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将本宫的衣服扯坏了,就想离开?不道个歉吗?”
哎!这女子果真是不长眼啊!她这倒是承认自己是瞎子了!
夕泱看了眼乔湘儿按在自己胳膊上的手,乔湘儿虽然是个女子,可是手劲不小,拧得夕泱很疼。夕泱没有表现出疼痛,乔湘儿便越发用力,甚至都用手指甲掐了!
“太子妃就这点力气,夕泱可没有觉得一点疼啊!”夕泱故意摆摆脑袋,对着乔湘儿一阵叹息。似嘲讽,似鄙夷。
乔湘儿已经用尽吃奶的劲,而这人还是一副轻轻松松的模样。气恼了,乔湘儿放开了手,“你别得意,只要有本宫在,宫里的日子,你就别想好过!”
“是吗?”夕泱不以为意的反问一句,那种不将乔湘儿放进眼里的态度,让乔湘儿更加恼怒。
扬起手,想要扇她几个耳光,耳边却传来一声酥柔的女声。
“姐姐!”沈妃一把抓住太子妃的手,极为客套的道:“姐姐,你这是干嘛?小心打疼了你的手。”
乔湘儿艳丽的红装,相比沈妃一身绿色的淡妆,显得俗套。沈妃美丽的脸上挂着一丝淡笑,伸手将乔湘儿的手给栏下。
夕泱觉得这个女人有些熟悉,仔细看她的眉目,脸蛋。才记起了这个女人,正是前天在东赤泠身下缠绵的女人!没想到那晚她叫的那么浪,今日竟然一身清雅打扮。
沈妃这几日天天被太子传去侍寝,乔湘儿以前在她面前,总是自是甚高,好不容易得宠了,这回也能长一次面子了。
看见七皇子,沈妃有礼地对着夕泱福了福身子,“沈杏儿见过七殿下。”
来到东离后,沈杏儿是第一个向自己行礼的。心想这个女人不简单!
沈杏儿比乔湘儿聪明得多,没有对夕泱冷嘲热讽,反倒是非常有礼。
本来见到七皇子,乔湘儿心里就不爽,这会又来了一个情敌!都说情敌见面,分外眼红,乔湘儿的牙齿紧咬着,好不容易才从口中挤出一句:“妹妹,拦着本宫干嘛?七殿下无礼在前,扯坏了本宫的衣服!”
乔湘儿将衣摆扯过来,摆在沈妃的面前,示意她别多管闲事!乔湘儿从不给沈妃脸色看,但是近些日子,沈妃受宠是事实!对她也和气不少。
“姐姐,不就是一件衣服么?大不了妹妹送一件给姐姐。”沈妃笼络地将乔湘儿的衣摆放下,姐姐不长眼,可是她长了。别看七皇子是个质子,但是在东宫的地位可不低。想到那晚,自己的身子被夫君以外的人看了去,沈妃红了红脸。
“前日太子殿下赐给妹妹一匹好绸子,妹妹等会便叫人给姐姐送去。”
沈妃如此帮七皇子,乔湘儿心里的火气越烧越旺,一跺脚,“不就是一个质子,沈妃倒是好,竟然帮起外国的人来,好说歹说你也是我妹妹,怎么胳膊往外拐!”
拂开沈妃的手,乔湘儿道:“今后你也别跟我姐妹相称了,本宫是正,你是侧!就好比皇上的寿宴,只有本宫这个正室,才去得了!”
乔湘儿神气的对着沈妃一瞪眼,划清界限。
夕泱站在远处,看着两人之间的明争暗斗,以乔湘儿娇惯的性子,一定会输给沈妃。沈妃不是个省油的灯,两行清泪流下,委屈的道:“姐姐说的不错,侧室是不准带去寿宴的,可前日…妹妹无论怎么劝说太子殿下,太子殿下硬说要将妹妹带去,让别人见见。”

第三十四章 虎落平原
东赤泠是什么人,怎么会硬逼着沈妃去参加寿宴?东赤泠恩准她去寿宴,她应该欢天喜地,怎么会推脱?沈妃无非是想让乔湘儿难堪,你说侧室不能去寿宴,而现在太子殿下却说侧室也能去。
乔湘儿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脸色红一块,青一块的。
侧室也能去寿宴?太子殿下倒是一点不顾及太子妃的脸面,还是说太子殿下想废除太子妃?让沈妃取而代之?乔湘儿越想越害怕。
这个沈妃倒是很厉害,几句话就打击了乔湘儿。不想在观看下去,夕泱转身便离开,这些女人为了一个男人,而且是一个种马男人,费尽了手段,争夺宠爱,真是可悲。
当朱颜老去,新人进宫,就算你怎么争,怎么夺,也套不住男人的心!
