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妃看上去很失望的样子,却仍是笑了笑,"那就等下次有机会吧!"
柳韵凝也没听,愕然看着轩辕祈,轩辕祈却没再看她,怀里的三皇子忽然扯扯她的袖子,小声道:"娘娘,翎儿想吃那个。"细细小小的手指指向桌几上的点心。
"好!"甩掉脑海里的胡思乱想,柳韵凝温和地笑笑,将点心递给三皇子。
庭院里很暖和,暖和到柳韵凝觉得自己都快被这暖气烘得脑筋不清醒了,她竟然会觉得今日的轩辕祈很温柔,看着他的侧脸她竟然觉得有些心跳加速。
慌乱地收回了视线,柳韵凝低着头抱紧了怀里的三皇子。
三皇子疑惑地仰起脸,"娘娘,你很冷么?"说话的同时,他恋恋不舍地将手中的点心放下,努力地用自己小小的手臂将她圈紧了。
"翎儿抱抱哦,抱抱之后娘娘就不冷了,不冷哦。"
柳韵凝将自己的脸埋在三皇子小小的肩膀上,轻轻地摇着头。
三皇子小小的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奶声奶气地说着:"娘娘,翎儿以后可不可以都跟娘娘在一起呀?"
她顿了一下,抬起头,"你想跟我在一起么?"
"嗯!"三皇子重重地点头,又小小声地道:"娘娘是唯一一个对翎儿好的人,翎儿想跟娘娘在一起。"
她笑了,笑得很开心,"好,那我们就在一起!"
她的心里,忽然就下了一个决定。
第一百零八章
三皇子窝在柳韵凝的怀里,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可是却仍强打着精神不愿睡去,细细小小的手指头紧紧地捏住柳韵凝的手,生怕她不见了一样。
柳韵凝低头,怜惜地轻拍着三皇子的小脑袋,嘴里轻轻哄着:"累了就好好睡吧!不要勉强哦!我不会把你扔下的,不要怕哦!"
"不困翎儿不困"明明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还嘴硬地说着不困,柳韵凝抱紧了他,"放心睡吧,我不会扔下你的。"
"不不困"最后一个‘困’字变得模糊不清,还没说出口已经被冷风吹散了,柳韵凝望着三皇子睡着了之后微微张着小嘴的睡颜,将毓琉带过来的披风盖到他的身上。
轻轻地吁了一口气,略显苍白的清丽面容上带着淡淡的疲惫。
天色完全暗下来了,雪也似乎下得更大了,打着旋儿轻飘飘落下的雪花和着清冷的月光,自有一番趣味。
庭院里并不算热闹,但也不算冷清,下面的嫔妃们三三两两地交谈着,就连轩辕祈,也在跟太后低声交谈着什么,气氛看上去似乎很融洽。
坐在柳韵凝左边的是桃妃,她正一手撑着额头,百无聊赖地发着呆,周围的环境似乎都跟她无关的样子,坐在她右边的是轩辕祈,方才一直都将注意力放在三皇子的身上,也没好好注意周围的事情,到了现在她才察觉到自己坐到了一个挺尴尬的位置。
以往轩辕祈的旁边坐着的似乎都是桃妃,那她是怎么坐到这里来的?为什么她一点儿印象都没有?她只是跟着轩辕祈而已,好像也是轩辕祈领着她坐下的。
注视着轩辕祈的侧脸,柳韵凝的眸底透出些许的困惑。
从江南回来之后的轩辕祈,真的变得很奇怪!
为什么?
他的变化毫无预兆,一下子就转变了这么多,真的让她感到很奇怪,也很不适应。
"娘娘,您是不是很累?"看着柳韵凝有些苍白的面容,毓琉有些担忧地低声问道。
柳韵凝回神,摇首道:"没事。"
眸底写满了担忧,但毓琉也只能退回原地去。
——是她多疑了么?为什么她总是觉得娘娘的脸色总是那么的苍白?会是那次落水留下的后遗症么?
