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尔她,并不适合待在宫里。"毓旒实事求是地答道,"她太容易闯祸,会给娘娘带来麻烦的！"
"毓旒—"柳韵凝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转过身,她不再看她,往沐浴的房间走去,在进去之前,她停了下来,淡道："我不希望再听到这样的话！"
""
"听到没有？"
"奴婢听到了！"
定定地站在原地,直到里面传来水声的时候,毓旒才抬起头,拿起一旁准备好的衣裳,神色复杂地跟着进去。
——她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娘娘要留这样一个麻烦在身边！
"娘娘,换洗的衣裳奴婢已经放在这里了,还需要些什么么？"
"没有了,你先出去吧！"
"是！"
从里面出来的时候正巧碰到里尔,两人的第一次见面并不愉快,毓旒也对里尔没什么好感,正想视而不见地走过去的时候,却发觉衣袖被人扯住了,她止不住讶异地看向里尔。
""里尔脸红红的,低声说了一句什么,可是音量太小了,毓旒并没有听清楚,正想问的时候,里尔又放大了音量,重复了一次："毓旒姐,对不起！"
听到里尔突如其来的道歉,毓旒着实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由得问道："你说什么？"
"里尔是在为昨天的事情想毓旒姐道歉,昨天的事情是里尔不懂事,毓旒姐你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跟里尔计较了好不好？看在娘娘的份上,我们和好吧！"
听清楚了里尔的话,毓旒不咸不淡地瞟了她一眼,淡道："没什么,我也只是为了娘娘着想,只要你不给娘娘惹麻烦就可以了。"
"嗯嗯！"里尔忙不迭地点头,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里尔以后会注意的,一定不会再给娘娘惹麻烦的！"她保证道。
淡淡地睨了她一眼,毓旒道："但愿你能说到做到！"
第二十四章
等到柳韵凝沐浴完从内室出来的时候,毓旒正领着一群人进来。
"奴婢（奴才）见过娘娘！"
看见柳韵凝不解的眼神,毓旒上前一步,道："这些内侍都是内侍府拨到柳菀来的,今早上内侍官亲自领了带过来,说是陛下亲自吩咐的！"
皱了皱眉,柳韵凝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挥了挥手,道："这些人就交给毓旒了！"
"是！"答应着,毓旒转向那群人,道："跟我来！"
等到毓旒她们出去了之后,里尔一下子窜到了柳韵凝的面前,笑得贼兮兮地,"娘娘你不知道哦,今天早上陛下可是为了这件事发了很大的脾气呢！一听到是原先的内侍官故意不拨人过来之后,马上就将那个内侍官给撤了,这才换了现在这个内侍官呢！"
""柳韵凝却没有里尔那么兴奋,反而是皱起了眉头,对轩辕祈的做法感到十二万分的不解。
她不认为在昨天被她那样顶撞之后他还有可能不生气,他这次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如果说今天早上等着她的是惩罚那她还比较容易接受一点,像现在这种状况她真的是不明白了。
"娘娘—"里尔伸出手在她眼前挥了挥,"你怎么了？发什么呆？"
"呃没有。"将里尔的手拉下来,她缄口道："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而已。"
"哦！"里尔不疑有他,点点头之后又道:"娘娘,里尔已经把早膳都准备好了,有你最喜欢的桂花糕哦！"
听到里尔的话,柳韵凝忍不住笑了起来,"难得你会记得啊！"
"娘娘,你这叫什么话啊！"里尔不满地嘟起嘴道,"里尔可是事事都以娘娘为先耶,娘娘怎么可以这么说！"
"呵呵—"
"对了！"里尔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里尔在进宫之前见过冷少爷呢,他托里尔将这瓶药丸交到娘娘的手里！"
