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果然是经不得推敲,一推敲起来到处是硬伤,到处是漏洞。
我苦笑了下,无所谓道:“成过亲怕什么?谁说成过亲的姑娘不能再嫁了?只要笑笑不嫌弃不就行了,再说,你又没孩子,哪像我呢?我连孩子都怀过了,还不是巴巴地要改嫁么。”
“姑娘…”“花花…”“姐姐…”
他们三人异口同声,我也知道他们想说什么,便先于他们说道:“你们放心,我已经答应你们主子了,在恢复记忆前不会离开这里的,而且…也不会随便在他面前说这样的话的。”
我话音刚落,便听到远处传来了某个男人掷地有声的说话声:“记忆?这位姑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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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内容暂时别看,待会儿回来补…前段时间在忙实习,每天几乎是早八点到晚八点,没时间码字,大家通融一下><,下午补齐,会给大家补多一些字数。
阿缨很正直,立马拦过来,“不行不行,主子说了,没得到主子的许可,不能带姐姐出去,还有你们二人,你们二人是小潭姐姐千辛万苦弄进来的,得跟着我们一道喊七城主主子,不能喊主子首领,否则就暴露了你们猎头的身份。”
我本没想过可以出去,但经笑笑这样一提,我便越发忍不住了,我在这地方呆了十天半月,若是再不晒晒太阳,我真会霉掉。思及此,我开口求阿缨,“好阿缨,帮帮忙吧,我再不出去走走,真的快忘记屋外的空气是什么味道了。”
他挨不过我连番的苦苦请求,终于同意下来,但是他强烈要求,只能在外头呆一盏茶的时间,因为再过一盏茶的时间,凤七蛤蟆就要从夕拾殿办公回来了,一定会第一时间就来看我,要是被发现,他们几个要吃不了兜着走。
我连忙点头,然后秦初约和笑笑便把我扶出了凤七蛤蟆的寝殿。
一走到阳光下,我就能闻到阳光蕴着泥土花香的清新气味,秋季里许多花其实都凋了,不过此时的花香与夏季中馥郁繁盛的气味不同,花瓣落下后,反而有股难以言喻的馨香之气。若夏日的香气是大气秀然的大家闺秀,那秋季里的香气,只能算袅娜的小家碧玉。
我坐在石椅边,捧着笑笑给我端来的茶,听他与秦初约打打闹闹,倒也有一番愉悦。
我好奇地问:“你们二人…是夫妻?”
笑笑也在喝茶,一下子被我的话吓得呛咳不止,秦初约笑起来,走到我身边坐下,认真道:“你不记得了?”
“不记得什么?”
“我是成过亲的。”她给我重新倒了杯热茶,“我的夫君是徐生,你曾经用自己的血,为他免去伤痛之灾,甚至不顾一切求过主子,希望能将他从牢狱中救出来,虽然很可惜,最后徐郎仍是亡故了,但他很感谢你,我也很感谢你。”
我放下茶杯,“我的血?可以免去伤痛?”
听完她的解释,我才明白,怪不得他们想要砍我的手…原来是为了这个…我突然有些难过,这么说来,其实那个凤七蛤蟆,也并不是真心希望我恢复记忆,他只是希望我能早日为他所用,拯救整个城池吧。
有些事,果然是经不得推敲,一推敲起来到处是硬伤,到处是漏洞。
我苦笑了下,无所谓道:“成过亲怕什么?谁说成过亲的姑娘不能再嫁了?只要笑笑不嫌弃不就行了,再说,你又没孩子,哪像我呢?我连孩子都怀过了,还不是巴巴地要改嫁么。”
“姑娘…”“花花…”“姐姐…”
他们三人异口同声,我也知道他们想说什么,便先于他们说道:“你们放心,我已经答应你们主子了,在恢复记忆前不会离开这里的,而且…也不会随便在他面前说这样的话的。”
70第七十章
笑笑、秦初约和阿缨皆是一顿,然后恭恭敬敬地齐声喊了声主子。
我有些心虚,毕竟在背后说这些终归不太磊落。凤七蛤蟆走路还没有声音,我根本不知他何时站在了我们跟前,若是知道,我说起那些话来估计会顾忌一点…我正窘迫,就听见他缓缓步过来的声音。
“谁带她出来的?”
