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打岔:“哇哦,莫老师可真爷们。”接触到骆蔻蔻不满的瞪视后,我连忙捂住嘴,对她做了个请继续的手势。
“吻完了,他就笑我,说我是一看就是初吻,语气特嘲讽,我不争馒头争口气嘛,就说我是故意装出处女的样子的,其实我早就阅尽千帆了,我当时大概是脑抽加上那会心情一直很不好,在得到他不相信的嘲笑后,就、就邀请他去开房一试了。”
我说:“你那不是脑抽,你根本就是脑残。”
“去你的,”骆蔻蔻瞪了我一眼,“本来我那天肯定就那什么了,然后就接到你打来的电话,告诉我许纯水的事,我哪里还有心情,就跑了,后来就是暑假,再后来,就是昨天又碰见了,我当时还侥幸地以为他早就忘记我了呢。”
“所以你们昨晚去做什么了?完成未完成的事?”我好奇地问。
骆蔻蔻捂着脸呻吟了声,半晌,她闷道:“没有…他被我一脚踹下床,踢到了那里…就…”
她又哀嚎了声,跑到厕所,关上了门。
我愣愣地看着厕所门,对莫非产生了深深的同情,但愿,他不会因此造成永久的遗憾。
007
五天后的下午,司徒豫打电话来告诉我卓良醒了,卓老太太也终于放下心,定了明天早上的机票回美国。得知这个消息的我欣喜若狂,但还是得暂且按捺住想见卓良的心,那个晚上,我激动得睡不着觉,躺在床上想象我和卓良见面的场景。
按照言情剧的套路,我应该一大早就守着医院门口,等卓老太太前脚走,我后脚就奔到病房,打开房门的一刹那,阳光如瀑布般倾泻在目瞪口呆的卓良身上。
我热泪盈眶,颤抖着嘴唇说不出话,卓良也是包含着深情的热泪,我们就这样含情脉脉地对视着,感觉身边的一切都静止了,整个世界安静的像只剩下我们两个。
我们向着彼此慢慢走近,然后同时伸手紧紧抱住对方。
这时候,我抽泣着说:“卓良,你好傻,你太傻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傻!”
卓良摇着头说:“为了你,我愿意傻千回百回,就像那首歌唱的,我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被放逐天际,只要你真心拿爱与我回应,我什么都愿意。”
我沉浸在他浪漫的嗓音里,流下幸福的泪光。
想到这里,我惊悚地哆嗦了下,果真是当年看琼瑶剧入戏太深的后遗症。我开始幻想下一个比较韩剧的场景,就这样,折腾到四、五点的时候,我用脑过度,睡着了,这一睡就睡到了中午。
而事情的发展也和我预期中的完全不一样了。
事实上,当我意识到自己睡过头,赶紧从床上跳起来,胡乱套了几件衣服,认真刷了牙,随便洗了把脸,打开门时,我惊讶地发现,穿着病号服的卓良就站在门外,气喘吁吁地看着我。
我的脑子当机了几秒,愣愣地说:“咦,你怎么来了…”
话刚落音,我就被他整个拽进怀里,大病初愈的原因,他没有很大的力气,并没有像我幻想的情节中那样紧紧地抱着我,只是手搭在我腰上,徐徐吐了口气。
良久,他推开我,径直朝屋里走,边走边说:“我饿了,想吃你煮的粥。”
我哦了声,关上门去厨房淘米,等电饭煲插上,我出来时,刚想说什么,就惊讶地发现卓良竟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这时候,手机突然响起了,是司徒豫的电话。
“卓良在你那?”听上去他口气并不好,似乎在隐忍着怒火。
“是啊…”我点点头。
“那个疯子,才刚醒不到一天,卓老太太一走,他就抢了我的车钥匙跑了,我就知道他是去找你了,你叫他接电话!”