乔湘儿见七皇子要走,想要将她抓回来,奈何沈妃紧紧抓住自己的手,乔湘儿只得干瞪眼。
等七皇子走远,沈妃才放开了乔湘儿的手,道:“姐姐,您这身衣服,想去见皇上是不行的。不如就去妹妹宫里,瞧瞧那匹绸子,好重新做件新衣服。”
沈妃和颜悦色的在前面带路,心想,今天为七皇子解决了一个大麻烦,以后套近乎,也容易得多。要是能与七皇子交好,太子殿下说不定还会多来沈琉宫几次。
乔湘儿郁闷的跟在她身后,心里和沈妃想的截然相反,满脑子里,全是怎样算计七皇子,将她往死里整。
芩澈宫的匾额挂在上头,夕泱抬脚,犹豫着要不要进去,不知孟兄在芩澈宫是干什么差事,琴师,不是!花匠,不是!是四皇子请来的贵客也不一定。
还是先报上孟兄的名字,请问一下再进去好了。夕泱踏上石阶,大门前守着四个护卫,夕泱温煦的问道:“请问孟泽住在哪儿?”
小艾去制衣服,还没有回来,夕泱身上依旧是南炙的服饰。在皇宫内,可以不穿太监侍卫服的,都是些皇子皇孙,也包括了质子七皇子。侍卫瞟见夕泱的衣着,听见夕泱口中问的名字,惊愕了一会,随即骂道:“四皇子的名讳可是你说叫就叫的!”
四皇子?东离皇上最宠爱的皇子?夕泱秀眉一皱,侍卫在耳边的辱骂全都左耳进,右耳出。自己暂时是站在太子这边的,而对付的正是皇上与四皇子!她岂不是与孟泽站在了对立的位置。
孟兄救了自己一命,看着‘芩澈宫’三字,夕泱更加犹豫了,自己要对付的是他,找他论琴,算什么?
自己还欠了他一条命!
四个守卫见夕泱愣在原地,将他们的话全都当成了耳边风,态度越加恶劣。侍卫赵丰早上赌钱,输了好些银子,正愁气没地方发,没想到一个受气包主动送上门来。
一推夕泱的肩膀,粗糙的大掌一拳揍向夕泱的腰间,夕泱一直沉浸在对孟兄的惭愧中,没想到有人突然出招,而那招正好打在腰间的剑伤,鲜血顿时流出。
夕泱的身子弯了弯,眼中似含冰箭,一只只射向那个侍卫。
侍卫被夕泱瞪怔,可一想,她是被南炙皇抛弃的皇子,怕什么?就算打了她,她现在呆的是东离,她能有什么反抗能力。自己竟被一个质子的眼神吓住,要是被人知道,岂不是会被嘲笑!
赵丰手握成拳,见七皇子腰间已经流出血来,心想,这个皇子也忒不经打了。
再一拳出向夕泱,夕泱翻身,想要躲过攻击,不料扯动了腰间的伤,伤口裂开,夕泱的微微一颤,没有躲过,又挨了一拳。
她是随便就能欺负的?夕泱的身子弯到了脚边,在四个侍卫看来,是受不了这两拳,抱着腿在忍受疼痛。夕泱将手移到鞋靴子旁边,那里藏了一把匕首。
上次的暗杀,让夕泱更加警惕,所以随时随地都藏了一把匕首,以备遇到喋血楼的杀手。
夕泱弯着腰‘起不来’,四个侍卫哈哈大笑,他们平时都是被皇子皇孙打的份,而且挨打还不能放抗。今天把一个皇子打了,心里别提多高兴,夕泱的‘懦弱’,让他们心生气一股报复感。
“我说赵丰,人家好歹也是个皇子,你可悠着点,出了事,我们可不管。”其中一个头脑比较好的,止住笑容,拍了拍王丰的肩,提醒道。
霉气终于消散了一点,没想到叶侍卫会怎么说,赵丰走上前,“叶青,你胆子忒小了吧,我可记得,前几天你被二皇子揍了一顿啊!”心说,今天有个皇子给你泄气,你还不愿意了?
赵丰是故意的,叶青本来还有的一点理智,被王赵一说,心里对皇子的气又上来了。
“算你说的对!”对着其余两个侍卫道:“今个让你们揍个痛快,但是别闹出人命咯!”
两个侍卫一听,都乐了,应声到:“好啊!”

