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李玉蓉瞪大了眼睛,如被重击:“我救过他一命!他说要许我一世安好,永不离弃!”
原来,如此…你们相爱始于救命之恩。
难怪那么多次,楚逸都偏袒她,因为她是单纯地为楚逸活着,而我却是楚逸政敌的女儿,楚逸给她护佑和招抚,对我却是防范和戒备…
30心
我又命人盛了碗汤药过来,静静地说着:“你救过世子,便也是我的救命恩人,吃了这药,你就不会落得和师傅一样半身不遂…”我扯了扯冷笑:“妓|女若是不能用身体伺候客人,活在这世上会很痛苦的。”
李玉蓉气得眼中喷血,眼里全是对我的憎恶和痛恨:“顾明兰,你别得意太久,世子娶你只是为了稳固政局,他根本不喜欢你!”
我淡然:“稳固政局也好,真心欢喜也好,这些与你无关,你只要吃了这碗药…”我舀了舀黑乎乎的药汁,挑了挑眉:“有人告诉你,师傅是被谁弄死的么?”
她身子一震,表情僵住,而后猛地瞪大了眼睛看着我:“是你?竟然是你!你好狠毒!师傅根本没有告诉别人你学过舞蹈!”
我冷然:“她是没有告诉别人,因为告诉别人的那个人——是我。”
我是想放话出去自毁名节,这样楚逸就会迫于舆论压力不娶我,可是没有想到,楚逸会力排众议,坚决要娶,而且还杀了银月…
李玉蓉有些不敢置信:“为什么?师傅悉心教你舞蹈,与你无冤无仇!你竟然残忍到将她活活烙死!”
无冤无仇吗。
今生,的确没有多大的仇。
可是上辈子,你们对我所行恶事,令人发指!
我端坐中殿凤椅的时候,李玉蓉尚是打扫宫女。是我重用了她,将她送给了楚逸,又将她提拔上来,从才人到美人,从淑媛到嫔位,最后,她有了中殿的荣耀,我有了庶人的下场…
我还记得,她恭敬知礼的样子,亲手给我做衣裳、做糕点;
我染上天花,她在一旁废寝忘食地照料;
我久久不孕,她为我去神坛绝食祈祷;
她说,我快乐她便也快乐,我的荣辱也是她的荣辱…
是我太天真,是她太能演。她和楚逸的演技不分轩轾,不相上下。狼狈为奸、天造地设!
她怪我争了她的宠,逼死了她母亲,害死了她孩子,她要让我身边的至亲一个一个死去。
她亲手杀死了桃红,亲口告诉我父亲死在狱中,下药害死了我腹中的孩子,害死了玉翠,最后,在我脸上划下一道道血口…
顾墨筠为何在城楼之下会变得那么冲动,因为他再次看见我时,我已面目全非,脸上是一块块刀疤,他失控。他暴怒。
李玉蓉,为什么我要取你们的性命,因为你们不配享受这一生!
我冷笑道:“你明知我和世子有婚约,却还设计请我来观看你们云雨欢好。你这样工于心计,阴险狡诈,今日我若不取你性命,他日你必定会设计再害我!”我将汤药递了过去,阴测测道:“不想死得如师傅那般惨烈,你就乖乖自己喝了。”
她吓得猛地坐起,面色一瞬间狰狞可怖:“你敢要了我的命,世子会替我报仇!”她狂扑过来掐我,玉翠吓得赶忙来拉她,一阵慌乱,我的头磕在了床沿上…
“小姐!”玉翠一声大叫,正时门被推开,楚逸一身紫袍疾走了进来,李玉蓉面上大喜,奋力爬起踉跄地扑进他怀里:“逸哥哥,你终于来了,终于来看我了!”她血红的凤眸湿润,极尽委屈道:“顾明兰要杀我,她要杀我…”
我捂着流血的额头坐在地上看着楚逸,他来得倒正是时候。
楚逸看见李玉蓉面目全非的脸,眸色一变,猛地推开了她,然后过来扶我。
玉翠在一旁说道:“启禀殿下,小姐好心来看芙蓉,芙蓉竟掀翻小姐的药,要杀小姐!”
李玉蓉尖着嗓子反驳:“不是!那不是药!是毒药!逸哥哥,她要毒死我!”
“呸!这是小姐吩咐奴婢熬的治疗刀疤的良药!”玉翠濯了碗里剩下的一点自己尝了,继续对楚逸道:“小姐好心喂她药,她听说小姐得了殿下的宠幸,暴起就要掐死小姐…”
“不是的!不是的!”李玉蓉眸中震惊,没有想到刚才的药不是毒药,对我咬牙切齿:“顾明兰你真阴险!”然后又对楚逸哭道:“顾明兰用烙铁活活烧死了师傅,刚才恐吓我说若我不乖乖就死,就和师傅一样的下场!”
