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娘娘!"影儿福了福身子,退了下去。
女子坐了好一会儿,才又躺了下去,只是,思绪纷纷扰扰的,竟是再也睡不着了。
第三十章
从暖融融的殿室里出来,冷冷的晚风夹杂着冰凉的雨水吹在脸上,冷得彻骨!
凌乱的宫殿,不断进进出出的侍女跟宫人,还有,母妃凄厉的惨叫声,他亲眼看着自己的母妃被几个宫人死死地按住,往母妃的口中灌着致命的毒药,自己却是只能在一旁无能为力地看着,旁边还有一个冷漠地看着这一切的男子,他看着梦中的自己冲那个人喊:父皇!
多年来一直折磨着自己的梦靥,究竟要到何时才可以停止?
"母妃"模糊的声音被夜风吹散,一贯高高在上的帝王此刻竟然露出了迷惘的表情,愣怔地盯着眼前的雨丝出神。
那一年他也不过是十二岁大的孩子,他如何也没料到,只是到宫外游玩了一番之后回到宫里,一切竟然就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了,他的母妃,那个总是喜欢温柔地fumo着他的头的母妃,竟然被别人诬陷跟侍卫有染,而被处死;最让他感到好笑的是,他的父皇,那个说最爱他母妃的父皇,竟然会相信别人对他母妃的诬陷而下旨处死他的母妃,这一切是多么可笑!
往日恩爱的夫妻竟然就这样反目成仇,他的母妃临死之前凄厉的惨叫声、尖锐的哭喊声,成了他往后十年的噩梦根源。
眼睁睁地看着母妃死在他面前,那种无可奈何的无力感折磨着他,他恨,他恨自己无能,竟然连自己的母妃都保护不了!他更恨他的父皇,竟然可以狠得下心来,坐在一旁冷漠地看着他的母妃被处死!
什么爱,什么情,都是虚假的、骗人的!
冰凉的雨水平息了他内心狂炽的愤怒,他渐渐地平静了下了,盯着绵绵的雨水,眼神出奇的,冷。
那一年,豪华的床榻上,躺着他那昔日里威风无比但也冷漠无比的父皇,昔日里那个冷漠地看着他母妃被处死的男子,此刻却憔悴得像个垂暮的老人,双眼暗淡无光,再不见昔日里的半点威风,而这个时候,也不过是他母妃走后的第二年。
在他母妃走后不久,母妃的哥哥查出母妃是被诬陷,终于还给他母妃一个清白了,可是,这又有什么用?他母妃都走了,在走的时候,她都只记得,她被最爱的人背叛了!
看着父皇在悔恨中度日,他的心中没有半点同情,只有冷笑。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他曾经发过誓,这辈子都不会像他父皇那样犯同样的错误,因为他这辈子都不可能爱上任何一个人。
可是柳芸甯的出现却颠覆了他坚持了十年之久的想法,他从没有想过自己的心也会再次为别人而跳动的时候,可是
垂在身侧的手慢慢的、慢慢的紧握成拳,他的眼神冷到无以伦比。
——都是那个人的错!
第三十一章
天还没有亮透,柳韵凝就醒过来了,并不是她有早起的习惯,只是因为,天气转变太快了,她是被冷风吹醒的。
只是一夜过去而已,昨晚的那一场雨,竟然是转季的信息,今早起来天气就徒然转凉,外面纷纷扬扬的雪花告诉人们,冬天,已经来了!
——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a!
纷纷扬扬的雪花有几许被冷风吹进半敞开的窗户里,不到片刻就融化成水了,在地上留下一滩水迹,又很快地干透了,快到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倚靠在床榻上,柳韵凝静静地注视着纷纷扬扬的雪花,有些愣怔的出神。
——才十月而已a,竟然就下雪了呢,今年的冬天,来得真早a!
而且,好冷a!
