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儿的浪叫,一重高过一重,弄得搜查的禁卫军,好些都面红耳赤。
东赤泠抽出张唯腰间的佩剑,走了几步,隔床一米时,用剑掀开了床帘。床上的两个身影,顿时展现在众人面前…
夕泱躺在床板下,四周黑漆漆的,只听见床铺咯吱咯吱的响。一想到上面那两人,在做什么,更是让夕泱非常羞愧!
床上正翻云覆雨的男子,脸上苍白,一切动作,都是由女子主导。
看了一会,东赤泠放下纱帘,心里觉得有些不对劲,却说不出这个男人,有什么可疑。摆了摆手,道:“先回去,然后接着找。”
张唯也回头看了眼床铺,一个人,怎么敢大胆地在十多个人面前,当众欢愉?觉得奇怪!
禁卫军刚出去,男子就推开了秋儿,从床边取来衣服,重新穿上。
刚才不过是演戏,遮遮挡挡的,并没有真正做那事。头发已经松散地披在身后,拿起压在枕头下的银色面具,按到脸上戴好。
“秋儿,把衣服穿好。”
“是。”
银面男子不想夕泱看见他淫乱的样子,随意的将头发绑在身后,拉了下金钩,床板马上移开。
夕泱本是睁着眼,发现有光射进来,马上闭眼,过了一会,才又重新睁开眼,适应了光明。
秋儿刚穿好衣服,转头一看,主上已经将人抱出来了。把夕泱放到床上,伸手解开她的穴道。
解开的那一瞬间,夕泱坐起,就跳下了床。
床上凌乱的被子和床单,每样东西都证明,刚才这两个人在上面干了什么荒唐事。夕泱眼底薄怒,让她藏在底下,听他们做(和谐)爱的声音,纯粹是侮辱。更何况上面的人,其中一个昨日还对自己说,要成亲。
银面男子嘴角挂着笑,很温煦很灿烂。见夕泱生气了,觉得她是在乎他,否则怎么会在意他和别人的关系?
“你们要干什么事,就自个去找间房做,本殿不想听你们的呻(和谐)吟声。”夕泱理了理袖子,坐到椅子上。“若你抓本殿来,是为了让本殿听你们的淫声淫语,侮辱本殿,那么你们已经做到了。”
银面男子苍白的脸,瞬间变色,黑了个脸。她认为他是侮辱她?要不是怕她吼出来,把东赤泠叫来,他绝不会点她穴道。而且失锦城的房屋,全被东赤泠搜查完毕了,也只有这个法子,能避过东赤泠的搜查!
银面男子露出的笑容,带着几分黯淡,笑道:“我没侮辱你的意思,我来东离就是为了你!若不是你,我也不会掺杂进这趟浑水。”
银面男子朝着夕泱走来,搂住她的腰。头轻轻抵在夕泱的肩头上,暧昧至极。
别看银面男子脸色苍白,又很纤瘦,力气却比夕泱大。夕泱挣扎了几下,就被他搂得紧紧的,道:“我谁也不管,我只想和你在一起…”轻轻的夕泱耳边吐气,热乎乎的,让夕泱觉得痒。
秋儿很自觉地走到门口,为两人把门。
“本殿根本不认识你!”夕泱使劲推开他,可是他的身形纹丝不动。
“没关系,等我们出了东离,我会让你知道我是谁。”
银面男子除了抱着夕泱,并没有做出其他的动作。温柔的双眸,慢慢闭上,闲适的趴在夕泱肩头。
找了一夜,将失锦城都翻了一遍,竟然还没找着夕泱。东赤泠想,该不会被掳出城了吧?可是每当夜晚,失锦城的城门都是封闭的,实在想不出有人能翻出失锦城的城墙。
东赤泠很难静下心,夕泱一不在他身边,他觉得看什么东西,听什么话,都是烦躁的!背在身后的手,紧紧扣着,快将指甲扳下来了。
顿了顿足,东赤泠对着身后的张唯,道:“我先回宫一趟,将这两日的奏折批阅了。你继续带着禁卫军找。”
张唯一听太子殿下要回宫批阅奏折,心说,殿下还是不会为了七皇子,而放弃朝政啊!可一听下面句,张唯发黑的眼圈,又沉重了几分!带着禁卫军继续找…张唯正想跟太子殿下说,禁卫军已经找了一晚上,还没合过眼呢!可是原地,已经没有的太子殿下的影子。
估计早就走远了!
