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蒙蒙,惑了人眼。加之夕阳余晖,使人根本看不清前方景象。
风雪、霜刨、雪地、残阳倒影,阵眼在哪?
姒裹心间鼓动,静到都能听见自己的脉搏跳动。
一时间四周开始人影晃动,有一变三再幻至五到无数,扰扰攘攘开始密集向她袭来。
见敌来势之凶,龙姒裹便不打算受攻,眉间耀石骤然大亮,手结符咒一道瞬间风雪停止,周身霜刨开始凝聚,在她结咒间化为刀刀冰刃。银光大盛,天地间龙香四溢。待众黑影近身,手间一挥,浮在半空中的冰刃如离弦之箭向黑影射去,她手不停下,剑落地一扫,激起万丈白雪,朝着其中一道黑影攻去!
砭骨冰雪,很快刀剑相交,在半空中炸出一簇星花。明亮银光的刀剑之气里,龙姒裹突然身子一侧,腰间又多了条伤痕。
大长老,你还真是下手不留情。龙姒裹挑眉一笑。翻身一个手刃,剑身横刺,对方腰身也快速见红。
对方吃痛,飞速推开,龙姒裹疾步跟上,不放过任何反攻机会,斜掠偏锋单手结界。硬是将来人逼近结界内封死。
还有,还有一人,在哪,在哪…
龙姒裹已喘着粗气,四下探视。寒风掠过,伤口上竟浮起薄冰,手臂传来的刺痛更是入扎入心间的刀。
她站起身,努力让自己镇定再镇定,大长老的攻杀一步错,就是致命之伤。最重要的,一切的训练结果都会飞书秉承给师傅,给大哥。绝不能败了去!
风雪还在继续,累积的积雪快淹没是脚踝,龙姒裹依旧不动,耀石盈盈,神识已开,微观四方。
蓦地,顿时一股肃杀之气排山倒海,卷起雪尘滚滚而来,龙姒裹飞快闪身,脚下一点,躲过没入心脏之刃,却划破了脖间肌肤,鲜血再度溢了出来。
来人似乎不死心,四周结界顿起,穹膜之力如山势呼啸而来,逼得龙姒裹以剑抵之,节节后退。
为何在风雪极寒能发挥得了神力,却如履平地一般,到底是何阵!
眼见身后便是万丈深渊已无后路。可出奇地,没进结界一寸,便会扬起尘土,细微浮荡于尘中,敏感的龙姒裹很快发现,她飞快的改用单手御剑,伸手触碰穹膜激起的冰雪,刺骨的寒冷传来让人瑟瑟发抖。
不对,明明有尘土,她分明看见,怎如今没有了?等等…莫非?!
她豁然一笑。
师傅,你果真是把这阵法传于二长老了。
——舞水光
以尘土作雪,落地无痕,水光而不亮,风列骨而未湿寒。结界乃隔空之气所化,触及间会微有变化,常人根本无从辨别,但她是龙神女,神识已开。
她一笑。
大长老,这次,便倒要让你看看,什么是天力!
正文三十一回攻杀(二)
亲们,今天学校事多,刚回来,收了尾就给亲补上了。(∩_∩)O谢谢亲支持哈!
她一笑。
大长老,这次,便倒要让你看看,什么是天力!
接下来发生了连大长老都吃惊不已的事:
龙姒裹竟丢了银剑,双手交叉于胸前,眉间耀石一闪,霎时天光骤暗,日月无光,源源不断的紫气从龙姒裹周身散冲向天空,远远如天柱般耸立于天地间。
“这…”
只见那抹身影,发丝飞长,眸见白莲像是被鲜血浸染过,殷红的要滴出血来,身上的玄甲早已被魁紫华服取代,无风而飒飒飞舞,唇如血,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居然透明而泛起雾光!
霎时,天地间已无任何颜色,只有那抹紫色身影绝尘而立。
这、这是…天颜!
怎么在六万年后再睹如此天颜!那天神夜子硕到底想将龙姒裹的本能激发到何止地步!
只见那抹身影,水袖翻飞,结印于胸前,一道金光袭来,阵应声而破。天地间啥时银光闪闪,华丽如斯,绝美如斯!
而在缠斗的二人在穷膜被冲破时硬生生被震荡开来。
龙姒裹狠狠的被震离数十丈,坠于地上不见声响,而大长老也被震得险些昏了过去,伏在地上大口喘气,脸色惨白,汗流浃背,嘴角却是隐隐的笑意。
“我的天呐!公主!!”
