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只顾着挑逗怀里的美人,懒得听曹永举在那儿绕圈子,直截了当的问:“是什么事?快说!”
“好吧,小人就摆明了说。小人这是来求二殿下的,运兵器进城的时候,城门守卫必定会检查。到时候,要是检查出点什么,小人这不是难办嘛?”
曹永举皱着眉,拍了两下手,将‘求’说得很重。
运兵器,也是为了帮自个争皇位,二皇子想都没想,直接说:“要本殿怎么做?别磨磨蹭蹭的坏我的好事。”说着,就拧了拧欣儿的脸蛋,“都说春宵一刻值千金!你瞧瞧你,耽误本殿好多时间了。”
曹永举擦了一把汗,真是个无才无谋的窝囊皇子。
“小人这就说,小人想让人装成二皇子的送亲队伍,混进城里。这样既能掩人耳目,又能通过城门的检查,将兵器运进来。”
一听送亲队伍,二皇子一个激灵,问曹永举:“本殿娶谁啊?不漂亮的,别搪塞给我。”
曹永举心里暗骂这个庸材,只不过是装装样子,以送亲的方式混进城,他还真以为是给他送美人呢?
心里,想是这样想,曹永举还没笨到说出来,只能道:“这不是打掩护吗?要是二皇子想要美人,不如将欣儿收进你房里。二皇子的送亲队伍,谁敢检查?二皇子,你看这事?”
一听曹永举将欣儿让给自己,二皇子管它劳什子的送亲队伍。
“这可是你说的,欣儿可归本殿了。什么送亲的,你们自己安排去。一开始你们就说了,本殿等着当皇帝就行,其他的事,不用本殿操心,所以你们自个忙去吧!”二皇子搂着欣儿,就往外面里,想来是等不及,要尝尝美人的味道了。
“好好好。”曹永举连道了三个好,将人送到国舅府门口。
“呵呵,二皇子慢走啊!”曹永举弯着身子,送二皇子出门。站在大门前,低头弯腰的阿谀笑着。
二皇子最喜欢的,就是看别人对自己一副奴才样。神气的仰着头,头也不回的朝着曹永举摆摆手,“好了,国舅爷就送到这里吧,本殿自己回去就行了。”
二皇子前脚刚走,曹永举对着地上,就呸了一口。谩骂道:“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要不是五王子看上你,我会对你卑躬屈膝?等大事成了,我看你怎么神气!”
两旁的家丁站在左右,头低着,只能看见脚尖。
曹永举就近踹了一个家丁一脚,骂道:“还不快滚回去,楞在这里干嘛?”说完,摸了摸被他梳得油光满面的头发,走进了国舅府。
东赤泠等人站在不远处,将这些话,全数听进耳朵里。看来二皇只子不过是被曹永举利用,从他那里探不出什么消息。绕是这样,东赤泠还是安排了一个影卫,暗中跟着二皇子。
看着曹永举进府的背影,东赤泠又吩咐了两个影卫继续盯着曹永举。
等人走光了,蓝来修才开口问东赤泠,道:“太子殿下,要不要叫城门守卫多注意点送亲队伍?”
从夕泱失踪之后,东赤泠心里一直很烦,一颗心就没有踏实过。刚才耐住性子,硬是等曹永举和二皇子将事情谈完了。
东赤泠摆了摆手,道:“不用。有人给我们送兵器来,为什么不收?你去城门看着,发现可疑的送亲队伍,就暗中跟着,摸清楚他们藏兵器的地方,等以后我们去取。”
蓝来修隔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真没想到太子殿下真奸诈,连这损招也能想出来。想到曹永举费尽心思弄进城的兵器,被太子殿下充军,还不知道会怎么样的哭。
心里为曹永举默哀一秒钟,蓝来修拔腿就跑了。心里迫不及待地想看看曹永举哭鼻子的样子。
估计张唯这时候,也调到禁卫军了。东赤泠仍是不放心,迈开步子,去找张唯。等会跟着禁卫军,将失锦城的房子,一间间挨着搜。他就不信他找不回夕泱!
