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比较关心自己努力“奋斗”的结果,可压根儿没人理我,他们只顾着低头讨论:“只是失去了跳楼前大概一个多月的记忆,应该没什么大影响吧!先让她休息一下,再观察几天看看吧!”
结果到最后都没人理会我万分疑惑的目光,也没人告诉我为什么我会无端端脑抽了跑去自杀,大家在老妈一句“让露露休息吧”的吆喝下各自呈鸟兽散。
“慢着…你们至少告诉我一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吧?”可老妈一反平日的凶残状态,居然露出体贴到近乎肉麻的微笑:“露露你才刚醒来,一定很累吧?先好好休息一晚,明天一早爸妈就来医院看你,到时候再和你细说啊~”
好好休息?我一脑袋混乱,怎么可能好好休息?!你还不如现在就告诉我,何必还要再折磨我一个晚上!
然而大家无视于我小狗狗般的哀求目光,纷纷收拾东西离开病房。最后还是苏苏有良心,临走前同情地望了我一眼,凑到我耳边低声说:“露露,你不要太难过哦!我告诉你,你那学期的数学最后没国…你只考了37分,幸好你望忘记了!”
不是吧,才37分?!可恶的数学老师,算你狠!不过苏苏呀,既然是个悲剧,你还不如别告诉我,就让我失忆算了,哭!
晚上我在病床上翻来覆去,来回思索着自己究竟是不是因为那门数学没过才会郁闷到跑去跳楼,顺便“努力”回忆了一下跳楼前的一个月我的小脑袋究竟抽了什么疯。然而我却什么都想不起来。一般人失忆,一尝试回想那段失去的记忆就脑剧痛,可我却没有丝毫感觉,我十分怀疑那段记忆本来就是没有的,否则怎么会完全没印象?
也许是昏迷了五个月实在睡得太充足了,已经是否半夜三点,我还精神奕奕得活像一只兴奋异常的野猴子,苦思冥想全无半分睡意。没办法,怕想到脑抽筋又一次白痴得跑去自杀,我决定起床做一下简单的伸展运动。睡了五个月懒觉的后果是很可怕的,除了身体虚弱外,我现在还手脚无力到只能勉强站起身,连醒来后喝下的半碗稀粥也是护士姐姐喂的。
使足九牛二虎之力逼迫自己爬下床,开始广播体操第一式,反正我睡单人房,也不会打扰到其他病人。先来点儿简单些的好了,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三二…
咦?谁呀?
我看向房门口,刚才玻璃窗外似乎闪过一个黑黑的人影,可太快了,看不清楚是什么人。睡多了无聊没事找事,我蹭到门前,轻轻打开门探头向外看,突然,一只粗糙的大手一把抓住我的脖子,猛地将我压倒在地。我的后脑勺重重撞在地板上,痛得几乎要昏过去!
这是…怎…怎么回事?!!!
掐着我的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穿着干净洁白的医生服,目光冷冽,不带任何感情。
我被掐得呼吸困难,此时手脚无力,虚弱得根本没有半分反抗的力量。我听着自己的喉咙发出奇怪的沙哑声音,我死命挣扎,想拉开那双紧紧掐住我颈项的手臂,但使足了吃奶的劲儿也拉不动半分。我用手指和指甲死命地抓,虽然感觉到对方的手臂被我抓伤,甚至可能出血了,可这人依然纹丝不动!我又惊又怕,从来没有这么恐惧过——这个人,是真的要杀了我!
不!救命…谁来救救我?!
“救…咳…啊…命…救…”
颈上传来气管与神经被挤压的剧痛,我微弱的呼吸根本没有作用,门外的走廊依然寂静无声,像个巨大的黑洞轻而易举地就将我的呼救吞噬得干干净净。我眼前渐渐泛起白昼色的光点,最后什么都看不到听不到了,只能感觉自己颈部撕裂般的剧痛,以及胸膛里激烈到几乎要破碎般的心跳声!
