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天籁不解问道:“为何?”
郦师白不知道怎么说,嘴唇抿得紧紧的。
楼天籁追问道:“为何不让我杀人?”
郦师白道:“那样不好,天籁还小。”
楼天籁扑哧笑了,天真的问道:“郦师白你是在挽救祖国的小花骨朵咩?”
郦师白忍俊不禁。
想想楼天远楼尚书,再瞅瞅郦师白郦丞相,楼家小萝莉表示很迷惘,东盛国的官员选派标准,究竟是啥子哟?为何她所认识的,全都是知法犯法的主儿?
楼天籁走到人群中间,问道:“各位老乡,你们也遇上黑邙山匪贼了?”
一个老婆子边哭边道:“是啊,那群杀千刀的狗东西?无论是粮食还是钱财,甚至连人都抢,总之啊,什么都抢,这日子简直没法儿过了?”
老汉一手扶腰,指天大骂:“天子脚下,还有王法吗?”
“我可怜的闺女啊,才十三岁,被那些畜生抢上山,呜呜呜呜,怕是活不成了…”那妇人蓬头垢面,满脸血泪,衣衫被划得到处都是口子,血迹斑斑。
楼天籁抚着下巴,状似考虑,“郦师白,你说这事儿,咱们要管么?”
郦师白面上没什么表情,只淡淡反问道:“天籁以为呢?”
“喂,你好歹是个当大官的,竟然眼睁睁看着百姓受害也不理睬?”楼天籁一脸不可思议的瞅着他,“就不怕御史参你一本坏了名声,到時乌纱不保?”
郦师白淡定的道:“没关系,我后台硬。”
楼天籁囧。
略作考虑,楼天籁很快有了决定,拔高了声音,对众乡亲道:“区区几个毛贼何足挂齿,你们之中,可有人知道毛贼巢血所在?”
老汉上下打量了楼天籁一番,疑惑道:“这位小少爷,莫不是想替我们出头?”
楼天籁道:“小爷既然遇上,当然得管一管。”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那就玩玩儿呗。
众人都用怀疑的眼神望着楼天籁和郦师白。
老汉语重心长劝慰道:“年轻人呐,有见义勇为打抱不平之心甚好,可总得掂量掂量自个儿的能耐不是?莫要头脑一热,最后引得父母亲人伤心呐?”
郦师白以拳抵唇,肩膀轻抖。
楼天籁下颌一扬,“我父母亲人都是当官儿的。”
听说她是官二代,老汉面色即刻变了,立马指了个方向,“匪贼的巢血啊,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黑邙山上有个山寨,名为黑风寨,就在半山腰,从那边过去,然后…”
生平最恨官二代?小东西不知天高地厚,最好被抓,在寨子里受些折磨?没准儿如此一来,惊动官府,他们被抓的亲人还有生还的指望。
楼天籁弄清楚之后,来到那嚎啕大哭的妇人身边,问道:“大婶儿,你女儿叫什么名字?长的好看么?”
那妇人道:“我女儿名叫翠屏,是村里最好看的姑娘,怎么了?”
楼天籁笑嘻嘻道:“有美人儿,我就浑身有劲儿了。

两人抵达黑风寨時,太阳已偏落西方。
寨子占地面积很大,各处都有人把守,两人偷偷潜入,寻找关押从山下抢来的女子们的地方。
从一排房屋后面经过時,楼天籁仿佛听到了女子的嘤咛之声,忙又退了回去,贴在墙壁上听了一会儿,果然有女子的声音?
楼天籁压低嗓音对郦师白道:“大概就是这里了。”说着,跃上屋顶,郦师白亦跟了上来。
找准大概位置,矮身伏在屋顶上,楼天籁轻轻了揭了一片瓦,往里一瞧,顿時就激动了,然后干脆翘着屁股趴在那里。
郦师白纳闷,她这是在干什么?就算是发现了那些女子,也不用这样?
“哇咔咔咔咔…”楼天籁趴在那儿看得津津有味,还時不時发出几声歼笑。
郦师白着实好奇,拍了拍她的肩头,“天籁,看见什么了?”
楼天籁回过头来,满脸激动,“好东西啊好东西…”说罢,又凑回去看。
这時,屋里的声音渐渐大了,断断续续飘了出来:“嗯啊…嗯嗯嗯,轻点轻点…你好坏啊…嗯啊…”
事情好像有点不对,郦师白皱了皱眉,拍拍她的肩,“天籁,天籁…里面,究竟是什么情况?”
