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似乎被撑到撕裂开来,她双手死死地抓着床单,不住地弓起身子
"冉儿,记住孩子第一."说完,头一歪昏沉了过去…
门外怒风席卷,门页被刮得一开一合,发出刺耳地碰击声,瓢泼大雨在滚雷声中倾泻而下,立即浸得一室湿冷。
一个细小微弱的声音浅浅地传入耳中,骆玉华艰难地睁开眼,见身边躺着个嗷嗷哭泣的婴儿,初冉此时也不知上哪儿去了,勉强扯出抹微笑,忽然两个人黑影覆盖住了她。
定晴仔细一看,蓦地发现竟是前些会儿那李容儿带来的那两个婆子。
心中霍地一大惊,只见其中一个正要倾上前,眼看着要将她身边的孩子夺走…
惊恐地瞪大了双眼,用力地想要挪动身子,却猛地发现浑身上下根本使不出任何一分力气。
双唇张了张,她使出浑身的力气伸手悄然将头上方的玉佩用力地掷在地上,双眼忿忿地瞪着夺过她孩子的那张脸。
这边那玉佩掷在地上登时裂成几半,那两老婆子见状,惊魂不定地扫了骆玉华一眼,慌忙抱着孩子跑出了门外…
眼看着那两道身影很快消失在视线中,心急之下,原本痛得麻木的身子扑通一声滚下来床,身下裂开的伤口生生作疼…
没缝任何宫针,哪怕是轻轻挪动一下,都像身子要撕成两半…
再也顾不上这么多,满心里眼里都是刚才那两个身影,她使劲地撑起手,身子艰难地一步一步在冰冷的地上挪动着,整个眼眶盛满了害怕和恐惧。
这个孩子,她不能失去!!绝对不能!
冰冷的玉佩碎片在身下磨蹭着,生生刮疼了她裸露的小腿,勾出一道道红痕…
嘴唇不住地张开闭合,却硬是扯出一阵不成调的句子,嘶哑模糊。
那颗紧张到要跳出胸口的心几乎不是她的,不能控制,也无法使它恢复正常。
眼泪一个劲地往下流着,第一次,她骆玉华知道了什么是孤独无助的滋味
屋外阵风漫卷,噼噼扑扑地夹了沙砾打在纸窗上,声声闷响…
“小姐,您怎么出来了?这都发生了什么事?!"惊慌未定地看着已爬出门槛的主子,初冉急忙扔下手中端着的盆子,飞奔似地跑到了她身前.
她愣了愣,还未来得及看清眼前的人,骆玉华哽咽地呼出一口气,伸出泛着青紫的手使劲地指着方,嘶哑地喊出了两个字:"孩子"说完,不住地拍打着初冉的袍子,嘶声力竭…
"可是,小姐您"手足无措地望着自家主子,她急得直流眼泪…
满脑子里都是自己的孩子,她双手拼命地推着初冉,眼中的泪水越流越猛…
见自家小姐如此,她顿时明白过来,迟疑地望了望骆玉华,见她满眼的无措和焦急,身子抖得如寒风中的落叶,牙一咬,慌忙奔了出去.
身下突然一片湿湿粘粘的稠感,看着在雨中奔跑的身影,她迟迟转过头望了地上一片如红蔷薇盛开般的红一眼,眼皮渐渐合上了
一阵清香袭入眼,那淡淡的香气沁人肺腑。一片怒放的梅花丛中,一个身着白色长袍的男子背风而立,寒风吹起了他黑色的发丝,温柔地飞扬着,伴随着袍角,衣诀飘飘…
在他身前,一个女人低眉顺目地站着,娇媚如花的眼眸不经意划过几分惶恐之意。
“平日里你的作为,本王能忍的也便忍了。只是”话锋突地一停,穆子墨冷冷地走近了她,一双阴鸷的目光射出两道比冰雪还冷的寒光,继续道:“这一次,你却着实不该。”
深沉的声音透出一股冷冽的气息,直逼得人浑身颤栗不已
李容儿战战兢兢地望着被梅花铺盖的地面,心中瞬时冰凉了一片。
原本以为他会继续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怎奈万般没有料到,这形势竟是完全逆了她的考虑。
胸口一紧,她忽而觉得面前的男人万分可怕,就如一只深藏不露的老虎,纵然假寐,你却不知它何时会咬你一口!
“妾身不懂王爷的意思。”硬是将胸间的恐惧逼退了下去,她暗自定了定神,强自镇定道。
冷不防一声闷哼从他鼻间溢出,穆子墨突然逼近了两步,冰冷地右手狠狠地握住了她的下巴,脸色异常难看。
“是吗?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来人,将她们抬上来。”冰冷的声音隐约透出几分戾气。
李容儿惶恐地向后退了一步,目光在瞟到两具被抬上来的尸体后,心中一震。
“去看看她们是谁。”轻蔑地睥睨了身前那张造已害怕却强作镇定的脸一眼,他忽然感到一阵厌烦,索性离她远了些,一脸面无表情地背过了身。