不…我不要死…
从二十四楼跳下来都能奇迹生还,昏迷了五个月都能苏醒过来,怎么可能…刚醒过来就遇到这样的事!为什么要杀我呢?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高中女生,从来没得罪过人,也从来没干过伤害别人的事,父母都是普的上班族,弟弟是普通的初中生,朋友也是普通人…为什么…
我不想死,求求你,谁都好…
救命…救…救我…
TWO
清幽悦耳的鸟鸣在窗外吵闹不停,伴随着一声声熟悉而温暖的呼唤,还有肩膀的轻轻摇动:“露露,露露…快醒醒,快到早上巡房时间了,还赖床…”我含糊地呻吟,使劲睁开眼睛,看到老爸老妈正在病床边微忧地看着我。
我迷迷糊糊地望着爸妈,猛地一惊,整个人弹起身,紧张地左右张望!还是我的病房!还是我的病床!
再看打开着的房门,也一切如常,外面走过几个忙碌的护士和慢悠悠的病人。“早安”、“早上好”之类的问候在走廊上此起彼伏,一切都在告诉我这不过是个普通而平静的早晨。
“露露,你怎么了?”老爸疑惑于我的反常,很是担忧:“身体不舒服吗?为什么这么害怕的样子?发生什么事了?”
我张开嘴,拼命地深呼了好几口气,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小心脏仍在卖力工作中,才稍微镇定下来“没…没什么…”我望了望身下洁白病床,“爸,妈,你们来的时候,我睡在病床上吗?”
老爸茫然地点点头:“是啊。”
我脑子一片混乱,我总觉得的事情的发展有些莫名其妙。颈部清清楚楚记得被狠狠掐住的剧烈痛楚,是气管被压迫的痛楚,是呼吸不上的痛楚,是脑袋无法思考的痛楚,是怎样正咋都无能为力的痛苦!
我真的以为自己会死!
虽然口里说着“没什么”,可我惊惶不定的目光显然不对路,老爸和老妈对望了一眼,有些摸不着头脑:“露露,你是不是做恶梦了?”
“我…”我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是做梦吗?那么印象清晰的痛楚…可为什么我没有死?昨夜那个医生明明就是要置我于死地…
天盈之章7(6月份)
就在我张口的瞬间,我听到了身后非常细微的喘息声。
是灭魇。
我回过头。
和艾瑞克不同,他的表情总是冷漠黑沉,全无温柔可言,隐约泛着一种淡淡的的无奈。那是一种看透一切的无奈,就像早已知晓自己最后不过是一个黑暗腐烂的下场。
我想起那天在地下室,我被怪物堵在房间里,他也是这种表情,无论如何不肯先逃,最后弄的自己血迹斑斑险些丧命。
如果我走了,他身负重伤,一个人在这里,要如何活下去?万一那只危险的黑色怪物又回来,他肯定会死的…
我的声音,就和这个荒野里的沙尘一样,哽在喉咙里,燃烧,撕裂,翻腾。
我好想答应艾瑞克,这是我一直以来最最渴望的。
心底唯一的祈愿,不就是这个吗?
我死死咬着下唇,手握成拳,握得指甲陷在肉里。我扬起最明亮的笑容,轻声道:“艾瑞克,你真的是一个很聪明又善于看透人心的人。你其实早就知道我喜欢你吧?”
艾瑞克没有说话,也没有否认。
我深吸口气,续道:“你是明知道才故意说这一番话吧?你想把我引走,再杀死灭魇,之后即使我知道了真相会难过,至少也脱离了危险。我知道你这样做全是为了我的安全着想。”我在心里反复告诫自己绝不能哭,“可是对不起,艾瑞克,我还是不能扔下灭魇不管…如果这时候丢下他,我会恨我自己一辈子!”
那一刻,我看到,艾瑞克的眼里闪过多少震惊。
艾瑞克,即使明知你在哄我,我还是好想好想,什么都不管,就这么答应你。
天南地北,任何地方都好,只要你愿意带我去,我都会紧跟着你,哪怕最后目的地依然只有悲伤和绝望,我也甘之如饴。
因为,我就是如此深地喜欢你
我很清楚我自己拒绝了什么,却感觉前所未有的轻松,就连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也骤然减轻了。
对不起,艾瑞克,纵然再喜欢你,我也不想背叛自己。
我,不想后悔。
不想将来某一天回想起时,为自己做了一个自私的选择而后悔…
我不敢看艾瑞克此时表情,垂下头转身去扶灭魇。满心只想赶快送灭魇回地下室休息。
就在这时,我突然觉得后背的衣服一紧,好像有人在使劲拉扯我一般,接着,我失去了重心,瞬间天旋地转的,分不清方向,耳边传来灭魇和艾瑞克紧张的叫喊:“盈露!”
