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韵凝专注地一口一口给他吸着毒血,不厌其烦地一次又一次,口中的血腥味越来越重,她却没有停下的意思,直到他的肩上流出来的血液呈艳红色的时候才停下了。
撕下自己还算干净的裙摆,简单替他包扎完之后,柳韵凝微微地松了一口气,看了看轩辕祈好转了不少的脸孔,又看了看轩辕祈差不多全湿掉的衣服,微微犹豫了一下之后,仍是轻声道:"陛下,先让臣妾将您的衣服脱下来吧,湿湿的衣服穿在身上很容易着凉的。"
他怔怔地凝视着她带着淡淡微笑的容颜,有些失神,情不自禁的,他伸出手来,想要擦掉她沾到脸上的血迹,却因为牵动到伤口,尖锐的疼痛一瞬间袭来,他忍不住地皱紧眉。
"陛下—"柳韵凝连忙握住他的手,让他倚靠在自己身上,"别乱动,会牵动到伤口的。"
轩辕祈却没有听她的话,忍着痛挣扎着坐起来,脸色冷了下来,"朕不是废人!不需要躺着不动!"
柳韵凝一怔,随即微笑道:"是,臣妾逾越了。"话音缓缓落下,轩辕祈的眉头却皱得更紧了,他冷冷地看着柳韵凝,半响,忍住疼痛,脱下自己湿透了的衣服。
柳韵凝见状,连忙将脱得只剩下白色单衣的轩辕祈扶到更靠近火堆的地方,又将他脱下的湿衣服晾到刚才她搭起来的木架上。
轩辕祈看着她忙活了半天,忽的开口道:"你的衣服也湿了吧?脱了它吧!"
正在忙活的双手一顿,柳韵凝背对着他低低的答道:"是。"犹豫了一下之后,她也将自己脱得只剩下单衣,冷风一下子灌了进来,冷得她瑟缩了一下。
轩辕祈冷睇她一眼,道:"过来。"
这下柳韵凝没有犹豫地就走过去了,刚想在他身旁坐下,轩辕祈却一把拉下她,将她紧紧地抱在自己的怀里。
"取暖!"扔下两个字,轩辕祈便闭上眼睛不再理会了。
柳韵凝怔了怔,没有感情地笑了笑,也同样闭上了眼睛。
——撑了那么久,她也真的累了。
第七十三章
等到怀里人儿的呼吸渐渐地均匀起来的时候,轩辕祈缓缓睁开了眼睛,触眼之处,皆是浓厚的暗谧,只除了火堆的小个范围,被微弱的火光微微驱散了些许的黑暗。
视线下移,带着冷冽光芒的黑眸幽幽地凝视着怀里那张显得疲惫至极的美丽容颜,良久良久,冷冽的光芒渐渐地散去,取而代之的,却是让人难懂的复杂
夹杂着雪花的冷风刮进洞xue来,怀里的人儿不自禁地更往他的怀里缩去,他低首,在自己察觉之前就已经收紧了臂弯,将她抱得更紧了
一瞬间的愕然之后,他的脸色慢慢地变得有些阴霾。
——有些事情,似乎已经脱离控制了
阴霾的黑瞳紧紧地锁住她的容颜,望着她睡着之后不自觉微微皱起的秀眉,心里忽然就有些烦躁。
肩上火辣辣的疼痛一波一波不住地袭来,更是让他的心情跌至谷底。
——罗萨门!还真的是纠缠不休哪!
他的眼神渐渐地又变得嗜血冷酷。
——既然敢跟他对上了,那就必须要有承受严重后果的觉悟。
冰冷的空气中忽然间似乎变得有些不一样,轩辕祈敛去眼底的情绪,淡淡说道:"为何这么晚才到?"
"属下知罪!"仿佛凭空出现般的青衣男子低垂着头,声音没有起伏地道,"罗萨门的人派出了四大门主之一的‘毒王’。"并没有过多的解释,可是轩辕祈已经明白了。
"罗萨门是收了什么好处了?竟然如此看重朕的命?"他冷哼一声,不以为然。
——他绝不会相信是为了江南的那些难民灾民,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指使的。
"背后指使他们的人是谁?"
青衣男子抬头匆匆看了他一眼,才道:"属下无能,并不能确定。"
"不能确定?"他终于抬头望向青衣男子,"这么说来,已经有嫌疑人了?"
"是的。"青衣男子从怀里拿出一封信,"这是属下潜入罗萨门拿到的交易信件。"他将信件拆开呈给轩辕祈。
随着信件在眼前展开,轩辕祈的眼神逐渐凝重起来,未了,他将信件揣入怀里,"你确定这真的是罗萨门的交易信件?"