"娘娘—"毓旒进来的时候就看见柳韵凝衣着单薄地坐在chuangshang望着窗外的雪花发呆,忙拿起一旁的斗篷裹住她,"娘娘,你要是再这么不会照顾自己,迟早有一天会吃到苦头的。"
"毓旒—"柳韵凝转过来看着毓旒,冰凉的手捉住毓旒的衣袖,"我想去拜祭娘亲"
正在忙着系带子的手顿了一下,毓旒抬起头,"不要任xing了,娘娘。"
"可是娘亲的忌日快要到了"声音渐渐地低了下去,她自己也知道自己提出来的这个要求有多么的强人所难。
"娘娘,往年里夫人的忌日娘娘不也没去么?这次就"话刚说出口,毓旒就知道自己又触到娘娘的伤口了。
往年里在夫人的忌日并不是娘娘不想去,而是老爷不肯让她去。
""眼里的光芒渐渐地黯淡了下去,她慢慢地松开了毓旒的袖子,"嗯。"
其实,以往她都是有去的,在他们祭拜完之后自己一个人偷偷地去的。
可是,也许今年不可以了
"娘娘,反正离夫人的忌日还有一段日子,也许娘娘可以跟陛下提一下,有可能陛下会同意娘娘也说不定呢!"毓旒建议道。
摇摇头,柳韵凝微微地笑了,"不用了,也许"她没再说下去,站起身,道:"毓旒,帮我备水吧!"
——也许,娘亲实际上并不希望看见她。
"已经备好了!"
"嗯!"
"娘娘,你等会儿要去芸妃那儿么?"
"嗯,她毕竟帮了里尔!"
"那奴婢先下去准备,娘娘洗完了之后再叫毓旒进来服侍,奴婢就在外边候着。"
"嗯!"
第三十二章
芸妃正在抄写《金刚经》的时候,彩儿进屋来说:"娘娘,柳妃娘娘带着昨儿个那个侍女来了。"
芸妃头也没抬,抄写的动作更是没停下,似乎对这个结果早有料到,只是淡淡地道:"请柳妃娘娘进来。"
不到片刻,彩儿便领着柳韵凝等人进来了。
柳韵凝进屋的时候,芸妃已经停下了抄写,正坐在软榻上等着。
柳韵凝刚进屋芸妃就觉得眼前一亮,眼前的女子大约十六七岁年纪,长得美丽至极,让人一看便移不开眼去,她盈盈下拜,耳音悦耳得如珍珠落盘:"臣妾见过芸妃娘娘。"
"奴婢见过芸妃娘娘。"里尔在她身后怯生生地道,毓旒皱起眉,碍于场合不对倒也没说什么,只是趁别人看不见的时候警告性地看了里尔一眼。
"都起来吧!"芸妃和善地对里尔跟毓旒道,又扶起柳韵凝,细细地看了半天,才说:"柳妃长得真是漂亮a,难怪陛下对柳妃这么宠爱。"
"芸妃娘娘谬赞了!"芸妃的笑容很和善,也很亲切,柳韵凝不由得对她心生好感,就连毓旒,似乎也对芸妃挺有好感。
"呵,柳妃太见外了,柳妃入宫比较晚,就称呼我一声姐姐就好,都是一家人了,就别那么见外了。"
"姐姐教训得是,妹妹领教了。"
芸妃请柳韵凝坐下,柳韵凝谢过后坐了,芸妃才道:"妹妹今日来可是有什么要事么?"
听芸妃这么说,柳韵凝转向毓旒,道:"呈上来。"就见毓旒拿着一方小盒子上前来,柳韵凝接过来,道:"妹妹今日来是特地为了昨儿个的事情向姐姐道谢的,妹妹的侍女不懂事,多亏了姐姐的侍女的帮助才得以保全,这点薄礼,还请姐姐收下。"
芸妃看着柳韵凝手上的小盒子,伸手接过打开来看,盒子里放着的,是一颗拇指般大小的珍珠,浑圆k4/60211
,一看就知道是上等货,芸妃细细看了半天,神情似是很欢喜。
半响,芸妃却是合上了盖子,递还给柳韵凝,遗憾道:"妹妹的这份礼,姐姐实在是不能收a!"
"这是妹妹的一番心意,姐姐请务必要收下。"
"不是,妹妹莫要误会,只是昨儿个的那件事情,姐姐并不能帮到妹妹什么,姐姐实在是受之有愧,宫中最讲究的就是秩序,昨儿个妹妹的侍女那样子闹,就算姐姐有心要替妹妹隐瞒也没用,宫中那么多人,在场的人也不少,这会儿恐怕太后跟陛下已经知道昨儿个的事情。"
听到芸妃的话,柳韵凝的脸色白了一些,却仍是道:"不管怎么样,姐姐仍是帮了妹妹一回,这是妹妹的一番心意,还请姐姐收下。"
"那姐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示意彩儿收下盒子,芸妃才道:"妹妹不用那么担心的,陛下这么宠爱妹妹,只要妹妹去跟陛下说一声,负责这件事情的内侍官应该不敢太胡来的。"
"承姐姐贵言了。"柳韵凝道,望了望外边,又道:"天色也不早了,妹妹就先告辞了。"
"嗯,也许等会儿陛下要到妹妹的柳菀去,姐姐就不多留了,有空多过来聚聚,也省得姐姐一个人闷得慌。"
"嗯,妹妹先告辞了!"