夜已经很黑了,街道上却被迫点起灯笼。
大晚上的,被人从被窝里揪出来,说是要找人。好些百姓都朦胧着睡眼,想嚷几声,吼出来解气。却在看见是太子殿下的禁卫军后,一个个都泄了气。脸上虽然写满不甘,却没有一个人敢骂禁卫军的不是。禁军的头儿,是谁?当今太子爷。太子爷是谁?全东离人都知道。
东街上已经有十几户亮着灯笼,东赤泠为了找到张唯的确切地点,一直在房檐上飞跃。看见东街上亮着几株灯火,从房顶上,纵身飞下。房檐后的明月,晶莹剔透,东赤泠像是踏月而来,一身黑色衣袂被风儿吹得鼓鼓自动。
一个三四岁的小孩,趴在妇人的肩头上,看见东赤泠缓缓下落,扯了扯妇人的头发,兴奋的吼道:“娘,娘,快看,有神仙。”
小孩子的这一声,将沉寂的夜晚打破,七八十个禁卫军和从房里出来的百姓,往小孩子指的方向一看,只见一抹黑色转眼来到面前。
微弱的灯火,将东赤泠的面颊照得微黄,即便如此,也损害不了他的英俊。直到东赤泠飞身落地,好些人还将目光放在他身上。
东赤泠拂了拂袖子,眼里的寒气顿时流出。
所有看着东赤泠的人,都打了个寒战,慢慢回神。
这就是太子殿下?好多百姓心里都在想…难怪被称为冷情太子,一个眼神,都能让人望而生畏。

第七十六章 惊险搜查
几个跨步到了张唯面前,东赤泠抿着嘴,问:“怎么样?可有线索?”
张唯摇摇头,指着正在搜查的几十个禁卫军,道:“属下已经将三百禁卫军分为四路,分别去搜查东街,西街,南街,和北街。到现在还无果。”
偷瞟太子殿下的脸色,真不是一般的黑。
已经失踪了两个时辰,要是在这两个时辰里,发生点什么事。想要弥补可就难了,现在唯一能乞求的,就是让太子殿下快些找到七皇子。要不然,张唯肯定得天天带着禁卫军,在城中转悠。
妇人怀里的小孩子,什么也不懂,只觉得东赤泠长得很好看,一双水亮的大眼睛,总在东赤泠身上徘徊,嘴角挂着孩童天真的笑容。
禁卫军搜查了一间,又一间。到大半夜的时候,张唯终于忍不住问东赤泠,道:“太子殿下,七皇子真有那么重要吗?您要是再不回宫,明日的早朝,又不能上了。”
知道说了这话,指不定会被责罚,但张唯不能逃避对太子殿下的忠心。要是再被七皇子影响下去,绝对不是办法…
东赤泠走在前面,听见这话,回头冷瞥了张唯一眼,道:“主子的事情,下人不得插手。难道这些规矩,你都忘记了?”
张唯的办事能力和手段,都得到了东赤泠的认可。可是,要是他要多管闲事,想制止自己做点什么,东赤泠可不保证,会有对待夕泱的耐心,来对待他。
两人没有再多交谈,张唯在这次问过太子殿下以后,再也没提过关于太子殿下和七皇子的事情。
夕泱正在休眠时,东赤泠随着禁卫军正不断的找她的下落。
晨光熹微,天刚破晓,窗外的美人蕉叶子上,挂着几滴晶莹透明的露水。新鲜的空气,顺着窗户飘进了房内。
床上悉悉索索的声音,在夕泱袖子里不断拱起,又凹下。夕泱被手臂上冰凉的触感唤醒,看见蓝彨蛇不断的在袖里,翻来覆去。影无风说这蛇是懒蛇,而现在它却动个不停。
夕泱抓起蓝彨蛇细细看,免得出了什么问题,以后不能给影无风一个交代。
蓝彨蛇被夕泱抱在手心里,在她手里爬来爬去,最后咬着她的衣袖不放开,就像一个向大人撒娇的小孩。夕泱看着这副好笑的模样,摸了摸蓝彨小蛇的脑袋。但是蓝彨蛇仍是不愿意放开,咬着她的袖口。
从蛇崖出来,已经过了三天。夕泱看着蓝彨蛇干瘪的肚子,这才想起它应该是饿了,才会乱动。不知道它渴了没,夕泱到桌前,给它倒了一点点茶水。蓝彨蛇吞出蛇信子,添了几口,就要从桌上爬走。
就当蓝彨蛇要从窗户爬出去的时候,夕泱一把抓住它。
要是它爬走了,夕泱以后拿什么毒液给影大哥?看来这蛇,必须喂喂食,否则是养不家的。
蓝彨蛇在夕泱手里乱动,想要爬走,夕泱不得不将它塞进袖子里,在胳膊上缠两圈。
“别动,我这就给你找吃的。”夕泱举着袖子,朝它说一声。也不管蓝彨蛇听不听得懂,就拉开了门。
门外一个大汉守着,手里还端着一盆热水。在凉爽的早晨,热水冒起了一缕缕的烟雾,很是朦胧。
福叔是个中年男人,也就四十多岁的样子,样子长得很老实。朝着夕泱一笑,露出一口泛黄的牙齿,看见夕泱依旧穿的是女装,福叔好不容易才挤出一句:“公子,这是主上命我帮你打的洗脸水。”
这么好看的人,怎么就是个男子呢?福叔在心里想不通。
夕泱一眼就认出这人,是昨天掳自己的那大汉。没想到竟然长了一张朴实的脸,夕泱没有去接洗脸水,朝四周看了看,问:“宅子里,可有老鼠?”
