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微乎,至于无形;神乎,至于无声。能应敌变化而取胜者,谓之神。故五行无常胜,四时无常位,日有长短,而月有死生。”
语毕,他瞥了眼众人,见长大老不说话了,四长老与八长老不知何时酒醒了,六长老缝跑了线,而屋梁上久坐的三长老也‘碰’的声,坠地了。
一时,殿间针落无声,众人纷纷用探究的眼神看着她,而龙姒裹气定神闲,依旧摆弄着她的那杯茶蛊。
良久,一仙侍匆匆赶来,在殿外驻足,禀道;
“公主!长老!花神驾到!!”
正文第三十五回花神琼光
良久,一仙侍匆匆赶来,在殿外驻足,禀道;
“公主!长老!花神来了!”
龙姒裹一听,立马起身道“在何处?可至渡口了?我去看看。”
话没说完,人早没影了,众人一叹。
刚才那样,估摸都是耍他们这帮老头子的。
龙姒裹一路疾走,梦洄跟在身后一边劝她,
“公主,花神又跑不了,您慢点,别跌了去。”
龙姒裹回头,脚下不停,
“琼光姐姐好容易来一回,千万别让她等急了,梦洄你快点。”
说着运功加快了脚程。
“诶…”梦洄无语,只得跟上。
二人一路疾步而行,引来路过的仙侍纷纷探询,正奇怪间,却闻一阵芬香扑鼻,态浓意远淑且真。
而疾步的龙姒裹二人也止了步,众人更奇,就着二人的目光望去,
只见一女子乘百花簇云而来,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碧玉龙凤钗。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魂!
真真也是一绝世人儿啊!
待女子走近,花消散于无形,龙姒裹欢快的上前,一把握住那女子的手,笑语甜甜,
“琼光姐姐!你怎今天来了,也不提前知会姒裹一声,好让姒裹去渡口候着你!”
“姒裹…”女子清喉娇啭,怜惜都抚了抚她的发丝。
“这发丝,这般人儿,多年不见,姒裹居然出落得如此绝美,真叫姐姐感叹啊。”言语柔柔,满是宠爱,心间也不免感喟。
“姐姐哪的话,在姒裹眼里,姐姐是六界最美的!”
琼光笑意加深,又望着眼姒裹身后的梦洄,到,
“祭女司也许久未见了,数万年前佛陀殿前一别,如今可好?”
梦洄上前屈身回礼。
“一切均好,如今伴公主左右,梦洄感慰足矣。”言语间,不卑不亢。
“如此便好,公主调皮,烦你多照顾了。”
“应当的.”
雨丝轻飞,没有滂沱的声势,却微湿了路面。龙姒裹见势,道,
“琼光姐姐,今日季雨,别凉着了,我们回殿里说话,姒裹有好多的话要跟你。”
“呵呵,小丫头的事,琼光可要好好听听。”
你有没有一种感觉,你明知她及予他远胜于自己却无可奈何;
你有没有一种悲哀,你即便舞尽芳华也不及她眉间一抹朱砂;
你甚至有没有一种领悟,其实他与自己根本就是相隔万海沧田;
你最后有没有一股绝望,三败俱伤,即便三生三世,也是枉然。
无数个万年后,当神陨后,无数刻着一段篆书小字的花瓣如漫天飞雪般弱于六界天空,有人读之泪倾满面;有人读之感叹造物弄人;有人读之不再走修仙之路。
人之所以爱,是因为之前被爱;人之所以恨,是气自己不及;人之所以放,是想卸下一切悲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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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神殿花厅内,
满室雕梁花朵,花萼洁白,空灵虚幻,美景如花隔云端,似染似天成。水晶珠帘逶迤倾泻,古木为几,若有似无的香气浮动在空气中,引人遐思。
桃花酒、玉杯樽、翡翠盘,佳人浅笑,浮翠流丹。
“哦?如此说来,那宫灵俊倒不似外界传言那般阴狠之人。”琼光倚塌而坐,肌若凝脂,气若幽兰。
“嗯,他也将摄香阵留予姒裹,虽然至今还是让我头疼不已,这回姐姐来了可好,调个好香,姒裹可不懂这个,当初大长老回西海呀,还被他训一顿了。”
琼光一听,莞尔,当初这事闹得还真不小,连着几十年,这龙神殿的怪味都没让什么人敢靠近。这事后传到天庭,记得龙一与夜子硕几人也是头疼不已。
“如此,这人也算是有情。”
“姒裹也如此之想,能感念病痛中之人,那么对活着的人也应是不差的。”龙姒裹添炉煮酒,韵香袅袅,被炭火勾勒的小脸腮晕潮红,羞娥凝绿。
“所以这便是你给予他‘雪灵花’的原因?”琼光道,“可是,姒裹,会不会有一种可能,或许他知你心善,便送你一个故事,而后借你手获得雪灵花?”