从碧玺宫出来,柳韵凝的神情有些凝重,毓旒在一旁问道:"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事情竟然是出乎她意料的坏。
看了看神情委屈的里尔,柳韵凝叹了一声,有些疲惫地回道:"走一步算一步吧!"
里尔也知道了自己闯大祸了,在一旁红着眼睛不敢插嘴,眼里在眼眶里转圈儿,却如何也不敢让它掉下来。
柳韵凝走过去,握握她被吓得发凉的手,安慰道:"不用怕,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回去吧。"
——既然是她的人,那她就必须要保护她们。
第三十三章
回到柳菀的时候,柳菀灯火通明,站在门口的一排宫人明确提示着帝王的到来。
"娘娘—"
拍拍毓旒的手,阻止了她未完的话语,柳韵凝道:"你们不用进去了,去歇息吧!"
"可是—"
没等毓旒的话说完,柳韵凝已经走进去了,刚一进去,就看见轩辕祈拿着一本小册子背对着她。
她深呼吸一口气,道:"臣妾见过陛下。"
"起来吧!"这次他很快就叫她起来了,转过来,手里正拿着那本医书,"原来柳妃对医术有兴趣。"听他的声音,似乎心情还不错,柳韵凝不禁微微放下心来,微微一笑,道:"只是闲来无事拿来打发时间而已。"
"呵!"他忽然一笑,道:"柳妃刚才可是去哪里了?"
柳韵凝却愣住了。
刚才,是不是她精神恍惚看错了?那种温和的笑容,竟然会出现在这个冷酷的帝王脸上?恍惚间,她似乎又看见了那个温柔地对她笑着的小少年,似乎,那个少年又回来了。
"柳妃、柳妃—"略带不悦的声线将她失散的心神拉回来,柳韵凝回神,就看见轩辕祈定定的看着她,"柳妃方才可是在想什么呢?就连朕对柳妃说话都没听见。"
她一惊,猛地跪了下去,"臣妾知错,请陛下恕罪。"
"朕没说怪你。"淡淡地瞟了她一眼,他在软榻上落座,柳韵凝这才注意到软榻上的小方桌竟然堆满了小山般的奏折?
柳韵凝已经快被他弄傻了,连做什么反应都不知道了,只是跪在那里傻傻地看着他。
还在胡乱揣测着他的用意,不知道这回他又要用什么话语来羞辱她,或者用什么来惩罚她,耳畔就听见轩辕祈冷冷地说:"过来,磨墨。"
磨墨不行,没听说过有这样的惩罚的,什么?磨墨?柳韵凝一愣,赶紧走到烟台边,仔仔细细地磨起来。
轩辕祈大概还在不满她刚才的迟钝,哼了一声,柳韵凝的手不由得一抖,抬眼望去,他却没了下文,径自拿起奏折看了起来。
柳韵凝高悬在嗓子眼的心又慢慢地落回了原地,看来他今天的心情真的很好。
低下头去,才发现她手下的砚台竟然是一方绝好的端砚,上面的花纹隐隐,左上侧是一块天然的鹅黄的石斑,在砚台的另一侧,也是同样鹅黄的花纹,浑然天成的四个小篆‘寒潭落月’,与其精细雕工相映成辉,不见一丝匠工之气,太难得了。
记得以前娘亲也有这样的一方砚台,一直小心地收藏者,只有当别人来求字的时候,才会宝贝地取出来一用,可是却被她在一次不小心中丢了,要不是她
第三十四章
记得以前娘亲也有这样的一方砚台,一直小心地收藏着,只要当别人来求字的时候,才会宝贝地取出来一用,可是却被她在一次不小心中丢了,要不是她
鼻子一酸,她忙提起头,望向窗外。
她一直觉得那个砚台很俗气,所以就算丢了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了不起,可是她没想过娘亲竟然会那么伤心,她曾到那个丢了的地方找了一夜,可是却再也没找到了。
渐渐地她也忘了这件事情了,一直到娘亲走的那一年,她都不知道原来娘亲对那个砚台是那么看重的。
可是直到现在,她还是觉得那个砚台很俗气,哪比得上眼前这个淡雅精致的琅琅清波
正在她胡思乱想之际,就听见轩辕祈冷冷的问道:"你在干什么?"