啥?这公子,一大早的不问吃什么早饭,而是问没有没老鼠。福叔愣了愣,道:“每座宅子,都肯定有老鼠的,公子想要?我去给你抓。”
福叔被主上吩咐过,要是这位公子,有什么要求,尽管满足,别亏待了她。
把洗脸盆往地上一放,福叔将袖子抡到了肘子处,道:“公子等等啊,不就一只老鼠,福叔马上给你弄来。”刚才打洗脸水的时候,他还看见一只老鼠在厨房里,偷吃米粮呐。
夕泱当即摇了头,让蓝彨蛇吃了那些脏兮兮的老鼠,说不定还会生病。而且一想到,吃了脏老鼠的蛇,缠着手臂上,夕泱就一阵恶寒。
“不,我说的并不是厨房里那些老鼠,有没有宠物鼠之类?我想看看。”
“有啊!我这就给你拿去。”福叔是个说风就是风,说雨就是雨的急性子。刚说了话,就跑开了。
夕泱退回房里,等着福叔取来老鼠。蓝彨蛇再懒,也耐不住不吃东西。不停地在手臂上乱爬,有时候还伸出蛇信子,在夕泱的胳膊上,添上几次。
隔了不久,福叔提了个笼子进屋,看见夕泱坐在桌椅上。朝着她走过来,将笼子搁在桌上。
“您瞧瞧,就是这只老鼠。”
笼子有十寸长,刚好能装下一只小老鼠。小笼子里用稻草编制了一个小窝,一只白白的小肥鼠,正躺在里面。夕泱盯着小白鼠看,觉得挺可爱的。有点犹豫,要是让蓝彨蛇吃了,怪可惜的。
福叔看出小公子很喜欢这只鼠,也就安心了,道:“小公子,尽管看,尽管玩。我先下去忙了。”
福叔将房门一关上,袖里的蓝彨蛇就忍不住了,窜出来,穿过笼子的间隙,爬了进去。
夕泱抓住蓝彨蛇的尾巴,蓝彨蛇血红的眼珠子,不满地看着夕泱,还朝她吐蛇信子。连狗儿饿了,都会咬人,更别说这蛇了。夕泱松了手,蓝彨蛇就朝着小窝里的白鼠爬去。
小白鼠都是被人豢养的,看见蓝彨蛇爬过来,除了发抖,连逃跑也不会。
一口吞下,蓝彨蛇满意地吐了吐蛇信子。
蓝彨蛇干瘪的肚子一下子鼓起来,吃饱了,就想重新爬回夕泱的手臂上缠着。可是半截身子,爬出笼子,还有半截怎么也挤不出来。肚子中间,一团鼓鼓的涨起,这就是刚才蓝彨蛇吞下的小白鼠。
夕泱颇为无奈,原来还是头笨蛇。将蓝彨蛇塞进笼子,夕泱去院子里,找了一块石头,将笼子的小锁撬开,才将蓝彨蛇拿了出来。
刚吃饱的蓝彨蛇,比平时重了几分,缠在手臂上怪重的。
银面男子似乎刚从外面回来,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轻轻敲了门两下。
夕泱见有人来了,放下袖子,遮住蓝彨蛇。蓝彨蛇看见眼前一暗,便闭上眼睛,继续做它的懒蛇,睡大觉。
“夕泱,我可否进来?”
夕泱皱眉,才认识一天,就说成亲。现在还叫得那么亲热…夕泱。
夕泱开了门,将银面男子和福叔放进来。
福叔看见桌上笼子里,空空无物,有点纳闷,问:“小公子,那狎白鼠呢?”
听见这声狎白鼠,夕泱吃惊的张大了嘴,难怪刚才吃老鼠的时候,蓝彨蛇那么急,那么兴奋。狎白鼠可是白鼠中,最好的一类了!一想到蓝彨蛇将那老鼠吃了,夕泱后悔了,留着养养也可以啊。
银面男子也看见了那笼子,转眼看福叔,问:“为什么拿到这里来了?”
