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弟的这个问题好难,为兄也说不清楚,不如为兄好好弹上一曲,你好好体会,说不定能参透。”
“夕泱求之不得啊,自从那夜之后,夕泱再也没有听过孟兄的琴声。”夕泱站起,靠在摆着花盆的栅栏上,闭上眼等着琴声的到来。
东赤澈坐到了座上,双手置于琴上,修长白皙,指节分明的手,一拨一挑,都是天籁之音。让人感觉到像是翱翔在天地之间,无拘无束,自由自在…
白云拂过,蓝天碧云,清风动,树枝摇,高山险,流水潺…
脑中一幅幅自然的美景,如走马关灯,一幕幕浮现。带人离开了皇室,这个忧愁的地方!
当琴音消失,夕泱还沉醉在脑海的美景中,这琴声抛开了凡世的烦忧,让人向往着天堂。
第三十八章 幕家小姐
一曲终毕,夕泱还沉醉其中,耳边就响起了啪啪啪的鼓掌声。这楼不是没人来么?怎么会有掌声?夕泱顺着楼梯看去,一个粉色华丽的美人,站在楼梯口。
纤长的美指,不断的拍掌,挂着淡淡的笑靥,画着淡妆,清丽可人,乌黑的秀发披在身后,被风刮起了几缕。
“本以为琴师风思的琴声,乃天下一绝,没想到四皇子的琴声更乃世间妙音啊!”粉衣女子慢步走来,看着东赤澈手下之琴,眼中闪过疑惑:“这琴?凤倾?”
能有这般才识,一眼认出此琴的,都是有见识的人。女子穿的并不是宫里的衣服,只是一般大臣官宦所有的华丽衣服,东赤澈心中了然,今日进宫的女子貌似只有一个。
没想到这女人还未离宫,跟自己到了这儿。
夕泱意味深长的看了东赤澈一眼,心说,有美女也不介绍介绍,还说我是你好兄弟!
东赤澈心底大叹一声,冤枉啊!
“幕小姐,不是已经离开了吗?怎么有闲情到了本殿这里?”楼下的侍卫怎么也不通报一下?难道不知道自己最讨厌有人在自己弹琴的时候,进来吗?东赤澈紧皱眉头,最讨厌别人听了别人的琴音。
“四殿下别怪他,是溪儿命人拦下了他。”
“这位是?”幕晚溪看向夕泱,她进宫的次数不多,也不认识这个人。
“这是七皇子。”东赤澈有礼的为幕晚溪介绍道。
七皇子,不像啊!东离的七皇子,今年才六七岁,而这个人少说也有个十七八!听说最近东离来了个质子,难道这个就是前不久传闻中的七皇子?倒是个美男子啊!只可惜瘦弱了点。
撇下皇上的宴席,就是与七皇子弹琴?质子都是被软禁的,为何她在这里?
讨厌幕晚溪的打量,夕泱转过脸,看向正在凋败的花朵。栅栏之下,俩个侍卫将东赤澈的侍卫挡住,三人正在周旋。这幕晚溪倒是个有胆识的女人,连四皇子的人都敢栏!不过想想她父亲在朝中的地位,倒也不奇怪了。
“原来四皇子已经有客了,难怪连皇上的邀请,都给迟到。”幕晚溪理了理丝发,她是第一才女,别人邀请她,她还不一定会去。而这次,却被人放了鸽子。
皇上说四皇子有要紧的事,没能来,让自己在宫里随处逛逛。而他的要紧事,就是在这里会这个质子!
对于幕晚溪话中有话,东赤澈也不反驳,随她。
“本殿未能赴宴,是本殿的不对。不过本殿,倒是没想到,第一才女竟然也会不请自来!”话中的意思是,本殿失礼,你未曾不是,不请自来啊!本殿可没说欢迎你。
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很欣赏四皇子的琴声,对于弹得一手好琴的四皇子,自然也不想和他闹得僵持不下。皇上指婚,本以为那些皇子都是毫无用处的纨绔子,没想到四皇子的确有才!