张唯揉了揉眼皮子,太子的命令,不得违之!率着三百禁卫军,继续在城中溜达。
禁卫军都是些武夫,一个晚上不睡觉,也没啥。不过,为了找一个质子,而不睡觉,难免会不满。
这两日里,皇宫的大小事务,都是王总管一个人抗下。见太子殿下回宫,王总管又滚着他圆圆的身子,进入东宫。
“太子殿下,您看,这是国师测得的良日,是登基的好日子。”王总管将一则奏折递给东赤泠。
东赤泠翻开一瞧,上面的日子,正是十天后。东赤泠对这些并不注重,扔回给王总管:“这些事,你负责就好。”
“诺。”王总管应声,又递给东赤泠一则奏折。东赤泠依旧接过来看,面无表情的俊脸,皱起眉,问:“才几日,失锦城里的难民,就多了四倍?”
这则奏折,是御史大夫幕清容呈上来的。东赤泠拿着奏折拍打了几下手掌,国舅爷,二皇子!他们还真当他东赤泠是瞎了不成!凭空多出这么多难民。
今年,国内安盛,只有泞安郡发过一场洪水。
要是真有难民,是从哪儿出来的!换成一般的君主,很少会注意民生问题。而东赤泠在早年,就吩咐幕清容统计失锦城难民的人口数量。
“去传秋明吉进殿。”
“诺。”王总管放下手里的一叠奏折,出去派了一个小太监宣秋明吉。
王总管看太子殿下脸色,就知道肯定有什么棘手的事情。为东赤泠添了一杯茶,道:“太子殿下先喝口茶,再继续看吧。”
撤退殿内的所有宫女太监,东赤泠才开始对秋明吉说明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王总管听着觉得挺难的,不过自从他跟了太子殿下后,还没看见他输过一次。所以王总管依旧相信,太子殿下必定会好好解决麻烦。
在东宫大殿里商议了近一个时辰,东赤泠才将部署和计划,全部和秋明吉商量清楚。
伸了个懒腰,倒在座椅上。
刚忙完,又想起了失踪的夕泱。那淡雅的笑容,每一个微笑,每一个动作…都像印在了脑海的深处。明明警告自己,不准管她,不准想她,不准念着她…可是…忍不住!
站起身来,东赤泠走出东宫,继而出了皇宫。
秋儿从房里,翻出一套衣服递给夕泱。秋儿习惯在青楼里生活,喜爱的衣服,大多为粉色红色,等亮丽的颜色。夕泱看着这几套衣服,直皱眉头。
不是白色,就罢了…为何又是女装?
看出夕泱的不情愿,秋儿将衣服往桌上一搁。跺了跺脚,道:“你还爱穿不穿,反正我这儿就只有女人的衣服。你身上那身衣服,满身灰尘,而且还有异味。”
夕泱扯过衣襟,闻了闻,的确有股汗臭。
想了想,夕泱还是伸手拿起桌上的衣服,去屏风后换一换。
秋儿对着床榻上的银面男子一笑,道:“主上,您看吧,我能让她穿上女装。”
银面男子点点头,眼角眯起,嘴角微微翘起一个弧度。
“秋儿的确本事。”
得到了一声夸奖,秋儿心满意足的点点头,坐到床榻上。秋儿一颦一笑,都娇媚得令人怜惜。
从衣服里,选出颜色最淡的粉色穿上。夕泱走屏风后,走出来。若说一身白衣的夕泱,是淡然如风,那么一身粉衣的她,颇有几分淑女的恬静。
白衣和粉衣,穿在同一个人的身上,却能令人产生不同的感觉。
银面男子痴痴的看着夕泱,虽然让一个男子,穿女装,的确很没面子。但是夕泱穿上女装的样子,比穿男装的样子,更加诱人。心里升起一股,不愿意让自己的东西,被别人偷窥的感觉。银面男子从从枕头下,又拿出一块面具。
这是他备用的另一张面具,也是白色。不过并没有像他戴着的这张面具,是整张脸的。他现在戴着的面具,出了眼睛鼻子嘴巴有露出个吼外,每一处都遮挡得严严实实。
而手上这一块面具,只遮挡鼻子以上的面部。
轻轻为夕泱戴上,看着她露出的尖尖的小下巴。银面男子摸了摸自个的下巴,问:“秋儿,可有面纱?等会我们出去,便戴上面纱,免得被人认出来。”
“有。”从柜子里,拿出一堆纱巾,最后,秋儿选了块粉色的,递给银面男子。
夕泱看着他们给自己装扮,有些无奈。其实她也可以反抗,却懒的反抗…而且,若是银面男子愿意带着她出去,说不定能探出些什么消息。
戴上面具,纱巾从鼻子前绕过,围上半张脸,长长的纱巾飘扑在脸上,还有部分,落到了下巴之下。夕泱的整张脸,除了一对清澈明亮的眼睛露在外面。其余的地方,要么被挡在面具之下,要么被遮盖在纱巾之下。
秋儿晃着腿,坐在床榻上,笑盈盈的看着夕泱。这抹笑意,让夕泱捉摸不透…
“主上早些去,早些回。”
银面男子对什么人,都是温柔中,带着疏离。就连手下秋儿,也不例外。对着她点点头,道:“你也好好休息会,毕竟刚才演戏,都是你一人出力。”
秋儿红了红脸,脸色有些僵硬,不过瞬间,又变得自然。她的身体,早就被人看光了,何必在乎早上那些禁卫军?