而且,以往娘娘虽然喜欢制药,可是从来没有试过待在那间小房子里一整天过的,为什么最近总有一两天总是待在那里?究竟娘娘待在那间小房子里那么久是在做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毓琉总是觉得心绪不宁。
"柳妃妹妹,你的脸色这么苍白,可是有什么不适?"懒洋洋的话语将大家的目光吸引到了柳韵凝的身上去,柳韵凝怔了一下,才听出来那是桃妃的声音,那声音停下没有多久,又戏谑地响起,带着一丝轻佻:"该不会是这几夜里被陛下给累着了吧?"
此言一出,其他妃嫔们的脸色都不可避免地染上了一丝鄙夷。
——这么露骨的话语,她也敢说出口。
柳韵凝的脸颊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粉色,她不习惯这种露骨的言语,正想开口说话,却听见轩辕祈的声音道:"既然爱妃不舒服,那就散了吧!"
她又是一怔。
太后也附和道:"哀家也有些累了,就这么散了吧!"说完,也不等轩辕祈说话,率先站起身,领着小邓子等一行人先行离去了。
桃妃撇了撇嘴,没再说话。
下面有些妃嫔恨恨地瞪了柳韵凝一眼,却不能不无视陛下的旨意,而且就连太后也开口说话了,她们还能怎么样?只得站起身,恭敬道:"臣妾遵旨!"
轩辕祈站起身,走到柳韵凝的面前,"一起吧!"
"是!"柳韵凝只得也站起身,抱紧了怀里的三皇子跟上轩辕祈的脚步。
轩辕祈看了看她,伸手接过三皇子,那些照顾三皇子的宫人急忙上前想要接过,柳韵凝先她们一步道:"陛下,臣妾想接三皇子到柳菀住一晚。"
这一语出,真是吓坏了照顾三皇子的一干人等。
看了看柳韵凝,轩辕祈没有异议地将原本伸出的手收了回来,"准了!"又转首朝其他的妃嫔道:"都各自散了,不必跪安了。"说完抱着三皇子大踏步走了。
其他的妃嫔们心里明明气得牙痒痒的,却只能故作姿态地踩着优雅的步伐跟在轩辕祈的身后。
一年中唯一的一个机会就这么从指缝中溜走了,叫她们怎么甘愿!
好不容易有机会可以让陛下注意到她们,可是却因为那个柳妃,陛下竟然连看她们一眼都没有,她们精心装扮了这么久,全都白费了!
望着众妃嫔们愤愤不平的背影,落在后面的毓琉无奈地摇摇头,视线落到桃妃身上的时候,却忍不住朝桃妃看了几眼。
——为什么她会觉得,桃妃好像是在帮助娘娘一样?
若不是她提出来,这次聚会应该不会那么容易散吧?可是她又为什么要帮助娘娘?她们是站在对立面的不是么?
桃妃这个人,真是奇怪!
第一百零九章
一路上都是沉默。
让人感觉压抑的沉默。
不,这样子说或许是不对的,因为感到压抑的实际上只有柳韵凝一个人而已,轩辕祈倒是很怡然自得,抱着他的第三个儿子,慢悠悠地走在柳韵凝的身边,甚至为了配合柳韵凝的速度,还特意降下自己的步调。
雪依然下着,清冷的月光下,他们的身后,一排深深浅浅的脚印,从他们的身后,一直一直蜿蜒到暗谧的夜色之中。
回到柳菀的时候,雪还没下完,即使有人撑着伞,柳韵凝跟轩辕祈的身上还是沾上了一些些的雪花,遇到室内温暖的温度时很快就融化掉了。在衣衫上留下一个又一个深色的印痕。
暖暖的室内一时让柳韵凝有些适应不来,手脚冰凉冰凉的,有些麻麻的感觉。
将怀里的三皇子交给上前来的毓琉,轩辕祈沉声吩咐道:"去备热水,没有吩咐不要前来打扰。"
"是的,陛下!"