"是的!"
——还真是狼子野心哪!
他冷笑,结束了话题。
将怀里似乎睡得不怎么安稳的人儿抱紧了些,转眼看见青衣男子还伫立在那里没有离去的意思,皱眉问道:"还有其他的事情要禀告么?"
"是的!"青衣男子答道,"陛下,上次您叫属下查的事情,属下无意中得到一些原先没有查到的内幕。"
"内幕?"他被青衣男子的话语勾起了兴趣,"难道还有什么是你们没有查到的?"
"是的,陛下!"青衣男子紧握了拳头,道:"上次属下只查到柳芸甯的下落,可是如今属下发现,柳芸甯跟罗萨门的门主寒净澈在不久之前已经完婚了。"青衣男子已经做好了承受轩辕祈怒气的准备了。
果不其然,轩辕祈的声音迅速冷了下来,眼神冷冽到足以冻伤人,"你说什么?"
"属下说—"他顿了顿,一口气把话说完,"柳芸甯跟罗萨门的门主寒净澈在不久之前已经完婚了。"
任何的消息都比不上这条让他惊心,可是下一秒他已经迅速冷静下来了,"柳芸甯逃婚,就是为了这个寒净澈?"
"应该不是!"青衣男子想了想,才道:"也许柳芸甯逃婚,是跟太后有关系!"
他的眼眯了起来,"何出此言?"
"柳芸甯离开帝京之前,太后娘娘暗中找过她,在一间别院里单独召见了柳芸甯,两人在别院里待了将近两个时辰的时间。之后,柳芸甯离开那所别院之后,曾经求见过陛下——"
轩辕祈蹙眉。
这件事他记得,那天柳芸甯到皇宫来求见时,他正在批阅奏章,召见柳芸甯之后,她却只是问了他一个问题,很快就又离开了。
——这跟柳芸甯逃婚有什么关联么?
"陛下,那天陛下召见过柳芸甯之后,听丞相府的下人们说,她在回到丞相府之后整个人看起来就很失魂落魄,第二天就已经离开了帝京了。"
""
"柳芸甯刚离开,柳丞相就秘密派人出去寻找了,可是柳芸甯却好像是凭空消失了般,任凭柳丞相派多少的人出去寻找,得到的都是了无踪影的结果。之后,直到婚礼的前几天,柳丞相依旧没有找到柳芸甯,而现在的柳妃——"青衣男子望了望轩辕祈怀里的人儿,续道:"从她十四岁开始她就跟着她师傅一起云游四海了,期间并没有回过丞相府,却在婚礼的前几天,被柳丞相的二夫人派人带回了丞相府。然后,便如陛下所见,她代替柳芸甯入了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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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夕阳西下,遥远的天际一片艳红,火烧般的红,翻飞的雪花洋洋洒洒地落满了一地,金黄色的残阳洒在雪地上,晃花了人的眼。
路人走过‘悦来’客栈的时候,总是忍不住翘首望望二楼靠街的那间房间。
"平时叫你陪我上街逛逛就像是要你的命一样,今日怎么就这么稀奇的,竟然自动提出要陪我出来逛逛?"经过那间房间的年轻妇女抱怨着对她身旁的年轻男子道,语气虽带着抱怨,却也不难听出她心里的高兴。
"今日不一样嘛!"年轻男子有些心不在焉地回道,眼睛不住地扫向那间房间的窗户。
"有什么不一样的?"年轻女子道,转眼瞥见年轻男子根本就没在注意听她说话,不jin一跺脚,气道:"你到底是在看什么?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有什么好看的?陪我逛个街就这么难么?"
"嗳不是啦"被她那么一吼,年轻男子终于把不住扫向那间房的视线收回来了,看着年轻女子,讨好着说道:"我不也是听人说,悦来客栈这里来了两个很了不得的人物嘛,这才有点好奇啊。"
"了不得的人物?"听他这么一说,年轻女子稍稍收敛了下怒气,孤疑地看看年轻男子,又回头望望那间房,"什么了不得的人物?我怎么没听说过?"
"听说呀——"年轻男子神秘兮兮地凑近她的耳边,声音压得低低的,道:"今天悦来客栈住了一对年轻夫妇,据说,虽然那男子看起来挺冷的,但是啊,见过那名男子的女子全都被勾走了魂了"
"真的?"年轻女子被他说得有些好奇,追问道。
"他们是这样说的,我又没见过,哪知道?"年轻男子说得有些牙痒痒地,似乎是很不服气,但转而又变了一副脸色,无比憧憬地续道:"听说那女子长得是比天女下凡还要美啊"他无比感慨,竟然忽略了年轻女子越来越黑的脸。
"我看这才是你的本意吧!"
