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无风接住了,低头看手里的‘囍’字,再瞧了夕泱一眼。他倒不介意女子第一次给谁,只要夕泱愿意跟他,他肯定娶。凑到东赤泠身边,低头看他怀里的夕泱,道:“夕泱,你一月前可答应成亲,不得反悔。”
影无风刚说完,便接受到头上一缕冰冷得可以冻僵人的眼神。道:“夕泱,有选择的权利,再说,你昨日偷我元凤花,我还没找你算账。”
影无风怒目相视。
倒是东赤泠怀里的夕泱受不住了,出了一声,“够了。”才将两人的眼神战争结束。
“影大哥,我只答应一个月后,来神医谷找你。没说答应你成亲!”往东赤泠怀里一靠,伸手环住东赤泠的脖子,让影无风明白,她已经属于他人。
果然,影无风见了并没有多大伤心,只是有点懊恼,捶胸跺脚,道:“一个好女人,又被错过了!又浪费了一堆银子,这神医谷才被布置得喜气洋洋,又没用了。”
夕泱始终注意到影无风口里的那个‘又’字,脱口而问:“影大哥准备了几场婚事?”
影无风正在悔恨中,压根没防备心,一口就回答道:“三场。”
夕泱眼角抽了抽,影无风这才合上嘴巴,用手锤向一边的房门,道:“你套我话!”
“影大哥,别锤了,这门坏了,又得浪费银子!”
这一听,影无风果真停了手,环胸抱着。
“影大哥,为何准备了三场?”夕泱一问,前面走着的晓月突然顿住身子。
晓月慢慢走到三人旁边,踹了影无风一脚,道:“他平时没出谷,一有事情出谷,认识了女人,总会回来告诉我,他给我找了个师嫂。然后我就高高兴兴布置成亲,事不过三,原本这次他真要给我带回个师嫂,又是一场空欢喜,我再也不相信他了!诅咒他一辈子找不到师嫂!”
最后那一句,令夕泱笑了。夕泱点点头,这话很对啊!
影无风敲了晓月额头一下,道:“你个笨蛋,什么师嫂!我本来就没师兄,哪里会有师嫂!是诅咒我找不到媳妇。”
这话一说,影无风觉得,怎么像是自己诅咒自己了!
正准备改口,夕泱和晓月的笑声,充满了神医谷。
晓月一溜烟,跑不见了。影无风在后面,跟个无赖似的,不停骂晓月。正要撒丫子追晓月的时候,夕泱拉住影无风衣襟,从东赤泠怀里探出头。看了眼晓月离开的方向,叫住影无风。
影无风不明所以,问:“夕泱干嘛?我这要去杀了那丫头。”
影无风说着气话,而夕泱明白这是他们师兄妹相处的一种方式。影无风对他师妹,绝对是宠着的,真要打她杀她,他肯定不愿意。
放开影无风的衣摆,拿过他手里的‘囍’字。
夕泱低头暗笑一声,道:“影大哥为何不问问晓月的心意?要是她真中意聂云离,不如就让这场婚事,变成他们两个的婚事。要是这样做,你神医谷照样是喜气一片,而且这次筹备成亲也不会浪费了啊?”
东赤泠无奈的勾了勾嘴角,他这位夫人,还真会为他人着想。不过为何,他总觉得,夕泱这时露出的笑容,有点像狐狸?
影无风刚还怒气冲冲想追杀晓月的脸,立刻笑了,双手一拍,道:“夕泱说得对,我这就把她嫁出去,免得她在神医谷整天和我闹腾。”
晓月一跑,殊不知身后的三个人,已经将她的终身大事定下了。
东赤泠、夕泱和影无风三人坐在亭中,慢悠悠喝茶,而聂云离已经被福叔送回去休息。
晓月刚被奴仆传话,说谷主找她,她一想起刚才诅咒那事,觉得师兄肯定是找麻烦。但是奴仆一说,是关于金蒂花的事情,她便快步朝亭子走来。
见晓月来了,夕泱淡淡笑,东赤泠无表情,影无风痞子般的笑容。
晓月迈到桌子边,坐下。问:“有什么事?”
影无风并不着急进入正题,手擦着茶杯,问:“晓月,你跟着我学医术,多久了?”
晓月回忆了一下,支着下巴,道:“五岁那年,你捡我回来,就一直学着。”
影无风装正经,板脸点头。晓月不知影无风又在搞什么诡计,转而看夕泱,道:“师嫂…不,夕泱。”在东赤泠警告的眼神下,晓月识相的改了称呼。又继续说道:“夕泱,你们找我来是什么事情?”