很快的,轩辕祈吩咐做的事情都被一一办好了,等到众人都退下去之后,柳韵凝自发自觉地上前去,侍候轩辕祈宽衣。
轩辕祈却一把捉住她冰凉冰凉的手,淡淡道:"那热水是替你准备的!"
她猛地抬起头,愕然望着他。
——一个人,真的可以变得这么彻底么?
再次垂下脸,她已经分不清自己的心里究竟是什么感觉了,只是反射性地谢恩,缓缓地将自己的手从他的钳制中抽了回来,她一步一步走进内室。
泡完了热水之后,柳韵凝总算觉得自己整个人回暖了过来了,从热水中站起来,有些凉的空气袭上她裸露在外的jifu,很冷!
她套上衣服,垂首默默绑衣带,缓缓步出内室。
轩辕祈正坐在桌子后面批阅着奏折,看她出来了,抬头望了她一眼,又继续低下头去批阅奏折,淡然道:"你先去歇息吧!"
脚步顿了一顿,柳韵凝往内室走去,却又很快回来,手里拿着一件披风,迟疑了很久才走到了轩辕祈的身边,"披着吧,天冷。"声音淡漠冷静,听不出里面的情绪。
轩辕祈一怔,抬起眼,却只来得及看见她转身离去的背影。
他眯了眯眼,望着她的背影,不错眼地望着。
摇曳不定的灯火映照在她的身上,忽明忽暗的,感觉有些遥远,漆黑的瞳仁闪烁着些许的复杂,注视着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内饰的门口。
静默了半响,他放下了手中的狼毫,站起身,披在身上的披风滑了下来,他抬手接住,随意地拿在手里,进了内室。
进去的时候,柳韵凝还没有就寝,背对着他坐在梳妆台前梳着一头散落下来的青丝,静静地坐着,手中的动作不急不缓,一下接一下,似乎并没有发觉到他的到来。
或者应该说,她是在发呆。
脚步顿了一下,他慢慢地抬脚走近她,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走近了才发现,他的猜测是对的。
柳韵凝眼神并没有焦距,只是随意地落在前方,根本就是一副神游太虚的样子。
"你在想些什么?"他忽然出声,不出所料的,柳韵凝被他惊了一下,手中的木梳掉到了地上,顾不得捡起木梳,她忙站起身,面对着他,"陛下,您要就寝了么?"
他沉默着,弯腰捡起地上的木梳,又将她重新按到椅子上,慢慢地一下一下地给她梳着。
柳韵凝的神色有些不自在,双手双脚都不知道要怎么摆才好,背挺得那么直那么直。就像学堂里认真听着课的学子。
轩辕祈的眸底似乎浮现出淡淡的笑意,低声道:"爱妃不必如此紧张啊!"他微微弯下腰,热气吹在她的耳际,"难道朕那么可怕么?"