正文第三十六回之间(一)
我承认我更的慢T-T,学校那帮老外太难应付,报告写得我两头大,但是还是谢谢亲对《传说》的一路陪伴.
有你们,我很幸福。潜水们,冒个泡吧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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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回之间(一)
“所以这便是你给予他‘雪灵花’的原因?”琼光道,“可是,姒裹,会不会有一种可能,或许他知你心善,便送你一个故事,而后借你手获得雪灵花?”
她不禁轻颤了下,随即笑开来。
“姐姐,”龙姒裹起身,迈步到窗枷边,望着窗外的朦胧细雨出神,琼光侧首,却发现她神色空洞,视线穿过雨帘似落定在光华殿的方向。
“这个世界太大,让我看不透;这个世界太小,我也无法收容许多。姒裹只明白,怀疑别人时,是要从切割自己的心开始的。即便最后他欺瞒于我,但姒裹想,如果一切安好,是不会有人愿意行骗度日的。”龙姒裹回眸一笑,光艳逼人,叫琼花心下狠狠一颤。
这便是她认识的龙姒裹,眼前这个女子,坚定、纯真、广阔、坦荡,拥有不可思议的玲珑心思,一旦认定的事即便将来后悔也欣然处之,多年不见,除了外貌的成长,她似乎拥有了更加强大的内心,从前淘气耍赖的孩子,如今已被夜子硕等人调教成一个风华无双,六界再无女子可及之人。
琼光感叹,“我等之人,自以为看惯了生死,待人习惯的隔层纱思量,倒不似姒裹那般剔透了。”她执手,饮下一杯酒。“只是姒裹,这些话,姐姐都记着,待姒裹经历了一番红尘俗事后,如果依旧能如今日一番坦言,姐姐定与你醉酒三千!”
姒裹,并非我不信你,这世间,这世人,我早就看不透。假设未来的你能给我希翼,我琼光又何怕那杯酒三千!
她见龙姒裹依旧在笑,望着远处的龙神殿,驻立的背影突然感觉特别纤瘦又孤傲。下意识的握紧杯蛊。
姒裹,你在隐忍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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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烛火微亮,屏隐帘放,殿外细雨纷纷扬扬,依稀还能听见风卷落叶的声音。殿内却是温暖安逸。
龙姒裹早已抱着琼光的手臂沉睡过去,今日她知自己忙中抽空来探视她。非吵着要与她合睡,众长老微有尴尬,毕竟除了龙神女再从无人能寝于龙神殿。但瞧着姒裹生气耍赖,倔脾气要上来,任谁也拦不住,长老们也是在拿她没法便同意。
姒裹显然很高兴,晚膳让膳房精心烹制了她偏爱的膳食,她有些动容。别看姒裹她平常没心没肺的,但她的心很细,记得她在乎的人一切,细到喜欢什么吃食,厌恶什么习惯,她都很留心。
她望着她,看着她甜甜的睡颜却一时无眠,温腻的惹人怜爱,她伸出另一只手,捋了捋她额前的散发,又为她捻了捻绸被。
殿内烛光柔和,将画屏的影子拉得很长。她一笑,姒裹还是和幼时一样,怕黑怕寒。她在的地方总是会是亮堂又温暖的,看来,这么些年,她这习惯还是没变。
她又将视线拉回,独自望着帐顶出神。今夜,她与她说了良多,她告诉她,其实二哥心里很脆弱;大哥虽对她严厉却护她如命;大长老总是逼她练功对她下手不留情,可夜里却舍不得偷偷跑来看她;六长老会收集六界最好看的衣饰样式后来会亲手做给她;还有二长老,明明她已经把他打败了却老是爱耍赖;包括梦洄,将她视作全部的呵护着她。
她很乖巧,也很懂事。有时讲到高兴处会笑得滚在床上,眉眼弯弯,好不可爱。却很少提及她的难过之事,问她,她也是道不重要。她似乎不愿意让人知道她的难处,她将那些故事保存的很好。说等以后大业一了,再慢慢的细细告诉她。
只是,一旦提及她师傅夜子硕,她的小脸有丝淡愁与哀伤。她说他其实虽繁忙却十分关心与爱护她,当年,东海冒犯,他赶来救她,却放下魔族被扣押的数十万魔兵不顾,不时会给她捎来他经由六界时新鲜的玩意,有布偶、有钗饰更多的是书籍,她知道他想让她学得更多。
只是,他的爱藏得太深。
正文三十七回之间(二)
琼光的眼微有些干涩,自己及予他,即便有种关系,其他还剩什么?