"你见到师兄了？"就连声音都是充满了惊喜,"师兄有说什么么？"
"没有！"里尔摇摇头,神色看起来有些萎靡,"冷少爷看起来似乎心情不怎么好,样子有些憔悴。"
无论她怎么追问都不肯告诉她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冷少爷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在消失了一个多月之后又以这么憔悴的样子出现？
"是么？"柳韵凝的笑容一下子变得浅淡了下去。
——她还是伤害到他了么？
"娘娘,你说冷少爷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呀？为什么只是一个多月没见就变了那么多了？"
第二十五章
"是么？"柳韵凝的笑容一下子变得浅淡了下去。
——她还是伤害到他了么？
"娘娘,你说冷少爷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呀？为什么只是一个多月没见就变了那么多了？"
"可能是他遇到了什么烦心的事情吧,等到他想通了之后就没事了。"她拍拍里尔的脸颊,笑道："你不要想那么多了,没事的！"
"哦！"她闷闷地应了一声。
——还是很介意,冷少爷为什么不肯告诉她呀？
"哦,还有,这是风爷叫我交给娘娘的医书,他说虽然娘娘进了宫,但是该学的还是不可懈怠,一定要每日都翻看一下,以后也许会有用到的一天！"她又从怀里摸出一本小小的书册,递给柳韵凝。
柳韵凝眼睛一亮,道："这是我跟师傅讨要了很久师傅都不肯给我的医书啊,早知道只是嫁了一次就可以拿到的话我真该早点嫁出去的,师傅还有说什么么？"
"没了！"
"没了？"她错愕。
"是啊,没了,风爷只是说：即使是入了宫也必需每日都复习一下以前所学过的,切不可松懈！"里尔板着脸,将风砀的神态语气学了个十成十,柳韵凝见了也忍不住地摇摇头,笑了。
"要是让师傅见到了你这副模样,准得又让师傅骂了！"
"哪能啊！"她吐了吐舌头,神情俏皮可爱,"风爷远在千里之外,哪里看得见啊！"
"你这不知道感恩的丫头,师傅现在肯定是已经后悔救了你了！"
里尔是风砀在几年前的一次远游中从一帮劫匪里救了出来,那个时候风砀去晚了一步,当他到了那里的时候,里尔的家人已经遇害了,里尔因为被她母亲挡着所以侥幸逃过了一劫,但是她却也变成了孤儿了,风砀无奈,只得将她带在身边,等到回到京城的时候,他马上就将里尔丢给柳韵凝了。
"才不会呢！"里尔下巴昂得高高的,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看得柳韵凝只想发笑,"风爷收了你为徒他才感到后悔呢！"
"鬼精灵！"点了点她的鼻尖,柳韵凝忍不住笑了。每次见到里尔充满朝气的笑容时她总是忍不住也高兴起来。
柳韵凝是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拜风砀为师的,那时她刚刚满十岁,有天早晨起来的时候在她住的院子里发现了身受重伤的风砀,那个时候她也才刚满十岁,根本不懂得怎么治疗伤口,不过在风砀的指导下也算是勉勉强强地可以过关了,谁知道风砀认为她有学医的天分,硬是要收她为徒教她医术。
柳韵凝自己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便也学了,这一学,就是八年之久,她自己也学出了浓厚的兴趣来了。
"娘娘,如果我们一直都呆在宫里,那我们不就见不到风少爷他们了么？"
听了里尔的话,柳韵凝深思了起来,半响,才道："如果有缘,总会见到的！"
第二十六章
蔺王轩辕蔺几次抬头都看见那位向来都是面无表情的帝王在走神。
他不由得转首望了望窗外。
——奇怪,天没下红雨啊！
那为什么
"蔺王,你盯着朕看是有什么事情想要向朕禀告么？"
猛然间响起的清洌嗓音教他回过了神,惊诧地望过去,才发现帝王正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惊得他小心肝不jin‘突突’地跳了几下,忙站出来道："禀陛下,臣弟并未有要事禀告！"