"陛下说笑了!"她微垂下脸,避开他暧昧的举措。
可是,却有淡淡的红,晕在脸上,还有脉脉的热,涌上耳畔。
心跳,快得失常。
她偷偷抬脸,望向面前的镜子,镜面上映照出两个身影,一坐一站,看上去竟是无比的和谐。
她感觉自己的脸更热了。
暧昧的气息,从两人的身边开始,蔓延,蔓延,一直一直蔓延至整间寝宫。
那头如墨般漆黑的青丝,已经是无比的顺滑了,梳子也渐渐地停了下来,柳韵凝低着头,看见轩辕祈的手慢慢地将梳子放到梳妆台上去,看见轩辕祈的手从她的眼前掠过,又盖住了她的眼睛,她反射性地闭上眼。
明亮的视线一下子暗了下去,黑暗的环境里,她的其他感觉就更加明显了。
她感到一只暖暖的手,抚上了自己的脸颊,轻轻地fumo着,粗糙的触感轻轻地摩擦着她的脸颊,有些不好受。
有人在轻轻地吻她,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颈际上,热热的,痒痒的。
下一秒,盖住眼睛的手移开了,她感觉自己被他横抱了起来,悬空的感觉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的,她感觉自己被平放了下来。
她茫然睁开了眼,看见床幔缓缓地放下,上面的流苏轻微地晃动着。
移过视线,对上了那双如深潭般的漆黑眼眸。
屋外冷风吹过,卷起了雪地上的白色雪花。
屋内,温暖如春。
而床幔内与床幔外,已然成了两个世界。
第一百一十章
天才刚微微透出一点亮光,凉风徐徐,送来一室冷清。
已经着装完毕的男子站在床榻边,久久地凝视着犹在睡梦中的少女,一动不动的身躯不知道已经站了多久。
忽的,男子放在身侧的手动了一下,迟疑着伸出去,却又很快地收回,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却是始终没有伸出去。
缓缓地,他坐到了床榻边上去,凝视着少女犹带着疲惫的睡颜,最终还是忍不住伸出手,轻轻地抚上少女的脸颊。嫩嫩的jifu摸上去凉凉的,滑滑的,有点儿像是婴儿的jifu。
眸光一沉,他猛地缩回手,站了起来,深潭般的黑眸有什么在沉沉浮浮,脸色渐渐地沉了下去,最终又变成以往的厉眸。
"不要怪我"
低低的叹息般话语消逝在雾蒙蒙的晨间,连一丝丝的痕迹也不曾留下,最后望了她一眼,男子决然离去——
难受真的很难受
那种无边无尽的疼痛,仿佛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一般,全身上下被那股疼痛紧紧地包围着,紧到她无法透过气来。
昏暗的房间里,床榻上的少女紧紧地缩成一小团,脸色早已经是雪般的苍白,紧闭着的双眼轻轻地颤动着,冷汗不住地从她的额际滑下,有的滴落到浓密的眼睫毛上,仿佛晶莹的泪珠。
好痛好痛
就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咬噬着她的骨,她的rou,很痛很痛,痛得她恨不得马上死去。
越来越无法忽视的疼痛终于将少女从无边的黑暗中拉回现实,浓密的眼睫毛随之颤了颤,睁开的水眸中写满的都是无边无尽的痛苦神色。
好痛、好痛
她知道她从来就不算是一个坚强的人,她很怕痛的,很怕很怕,怕到即使只是一点小小的疼痛,怕到即使只是被石子拌了一下也会痛得哭出来的,她娘亲总是说她是爱哭鬼,若是可能,她多希望永远都可以做一个爱哭鬼。
可是自从她娘亲逝世之后,她就知道了,就算自己痛得快要死去,也不会有人心疼她,不会有了
所以,即使真的很痛很痛,也不要说出来了,因为,根本不会有人在乎的
可是
娘,凝儿好希望、好希望您可以再一次摸着凝儿的头,骂凝儿一声爱哭鬼真的、真的好希望
时间渐渐地从指缝中流逝而去,终于,体内的疼痛慢慢地缓了下来了,怔怔地望着华美的床顶,幽幽的瞳仁如秋日里湖水,平静而幽远。
久久久久,她拥被而起,摸摸自己被冷汗浸湿了的额头,蓦地笑了,淡淡的,带着自嘲的笑。
每次毒发的的间期都在缩短了呢!从一开始的一月一次,到现在的十日一次,是不是渐渐,就变成了一日一次了?再之后,又变成了时时刻刻么?
习惯性地曲起了膝盖,将尖尖的下巴抵在膝盖上,像只怕冷的小动物一样,抱成一团。
——娘,原谅方才凝儿那么懦弱的想法,凝儿答应过娘要坚强的,可是对不起,请您原谅凝儿!
怔怔地出了一会儿神,再回神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今天难得的,毓琉竟然没有一大早就来敲她的门。
自己亲力亲为地着好装,梳洗完,推kaifang门的时候,毓琉刚巧举着手要来敲门。
两人皆是一愣。
最后还是毓琉先打破了沉默,"娘娘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柳韵凝有些惊讶,道:"平时不都比这个时候还早起么?"