他的声音漠然得紧,一字字落得清晰而冷冽,叫人不由得心头一梗。他大爷的,就凭这让人不寒而栗的气氛,也能猜得出认罪的人必然没什么好果子吃啊…
我咳了咳,尽力做出镇定自若的样子,“我执意要出来的,你别怪别人…”
我刚说完,就被人扯了扯袖子,按着方位,大约是阿缨吧。我抿起嘴,握住那双略有些颤抖的手,轻轻摩挲,示意他放心。
“全去领罚,跪一夜铁链。”他停了一会儿,“…除了沈世怜。”
他说得漫不经心,仿佛这些人与他毫无关系一般。跪一夜的铁链,膝盖还要不要了?敢情不是跪在他身,他就不把别人的膝盖当膝盖了?这态度简直让人忍不住火冒三丈!
“不需要!要罚一起罚,你也不用对我手下留情,反正现在你对我而言就是个陌生人,谁稀罕你的手下留情。”
笑笑急了,趴到我耳边道:“姑奶奶!少说一句吧,你还想不想让我们活了!”
我觉得无语,我真想不通了,他这么个暴虐成性的主子,他们跟着他到底图什么啊?
“跟我进去。”他话毕,便走过来拉我的手,我使劲挣了挣,倒把他的耐性一下子全挣没了,他猛然把我揽过去,扛在了肩膀上,径直往某个方向大步走去。
我脑子充血,对他恨得牙痒痒,于是一直大力地捶他的背,而无论我怎么捶,他都稳如泰山,步态毫不受我影响,好像我那力气都打在了棉花上。
他明显有些恼了,他的手有些轻微的颤抖,指尖落在我的腰间,力气大得让我吃痛得不行。而且我越是挣扎,他越是用劲,疼得我几乎要大叫出来。
后来我被他一把扔到了床上,我的后脑勺不知砸在了什么地方,接着便是一阵头晕目眩。我捂着脑袋蜷在角落,没过片刻,他便过来抱起我,用手在我后脑勺揉了揉,似乎颇为紧张。
“是不是撞着了?哪疼?”他见我沉默,越发着急了,“说话!”
我被他一吼,前前后后所有的委屈瞬间从心底某处张裂开来,像只无形的手一下子揪住我的心。我一咬牙,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推开他,声音不自觉地带了些呜咽,“走开!”听到他动身的声音,我立马喊:“别过来!混蛋…”
我沿着床褥一直后退,直到摸到了床柱,才安心,然后紧紧抱着不撒手。我警惕地听着他的动静,生怕他扑过来。我也知道,我的行为很让他生气,所以我也害怕他压抑不住心里对我的愤怒,不顾人伦道德上来给我几拳…我正犹豫要不要念叨一句打女人掉节操,便听见他用十分低迷的声音说了句:“下次,别再说那种话。”
他的反应,有点出乎我意料。他的口吻,像个受了伤却还想讨好人的孩子,叫人不忍起来。他这一软,我便心虚得更厉害了。我仍抱着床柱,默不作声。
他蹭过来了些,声音离我近了点,“到底哪里疼?”
是不是我表情太明显了…可是后脑勺真的很痛。
我摇了摇头,“…没事。”
我刚说完,他便叹了口气,然后又靠近了些,趁我不注意,便把我从床柱上扯了下来,然后拽了过去。我虽不情愿,但想到刚刚他委曲求全的模样,终是放软了力气任他揽着。
他摸着我的脸,一下又一下。他的手凉飕飕的,抚在我火辣辣的脸上莫名的舒服。他的发丝落在我的颈前,他轻轻一动,发丝便不安分地来回飘飞逗弄,再加上他怀中一直散发着男子独特的气味,混杂起来便有些惹人羞燥。
“有些肿了,你等等。”
他放开我,起身离开了半晌后,回来重新在我旁边坐下,接着一阵冰凉刺骨,湿润绵软的感觉在我脸颊上铺展开。
是冰袋,这个城主居然在帮我敷冰袋…
我想了想,握住他拿着冰袋的手,尽量放软了语气道:“可不可以…别罚他们了?”
他先是一顿,然后斩钉截铁地说道:“不可以。”
“那你还是罚我吧,”我拍掉他的手,摸索着下了床,“在哪里领罚?”
“真想领罚?”