夕泱没如影无风一般卖关子,抿了口茶,问:“晓月,那天也听见要救聂云离的方法了吧?我想问你,你是不是喜欢他?”
晓月虽然是江湖儿女,但依旧是个女子,立刻红了脸看夕泱,撇过头,道:“没有。”
影无风瞪了晓月一眼,“真没有?那么上次你闻了元凤花后,说得是什么话?”
晓月一听,急了,坐着,就跺了跺脚,道:“上次,上次那是什么时候了!是我十二岁的时候!”底气不足,“都过去那么久了,我…我不喜欢他了。”
这话顿了这么久,才说出来,没什么可信度。
夕泱佯装可惜,叹了口气,朝着东赤泠,道:“我就说晓月怎么看得上聂云离,你还不信。我们还是去找个青楼女子,让她帮聂云离引出盅虫。”
东赤泠陪着夕泱唱双簧,点了点头。
而影无风颇为好笑的盯着晓月,道:“再不说实话,就如夕泱说的这般做。”
晓月丧气地耸了头,趴在桌子上,水雾雾的大眼,看着三人,点了点头,承认了。可是…一想起五年前,那人说的话,晓月又摇了摇头。
晓月从小跟在影无风身边,他当然知道她介怀的是哪件事?拍了拍晓月的后背,安慰道:“那是他不守承诺,但现在他的命,掌握在你手里,要是你不想我救,我便不救了。”
晓月摇头,道:“救。”
夕泱对‘承诺’比较感兴趣,问:“聂云离许下什么承诺?”
晓月没说话,只好由影无风替她回答,道:“聂云离当年绑架晓月,没对晓月做什么坏事,全当是请她去做客一次,什么事都宠着她。在回神医谷的时候,聂云离曾经答应晓月,在她十五岁生日时,来看她。可是那天,晓月在月中崖上坐了一天,也没看到他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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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 终成眷属
已过五年,晓月的心未变。却物是人非,人不知所踪。
难怪晓月第一次看见聂云离,似有深仇大恨。
几人无言相对,让晓月缓了缓,夕泱继而问:“晓月,若是要你嫁给聂云离,你可愿意?”
晓月的脸比之前更红了,趴在桌上不说话,头微微一点。
夕泱笑了笑,这丫头也是个害羞的主。
晓月这边是说通了,但是聂云离那边,还得想个办法。
几人都不是强人所难的人,决定弄清楚聂云离的想法后,再做打算。不过时间越快越好,毕竟他是时限不多。夕泱揉了揉脑袋,在想办法。
东赤泠抓住她的手,道:“不如就用我对你那招。”
“哪招?”影无风和晓月异口同声。
夕泱红了个脸,而东赤泠丝毫没有脸红,甚至不避讳,道:“元凤花。”
若有所思的点头,晓月看了眼夕泱,原来皇上也是用这招,弄明白夕泱的心意。师兄总算养了一种好花,能派上用场了。
影无风点头,区区一朵花儿,不比自家师妹终身大事重要。
话音一落,晓月和影无风便去摘花和安排。而东赤泠和夕泱回屋里,吩咐奴仆做了几道菜肴。你一口,我一口的吃饭。
影无风和晓月都是手脚利落的人,夕泱和东赤泠一用完饭。那头,两人已经将事情安排妥当。
聂云离房内,聂云离睡在床上,福叔坐在桌椅上守候。一个奴仆捧着一束花儿走进来,一扫四周,将花儿插入了床边的花瓶。
福叔只看了花儿一眼,觉得有些眼熟。但是她一个大老粗,根本不会欣赏花,觉得任何花儿,都差不多一个样儿,没起疑心。
影无风和晓月趴在窗户外,晓月问:“能行嘛?花儿貌似放远了。”
一敲晓月的额头,“会的,那花儿放在他房内一阵子,不闻到花香,也难。”
日落西山后,四人像是约好似的,出现在厢房门外。影无风冲着夕泱一点头,示意已经准备好了。夕泱咳了两声,几人便走进去了。
花儿在床边的花瓶里,夕泱隔三米之外,停下脚步,不再上前。夕泱上次还惦记着东赤泠用这花儿阴她,所以打死不再中招,等着影无风和晓月去叫醒聂云离。
东赤泠除了对夕泱有点表情外,其他人都不搭理,所以没指望他会靠近床。
影无风推了推晓月,让她自己去,幸福是靠自己争取的。
晓月不愿意,影无风便一瞪眼,要是不去,他就把她的小秘密,全抖出来。
无奈之下,晓月坐上床沿,推了推聂云离。过不久,聂云离睁开了眼,见所有人都在,便靠到枕头上。
面具下的眼睛依旧温柔,只是在晓月身上顿了顿,移开。
“几位来有何贵干?”聂云离咳嗽几声,不满几个人打扰他的休息。
晓月是几人派出来的代表,嘴一撇,问:“你可有心上人?”