轩辕祈倒是没说什么,挥了挥手,示意他站回去而已。只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却教蔺王惊讶得连站回去都忘了。
——那个向来冷心冷情的帝王今天竟然如此好说话？虽然他知道皇兄疼爱他,平时就算他做错了什么也不用怕会有什么实际性的惩罚,但是一顿眼神凌迟该是少不了的啊,这一次竟然、竟然连瞪一眼都没有？
这也太诡异了吧？
他忽然激灵灵地打了一个寒颤。
——莫不是老天爷在惩罚他？惩罚他今天偷吃了祭拜老天爷的祭品？
"还有什么事么？"见他仍是呆呆地站在原地,轩辕祈皱起了眉头,又问道。
"没、没事！"他猛然回神,心里几乎已经可以确定,真的是老天爷在惩罚他了。
淡淡的瞟了他一眼,轩辕祈没有再说些什么,低头又专注在眼前的奏折上,不知道批阅到了那里,面无表情的俊容上平添了几丝不悦。
蔺王察言观色,站回去眼观鼻、鼻观心,做好他的闲散王爷。
他原本就是不理朝事的,这次也不过是因为他的皇兄大婚才从远在千里之外的大漠赶回来参加婚礼的,要不是他皇兄下了死命令一定要他回来,这会儿他才不会站在这里,该是在大漠骑着马逍遥快活才是啊。
唉！看来他是快活太久了,老天爷看不过眼,终于要结束他的快活日子了。
果然——
又听见他家皇兄这样说道："蔺王—"
"臣弟在！"他忙站了出来,就怕一个不小心又惹得他家皇兄一顿眼神凌迟。
"南方那边发生水灾,拨下去赈灾的银子却迟迟没有送到,你看—"他示意来福将奏折拿给轩辕蔺,"这是南方的知府冒死亲自护送上京的,厉言质问朕,为什么对南方的灾情不闻不问,你说,朕应该如何做？"
看着手中的金黄色小本,轩辕蔺难得地皱紧了眉,"臣弟认为,当今最重要的是先处理好南方因为水灾所受到的损害,至于那些****灾银的官吏—"猛地盖上本子,他的表情是一改先前的严厉,"可是稍后处置！"
听到他的话,轩辕祈眼里微微露出满意,"这件事情,就交给你！"
"啊？"轩辕蔺惊叫一声,瞪大了双眼,"皇兄—"
"就这么定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轩辕祈的眼里竟然似乎有着淡淡的笑意,"朕,很信任你的能力！"
"啊？怎么这样"他的神情看起来万分沮丧,却又是无可奈何的样子,"臣弟领命"
——呜！快活日子真的到头了！
低下头,轩辕祈不再理会他的哀怨表情,继续专注于桌上堆成一座小山般的奏折。
第二十七章
低下头,轩辕祈不再理会他的哀怨表情,继续专注于桌上堆成一座小山般的奏折。
站在那里盯着轩辕祈看了好一会儿,轩辕蔺才想起这次来的本意,"皇兄,臣弟还正式拜见过皇嫂呢！"
批阅奏折的手顿了一下,轩辕祈提起头,"那么多个皇嫂,为什么独独想要见这个？"
轩辕蔺的表情马上变成一幅鄙视的样子,"皇兄,你不要以为两年前的宴会上就只有你一个人看见了皇嫂好不好,要不是因为看见当时你那种专注的眼神,臣弟早就上门提亲去了,哪还会等到现在啊！"
轩辕祈的眼神徒然就冷了下来,"你也喜欢她？"
"像她那样的没有人会不喜欢啊！"他答得一幅理所当然的样子,对轩辕祈威胁性的眼神视而不见,又道："不过也只是欣赏欣赏而已。"虽然一开始有想过上门提亲,不过也很快就打消了,不只是因为他皇兄的缘故,更多的是
他在心里无奈地叹息了一下。
——像她那种女子,就好像是生长在雪山上的雪莲,要摘取下来,不容易啊！
"皇兄,你可要好好珍惜才是啊！"他的语气不无羡慕,但也只是羡慕,再多的,就没有了。
只是听到他这样说的轩辕祈却是冷冷地笑了,"是应该要好好‘珍惜’呢！"
"皇兄—"无意中看到他那个冷笑的轩辕蔺不jin皱起了眉,忽然想起了那件事情,"你不是因为很喜欢皇嫂才力排众议硬是要将皇嫂立为皇后么？为什么昨天又要废掉她的后位？"他不赞同地说道："你这样子做岂不是是让皇嫂变成让耻笑的对象了？"
"朕的后位,只会留给一个人！"
""轩辕蔺皱紧眉头。
——难道真的是他弄错了么？皇兄他,喜欢的不是柳芸甯？
"那个人是谁？"