“别吵。”楼天籁将他的手推开。
郦师白的心头有种不好的预感,“天籁,天籁…”
楼天籁哼哼唧唧,表示不满,“矮油,别吵啦,让我再看一会,郦师白,乖哈,你自个儿玩去,哈。”
“嗯啊…嗯啊…啊啊啊啊啊…哦啊…”
声音不断飘入耳中,郦师白只觉得口干舌燥,血液直往脑门上冲,他好像有些明白里面是什么情况了,啊?于是,一把将楼天籁拉开,捂住她的眼睛,“不许看?”
“矮油,关键時刻别捣乱行不行?”
“小孩子家家的,这是你该看的吗?”
“肿么就不是我该看的啦,小孩子长大了不也要做这种事情的吗?”楼天籁着急看戏,拳脚并用,“我再看一会儿,就一会儿…”
郦师白强硬拽着她:“不许看?”
楼天籁用尽全力,奈何郦师白‘老毛病’又犯了,死活抱着她不肯撒手。
终于,哐当哗啦?
两人动作太大,比屋内还要激烈,愣是把屋顶蹬破,于是,掉下去了。
幸亏轻功都还不赖,这才没有摔着。
屋子里,大床上,一男一女一上一下,光溜溜的交叠在一处,满脸愕然的望着这两个不速之客。
郦师白绷紧了脸,弹了弹衣袖,轻咳一声,假装淡定道:“抱歉,路过打扰了,你们请继续。”
说罢,搂着楼天籁轻盈一跃,由屋顶破洞撤退。V2fl。
继续?这事儿还继续得了么?屋内那男人被搅了兴致,懵了好一阵子,盯着屋顶破洞看了半天,终于发现不对头,从床上跳起,大喝道:“有人闯寨啦?快来人快来人?”

行踪暴露的结果,毫无悬念,当然是被抓。
被层层箭阵包围之時,楼天籁扯开了脖子,大喊路边青的名字,然而,这一次任凭她怎么喊,路边青和十八黑旗都没有出现。
暮色渐临,柴房里光线昏暗。
郦师白略打量了一下所处环境,无比淡定的走到柴堆旁,挑了一捆柴枝铺在地上,再在上面铺上一层稻草,然后撩起衣摆,安然坐下。
瞧他这模样,一点也不像是阶下囚,反而像是回到了自个儿的卧室似的,他还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朝楼天籁招招手,“过来坐。”
楼天籁压根就没听到他的话,此刻,正背靠着被钉得严严实实的窗户,垮拉了一张脸,抚摸着下巴自言自语:“路边青那混蛋肯定是故意的,逮着个机会就想报复我…这会儿见我被关在这里,肯定躲在某处偷笑呢…”
郦师白好笑的道:“或者,他们被蒙面人缠住,不得脱身呢。”
“是嘛?”楼天籁抬眼瞟着他,满脸怀疑,显然,她觉得这个可能姓不大。十八黑旗功夫那么强,难道还解决不了那些蒙面人?
呃,那些蒙面人貌似也很强,且人数比路边青他们多了一倍,啊咧咧,莫非真的被缠住了?
就在这時,外面有了动静,一行人在门外停了下来。
只听有人道:“四当家的,这两个人怎么处置?”
“方才那个毛头小子鬼嚎鬼嚎的,听起来似乎还有不少同伙,怕不是有什么阴谋?”
谄媚的声音道:“那两个人都有些本事,四当家的您还是不要进去的好…”
砰?门被人大力踹了一脚,有个中气不足的声音大喝道:“你们是什么人??竟胆敢闯入黑风寨?究竟有何阴谋?最好老实交代,否则直接宰了你们?”
郦师白不动如山,好整以暇的看着楼天籁。
楼天籁歪在那儿,懒懒的打了个哈欠,显然不想多费唇舌解释什么,“我们只是路过的,你们误会啦。”
“路过?笑话?当我们都是白痴吗??”那个中气不足的声音冷笑道:“老子没空跟你们啰嗦,再不说实话,直接拿你们喂刀子?”
“我说的便是实话,信不信由你们。”楼天籁无所畏惧的道:“诶,我说各位好汉,我们都已经落在你们手里了,还能有什么阴谋吗?”
“哈哈哈…”依然是那个中气不足的声音,大约他就是众匪贼口中的四当家,只听他冷森森笑道:“说的对,都已经落在我们的手里了,还用得着操心有没有什么阴谋么?哈哈哈…直接拖出去宰了,死人是不会有阴谋的?”
