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丫抓住大肠的一头,把另一头往这里头塞,很快就把大肠翻了过来,七丫在一边跟着六丫学,不过,七丫毕竟是第一次做,没有六丫做得那样快。不过,七丫胜在手巧,不一会儿也就把手上那副大肠翻了过来。
把翻过来的大肠,让河水简单冲了一下。便大肠放在盆里,拿了两大把草木灰时去,用手搓洗了十几分钟,最后又把大肠拿到河里洗。
“六丫,这草木灰还真管用。”这才一会儿的时间,这大肠也没那么臭了,七丫连连称奇。
六丫听到七丫夸张,心里也有一些小小的得意。
为了力求把大肠洗干净,六丫抓了些草木灰,又重复的做了一遍。这还没有完,六丫用刀把大肠上的淋巴切了下来扔了。又搓洗了一会儿,再把大肠翻过来,用水冲洗。这才算把大肠洗好。
大肠洗好,这猪肚就容易一些了,很快两人就把两副大肠猪肚洗干净了。
回到家的时候,何氏她们正在煮饭。也没炒菜,只是煮了点稀饭,烙了些饼,只等宋老头回来就可以吃饭了。
“二姐,你来帮我烧火,我做好吃的。”六丫笑着道。
何氏听了也没什么,只是让六丫动作快点,免得宋张氏回来又要骂。六丫自是知道何氏是为她好,自然是连连点头。
六丫先让二丫烧水,再让三丫把土里扯些大葱回来。又让宋小姑到宋张氏屋里去抓了些泡辣出来。
这水烧开后,把两副大肠放在锅里煮了一会儿,就捞了出来。等大肠冷了,才切成一小段一小段的。两副大肠六丫留了一节等一下炖给八丫和李氏吃,免得到时候,又有人说她故意的。
泡辣,大葱也切段,姜切成丝。当一切准备好了后,六丫便让二丫继续烧火,当把锅里的水烧干后,六丫便放了些许油,油遇热化后,六丫便把泡辣,姜到进锅里,等锅里冒出香味的时候,便把大肠倒了进去,随便又放了些盐。便让二丫火烧小一些,等半个小时后,这泡椒大肠便做好了。
宋老头,一进院子就闻见香味了。立即问今天中午吃什么。
这个时候,六丫正端着大肠从灶屋里出来,便笑着道:“爷爷,你快来尝尝看好不好吃。”
宋老头一中,便知道这丫头又做了好吃的,便高兴的直往堂屋里走。而跟在宋老头后面的宋张氏,那脸色便不大好看。六丫知她心里还在不痛快今天多花掉几文钱的事,自是不会上前给自己找不痛快。
等家里的人到齐后,宋老头吃了一口饭后,众人才开始吃饭。刚开始大家还都不大敢吃那大肠,只拿那饼吃。
六丫看到了也不气,她当然不会像其他人那样傻,有好吃的不吃,去吃那饼。七丫跟着六丫一起去洗的大肠,现在又闻着香,便知道是好吃的。便跟六丫两人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众人见两个丫头吃得欢,便尝试着吃了一点,这试过之后,自是知道有多好吃了。
“老婆子去给我倒点酒来,今天这菜好,用来下酒正好。”这宋老头没有别的爱好,就爱喝点小酒。
“娘,多倒点,我也想喝点。”宋老三见宋张氏去倒酒,连忙说道。
宋张氏今天本就有气,正想骂,可又看到宋老头正高兴,这个时候骂人,她知道讨不到什么好,便忍了下来。没多久,便倒了一小碗酒出来,宋老头让四个儿子,一人喝了一口。回到他手里的时候,那酒已去了大半。
“老三,你也别自顾着自己吃,帮你媳妇也端些去。”宋张氏见众人吃得正欢,一点都没有想起三儿媳妇,那脸便更不好看了。
“婆婆,三婶那正在锅里炖着呢?等一下,等三叔吃了,让三叔给三婶端去吧。”六丫淡淡道。幸好她有先见之明,要不然这宋张氏又有得闹了。
“爹,四叔,你们说我今天多花几文钱,是不是值了?”六丫满脸笑容道。她不能直接反驳宋张氏,但她也有办法隔印宋张氏。
“这当然值了?谁说不值?六丫,真是没有想到,你这丫头真有本事,能把狗都不吃的东西做得这么好吃。”宋老三越夸六丫,宋张氏的脸越是难看。
“值,值什么值,这油和盐不是用钱买来的吗?别以为今天的事你们就做对了,以后休想从我手里拿一分钱出去。”宋张氏大骂道。
“你这老婆子又在发什么疯?丫头每天想着给家里打牙祭,你不说点好的,反而每次都骂孩子,我看你是越老越糊涂了。”宋老头骂完宋张氏,又转头对着六丫道:“六丫,别理你婆婆,她是老糊涂了。”