 

 

 


母子连心

胸口一紧,她忽而觉得面前的男人万分可怕,就如一只深藏不露的老虎,纵然假寐,你却不知它何时会咬你一口!
“妾身不懂王爷的意思。”硬是将胸间的恐惧逼退了下去,她暗自定了定神,强自镇定道。
冷不防一声闷哼从他鼻间溢出,穆子墨突然逼近了两步,冰冷地右手狠狠地握住了她的下巴,脸色异常难看。
“是吗?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来人,将她们抬上来。”冰冷的声音隐约透出几分戾气。
李容儿惶恐地向后退了一步,目光在瞟到两具被抬上来的尸体后,心中一震。
“去看看她们是谁。”轻蔑地睥睨了身前那张造已害怕却强作镇定的脸一眼,他忽然感到一阵厌烦,索性离她远了些,一脸面无表情地背过了身。
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李容儿不放心地再次望了他一眼,这才走近了过去,右手颤抖地抚上盖住尸体的白布,生是不敢掀开。
见身后人迟迟没有反应,他突然冷笑一声,霍地转过身,阴狠地望着她。
面上突然一阵心虚,那两道森冷地视线仿佛立刻能将她撕成两半。
"主子,您就快些掀开它吧."这时,身边的丫头扑通一声直直地跪了下来,满脸担忧地望着自家夫人。
微微蹙眉,她迟疑地看了跪在身边的丫头一眼,索性闭紧唇,蓦地重重掀了开来
两张泛着青紫的脸腾地一下映入眼帘,狰狞的面孔上,两双眼珠翻白暴起,煞是吓人。
心下猛地一惊,双膝早已直直地跪在地上,李容儿面色死白地低下头,嘴唇张了张,却生是吐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这两张脸,你不会陌生吧?!"轻蔑地扫了她一眼,穆子墨不带一丝感情地望向她。
胸口一股冷意直蔓延到心上,她怔了怔,仰头间,眼眶早已红了两圈。
"王爷,容儿该死,可是这么做也都是为了王爷啊!既然是孽种,为何不趁机早早将其"后面的话她还没说完,‘啪——’一声狠狠的巴掌声在她脸上炸开,李容儿顿时彻底愣在了那里,脸上火辣辣的疼,眼泪在眼眶里面不断地打转着...
冷漠地扫了她一眼,穆子墨这才缓步走到身后的椅子上坐下,居高临下地望着面前一边脸高高肿起的女人,嘴角冷不防划出个阴狠的弧度。
"李容儿,这天下怕是只有你敢当着本王的面称本王的孩子是孽种!"冷笑一声,右手一伸,他忽地慢条斯理地拿起茶案上的水喝了一口。
这边那李容儿一听,浑身竟像被抽干了一般,跌坐在双腿上,一时无不震惊地望着说话之人。
眼前的一切皆大出她的意料,她甚至没有作好准备如何来消化这突如其来的一切!
"王爷,饶命啊,求您饶过我家主子,这一切,这一切都是奴婢使的主意,王爷要怪罪就怪罪奴婢,夫人她肚中还有王爷的骨肉,王爷,您"这时,李容儿身边的贴身丫头急忙不住地磕着头,声音凄厉无比.
嘲讽地看着眼前一主一仆,穆子墨继续将玉杯中的茶喝完,忽地将玉杯重重地掷在地上,森冷地喝道:"好一个忠心的奴才,既是如此,本王也就成全你,来人,将她带下去,乱棍杖毕。如有求情者,同样—死。"
说完,一挥手,脸立马转向另一边,甚是厌恶地看向一侧吓呆了的李容儿。
心腾地沉到了谷底,她痛心无奈地望着自己最亲近的丫头被带走,心如泣血一般。
她,果真是不懂他的!
满意地瞅了吓傻了的女人一眼,穆子墨霍地站起身,重新走近了她,忽然弯下身,冰冷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抚过她脸上惊人的掌印,勾了勾嘴角道:"别再打他的主意,今日,本王看在你肚中孩子的份上暂且饶过你,若是你再执迷不悟,那么,下一个就是你."说完沉沉看了她一阵后,甩手离去。
浑身的血液瞬间凝结了起来,她面色苍白地望着那个消失的身影,登时心如死灰。
骆莹莹,我李容儿在此发誓,日后若有机会,定让你万劫不复!狠狠地咬住了下唇,那双绝望的美眸中悄然蒙上一层浓浓的恨意。
寒风凄凉,吹在面上冰冷一片,摸上去原来是泪…
"冉儿,冉儿"身子不安地扭动着,嘴里呓语不断
初冉满面担忧地守在一边,不时拿帕子浸湿了敷在她额头上.
这原本好不容易将孩子顺产下来,可怎知,被那两婆子一闹,这主子却是染上重寒了,生生昏迷了三日还没清醒过来.
心中忧虑着,她又冷不防看了躺在另一个小床上的婴儿一眼.
正欲过去加床被子,右手猛地被人一拉,惊诧地转过脸,却见自家主子腾地睁开眼,一脸惊恐地望向自己.
"孩子呢?!"死死地抓住初冉,她猛地喊了一声.
脚步一怔,初冉慌忙背过身子忙不迭走近了,面色十分激动地望着自家主子,眼泪瞬时浸满了眼眶。