我看他有些松口的意思,立马转过身用力点头,“你怎么罚我都可以,不过罚了我,就别罚他们了,他们带我出去是为我的身子着想,若这样的好心都得落得一个跪铁链的下场,那我这罪魁祸首就该五雷轰顶了。”
凤七蛤蟆轻轻笑了笑,然后朝我走过来,“当真…怎么罚都可以?”
他的声音怎么有些不一样了…像是戏谑玩笑又像别有深意。
“当真!”
我感觉到他的气息离得越来越近,最后几乎要与我鼻尖相触,一想到一个陌生的男人,或者说…一个也许在过去与我有过肌肤之亲,行过夫妻之事的男人,就站在我跟前不到一毫厘的地方,带着莫名的笑意看着我,我的耳根便热了起来。
他沉默得久了,让我好不自在,我眼睛闪烁,身子微动,向后退了一小步,结果脚跟尚未落地,便被他重新揽回了原位,甚至离他更近了些。
他贴在我的耳边,双手缠着我的腰身,缓缓用力,“周公之礼呢?”
我猛地一震,脑子里空白了一片,思绪在外头转了好几圈才重新回到理智的轨道上。我声音不自觉地颤了起来,“你你流、流氓!”调调里略带了娇嗔的意味,说出口的时候,我的脸便红了,臊得我想找个洞口钻进去,实在太丢人了!太丢人了啊!
他似乎也吓了一跳,但很快他便笑了,“以前你从不知羞。”
本来紧张的气氛,被他这一句给打击得什么都没了。我脸塌了塌,这话怎么听都不像是夸人的吧…
不过,说到以前…我的好奇心一下子被他勾了起来。我扯了扯他后背的衣料,非常没皮没脸地问:“以前,你是不是对我死缠滥打了?”说实话,我觉得以他这臭屁又残暴的性子,我是哪个窍没开才会心甘情愿地给他当了老婆啊?难不成…是我长得太好看了?
“不是。”
我挑了挑眉,从他怀里钻出来,“那…难道是你长得很好看?”于是我一下子没把持住美色的诱惑,对他死缠滥打,然后他死活不同意,我霸王硬上弓怀了他的孩子以此要挟之?
他一沉默,我心都凉了。
他抓起我的手,贴在他的脸颊边,声音通过接触的手掌一点一点传过来,温润而沉稳,“你说过,没见过我的脸,是桩憾事,如今我卸了面具,你却不愿看了。”
我怔怔地任他握着我的手,竟没想着要把手缩回来。眼前的影像开始慢慢模糊,隐约一片镜花水月后,我仿佛能看见一个熟悉的画面。
一个戴着面具的男子立于我跟前,我的手正如现在这般抚在他颊边,他的嘴角残存了一抹猩红色的血液,而我的身后充斥着诡谲的笑声。
模糊中,我似乎的确说了一句:“死前都没真正见过你的脸一回,真是桩憾事。”
…戴着面具的人,是谁…为什么想起来的瞬间,眼眶会不自觉地变热?
我手指动了动,缓缓移到他的眼边,他也极其配合地合上了眼。他的睫毛很密实,手感很好,我不知餍足地在他的眼角细细触摸,居然能摸出一个十分轻浅的疤痕。这疤痕让我心头一颤,眼泪哗地在脸上纵横交错起来。
这疤痕…是我那些被遗忘的记忆中,唯一落在了脑海深处的碎片。若不是这道疤,我也许…便不会轻易答应阿朗的求亲了…但这道几乎要刻进我心底的疤,到底是谁的?
他霎时间把住我的手腕,“你记得,是不是?”
“这道疤…是你的…是不是你的?”
他将我拥进怀里,手臂逐渐圈紧,紧到我几乎要窒息。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口,但语气力里调笑和无奈听得人脚跟都软了,“你什么都忘了,却还记得这个,让我说你什么好?”
我愣了愣,“…我不记得了,只记得这道疤…发生了什么么?”
他又在我耳畔哈了一口气,“周公之礼。”
“…”
“要试着回忆一下么?”
71第七十一章
凤七蛤蟆说完这句颇有暗示意味的话后,其实什么都没发生。
因为恰在此时,小潭又来敲门了。这是我第一次对他的调戏有了些感觉,也是第一次觉得小潭的确好碍事…
他心情显然比刚才好多了,走的时候对我又是一阵叮咛嘱咐,大意便是要我安静呆着,若非由他亲自带领,都不能跨出寝殿一步。
我觉得沮丧,要我没日没夜地窝在这个地方,迟早得憋出孤僻来。
晚上的时候,我左右放心不下秦初约他们,正愁眉不展,他们便回来了。我上前握住秦初约的手,急问:“挨罚了是么?有没有上药?”