宋张氏不敢骂宋老头,只能狠狠的瞪着六丫。
正文12腊肉
吃了午饭后,六丫就把今天买回来的那些东西,全摸上了盐。因这盐贵,这点肉也是过年吃,六丫便没有摸很多,只是让这肉有味就行了。不过,自吃了六丫弄的大肠,宋家只要一赶集,便会买上一两副回来让六丫弄。这也算得上是提高了宋家的生活质量。
而那些猪骨头,六丫便每天拿一两根出来,用萝卜炖着给八丫吃,八丫吃不完,便进了她们姐妹的肚里。
过了一个星期,六丫便把猪头拿了出来,让宋老二帮着把猪头上的毛烧了。这宋老二知道他家闺女是在倒腾吃食,也就二话没说就帮忙。
这猪头上的毛不但多,还很难烧。六丫见烧不干净,又拿了东西来拔,这六丫他们拔毛的时候,六丫又让大丫二丫她们把其他的猪内脏用热水洗了。再用稻草搓了些绳子,把这些东西都给套住,然后挂在外面,让其晾干水气。
等大丫和二丫把那些事情都做完了,这猪头的毛也算拔完了。拔完猪毛,便把猪头拿给大丫她们洗。六丫便缠着宋老二去弄柏树枝回来。
宋老二虽然不知道这六丫想干什么,但知道她不是为了玩,便依着她去弄了些柏树回来。“六丫,柏树枝也弄会来了,接下来要干什么?”
六丫见宋老二如此心急,便笑着道:“爹,接下来咱们就休息。”
宋老二不解的问道:“那你叫我弄这些柏树枝回来做什么?”
“我自然有用,不过,不是现在用而已。”至于要做什么,六丫不说,宋老二便怎么也猜不出来。只是那好奇心被六丫给勾了出来,六丫又不说,那心就像猫抓一样难受。
次日一早,六丫去看了那些肉,见已经没什么水气了,便让宋老二和宋老四在院子里用泥巴和石头堆了一个简单的灶,不过这灶跟其他的灶不用,而且也不是用来煮饭,而是来熏肉的,所以这灶是两边是直的,只是中间是空的。
这些东西买回来后,六丫便想着该怎么处理。就这样炒来吃,太费油了。宋张氏那一关便过不了。六丫便想着做腊肉,前世她是四川人,从小又在农村里长大,自是知道这腊肉该怎么做。这腊肉又简单又好吃,又不费宋张氏一滴油,自然是千好万好了。
这灶弄好后,六丫又去找了些长厚的木头,又把那些内脏用木头串上,然后放在灶上面,最后找了一些不要的东西来遮挡,免得烟跑了出去。
这一切弄好后,就开始薰肉,这薰肉也讲究方法,不能用好柴,免得把肉烧了。湿柴最好,这样不但烟多,这肉也烧不起来。在不时的加点柏树枝进去就行了。说实话,以前每次薰猪肉的时候,都要添柏树枝,听说这添了柏树枝的会香些,不过,六丫是从来没有吃出过有什么不同。现在她会想着柏树枝,也是因为因为以前有加而已。
这肉薰了一天,六丫就熄了火,没再薰了。便让宋老二帮忙把薰好的肉搬到了屋里挂起。至于为什么要挂到她们屋里头,那是因为这些东西都是她弄的,其他的人都不知道怎么弄。
看着薰好的猪耳朵,猪肚,六丫就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忍了很久,才忍住拿下来去煮的冲动。
这腊肉薰好了,家里就准备着过年的事。上次因为宋老二他们多花了些钱,今年办年货便是宋张氏亲自去买的。这肉是早买回来了,她赶集只是买些零嘴。这零嘴可不是给家里的人吃,而是给过年的时候,来给家里拜年的那小孩子吃的。
腊月二十五那天,小舅舅来请宋老二一家明天去团年。何氏自然同意了,小舅舅也没多留,便家去了。
小舅舅一走,何氏便去跟宋张氏说明天要回娘家团年的事说了,这团年的事,是自古以来就有的,宋张氏也不好拦着,只是沉着脸应了。
知道明天要到外婆家去,姐妹几人都很高兴。特别是四丫,明天终于可以不做那针线活了,别提有多高兴了。明天不用呆在屋里,六丫也自是高兴。
次日,一家早早的起了床,吃了早饭就往外婆家赶。这回娘家自是不能空着手去,可宋老二和何氏手上又没什么钱,要是到宋张氏那里去要钱,肯定是不会给的。后来还是六丫说,拿一半边猪头去。
何氏自然知道这礼太溥了,可家里实在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又不能空着手去,最后只好听六丫的拿了半边猪头。