四周是呼呼的风声,头晕眼花中,我模糊的看到温室的玻璃天花板破了个大洞,我被什么东西抓着后背从洞中飞出了温室。
费劲地扭头看去,才发现原来是那只黑色怪物!天哪!它居然又回来了,这么快!
我看到艾瑞克操控的金眩色的土壤和灭魇操纵的黑色的藤蔓纷纷扑上半空,但怪物速度非常迅猛,轻而易举便闪避了他们的攻击。
也就是眨眼的功夫,地上的艾瑞克和灭魇就变成了两个小点,迅速地从我的视线中消失了。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心中满是绝望,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这个怪物为什么要针对我?它也是看上了我拥有光明和黑暗两种力量吗?它大概不会做什么实验,掳走我的目的是直接吃掉我吧…
想到自己会被怪物一口一口地生吞下肚,我再也忍耐不住地嘶叫:“艾瑞克---灭魇---救救我呀----”
怪物突然降低了飞行高度,我胆战心惊地看向地面,发现了几幢简陋的小楼房,而怪物此刻正朝着其中一座降落。
怪物带着我从三楼一扇窗户飞进去,里面比较简陋,但还算干净整洁。怪物松开口将我扔在了床上。
我爬起身,徐速地缩到墙角,警惕又狼狈地瞪着它,拼命地集聚力量,我知道我的力量与它相比,完全不值一提,但是,就算要死,我也要搏一搏!
怪物突然仰头鸣叫了一声,跟着像伸懒腰一样探出前肢----我一定是眼花了!使劲揉揉眼睛,不可思议的情况依然在眼前上演----怪物在变身!
他的前肢逐渐变成人类的手臂,蹄子也分成手指的形状…最后,出现在我面前的居然是一个背上长着巨大黑色翅膀的少年!
“你…你、你…”我张大了嘴,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少年看起来大约十五、六的年纪,黑头发黑翅膀,眼珠像红宝石般剔透,模样长得跟圣经里形容的天使一样纯净。
他轻轻拍了两下翅膀,冲我微微一笑,笑容里带着一股说不清的邪气,原本无邪的漂亮五官骤然又多了一抹魅色。
我傻呆呆地看着他慢慢向我靠近,知道他俯身跪在我身边,向我伸出手时,我才回过神来,本能的尖叫:“救命呀!”
少年疑惑地皱起漂亮的眉毛:“为什么要求救?我就在你身边啊?”
就是因为你在身边才要求救!怪物!
“我的主人,你不需要向其他无用的人类求救,我一定会保护你的!因为我是你的守护者,只为了你一个人而生…”
我彻底失去了语言。
开玩笑的吧?!这…这个怪物…居…居然是…
我那个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的守护者?!
少年歪着脑袋,一双大大的火红魅眼委屈地看着我:“主人,你为什么要怕我?我是特地来帮助你的,你被那个讨厌的诅咒师抓走,我很担心…幸好你现在平安无事。那个讨厌的诅咒师和那个讨厌的生命师都不是好人,他们都欺负你,我全看见了!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你,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到你!”
他紧紧地抱住我,用脸轻蹭我的脸,动作跟小动物一模一样。
从见到艾瑞克到现在,(这里作者好像打错了,应该是这个守护者墨麒而不是艾瑞克) 其实也就过去了十几分钟,但这短短的时间对我来说就像几个世纪那样漫长。喜、惊、忧、恐、惧等等情绪交错,让我的脑浆完全变成糨糊,整个人都茫然了。
守护者?
那个可怕的黑色怪物居然是我的守护者?而且还是个这么漂亮的少年…
我茫茫然的想着,早知道他是我的守护者,我和灭魇两个怕什么啊?还害灭魇受了那么重的伤…
我猛地一抖,灭魇!他现在单独和艾瑞克呆在一起,会不会有事啊?
而且,我在他们两个眼前被掳走,他们一定会很担心吧?
我忙推开赖在我身上的少年,急急地问他:“那个…你能不能带我回去刚才那里?”
少年立刻厌恶的摇头:“不要!我讨厌那里的两个人!你一见到他们就会伤心…”他面色突然一寒,天使般的面孔骤然泛起杀气,“我真想杀了他们两个!”