第三十五章 入芩澈宫
赵丰带头,两个侍卫在后,叶青则是在一旁把风。这大门的地方,人来人往,若是被别人瞧见,可就惨了。
在异国,被人孤立是一定的。夕泱捂着腰间,轻哼了几声。都说虎落平阳被犬欺,到了东离,侍卫都敢在她头上撒尿了!
侍卫都是在宫里训练好了,才分送给各位皇子。王丰几人也有几把刷子,拳头紧紧收拢,其中蕴含的力量,是不可低估的。夕泱将匕首藏于袖中,王丰一出拳,夕泱便将匕首拔出,对着他的拳头而去。
突如其来的匕首,吓得赵丰想收拳。而刚才他几乎是运了全力出拳,想收回来,是痴人说梦。只能双目滚圆突出,看着匕首刺入拳头,穿透而出。
“啊!~”
都说十指连心,两指被刀锋划破,悬挂在空中,手心更是有一个窟窿。血流泻而出,赵丰的手掌全是血红,地上还有一截掉了的小指。赵丰拉下手掌,嗷嗷直叫!
身后的两个侍卫,被夕泱的狠劲吓破了胆。刚才那一刀,就算他们刺下去,都会有一丝胆怯,而七皇子目光清明,似乎刚才那一幕,只是一个无害的动作。
夕泱嫌恶的看着匕首上的血迹,随手一丢,匕首咣当一声,掉下了石阶。
捂着腰间的伤口,夕泱问:“你们可还要继续?”
随口一问,语气淡漠。
两个侍卫的头,似拨浪鼓,摇个不停!刚才那一幕,可谓是噩梦,谁敢再欺负她!刚才是吃了雄心豹子胆,才觉得这人好欺负。
“如此说来,可以告诉本殿,孟泽住哪儿了?”将衣袖卷起,衣袖上,沾了不少血。
赵丰脸色惨白,身后的两侍卫急忙扶住他,手指颤抖的指着门后一处大殿:“四皇子,在里头!”
得到答案,夕泱迈着小步子,尽量不牵动腰间剑伤。夕泱走得很慢,不知道是腰间的伤,还是对孟兄的愧疚,夕泱心里有了一丝退缩…见还是不见?
“四殿下,皇上可在御花园里,等候好一会,您可不可以快点?”
王总管躲着脚步,在屋里徘徊,心急巴巴地看着正用膳的四殿下。心说,皇上在御花园里摆宴,请四皇子过去,而四皇子倒好,一个人在芩澈宫吃起来。敢不卖皇上面子的,只有太子殿下,而四殿下对皇上的话,向来言听计从,而这次竟然让皇上在御花园里白等。
东赤澈慢慢的夹起菜,放进嘴里,细细的咀嚼,每口饭菜都能吃上一时半会。优雅的吃相,连夹菜的动作,都透露着一丝贵气,对着王总管一笑:“太医院说了,细嚼慢咽对消化有好处,莫不是王总管等腻了?”
这,这还用问?都说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四殿下问这话,不就是拿他开涮吗?
“没,没,对四殿下身子好的事,就算多等一会又怎样?可是皇上那边不能等啊?”皇上是九五之尊,而这年头,他的儿子都爬到他头上了。王总管无奈,只好搬出皇上这座大山,四皇子是出了名的孝顺,应该不会令皇上失望的。
果然,东赤澈有了一丝动摇,夹菜的银筷子放于银碗上。
他并不是想让父皇多等,只是父皇摆宴请的人,他不想见!那个人,正是御史大夫幕清容的千金——幕晚溪。
幕清容可谓是朝廷的一棵大树,枝叶繁茂,父皇的心思,跟司马昭之心一样,路人皆知。幕晚溪是幕清容唯一的女儿,从小就疼爱有加,人生的清秀美丽,还是首都矢锦城有名的第一才女。
仰慕她的人,可以从矢锦城的东门排到西门,只是这个女人的眼光极高,二九年龄,却还未嫁出去。就是因为上门提亲的人太多,幕晚溪曾经放出过这样的消息——提亲者,文韬武略,长相财势,缺一不可!
父皇这次的做法,让他极不愿意。小时候,父皇对三皇兄非常宠爱,可是东赤澈知道,父皇对皇兄的宠爱,只是表面现象,父皇是极讨厌皇兄的。
三皇兄的母妃是长德皇后,长德皇后的娘家慕容家,是名将之后,而慕容老爷子是战场的神话,几乎所有的将军都是为他效力,若是他有心造反,这天下,早就变天了。
当年,父皇与六皇叔的势力不相上下,为了得到慕容启极的帮助,便娶了他的二女儿慕容长德,对她的儿子更是极宠。慕容家见东甠对他们母子极好,就消除了戒心。岂不料,八年后,是一场灭门惨案的报答!