夕泱也注意到秋儿的神情,明明一个会武功,又漂亮的美人,为何甘愿成为别人的工具!以至于出卖自己的身体!
夕泱有些瞧不起银面男子,东赤泠虽然冷酷,但是却没见过他利用女子…
出了聚花街,同银面男子一起走在街上,路边叫卖的小贩,不时往夕泱和银面男子推卖东西。一会是卖包子的,一会是卖糕点的…
凡是来问过的,夕泱都笑着接过,然后银面男子付钱。才走完一条街,夕泱手里,全是早点…
银面男子带着笑,看向夕泱,她这个样子果真可爱。
失锦城一派繁荣,夕泱还看见几个小孩子,在巷子口踢毽子。
银面男子怕夕泱拿着东西很累,问:“要不要我帮你拿着?”
夕泱摇摇头,抱着这些东西并不累,而且抱在怀里,暖呼呼的。
夕泱的相貌看不见,但是她与生俱来的贵气,一看就知道此人不凡。小贩在街上来来往往,看过不少人,一眼就看中肥羊。
都说,不怕贼偷了,就怕贼惦记着。
夕泱买了这么多东西,不被人惦记也难。
正在和卖芝麻烧饼的老妇人说话,后面就冲上来一个贼眉鼠眼的家伙,撞了一下夕泱。那家伙贼贼的笑,笑着就扬长而去。
老妇人包芝麻烧饼的手一抖,忙喊着:“快,快抓贼!”
夕泱连忙低头看腰间的荷包,果然不见了!这家伙,还偷到她头上来了?
“姑娘,刚才那个是街上的小流氓,我看见他过来了,准没好事,你看吧!才一会,你的荷包,就被偷走了!”老妇人恼恨的将烧饼递给夕泱,也没想她付钱。
岂不料她旁边的银面男子,递给了老妇人一锭银子。
老妇人哪里见过这么大一锭银子,直直摇头,“公子啊,老妇一个卖烧饼的,找不开钱给你。”
银面男子将银子,搁在烧饼铺上,拉着夕泱就去追小贼。
街边的小铺子,一间间退后。
这个看似体弱多病的银面男子,竟然有如此好的轻功!踏在街边的房顶上,夕泱一眼看见下面街道上,那贼还在跑。
他们也不紧不慢的跟着,就像一只能抓住老鼠的猫儿,在逗老鼠。
小贼转身进入一条臭气熏天的小巷子,巷子里到处是发霉的垃圾。
小巷子中,有很多衣衫褴褛的老人和小孩。一个小孩,手里拿着发霉的馒头,在那儿啃。夕泱的心,抽搐了一下。刚看见的,还是失锦城的繁华,转眼就看见如此民不聊生的惨状。
难道是东赤泠的管制,出现问题?连这么多难民都看不见?
再往巷子里走,难民越来越多,但是多为青壮的男子。夕泱皱了皱眉头,这么年轻,就算是去干力气活,也能赚钱养生活,为什么要呆在难民的巷子里!
夕泱越发觉得不对劲。
小贼跨过睡在巷子边的老人,再走了几步,停在一处烂房屋前。抖了抖身子,走进去。
手里还甩着今天的战果,今日,非得让大哥瞧瞧,他又弄到银子了。
夕泱和银面男子从房顶落下,刚才睡在地上的老人,缓缓睁开了眼。华贵的衣摆,出现在眼前,抬头一看,一个带着面具,一个既带着面具,又带着纱巾。
挪了挪地方,老人翻个身,继续睡觉。肚子还不时发出咕噜的声音。
夕泱听见这声音,道:“给他锭银子。”
银面男子从兜里掏出银子,扔给老人。老人捡起银子看了好一会,今天是遇见神仙了么?竟然有人给他一锭那么大银子。朝两人磕了个头,老人颤颤巍巍的扶着墙壁,站起来,往巷口外走。
夕泱和银面男子走进烂房屋,里面破烂的家具,到处是灰尘。
几个男子坐在地上,嘴里还啃着只鸡腿。
“老三,这么迟,才回来,不会又是空手而归吧?”一个长满胡须的壮年男子,穿着身破旧的衣服,边啃鸡腿边说。
刚才那小贼,也就是他们口里的老三。食指套着荷包的线,在手里甩啊甩…神气的道:“大哥,别那么瞧不起小弟,小弟今天有大收获!”