宋老二抱着八丫,何氏提着猪头便往外婆家赶去。外婆家不远,只有半个时辰的路程。不过,对于六丫来说就比较远了,她脚都走痛了,终于到了外婆家。
外婆何曾氏见到女儿外孙女自是高兴,见女儿手里提着半边猪头,又责怪了何氏一番。何曾氏自是知道女儿在那婆子妈手里过活,很是不容易。可这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女儿又没给宋家添一个孙子,已是站不住脚了。所以,就算何曾氏知道女儿的日子不好过,也没有去找过宋何氏的麻烦。
大舅妈李氏见到何氏一家来了,叫了声小姑,便接过何氏手中的猪头。而二舅妈扬氏见何氏回娘家只带了半边猪头,便撇了撇嘴。
两人不一会儿,又进灶屋里忙去了。
“大嫂,看到了吧,这小姑回来什么都不带,走的时候咱娘还不知道又要拿多少东西给她带走呢。”二舅妈不满的对着大舅妈嘀咕道。
“他二婶,小姑也不容易,咱们能帮就帮着点吧。”大舅妈老实,虽然心里也有些不满每次何氏大包小包的拿回去,但却没有像二舅妈这样挑明的说出来。
二舅妈暗恨李氏不说实话,只会装老实。
这李氏和杨氏的谈话,正好被六丫给听着了。原本六丫怕两位舅妈不会弄,便想来告诉她们怎么做,没想到听到不该听的。
虽然听到不该听的,六丫面上却不显,直接走到灶屋里,告诉了两位舅妈这猪头的做法,便离开了。
而何氏跟何曾氏说了一会儿话,便挽着袖子去灶屋里帮忙去了。二丫和三丫大一些,也跟着去帮了,其他小一些,早就跑出去玩了。而六丫自听了两位舅妈的谈话后,便没什么精神。何曾氏见了还以为六丫累着了,便让她到床上去睡一会儿。六丫却摇头说不累。
何曾氏见她说不累,便问六丫她娘在家里做些什么。何曾氏怕何氏报喜不报优,便以为六丫年纪小,会跟她说实话。
可六丫却是完全不同的,她身体虽是小孩,可心理年龄却很大了,也知道这何曾是担心女儿受委屈。六丫,见何氏都不说,她自然也不会让何曾氏跟着担心,便捡好的说。何曾氏听了六丫的话,便真以为那宋张氏良心发现,那里知道六丫没有说实话。
今天何家团年,明天就把菜呀,肉呀这些弄好了,只等着何氏一到就炒菜吃饭。只因何氏带了半边猪头,所以吃饭便晚了些。
这猪头煮好后,何氏便叫六丫去看看怎么弄。她们都不知道怎么弄。不一会儿六丫来到灶屋里。六丫把比较瘦的部分也没炒直接做了凉菜,其他的部分就弄下来直接炒了。很快就弄好了。
饭桌上,大家是第一次是腊肉,很是稀奇,尝了一点,有股薰香味。当大家知道这是六丫倒腾出来的,又把六丫夸了又夸。
正文13亲戚
这腊肉得到一直好评,六丫自是高兴。她当初还怕这里的人吃不惯,没想到大家都能接受,她也放心了。
饭后大家帮着收拾了碗筷就坐在一起聊天,不一会二舅妈便跟六丫打听这猪头是怎么弄的,说这猪头比肉便宜,比买肉划算。
“二嫂,你别以为这猪头便宜,就捡了个大便宜,你不知道这东西太难弄了。”六丫还没说什么,这宋老二就先叫起苦来了。“这猪头,又要摸盐,又要烧毛,还烧不大干净,最后还得仔细的用手拔,就这么一个猪头我跟六丫可是弄了二个时辰,还不加上六丫最后用烟来薰,实在是太麻烦了。”
“哟,有这么麻烦吗?妹夫,你别不是不想告诉我们,怕我们占了你的便宜吧。”二舅妈不大相信,她以为宋老二在骗她,说话便有些阴阳怪气的。
宋老二是老实人,听杨氏这么说,脸都涨红了,又不好跟一个妇人争辩。
“二嫂,你这是什么话。这猪头可是我看着他两父女弄了整整两天。”何氏听了这话,脸色不好看了。
“小姑,不是我不信你。你们是一家人,你当然帮着妹夫说话了。再说了,谁又知道你是不是骗人的。”不管何氏怎么说,杨氏是坚信何氏在骗她。“小姑,你每次回娘家,娘大包小包的让你拿回去,我这个做嫂嫂的也没说什么,现在只是让你把薰腊猪头的方法告诉我,还推三阻四的。你可真是咱家的好小姑。”
“你个婆娘在这里胡说什么,小心老子揍你。”二舅舅脾气有些暴躁要,见杨氏说得有些过份,就要上前去打杨氏。
杨氏一听二舅舅要打她,她就开始撒泼。“好你个何志远,你妹妹能来娘家拿东西,还不许我说了。现在我只是这样说一下,你就要来打我。我为你生儿育女,你还要打我,你还是人吗?”
