则是和徐、陆两位老爷子抓紧时间伪造众人的身份证明。
事情办的很顺利,陆平只隔了两天就回来了。他们已经成功的买通了林娃子。
康熙十四年(公元1675年),十月二十五日。陆平、徐子清,作为两家的代表,而陈策则是因为他的身手好,可以保护先到绵阳的两家人,帮助应对和处理一些可能发生的突发事件,所以三人在淑云的带领下,作为第一批去绵阳打前站的人,躲藏在林娃子的运盐船上,一路顺利的抵达绵阳,住到了淑云事先安排好的房子里。
淑云安排好几人,就立即随林娃子的船启程返回自贡,到了自贡码头,陆安带着徐家唯一没有被遣散的方管家,已经等在那里了。淑云请他们跟着林娃子,就近监视他。又让林娃子找了和他要好的另一个船老板陈福贵,并买通他,请他一起帮忙运送两家人。
就这样反复用了近四个月的时间,两家人才全部抵达绵阳。淑云又花重金,买下了林娃子的运盐船。自此淑云的积蓄也被花得一干二净了。
下一步就是要想办法渡过嘉陵江,到朝廷控制的汉中去。
康熙十五年(公元1676年)四月二日,距康熙十二年十一月二十一吴三桂起兵反清时起,这场叛乱已经持续了将近三年的时间。随着战乱的扩大和深入,很多地方已是满目疮痍,许多百姓流离失所。而今的战势,朝廷方面也逐渐占据上风。
就是在这样的形势下,依旧是徐子清、陆平和陈策打前站,趁着夜色,在叛军换防的空档,三人带着徐老爷子写给朝廷的求援信,渡过嘉陵江,进入汉中。并且成功的取得了汉中守将合赫里的信任与帮助。
随后,徐、路两家人用这个办法,全部平安的渡过嘉陵江,偷渡到了汉中。
在汉中城,做了短暂的休息。然后在合赫里的安排下,一行人启程前往京城。只是经过两家老爷子的共同商议,徐子清和陆平、陆安没有随大家一起去京城,而是留在了汉中,作为军医,帮助从前方退下来的朝廷伤员医治。
一路上,淑云收养了6个因战乱而失去家庭而四处流浪的孤儿,4男2女。还有一对带着一双智龄儿女的夫妻。丈夫钱阿福28岁,妻子钱刘氏26岁。两人是陕西逃难去山西的,因为儿子小狗子在路上生病了,夫妻二人走投无路,想卖身为奴,被路过的淑云救下,自此跟着淑云一路前往京城。
康熙十五年(公元1676年)七月十六日。淑云一行人顺利抵达京城。
高高的前门楼子,几经岁月的风雨,依旧是那样的英姿挺拔。
淑云就和陈策带着一路上收来十个人,暂时借住在徐老爷子家里。随后淑云请陈策帮忙卖掉了一些宝石,换了500两黄金。
然后淑云又请陈策陪着自己去小汤山考察了一番。因为淑云想把以后的家安在那里。现在这个时期,朝廷还没有对这一地区重视起来,康熙皇帝也还没有在这里修建行宫。只是在上好的位置,有几个隶属内务府和权贵的庄子。
淑云就趁机请陈策帮忙,在小汤山的边缘,靠近京城的位置,买了一座带有两处极不错温泉的小山,还有小山附近的五十亩土地。一共花去了1200两银子。其实比这座小山好的地方还有很多,可是淑云作为一个无权无势的女子,那是根本不敢去占的。也不是淑云不想买下更多的土地和带温泉的山,可是以后皇帝会来这里建行宫,权贵们也会随着来这里圈地。就是现在买下了,到那时淑云也不见得会保住这些,反而会因此引起别人的觊觎。
第二十七章再见胡家人
把这一切料理妥当。淑云又找来陈策“陈先生,这是《青囊书》书的拓本,我知道您对这本书非常感兴趣,送给您,非常感谢您这些日子以来的帮助。”淑云把这些日子空闲时,在空间中抄录的《青囊书》,作为谢礼,送给了陈策。
见陈策略显激动的接过后,然后淑云接着说到:“陈先生,您接下来还有什么打算吗?”