什么时候,自己也变成了父皇政治的工具?
父皇是为了自己好,可是却不知道,在对自己好的同时,给自己按上了一条沉重的枷锁。
皇帝的宝座,他并不想去争,能当个逍遥王爷,他就很知足了。
擦了擦嘴角的油渍,东赤澈站起,对着王总管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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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晚溪——这个名字,是好友的客串,乃《总裁的笨笨小娇妻》的作者,大家若是有空,可以去看看。

第三十六章 真实身份
王总管一路小跑,而四殿下一点不心急,悠闲的踱着步子,带着一个侍卫,不慢不快的跟在他身后。虽然王总管效忠的是太子殿下,不过对自己的工作很负责。将皇上伺候得妥妥当当,就算皇上有一百个心眼,也没发现王总管是东赤泠的眼线。
王总管的拂尘一会扫过去,一会扫过来,三步一回头,看四殿下。
心想,能不能快点啊?
儒雅的一笑,东赤澈也不再打算逗王总管了,反正已经过了日中,迟去了一两个时辰。他可不信御史大夫的女儿,会等着他。像她这般的才女,大多都心高气傲,估计早就受不了,气回了幕府。
见王总管停下了匆匆的脚步,东赤澈向前面看去。夕泱捂着腰间,鲜血从五指的缝隙流出,一滴滴滴落在地板上。
一甩衣袍,东赤澈扶住夕泱颤巍巍的身子,这剑伤很重,要修养半月才能痊愈。怎么才离开几日,伤口就裂开了?
询问的看向夕泱:“吕弟,这怎么回事?”
这伤包扎后,是不容易裂开的,一定有事。
“不过是遇到了几条狗,不小心牵动了伤口。”夕泱尽力自己站着,看到孟泽身后的王总管,问:“孟兄,不,四殿下若是有事,可以先去办的,夕泱在这儿等着就行。”
王总管看着七皇子腰间的伤口,心说,这伤怎么来的?几日前,七皇子回来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就有一剑伤?还是说,在她回来之前,就受伤了,她瞒了所有人!
怎么连小艾这个贴身婢女,都不知道!
不行,回头报告太子殿下去。
见夕泱改口叫自己四殿下,东赤澈温雅的笑着说:“吕弟不会生气了吧?为兄没有欺骗吕弟的意思,‘孟泽’是字而已。吕弟随便一问,宫里人都知道孟泽就是四皇子。”
看来是自己糊涂了,要是仔细将四皇子与孟泽联系在一起,好好想想,不难猜出他的身份。
“吕弟,为兄没有别的意思,撇开身份,我们还是好‘兄弟’”随意的一搂夕泱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样子。
王总管纳闷,七皇子什么时候与四皇子认识了,貌似还不止见过一次啊!
“吕弟,你先去风轻楼处理下伤口,没我的命令,没人会去这楼,那里还有些伤药。为兄见完父皇,马上回来。”东赤澈拍了拍夕泱的肩头,别过夕泱,跟着王总管一同去了御花园。
东赤澈对人温和,命身后的那个侍卫带夕泱去风轻楼,夕泱点头,就朝着清风楼走去。
侍卫很自觉,当夕泱走上风轻楼时,停下了脚步,留守在楼下。夕泱回头看了一眼,四皇子的手下倒是蛮会做事的。
楼里的小木桌上摆着一个木箱,箱子里全是些伤药。夕泱解开衣带,一条快结疤的剑伤,又重新裂开,流出殷红的血液。看到一瓶子上写着的‘金疮药’,打开瓶塞,倒了少许出来,涂抹在腰间,有些疼。
楼里,多了一张古琴,夕泱手抚过古琴,古琴的整体形状依凤凰身形而制成,金色的琴弦在阳光下,闪着尊贵的光泽。
凤倾琴!
这琴与古书上形容的丝毫不差,没想到到了四皇子这儿,竟然能见到这样的好琴。只可惜自己的琴艺不精,弹这琴,只会埋没这琴。
东赤澈的琴艺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能弹好这琴的,只有他!
东赤澈经过大门,见地上残留的血迹,立马想到了夕泱腰间的伤口。看守的侍卫少了一个,王总管见四皇子停了下来,催急的问道:“四殿下,怎么了?”
“我没什么事,不过他们有事!”东赤澈指着其中一个侍卫道:“说,刚才这里发生了什么!”
