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8挖折耳根
大约十点钟的时候,六丫不想再做针线,就说要去给八丫炖鱼。四丫也是个坐不住的主,见六丫不用做针线,眼巴巴的看着六丫,六丫见她很是可怜,就好心的点兵就点了她,让她帮她烧火。
四丫见能六丫点了她,很是高兴丢下针线,就跟六丫去了灶屋。昨天为了点鱼,把宋张氏给气到了,今天想去弄点酸菜,怕是不行了。
不过,今天这鱼汤也不是她吃,就算那味道差一点点,宋老头应该也不会介意的。六丫先把给宋老头的煮了出来,然后又让四丫架起了小火给八丫炖鱼汤。
炖好后,又喂八丫吃。这样一混,那时间就快了很多。
到了吃午饭的时候,宋老二和老四还没回来。这进山打猎,大多数是要去一天的。所以宋家两兄弟没有回来,也没人在意。宋老头只是让何氏把玉米糊糊给两人留着,等他们回来吃。
吃了午饭,还没休息一会儿,何氏已经招呼几个女儿回屋做针线。现在六丫一听到这针线两字,那头皮就开始发麻。这上午跟她们坐在一起做了二个小时,已经是她的极限了。下午她真的不想再做了,可又找不到一个好借口。
六丫真发愁的时候,就听见外面有人在喊四丫。四丫听见有人叫,立即跑了出去。六丫见她那个样子,怕是跟她一样害怕做针线了。
“大妹,你找我做啥子?”四丫出去一看是村里的张大妹,连忙问道。
“等一下,我跟我妹妹还有梅子要去挖折耳根,我来问你们去不去?”张大妹笑着问道。
“去,我们要去。大妹,等一下你们走的时候一定要记住来叫我们。”不等四丫答应,六丫已经开口答应了。
“那行,我吃了饭就来喊你们。”说完,张大妹就回家去了。
回到屋里,四丫就把大妹的来意说了。何氏自是知道这两个女儿不爱做针线,也只好随她们去了。
这下子,四丫和六丫可高兴了。不但能摆脱做苦功,还可以出去挖折耳根。这折耳根可是好东西,六丫可是最爱这东西。她以前小的时候也经常去挖,后来长大了,出去工作每当这折耳根出来的时候,她每次买菜都会买一些回去,凉办吃。那菜市场卖的是人工养殖的,那有野生的好吃。
想到又能吃上折耳根,六丫忍不住又要流口水了。众人见此,都笑她好吃。六丫却不以为意,这人生在世,不就是衣食住行吗?
大约过了一刻钟,张大妹跟她妹妹就来了喊了。四丫跟六丫拿着蓝子和镰刀,飞奔了出去跟张大妹她们汇合。
四人又一起去梅子家去叫梅子。梅子也早等着,见她们来了,跟屋里的大人打了招呼,就出来了。
“大妹,咱们走那里去挖?”四丫见人到齐了,立即问道。
“到石头屋里那块田坎上去挖,咱们只要不把他家田坎挖垮了,他屋里就不会说什么。”张大妹说道。
别看这挖折耳根容易,但也是有讲究的。这折耳根一般长在田坎上,或者土里。像有些人就不愿意别人到他田坎里或土里去挖,怕的是小孩子不懂事,挖垮田坎或者踩死了庄稼。
不过,只要你懂事,不糟蹋了庄稼一般人都会准许你去挖,但也有特殊的,比如说宋张氏,那要是让她看到有人到宋家田坎上去挖折耳根,那她一定会骂人。所以,除了自家人,没有人敢去宋家去挖。
而张大妹口中的石头家就是一家比较好说话的人家,只要你不要弄到庄稼什么的,他家都不会说什么。
很快,五人就来到张大妹说的石头屋里的田坎,今年还是村里的孩子第一次出来挖,所以这折耳朵就比较多。
五人从蓝子里拿出镰刀就开始挖。这折耳根的根是最好吃,不过,为了不把田坎挖垮,所以大家不敢往深里往。这越往深挖,这根也就越嫩。
张大妹这人比较开朗,跟谁都说得上话。而她妹妹小妹,人就比较内向,见到六丫她们也只是笑笑。而另一个梅子,就跟小妹差不多,都是很内向的人。
不一会儿张大妹就跟四丫聊上了。“四丫,明天我娘要去赶集,我也要去,你去不去?”