心中千万情绪突地涌上胸间,一时哽咽着竟不知如何开口。
骆玉华使劲地眨了眨眼,右眉不觉挑高了些,示意她说话。
“小姐,您别着急,小王爷他好好的在这儿呢,您看那边小床里。”眼圈又红了几度,她忙将右边不远处的小床推了过来。
舌头艰难地抿了抿干涩的嘴唇,她急忙倾向前,目光一动不动望着那张小床慢慢挪动。
“是儿子?冉儿,把,把他放到我身边来。”心中暗自叹了口气,她的声音不觉颤抖得厉害。
双手迫不及待地接过孩子,原本发干的眼睛缓缓溅出一些泪来,落在了孩子的脸上,悄然滑落
你为什么一定要是男孩呢?!若是女孩,那该多好!视线渐渐模糊,她抱紧了怀里的小人,神色越来越悲戚。
如今这是穆子墨第一个子嗣,又是长子,这往后得面对的明枪暗箭只能多,不会少。
胸口又是一阵烦躁,她小心翼翼地抚了抚孩子的脸颊,目光在触及那脑门上几根稀疏的毛发时,心中又是一痛。
“小姐,您别难过了,如今小王爷也平安无事,虽说这身子是弱了些,不过好歹也算是富贵命。”将骆玉华身后的枕头弄高了些,初冉又转身搭了条小毯子在孩子身上。
骆玉华点了点头,双眼满是感激地望了她一眼,心中顿时有些不是滋味。
这个孩子,她在现代盼了那么多年都没盼来,如今在这无亲无顾的地方,老天却生是赐了个孩子给她,想到这之间重重酸涩怎能不叫她心伤?!
“冉儿说得有理,这个孩子如今成了我的命根子,任委屈谁也不能让他受一点伤害!”嘴角悄然绽放出温馨的笑容,她将裹着孩子的被褥拉紧了些,这才敛眉忽然转向初冉道:“这到底怎么回事?孩子,你又是怎么找到的?!”
她虽然昏迷了好几天,可这脑子却一直清醒着,心心念念的都是她的儿子。
如今见自家孩子已竟平安回到身边,虽说心里稍稍舒坦了些,可李容儿的这笔帐她却牢牢记在心头!
这次,只怕她是做得太过分了!
“小姐,说起这事倒也奇怪,那日我按照你的吩咐追出去,却是追到后园子里见孩子被放在一处长廊地上,周围一个人影也没有。”说着奇怪地望向自家主子。
目光沉了几分,骆玉华转头复杂地望了她一眼,心头暗自揣思道这事情着实有些古怪。
“孩子没被换吧?!当时周围真的一个人也没有?!”心中微微有些不安,她慌忙别过头检查起孩子身上。
“小姐放心,这小王爷是冉儿看着出来的,当时不会错。您瞧着,腋窝下那个红色的胎记还在呢。”好笑地望着自家主子紧张兮兮的模样,她一面说着,一面拿了件衣裳套在骆玉华身上。
心中的不安这才稍稍下去了点,她小心地检查着孩子身上,却也并没发现什么伤处。
纵然这事有蹊跷,可是孩子却没有半点受伤,只怕其中的玄机很难参透,不过唯一值得她安慰的便是:那人想必也不会对她儿子有敌意。
如此甚好!
“对了,小姐,这小王爷的名字您要不要问问王爷这事?”按照规定,穆子墨必须给孩子取名号的。可是如今这些日子,他却没有派半个人过来递消息
心中一黯,她不免悲悯地看向自己的骨肉,胸中瞬时充满了愧疚和苦涩。
她曾多少次幻想过她与那负心男人的孩子,幻想着他们的生活将会如何如何地美好,可是那个男人一句话将一切都打碎了。
而如今,面对这样一个新活的小生命,她却必须背负得更多。
“名字?!”目光一凛,她悄然望向窗外,眼神渐渐变得坚定起来,嘴唇张了张,老半天才吐出三个字:“欧阳锐。”
日子这样混混沌沌地过了一个多月,穆子墨也从没有来过,就连派个小厮来过问一下都觉得吝啬。
这当儿,李容儿那派人倒是送了些补品和坐月子的什物过来,只不过每次都被初冉处理了。
在清醒后的第二天,她听说了那两个婆子无辜失踪的事,心里冷笑了一声,竟也懒得再去分辨其中的是是非非。
“冉儿,眼前我身体估摸着还有一个月工夫就能恢复得差不多了,我交代你办的那些事可有打听?!”若不是因为这场病,她也不至于落下病根,直到一个多月了身体却仍然显得十分虚弱。
在此期间,孩子倒也长大了些,如今一个月多月了,却不见王府内有任何异常的动静。
那穆子墨据说大婚后,夜夜宿在唐香儿那儿,这样隆重明显的宠幸,倒也使得那个女人十分太平,地位一而再,再而三地上升。
“小姐,冉儿已托人去办理这事了,只是,您为何急着将那些少爷送的嫁妆东西都变卖了?!”眼睛睁大了些,她不觉将喂着孩子吃东西的右手放下了。
目光温柔地扫过那张略微长得丰满了些的小脸,骆玉华轻轻起身,拿了块帕子擦去了孩子嘴角的水汁,面容十分温柔。
“我们必须走。走就必须筹集盘缠,而且必须离开京城,离得越远越好。”笑呵呵地逗弄着孩子,那张充满慈爱的脸下却装着一颗坚定的心。
如今,她不再是一个人,纵然她有三头六臂,孩子却生生是她的软肋。
为了他们的未来,她迟早也必须迈出这一步。