陈策苦笑着摇了摇头道:“陈某孤身一人,四海为家惯了,小娘子无需挂念。”说这话的时候,陈策的眼底带着淡淡的落寞,又有着一点希冀。
陈策看似冷漠,对什么事,什么人都是淡淡的,莫不关心的样子。可是淑云知道,他其实是一个感情非常细腻又很热心的人。要不然也不会先是冒着战火,保护自己千里迢迢从澳门去四川。之后又毫无怨言的陪着自己,护送和他毫无瓜葛的徐、陆两家人辗转大半个清国,才得以回到京城。
淑云知道陈策这些日子以来通过和自己的相处,已经有了类似亲人一般的感情。其实从他的带着希冀眼神中就可以看出,他是想要留下来的,只是作为一个自尊心很强的大男人,却不好意思主动开口。而淑云对他也是一样,一路的相互扶持,心里已经把他当作了自己的兄长。对他产生了深深的信任感。根本不舍得他离开
于是淑云微笑着开口道:“陈先生,这一路走来,在淑云心里已经把你当作自己的大哥了。你也看到了,淑云也是孤身一人,不如我们就结成兄妹,你留下来和我们一起生活,好吗?”
淑云说完,陈策冰冷的脸上露出了温暖的笑容,那张带着笑容的平凡的脸,一瞬间让周围都立刻亮了起来,给人一种阳春三月,和风细雨般的感觉。
第二天,在徐、陆两位老爷子的主持和两家全体人员的见证下,淑云和陈策这两位患难与共的朋友结成了异性兄妹。
然后淑云让陈策去衙门,把刚买到的50亩土地,其中的20亩变更成住宅用地。别看现在这个时期什么都落后,不比现代。可是为了保障和鼓励农耕,对待土地确是极为严格的。在徐老爷子的帮助下,淑云又让陈策用金钱开道,上下打点一番,还是很顺利的就批了下来。
之后,淑云又请徐老爷子帮忙找了一些手艺极好的工匠,准备建房。
征询了工匠们和陈策的意见。淑云画好图纸后,工程正式开始。平时都是由陈策监工,钱阿福跟在他后面打下手。淑云只要定期过去看一下就行。而淑云收养的几个孩子就由钱刘氏帮忙照看。
闲下来的淑云就想着去看望一下胡安一家。淑云又怕胡安一家和钮钴禄府上的人还有联系,就这样贸然找上去,双方久别重逢,一旦弄出什么动静,让安华或富察氏得知,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淑云准备了药材、糖果和几样首饰等作为礼物,先提着到天桥附近,那家胡安夫妻开的点心铺子,没有忙着进去,而是在旁边就近的观察一下。
现在已经是傍晚了,这家铺子的生意仍然很好,没有像其它商家那样已经准备要打烊了。很多小厮、婢女打扮的人在那里排队挑选各种糕点,就连普通百姓也有不老少,胡秋正带着几个伙计在那热情的招呼客人。看来铺子里的糕点很受欢迎啊。
这时就听刚从铺子买完糕点出来的两位大婶说到“这胡家点心铺子作的糕点不但新奇,还好吃,孩子们非吵着要,反正价钱也不贵,我就来买点。”
另一位大婶也接着说到“可不是吗,我家那俩小子也爱吃得不得了。唉,我听人说啊,这胡家的老两口,原来是在别人家做下人的,后来辞工不干了,就带着儿子,女儿和女婿开了一家小点心铺子,不知道怎么,就得了几样洋式点心的方子,生意是越做越大,现在在咱们这外城一共开了四家铺子呢,真真是好运气啊!”
等到天已经全黑下来时,才没有新的顾客进到店里,又过了好一会,胡秋才送走了店里最后一批客人,准备打烊。而淑云到现在为止,也没有看到胡家其他的人。想必是在另外的几家铺子忙活呢吧。
等到胡秋关了铺子,离开以后,淑云就跟在他后面。一直到了他们现在的家。那是位于天桥附近,鹞儿胡同的一间两进的院子。房子很新,但是并不华丽,透着一股朴实,很像是胡安夫妻的风格。院里有两棵高大的柿子树越过墙头,伸展到了墙外。一看这房子,淑云就知道胡家人过得一定还不错。
淑云叫住要关门的胡秋,胡秋转过身来,疑惑的看着淑云,然后问到:“小娘子,你是谁啊,我们认识吗?”
淑云连忙答道:“胡秋哥哥,我是云云啊,就是钮钴禄家的大丫。想起来了吗?”