四丫很是羡慕的看着大妹,“你还不知道我家,我婆婆怎么可能会让我们跟去赶集。”每次家里有人去赶集,四丫都会吵着要去。可宋张氏每每都会沉着脸,不许去。
“为啥不去,今天爹和四叔去打猎,明天肯定要去镇上,反正我是要去。”六丫信心满满的说道,她来这里这么久,还没有出过这村子。现在都是腊月了,家里又没有什么事要做。开了春家里又要忙了,更没有机会了。
“爹听婆婆的,婆婆不许,爹肯定不会让我们去。”四丫见六丫一脸自信的样子,忍不住泼了一盆冷水。
“爹不让我去,我自己长着腿,难道不晓得去。”六丫不以为意道。她又不是真的小孩子,赶过集还难不到她。
张大妹很是崇拜的看着六丫。“六丫,你可真厉害,我长这么大,还没有独自一个去赶过集。”接着又是一脸担心道,“六丫,我娘可是说了现在很多拐子,像我们这样的小孩子很容易被拐子盯上的。”
一听就知道是大人骗小孩子的把戏,不过,六丫却没有说破,只是笑着道:“我也是说着玩的,那敢一个人去呀。”六丫虽这样说,不过还是打定注意,明天一定要跟着宋老二去镇上看看。
“不管怎么样,今天晚上我还是要试试,如果我爹同意带我去,我就去告诉你。”这时,四丫已经被勾起去镇上的欲望了。
“对了,梅子,听说你娘坏孕了,是不是真的?”六丫见梅子闷着头不说话,连忙问道。
“是呀,已经两个月了,我爹最近都不让我娘干活,全是我爹一个人包了。”梅子腼腆的笑着道。
这梅子爹疼她娘在村里是出了名的,现在梅子娘怀孕了,可以想像是个什么样子。一想到梅子她爹紧张的样子,众人都笑了。随后大家就专心挖折耳根,也就没怎么说过话。
正文9赶集
四丫六丫一下午的时间每人都挖了大半篮子,大妹手脚快一些,是五人之中挖得最多的。见时间差不多,便回家了。
回到家的时候,天也快黑了。宋老二和老四已经回来了。
四丫和六丫见她爹和四叔回来了,自是欢喜。连忙问今天有何收获。
宋老二笑着道:“今天我和你们四叔运气比较好,猎了两只野鸡和一只兔子,明天把这野味拿去卖了,便买些肉回来,咱们好过年。”
两人听了有收获,便也是高兴。“爹,四叔,刚才我和四姐去挖了些折耳根回来,等一下我凉拌给你们下饭。”
老四一听六丫要给他们弄菜,很是高兴,“六丫,你快去弄,我和你爹可是早就饿了。”
六丫见她四叔如此可爱,便笑着道:“四叔,你放心吧,饿不着你的。”说完,便让四丫来帮忙洗折耳根。
这折耳根从地里挖出来,不好仔细洗的话便洗不干净。四丫和六丫洗了五六次,才算把折耳根洗好。洗好后,又仔细的挑选,把草都选了出来。然后又洗了一次,这才算好。
家里作料有限,就只放了些盐蒜和醋。要是有味精,花椒和油辣子海椒,白糖这些便更好吃了。家里也只有这些作料,也只能将就吃。
六丫又把今天中午剩下的玉米糊给热好,便叫宋老二和老四来吃饭。
宋老二和老四端着玉米糊糊就着折耳根,狠狠的吃了两大碗,才算饱。四丫和六丫见他们吃得欢,也想吃。便又去拿了筷子,不停的夹折耳根吃。虽说味道差点,但还是很香。
四人把那一大半盆子折耳根吃完了才放下筷子。
“六丫,你们有空的时候再去挖些回来,这冬天菜少,这折耳根不但下饭,还开胃。”宋老二吃完,用手摸了两下嘴巴说道。
“行呀,反正冬天的时候我没事,就多出去挖些回来。”六丫本就爱吃这个,对宋老二这个提议当然没有意见。“对了,爹你明天是不是要跟四叔去镇上,能不能带我和四姐去,我和四姐还从来没有去过镇上呢?”