“小公子吩咐的,说是想看看老鼠。”福叔还没发现什么不妥,问:“小公子啊,狎白鼠呢?主上最喜欢的,就是这只老鼠,连出门都带在身边养着的。”
夕泱顿时觉得,这个福叔不止长相老实,而且说话也‘老实’。
“刚才它自个跑了。”夕泱说谎不打草稿。
银面男子没有揭穿她,只是看着笼子被撬开在一旁的小锁。
他没追究夕泱,不就是一只老鼠,老鼠哪有夕泱重要?拉住夕泱的手,银面男子转脸对福叔道:“管好宅子中的事,我先带小公子去躲躲,等过了风声,再回来。”
躲风声?“什么风声?”
“东离太子为了找你,派出三百禁卫军挨家挨户的搜查,马上就到这里了。”银面男子一边从容的回答,一边扯着夕泱往外走。
夕泱自个送上门的,不查到点什么,想送她回去,也不容易!
护着夕泱,从后门的小巷子走,穿过几条巷子,到了冷冷清清的聚花街。说是冷冷清清,因为一大早的,那些迷醉于风尘的男男女女还没起床,走完大街,也没看见一个人。
从雪月楼的大门旁走过,进了旁边的一条巷子。最后停在一个小门前,银面男子敲了三下木门。不一会,来了一个女子开门,女子长的极为标志,夕泱一眼认出来这个女人,是五个美人之中的秋儿。
秋儿恭恭敬敬的喊了声‘主上’,将夕泱和银面男子迎进来。
秋儿和夕泱站在一起,倒显的姿色平平了。
第一次看见主上拉着女子的手,秋儿的眼睛,盯着那牵着的一双手,问:“主上,这位姑娘是?”
夕泱轻蹙眉头,道:“我不是什么姑娘。”朝自己平坦的胸部拍了拍,“我是男的。”
秋儿不信,伸出手指就要去触夕泱的胸部,被夕泱拍开。
“男女授受不亲。”
秋儿撅了撅嘴,道了声:“假正经!”将二人,从雪月楼的后门,带进去。
这里是雪月楼的后院,不少的假山,碧潭…雪月楼为了让那些大官贵客,耍开心,玩尽乐,每处的风景,都弄得很别致。碧潭中间,还放着一块形似乌龟的观赏石。一群红红的鲤鱼,露出个头,呼吸清晨的新鲜空气,自由自在游着。
“你要是喜欢鱼,回北宜之后,我命人帮你养。”牵着夕泱的手,银面男子看见夕泱低头看着碧潭。
夕泱笑了笑,挣开手,道:“不用,我并不是喜欢鱼,而是喜欢他们的自由。”
鱼儿从水面跃出,跳了一下,红红的鱼鳞,在日出的照耀下,增添了一分金黄。蛮有些鲤鱼跃龙门的美丽…
秋儿看了眼主上,主上虽然待人温和,但是眼里总带着疏离。第一次看见他讨好一个人,而且还是个穿着女装的男人,说不出的别扭。
三人进了秋儿在雪月楼的房间,秋儿看了眼走廊左右,确定没人看见,才关上门。
“东赤泠查到什么地方了?”银面男子坐到床榻上。
秋儿也跟着坐到床上,而夕泱不自在的站在他们一米之外。银面男子拉过夕泱的袖子,将她按在他身旁坐下,温柔之中占有欲极强。
东赤泠带着禁卫军找了一夜,总算将四条街找完,如今,只剩下西边的聚花街,没搜了。东赤泠的人马,已经聚集在聚花街的街头,禁卫军训练有序地一队队往里面搜。
“再过几户,就轮到雪月楼了。”秋儿回道,看向夕泱,道:“主上,是藏她么?”
银面男子轻点头,“恩。”
“夏儿和冬儿,没发现你去开门吧?”
秋儿笑了笑道:“主上放心,夏儿和冬儿只会点三脚猫功夫,不会发现我的。”
银面男子温柔的眸子看向她,警告道:“虽然她们的武功不如你,但是必须得小心点,她们毕竟是王上的女人。”
“反正王上抓了那么多侍妾,他记得几个?”
银面男子摇了摇头,道:“小心使得万年船。”
秋儿受教的点点头,眼睛却不时瞟向夕泱的方向。
听秋儿这话,他们和北宜皇,貌似不是一条道的!可是五王子,是最有希望成为下一代北宜皇的人选,实在找不出什么理由,可以说他们和北宜皇是两路的。
夕泱还在思考之际,银面男子点了点夕泱的胸前,封住她的穴道。看了眼秋儿,道:“还不快打开暗格?”