柳韵凝一惊,这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磨呀磨、磨呀磨,竟把好好的一池好墨给磨坏了,她飞快地瞟了他一眼,发现他正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她低头,开始目不斜视,眼观鼻鼻观心,"臣妾在磨墨。"
然后,她听见轩辕祈充满疑惑的声音:"你一直就是这样的?"
这样?什么这样?她疑惑地抬头望他。
轩辕祈忽然笑了起来,喃喃道:"你倒是很像一个人哪!"
——一个人?
柳韵凝的心忽然就跳得飞快起来。
——难道他想起来了么?
可是她却失望了,轩辕祈只是挥挥手,指挥她道"去那边,把所有的公文给朕分类,然后按轻重缓急给朕一类一类拿过来。"
"臣妾领旨!"她的声音里难掩失望,慢吞吞地挪了过去,轩辕祈只是望了她一眼,便继续在那里批阅起来。
柳韵凝看着小桌上小山般高的奏折,不由得暗暗心惊,原来他每天都需要做这么多的工作量的,看来日理万机这个词一点儿也没有夸张a。
柳韵凝坐了下去,放在最上面的却是一个卷轴,她好奇,难道现在的奏折都流行用卷轴来写?
打开一看,却是一副仕女图,上面画着一个女子脸含愁色,手拿团扇半遮着脸,身后是一片花海。
她疑惑,拿这么一副仕女图来做什么?正奇怪着,忽然发现下面还有一方手绢,上面题诗一首:相思树底说相思,思郎恨郎郎不知。美人蹙眉坐花海,不知何日出楼台。
看到这里,柳韵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原来是来求亲的,真不知道是那位大臣,竟然这么大胆敢这么做。
摇摇头,她将卷轴放到一边去,忽然想了想,她又将卷轴放到重要公文的旁边,画上的女子,也的确是美得惊人,也许她能如愿也说不定。
接下来她快速地浏览了各种各样各式各色的公文,将它们按轻重缓急分好类,一座小山般的公文很快就让她分好类了,当最后一份也看完的时候,她轻舒一口气,抬起头,却发现轩辕祈正定定地看着她。
第三十五章
接下来她快速地浏览了各种各样各式各色的公文,将它们按轻重缓急分好类,一座小山般的公文很快就让她分好类了,当最后一份也看完的时候,她轻舒一口气,抬起头,却发现轩辕祈正定定的看着她。
这一个惊吓不小,她当下就愣住在那里了。
轩辕祈仍是定定地看着她,却站起来向她走过来了,柳韵凝一惊,忙从椅子上坐起来,指着桌上的几叠公文,表功般道:"陛下,臣妾已经将所有的奏折都分类好了,请陛下检阅。"
他扫了一眼,淡淡的道:"手脚还算麻利。"
""她低着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又听见他道:"柳妃难道没有话要对朕说么?"
""她又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他。
他没有回答,对着外面说道:"进来!"
不一会儿,就进来一名侍女,只见那名侍女低着头跪了下去,"奴婢见过陛下,见过柳妃娘娘。"
柳韵凝有些疑惑,看看那名侍女,又看看轩辕祈,不明白他到底有什么用意,忽然就听见他道:"你给柳妃说说,你昨天看见了什么?"
一听见这话,柳韵凝几乎是立刻的,就明白了他要说的是什么了,"陛下"
"柳妃有话要说也得等一下,先听听这奴儿是怎么说的。"他淡淡的道,却是让人无法质疑。
"是!"咬着唇,柳韵凝的脸色又白了一分。
——只是跟另一个宫里的侍女起了争执而已,真的就这么严重么?
"回陛下的话。"那侍女道:"昨天有两名侍女起了争执,其中一个奴婢认得,是桃妃娘娘宫里的,叫钥儿,另一个奴婢并没有见过,听有些侍女说,是是"她看了看柳韵凝,续道:"是柳妃娘娘带来的陪嫁侍女里尔。"
"起争执的原因是什么?"轩辕祈又问道。
"是因为钥儿跟别的侍女谈论了"她又看了看柳韵凝,"钥儿跟别的侍女谈论了很多柳妃娘娘的事情,那些言语并不怎么好听,里尔听了之后就冲上去推了钥儿一下,两人就动起手来了。"
"行了,你下去吧!"