“公主!!你别吓我啊!”
梦洄和六长老在沙阵外苦叫,见龙姒裹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又不能入内,心急如焚!
漫天的荧光点点,夕阳红烈,一切仿佛都在瞬间定格。
良久,众人见龙姒裹身躯动了动,接着摇摇晃晃的爬了起来,外貌却已恢复正常,心下皆是重重的松了口气。
“MD!好痛!&%*…&*”接着一连串的脏话脱口而出,硬是把‘包子’的祖宗儿子是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沙阵外的‘包子’更是满心悲催,内流满面。它儿子还没出世就要被问候了!
“真是出口成脏啊”二长老老半天才出结界,佛了佛衣袖。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老四教的没文化。”四长老也站了起来,撇了眼在‘问候’的龙姒裹,抬手抹了嘴角的血迹。
晌久,看龙姒裹‘问候’完了,她又摇摇晃晃的朝大长老走去。
众人心下一惊。
不会是去报复了吧!!
而她没有,在衣摆上试了试手中的血迹,来到大长老身前,屈身,将一只手递于大长老面前,勾嘴一笑,至真至纯。
大长老微微有些发愣。夕阳已落,血色残阳,只见她摇摇晃晃的向他走来,云鬓已乱,发丝裹黏着血迹贴在颊边,眉眼弯弯,似有些狼狈。然,伸出血迹未干的小手朝他伸来。
浅浅一笑,眸里异常柔和。
那笑靥,硬是逼得让天光失色!
一瞬间,他心底竟涌起一阵酸楚。喉间干涩,就着那双小手站立起来。可下一妙,他个老头子就被那眼前的人儿用力的给抱住!
“长老…,阿裹爱你。”
低低弱弱的声音传进耳里,大长老似乎被这毫不掩饰的亲昵震惊了一瞬,眸底瞬间交融了似喜似悲,良久才伸手回抱了她。
龙神女,或者说他们的公主,比任何的女孩都来得细腻。
她是他一手调教长大的,不比龙一的恭逊,龙二的宽恕。对龙三,他是狠极也疼极。他倾尽毕生的心血来抚育她,教导她。他是她一生最完美的杰作。
同时,她也是他一生最爱惜的人。
他必须狠心,即便明知如今的她已巅峰造极,六界已鲜少人能伤及于她。但为了那个预言,他绝不能有丝毫懈怠!
没有人能输得起她,西海不能,天界不能,六界更不能。
他垂首看着她衣摆上的血痕,心间不免心酸难受。
他知,她敬他,爱他。她很努力不辜负他们八人的希望。可却常常忘了,她除了是战神,是龙神女,是司命天神之徒。她还是龙姒裹,那个从小就爱拽着他胡子的小公主。
“公主,我…”
“闭嘴!老头子!煞风景!”
大长老怒极,是谁说她聪明伶俐的!!!
正文三十一回攻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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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笑。
大长老,这次,便倒要让你看看,什么是天力!
接下来发生了连大长老都吃惊不已的事:
龙姒裹竟丢了银剑,双手交叉于胸前,眉间耀石一闪,霎时天光骤暗,日月无光,源源不断的紫气从龙姒裹周身散冲向天空,远远如天柱般耸立于天地间。
“这…”
只见那抹身影,发丝飞长,眸见白莲像是被鲜血浸染过,殷红的要滴出血来,身上的玄甲早已被魁紫华服取代,无风而飒飒飞舞,唇如血,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居然透明而泛起雾光!
霎时,天地间已无任何颜色,只有那抹紫色身影绝尘而立。
这、这是…天颜!
怎么在六万年后再睹如此天颜!那天神夜子硕到底想将龙姒裹的本能激发到何止地步!
只见那抹身影,水袖翻飞,结印于胸前,一道金光袭来,阵应声而破。天地间啥时银光闪闪,华丽如斯,绝美如斯!
而在缠斗的二人在穷膜被冲破时硬生生被震荡开来。
龙姒裹狠狠的被震离数十丈,坠于地上不见声响,而大长老也被震得险些昏了过去,伏在地上大口喘气,脸色惨白,汗流浃背,嘴角却是隐隐的笑意。
“我的天呐!公主!!”
“公主!!你别吓我啊!”
梦洄和六长老在沙阵外苦叫,见龙姒裹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又不能入内,心急如焚!