"可是"毓琉的脸红红的,连耳根子也有点红了,"陛下吩咐过,不要打扰娘娘休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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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都闹了个大红脸。
最后,毓琉小心翼翼地问道:"娘娘,这几个晚上真的像桃妃说的那样么?那娘娘是不是真的很累么?那——"
"不是!"柳韵凝飞快打断了她的话,脸愈加红了,"就只有只有昨天晚上而已"
"哦"
两人一时又沉默了下来。
半响,毓琉瞄了瞄柳韵凝的脸色,问道:"娘娘想要去外面散散步么?早晨的空气对人的身体比较好。"
"嗯!"她点头同意。
两人一路沉默着走在雪地上——
O(∩_∩)O~抱歉啊,今天就只有三更啦,明天在继续吧!!!!
第一百一十一章
今日是新的一年的开始了。
柳韵凝坐在凉亭里,满眼都是皑皑的白雪,整个世界都仿佛冰雕成的一样,白得炫目。
毓琉站着她的身后,轻轻地替她按摩着酸痛的肩膀。沥喜站在一旁添着炉火,时不时可以搭上的一句话,乐得他满脸喜滋滋的。
"娘娘,您说这雪什么时候才会停呢?"毓琉一边按捏着她的肩膀一边漫不经心地道。
"毓琉都不知道的事情,我哪会知道啊?再说了,该停的时候它自自然然会停下来的。"
"娘娘这话又从何说起呢?别将奴婢说得很了不起的样子,小心让别人听了笑话去了。"
"呵呵,在我心里,毓琉就是很了不起的。"她笑着道,按住了她的手,笑盈盈地转首看她,流光溢彩的眸子里闪烁着比天上的银河还要明亮的光芒。
毓琉一时看得呆了,好半响才道:"娘娘,您真该多笑一笑的。"
一旁的沥喜也忙附和道:"对呀对呀,毓琉姐说得对极了,娘娘这一笑啊,真是连天上的"
"天女也比不上呀!"毓琉没好气地接道,瞪着沥喜,道:"就你会拍马屁!"
"诶,毓琉姐,您怎么可以这样说奴才呢!"沥喜瞪着圆圆的大眼,就像一只可爱的小狗狗,"难道您认为奴才说的不对?还是说你认为娘娘比不上天女啊?"
"你——"毓琉被他这么一回嘴,倒真是说不出什么话来辩解了,瞪他一眼,没好气道:"就你会说话!"
"哼!奴才当然会说话,您看,娘娘都因为奴才的话笑了!"他骄傲地睨着毓琉,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毓琉瞪他半响,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声音里满满都是笑意:"娘娘,奴婢不行了,这沥喜怎么就这么会耍宝啊!"
柳韵凝也笑,装模作样地拿起一块糕点,憋笑道:"看在这小家伙这么会哄人,还将本宫哄得这么开心,这块糕点就赏赐给你。"
"谢娘娘的美意!"沥喜一脸喜意地上前接过那糕点,还特宝贝地藏到了自己的衣襟里。
看得柳韵凝跟毓琉又是一阵止不住的笑。
毓琉揶揄道:"将糕点藏到那里去,小心半夜的时候老鼠跑去跟你作伴啊!"
"嘿!怕什么,老鼠敢来,奴才将它抓来烤了吃了!看它还敢不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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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半响,毓琉看着沥喜,摇摇头,惊奇道:"天哪,救救这孩子吧!"
"什么呀,毓琉姐,奴才又没病,什么救救这孩子嘛?"沥喜的声音委委屈屈地传来,那表情整一个就是受虐待的小媳妇一样。
"行了行了,别耍宝了!"毓琉没好气地瞪他一眼,道:"炉里的火快要灭了,先去做好自己的工作再来耍宝,要是娘娘冷着了,有你受的了!"