他待自己温和有礼,进退有度。却允许姒裹拉着他的手,捏着他的肩。
他会为她去人间取花穗。却不惜辛劳为姒裹寻访六界书理古籍。
他会抽空去瀛光殿探视她。却在不经意间总是望着西海的方向出神。
说自己不羡嫉姒裹是假,但他们毕竟是天地为鉴,祭了烟娆大神的“师徒”,这层关系,是怎也切不断的。
而自己,他相信,他早已很明了自己的对他的态度,他们的关系,近却是咫尺之间,远的像是隔了桑田。她很庆幸,六界中她是最近他的人,任何女子望断了头都不会有的殊荣。
她转身凝视着姒裹,她很相信自己,也很喜欢与自己煮酒闲谈。自己的一手冠名天界茶艺与酒艺也是她教于自己。所以,龙一、龙二及夜子硕闲暇时极喜欢与自己品茶论酒,但更重要的,自己学着一手姒裹的手艺。
她很招人怜爱,对谁都是玲珑心,既有公主的高贵,又不失邻家女孩的平和。当然,也包括自己,不可否认虽然她有些艳羡她的天下无人可及身份和甚至美的脸天地都失魂的姿色。但本质上,她是个惹人心爱的女子,自己当初也如他人一般,陷于她那双魁丽的紫眸里再不可自拔。
她终而一笑,也罢。她负的是苍生,是黎民,是‘烟娆大神’的神旨,自己怎与她比较。
只要,最后,夜子硕是自己的就好…
她最终合眼安睡。
只要最后,能与夜子硕并肩而立的是她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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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待龙姒裹睡醒,另一侧床榻也空然。她一阵纳闷,又瞧了眼天色。天刚亮,微微泛着金光洒进窗,殿内炭火依旧温暖轻轻袅袅,安闲自在。宫灯阑珊也未熄。
她起身下榻,唤了两声梦洄也无人回应,想是还没起身,自己便坐在妆台前自顾梳妆。正想着琼光姐姐起得如此之早是作甚,殿外却传来吵杂声,脚步慌乱,没过多久殿门就被打开,两位仙侍气喘嘘嘘俯身道,
“如、如此时辰,公、公主,听您传唤…”
“我、我等来了。”
龙姒裹秀眉一蹙,有些心不在焉,“无事,起塌罢了,梦洄呢?”
一向负责她起居的梦洄今日却不见。
“梦、梦洄姑姑她被、被二长老唤去晨、晨射去了。”
“是,晨射去了!”一仙侍很快接上。
一阵沉默,二人心下焦急不已,浑身紧绷。良久,瞧公主神色自若,仿若未察觉,吩咐洗漱。
她俩顿时松了口气,对望一眼,一人赶忙退下操办,一个人留于殿中为龙姒裹梳妆。
仙侍们一番洗漱穿衣后,刚要退下,龙姒裹却被唤住。
“公、公主还有何吩咐…”
二人心下一紧,糟糕,不会被发现了吧!
龙姒裹被逗的笑,“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只是想让你们去雪灵山取些泉水来,再把前些日子浸于蜂蜜中的桃花取来。”
“啊!是!是!我们就去。”二人心下总算松了口气,纷纷行礼退了殿。
见二人离开匆忙,一转眼便消失在回廊间。她抬首,望着在风中摇曳的芙蓉彩穗宫灯出神。明红轻纱修长曳地,那一肩紫魅闪亮的乌发如同着染了月华。方才淡淡挂在唇角的笑容,化作一丝肃然。
这个世界何时开始,也有容不下我的秘密了…
正文第三十八回伏祸
金晨殿,五更三点,天光微亮。
西海众首又再次齐聚,但如今却似与以往不同,席间多了花神琼光与拜作下西天佛陀之下西海祭女司梦洄。
席间众人深思沉凝,相谈论事皆有有隔阻,可见事态之严重。
二长老神色凝重翻看了几道奏本,
“如此说来,陛下是希望老臣与大长老赴天界商议要事,司命天神怎会再日次时期犯病不起?”