漫天的荧光点点,夕阳红烈,一切仿佛都在瞬间定格。
良久,众人见龙姒裹身躯动了动,接着摇摇晃晃的爬了起来,外貌却已恢复正常,心下皆是重重的松了口气。
“MD!好痛!&%*…&*”接着一连串的脏话脱口而出,硬是把‘包子’的祖宗儿子是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沙阵外的‘包子’更是满心悲催,内流满面。它儿子还没出世就要被问候了!
“真是出口成脏啊”二长老老半天才出结界,佛了佛衣袖。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老四教的没文化。”四长老也站了起来,撇了眼在‘问候’的龙姒裹,抬手抹了嘴角的血迹。
晌久,看龙姒裹‘问候’完了,她又摇摇晃晃的朝大长老走去。
众人心下一惊。
不会是去报复了吧!!
而她没有,在衣摆上试了试手中的血迹,来到大长老身前,屈身,将一只手递于大长老面前,勾嘴一笑,至真至纯。
大长老微微有些发愣。夕阳已落,血色残阳,只见她摇摇晃晃的向他走来,云鬓已乱,发丝裹黏着血迹贴在颊边,眉眼弯弯,似有些狼狈。然,伸出血迹未干的小手朝他伸来。
浅浅一笑,眸里异常柔和。
那笑靥,硬是逼得让天光失色!
一瞬间,他心底竟涌起一阵酸楚。喉间干涩,就着那双小手站立起来。可下一妙,他个老头子就被那眼前的人儿用力的给抱住!
“长老…,阿裹爱你。”
低低弱弱的声音传进耳里,大长老似乎被这毫不掩饰的亲昵震惊了一瞬,眸底瞬间交融了似喜似悲,良久才伸手回抱了她。
龙神女,或者说他们的公主,比任何的女孩都来得细腻。
她是他一手调教长大的,不比龙一的恭逊,龙二的宽恕。对龙三,他是狠极也疼极。他倾尽毕生的心血来抚育她,教导她。他是她一生最完美的杰作。
同时,她也是他一生最爱惜的人。
他必须狠心,即便明知如今的她已巅峰造极,六界已鲜少人能伤及于她。但为了那个预言,他绝不能有丝毫懈怠!
没有人能输得起她,西海不能,天界不能,六界更不能。
他垂首看着她衣摆上的血痕,心间不免心酸难受。
他知,她敬他,爱他。她很努力不辜负他们八人的希望。可却常常忘了,她除了是战神,是龙神女,是司命天神之徒。她还是龙姒裹,那个从小就爱拽着他胡子的小公主。
“公主,我…”
“闭嘴!老头子!煞风景!”
大长老怒极,是谁说她聪明伶俐的!!!
正文第三十二回空悲切
龙神殿内。
余香袅袅,烛光轻淡,众仙侍一番伺候端着瓷盆纱布等一些伤药缓缓悄声退下。六长老坐于榻旁,依旧在运功消退龙姒裹身上的寒气,一边吩咐梦洄在添点炭火。
一阵输气后,见龙姒裹脸色渐渐润红,才执起她的手塞入锦被里,小心翼翼不触碰到她的伤口,末后又捋了捋她微湿的散发。
轻叹一声。见她睡熟,又瞧了眼天色。示意了一眼梦洄,便往殿外走去。
殿外雕梁回廊里,六长老驻足,转身回望梦洄。
“刚才沙阵外,你可看见还有他人?”
梦洄略一思量,道“并无。”
“哦?”六长老略有所思的道“难道是我眼花了…”
“长老?您是指?”梦洄有些急切的问。
“方才公主破阵时,银光大起,我在南方似乎看见一人影,可转瞬间却无迹可寻。”她淡定的眼眸中有一丝的不安。
“您是指…”
六长老颔首,“此时暂不得告知于公主,我先去看看其他长老,你回去守着,别叫公主在寒了去。”
“是。”躬身道。
目送六长老身影渐远,她眸光微敛,望了望南边的方向,才转身入殿。
如今这西海,怕是要再起风浪了。
而金晨殿书房内,烛火堂皇,挥退了一众仙侍,八大长老齐聚,连四处游历的三长老也闻声赶赴而来。空气间隐隐浮荡着萧杀之气,众人神色庄重,场面严肃至极。
“如今,照老六所言,鲛人族已盯上西海,沙阵鬼影怕不是空穴来风。”四长老道。
“不仅于此,公主的锋芒已暴露,魔族虽退兵,但孽心不减。公主之于天界的重要怕是天下皆知,魔界怎可睁睁让其势力助长而没有动作?”