“什么?”我心里一惊,醒悟到他虽然变成了少年的模样,但骨子里还是那只危险的怪物!他自称是我的守护者,可我完全没有能控制他的把握。看着少年杀气腾腾的模样,我强忍着恐惧,抬手去摸摸他的头,安抚道:“好好!我不回去,不去见他们两个。”
“恩!”他高兴地又抱紧了我,使劲地蹭我的脸颊,“主人那你不用怕!守护者的力量是由生命师赐予的,因为盈露主人拥有非常强大的力量,又同时拥有生命师和诅咒师的双重能力,所以创造出来的我是最强的守护者,有我在你身边,那两个讨厌的人再也不能伤害到你了!”
这个少年依然让我感到恐惧,但我知道他真的不会伤害我,还是松了一口气。放心的同时我终于想到了十分尴尬的事----这个怪物少年跟本没穿衣服!虽然身体的大部分都被翅膀遮住了,但还是让人很不好意思。
我红着脸推推他,小声问:“那个,你有没有衣服?”
少年不知怎地非常高兴,跳起身拉开衣柜,眼睛闪闪亮地看着我:“主人主人,这些都是我的衣服!主人帮我挑一套!”
他的样子就像只在讨人欢心的小狗,天真又可爱。
我不由自主地笑起来,走过去从衣柜中套选了一套纯白的休闲服递给他,正想着长翅膀的穿衣服挺困难,就看他“刷”地展开翅膀,接着“咻”一声,翅膀不见了!
呃…我迅速背过身去,满脸通红的在心里喊:全裸之前好歹打个招呼让我有个心里准备啊…
不一会儿,就听到他兴冲冲的声音:“主人,我好不好看!”
我回过头,眼前站着的,是一个偶像明星一样的男孩子。
和华丽明亮的艾瑞克不同,和清秀孤冷的灭魇也不一样。
他的样貌给人的感觉特别纯净,却又莫名的渗透着一种妖惑色彩。
“你真漂亮!”我由衷的称赞。
“嘿嘿嘿^^^^”他得意的笑起来,又凑过来拼命蹭我的脸,“可以请主人帮我个忙吗?”
“什么忙?”我一边问一边手忙脚乱地把他推得离我稍微远了些。他亲近我我蛮高兴啦,但他毕竟是个男孩子,过分亲昵不大好。
“请主人帮我起个名字!”他的声音里透着委屈,“我是主人创造出来的,应该由主人给名字,可主人创造我出后就一直昏迷。现在主人醒了,请给我起个名字,没有名字我好不舒服。”
不知为何,他的话让我心喂喂一痛,看到他撅嘴的样子,忍不住又抬手去摸他的头,柔声歉然道:“对不起,一直都忘了你的存在。不过,我没什么取名字的经验…”心中一动,“你的原形是什么?”
“主人你忘记了吗?我本来应该算是麒麟吧,不过主人有些笨,又不太了解神话,所以把我创造得不太像,我大概只能算是四不像了。”
竟然说我笨…
我不由得汗了下,不过,我还真不知道真宗的麒麟该长成什么样子,可是这也不能怪我,因为民间传说啦神话啦动漫啦什么的,里面的麒麟千奇百怪,什么模样都有,麒麟麒麟…我灵机一动:“叫你墨麒好不好?小名就直接叫小墨!”
嘿嘿嘿^^^^我一直很羡慕<<十二国记>>中的阳子,有帅帅的景麒陪在身边,现在,我也有了墨麒呢^^^^
少年欢喜地跳起来,不断围着我蹭,看来当真好高兴:“我有名字了!太好了,我是墨麒,主人叫我小墨!嘿嘿!”
看墨麒欢天喜地的天真模样,我特别愧疚。他一出生我就陷入昏迷,之后的五个多月,他肯定又迷茫又孤独。我决定今后一定要好好地爱护他。
我骑在原形的墨麒身上,在天空中飞翔,我不知道他要带我去哪里,但我一点都不担心,因为,我相信,在这个世界上,墨麒是最不可能伤害我的存在。
途中墨麒告诉我,其实在我昏迷期间,他每天晚上都在病床前陪伴着我,祈祷我赶快醒来。因为守护者是为了保护主人、实现主人的愿望而诞生的,可他不知道我的愿望,特别的无助,有时候甚至不知道自己被创造出来的的目的是什么。
飞了一会之后,墨麒突然变得很疲倦,降落休息。
他趴在地上,将大大的脑袋枕在我的腿上,有些虚弱的说:“主人,虽然我是麒麟类的神级守护者,但可能因为太过高级了,而人类世界的空气又太糟糕,我呼吸不惯,所以不能老呆在外面,平时都要隐藏起来。”
听他一口一个主人地叫,我实在别扭,只好委婉地说:“那个…你能不能别叫我主人?叫我盈露就好了。”
墨麒从善如流:“好呀,盈露主人。”
我不禁苦笑,看来守护者的主从意识特别强烈,想让他改口也不容易。
休息过后墨麒载着我继续飞,最后降落在一座小岛屿上。
这里风景优美,一望无际的碧水蓝天,山坡的树林间竖立着一座座白色的别墅小屋,犹如童话里才能见到的梦幻景致。
我抚弄着被海风吹乱的头发,好奇地问墨麒:“这里是什么地方?”