"啊?"年轻男子这才惊醒,转首便看见了女子黑得无与伦比的脸,"没、没有啦,哪比得上娘子好看啊,呵呵"
"哼!"年轻女子的手指掰得‘咯咯’响,"我看你是找死啊!"
"啊——"年轻男子抱头鼠窜,"救命呀!谋杀亲夫啊!"
吵闹声即使隔了很远还是源源不绝地从窗外传了进来,躺在床榻上的女子眼睫毛颤了颤,似乎被这吵闹的声音吵醒了。
只见她浓密的眼睫毛微微地颤动了下,薄薄的眼帘便缓缓地睁开了,刚醒过来的眼眸有些朦胧的样子,茫然地望着这四周陌生的环境。
"醒了?"低沉的男子嗓音忽而在耳际的地方响起,她吓了一跳,转首望向声源的同时,身子也不由自主地往里缩了一下。
等到她看清了躺在她身旁的人是谁时,她不由得怔住了,"陛、陛下?您怎么"一愣过后,她便急着要坐起来,却不料他的手臂依旧紧紧地锢住她的腰,不让她动弹,"别乱动。"看了她一眼,又道:"就是朕,怎么?你希望陪在你身边的是别人?"
"没有!"她飞快地回答,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情,不由得问道:"我们为何会在这里?"她记得睡着之前,他们还在一个洞xue里的,为何一觉醒来就变成这里了?
"影卫找到了我们。"
"哦!"她应了一声,仔细观察了轩辕祈的脸色,才问道:"陛xiashen上的余毒已经清了么?"
""他只是定定的凝视着她,眼神深邃到让她看不懂。
"陛下——"
"你在担心么?"他忽然问,完全出乎柳韵凝的意料,所以当她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她只是呆呆地看着他,一时间竟没有回答出来。
轩辕祈却已经没有耐心等下去了,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舒舒服服地抱紧了。
一瞬间的回神,柳韵凝低下了头,静静地任他拥着。
——她想起来了,她只需要当一名听话的妃子就够了,其他的,并不是她需要知道。
紧紧地拥着怀里女子的他,低首望见了女子温顺而柔和的面容,忽然就想起了那个洞房花烛夜的时候,穿着大红嫁衣的女子隐在红霞头巾下那隐含着淡淡笑容的娇羞面容,还有,当他残忍地说出那些伤人的话语之后,女子那空洞无神的眼神——
"从她十四岁开始她就跟着她师傅一起云游四海了,期间并没有回过丞相府,却在婚礼的前几天,被柳丞相的二夫人派人带回了丞相府。然后,便如陛下所见,她代替柳芸甯入了宫。"
影卫的话在他脑海徘徊不去,眼眸里的颜色渐渐地暗了下去。他忽然紧紧地将她抱住了,黑瞳紧紧地锁住她低垂着眼帘的幽眸,看着那双如秋水般温和、却再也不见一丝涟漪的幽眸,声音有些沙哑地问道:"代嫁的事情,你事先并不知道的,对么?"
面对他的问话,她只是抬起眼帘,静静地回望着他,"陛下为何这么问?"
"你回答我,是,与不是?"他再一次拥紧了她,某种复杂的光亮在黑瞳中浮浮沉沉,找不到着力点。
她微微抬起眼,有些茫然地想——
是,与不是,都已经不再重要了吧?
第七十五章
她微微抬起眼,有些茫然地想——
是,与不是,都已经不再重要了吧?
"回答我,是,与不是?"他再一次发问,耐心地等待着她的答案,厉眸中浮浮沉沉的光芒映衬着窗外的落日,看不真切。
柳韵凝淡淡一笑,别开视线,温言道:"是与不是,根本不重要,不是么?"微微的自嘲很快地在她脸上闪过,"结果都是我代替了柳芸甯入了宫。"
""
窗外的落霞映照在她脸上,她的表情隐在昏黄的光线里,总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轩辕祈无言地凝视着如今她显得温和浅笑的面容,那仿佛是一张面具,将她跟外界隔绝开了
想起之前她隐在大红喜帕下的喊着淡淡娇羞的面容,表情虽然淡,可是却是真的
脑海里不住地交替着,同样一张脸上,完全不同的两个表情,他的心忽然像是被了扯住了一般,无端地抽痛了一下。
他皱紧了眉,为自己心底里陌生的感觉。
但是更快的,一股难言的怒火从心底里蹿升上来。
——他竟然这么容易就受到她的影响!