本来对这桩婚事,还有些抗拒,在见了四皇子之后,幕晚溪也放了心。
幕晚溪朝着四皇子微微欠身,“是溪儿的不对,不过要是能听到如此美妙的琴声,溪儿却也甘愿。”
幕晚溪的言语一点不像深闺女人那般娇滴滴,夕泱回头看她,只见她笑盈盈,对无礼的事,丝毫不见尴尬。第一才女名不虚传啊!
见七皇子看向自己,幕晚溪对之笑了笑,听说这个皇子无才无能,才会被南炙皇送来了东离,真不知她有什么能耐,攀上了四皇子的关系。
“幕小姐有何事来风轻楼找本殿?不会只是想看看本殿,这个未来夫婿吧?”东赤澈从座子上起来,走到幕晚溪跟前,低头看着她。眼里有着夕泱未看过的锐利。
幕晚溪看了眼夕泱,迟疑了一会,幽幽叹了口气:“难道不行吗?四皇子才貌双全,溪儿也是久闻,才想见一见,只可惜四殿下不给面子。”
幕晚溪幽叹的表情,是故意做给夕泱看的。夕泱知道她是有话,不想当着自己面子说,又不好开口,只好转过身,对东赤澈道:“孟兄,这曲子,夕泱回去再好好琢磨,你们有事,就先聊,夕泱告辞。”
夕泱第一次上门找自己,一会被皇上给破坏,一会又来个幕晚溪。东赤澈脸色有点暗淡,却只能说:“好吧,吕弟,为兄这里随时恭候你。关于那个问题,还得靠你自己,为兄帮不上忙。”
感情这东西,不是说,就能会说明白的。所以他也无从说起。
幕晚溪不懂俩人间的话,只静静呆在一边。
“恩。”夕泱点头,转身想走。
东赤澈快步走到琴架前,抱起凤倾琴,“吕弟,等等。”
夕泱回过头,见东赤澈抱着琴往自己这边走来。
“吕弟,都那么久了,为兄还没给你见面礼,既然你喜欢听琴,不如就收下它。”东赤澈将凤倾琴递与夕泱,夕泱瞪大了眼,爱琴之人,最珍惜的就是好琴,孟兄竟然要将琴,送给自己!
幕晚溪也愣了,凤倾琴当见面礼,是不是太贵重了!
“夕泱不能要,只有孟兄才配的上这琴。”夕泱推脱,不肯收下。
“别说什么配不配!吕弟的才能未必低于我,我相信你会好好待它的。”见夕泱还在迟疑,东赤澈微怒道:“吕弟,要是你不收这琴,就是看不起为兄!”
“我没有!”夕泱口快反驳他,等话说出口,才发觉了不对。
“既然没有,就收下!”东赤澈突然笑了,不顾夕泱还在发愣,将琴塞给她,将她往楼梯口推了推,怕她反悔。
“吕弟快些回去,好好休息几天,别到处乱走,弄得伤口裂开。”
夕泱只得无奈的点头,不过这琴,以后还是得找机会还给孟兄。
第三十九章 皇家寿宴
关于幕晚溪和孟泽的谈话,夕泱一点没去猜测。因为她相信,只要是与政事沾边的,孟兄都不会答应。他不想将自己套进政治的朝廷。
皇上的五十大寿,迫在眉睫,所有的准备事项,都已完毕。桌上摆着小艾前日去织做的衣服,虽是东离的样式,但依旧是纯净的白色锦袍。
夕泱是质子,按常理是不能出席皇家寿宴的,但是东赤泠给夕泱安排了一个位子,让她参加寿宴。夕泱也想看看,这次折掉皇上羽翼的寿宴。夕泱为东离皇上准备的大礼,将会让朝廷焕然一新。
这礼,自然是经过东赤泠的手送出去,毕竟她一个质子哪儿有能力,送礼。她两袖清风,可没啥贵重的东西,拿得出手的。
炽星殿挂起了红红灯笼,灯芯一闪一闪,照耀了整个大殿。璞玉的桌案在灯光之下,变得更加通透,大殿的中央,一只新搭建起的金龙,巍然霸气。
东赤泠将夕泱的座位安排在他身侧,一转眼,看见夕泱正看着金龙发笑,问:“有什么可笑的?”