说不出有何涵义地看了他一眼,轩辕祈淡淡地道："柳芸甯！"
"可是"他发现自己糊涂了,竟然听不懂他皇兄的话语。
"那个是冒名顶替的。"
""他猛地瞪大了双眼。
轩辕祈的脸色冷了下来,"若不是柳二夫人告诉朕事实,也许朕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呢！"
"怎么会这样？"喃喃着,轩辕蔺不敢相信他刚才听到的消息,"这可是欺君大罪啊"
轩辕祈的语气不无嘲讽,"她可不怕什么欺君大罪！"
"那"他迟疑了下,"皇兄你打算怎么做？"
"驯服她！"
"呃？"他没听错吧？
轩辕祈放下手中的狼毫,向后靠去,"原本还以为是只温顺的绵羊,却没料到—"他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竟然是一只会抓人的小猫。"
"皇兄你被抓伤啦？"他露出一个暧昧的眼神,"想必你们的新婚之夜肯定是过得很精彩咯？"
想起那天晚上刚知道事情真相的时候所发生的事情,他冷冷地笑了,"是很精彩！"
——精彩到让他,如何也忘不了！
第二十八章
"娘娘—"正在替柳韵凝着装的毓旒表情凝重地盯着柳韵凝莹白肌肤上布满的星星点点的红痕,心疼地放柔了动作,"陛下也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竟然一点儿也不怜惜娘娘！"
闻言,正专注看着医书的柳韵凝拨空看了看自己的肩膀,微微笑了笑,只是道："不碍事！"便又将注意力放回到了医书上了。
"可是—"毓旒仍是很不满,但是看到当事人都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她也只有将不满的话语吞进了肚子里。
柳韵凝也没有再理会她,皱紧眉头研究着书上所说的一个罕见的病症的解决方式。
一天的时间在她的专注下很快就过去了,中间除了毓旒进来催过她吃午膳之外就没再起身了,直到天色变暗了之后没法子再继续看下去的时候她才惊觉原来已经到了傍晚了。
动了动因为坐得太久而变得酸痛无比的身子,柳韵凝终于舍得放下医书了,站起来舒展了下肩膀,脑子里忽然想起先前毓旒说的话,微微地扯了扯唇角,笑了。
——怜惜这个词,向来是不会用在她的身上。
"毓旒—"
喊了几声都没有人来应,她不由得疑惑起来,"毓旒—"
"娘娘—"从殿外快步走进一名侍女,恭敬道："毓旒姐吩咐过,若是娘娘有事情可以找奴婢。"
"你叫"
"回娘娘的话,奴婢叫彩儿！"
"彩儿—"她问道："毓旒去了哪里？"
"奴婢不清楚。"
她沉吟了一会儿,又问道："那里尔呢？"
"这个奴婢也不太清楚。"
"是么？"心里忽然就有了些不安,"没事了,你先下去吧！"
"是！娘娘！"侍女退了下去,昏暗的宫殿又只剩下柳韵凝一人了,她坐了回去,想了又想,心里越来越感到不安,最终还是站了起来,"彩儿—"
"奴婢在！"彩儿从殿外快步走了进来,"可是要传膳了？"
她却并没有回答,只道："皇宫你比本宫熟,你跟本宫出去,找找毓旒她们！"
"是！"她回答得有些迟疑,柳韵凝并没有注意到,快步往外走出去,彩儿忽然在后面叫她,"娘娘—"
""她停下脚,疑惑地转身看向彩儿。
"毓旒姐说、说她们只是去办一点点事情而已,叫娘娘不用担心！"
她结结巴巴的话语引起了柳韵凝的怀疑,她走了回去,问道："彩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本宫么？"
"奴婢不敢,只是—"
"只是什么？"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柳韵凝的语气不jin也急了起来,"有什么事情你就快点说出来,不要吞吞吐吐的！"
"是"被她严厉的语气吓了一跳,彩儿忽然就像倒垃圾一样将话全都倒了出来,"好像是听说里尔在‘布赫宫’里跟其他的侍女宫人起争执了,方才有人来通知娘娘,可是毓旒姐不让奴婢告诉娘娘。"
"彩儿,你带本宫去！"
"这娘娘,可是"
‘布赫宫’是皇宫大内里侍女跟宫人住的院子,平常时候宫里那些主子都是不会踏足那里的。
"带本宫去！"
"可是—"