秦初约笑道:“无妨,姑娘勿忧心…”
她话未尽,笑笑尖锐的嗓子便吊了起来:“什么无妨!我的膝盖都要跪掉了,早如此当初我就不回来找你了,省得受那么多苦。”
秦初约很不屑,“张老邪手下训练出来的生面猎头个个上能入天下能入地,怎么就秃噜了你这么个歪瓜裂枣?”
他疼得哎哟哎哟地直哼哼,嘴里还特别闲不下来,非要和秦初约抬杠几嘴,“张总教头只对第一旗门下的秘士组像亲爹,对我这种渣货从来不屑一顾。”
之前小潭便偷偷送过来了几瓶药膏,说是为他们准备的,说是药效非常神奇,是城主们平日练功必备之神药,不可多得。我赶紧把药瓶从怀里掏出来,“笑笑你快来,我给你上药。”
笑笑嘁了一声,“还是别了,如果被主子知道估计得罚我跪七天的铁链。”
秦初约二话不说便拿了我手里的药瓶,“你,过来。”
后来便是一阵阵的狼苦鬼嚎不绝于耳,听得我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我刚想让秦初约下手分点轻重,结果突然在笑笑的一句呻.吟中察觉出了他痛并快乐着的激荡心情。
“不要…这里…啊…讨厌!居然拔人家腿毛,初初你有没有点人文关怀精神了?”
我本想骂他一句小贱贱,但是碍于我与他尚未清晰的关系,我还是打算收敛收敛自己的流氓气质。
但听见屋外传来许多轻声细语后,我脸都黑了。不少侍女全在门外嘀咕猜测:这个所谓的城主新来的姬妾,居然和侍生搞上了,更让人诧异的是,那侍生叫得也太高调了。
我一想,不行,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该说点什么,然后把笑笑的注意力转移过来。
我咳了咳,道:“那个张老邪,是不是早上在馥庭园里遇到的那个男人?”
果然,笑笑立马停止了引人遐想的叫喊声,四下也因我这一句变得安静下来,气氛登时披上了一层诡异的纱,仿佛有什么不该开启的秘密被我不小心揭开了般。
过了很久,秦初约才答:“正是他,姑娘…你以后若是遇上他,便速速躲开吧。”
我觉得奇怪,“为什么?”虽然感觉得出他浑身包裹着一股阴厉狠绝的气息,但我也不是什么能威胁得到他的角色吧。不过,按着这凤鸣孤城里对凤七蛤蟆疯狂的个人崇拜风潮来判断,指不定这个张老邪心中对凤七蛤蟆存有恋慕,他们担心他因嫉恨之情将我灭口?
以前的我是有多苦逼,男人女人都得防。
笑笑叹了一声,道:“他…唔,他这人古板得很,我记得在主子及冠那年,按习俗该行成人礼。但是张总教头死活不肯,说是大仇未得报,岂可思淫.欲?还说女人是影响男人的毒药,若是有了男女□之念,哪还能成大器,总之吧啦吧啦一堆,舌战群雄的那个场景我至今记忆犹新,简直是一辈子的阴影,你说平时看起来挺刚毅的男人,吵起架来真不是盖的,比女人还鸡婆啊,所以他肯定看你不爽。”
“成人礼?是什么?”
秦初约似乎觉得有点尴尬,支支吾吾了半晌,被笑笑利落地截去了话茬:“就是鱼.水之欢呗。”
我的脸猛地一红,那笑笑估计也是个大条的,完全感觉不出我的窘迫,继续说:“这活以往都是由圣祭大人操办,毕竟日后圣祭大人就是城主的正妻,所以你懂的。但是因为你当时不在,所以前来报名想给主子献身的姑娘们简直要撞破凤巢宫的宫墙了,那壮观的场面,啧啧啧。”他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对秦初约调侃道:“我记得闹到最后还有个投票,当时你的票数高居不下啊。”
我心里莫名有些黯然,“后来呢…他的成人礼,行了么?”
“这就不清楚了,最后怎么解决来着?初初是局内人,知道□,你问她问她。”
秦初约口气无奈,“不知道。”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你当时不也是教头么?”