东赤泠左右边都坐着美人,左边是太子妃乔湘儿,右边是沈妃沈杏儿。左拥右抱,好生享受,俩人不时送些水果到东赤泠嘴边,奈何东赤泠不领情,一直未开口。
夕泱不信他看不出来,对着他钩钩手指,想要逗一下俩个争风吃醋的女人。
东赤泠极为配合的点头。夕泱本以为他会凑过来,听她悄悄话,没想到东赤泠一个站起,往自己这边走来,在自己的旁边坐下。撇下俩个美人,与夕泱挤坐在一桌。
寿宴才刚开始,大家都正襟坐着,等皇上的到来。东赤泠这一站起,引起了所有人的目光,而令他们最惊讶的是,太子殿下竟然去挨着质子坐!
夕泱颇为‘佩服’地瞪了一眼。
“太子殿下的影响力,果真不凡啊!”夕泱是暗地被东赤泠安排进炽星殿的,东赤泠这个动作,无疑是告诉别人,质子也来参加寿宴了。
“有什么就说吧。”东赤泠端起夕泱喝了半杯的酒,在空中晃了晃,眼盯着夕泱的脸。
“太子殿下又不是不知道,何必问呢?”
是知道,不过还是想从你口中听出。东赤泠端起酒,一饮而尽,眼却看着对面的东赤澈。
“那是本殿的酒!”狠狠的鄙视了他一眼,他的座位离自己不远,直接将酒杯拿过来,就行,干嘛喝自己的!
“你受伤了,还能喝酒?”
“你怎么知道!”
“皇宫里的事,能瞒过本太子的,有几件?”东赤泠放下酒杯,话说的冰寒,却让夕泱感觉一丝暖意。随即一想,暖意!那怎么可能!
东赤澈坐在对面桌案,一直看着俩人,神情颓然的端起酒壶,含着壶嘴,就开始灌酒。大臣们都见怪不怪的,没有指说四殿下没形象,影响皇家颜面。
乔湘儿与沈杏儿敌意的对视一眼,往相反的方向看去。乔湘儿现在是恨不得将夕泱给剥皮抽筋,才解气。她能与太子殿下相处的时间并不多,在回宫之后,太子殿下就一直宠幸沈妃,今天好不容易有机会,接近太子殿下,没想到被一个质子搅和了!
“太子殿下看看那条金龙,鳞片覆盖满全身,百分百的真金啊!就眼珠子都是黑色的宝石,皇上可是下了大本钱!太子殿下说,皇上这是何意?”夕泱笑道。
“自欺欺人!”东赤泠冷冰道,抬眼看一眼金龙宝座,又看一眼金龙。东甠花费这些大价钱,弄这些东西,都是在向众人宣告自己皇帝的地位!可是他手握的实权,有多少!弄这些东西,就是自欺欺人,自我满足!
“哎,当这个皇上可真够窝囊的,竟然被太子被逼到了这个地步!”是我早就不当了,何必自取其辱呢。
只可惜东甠不是夕泱,未必能放开权势地位的诱惑。
“要是你想当,本太子可以帮你。”夕泱疑惑的看着东赤泠。
这话,什么意思?