“是。”秋儿点头,从床上坐起,先将床上的床单卷到一旁,然后一拉套着纱帘的金钩,拉下近一寸之后,床板就朝着外面打开。里面有一米多宽的空间,正好能容下一个人。
银面男子小心翼翼的将夕泱的放下去,给她理了理发丝。
“委屈你了,躺一会就好。”
银面男子点了点头,秋儿又拉一下金钩,床板马上回归原位。
解开脸上的银色面具,一张俊朗而又苍白的脸庞露出。银面男子咳嗽两声,道:“快快准备。”
“是。”秋儿说完,就开始脱衣服,直到一丝不挂。
要是夕泱看见男子这张脸,肯定会知道这个人…不是五王子!五王子已经年过三十,哪有他那么年轻!
楼下传来一阵的脚步声,极为正规,每次的声音都是一致的。
东赤泠看了眼一楼二楼,发现没人,直接上了三楼。
太子殿下带这么多禁卫军进雪月楼,老鸨怎么能不知道?披着件外套,风风火火的就跑了过来。
一瞧见是前天晚上和蓝公子一起来的那位贵客,吓得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等东赤泠走到三楼时,老鸨才反应过来。
“太子爷啊!您带这么多人来,是想找什么人?”
老鸨摇着绢扇,发福的身子,腰间一堆肉不停的晃。这大早上的,好多官员都在雪月楼里,和美人温存。要是被太子殿下看见,她以后的生意怎么做?谁还敢来光顾?
老鸨扯了扯东赤泠的衣角,企图阻止他。
张唯赶紧地将老鸨拉到一边,东赤泠心情本就不好,你现在去添一句话,是不想活了。
老鸨一看被一个侍卫拉住,拿着绢扇打了他手背几下。张唯一看别人不领情,也懒得管了。直接松开手,任由她去扯东赤泠衣角。
“太子殿下…您看现在大清早的,好些人还没起床呢?”
老鸨讪笑着靠到东赤泠身边,“瞧太子殿下都累出黑眼圈了,昨晚肯定没睡好,要不…雪姨让几个丫头,服侍太子殿下?”
老鸨怕得罪那些官员,可是忘记了,太子殿下也不是轻易可以得罪的!而且刚才她那番话,反倒让人认为,雪月楼里藏着什么不可见人的东西,令别人更想搜查了。
东赤泠看都没看老鸨一眼,两旁的禁卫军带着刀,从东赤泠身边走过,开始挨间挨间的搜查。有的门,被一脚踢开,床上睡着两个人,禁卫军进去确认了一番,刚退出来,里面就传来了破骂;有的男女搞到天亮,还没消停,依旧是春风满室。
这么大动静,屋里好些客人,都扫兴的走出来,闷头走出了雪月楼。
老鸨看着这些走掉的财神,心里直哭!
三楼的客房,只有最后一间,没有搜查了。
老鸨记得,这是秋儿的房间,昨天来了个贵客,给了好些银子!老鸨站出来,挡在房前,这个贵客给的银子,可以抵上刚走的所有人!决不能让太子殿下将这个客人,给赶走了!否则雪月楼非得关门大吉!
“太子殿下,这房里的客人,我认识,绝对不会是您要找的人!可不可以免去搜查啊?”老鸨哭丧个脸,两只手成大字形,挡住门,不让禁卫军进去。
东赤泠皱着眉,就算是万分之一的机会,也不能放过。对付女人,东赤泠还不屑于动手,抬眼看张唯。张唯立马拉过老鸨,道:“要是还想要命,就别挡着!”
张唯说这话,说的没几分威严。老鸨这样久经风尘的女人,根本就不怕,叉腰又站到门前。“不行,不行。太子殿下你都赶走雪月楼好多客人了,要是再得罪里面那位,我哪还有生意做!”
“没生意吗?”东赤泠走到门前,像是没看见老鸨一样,踢中老鸨的肥肚子,老鸨肥重的身子,立刻往后倒,撞开了房门。
“进去搜。”冷声吩咐一声,两队禁卫军窜门进入。
东赤泠并没有用内力,所以老鸨还不至于死在他足下。捂着肚子在地上叫了一声疼,心说,这太子殿下还真不好惹。老鸨爬起来赶紧往室内里跑,东赤泠感觉老鸨的态度,有些问题,带着张唯,跟着进去。
桃色的床帘遮挡,却隐隐能看见里面交缠的身影。纱制的床帘,很透明,床上两个人的姿势,好像是女上男下。
张唯咳了一声,床上的两人充耳不闻,接着又咳了一声,还没人理。
老鸨不死心的,指着床,道:“太子殿下,您们也看见了,这屋里没你们找的人。”室内十多个禁卫军,在掀柜子找人,好多东西都被扔出来了,最多的就是些欢愉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