聂云离眼珠子愣顿一下,张口想说‘在下的私事,不用几位操心’,却嘴巴张合,一句话说不出口。本以来闭口不回答,就没事了,可是心里却隐隐做疼,而且不回答这话,其他的话,一句也说不出口。
聂云离身上本就有伤,脸色唰地一白。觉得有问题,自己今日是怎么了?往房内一看,看见了元凤花…
福叔站在一边,没搞清状况,还以为主上是哪里不舒服。便想跑过去,伺候着。却被影无风拉住,道:“你家主上好的很,这是药效的一面。”
影无风说谎一套一套的,福叔停住脚步,喃喃一声‘是吗?’
胸口越来越疼,聂云离咬紧牙关,就是不开口。
晓月也急了,这元凤花只要你说了,就没什么事;若是不说,等时间久了,便会产生一种毒。聂云离身上本就有盅,再加上毒,只会令盅加快死亡。
“你快说吧,你说了就没事。”晓月扯了扯聂云离的衣服,水汪汪的眼盯着他。
聂云离一时心软,他看见的晓月,总是一副活活泼泼,到处折磨人的小丫头。这时候却眼带水汽,就要落泪,这次的泪,不像撒娇那般大哭大闹,但是让人看了心疼。
聂云离点头,道:“有了。”
说完,心里就一松,也不再疼了。
夕泱点点头,看向晓月,继续问下去。
晓月有一点不愿意,刚才他费了那么久,才回答,若是这次不回答,那可怎么办?
影无风见晓月久久不问,便走几步走过去,问:“你的心上人,是谁?”
直言不讳,脱口而出,影无风双手环胸,等待他回答。
温柔逝去,眉宇皱起,聂云离首先看了眼夕泱,准备开口说,却发不出声音来。夕泱在他心里的地位非凡,聂云离一直也以为他是喜欢夕泱的,可现在竟说不出‘夕泱’二字,难道是自己误会了对夕泱的感情?
心口又开始疼,聂云离脑里回忆着,自己到底喜欢谁?
瞧了眼床边焦急的晓月,聂云离看着那双急的落眼泪的眸子,难道是她么?自己不是一直讨厌她的泼辣,不讲理吗?
晓月看他不回答,失望地摇了摇他的手臂,道:“你说出来吧,是谁都不打紧。”
聂云离不明白他自己的心,属于谁了。犹豫地开口:“晓月…”
只是普通的两个字,却令晓月认为是天籁之声,一把抱住他,蹭了蹭,把眼泪抹到他衣服上。而夕泱和影无风都笑了,而东赤泠还是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
啪啪两声,夕泱道:“皆大欢喜。”
聂云离还在震惊中,似乎不明白,为什么这两个字,可以说出口。
影无风一挑眉,拍了拍晓月的脑袋,“得偿所愿了。”
晓月笑得合不上嘴,趁机提出:“聂云离,我们成亲吧?”
聂云离刚从震惊中回神,又被这话震住,目光呆滞,盯着晓月。一个人女子的终身大事,应该再三多考虑。觉得晓月这话太过轻率,摇了头,道:“不行。”
晓月刚还一脸兴奋,这会垮了脸,两只大眼睛幽怨地盯着聂云离。那样子,他就是个十足的负心汉。
聂云离的接受能力很好,就算不明白自己的心,但是在一切雾云解开之后,要接受不难。而且那份感情,实实在在存在的。
拍了拍晓月失望的脸,道:“下次别说这话,这话应该由男子说。”
晓月扑眨几下眼睛,似乎不懂何意。
聂云离眼神暗淡,“现在,我配不上你…”许久不敢解开的面具,缓缓拿下,一张苍白俊俏的脸露出。但是他脸上却有密密麻麻的土黄色小斑点。
福叔第一个蹦起来,问:“主上,你脸怎么会这样?”