“真不知道。”
后来无论笑笑怎么逼问,秦初约都没再开口,我一下子觉得低落起来,她该不是…帮他兜着什么过往的风花雪月吧…
这事在我心头梗了好几天,就像根恼人的鱼刺,卡在喉里偶尔挠我一下,又痛又痒。
而比较令人欣慰的是,凤七蛤蟆挑了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准备出宫躬亲视察了,然后,他打算顺便捎上我。但我行动不便,听闻了后,对前来报信的小侍生说我还是不去了,不然在他身边肯定碍事。
没想到当天他直接来把我抱了出去,丝毫不给予我商量的机会。
最近他们要选新一批的生面猎头,这过程已经进行到了第二阶段,被选入复考核的人现在都在宫外各自练功,他此行正是为了亲选。
凤七蛤蟆准备了辆马车,他负责驾马,而我负责坐镇马车厢。
我们虽没说几句话,但我却能感觉得出,他神清气爽得很,而且心情非常明媚。我好了奇,便朝着他的方向挪近了些,刚准备开口,他便洋洋洒洒地来了一句:“坐回去。”
我呆呆地哦了一声,然后重新把屁股挪了回去。
他见我乖巧,笑了笑,兀自道:“这马车,你大概也不记得了…”
我摸了摸车厢里的木头,老实说道:“其实我觉得很熟悉,这车里的味道很熟悉。”我忽地想起第一次见他时他身上的那股特殊的药草香气,便问他:“我第一次见你时,你身上像戴了香囊,怎么之后就没了?”
“那是紫雀罂粟,宫中人们皆不知我身上的毒已解,戴着只是为了掩人耳目,不过它的毒性大,所以我并不是日日佩戴。”
我撇了撇嘴,听不甚懂,但他好像很想跟我说些什么,我也不想扫兴,便随嘴说道:“那气味很特别,我记得那个张老邪身上也有。”
马儿忽然嘶叫了一声,车便立即停了下来。我一个不稳,往前扑过去,幸好被他扶住。
他问得有些迟疑,似乎不太相信我说的话,“你如何得知,他身上也有?”
我怕他怀疑我骗他,立刻解释道:“我虽盲了,但耳朵和鼻子都好使得很,他身上也有那气味,只是似乎被什么别的玩意儿刻意盖住了,所以散发出来的香气比你身上的杂,也淡得多,但肯定有。”
他沉默不语,似乎在思虑什么,未臾后他便重新扯了马缰,不再多言。
他这反应让我心虚,我跟着默了一会儿后,小心翼翼地追问:“你不信我啊?”
“不是。”这回他答得快,听着语气像还带了笑意,“你说的话,我自然信。”
温情的画面容易让人脑子充血,然后神思惘然,大概和被人敲了一棒子差不离。我充血后,便嘟着嘴略略阴阳怪气地嘀咕了句:“你的成人礼…是跟哪家姑娘行的?”
我一直坚定地认为他这人没有喜怒哀乐,或者说喜怒哀乐的起伏比较不容易让人发现,所以我从没设想过有一天能听到他笑出荡气回肠的效果。于是今天,我震惊了。
听完我的话后,他便发出了一阵非常莫名的笑声。我正疑惑我问句中的笑点,便听见呼呼而过的风中传来他沉稳的嗓音。
“没有。”
我怒了,没有他还笑得那么开心?不知不觉中,我的口吻中就染了不少哀怨,“你个骗子,明明有。”
“我脸上有疤,别的女子看不上我。”
“我都听笑笑说过了,你还妄自菲薄。”我虽然瞎了,但也感觉得出宫里的姑娘们个个对他如饥似渴,几乎是只要他点头,姑娘都恨不得把他的床板踏平吧。再说了,他长得好看,冲着他那点美色,还愁没姑娘看上他么?
他笑得浅了些,“若是你在,这礼便行了,可惜你不在。不过…”他将马车重新停了下来,伸手过来架在我的腰上,将我抱下马车,“该做的事,我们也都做了,不过是晚了几年。”
我脸上一热,正欲说点什么来缓解我的尴尬,便继续听得他说:“阿朗家到了。”
72第七十二章
“你不是一直想回来看看?这回便如你所愿。”
凤七蛤蟆的声音很沉稳,即使被风吹散了,响在我耳边也很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