接着,柴房的门便被打开,几个喽啰提着刀冲进来。
楼天籁往外面瞄了一眼,看到门外布了许多弓箭手,她不想被射成马蜂窝,因此,也就断了冲出去的念头,只是在喽啰靠近的時候,抬手喝道:“慢着。”
“怎么?打算招了么?”四当家是个胖子,一瞧那面容,就知道是纵欲过度,他站在门外,恨恨的瞪着楼天籁与郦师白。就是这俩混蛋,搅了他的好事?可恶至极?
楼天籁鄙夷的看着众匪贼:“我说你们都瞎了啊?没有发现我们二人的价值?就这么宰了我们,你们忒亏了。”
肥胖的四当家眯了眼,上下扫视着二人,“哦呵?有何价值?老子眼拙,还真没看出来。”身上还没三两肉,剁成肉末拿出去卖都卖不了几个钱,还他娘的谈什么价值?
楼天籁来到郦师白身边,手指挑起郦师白的下巴,似是在向人们展示货物,道:“你们瞧瞧,他长得好看?”
众匪贼猥琐在目光在郦师白身上打转,大笑:“好看,比娘们还好看?”
“哈哈哈,仔细一瞧,堪称绝色?”
“没错?”楼天籁啪地合掌,坏笑提醒道:“如此倾国之色,嘿嘿,若是卖到南风馆…你们想想,是不是会大赚一笔呢?”
“南风馆啊,那不是嗯嗯嗯嗯嗯…那种地方吗?哈哈哈…”
“卖到南风馆?哈哈,这主意好?”众匪贼听了,眼里都开始往外冒钱,起哄道:“四当家的,依小的们看来,干脆就这么办,这人长成这样,肯定能卖个好价钱,够弟兄们花销一阵子啦…”
郦师白盯着正笑得一脸荡漾的小家伙,满头黑线,嘴角抽抽。这家伙…居然,教唆别人将他卖到南风馆那种地方?她一个姑娘家的,竟对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如此清楚?
四当家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盯着郦师白和楼天籁瞧了半天,最终觉得,这笔买卖可行,于是挥挥手,吩咐道:“果然是有些价值的?哈哈,那就先关起来,明儿拖出去卖了?”
柴房里重归宁静。
“天籁…”郦师白那略微沙哑的嗓音子,尾音兜转的唤了一声。
“嘛?”楼天籁扭头,发现某丞相正盯着她,嘴角笑意极其温软,眼角却流出一股邪气,没由来觉得后背一凉。
郦师白幽幽道:“天籁是打算把我卖了?”
楼天籁干笑:“嘿嘿嘿嘿,肿么会呢,我这只是…缓兵之计啊缓兵之计。”
“哦,这样啊。”郦师白若有所思似的点头,拍拍身边的位置,温柔道:“来,天籁,过来坐,顺便解释一下,南风馆是什么地方?”
楼天籁背靠墙壁,磨磨蹭蹭,扭扭捏捏,就是不肯挪步。
郦师白挑眉:“天籁,过来啊。”
楼天籁咬着粉嫩的嘴唇,可怜兮兮的道:“郦师白,你别那么小气嘛…咱被人抓住…路边青他们不见踪影,我身上的毒药也用完了,逃也逃不掉…关键時刻,只能出卖你的美色嘛…”
郦师白:“…”他是该感到荣幸吗?
静默良久。
“天籁。”郦师白瞅着她,强忍笑意,“我的意思是,长夜漫漫,你打算一直站在那儿吗?”
楼天籁:“呃。”
郦师白:“过来。”
楼天籁垂着小脑袋,脚尖在地面碾啊碾,轻声嘀咕:“矮油,咱们孤男寡女共处柴房,的…还是别靠那么近,容易出事。”
郦师白:“…”
这小家伙,脑子里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他一大老爷们,怎么可能会对她一个小东西起那种心思??某丞相哭笑不得:“放心,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楼天籁大眼眨啊眨,娇羞道:“我是说…我怕我会忍不住的。”
正文069 摸丞相大腿
天将破晓,微弱的晨曦从门窗缝隙里透进来,洒落于相拥在一起的两人身上。
郦师白背靠柴堆,动也不动的,就那么坐了一夜。而楼天籁则像个小狗一般,蜷缩着瘦弱的身子,趴在他的大腿上安稳睡觉,双臂还搂着他的腰。
楼天籁睡得很熟,嘟着嘴,脸蛋儿鼓鼓的,模样甚是甜美可爱。郦师白忍不住抬起手,曲了食指,轻轻柔柔的在她脸颊抚了抚。
嫩嫩的,滑滑的,弹姓十足,郦师白有点爱不释手了。
怪不得楼伯父宠爱小家伙,身后有个活泼可爱的小尾巴跟着,这感觉着实不赖。
?唔…”睡梦中的楼天籁觉得脸上有点痒,于是,小脑袋往他怀里拱了拱,嘴里咕哝着,?唔唔,大魔头别闹,偶要睡觉觉…”
郦师白手一顿,唇角那丝温柔笑意亦僵了住,只觉得心里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有点不顺畅。大魔头,大魔头,睡着的時候,嘴里念叨着的是大魔头,且那般自然,仿佛两人经常相拥而眠…她与舒姝之间,已经这么亲近了么?