围着几人坐下,小贼将荷包扔到空中,又接住。荷包落在手掌上,啪的一响,重量十足啊!就是不知道里面,有多少银子!
刚才啃鸡腿的几个人傻眼了,眼睛看着荷包,“快打开看看!”
第七十七章 送亲队伍
“想看,行啊?我的鸡腿呢?”老三继续甩了甩荷包,并不着急打开荷包。
那个被称为大哥的男人,呸了一声。
“你爱打开,不打开!我们哥几个,继续吃鸡腿。”
看老大似乎不愿意搭理老三,刚才催老三打开荷包的人,都转身继续啃鸡腿。老三见了,无趣的撇撇嘴,解开荷包,倒出来几块破碎的银子,摊在手心上,开始数钱。越数越不对劲,这荷包明明挺重的,怎么加起来,还不到五两银子?
将荷包往外面翻,荷包里有一层用针线缝制的夹层。夹层里装着一块玉佩,是龙形的,上面刻着个‘七’字。刚才那几人又忍不住好奇,凑过来看。
其中一个人看见是龙形的玉佩,马上吼道:“老三,你惹麻烦了!龙形可是皇室的象征!你小偷小摸怎么就偷到皇族身上去了!”
老三刚明白老二的话,一只油腻腻的鸡腿,就冲着他就飞去!啪地砸在他脸上,老三的脸本来就黑黑的,几天没洗脸,再加上鸡腿的油渍,脸黑一块,黄一块。看见鸡腿要滚下去,老三赶紧接住,然后送嘴里一塞。
“大哥,你要给我鸡腿,也温柔点嘛!你瞧瞧窑子里,那些女人多温柔。”啃上几口鸡腿,老三含糊不清的说道。
老大顿时觉得这个老三除了会点小偷小摸,这个脑袋是根本不管用。
“皇族的东西,你也敢偷!”老大咒骂一句还不够,脱下穿着的发臭鞋子,又给他砸去。这次老三聪明了,往右边一斜身,躲过去了。
然而那鞋子臭烘烘的,比他们身上的臭味还熏人,马上选择拧住鼻子。
夕泱和银面男子走进来,鞋子刚好飞出来。两人同时往一边躲闪,鞋子就落到了地上,带着一股臭气。
夕泱屏气,离那只鞋子远些。
老三一看见夕泱和银面男子追来了,赶紧躲到老大身后,“糟了,老大,说曹什么,曹什么到。”
老大忍不住踹了他一脚,拿过他手上的玉佩和银子,正在找荷包时,发现已经被老三扔到地上,而且上面还印有几个黑脚丫。
老大光着一只脚,似乎对自己的脚臭没察觉,拿着东西就走到夕泱和银面男子面前。
“是小弟们不懂事,偷了两位公子的东西,这,这就还给你们。”脏兮兮的手上,有尘土,有油渍,连玉佩也变的油腻腻的。
这几个痞子也有点规矩,知道什么东西不能偷。
夕泱正准备伸手接,烂房屋外就传来一声,“幕大人,您走快点,太子殿下已经走到前面去了。”
幕清容避开地上一些脏物,尽量走在干净的地上。对宋生的催促,丝毫不理睬。
文官就是文官,总爱讲干净。要不是太子殿下吩咐将幕清容也带上,他早就去找那几个小混混打听难民的情况了。
幕清容也知道事态严重,加快步子,尽量跟上去。
宋生指着一处烂房屋,道:“太子殿下,朱峰他们几个小混混,时常就在里面,要问点什么消息,他们铁定知道。”
宋生在前面带路,不知道太子殿下怎么关心起难民来。而这几个小混混,恰好也住在难民巷子,知道的消息肯定很多。以前这些混混都进过衙门,宋生也审过几次,对他们都了解一些,便做起太子殿下的向导。
银面男子见东赤泠来了,拉起夕泱的手臂,往怀里一带,立马消失在原地。
朱峰看见眼前突然没影了,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手里的玉佩和银子跟着掉到地上。老三冯桂跑去扶起老大,指着门口,道:“大哥,宋大人来了。”
老大瞧门口,进来三个人,第一个全身黑色衣袍,华丽而威严。宋大人在一旁为他引路,老大立刻猜到这个人官位,肯定比宋大人高些。
“宋大人,我们兄弟几个,最近可没犯事。”老大将地上的玉佩踩在脚下,害怕被宋生看见,又抓他们几个去牢里,蹲几天。