聂云离以前的脸,虽说苍白,但是却没那么多斑点。福叔抹了把眼泪,不知怎么回事。
东赤泠也皱了眉,他记性好,记得那次砸城门口见过他。那时候一个帅气的男子,竟然变成这副模样?
夕泱第一次看见他,只觉的有点眼熟。由于他脸上斑点太多,夕泱暂时认不出。
晓月丝毫不在意,手抚上他脸颊。对着他的嘴,亲了一口。
“我早就知道你脸,已经长了斑。师兄给我说过,当盅虫后期,你的脸会逐渐长出一些斑点,那些是盅虫的毒素。”
聂云离温柔拥住晓月,拍了拍她后背。
影无风颇为感动,“等你盅虫取出之后,这些斑点会消失的。”
摆了摆衣袖,夕泱笑眯眯打望晓月和聂云离,又有一对有情人了!希望他们也能终成眷属。
“择日不如撞日,今晚就成亲吧?”
全部人看向夕泱,真是语出惊死人。虽然成亲的一切都是准备好了的,可是…今晚,是不是太快了些?
东赤泠揽过夕泱的腰肢,问:“夕泱,你就那么喜欢成亲?不如回去我们成亲,到时候全东离,肯定都会知道。”
夕泱推了推东赤泠,没推动。当下摇头,道:“没,没,只是开玩笑。”
影无风觉得夕泱的提议不错,弯腰看床上的还拥着的两人,问:“不如明天?”
聂云离身有盅虫,越快成亲,逼出盅虫的机会越大。晓月早有心理准备,点了头,道:“师兄,就明天成亲。”
聂云离温柔的拂开她耳边的丝发,道:“成亲的事情,应该由男子决定,女子不能太主动,听见没?”
晓月受教的点头,低喃道:“我也就对你一个人主动!”
东赤泠没看见夕泱主动的样子,便思考着,怎样才能让夕泱主动。怎么看,怎么觉得那刚凑成的一对,比他们要亲热?
福叔还楞在原地,心说,他们主上要成亲了!而且是神医谷神医的师妹?变成他家女婿,主上有救了。
觉得这里没他们什么事情了,东赤泠抱起夕泱,道:“继续昨晚的事,你还没说答应我回宫没。”
几双眼睛,唰看过来。什么昨晚的事情?
影无风象征性地干咳两下,夕泱今日的走路的方式,和往常不同,还看不出点啥?几人心知肚明的点头,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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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 晓月成亲
锁上房门,东赤泠将夕泱放在床上。居高临下看她,夕泱被他看得不自在,往床内爬了几下,抵到墙壁,才停下。
昨晚她就受够了他的索取,今晚还来?夕泱皱眉,东赤泠来真的?
“你以为我说笑?”撑着手,俯身凝视夕泱。
夕泱脸朝后移,立刻摇头。东赤泠向来说什么,是什么,没一件事没办到的。东赤泠抓起夕泱的脚,帮她褪掉鞋子,大手捏着她的赤足。夕泱怕痒,抿着嘴,忍住不笑,可是眉梢弯弯地在抖动。
东赤泠像发现新大陆似的,手指不断挠夕泱脚底。夕泱往后移动腿,想抽出来,奈何每次她一动,东赤泠便拉住她的腿,又开始挠她脚底。总是逃不过东赤泠的魔爪,夕泱最后忍无可忍了,噗一声笑出来。
东赤泠满意了,便坐在床沿,开始脱掉他的鞋子。
害怕他的靠近,夕泱将被子一掀,盖住自己开始假寐。东赤泠向来说话算话,趴在夕泱肩膀上,道:“夕泱,我们俩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没做?”
夕泱心下一凛,她才不想做那事。
呼吸变得混乱,东赤泠伸手探进夕泱的被子,在夕泱身上来回抚摸。夕泱抓住那只色爪,往被子外推。
这只手,刚推出去,东赤泠另一只手便抓了她的手。被子一掀,扑上去。
近在咫尺的俊脸,每一个细微的毛孔,都看得清楚。夕泱的心有节奏地狂跳,使劲推开身上的东赤泠。东赤泠纹丝不动,在夕泱的嘴角落下一吻。
夕泱摇动几下,想将东赤泠甩下去。东赤泠抓住她的双手,往上举,白皙的脖颈露出。顺着颈项,东赤泠慢慢的吸吮。
脖子上一阵酥麻,夕泱张口‘嗯’了一声。
东赤泠楞了一下,笑道:“夕泱变得越来越敏感了。”接着又开始印小草莓。
夕泱止住挣扎,改而央求道:“停,我跟你回宫,让我好好睡个觉,行吗?”