楚逸微微一怔,表情沉了沉,片刻,阴森笑道:“蓉儿,若不是念在你救过本王一命,本王早将你和银月一并用烙铁烧死了。”
李玉蓉大惊失色,如遭雷劈,眼里全是惊惧、悲愤、痛心,不过须臾,她整个人失了力气瘫在了地上…
这一瞬间,我心中掠过一丝解恨的快意,被心爱的人如此对待,滋味一定很不错…
我低声说道:“殿下不要怪她,是我不好,没有考虑到她的感受,她对殿下情意深重,我却后来居上,占了她的世子嫔之位…”
“世子嫔之位?”楚逸猛地挑眉,眼神狠厉地盯向李玉蓉:“你还有这样的野心?想做世子嫔?”
一个妓|女想做世子嫔,无疑是僭越之罪、自寻死路。
李玉蓉慌张失措道:“不是的,殿下不要相信她,她在污蔑我,她在陷害我!”
楚逸看了眼我的额上的伤,再看了眼李玉蓉抽搐的脓疮,眼里难掩嫌恶之色:“本王留你一命,你却不知天高地厚,还想觊觎世子嫔之位!”他冷喝一声:“来人,将她拖出去,杀了。”
我面上一惊,这么轻易,这么简单,就杀了?
不由地双肩一落,一口浊气呼了出来,多年以来,我有个梦,梦见楚逸为了我处死了李玉蓉,李玉蓉声嘶力竭、哭天抢地、面上悲怆地求着饶命…
多么解恨,让她死在自己心爱的人手上,应该是这世间最美妙的滋味。
她哭喊着,垂死挣扎着:“殿下,你不能杀我,你不能杀我啊!”她惊恐悲恸的脸扭曲得可怖至极,泪水滚滚从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流了出来,流在脓疮上。
“殿下,你不能杀我!我有了你的孩子!我腹中有你的孩子!”
猛然一声惊雷,我大脑轰鸣,所有的情绪又倒了回去…
她怀了他的孩子!
***
雪又下了一整天,不知要何时才能停,晚上刮起了大风,凛冽呼啸,如千军万马、鬼哭狼嚎。贴满一屋的大红喜字和红色绸缎,过分的红,如同心口积郁了一块血…
桃红湿着眼睛进来道:“小姐快让少爷进来吧,少爷纹丝不动地站在风雪里两个多时辰了,刚才陪少爷一块站着的小厮冻晕了过去,再这么站下去,少爷他也会…”桃红声音凝噎,眼里满上了泪:“少爷哪里惹小姐不开心了,小姐不原谅他,他会一直站到天亮的,明早还要送小姐上花轿呢…”
我的手紧了紧衣服,他想怎样?做出那样的事,还要我怎么原谅他?既然他欠了顾家,为何他一直对我不好,为何总欺负我,戏耍我,每每逗得我大哭,却又不许我哭,如今粗暴地占有我,自己又在外面作死地罚站!他到底存的什么心,这样折磨我,他简直就是变态!