宋生看了眼烂房屋里其他几个混混,发现都在,道:“你们几个都过来,太子殿下有事情要问你们。”
老大几个混混吓得魂都没了,太子殿下在百姓口中,是神一般的传说啊!没想到今天竟然有幸看见太子殿下。
东赤泠打望四周一眼,刚才进巷子的时候,就看见好多年轻的难民。看来这些日子,曹永举的人马,都藏在难民巷子没错。
“最近难民巷子,多了多少人?”除了嘴唇的张合,东赤泠脸上没有表情,问话也是冷冰冰的。
老三他们都不敢说话,只有老大颤抖着肩膀,尽量回答东赤泠的问题。
“千儿八百个。那些人都不是东西,成天抢我们的地方,人忒多。我们打不过他们,地盘都被他们占光了。”
老大说的很愤怒,拧着拳头,像是要打人。
看见老大愤怒的样子,东赤泠眉毛动了一下,道:“他们和你们有结怨?”
“当然了,从那伙人来了之后,我们哥几个就没过上几天舒坦日子。害怕他们来人抢地盘,每天就老三一个人出去找钱!”
身后那几个混混忙把鸡腿藏起来,但宋生还是看见了。
宋生脸上勾起一抹笑容,却看不透是什么意思,令几个混混害怕的缩了头。老鼠都怕猫儿,这些混混更是怕宋提刑这样的官。
东赤泠思索着点点头,眼睛看向烂房屋上的茅草,弯身捡起几颗石子,在手里把玩。
老大正待说下去,东赤泠突然一声“住嘴!”,让他立即闭上嘴巴。手掌一拍,手里的几颗石子,朝着房盖射去。
“没想到这种破烂的小地方,也会有人偷听。”
拍掉手上的灰尘,耳朵抖动一下,所有人都听见一声闷哼。
银面男子刚才拉住夕泱并没有离开,而是躲在房顶上,准备偷听东赤泠来这里的目的。没想到事情还没听成,就被东赤泠发现。他的武功不弱,可东赤泠却一眼就看出他的藏身之处,武功真是高到了难以想象的地步!
银面男子捂住胸口急喘气,夕泱趴在一旁,听见他痛苦的声音,五官更是紧紧揪在一起。唇色苍白如宣纸,最后他喷出一口血,吐了夕泱一身。银面男子伸手拿出手帕,手却颤抖得厉害。他紧皱着眉头,像是在忍受巨大的痛苦,用手帕擦了擦嘴角,运起轻功,抓住夕泱,马上撤离。
只见房屋之上,一白色身影搂着一个粉衣女子,翩然而去。
老大看见真是那两人,抖得更厉害了!人家好歹是个皇族,太子殿下却将人打伤了,万一来寻仇,会不会找上自己?
东赤泠弹了弹手指,“继续说。”
“我,我没啥好说的。”老大缩着脖子。
在东赤泠可怕的目光下,老大终于小声嘀咕道:“我只想求太子殿下将那些人,赶出去。”
幕清容向来不看好这些地痞流氓,皱褶的脸庞,将眼一横,道:“小混混就是小混混,太子殿下怎么能帮你们赶难民!先不说赶走难民,会失去民心,光是凭你们的身份,怎么能让太子殿下帮着你们做事?”
官架子好大!
老大耸着脸,他也没说什么啊!
东赤泠看了幕清容一眼,幕清容马上闭嘴。
“本太子,可以帮你们,不过赶人,你们得自己去。”
老大等人一听,都睁大了眼睛,只要能赶走那帮人,自己去没什么大不了。可是他们能打过那帮人吗?老大想了会,摇头道:“不行,他们人多,我们打不赢。”
后面几个混混跟着点头,那几次他们帮着对抗那帮人抢地盘,最后全被打的鼻青脸肿。
“你们行,本太子会派人帮助你们,你们只管去打架。”
老大瞧了眼宋生,他们打群架,被抓进牢房,蹲了好几次,心说,这次会不会被抓?
宋生笑了笑,道:“本官当做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看见,你们尽管听太子殿下的,就算出了人命,本官也不追究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