东赤澈很随性,自己宫殿的守卫也就少了些,不过在宫殿外,父皇安排的侍卫倒是挺多。
叶青见东赤澈问话,低头跪下,声音颤颤道:“刚才有人闯宫殿,我们奋力阻止,还是没能阻止得了。赵丰受伤,已经回去休息了。”
叶青冷汗滴滴顺着脸颊流下,不敢对上四皇子的眼睛,跪着的双腿有些发颤。看守不力,照皇宫内的规矩,便是回训练侍卫的地方——濆修院,重新接受一次训练。这次的训练不似第一次,而是一场生死的磨练,要是经过了,在濆修院呆个三年五载,就能混个最下等的侍卫…若是没经过,便死在训练里了!
这就是办事不力的代价!
“你确定她是闯宫吗?”东赤澈威声问道,夕泱的性子是不会强行闯入的!
东赤澈的脸色已变,王总管隐隐猜到什么,道:“洒家说你一个小侍卫,有什么快说!洒家还有事办呐!”

第三十七章 弹琴论情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奴才们知道错了。”叶青不断的磕头,嘭嘭嘭几声,地上又多了几滩血水。都怪他们几个一时气不过,才与质子斗起来。七皇子不过是来问四皇子住哪儿,他们见七皇子瘦弱的模样,应该是个好评欺负的主,没想到竟然踢到一块铁板!
“饶命?先说说你们做了什么?”东赤澈气得一甩衣袍,挑眉问道。
王总管也不敢这时候再催四皇子去御花园,别看四皇子平时温和尔雅,发起怒来,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是,是奴才们看守不利!”
死鸭子嘴硬!
风吹的衣袍哗啦作响,东赤泠笑了笑,却没有温度,隐约让人感到几分寒气。
王总管缩了缩肩膀,心说,不愧是太子殿下的兄弟啊!都令人毛发悚然。
“只是看守不力吗?本殿看你们是故意的!”东赤澈顿了顿道:“既然你们喜欢动手,本殿就让你们没手可动!”
芩澈宫外走过一队巡逻的侍卫,东赤泠招了招手,一眼扫过三人。笑容温煦,音声阴寒道:“擒下三人,砍去双手!对了还有一个叫赵丰的!一起砍了。”
“至于看守不力,照皇宫里的规矩办事!”东赤澈吩咐下去,一队侍卫速度擒下三人。
砍去双手,再送去濆修院,就是送死。没了双手,怎么拿剑,没剑,怎么经得过那场生死的训练!
东赤澈是随性,真心与夕泱相交,看见别人欺负自己的兄弟。这点怒气还不算什么!一想到夕泱的剑伤,他就自责,怎么就在自己的地盘上,让她受伤了呢!
叶青磕头磕得更响了,嘭嘭梆梆的,在耳边,忒心烦。
“走!”东赤泠踏出步子,不顾叶青的求饶。这宫里,是没有同情心的地方,既然你有胆犯错,就应该知道后果!
“诺。”王总管应声,一定把这事禀告太子殿下。
夕阳西下几时回,东赤泠黑衣凌然地站在长廊,望着红日坠入彩云中。
那晚,救她的,是四皇弟啊!有趣,有趣!她这是要帮自己,对付她的救命恩人?
王总管禀告了一切,同张唯站在太子殿下身后。
树叶泛黄,经不起风儿的打击,飘落。一片片,一片片,打转,翩翩起舞。
“有人与七皇子动手了?”
“回殿下,是的,是看门的几个侍卫,已经被四殿下砍了双手。”王总管回道。
这次四皇子是真的发怒了,他向来是得饶人处且饶人,没想到这次竟然砍了双手。看似饶了他们一命,实际上依旧是要了他们的命!
“哦?”东赤泠玩味的看着红云,道:“还有双腿不是?本太子也不能让七皇子在本国,受了欺负。”
张唯听命,退下去,心里为那几个侍卫默哀了一秒,被四皇子砍了双手还不够,这会还要被太子殿下砍双腿!
东赤泠捻起一片落叶,目光放远。
幕晚溪真的等不及,已经离去。当东赤澈到了御花园时,亭中只有皇上一人,坐着生闷气。
皇上虽说不满东赤澈的迟到,却没有责怪,只说了过几天的寿宴,再安排俩人见面。
东赤澈诺了一声,转头就回了芩澈宫。想去看看夕泱的剑伤。
踏上风轻楼,东赤澈喊了声:“吕弟,我可否进来?”
夕泱已经上完药,等候多时。
“孟兄,进来吧!”
夕泱坐着,正研究着凤倾琴,手指随意挑拔一根琴弦,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让人回味。单是一个音符就有动人心弦的魔力,要是能听上一首曲子,就更好了。
“吕弟,对这琴有兴趣?”东赤澈走过来,站在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