"本宫说的话你敢不听么？"
"奴婢不敢,可是毓旒吩咐过奴婢不可以让娘娘知道这件事情的,如今奴婢已经违反了毓旒姐的吩咐了,再"
"你是听本宫的话还是听毓旒的话？"
"娘娘—"毓旒的声音在殿门口脆生生地响起,"是奴婢叫彩儿这么做,娘娘若是要惩罚,就惩罚奴婢好了！"
乍然看见毓旒,柳韵凝终于放下心来了,"你太胡来了！"
"对不起,让娘娘担心了！"毓旒低下了头。
"唉！"轻叹一声,柳韵凝道："我不是在怪你,里尔呢？"
"娘娘,里尔在这里"从毓旒的身后冒出头来的正是闯了祸的里尔,只见她满脸心虚地躲在毓旒的身后,都不敢直视柳韵凝的眼睛了。
"说吧,这是怎么一回事？"
"对不起,娘娘。"里尔满脸愧疚,"可是这真的不能怪里尔啊！"她振振有词地道："那些人在那里说娘娘的坏话,里尔看不过眼才顶了他们几句,谁知道他们都是一些狗仗人势的家伙啊,里尔只不过是在替娘娘抱不平而已嘛！"
"你的看不过眼将会给娘娘带来多大的麻烦！"毓旒嘲讽地说道："是谁早上才信誓旦旦地保证不会给娘娘惹麻烦的？那现在惹了麻烦的人又是谁？"说到最后毓旒的口气已经愈加严厉了。
"可是—"里尔委委屈屈地辩驳道："里尔只是希望替娘娘争一口气而已"
"那你现在争到了没有？"
"我"
"你不仅没有给娘娘争一口气,反而给我们娘娘丢脸了！"
"可是我"
"毓旒—"柳韵凝突然出声,道："算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再追究也没用了。现在事情怎么样了？"
"算不上坏,可是也算不上好,奴婢去到的时候芸妃的贴身侍女也经过那里,争执被她制止了,并没有惊动到太后和陛下,可以算是平息下去了。"
"芸妃？"
"嗯,就是昨天称病没有来给娘娘请安的芸妃。"
"这么说来,我应该是要去给芸妃道谢了"
"嗯,可是今日天色已晚,要道谢也要等到明日再去了。"
她点点头,看向里尔,道："无论别人说些什么话,你以后都不要再去理会了,知道么？"
"嗯。"里尔委屈地点点头。
柳韵凝这才放下一只吊在半空中的心,一场事端也可以算是这样过去了。
第二十九章
秋天的雨一下起来就是没完没了的,淅淅沥沥的雨声听得人心烦。
厚重的云朵遮掩住了月亮,也连月光一并遮掩住了,黯淡的光线穿透不了厚重的云朵,整个天地一片黑暗。
黑暗中,轩辕祈猛地坐了起来,额上一片汗津津,压抑的暗色迫得他不住地喘气,锐利的眼睛盯着前方,他还是不能从方才的梦境中回到现实。
睡在身旁的女子被他的动作惊醒,迷迷糊糊间坐了起来,问道："陛下,怎么了？"
"没事,你继续睡！"说完,便下了床穿衣服。
女子看到他的动作不jin讶异地问道："这么晚了,陛下还要去哪里？"
轩辕祈却并没有回答她,穿好了衣服径自走了出去。
"陛下—"女子皱着眉喊道,却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毫不留恋地消失在黑暗中。
"影儿—"
"奴婢在！"一名少女从外面走了进来,"娘娘有何吩咐？"
"点灯！"
"是,娘娘！"一阵衣料摩擦的声响过后,殿堂一下子亮了起来。
"发生什么事了？娘娘！"影儿走近她,体贴地替她按摩着。
"没事！"女子挥了挥手,"不用按了！"
"是！"
"影儿,今天那个闹事的侍女是那个宫的？"她忽而又问道。
"是柳妃娘娘的侍女！"
"柳妃？那个新入宫的柳妃？"
"是的！"
"这件事没惊动太后跟陛下吧？"
"没娘娘的旨意,奴婢不敢乱做主！"
"嗯,你做的很好,不过大概明天就会惊动到太后跟陛下了。"
"为什么呀？"影儿不解地问道。
"皇宫的眼线这么多,这件事情怎么可能隐瞒得下去？柳妃她大概也保不了那个侍女了。"
影儿也明白了,接道："娘娘说得对,柳妃一开始是以皇后的身份被陛下迎娶入宫,就算现在她的后位已经被废掉了,但是她已经从一开始就引起了后宫里其他妃子的嫉恨了。"
"嗯,你分析得很对。"
"娘娘,那我们"影儿说到这里的时候停下了,只是看着女子。
沉吟了一会儿,女子才道："这里没你的事情了,本宫要歇息了,你也下去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