宋老二听了,有些为难的看着六丫他们。他到是想带两个女儿去,可他娘那里怕是不会同意。
“二哥,明天就带着六丫她们去吧,反正现在家里又没事。”老四没有宋老二想得那么多。
“谢谢四叔。”四丫和六丫一听老四答应了,连忙道谢。宋老二见老四已答应了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让她们明天不要睡懒觉,要早些起来。
四丫和六丫当然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晚上的时候,当其他姐妹知道明天四丫和六丫要去镇上很是羡慕,都想跟去。不过,这带上两个已经让宋老二为难了,再多加几个肯定不行。便保证有机会,下次再带她们去。众人这才歇了那心思。
次日,六丫早早就爬起来了。等把自己收拾好,就跟着宋老二他们一起去门了。当宋张氏知道的时候,他们已经走得老远了。
由于宋家要去卖野味,出门就比较早。昨天四丫和张大妹约好一起的,也不能如约了。
这冬日里赶路,六丫也不觉得冷,走在路上全身都很暖和。大约走了半个时辰,就到镇上了。虽说时间还早,可集市上人却很多。
“爹,这野味要到哪里去卖?”六丫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便问道。
“我们村里往常猎到的野味全都送到那汇宾楼的,我们也往那里送。”宋老二说完,便让四丫六丫跟着老四在这里等他,他送完野味就回来。说完便提着野味走了。
不大一会儿,宋老二就回来了。“二哥,卖了多少钱?”老四一见宋老二连忙问道。
“野鸡三十文文一斤,兔子贵些要三十三文一斤,总共买了二百二十二文钱。”宋老二笑着道。
老四听了也很高兴。六丫不知道这些东西的价格,但见宋老二和老四脸上满脸的笑容,便知一定是卖了一个好价钱。
“爹,我们现在做什么?”四丫对这些不感兴趣,连忙问道。
“得去买几斤肉回家过年,还要买些细面回去,初一的时候可是要吃饺子。”宋老二想了想回答道。
宋老二和六丫去买肉,老四和四丫去买面粉,等一下在这里汇合。于人,四人便往集市中心走。
这街道两边的店铺送走一批批赶集的人。这个小镇,不像大城镇街道干净,整洁,店铺不但大也富贵明亮。这小镇的街道是狭窄的青石板路,路上虽干净,只是两边的店铺却是高矮不一,看着就觉得杂乱了些。但虽杂乱,但卖的东西都齐全。
虽说时间还很早,可肉摊上的肥肉基本上都快卖完了,只剩下些比较瘦的在摊上。在这个时候,这买肉的一般都是挑那种最肥最肥的买,这样不但能杀馋,还可以熬些油出来炒菜。所以这肥肉最好卖。瘦些的就没有那么好卖了。
宋老二见没有他想要的肉,便犹豫着要不要买。
“大兄弟,你要是想买的话,我算你便宜些,二十文一斤,你看成不。”卖猪肉的老板,看见宋老二不想买,连忙道。
“这也太瘦了,不能少些吗?”宋老二还是有些犹豫。
“大兄弟,往常这样的肉也要卖二十一文一斤,这二十文一斤卖给你已是最便宜的了。”老板虽这么说,但宋老二还是不大相信。可今天要是不买的话,过几天,这肉说不定又要长价,要是真长了那一点都划不来了。
“爹,就买这个吧。”这肉肥瘦参半,可是六丫最喜欢的。
宋老二见六丫一直盯着那肉,以为女儿馋了,狠了狠心便道:“老板那就给我割五斤吧。”
六丫一听,那么大家子过年才买五斤肉,这那里够吃。虽说如此,但也知道家里穷,六丫也没吵着让宋老二多买一些。
老板见生意做成了,高兴的立即给称了。五斤肉就是一百文钱。
“大叔,这猪头怎么卖的?”六丫指着猪头问道。
“那猪头原本十文钱一个,你要的话给八文钱就行了。”
六丫一听大叹这也太便宜了,不过脸上却不显,“大叔,我家在你这里买了这么多,你就不能少些吗?要是你少了,以后我家要是买肉就到你这里来买。”
“大兄弟,你这闺女可真会说话。”猪肉老板笑道,“行,我给你再少点,七文钱一个,这是最低价了,不能再少了。”
“大叔,那骨头又是怎么卖的?”六丫又指着那一堆骨头问道。
“这骨头是拿回去喂狗的,你要的话,不要钱送给你。”
六丫一听脸黑了,觉得这个时代的黑真是太幸福了。不过,能免费得到这么多骨头她还是很高兴。
六丫高兴了,可宋老二却高兴不起来,这六丫几句话就买了一个猪头。买这种肉回去,宋张氏已有话要说了,现在又多买一个猪头回去,那肯定会被骂的。
“六丫,东西已经买好了,咱们就回去吧。”宋老二怕再呆下去,这丫头还不知道会买些什么回来。
“爹,你再等一下。”这个时候六丫真发现了宝贝了,怎么可能听宋老二的话呢。“大叔,你那猪大肠,猪肚,猪心,猪舌头这些卖了没有?”