“琼光此番受陛下所托,一来是为了请二位长老至天庭一议,二来是求取雪灵花缓解天神之症,三来,是陛下万事缠身又思念公主故派吾来探视。”琼光一一回答。
“那上神之病?”
她一听脸上满是沉郁,“准确来说,天神不是犯病,是中了咒术。”
“咒术?!”众人吃惊!相互对视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不解,天下绝顶修为的司命天神也会中咒术!
“是的”琼光颔首“是上古咒术。”
“老天!这到底是谁能有如此神力。”六长老惊呼,这天下间何时多出了这么个精通上古秘咒之人!
七长老低叹口气,向来轻松自若的口吻染上沉重,“这雪灵花乃治病痛之最,怕是遇上咒术也不能治其根本。”
“怕的是,这咒术之人深藏鬼心借此搓天界锐气,后掀起六界之乱,到时,苍生便是腥风血雨。”
“梦洄,你拜作于佛陀之下,可曾听说这上古咒术?”一直沉声的五长老突然转身问梦洄。
梦洄掠一思量,“万年前听过佛陀于仓圣大佛谈论间,提及一次。这上古神咒原初是‘敝曦大神’授予人类智慧与情感时所用的神咒,在于控制人之心惑,避免人类误入邪念之咒,是净咒。”
“如此说来,天神是中了心惑之咒?可下咒之人怎知天神的思属?”
琼光一听,心下苍凉,心间全是酸痛的情绪。
席间众人心下浮起沉沉担忧,这百万年来六界虽略有骚乱,但总体成平和之事,苍生万民也是受其恩泽得以繁衍生息,世代昌荣。创世神“烟娆大神”之力也隐于世界。然,数万年前,魔兵动乱于疆。后‘龙神女’降世,天赐封为“战神”,要知,六界世间平和繁盛怎需“战神”之力的存在?,再后来,鲛人一族叛乱;魔界那从未蒙面的魔吏;接下来事态却牵扯到“上古神咒”,如今,司命天神又中咒病倒。
这一切的一切像一盘早已布好的局,一环套一环,一层扣一层,排山倒海直指天界呼啸而来!
“现今天神可安好?”六长老焦急问,如今危机四起天界少了司命天神无疑是少了最锋利之刃。
“时常咳血不止,万花宴在即,虽龙二殿下帮衬着,但姒裹如今未列仙班,边关之事多教于他应付,也不借于人手,忧今后事态难控姒裹必定艰难才勉强撑着身体,但气色病体却叫人心忧。”
琼光一字一顿道来。
二长老轻叹,“如此,待大长老取来雪灵花,我等便同花神一同而去。”
话刚落,却听见殿外大长老吃惊的声音,
“公主!你怎会在此?!”
正文第三十九回地久与天长
西海桃林,白雾茫茫。粉粉霜霜飘了满天,飘飘荡荡舞了漫天,像是要燃尽一生的年华,更像是把岁月也一并染红。
花开花落间望穿多少个春秋。
琼光望着这漫天凌舞的飞花,清辉满天,痴痴嗔嗔。
“你知道么,世界上有一种绝望,那是用死亡来堆砌而起的城墙,又寒又冷,而活着的人永远都无法战胜。”语音发抖,颤颤端端。
身后的龙姒裹眉目低敛,看不出情绪。
袖里的双手握得紧实,紧紧地,就连关节处,因为用力而隐隐泛白…
她突然很害怕,接下来的故事,是她承受不了的苦果。
琼光骤然转身,眸光深涤,紧紧的直视着她。
“姒裹,你懂么?除了你,真的除了你之外,再没有任何女子能进得了他的心。”
语毕,苍然一笑,将目光落于远方,她像将一切看穿,可偏偏看穿后的真相血肉模糊的只有自己的心。
步步沦陷,步步痴颠,却偏偏步步往前。
“天庭贰佰四十万年,他还未列上神,性情也不似如今这般冰冷。他是上仙,有一位爱逾生命的女子,他们经历了地久天长、矢志不渝,子硕为她梳妆绾发,而她欢喜在他的臂弯为他红袖添香。当全天庭都以为他们会相互厮守到海枯石烂。然有一天,那女子死了,灰飞烟灭、尸骨无存。”
龙姒裹浑身一震,微微低下头,两手竟都不受控制的剧烈颤抖。
而琼光似是不知,突而一笑,如败了一世的芳华。