东赤泠很满意这个回答,却拉住夕泱的手,往下滑,直到她的手抚上他胯下之物,红而薄的唇,吐出:“太迟了,先慰劳一下它,再睡觉吧。”
夕泱一个气恼,用腿狠狠踢了他一脚。没踢中,便迎接上东赤泠如火的热情。
第二天一早,夕泱又不能下床。出门吃饭,见人,全都靠东赤泠抱着。
东赤泠很乐意,抱着夕泱便走进亭子。亭子中所有人都到齐了,看见夕泱,每个人心里都知道他们俩昨晚经历了什么事,只是干咳两声,请他们俩个坐下。
影无风毫无形象地支着下巴,一只腿还搭在旁边的椅子上。
“既然到齐了,我们就商量下婚事。”影无风难得说话正经。
桌上摆有菜肴,东赤泠夹起几片肉,往夕泱嘴里送。昨晚又把她累着了,得补补。东赤泠旁若无人,只一个劲喂夕泱。而夕泱的嘴,全被东赤泠送来的菜堵住。
亭子中无人回答,夕泱看了几人一眼,推开东赤泠继续喂的筷子,道:“你们不是商量么?说意见吧。”
他们几个都没成过亲,论经验,还得问夕泱和东赤泠。但是他们忘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夕泱也没成亲。
见几人都盯着自己,自己指着鼻子,道:“你们让我出主意?”
“若要我说,就是吉时拜堂,送入洞房。”夕泱继续接受东赤泠夹来的菜,边咀嚼边回答。
影无风点点头,腿放到地上,道:“我已经吩咐奴仆准备好成亲用的一切东西,我先去药房配药。”说完,风一般的走出亭子。
晓月和聂云离坐在同一边,出嫁的女子总是有几分羞涩,夕泱对着他们一笑,心生羡慕。
一同吃了早饭,影无风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连谷中没有的锣鼓队,影无风都让人请进来了。喜气洋洋,一阵热闹。
俯身在夕泱耳边,东赤泠道:“回去之后,夕泱想怎么成亲?像宫里妃子一样的册封仪式,还是像成亲一样的仪式?”
夕泱抬眼看他,她答应回宫,还没答应当妃子呢。妃子之间的斗争,一想到夕泱就厌恶,摇头道:“不需要,我还是当我的七皇子。”
刚才还温柔如水的眼,顿时一片冰寒,不容反抗的道:“不可能,既然我带你回宫,你的身份,只可能是我的妃子。”
深知东赤泠的霸道,但夕泱也不输于他的固执,道:“我是南炙的七皇子,你国的质子,不可能成为你妃子,这点…你不能改变。”
东赤泠挑眉,寒气渐渐消散,他早就想好这个问题了,只要夕泱跟着他回宫,他便有办法,令她成为妃子。
“一切事情皆有可能。”
锣鼓声震天,东赤泠抱着夕泱走到前厅。晓月和聂云离早就被拉去换喜服,当他们走到前厅时,影无风已经换上一身大红的衣服,坐在高堂的椅子上。长兄如父,晓月从小就是影无风带大的,所以这个位置,让他坐是当真无愧。
神医谷不比外界,所以一切从简,连个媒婆也没有。
过不久,一双新人,一步步迈进厅堂。晓月头顶朱红喜帕,喜帕上绣着两只鸳鸯,寓意夫妻恩爱。聂云离和晓月各执彩球绸一端,在四周奴仆的带引下,停在厅堂中央。
东赤泠抱着夕泱坐到宾客的座椅上,道了声:“恭喜。”
聂云离咳嗽一声,回道:“同喜。”
一拜天地…聂云离和晓月转身,朝厅堂门外缓缓跪下。
二拜高堂…转回身,对着影无风拜下。
三百夫妻…聂云离笑着同晓月拜了拜,刚弯腰低下头,晓月就冲着他的头撞,喜帕一掉,红妆笑靥。
聂云离淡淡一笑,真是个爱玩的性子。
日中时分,几人便坐下喝酒。原来应该在喜房等候新郎的晓月,坐不住,穿着喜服顶着喜帕,就给跑出来了。
这几个人都不计较世俗的礼节,特别是晓月,一点没有成为人妻的自觉。当着几个人的面,扯住聂云离的衣摆,道:“快把盖头掀了,我要和你们一起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