又过去了一个时辰,外面风大雪急,屋里的两盆炭火驱逐不了逼人的骤冷,额外又加了两盆炭,炭火扭曲着空气,噼里啪啦爆出响声。
桃红和玉翠都心疼哭了,又不敢频繁求我,最近一次是说顾墨筠冻得嘴唇青紫,脸色苍白如纸,身上的雪快将他堆成了雪人…
我闭了闭眼,其实这样耗下去,不好。明天…是一场苦战,我们俩需要好好休息。
“让他进来吧。”我往茶杯里投下一颗药丸。
顾墨筠进来的同时,一大箱一大箱的礼品送进了屋里,原本就不宽敞的闺房,全被箱子堆满,连落脚的地方也没有了…
顾墨筠脸色白得有些可怕,嘴唇的确是紫了,眉宇蒙着化散不开的黯然,仅仅一天的时候,他竟然消瘦了很多,下巴变尖,唇边有些青色的胡渣,不似他平日干净超尘的模样。
他朝我走来,神情有愧意有疼怜还有疲惫。他伸手想拉我,我本能地一巴掌抽了过去,他竟然没有躲,硬生生吃了这一巴掌…
他的脸好冰,我如同打在了一块冰石上,手掌又冷又麻…
惨白的脸上泛出了红色的指印,格外显眼,顾墨筠的神色没有多大起伏,不怒不恼,眸色深沉,他继续伸手过来拉我,我恨得往后退,扬起手掌还想打他,他看着我,眼中没有丝毫颤抖,是让我打的意思。
我巴掌僵了下,换成拳头捶他的胸上,只此一个小动作,他抓住了我的心,猛地将我拉过去抱进了怀里,冰冷的胸膛,如同冻在千尺冰潭里的僵尸。我冷得哆嗦了一下,他将我抱得更紧…
屋外呜咽的风声听不见了,有力的心跳在敲着我的耳膜,沙哑的声音慢慢地说道:“明兰,昨天我想带你挑选嫁妆,你却让洛牡丹来…”他静静地说,吐出的呼吸也是冰冷的。“在夏国,嫁妆是要新郎陪着新娘一起挑选…这样,新郎就知道他的妻子喜欢什么,以后要怎么讨她的欢心。”他的手指抚上我鬓角的乱发,冰凉的指尖勾勒我的脸颊,如冰水划过。
他深谙的墨瞳凝着我,道:“我要娶的人是你,你为何不来?为何去了别人那里?为何又说不喜欢我了?为何不愿意嫁我呢?”一长串的为何,他用极为缓慢地速度问出,平平的语调,沉沉的嗓音,牵扯着我的心,揪痛蒙住呼吸,苦水满在喉中。
他看向满屋喜庆火红的礼品箱奁:“这一边是我的聘礼,这一边是我给你挑的嫁妆,明兰,今晚你嫁给我。”
我心口一抽,眼里不争气地满上了泪水,伤痛的心有一处变得柔软,然后渐渐软化其他的地方…
我没有回答他,多么幼稚的行为,这个时候嫁给你,会有什么结果?
他见我不说话,捧着我的脸,冰冷的唇落在我额上:“明兰,对不起。”他声音变得异乎寻常的柔软,眼里闪动着诚意和歉意:“昨晚是我太急了,太用力…把你弄伤了。”
眼泪彪了出来,我羞得脸一下子通红…
——————作者君无耻地想说…要做防盗了,先放一部分内容,然后正确章节晚点更新,跟过防盗文的同志们应该懂滴------
31欲
猝不及防,他将我打横抱了起来,放在了垒的高高的红漆紫檀木箱上,我裙子被撩起…
我惊得大叫,捂住裙子:“做,做什么!”脸瞬间红到了耳朵根。
他一脸诚然:“昨晚将你弄伤了,让我看看伤口好点了嘛。”
难怪会那么痛!我又羞又恼,双腿夹紧,不让他碰我。“你,你还想用强!”我怒瞪他,满脸愤恨。
他顿了一下,然后拉住了我:“明兰,听话…”语气柔得能将人溺死…
我呆了一下,他的魔爪已伸了进去摸到了裤头…
“顾墨筠!”我冷喝,身子往后缩:“你到底想做什么!明天我要嫁人了!”
他淡然,十分平静道:“你已经是我的人,明天跟我走。”话毕,魔爪勾住我的裤带轻轻一拉,解开了…
“混蛋!”我一脚踹去,身子往后退,屁股一滑,差点摔下了箱子,他一把捞住我,道:“恩。我是混蛋。”毫无廉耻地承认着,将我固定好,卸下了亵裤…
我羞得眼泪快流了出来,整个人有些不好了…
“顾墨筠,不要…”我抓住了他的手,眉头挤在了一起,满脸肃然地看着他:“我明天怎么跟你走!明天我要出嫁啊!”