墨麒得意地摇摇尾巴:“这里是我要送给盈露主人的礼物!”
我的下巴砸到了地上,结结巴巴地问:“着、这座岛?你送给我的、我的?”
“恩!”墨麒变回成少年的模样,穿上随身携带的衣裤,蹭到我身边眉开眼笑,“盈露主人跟我来。”
我疑惑地随墨麒走向一座很大的白色别墅,到了近前,才发现门前居然齐刷刷地站满了人,一见到我就全都跪了下来,齐喊:“欢迎女王陛下!”
女王陛下?难道是在叫我?!
脚下一软,我差点坐到地上。
墨麒忙扶住我,不解的问:“盈露主人,你怎么了?”
我定定神,突然惊恐的发现,这些人身上全都泛着淡淡的黑色光芒,这是中了诅咒的现象!我紧张的四处张望,对墨麒道:“这些人都被诅咒了,这座岛很危险,有诅咒师在!”
“盈露主人,别担心这里没有诅咒师,这些人是我下的诅咒!”
墨麒的笑容可爱无邪,可说的话却让我大吃一惊。
“你下的诅咒?可是你…你是我创造出来的守护者,守护者是光明系的,而诅咒是黑暗系的,你为什么会…怎么可能…”
墨麒歪着脑袋,理所当然的回答:“当然因为盈露主人您是唯一拥有双重力量的生命师,而你在创造我时把这份力量赋予了我,所以我也是唯一可以同时使用黑暗和光明两种力量的守护者。”
“就算是这样…”我茫然失措,“你为什么要给这些人下诅咒?”
墨麒眯细了那双妖惑的赤红双眼。就像同时拥有天真与妖邪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却能浑然天成,丝毫没有半分突兀。他细声说:“我不是说了这是送给盈露主人的礼物吗?从现在开始,这座岛就属于你,您再也不必为了自己的身份而自卑,您现在也是一位女王了!”
墨麒的话犹如惊雷劈进我的心里----他知道!他知道我心底最深处的自卑,知道我因何而伤心!
他说过,他是我的守护者,是为了实现我的愿望而诞生的。
于是,他竟然为了我控制了一整座岛屿?!
我望着面前泛着黑光的岛上居民,不管男女老少,都伏在地上不断对我喊着“女王陛下”,可我心里却燃起前所未有的恐惧!黑压压的一片人,就算是灭魇,恐怕也不可能轻易地同时控制这么多人!
墨麒依在我肩膀上,撒娇道:“我看到那个讨厌的诅咒师施诅咒,就偷偷学会了。盈露主人,我好聪明吧^^只要主人希望,别说这个岛屿,就是全世界我也能送到您脚下!任何不遵从主人的人,我都可以叫他死亡!”
我又惊又惧,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小墨,我…我的愿望并不是这样的…我其实对当女王没兴趣,我…我…”
墨麒抬起头,茫然地望着我:“您不是很喜欢那个讨厌的生命师吗,所以很羡慕他所喜欢的女王吗?我让您也成为女王,您就不必她差了啊!这怎会不是您的愿望?”我无法否定墨麒的话,但他控制了整座岛屿让我做这里的女王,这肯定是不对的!我惊慌失措,不知该如何向他解释才好。
墨麒完全不明白我的心情,拉着我走进别墅大厅,高高兴兴地命令岛民拿出最好的食物给我,又命令他们给我表演节目。
可我哪有心情品尝食物欣赏节目!墨麒虽然是好意,可这…这…
“小墨,你听我说。”我努力地组织语言,希望能让墨麒理解,“其实我并没有打算成为女王,而且随意操控别人是不对的,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