如深潭般的黑眸沉了沉,下一秒,他猛地抓住她的下巴,俯首,狠狠地盯视着她,眸底难掩愤怒与狼狈,"不要痴心妄想地以为朕会因为这样而对你有所愧疚,怪只能怪你的父亲,你听着,无论你事先知道还是不知道,你永远都不可能代替得了柳芸甯!"
人在掩饰自己的惊慌或者狼狈时,总是选择了以伤害别人为手段,总是以为无论怎么样的伤害,都是可以用时间抹灭掉的,可是却从来没有想过,有些时候,时间并不是万能。
轩辕祈这样子说的时候,他并没有想过,他说的话,对于有些人来说,是无论如何也无法用时间抹去的,那是刻在了心里上的一道伤痕,只能随着时间的逝去而逐渐地溃烂,永远也无法痊愈
原以为自己已经不会再去在意了,却没想到,始终还是高估了自己。
柳韵凝低着头,悄无声息地笑了,"是,陛下教训得是,臣妾记下了。"
——从娘亲逝世之后,她便从不敢再痴心妄想了,从很早之前,她就知道,只有学着不去拥有希望,就永远也不用怕会失望的,她已经,失望到快要变绝望了
——不会让自己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盯着她的头顶看了良久,轩辕祈忽的松开了一直环抱着她的手,从床榻上坐了起来,温暖的被窝因为他的起身,一下子凉了下去,冷风不由分说地灌了进去,柳韵凝不可抑制地打了一个寒颤。
抬头望着轩辕祈,她表情困惑:"陛下?"
"现在是在皇宫外面,不必喊我陛下,像先前那样喊我夫君即可。"他背对着她穿衣,口wen平淡。
"陛夫君,还是让妾身来帮您吧!"说着,她刚要起身,脚腕上却传来一阵钻心般的疼痛,一下子跌回chuangshang去。
轩辕祈的嗓音在这时才缓缓地飘了过来,"大夫说过,你的脚在摔下山崖的时候扭到了,又勉强自己在雪地上走了很久,如果再不好好休养,就恢复不了以前的行动自如。"
柳韵凝这才发现,在崖底下醒来的时候全身都很痛,所以她并没有注意到脚腕上的痛,现在经过休息之后,身上其他地方的疼痛较缓了之后,脚腕上的痛就愈加不可忽略起来了。
一分神间,轩辕祈已经穿好衣裳,准备出去了,看着他毫不犹豫地离去的身影,柳韵凝连脚腕上的疼痛都忘了,只是望着空荡荡的门口,脸色平静得仿佛千年幽湖般,连一丝丝的涟漪也不见。
缓缓地从床榻上坐了起来,她曲起膝盖,仔细地端详着自己的脚腕,末了,轻轻吁了口气。
——还好,并不算太严重,只是,病根子算是落下了,大概以后的每年里都会痛上那么一两回了。
正想着,窗外被一阵风吹得更开了,柳韵凝没有抬头,却感觉一片阴影覆盖在自己的身上了。
阴影覆盖在她身上,一动也没动,柳韵凝揉着自己的脚腕,平淡问道:"你又来做什么?"
""
来人没有回答,依旧一动也不动地站在那里。
柳韵凝放下手,将脚缩回被子里,这才抬起头,迎向来人显得深沉的黑眸,"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太妥a!"
来人跨进了一步,深深地凝视着她,"上次我说要带你走,为何你不愿?"
""
"我看得出,轩辕祈待你并不好,你没有必要留在这里受委屈。"
柳韵凝望着他,语气冷淡,"他待我好不好,干卿底事?"
"的确是不关我的事,但是——"他忽地一笑,轻挑的凑到她的耳旁,"谁叫你让我感到有趣呢?"——
真是不好意思a,因为一个星期之后要水平测试,忙着复习,所以总是觉得时间很不够用,每天都这么晚更新,害得大家都等得那么久,在这里我向大家道一声抱歉了。请大家多包涵了!(*^__^*)嘻嘻
第七十六章
"的确是不关我的事,但是——"他忽地一笑,轻佻的凑到她的耳旁,"谁叫你让我感到有趣呢?"
柳韵凝微微别过脸,避开他的气息,淡然问道:"我该感到荣幸么?"
他笑,语气张狂,"自然是该的,被我看上的人,可没几个呀!"
柳韵凝也笑,唇边弯起一个小小的弧度,刹那间,仿佛照亮了整个昏暗的房间,来人竟看得有些愣住了,黑亮的眸子浮现些许的意乱情迷,半响之后才猛然回神,不禁咳了咳,问道:"你笑可是因为感到荣幸?"