“若是七殿下想登上帝位,本太子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张唯站在一旁,一听太子殿下这话,张大了眼。拿起酒壶,为太子殿下掺了一杯酒水。
“当个傀儡皇帝吗?难道太子殿下认为你能操控得了本殿?”夕泱无奈的摇头,皇帝么,她不稀罕。在她眼中,是人人平等的,皇帝拥有的东西,平民没有;但是平民拥有的东西,皇帝也未必拥有。
“太子殿下太看得起夕泱了,皇帝的宝座,夕泱想都不敢想啊!”掏出手帕,擦了擦嘴角,好戏快开场了。
尖尖的嗓子高呼一声,皇上驾到,王总管伺候在一旁,手托着拂尘,随着东离皇上东甠,进入大殿。
东甠身后跟着的是后宫得宠的几位妃嫔,她们个个穿戴奢华,头发插满金银首饰,每一抬步,首饰配件便发出悦耳的响声。
场面十足,东甠面带笑容,弯着曹贵妃的手,缓缓步入炽星殿。文武百官,立刻站起,弯身低腰,唯有东赤泠一人坐于殿上。而他的手紧紧扣着夕泱腰间,夕泱不敢动颤,免得牵动了伤口。无奈的笑了笑,打消起来行礼的念头。
第四十章 要献礼吗?
东离皇上进入炽星殿之后,冷哼一声,从东赤泠身边走过。四五十来的年龄,穿着由金丝镶成的黑色龙袍,身子已经发福,顶着肥肥的啤酒肚,将龙袍撑的鼓鼓的。
东甠一步步踏上高阶,落座于黄金龙椅。台阶之下,一百来号大臣与臣子的家眷,低着头,直到皇上登上高阶,王总管一声,“赐坐。”众位大臣,才又坐下。
夕泱扳开东赤泠搭在自己腰间的手,她又不是‘女子’,这个动作,成什么样子!
东赤泠只淡淡看了夕泱一眼,任由她扳开。
“那个人,不值得跪!”在8岁那年之后,他便没有再跪过他!那一年,母后疯了,而就是这个人逼疯的!在他心里,他不是皇上,亦不是父亲!
曹贵妃已有三十,保养得非常好,看起来不超过25岁。曹贵妃的位子,正在皇后的宝座。长德皇后因承受不住家破人亡的打击,丢下仅8岁的东赤泠,疯了。皇上丝毫不恋旧情,将长德皇后打入冷宫。一年后,疯疯癫癫的长德皇后,便去世了。
长德皇后一去世,接着东赤澈的母妃兰妃也接着去世。皇后这个宝座,空余了十多年,皇上为何不立后,没人知道。有的人说,皇上觉得有愧于慕容家,才留着这个宝座,祈求长德皇后的原谅。可是真相如何,只有东甠心里知道。
当初,要不是慕容家多留了一手,否则连自己也没能保住!
东赤泠阴沉的脸,让人害怕,夕泱自觉转移视线。就见东赤澈正看着曹贵妃,一脸思恋,淡淡的忧伤,弥漫双眼,酒水顺着他的嘴角,从酒壶口流泻出,打湿了衣领,还浑然不觉!
这个曹贵妃,到底有何魅力!
竟然让东赤泠仇恨!让东赤澈思念!
“只不过是一个长的与兰妃相似的人,罢了!”
旁边突然出声,夕泱一转头,就看见一个年轻男子,笑眯眯地对着自己打招呼。他长的并不出色,一张大众脸,挂着玩笑不恭的笑容。而他旁边一侧,坐的正是幕晚溪。
幕晚溪对着夕泱一笑,算是打招呼了,随即,又紧紧的注视四皇子,嘴边还挂着痴迷的笑容。
哎,孟兄又俘虏了一个女子的心哟!