他沉了沉眉眼,眸子深邃,薄唇微抿,突然地,手指用力伸进了我两|腿之间…
“啊…”痛,果然是弄伤了,他那么大硬塞进去穴、口撕裂了…
他的手指才碰到一点点,我就痛得全身颤了下…
他眉头皱紧,过来吻我:“明兰,对不起。明天走不动,就抱着我,听我的话,我带你离开。”
我的眼里是朦胧的泪,这么温柔的话语,算是情话了。我很想和他一起离开,可是父亲怎么办?顾家怎么办?未来的他若是被我拖累了怎么办?千寂君为了我谋反,我要帮助他。谢婉替顾墨筠背了黑锅,我要救她出来。还有楚逸和李玉蓉,不杀了他们,我难解心头之恨。
我低沉道:“你要怎么带我走?楚逸突然提前婚期,一定是做好了充分的准备,等着有人自投罗网,你不能冒这个险。”
他没有回我,从袖中拿出了药膏,要给我涂伤口。
我羞得闭上了眼睛,想要拒绝,他却过来封住了我的唇,柔软冰凉的唇瓣允吸着我,舌头轻舔牙齿,思想被他扰得一片混沌,他掰开我的腿,点了药膏轻轻抹在上面,丝丝凉凉,痛楚减去不少,轻柔抚摸,我全身不自觉地烫了起来…
移开头,喘着粗气说道:“你,你不可能救得走我,外面已是重兵防守,迎亲送嫁的队伍里也一定藏了许多亲兵,稍有动静,就会被杀的…嗯…”我一声娇|吟,他竟然将手指伸了进去,一个哆嗦花|心里流出了什么,流在了他的手指上…
“脏…拿出去!”我恼得瞪眼看他,腿自然并拢,夹着他的手不让他动,他竟然笑了一下,俊颜生魅,脸色已恢复了健康的白,唇也有了些血色:“你夹我这么紧,怎么拿出去…”说得极是色|情,我羞得无地自容。
他的手指在动,柔软的指腹摩挲着湿滑的rou壁,汁|液顺着他的手指流在了木箱上,滑滑腻腻,丢死人…
我摇着头,捂住了嘴,他淡淡地笑:“明兰,你自己说,所有人里面,只有我能救你,那就是,只有我能救你。”他的眼里蒙上了一层情|动,过来咬住我的耳朵,手指又往里面进去了一些…
“恩啊…”我可耻地呻|吟出声,羞得眼泪流了出来…
“是舒服还是痛。”他在我耳边淫|靡地问着,沉沉的声线磁性诱|惑。
我咬着唇死不承认。
他又动了动,引|诱道:“告诉我。”
“痛,痛!”我眼里水汪汪,呵出的呼吸在空中幻作了水色,眼神有些迷离…
“撒谎,流这么多水,是舒服。”他托起我,将我按在了箱子上,舌头在我唇中尝着甜味,手指挑动撩|拨着,不轻不重,没有一点点痛,只是舒服,下面控制不住地一缩一缩吸着他,神智混混沌沌快要被狗吃了…
初试云雨的男子不会懂得这样撩|拨女人,他一定是有过别的女人,才会有如此精湛的“技术”,我心中恼火无比。
“拿出去…”我恼怒的声音因为无力而变得像是娇嗔,身子被他弄得又麻又痒又难受,无助地推着他道:“是不是洛牡丹教会你做这些的!”
他微微一僵,眸色沉了下去,惩罚性地加了一根手指,往里深了几分,这会儿感觉到胀痛了。
“啊…”又溢出一阵□,他含住了我的唇,一阵亲吻,手指在抽|插,弄得我成了一汪水儿,软在他怀里起不来…
他眸里是暗色,声音却很平静:“你知道我是谁。”
我大口喘气,双腿缩着:“恩,恩,你,你是太,子弘晟…”
他应了一声,接着道:“洛牡丹是我小姨妈,以后她说什么,你都不要听进去。”
噗…我一口血差点吐出来,小姨妈?!
太可怕了!顾墨筠他妈的妹妹!怎么有这样的事情!
我:“…”
***
我打开嫁妆礼盒,映入眼帘的是顾墨筠没收我的所有东西,从我记事起,五岁、六岁、七岁、八岁…一件件,一样样,都是从我这里抢走,然后我怎么偷也没偷回来的“宝贝”东西。有弹弓、骰子、□、布娃娃、还有那只可怜的蝈蝈竟然被他冻在松石里保存了这么多年,那套我明明还没来得及拆封就被没收了的典藏版春宫图,不知怎么就拆封了…满满一箱子,记录着我顽皮的童年、不羁的人生…咳咳…
另外一个箱子,放着一把古琴,通体红色,音色绝妙,持之轻巧,琴腹铭刻“有凤来仪”四字,夏国的三大古琴之一,包含着一个十分美丽动人的爱情故事,寓意很好。
再打开一个箱子,里面竟是一大堆簪子,而且,只有簪子,玉的、金的、银的、珍珠的、玛瑙的、象牙的、犀角的、水晶的,花样繁多,做工精致,应有尽有,我瞠目结舌,他是要发吗?哪来这么多钱?耳朵里莫名奇妙地冒出了一个声音:“送你这么多首饰,够了吗?满足了吗?以后还要宝贝着别人送你的簪子吗!”