"我为什么要感到荣幸?"柳韵凝反问,"你说的有趣,怕是冲着我‘药王’的弟子这个名号来的吧?"
他一怔,随即大笑起来,"真不愧是‘药王’的弟子,果真是冰雪聪明,也不枉我那日之后就对你念念不忘哪!"
"公子廖赞了。"
"嘿!"他邪邪的笑了笑,"你怎么知道我是冲着你师傅的名号来的呢?我可记得我没有说出来。"
"那日知道我并非柳芸甯之后,你肯定是对我有过一定的调查了,是吧?"
"哈哈,你果真聪明哪!"来人抚掌笑道,狭长的桃花眼浮现出赞赏,"那日我说的,现在还算数哦!"
""
"跟我走,不好么?"他继续在她耳边鼓吹着,"皇宫那种地方,只会埋没掉你的才华,你当真甘心一辈子待在那里等待红颜逝去?"
他的话语一字一句地都传进了她的心里,平静的外表上没有看得出来,她的内心其实已经波澜翻涌,如何也平静不下去了。
——没有人知道,最想离开那里的人,是她!更不会有人知道,最想逃离那一切的人,是她!如果有机会可以逃离那里的一切,她会不惜任何代价地离开。
可是——
眼里微微的迷惘散去,她看向来人,淡淡一笑,摇了摇头,"我不可以走。"
——当初二娘既然会想要用她来偷天换日,代替柳芸甯入宫,怕也是为了整个柳家三百多条人命着想,如果她今日就这样一走了之,恐怕帝王盛怒之下,整个柳家都将会受到牵连吧?
父亲可以对她不义,可是她却不可以对他不仁。
是因为她,父亲才会失去他心爱的娘子。
"你走吧,我不会跟你离开的。"
——就算有朝一日真的要离开,她也会自己离开,不会借助别人的帮助。
听到她的拒绝,来人眸光闪了闪,竟不由分说地弯下腰去,将她困在自己的xiong膛与床之间,俯望着她,气定神闲地问道:"轩辕祈如此不珍惜你,待你这么不好,你还不愿离开他,可是因为舍不得皇宫里的荣华富贵?"
面对他的诘问,柳韵凝不躲不闪,直面看向他,回道:"是与不是,干卿底事?"
"呵!又是干卿底事!"他邪邪一笑,笑意却没有到达眼底,"这句话你可是对着我说了两次了,要知道,可是从来没人敢拒绝我呢!"
"那我就做那第一个,不好么?"
"哈哈!"他又是忍不住一笑,笑过之后忽然正色道:"若你真是因为舍不得皇宫里的富贵生活,那好办!"
"哦?"她仰面望着他,眸底似是在提问。
"只要你跟我走,我可以保证,你要怎么样的生活我都可以给你,甚至可以比你在皇宫里的生活更加的奢侈、更加的豪华。"
"多谢公子厚爱了,可是,我仍是不想跟你走。"她微有些不耐,推拒着他想要起身离开。
微微一眯眼,他捉住她的双手,更加用力地压制住她,让她丝毫都动弹不得,"为何?"
柳韵凝双手被他制住,反抗不得,只得开口辨道:"没有为何,只是单纯的不想跟你走。"
全身都动弹不得,她心里不由得升起一丝慌乱。像这样受制于人,明显地处于劣势,对她来说还是头一遭。
听到柳韵凝的话,他冷冷一笑,"可是嫌弃我没权没势?"
"你先放开我!"她扭动了下被他制住的手,皱着眉心里不耐。
没有听到她的回答,反而察觉到她的反抗,他眸光一冷,唇边邪笑更深,"当真不跟我走?日后可不要后悔哪!"话音刚落,下一个动作,竟然是俯xiashen来,在柳韵凝惊疑的目光中,牢牢封住那张张口欲言的薄唇,还不客气地将舌头伸了进去,一阵翻搅!
骤然的温热气息袭来,柳韵凝在他突来的举动下,竟惊讶得动弹不得,呆呆地任那人舌头在自己的口里攻城略地——
良久良久,柳韵凝以为自己快要窒息而亡的时候,身上一轻,那人已经离开床榻了,直起身,邪笑着望住她,道:"滋味不错哦!我对你可是越来越感到有兴趣了。"
"你"柳韵凝又惊又气,平常时候的伶牙俐齿竟丝毫不见,只能任由眸中怒火中烧。
"记住了,我叫韩少棱哦!"足下一蹬,他已轻飘飘从窗户跃了出去,隐隐还飘来他邪气的声音,"我很期待与你的下一次会面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