二长老道。
大长老微微拧了眉声音低沉,“老三,把你看到的道来。”
众人都知,这三长老心性放荡不拘,沉溺于江湖游历之事,鲜少回这西海,有些仙侍更是万把年也没见过他。殊不知,这三长老纵来以游历为幌子,在六界布满了丝丝缕缕的眼线,专职收集各界密保。
并且西海不同于其他仙境,是上奉大神,下供历届天帝,更是抚育龙子之地。地位冠极六界,如没有精细至极的情报来源,如此地位,怕也早遭来祸端。
“回来之前,我去天庭看了大小子,与我勘察的一样,魔界虽兵败,而这万年来却出奇的了无声息,有眼线来报,说是魔界万年前突然凭空出现了个魔吏,上谏魔尊一夜间斩杀万人,血流成河,阴鬼哭魂纠葛了魔界千万年。而下覆灭了几大宗族。作风阴狠毒辣,势力不可小觑,而更叫人不解的是从未有人见过他真颜,便是魔尊也是无法亲眼见识,心有结郁偏又仰仗偏那人。大小子派去的暗线也是去了无回的,怕是已叫人灭了口了。”
“如此说来,那今日的黑影,极可能是他!”六长老出声道,神色焦虑。
“龙神女的神力,怕是魔界也有忌惮了。”八长老也是心忧,双唇紧绷似一片锋利的薄刃,早没了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模样。
“司命天神也是如此意思,西海的结界怕是得重置一番,近日天庭万花大宴,佛祖礼伺,花神与他们三人怕是不得闲,呆事一末,便来助西海处置此事。”
“老六,此时万不得让公主知晓,尤其祭女司,与公主亲后,怕是言语间不注意,公主灵敏定能查其端倪!”大长老面色严肃,拂袖冷哼道,
“它魔界与鲛人族要敢是侵犯我西海,我必让他永不超生!”
正文第三十三回思人
而龙神殿这番,梦洄最后往香炉里搁置了些炭火,又捋了捋芙蓉帐绸,瞧龙姒裹睡颜安详,又望了眼于软榻上也依然入睡的‘包子’,心下安心,便携了烛台退出了殿。
就在梦洄关上殿门的一瞬间,龙姒裹蓦地睁开双眼,眉心微拧,压抑已经的酸楚排山倒海袭来,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被下的手早已经被指甲划破,微微暖湿的液体溢了全手。
心念一转,伸手从枕下抽出一丝锦绸,月光下,泛着浅浅光线。
此锦绸并非一般绸缎,是收集了千年的月光与鲛人泪浸制而成,世间仅此一物,便是夜子硕亲手而作。
朝朝与暮暮,也不知过了几个冬秋春夏,从原本眷恋依赖到如今的铭心刻骨。千言万语不得与人说,不得让人知,罪孽又潺眷硬是将她的心硬生生撑裂。
她起身,步至窗前,伸手推开窗门,霎时冷风灌入,凄凄屡屡。不远方的神女殿依旧耸立在那里,带着千万年的恩怨纠缠世世代代影响着世间。
深吸一口气,就着窗口坐下,手握紧那方锦绸,眼里带着哀伤和眷恋,久久的痴怔。
心下微堵,眼里也泛着酸涩。
她嘲讽一笑,自己这是算什么,不论之恋?背叛天界?还有没有比这更能让人绝望的?
每当自己受伤难过,想的念的全是他!
明知他在磨砺自己,却不可避免的埋怨他为何如此负荷予她!
一万年来,流的血,受的伤,对她来说不算什么,真的都不算什么,即便她知道,一切都是在他的安排下与大长老合计于她。
她还是埋怨,还是委屈,还是辛酸,还是难受!
而她偏偏沉溺于这千万纠葛的情绪里不可自拔!