望着环在他腰间的纤臂,郦师白微微蹙眉,她是将他当作舒姝了?心里,有一丝说不出的、怪异的感觉,在慢慢蔓延。
肚子好饿,可楼天籁贪恋温暖,舍不得离开,难受得扭来扭去。
怀里的人儿大约是醒了,小脑袋在他的腹部蹭过来蹭过去,蹭得一股无名之火轰然窜起,郦师白喉咙发干,眼窝发热。
咦?是开暖气了吗,肿么越来越暖和了?楼天籁舒服的叹息一声,可是,什么东西戳到脸了?硬邦邦的。
?唔,讨厌。”楼天籁皱眉,嘟囔着,松了环在他腰间的手,改去摸索戳到她脸部的硬物。
郦师白忍不住倒吸一口气,她、她…
?天籁,你…”郦师白握住她的肩头,呼吸粗浊,近乎崩溃。
摸啊摸,觉得有些不对头,再加上郦师白的异常,楼天籁脑子里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了过来,同時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她怎么能承认自己误抓了他的…那啥?
于是,不动声色的松手,慢慢坐起身,打哈欠,假装睡眼迷蒙,仰头望着他傻笑,?早安,郦师白。”
郦师白面皮发胀,强忍冲动,深吸一口气,努力使自己看起来云淡风轻一些,?你醒了啊。”
楼天籁面不红心不跳,反而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似的,歪着脑袋一派天真无辜,奇怪问道:?郦师白,你的嗓子怎么啦?好像比之前更哑了诶。”
郦师白虽掩饰得极好,可面上神色,仍免不了有几分不自然,撒谎道:?早上醒来,有些口渴。”
?喔,这样啊。”楼天籁点点头,这時才发现,郦师白的外袍不见了,而自己身上沉沉的,暖暖的,正是他的青袍。
楼天籁将青袍拿下来,还给他,看着他有些发僵的双腿,心里不免有些小小的歉疚。
她在他怀里舒服的睡了一夜,而他就这么干坐了一夜,还把外袍盖在她的身上,给她温暖。
见她盯着他,神色有异,郦师白不禁问道:?天籁,怎么了?”
楼天籁轻声问道:?郦师白,你的腿,是不是很麻?”
没想到她竟惦记着这个,郦师白莞尔一笑,?还好,天籁并不重。”未免吵醒她,他一整夜都没有挪动一下,此刻,双腿发麻,毫无知觉。
楼天籁哪里看不出来,因此心里越发觉得歉疚,于是凑上前,伸手过去揉捏他的大腿,?我帮你揉揉。”
?不用?”郦师白忙握住她的手腕。这种時候,还要揉他的大腿…这是要他的命吗?
楼天籁:?…”
郦师白冷汗:?过会就好,不用在意。”
这時,楼天籁肚子咕噜噜叫了起来。
?嗷,肚子好饿。”楼家小吃货揉揉瘪瘪的肚子,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然后在怀里摸索一通,拿出一个油纸包裹,里面是她昨天吃剩下的一张煎饼。
楼天籁将煎饼一分为二,撕了一半递给郦师白,笑眯眯道:?喏,这是咱们的早餐。”
一面说,一面先咬了一口,微微皱眉道:?没有昨天那会儿好吃,不过,好在还是热乎的,趁热吃。”
煎饼一直放在她怀里,可不还热乎着嘛。
郦师白笑,接过来,陪她一起吃。只是,两人吃的虽是同一张煎饼,吃相却是相差甚远。她一口撕一口咬,而他姿态极致优雅。
天大亮,寨子里渐渐有了人声。
楼天籁靠在窗台边,面朝郦师白,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在问他,道:?一晚上过去了,路边青他们应该已经解决那帮蒙面人了?要不我喊几嗓子试试?”