猪肉老板一听,高兴了。原本以为这丫头是个聪明的,却没想到这丫头尽要一些别人不要的东西,这要是能买出去,也多能赚上几文钱。“没呢,全放在哪里的,如果你要的话,五文钱全给你了。我这里可是有两个猪的,小丫头今天你可算是赚到了。”
“大叔,你可别骗我,你这东西根本就是卖不出去的。我可是好心帮你呢,你可别坑我。”六丫不满道。
“你这丫头!算了,就算你三文钱吧。不过,你以后买肉可得到我这里来买哈。”猪肉老板笑道。三文就三文,反正三文也是有赚头。
“大叔,放心我,我家只要买肉就来找你。爹,你付钱吧,我买完了。”六丫买到自己想要买的东西,那里还管得了宋老爷的那张黑脸。
宋老二无法,只好黑着脸付了钱。
正文10挨骂
六丫跟着宋老二来到汇合的地方,老四和四丫早在那里等着了。老四看着宋老二手上提着的一堆东西,老实的她倒也没有说什么。不过,宋老四不说不代表四丫不说呀。
“爹,你买这些东西做什么?”四丫皱着眉头问道。这猪大肠是一股臭味,根本就没什么人吃。可他爹却买了两副回来。
“这些都是六丫买的。”宋老二见四丫皱着眉头,越发后悔今天带六丫一起出来。
“爹,四姐,我保证能把这些东西做出好吃的来。”六丫保证道。这里的人只知道买肥肉回去吃,根本就不知道这猪浑身上下可都是宝。今天她幸好跟来了,要不然那有可能捡到这么大个便宜。
“四丫算了,既然已经买了,你就别再说六丫了。”宋老四现在是很信服六丫,六丫既然能把他们都不吃的鱼,弄出来大家都爱吃。既然六丫都说能吃,那一定能吃。
四丫见此,知道多说无疑,便不再说了。不过,那张脸却是一直臭臭的。
“爹,咱家没有多少盐了,弄这些东西可是要一些盐的,咱们再去买些盐吧。”宋老二一听还要买盐才行,那脸更黑了。不过,现在这些东西都已经买起了,难道还能扔了不成,只能咬牙带六丫去买盐。
不过,把这些东西买回去,怕是今天这骂怕是少不了的。
四人去买了一些盐,宋老二又带着六丫他们来到一个小面摊。四人一早没有吃早饭就出门了,又走了一个时辰的路,早就饿了。
“爹,你们还是回家里去吃吧。”四丫说道。
“放心吧,爹这点钱还是拿得出来的。”宋老二知道四丫担心钱的问题。今天这钱已用超支了,反正回家也要挨娘的骂,再多花掉几文还是要被骂,于是宋老二一咬牙便决定四人都吃一碗面才回去。
四丫也是早就饿了,见宋老二说没问题,也就放了心。跟六丫一起等面。
不一会儿,热腾腾四碗面老板就端上来了,六丫吸了吸鼻子。这可是来到这里,第一次吃上面。面一上来,六丫便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虽说这面的味道比不上以前吃过的味道,但对现在的六丫来说,却已经很美味了。
宋老二见两个女儿吃得欢快,满足,便觉得这几文钱花得值了。四人大口大口的把面吃完,碗里的汤也喝得干干净净的。这才满足的放下碗,付了钱,再回家。
“爹,四叔等一下回去婆婆肯定会骂我们乱用钱,我有一个办法,可以不用被骂。”在回去的路上,六丫突然说道。
“啥办法,六丫你快说。”四丫着急的问道。
“爹,四叔,咱婆婆也不知道这野味卖了多少钱,回去的时候,你们就把卖野味的钱少说一些。还有这些猪内脏就说我们买肉的时候,那老板送的。这样,咱们回去,婆婆就不会骂我们了。”对于宋张氏的骂声,六丫一般是左耳进,右耳出。反正她一天不骂人,那天是不会黑的。虽说六丫不在乎,可宋老二在乎呀。于是她就想出这么个主意。
六丫这话一出,没有得到宋老二,老四的赞同,反而换来了一阵斥责。
“六丫,爹从就教你,这做人要诚实,不能随便说谎。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狡猾了?”宋老二黑着脸道。
“对呀,六丫,你爹说得对。就算咱们回去挨了你婆婆的骂,可那也是心安理德,毕竟这钱是我们花了的。”这两兄弟也说不出什么大道理,但知道有些事是说什么都不能做的。
六丫听了,呆了。乖乖,她只知道她爹和四叔人老实,却没想到这么老实。到头来,反而衬着她的思想觉悟低了。
宋老二见六丫低着头不说话,以为她认识到自己错了,便安慰道:“六丫,爹也知道你不想我跟你四叔挨骂。你婆婆也就是嘴臭了些,她不会把我们怎么着的,你就放心吧。”
好吧,既然他们都这么说了,那她还担心什么。“知道了,爹。”
后来一路上也没有人在提此事,这件事就算揭过了。
回到家,不出所料,当宋张氏知道宋老二他们花钱买一些臭东西回来,当场就开骂。“你们两个败家子,硬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还花些冤枉钱买些这臭烘烘的东西回来,你们两个败家子硬是想气死我是不是......”