“二嫂,你好没道理。咱们家早已分了家,就算姐姐回来拿东西,也是我和爹娘愿意给,又不是拿你屋里的东西。再说了,你又是平那一点说姐姐姐夫是在骗你,你也不到外面去打听打听,那猪头毛多,这可是谁都知道了。姐夫只是说麻烦,又没说不告诉你方法,你却是在这里说过不停,一点道理都不讲。”小舅舅何志林铁青着脸道。
“老三,爹娘和大哥还没有说话呢,你在这里说什么?”何志远瞪了一眼何志林道。虽说觉得自家媳妇让他丢脸,可现在却被何志林这么说她媳妇,他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何老头抽了几口旱烟这才说道:“老二媳妇,我知道你们觉得我跟你娘偏你,偷偷帮衬你妹妹家。那是因为你妹妹家日子过得艰难。还有你也别忘了,自己偷偷用婆家的东西帮衬自家娘家,别以为我不知道,只是我不说而已。今天既然说到这里了,那现在就把话说清楚。”
何老头看了几个儿子几眼道:“当初是你们自己吵着要分家的,既然已经分了家,就各自过各自的日子,过得好呀坏都是你们自己的事,跟别人不相关。我帮衬闺女没有找你们要一文钱,那么你们也别那么多费话。要是再说三道四就给我滚出何家,我何家就当没有这么个媳妇。”
何老头最后一句说得就比较重了,那话里的意思,你要是再乱说,就让他儿子休妻。
杨氏听了这话,那里还敢撒泼,最后讪讪的站到一边。这杨氏这么一闹,大家在一起说话的心思便没了。没一会儿就散了。
“你别在意那眼皮子浅的东西,那婆娘是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众人一走,何曾氏便劝何氏,让她不要把今天的事放在心上。
“娘,都怪我和你女婿没本事,才会让你和爹受委屈。”说着何氏的眼眶就红了。
“说什么傻话,我就你这么一个闺女,不疼你疼谁?”何曾氏见何氏如此,她的眼睛也红红的。“你二嫂现在越大那眼皮子就越浅,也不知道我上辈子造孽,才娶了过这样的媳妇回来气我。”
说到这杨氏,何曾氏就气得心肝痛。她两个媳妇,大儿媳妇老实,看着是个有孝心的,可这个二媳妇心里就有些小九九,嫁过来没多久就吵着闹着要分家。这何曾氏又是个面软的,根本都拿不住这个儿媳妇。最后在何老头的主持下把家给分了,让他们各个各的。老两口就跟着还没有成亲的小儿子过日子。
不管怎么样,今天这事也是自家惹起来,何氏想了想还是跟何曾氏解释道:“娘,我真的没有想过,不把这薰肉的做法告诉你们的。孩子他爹也只是想告诉二嫂弄这猪头有多麻烦而已。”原本一大家子高高兴兴的,却没有想到最后却是弄得过不欢而散。
“你们两口子的脾气,难道我还不清楚吗”何曾氏白了何氏一眼,接着又好奇的问道:“真的那么麻烦吗?”