 

 

 


寻思机会

“王府的东西咱们是不能拿走的,否则根本没办法跑远,所以我才叫你买几件朴素人家的衣裳,至于路线,咱们现在还不能定得太早。”目光深深地望向初冉,她的手始终轻轻地拍着熟睡着的小人儿。
现在,她没有能力反抗穆子墨,唯一能做的只有逃。
“可是小姐,如今您与小王爷却连这焕玉阁也难出去啊?!又如何逃走?!”面色担忧地瞅着自家小姐,她心里也是一片苦水!
骆玉华听罢,轻笑了几声,随而将孩子抱起,紧紧地环在怀中,目光无奈地望向了窗口。
“也许花神祭会是个机会。”呐呐地声音隐约透出一股悲凉。
骆玉华听罢,轻笑了几声,随而将孩子抱起,紧紧地环在怀中,目光无奈地望向了窗口。
“也许花神祭会是个机会。”呐呐地声音隐约透出一股悲凉
终于,迎来了期盼已久的花神祭。
花神祭——曾经生活在社会底层的百姓大多是以卖花为生,而每年的三月初一,是他们祭祀花神的日子,感谢花神的保佑与赐福,为他们带来安康的生活。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种祭祀习俗渐渐地延伸至全国,慢慢成为青年男女互相表达爱意的节日。
在这个节日里到了夜晚听说城镇的小河边,男男女女都会放花灯。一些男男女女、文人墨客会把自己最得意的求爱小诗写在花灯里,将花灯顺水漂流,等到有缘的人拾起,还有的直接向心爱的人送上美丽的花灯以示求爱。
每当花神祭当天,相互爱慕的男女双方,以互赠红色情花表达爱意,;若不能确定对方是否也喜欢自己,则赠以蝴蝶兰表达自己的爱慕之情,叫做蝶恋;女子若是希望嫁给对方还要附赠自己最美的蝴蝶兰。
"又是一个花神祭!"这天那边早早派奴才过来知会了一声,说是呆会儿要一起出去见见喜庆.
心中冷冷嘲讽了一声,骆玉华手里抱着孩子,目光不觉望了望倚在窗边的初冉。
见她呆呆地沉吟了一声,心头也怔了怔,花神祭,多少女子心中那个怀春的梦!眼睛渐渐有些湿润,她不由带着几分悲悯看向初冉。
若不是生于如此环境下,只怕她会活得很快乐,和心爱的人在一起
想到这儿,她不由有些触景伤情,记忆仿佛又回到了之前那些日子,没料到最后那个最得意的人却沦落到最悲惨的下场。
长叹一声,眼眶不禁红了几圈,透出万般哀伤
正伤感着,这时怀中的人儿动了动,发出一阵呜咽声,也适时将她飘走的思绪重新拉了回来
轻轻地哼着曲子,骆玉华急忙晃了晃怀里人,好生哄了一会儿,这才走向一边兀自发呆的初冉,道:“今日不是你我伤感的日子,冉儿,好生活是必须靠自己争取的,别忘了今日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若是今朝得幸,咱们能逃离这个地方,日后我定会帮你找个好人家!”
说完将孩子轻轻塞到她怀中,面色十分严肃。
“我想大约过一刻钟,穆子墨便会派人来接咱们出去祈福,冉儿,听着,下面的话你必须给我记好了。”目光定了定,她无奈地望了眼孩子,这才轻声叮嘱道:“只怕孩子我是带不走了。冉儿,等会儿你留在这儿,等我们走了,你再偷偷将锐儿带出王府,咱们咱们到时就在城门外见!”脑子里实在想不出任何熟悉的地点,她忽然想到了城门。