一万年来,他再没来看过她。她知他心系天下苍生,心系六界平和,所有的凡尘俗念在他眼里根本不值一提,他给她的关爱与疼宠,也是为了天界安危。一身神力早已冠绝天下却屈身于大哥甘愿为臣,也是为了苍生能有个更好的守护。
什么都是苍生,永远都是大义。凡人又怎能入得了他的心里…
龙姒裹用力抹去眼角即将滑落的泪。暗骂自己没出息。
而此时,‘包子’不知何时已转醒,用一双深邃的眼睛望着她,似在端详。一人一虎相互注视,似都想从对方眸中读出些许思绪。
良久,‘包子’蹬脚跳下软榻,朝她步来。待行至她跟前,四腿曲地,便这么看着它。
龙姒裹好不委屈,又看了看它,糯懦的道,“‘包子’…”
‘包子’也不语,伸出前掌搭了搭她的背,后又起身绕晕她身后坐下,她依势靠入它异常温暖的怀里。
“包子…”她又唤它,转身将脸埋进他柔顺的绒毛里,微微蹭着。好久才道。
“我想,我是真的作了孽,不久后,怕是会有报应的吧…”
身后的包子不语,舔了舔她的手心,给了她最温暖的依靠。
“包子。”珠光泪花飞舞。
“包子。”呼吸间剜心之痛。
“包子。”神恩难弃。
“包子。”情思如梦。
正文第三十四回无盘之棋
亲,好不好看,都给婳一些评价哦,有亲的支持与改正,婳会更有动力!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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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回无盘之棋
次日,辰时降至,龙姒裹便由梦洄伺候着洗漱,仙侍来报,道今日季雨故停歇一日,三刻钟后还请公主到金晨殿一趟。梦洄一听心下松了口气,手上的动作也缓了下来,神色也放松不少。
“公主,今日不训练,梦洄给你梳个妆可好?平日里老打打杀杀的,都没个姑娘家样了。”
姒裹看着梦洄一脸的技痒,露齿一笑。“倒是可惜梦洄这一手巧艺了,好吧,今日本公主就格外开恩,让你个我梳个美美的妆,让那帮平日摧残我的老头子看看,叫他们懂得什么是怜香惜玉!”
俏脸梨窝深深,她的笑容极美,甜得像是要淌出蜜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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脂粉盈肌,香脸轻匀,黛眉巧画宫妆浅,红罗缠腰,身披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的味道。眉间朱砂更添风华。
见龙姒裹款步迈入金晨殿中,就连见惯他的长老们也是微微一愣。一众伺候在旁的仙侍心中也是唏嘘不已。
这龙神女,沙场上一身凛气傲然,秀阁里却是风姿绰约,这世间之美真叫这女子夺了去。
大长老示意仙侍上前伺候着奉茶,浸手。待妥当,她回首,一盘晶莹剔透的棋子置于桌上,奇怪的是,无棋盘,一颗颗棋子在光洁的石雕玉砌桌上折射出莹润的光线。
“公主,今日季雨,老夫瞧着这天气也不适合训练,倒想起了这盘棋,不知公主能否与老夫下上一局?”
大长老直视姒裹的眼睛,见她有丝不解,随即一笑。
姒裹细眉微拢,瞧了眼已醉得不醒人事的的四长老与八长老,又看了看专心缝制衣裳的六长老。
心下不解,却说不出哪里怪,又望了眼无盘之棋。搞不懂他们又在搞什么古怪,也只好硬着头皮道,
“即使长老相邀,阿裹便陪您下一局。”
大长老捋须一下,一挥手,散棋两两成列,成对阵之势。
“公主,可知战场如棋一般,行兵布阵间就似这棋局走势一般。环环相绕虚虚实实,实实虚虚,辨者得胜,混者为寇。而,棋局异于战场之处,便在于棋盘,框其势,束其型,故赘也。”
见龙姒裹眉间似有些宽怀,他又施法,将原先的对阵打乱,二列相互交融一列聚拢,成一混沌。
“故,形人而我无形,则我专而敌分;我专为一,敌为分十,是以十攻其一也,则我众而敌寡;能以众袭寡者,则吾之所与战者约矣,此为实战。”
语毕,见姒裹沉声不语,眸见白莲轻颤,一抬手,将一杯茶水泼入棋局,瞬间棋到型散!
“后,将棋搅浑敌我不见,然,形兵至极,至于无形;无形则深间不能窥,智者不能谋。敌混而独我清,人皆知我所以胜之形,而莫知吾所以制胜之形,故其战胜不复,而应形于无穷也。”
一盘无盘之棋,经大长老点示竟暗藏如此玄机,虚实成形间,早已胜负落定。
姒裹恍然大悟,棋之所以为棋,是在于它按所化归格入定,偏锋难走;而战场不同,虚实步兵在于出奇制胜,以佯动饰实举。
大长老见其眉间舒展开来,知其已领悟,欲叹气深度,
“此番,公主可领悟几许?”
姒裹了然。素手支颔,雪皓腕而露形,目光清涟,一思索道,
“夫兵形象水,水之形,避高而趋下;兵之形,避实而击虚。故兵无常势,水则无常形。”说着,执手酌一杯茶递于长老跟前,皎洁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