“娘,这钱是我跟二哥打猎赚的,难道我们就不能决定怎么用吗?”刚开始的时候,两兄弟也没有理会宋张氏,就让她骂。可这宋张氏是越骂越来劲。老四就忍不住小声的抱怨了一句。
这下可把宋张氏给惹到了,“人家说娶了媳妇忘了娘,你这还没娶媳妇呢?就已经这样对你娘老子,要是娶上了媳妇那还得了。老二,是不是你在老四面前说了什么?要不然老实的老四怎么会说这样的话?你娶了媳妇忘了娘,可也别带着弟弟不认我这个娘呀。”
“娘,你胡说什么。我和二哥什么时候没有认你了。”对于宋张氏的无理取闹,宋老四硬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而这宋张氏的一席话,也算是寒了宋老二的心。他真的没有想到,他打猎补贴家用,每次都会一文不少的交给她。就因为今天多用了几文钱,他娘就说他娶了媳妇忘了娘。还说是他带坏了老四。宋老二听了这话真的觉得心寒。
“认我?认我还乱用钱?”敢情这宋张氏的亲情是用钱挂勾的。
六丫在外面听了直撇嘴,不就是多用了几文钱吗?至于这个样子吗?而四丫就瞪六丫,那意思好像在说,看吧,都是你惹的祸。
她惹的祸就惹的祸,当她看到这么多好东西的时候,她不可能就白白放过这个机会。更何况,她这又不是乱在花钱。她这么做也是为了给家里改善一下生活。
正文11大肠
宋张氏大骂两个儿子不孝,娶了媳妇忘了娘。两个儿子越劝,她越骂越厉害,可是愁坏了两个老实巴交的汉子。最后还是李氏房里的大郞哭了,她一听孩子哭,也不骂了,连忙跑进去问李氏屋里去照顾大孙子。
宋老二和老四这才松了口气。
“以后可别乱花钱了。”何氏侧着耳朵见堂屋没有了声音,才用手点了点六丫的脑袋道。这女儿乱花钱,虽说何氏也有些心痛,但花都已经花了,骂了也回不来,也只能做罢。
算了,多说无疑,等她把这些东西弄成香喷喷的好菜的时候,到时候她们才知道她花这点钱,那是千值万值了。
六丫也不理会她们,她自拿了两个盆,装上猪大肠和猪肚到河边去洗。六丫做什么,这七丫一直是无条件支持的,自是跟着一起。
出了房门,六丫却把盆拿给七丫端着,自己却跑到灶屋里去了。不一会儿,六丫用篮子装着草木灰出来了。
“六丫,你拿草木灰什么?”七丫见六丫手上端着草木灰出来,不解的问道。
“用草木灰洗大肠和猪肚才洗得干净。”六丫无力道。她刚开始本打算去拿些面粉和盐的,可一想到宋张氏那样便只好做吧,只好退二求其次的用含有碱性的草木灰来洗了。
六丫两姐妹来到小河边,由于是做午饭的时间,小河边便没有什么人。
六丫和七丫便把那两副猪大肠和猪肚拿出来洗。说实话,这大肠和肚子弄好,吃起来真的是没法说。可就是洗的时候,那味道实在是太难闻了。
可不管多么难闻,都必须得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