十年过去了,淑云的容貌变化还是比较大的。胡秋认不出来也不奇怪。对于自己现在的长相,淑云很是郁闷。前世的淑云一米六五的身高,在五十年代出生的人当中算是高个子啦。身材也是窈窕匀称,即使到老了也没有发胖,依然有一种军人的挺拔气质。长得也是极为漂亮,柳叶眉,大杏眼,高挑的鼻梁,略厚的嘴唇,显得很性感,算是千里挑一的容貌了。
可是再看这一世,身高也就一米五五,已经有一年多没有再长哪怕一丁点。于是淑云认命了,对身高也就不报什么希望了,接受这一悲催的现实吧。但是更让淑云郁闷的是自己那身材。全身上下都肉肉的,手脚也小,像小孩子一样,长满了小肉窝窝,就连小肚子上都带了一个小小的游泳圈。而且胸部也很大,很饱满,这让淑云锻炼和跟人交手时感到很不方便。好在整体看起来并不臃肿,只是显得圆润罢了。
而长相方面和前世的差距也很大,圆圆的苹果脸上带着婴儿肥,不大的丹凤眼,眉毛弯弯的还算好看,不过配上那张红润的樱桃小口和身高,怎么看怎么像一个讨喜的大娃娃,根本不像是已经18岁的少女。在街上骗个大叔大婶,要点糖啥的,是一点问题都没有,谁让咱长了一张极具欺骗性的脸呢。可要是和不了解自己的人说点正事,就杯具了,没人相信啊。这让淑云对空间的审美观产生了严重的质疑,不是有优化物种的功能吗,自己从出生起就喝空间水,吃的大部分食物也是空间产的,咋把自己优化成这样啦,不会是故意玩姐呢吧?
唯一让淑云感到欣慰的就是皮肤了。淑云全身上下的皮肤都像上好的锦缎一般细致柔滑,又像是白玉一样晶莹剔透,仿佛能掐出水一般。而且还像婴儿一样带着淡淡的奶香。
胡秋又认真的端详了淑云好半天,才激动的说到:“快、快屋里来,我都认不出你来了,这些年你去哪了,也没个音信,爹娘成天的念叨你,一说起你,娘就直掉眼泪。”
胡秋一边说着,一边把淑云让到了屋里。此时胡家全家人都在,正围坐在摆满了饭菜的圆桌边,一边聊天,一边等着胡秋回来一起吃饭。
坐在主位的胡安和桂花嫂看起来比十年前老多了,两鬓已经花白,好在脸上都透着健康的红润,桂花嫂还是那样圆滚滚的,胡安也胖了许多。他们右边坐着胡芳和田大牛夫妻俩,这两口子也是人到中年,脸上开始有了细纹,但是两口子看起来还是那么的恩爱。紧挨着他们的那个粗壮的少年,想必就是当年的虎头吧。虎头旁边一溜排开,有四个不大的小孩子,这应该是胡芳和胡秋姐弟俩的孩子了。再接下来就是一个长得很清秀的少妇。淑云猜测那应该就是胡秋的媳妇吧。
看到胡秋带着一个小姑娘进来,一家人都显得很疑惑。只有桂花嫂定定的看着淑云,眼泪随后就流了下来,毕竟是一出生就带着自己的人,显然是第一眼就认出了变化很大的淑云。然后站起身来,快步走向淑云奔来。淑云也迎着桂花嫂紧走几步。
随后两人就紧紧地抱在了一起。桂花嫂哭着说到:“你这孩子,怎么一走就是十年,一点音信都没有,我和你大叔都要担心死啦。”
淑云也流着泪,安慰似的轻拍着桂花嫂宽厚的背。而桂花嫂也像是不解气似的边絮叨着,边一下下轻锤着淑云的后背。
这时胡安走了过来,轻轻的分开抱在一起的娘俩。又帮两人擦干了脸上的泪。然后说道:“好了,别再哭了。孩子平安回来了,多好的事啊,哭什么,应该高兴才是。”说这话时,他自己的眼圈也是红红的。然后又拉着两人在桌边坐下。
桂花嫂又给淑云介绍了那个清秀少妇,她果然是胡秋的媳妇胡李氏。她旁边的两个小男孩就是她和胡秋的儿子喜哥儿和乐哥儿。另两个是胡芳和田大牛的孩子,男孩叫小豹子,女孩叫小喜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