她想那个地儿穆子墨应该找不到才是,心中略微沉思了一会儿,她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急忙转身走到床边,蹲下身子,钻到床底拿出了一个小包袱。
“这些衣服我仔细检查过,料子确实都是寻常百姓家的,官府里的人应该是找不到的,等会儿你别忘了换上,还有,这里有些银子,万一我有个什么闪失,你等到天黑若是还没见我,也必须走,知道吗?!走,到扬州去,往后我再想法子去寻你!“
匆匆将手中的包袱递给初冉,她转而急忙将半开着的窗户关上。
“可是小姐,您这说得是什么话?!到时候您又怎么找得我和小王爷到呢?!”眼中不觉浮上一层水雾,声音随之也哽咽下来。
骆玉华望了她一眼,遂半垂了眼皮看了看她怀中熟睡的孩子,无可奈何地道:“知道我为何一定要你将孩子带走吗?!他,如今虽然只是个孩子,可是他却是这王府里第一个子嗣,并且是正妃所生,我只是怕,只怕未来穆子墨还有用得上他的地方”
实在没有勇气说下去,她不想对初冉说出心中的所虑,也不想让她见识到社会的丑恶。
“小姐的意思冉儿不明白。”略微思索了一会儿,初冉迷惑地抬起眼睛瞅向她。
心头暗自叹了口气,她兀自摇了摇头,嘴唇抿了抿,这才转向初冉,沉声道:“这些你不会懂的。总之记住先下扬州,到了后每个月的十五和二十五你就到琼花观去候着,若是我到了便会在那侯着你的。这些盘缠我算了算,置个屋子什么的也够了。”说完,睫毛眨了两下,狠狠咽下心中的苦涩道:“孩子,就托付给你了!我定是会想法子见到你们的。”
说完刻意重重咳嗽了几声,以掩饰越来越颤抖的声线。
这边初冉闻罢,心有一阵伤感,此时已是泪流满面。
故意不去看那张满是愁绪的脸,骆玉华急忙走到外面将房门打开,四处张望了一圈后,这才走进屋子,急急地将那个杵着不动的人儿推出去,轻声嘱咐道:“你等会去支了个交情深些的丫头到我边上来,记住待我们出王府过了一刻钟后你再行动,千万要谨慎!”
说完,不放心地将孩子的被褥裹紧了些,依依不舍地抚了抚那张酣睡的小脸,砰地一声将房门关上了
瑶宫寂寞销千秋,九天御风只影游。不图笑归红尘去,共我飞花携满绣。
脑中茫然想起了这首诗,她用身子死死地靠在门背,生生不去看门外的悲凉.
她,不会再让王府中任何一个人扼住她的软肋了!
将唇上的泪水狠狠地咽进了喉咙中,那双清澈的眼眸忽地闪过两道戾色.
果然不出两刻后,穆子墨就派人来请她过去
嘴角冷冷地勾起一个弧度,她朝外看来初冉派过来的丫头一眼,厉声问:"还记得刚才本妃嘱咐你的话吗?"
说完,插上了最后一根金钗,一步步走向门边的丫头.
"回王妃话,奴婢都刻在心里头,不敢有任何闪失."单薄的身子不觉抖动了一下,小丫头慌忙跪下来,毕恭毕敬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