"是!"
侍女退下了,柳韵凝低垂着脸,没看他。
"柳妃方才不是有话要说?"轩辕祈明知故问,坐到方才柳韵凝坐的椅子上,拿起放在最上面的卷轴,右手却向茶杯伸出,结果发现里面已经没有茶水了,不抬眼睛地对她道:"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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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柳妃方才不是有话要说?"轩辕祈明知故问,坐到方才柳韵凝坐的椅子上,拿起放在最上面的卷轴,右手却向茶杯伸去,结果发现里面已经没有茶水了,不抬眼睛地对她道:"茶!"
"呃哦!"柳韵凝忙拿起放在一旁的茶壶将空杯子倒满,一抬首却发现他正脸色阴沉地盯着她,"这是什么?"
他的手里,拿着的分明是刚才那副仕女图。
"仕女图。"她回答得不卑不亢。
"为什么把它放在重要的公文上?"
"臣妾认为,国家大事固然重要,但是陛下的终身大事也同样重要。"
他似乎有些被她的话噎到的样子,脸色沉了沉,却是道:"扰乱宫中秩序,理应杖罚三十后驱赶出宫。"
"臣妾明白。"
"哦?"他玩味地看着她,"难道柳妃不打算替那侍女求情?"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的确是臣妾的侍女做错了,臣妾又岂敢枉顾法纪,替她求情。"
"原来柳妃还是这么知情达理的a!"他眯着眼,淡淡的嘲讽从幽深的黑眸中流露出来。
"臣妾还有话要说。"不待轩辕祈开口,她又道:"里尔犯错固然是她的不对,但是臣妾没有管教好自己的侍女,这是臣妾的过失,还请陛下明察,驱赶里尔出宫,至于那三十下杖罚,臣妾愿意替里尔受过。"她跪了下去,叩首,"请陛下明察。"
轩辕祈有些微微的惊讶,"柳妃可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三十下杖罚,就算是一名大汉,也有可能受不住的,更何况柳妃这样一介弱女子。"
"臣妾知道。"
""
""
"起来吧!"他忽然道。
"请陛下答应臣妾的请求。"
"起来!"
""
"你真的很固执。"他道,语气似乎有些无奈,"朕没打算惩罚她,你起来吧!"
柳韵凝惊讶地抬首望他。
"这件事情,朕已经压了下去了,不会再有人提起,也不会惊动到母后,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陛下"太惊讶了反倒不知道说些什么了,连最基本的礼仪都忘得干干净净了。
轩辕祈忽然拉了她的手,一起在软榻上坐下,"今天朕在芸妃那里看到一件不见了很久的东西,朕觉得很奇怪,那件东西明明就在十年前被朕送给了一个小女孩,为什么忽然间会在芸妃那里出现呢?"
"陛下在说什么?臣妾听不懂"她喃喃地,眼睛却是他拿出小盒子的时候越瞪越大。
——怎么这么快?
小盒子赫然就是她送出去的那个盒子,那里面装的东西无疑就是那颗她送给芸妃的珍珠。
果然,当轩辕祈打开盒子时,静静放在那里不就是那颗浑圆k5/rzb
的珠子么?
"柳妃不觉得奇怪么?明明就是朕在十年前送给一个小女孩的,为什么会出现在柳妃的手里呢?"
""咬着下唇,她有些无措。
原本她将这颗珍珠送给芸妃,就是因为知道芸妃在宫里是比较受宠的,轩辕祈也比较常去她的宫殿,她相信有朝一日轩辕祈会看到它而想起以前的事情,可是她没料到他竟然会这么快就发现了它的存在,她才刚送出去的不是么?
第三十七章
原本她将这颗珍珠送给芸妃,就是因为知道芸妃在宫里是比较受宠的,轩辕祈也比较常去她的宫殿,她相信有朝一日轩辕祈会看到它而想起以前的事情,可是她没料到他竟然会这么快就发现了它的存在,她才刚送出去的不是么?
她曾经说过,既然他不记得了,那她也不会再去强求,可是,她却发现,自己很不甘心,就这样被他忘记了,她很不甘心,她想去争取,想要得到属于自己的温暖!
可是,如今快如愿了,为什么她的心会这么慌?这么乱?
"难道柳妃不打算解释一下么?"
"这是臣妾的一个友人送给臣妾的"他的眼神很平静,平静到让她心慌,低下头她不敢看向他,一个劲地盯着他手中的珠子,心里乱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