我:“…”
一箱一箱看了过去,都是我平日里提过,然后他当场没有应允的东西…都是我喜欢的东西。
生在富贵中,锦衣玉食,样样不缺,其实连我自己也不太清楚究竟特别喜欢什么东西。可是看过顾墨筠给我准备的嫁妆,我才发现,他比我还了解我自己…
【新郎要知道他的妻子喜欢什么,以后就能怎么讨她的欢心…】
他用这些在讨我欢心吗?我心中感动而痛楚,转眸看向顾墨筠,他喝了我给他准备的茶水,静静睡过去了,熟睡的模样那么俊美,美得像是玉雕的人,不似真实,我的眼里又蒙上了泪水,走到他身边,在他唇上吻了吻,再吻了吻,泪水滑过脸颊…
“少爷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桃红惊得花容失色,连忙跟后面的丫鬟说道:“快去叫大夫来,少爷晕了。”
“不用了。”我叫住了她们,轻轻地在顾墨筠身上盖上一件锦袍:“抬他回房间休息,就说是着寒病了,还有…”我顿了一下:“谁都别留在他院子里伺候着,让他一个人好好睡。”
桃红微微一愣,点头照做了。
若我猜得没错,洛牡丹会派人来接走顾墨筠,待他醒来,一切应该都结束了…
桃红看着满屋的箱子,问道:“这些要抬出去么…”
“都放在这里…”我将箱子一一合上,又小心翼翼地用红色织锦盖好:“这些不是明天的东西,是哥哥的东西。”如果明天举事成功,我再回来取走这些,这些是顾墨筠留给我的念想…
已是子时,我问道:“玉翠那边准备得怎样?”
桃红点头:“小姐放心,一切准备妥当了,绯绝过来了,让他现在进来吗?”
我点了点头。
一人端着新的嫁衣徐徐走了进来,面貌与玉翠一模一样,但是身材偏魁梧,而且走路的姿态…有点太爷们:“顾小姐,你要的衣服做好了。”他对我谄谄地笑,此人是绯绝。
他将衣服放在了案上,扇面一开,翘着二郎腿坐在了椅子上,伸手就要喝顾墨筠刚喝过的那杯茶。
我打掉他的手:“里面下了药。”
“啧啧。”他摇了摇头:“小姐真狠心,怎么把顾少爷给放倒了,我还以为你要给新郎吃的呢。”
“新郎吃了,怎么成亲?”我淡然一笑,重新给他倒了杯水,问道:“你照我说的做了么?”
他嘿嘿点头:“已经以最快的速度放话出去了,不过时间太仓促,能赶回来的人预计没那么多。”
我沉吟道:“有人就行…”迟疑了一下:“不过,他们会出手吗?”
他用扇子掩嘴笑道:“万两黄金,拼了命也要抢的!”
“可是万一明天有动乱…”
“小姐天真,杀手才不管动乱呢,杀手最擅长的就是乘火打劫、顺水摸鱼,然后把这些嫁祸给别人…”
我心中一落:“那好,再给你个任务,你明天易容成顾墨筠。”
“不要吧!”他吓了一大跳:“你让我放话出去顾少爷就是胸口有胎记的人,结果却让我假扮顾少爷!我会成为众矢之的,死翘翘的啊!”
我干干一笑:“那你到时候把衣服一扒,没有胎记,不就结了。”
“不行!万一我还没来得及扒衣服,他们就出手了,怎么破?”
我皱了下眉:“所以,这一单做成了,我给你黄金万两!”
绯绝:“…”
32擒
无论是楚国还是夏国,少女出嫁都要备上一个“女儿箱”,箱子里装着她自己缝制的衣裙,有给夫君做的长袍,有给未来孩子准备的肚兜,还有自己的大花裙…这些衣裙凝聚了自己数载心血,承载了自己对婚姻的美好梦想。
然而,我的“女儿箱”中没有一件是自己做的衣服,都是玉翠平日里帮我绣的衣服花样,唯一一件我自打学会女红后,一针一线绣出的锦袍,此时盖去了顾墨筠身上…
顾墨筠的计划是让玉翠代替我出嫁,一部分暗卫护送我和他离开楚国,余下小部分保护玉翠和父亲直到千寂君和谢家军发动政变。可是这个计划的前提是,楚逸不会发现新娘已被替换,否则,在政变还没发动之前,顾家就会被冠上逃婚欺君的罪名。
顾墨筠并不了解楚逸的个性,楚逸骨子里是一个离经叛道、狂妄自大的人,宫中的繁文缛节和礼仪风俗根本束缚不了他,按照规定,他的确是要到洞房之时才能看见我的脸,可他从不打没有把握的仗,既然提前一天成亲,他一定会确定娶的人是我,而且还要用我做人质,遏止千寂君和顾党发动叛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