如此依赖大魔头么?丞相大人心里不爽了。
郦师白:?你很着急离开么?”
?咱们不是答应了那些老乡来救那些小姑娘嘛,都已经耽搁了一宿了,再这么下去,只怕那些女孩子们都会被糟蹋。”
郦师白淡淡道:?这个你倒不用操心。”
楼天籁奇怪:?诶?”
只见郦师白抬起手来,屈指一弹,便有一物从她身旁掠过,穿透窗纸,在外面炸响。
?什么东西??”
?娘的,是信号?”
信号弹一出,立即就惊动了守在外面的匪贼,可是,匪贼们根本来不及发作郦楼二人,就被从天而降的暗卫割断了喉咙。
哐当?
江锦挥剑斩断挂在门口的锁,推门而入,?主子爷。”
郦师白起身時,双腿仍有些麻,踉跄几步,才慢慢缓了过来。
江锦盯着他的腿,皱紧眉头,?主子爷,您没事?”
郦师白摆摆手,表示无碍,看着楼天籁,道:?咱们走。”
楼天籁乖顺上前,牵着郦师白的手,与他一同离开柴房。
出门時,听到江锦道:?主子爷,那些女孩子,都已经送下山了,黑风寨怎么处置?另外,京兆尹余大人和端州太守都已经到了。”
郦师白道:?这里的事情,交给他们就是。”
望着面前两排严整有序的暗卫,再加上江锦的话,楼天籁恍然明白了什么。堂堂一国丞相,身边怎么可能没人保护?这些暗卫,从始至终便一直都跟在他周围啊,昨天她那出女英雄救男美,其实是搞砸了郦师白的谋算了?现在想想,郦师白当時,应该是在等蒙面人背后之人现身…
囧,亏她还得瑟,趁机轻薄。不过,楼家小赖皮死也不承认她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并且,这种時候,她还必会倒打一耙。
冷不防狠狠踢了郦师白一脚,恶狠狠骂道:?郦师白你混蛋?”
主子爷挨踹,江锦脸都绿了,众暗卫眼中齐齐泛出寒光。
郦师白假装不懂:?我怎么混蛋了?”
一脚不解气,楼天籁再踢一脚,控诉道:?明明有那么多暗卫跟着,你却一直不动声色,害得我被关在柴房里挨饿受冻?”
郦师白笑得温柔,语调亲昵的道:?天籁既喜欢玩,我也唯有舍命陪天籁不是?”
?讨厌。”楼天籁别过头,哼了一声。
江锦忽然觉得牙酸。
众暗卫齐刷刷望天,异常,他们家主子爷,忒异常了?

打架斗殴还则罢了,如今竟夜不归宿,这般行径,着实不成体统,楼天远觉得,很有必要给小家伙进行思想教育。
马车上,尚书大人开始长篇大论,引经据典,吐沫横飞,口干舌燥,最终,表示无力。
因为无论他怎么说、无论他说什么,楼天籁都始终托着小下巴,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乖巧而无辜的望着他,時不時认真的点点头,嗯嗯嗯应几声,好一副乖宝宝的模样,好像对他所说的非常感兴趣,可是,等他停顿下来的時候,她却从双耳中取出两个棉球,歪着脑袋瓜子问:?哥哥,你刚才在说什么呀?我没听到,可以再说一遍吗?”
楼天远喉头一甜,差点一口黑血喷了出来。
楼天籁小心翼翼的用手指戳了他一下,弱弱的问:?哥哥,你肿么了?”
?你、你…是故意的。”楼天远极其艰难的,从牙缝里磨出几个字,总之,什么脾气都没有了。
那张粉嫩的脸蛋怎么看怎么清纯无辜,可他分明从她眼睛里看到了一抹邪恶、一抹狡黠,哎哟娘哎,这孩子,简直就是个小魔头嘛?
楼天籁望着他,大眼睛里似有水光闪动,声音软软糯糯,?哥哥,人家故意什么了?”
瞧着她这般的目光,楼天远莫名的觉得,他是一只大尾巴狼,而她是一只被他欺负了的小白兔。着实承受不住,无奈,楼天远抬手遮住她的眼睛。
楼天籁:?哥哥?”
她眨了眨眼,睫毛扑扑,挠得手心里痒痒的,好似一股电流从手臂滑过,酥麻到心间。
?天籁,你昨晚彻夜未归,可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郦师白不是说,江锦已经派人通知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