听闻幕清容有三儿一女,幕清容带来的这个年轻男子,应该就是他最有能力的二儿子幕晚流了。
幕晚溪是矢锦城的第一才女,她的哥哥也不会差到哪儿去。幕晚流是才逢阁的少东家,还未入朝为官。不过他的才逢阁,不是一般的地方,在矢锦城非常有名,是才子佳人聚会的地方。
矢锦城有三个地方,不可不去,其中一个就是他的才逢阁!而其他的俩个,一个是西边的聚花街,一个是一个泻水楼。聚花街,是一条花街,一到晚上,它就热闹起来,通常到了第二天早晨,还没消停。而泻水楼,就像现代的风景区,位于矢锦城城郊的南边,一如李白诗中,飞流直下三千尺的壮丽美景。
泻水楼,修建在瀑布之下,是个观景的楼台。
夕泱朝幕晚流笑笑,又是一个青年才俊啊!
曹贵妃长的像四皇子的母妃,那么东赤泠和东赤澈的表情,都说得通了。
东离皇举手,大殿之上,迅速安静下来,只有灯笼里,灯芯滋滋燃烧。
金龙鳞片反光,将大殿照亮了些。
先是皇子们按照长幼顺序,献礼,然后是大臣们。
大皇子东赤伟献上一尊观音玉雕,二皇子东赤铭献上一对玉如意。
俩人说了一大堆的祝贺词,才退下大殿。随着献礼,大殿变得热闹起来,也没有先前拘谨。当到三皇子,也就是太子殿下的时候,大殿又重归一片安静。
东赤泠久久没站起来,让寿宴有片刻的疆场。这时候,王总管圆脸一疆,眼珠流转几下,马上道:“太子殿下,轮到您了。”
王总管小心的提醒,不过就算很小声,也能让大殿上的人,都听清楚。
东赤泠似乎刚觉醒,冰寒的脸,无表情,从位子上站起,走到殿中央。上一次的大寿,太子殿下可是俩手空空,而这次竟然卖面子?
东赤泠肯送礼,自己不是该庆幸吗?为何自己的心,竟有些恐慌!东离皇双手紧扣在龙椅扶手上,似在安慰自己,这个位子!还是自己的!
脸上有一瞬间的扭曲,咧嘴一笑,他送礼,不就是表明,这朝廷的局势正在改变吗?虽然前日安排四皇儿和幕晚溪见面失败,但是瞧幕晚溪看四皇儿那眼神,就知道她已经迷上四皇儿了。
昨日幕清容那个老家伙,来御书房找自己,说肯帮助皇上治理江山。这不就是表明,他已经站在自己这边!如今,连御史大夫都站在自己这边,自己还有什么好怕的!除了消失的玉玺,自己没什么受东赤泠威胁了!
思及此,东离皇的腰杆挺得更直了。
“三皇儿,献礼吧!”东离皇叫这声‘三皇儿’很生疏,这个称呼,已经十多年,没叫了!私底下,都是叫不孝子,那个该死的。
似乎很疑惑,东赤泠反问:“你确定要我送礼?”
语气冰冷,带着丝丝凉气。
第四十一章 玉玺下落
天气明明已经入秋,东离皇而却因东赤泠一句话,流下几滴冷汗。心里犹豫着,要不要东赤泠送礼!这事太反常了,他根本没把自己当父亲,他准备的礼物,会是什么好东西!可是,若不要他送的礼物,岂不是会被大臣们嘲笑,说是自己没胆量,连个礼物都不敢要!
东赤泠冷笑一声,厉言道:“堂堂一朝皇帝,就这点气魄!当年你血洗朝廷的勇气哪去了?”
众大臣偷瞟了皇上一眼,见其脸色。太子殿下说的这事,大家都知道,这是暗指当年,皇上登上帝位后,为了稳固自己的权利,将全朝上下有大权的臣子都给处斩了。这其中,包括了国丈慕容启极。
东赤泠不说还好,这一说,大臣都开始担心,自己如今的地位会不会太高!若是高了,会不会也如慕容启极那般,被皇上给处斩。多年来,这件事,乃皇家禁谈,没想到太子殿下在皇上寿宴当天,给说了出来。
他这是给大家提醒,还是必有用心!