何氏点头道:“是挺麻烦的。娘,你年纪大,家里事又多,你们要是想吃的话,便跟我说。反正六丫她们没事做,可以帮着弄。”
何曾氏一听,高兴了。她现在年纪大了,眼睛也看不大清楚了,那里还看得见那毛。另外两个又是大男人,别想他们会帮你弄,现在女儿答应了,那想吃的时候,便让小儿子买一个猪头去让六丫帮着弄。到时候一家一半边,这样也能帮衬着女儿一家。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无论什么时刻都在为子女做打算。
母女两人再说了会话,何氏便说时间不早了,要回去了。何曾氏也知道要是何氏回去晚了,她婆子妈又会说了,便也不挽留。便把早已准备好的东西拿了起来,让何氏拿回去。
今天杨氏已经闹了一场了,何氏那里还敢带东西回去,便直推着说不要。
何老头便沉着脸道:“这些是我给我外孙女的,你在这里说什么费话。”
“姐姐,你就拿着吧。二嫂那人,你要是理她,迟早会被她气死的。”何志林也在一边劝着。
何氏见推脱不过,最后还是收下了。何曾氏见何氏收下了,这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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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便没有来时的欢声笑语了。众人的神情都很沉重。
“爹,娘,等咱们有钱了,要好好孝顺外公外婆他们。”六丫开口道。对于杨氏来说,这公公婆子妈顾女儿,忘了儿子,肯定不高兴。而对于外公外婆来了,她家穷,他们有能力能帮衬一下就帮衬一下,帮衬女儿是理所应当。这矛盾归根结底就是因为穷。要想解决这问题,那必须得赚钱。
何氏听了心里一阵欣慰,直道,外公外婆没有多疼外孙女。
“等我们有钱了,还不知道是猴年马月呢?”这四丫惯是会泼冷水的。
“四姐,这办法总会困难多。咱们一家这么多人,总会想出一个好办法来。”六丫乐观道。她到是有办法,不过现在没分家,她不想做就是了。不是她自私,而是就算她把这办法说出来,让宋家来做。可最后这钱,怕是全被宋张氏拿去,他们一家怕是一文钱都落不到。要是这样的话,还不是跟原来一个样。
更何况,以宋张氏的脾气,等家里有钱了,怕是会张罗着给她爹找小妾生儿子吧。如果最后变成这样,那她的罪过就大了。所以,她现在就算有好的点子,好的办法也不会说出来。
“六丫说得对,办法总会比困难多。”宋老二点头道,“想当年,你们外公外婆本不想把你娘嫁给我这个穷小子的。可我这人实诚,就认准了你娘,用诚心感动了你们外公外婆,最后我才娶到你们娘的。所以,咱们只要不断的努力,就一定会赚到钱的。到那时候,就可以好好孝敬你们外公外婆了。”
这还是几个丫头第一次听宋老二讲他和何氏的事,都听得津津有味。还不停的打量何氏,见何氏脸红了,大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何氏见被女儿笑话,白了一眼宋老二。“你在孩子们面前胡说什么呢?今天是不是跟大哥二哥喝多了酒,才会乱说话。”
“我那里有喝醉,我这可是说的全是实话。当年你们家不就是看中我老实,才把你嫁给我的。”宋老二继续说道:“咱们家七个女儿,以后咱们挑女婿也要挑像我这样老实的人才行。”
何氏见宋老二越说越混了,连忙用手扭了宋老二一下,这才作罢。而姐妹几人却在一边偷偷的笑何氏两夫妻。
正文14过年
到外婆家团了年后,家里也开始准备接大姑回来团年,日子定在了腊月三十那天。二十九那天,宋张氏带着两个儿媳把糥米用磨子推了出来,准备明天早上吃汤圆。三十那天一早,全家起了个大早,把汤圆煮起吃了后,就准备过年。
因为是过年,宋张氏也难得大方一次,让林氏杀了一只不大下蛋的老母鸡。六丫又把那半边猪头拿了出来。虽说杀了一只母鸡,可宋张氏却只拿了二斤肉出来,这么大一家子人哪里够吃。
自然,吃饭的时候,又得到了宋老头和大姑的夸奖。不过,这夸奖听多了,六丫现在也淡定了。
吃了饭,大姑一家也没多留,直接回家了。大姑家一走,全家开始打扬尘,把该洗的都洗了,该缝的都缝的,全弄好。因为明天大年初一,是头过日子,不能用针,不能用刀,还不能扫屋这些。
忙碌的时候,时间过得特别的快。晚上的时候,把剩菜剩饭热好,随便吃了。又忙着合面,跺肉,擀饺子皮,包饺子。一家子忙得热火朝天。
饺子包好后,大家就开始守岁,而像六丫这样的小孩子,守岁这活动可以不参加。不过,这对以前经常熬夜的人来说,根本就是小菜一碟。可她现在是小孩子,不能表现得太过特立独行了,就和七丫她们一起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