“她叫白素,是魔族魔尊之女。子硕唤她‘素素’,她为了他背叛了真个魔族,走修仙之路。哈哈,多可笑,一个魔女居然修仙,这世间、这天庭怎可容得下她?可是,她比谁都坚强,比谁都勇敢,扛过了一次又一次的天劫,一轮又一轮的生死魂伤,不管别人鄙夷的眼光,不顾心里的委屈,倔强的只爱他。”
琼光眉目间的寒霜之色渐化作惨淡。
“而子硕,废弃数万年修为,不晋升、不授荣,甘愿为她与天帝公然抗衡,只专心的守着他,只当她的海港。”
“那时,我时常在桃树下见他们相互依偎取暖,我便知道,这个女子及于子硕怕是颠覆了世间也不能失去的存在,那时可笑的,我知道,我爱上了他。”
“然,她背叛了夜子硕,与冥界之王发生了关系。当她二人在激烈缠绵时,撞见了为了她承受了数百神棍的他。”
龙姒裹浑身绷得死紧,只要她尝试去想,那种撕裂的感觉便涌上心头。
她知道,那个女孩怎么可能会放弃师傅,一个以生命为代价的爱的人,一个甚至爱的都没有退路的人,怎能放弃?怎可放弃…
琼光终于笑了起来,笑得不可扬抑,笑得好不明媚,眸里的湿润却终于夺了眶!
“子硕再没有去找她,而那之后她消失在天界。没有人知道她在哪里。然,冥王带她去找到佛陀,散尽了一生的修为,化作寸寸云光,燃尽一生。”
琼光想笑,浑身却冰凉颤抖,下意识的,她喃喃开口,泪流满面。
“她在结识冥王之时,得知仙魔之恋,正邪之别会遭来天谴,她与子硕,一个都不会活下来,全部都要死去。她为了他,在昆仑山颠一人独自承受了一切的。”
龙姒裹的心像是被人捏碎了一样,握紧拳头。
有没有人告诉她,有没有人救救她,她要怎么办?
眉间的耀石炙热的像是要撕裂她的脸,心被人活生生的剜了个大洞。
“她、她当初选择修仙,难道改变不了这一切么?他们,不知道会有这一天么?”
龙姒裹一字一顿道。
“姒裹,仙到底是人,魔归到底是孽。魔即便修仙,也是困难重重,夜子硕耗尽修为,也只不过是让素素不那么辛苦一点。当时素素瞒着天下人,欺尽天下人,也只为了一个成全。当子硕得寻赶到时,也只剩满天的银光,素素早已灰飞烟灭。”
“这,便是你师父如今中的心咒,前世的情,如今的伤,来生的劫。”
“姒裹,你师傅,至今,都没有忘记她。那个女孩,早已被他融入了骨血。”
正文四十回地老与天荒
“你师傅后来找了佛陀,愿以一生的修为与生命为代价,换回素素,可佛陀却拒绝了他。他告诉你师傅,素素生前留给他一句话,便是,‘我从前以为伟大的是感情,如今才发现强悍的是命运。’之后,你师傅消失了数十万年,直至你大哥即位,他才迟迟回归天庭,晋了升,授了荣。从此,薄情寡欲作了他的天神,天界有史以来最公正不阿,修为最高之人。”
坠花湮,湮没一朝风涟。
花若怜,落在谁的指尖。
过尽千帆影。
究竟,是谁应了谁的劫,谁又变成了谁的执念?
“姒裹,有个秘密,西海瞒你,你大哥、二哥瞒你,甚至你师傅都瞒着你,但是,琼光不瞒你。”
琼光回过头来,浮现出一丝坚决,目光瞬间凝结在她身上。
“我与你师傅,在上任天帝在位时,已有婚约。就在素素离开后数万年。”
胸口一窒,有一股尖锐刺痛充斥在脑子里,逼她发疯!她想大声喊叫!却发现胸口挤满了心酸与骇痛,一寸寸将她的心肺切断。
竟连悲恸也没有权利嘶喊出来!终于,她噙着泪水笑了。
一年老一年,一日没一日,一秋又一秋,
是谁将风烟焚散,散了纵横的牵绊。
是谁伴我走过九重纱,抚摸着我的脸庞;
是谁为我洗净三千铅华,牵着我的手告诉我要坚强;
是谁授予我一方锦缎,让我眷恋不放;
是谁把我攘进臂弯,温暖了我一世的清凉;
是谁放下一世俗尘,给了我狂欢后的魂断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