东甠火冒三丈,“东赤泠!”气急地一拍扶手,脸色通红的站起,他这是在责怪他老子!当年就该将他一起斩了,要不然现在怎么会有一只狼,对着他的皇位虎视眈眈。
东赤澈将嘴边的酒壶放下,看着三皇兄,三皇兄不会无故激怒皇上。就算他们私底下怎么斗权斗势,也没有争斗到朝廷上来。三皇兄这话,必会让父皇与臣子间,产生猜疑,毕竟当年的血洗,摆在历史上,人人皆知。
“怎么?不准人说你的过错吗?”东赤泠一转身,手指一指在场所有的大臣,“难道你们就不担心,皇上哪天不高兴,将你们全家抄斩?”
众大臣缩了缩脖子,太子殿下的话,对极了!
“呵呵,东甠你看到没?你的臣子都不敢为你效力!你当皇上,是否太失败了?”东赤泠一再挑衅他的权威,“怎地?这些年担心受怕多了,连本太子献礼,都不敢接了?”
“你,你,你个该死的!谁说朕不敢!”他乃一国皇帝,天下都是他的,他有什么好怕的!怕的不是他,该是东赤泠!权势一点点消失,他还有什么能力,与自己斗!
夕泱拿起果盘中一粒葡萄,一扔空中,张嘴接住。全殿的大臣都低着头,也没看见她这闲逸的动作。暗叹,东赤泠真是气死人不偿命啊!要是东甠有心脏病,估计早气就进棺材了。
“哦?现在说来,你是要本太子献礼咯?”东赤泠手探入袖中,掏了几下,摸出一张纸,在空中摇了几下。
冷眼看向乔尚书,乔尚书心说,太子殿下没事看自己干嘛?瞧见太子殿下手中的纸,莫不是自己的把柄?虽然私下受贿不少,没少干伤天害理的事。可是皇上也是一知半解,并未追查啊!
有不好的预感,乔尚书看向乔湘儿,乔湘儿低着头摇了摇,示意不知道。
“这是本太子前几日打听出的消息,就当送你的礼物,你可以看看。”将纸往空中一扔,东赤泠不欲多说,退下大殿,回了自己的位置。对着夕泱淡淡一笑,这计划,可是你设计的啊!
面对东赤泠的笑容,夕泱险些被葡萄噎着。心说,计划是自己设计的,可是她也没想到,东赤泠会用这种方法,激怒他啊!
王总管摇着他肥胖的身子,踏下高阶,来到殿中央,想要弯身捡起太子殿下扔掉的纸。只是身子似乎太太太圆了些,竟然弯不下去。旁边的小太监一看,嘴角小小的在抽笑。
王总管最讨厌被人笑胖子,虽然这是事实。一脚踹向小太监,“快给捡起来啊!”
真是的,这太监忒不懂事了。
“诺,总管大人。”
将纸递给王总管,王总管又滚着他圆圆的身体,爬上了高阶,将纸递给皇上。
纸被人折叠过,东甠将纸打开。扫过纸上的内容,复杂的看了乔尚书一眼,将纸拧成一团。乔尚书跟着自己那么多年,对自己的事,知道很多!自己也很信任他,真的是他,那么他是想篡位!?
“不敢承认吗?”
大殿静悄悄的,东赤泠冷射不妨的再度出声。
“朕不信!”东甠将纸团扔出,一声暴呵,这纸上写的什么!玉玺乃乔尚书所偷,开什么玩笑,乔尚书跟了自己几十年!
东甠声音极大,不过和他斗了十几年的东赤泠,怎会不知这是他底气不足的表现。有些人,当面临问题时,没有底气,就会弄大声音,以壮大自己的底气!
东甠已经相信了!
“你可以派人去搜搜乔尚书的府邸。”东赤泠建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