"知道!"高高兴兴地应了一声,沥喜终于记起了自己的工作是什么了。
柳韵凝笑望着沥喜那喜滋滋的表情,心情是不曾有过的轻快。
"娘娘,冷不冷?要不要把这件披风穿上?"
"我还不冷,不用了!"
"娘娘、娘娘,天大的消息啊!"
两人正说着的时候,里尔忽然急匆匆地跑过来,嘴里还大声地喊着什么。
两人同时看过去,毓琉的眉眼间不自觉地划过一丝丝的厌恶。
——对于里尔,她始终无法喜欢得上来,她也真不明白为何娘娘要留这么一个麻烦在身边。就只会惹麻烦!
正想着的时候,里尔已经跑到近前来,一边喘气一边急切地道:"娘娘,方才方才里尔遇到冷少爷他他"
"师兄怎么了?"忽然想起前日芸妃到柳菀来的那天所说的话,心里忽然不安起来,捉着里尔的手难掩焦急:"师兄怎么了?你慢点说,不要急!"
"是啊是啊,慢慢说啦,没人会跟你抢啦!不要那么急!"沥喜也在一旁附和道。
毓琉不发一语,皱眉看着柳韵凝将自己的杯子倒满了茶递给里尔,看着里尔那么自然地就接过去一口饮尽,眉头愈皱愈紧。
好不容易喘过气了,里尔呼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杯子,快声道:"方才里尔在来的路上遇到背着药箱的冷少爷,里尔就上前跟冷少爷说话了,原来是昨天芸妃感到不舒服,遣人去请太医来看诊的,娘娘,你知道芸妃得了什么病么?"她还故意卖了个关子,却被毓琉冷声打断,"不要说那么多废话,说重点!"
"呃!"这时候里尔才察觉到原来一旁还站着毓琉,她缩了缩脖子,气焰一下子低了下去。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怕毓琉,怕她总是用那种严肃的神情看着她,特别是怕被她的眼睛瞪着。
"方才冷少爷跟里尔说,芸妃怀孕啦!"
柳韵凝闻言精神一松,"里尔你不要老是这么大惊小怪的呀,我都快被你吓的心跳停下来了。"
"什么大惊小怪的呀,这是很大的一件事情啊,娘娘你没看到,方才在场的还有其他的妃子,她们一听啊,那脸色马上就变了,就像吞了一只苍蝇一样,脸色难看死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
"什么大惊小怪的呀,这是很大的一件事情啊,娘娘你没看到,方才在场的还有其他的妃子,她们一听啊,那脸色马上就变了,就像吞了一只苍蝇一样,脸色难看死了。"
"那也是别人的事情,与我们无关!"捏了捏里尔的脸颊,柳韵凝的微微笑道。
"哎呀,不是啦,娘娘你"里尔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却因为口拙不知道要怎么说,猛然间似乎想到了什么,大叫道:"冷少爷,对,冷少爷,冷少爷也有跟过来的,他方才也看的清清楚楚,他正好是给芸妃看诊的太医,你可以问他啦,他最清楚啦!"
她急切地说着,很快地转身跑过去,看见冷寒羽就站在不远处,痴痴地望着这边,她怔了一下,停下了脚步,有些困惑的样子,可是她也没想到别的地方去,一怔之后又快步跑过去将他拉着过来。
冷寒羽被她拉着跑,脚步急促,可是到快要靠近凉亭的时候,他猛地挣脱开里尔的手,痴痴地凝望着柳韵凝,他的眼里,似乎只容得下她一个人的身影了,整个天地在她的面前都成了黑白的色彩了,他痴痴地望着,屏住了呼吸地望着。
他的眼里似乎闪过什么无法言语的喜悦,可是只是那么一刹那,他的眼神就逐渐地黯淡了下去,在午后暖暖的阳光下,他的眸子里只剩下那隐隐的压抑着的哀与痛在浮浮沉沉,深深地压抑着,苦苦地挣扎着,最终,却只是化为了一句平常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