“你等下再打来吧,他现在睡着了…”
“叫他接电话!”司徒豫的吼声炸得我的耳朵嗡嗡响,我觉得我要是再说不,他肯定就要暴走了,无奈,我只有坐到卓良身边,戳了戳他,“卓良。”
叫了好几声,他才掀起眼皮来。
我把手机递给他:“司徒豫的电话,他说…”话还没说完,卓良就拿过手机直接拆掉了电池,他往我怀里靠了靠:“我好困,等下再说。”
他就这样靠着我睡着了,刚起床的骆蔻蔻揉着眼睛出来,看到这一幕,先是愣了愣,然后冲我暧昧地笑,退回了房间。
又过了许久,厨房传来粥扑锅的声音,我轻轻拍了拍卓良的脸:“粥好了,先吃了再睡吧。”
卓良深深呼吸了下,点点头。
吃完饭后,我扶着他回房间睡觉,替他压好被角后,我趴在床边好奇地问:“你怎么不在医院等我去看你。”
他握住我的手,笑得倾国倾城:“我想见你,而且我知道,你在等我,所以我就来了。”
我知道,你在等我,所以我就来了…
那瞬间,我看着他英俊的脸庞,心里因为这句话温暖得塌陷了一大片。
我想,如果这世界上有那么一个人,能让我付之倾城的,只会是他,只有他
第九章气球
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就好像是天上的星星,外表看起来光鲜亮丽,但实际上内心却非常寂寞,很孤独地在过日子,只有勉强支撑着,才不会从天上掉下来。
001
后来我想,若不是司徒豫那颗老鼠屎,那应该是我和卓良一起拥有的甜蜜记忆。事实上,在有些话就要脱口而出的刹那,司徒豫吼声的破空传来,我真心希望有只奥特曼可以从天而降,然后把他当垃圾一样丢到银河系。
我靠了声,铁青着脸去开门,刚一打开门,就感到一阵风掠过,司徒豫看都不看就迎面冲了进来,撞得我踉跄退了几步。
我说:“没长眼睛啊,没看见我在门后啊,没看见我还打着石膏呢!”
司徒豫没理我,径直走到卓良面前,沉声道:“跟我回医院。”
卓良一直闭着眼,假装没有听见。我看着司徒豫吃瘪的样子,心情特别舒畅,正舒畅着呢,司徒豫突然转身朝我走来,跟拎小鸡一样拎着我就往外走,路过客厅的时候,正在喝牛奶的骆蔻蔻瞄了眼我们,然后喷了一地的牛奶。
亏我这时候还有空冲她嚷嚷:“奶奶的,你乱喷什么,地毯很贵的知不知道!”
司徒豫把我丢到停在门口的出租车后座,自己坐到了前面,司机大叔被这幕震惊到了,惊恐地瞪着司徒豫半晌说不出话。
这时候,车门再次被打开,黑着脸的卓良坐了进来。
司徒豫从嗓子眼里发出两声怪笑,说:“开车,去人民医院。”
我心里头感叹,司徒豫这招还真是高,但同时,我又对自己在卓良心中的地位由衷感到欣慰。
接下来一路上,都没人说话,车内只有车载电台播报着路况信息。我主要是看卓良和司徒豫的脸色都不好,没敢开口,而那位司机大叔,估计是以为碰到了什么危险人物,一路把车开得飞快,身体紧绷着,就怕旁边的司徒豫会突然掏出把枪什么的。
等到了目的地,我们前脚刚下车,还没来得及付钱,司机大叔就一踩油门,跟小黄蜂似的飞驰出去,司徒豫掏钱的手愣了愣,然后自言自语道:“怎么连钱都不要?”
我再也忍不住,捂着肚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惹得司徒豫和卓良纷纷朝我投来诧异的目光。
“她怎么了?”司徒豫问。
“不知道…”卓良担忧地看着我。
一进医院,司徒豫就拉着卓良去做全身检查了。我坐在病房里哼着那首《我愿意》等卓良,哼到一半门被人啪地一声推开,殷若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手上拎着几盒类似于保健品的东西,看着我的眼神充满敌意。
我往床头挪了挪,拿起桌上的杯子假装喝水,其实我心里琢磨的是,她万一要是再跟那晚一样扑上来打我,我好歹还能用这个杯子防身。
正想着,殷若在我旁边坐下,直视着前方,声音冷冷响起:“放手吧,卓良的家人现在都对你恨之入骨,卓良他不可能离开卓家的。”
我握了握杯子,淡淡道:“你跟卓良一起长大,应该比我要了解他,所以,他会不会离开卓家你比我更清楚不是吗?”
我偏过头看她,她的眼底划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就镇定下来,黑白分明的大眼冷冷和我对视:“那你也应该知道,我的能耐有多大,我喜欢他这么久,要我眼睁睁看着他离开我,我做不到,兔子急了都会咬人,何况人,你们既然这样伤害我,我也不再顾及什么了。”她的嘴角勾着笑,声音透着股诡异。
我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声音却忍不住发抖:“如果是四年前的纪桑夏,你和我说这番话或许我会退缩,但是现在我不怕了,我是死过一次的人,能活着和你说话完全是因为卓良,我的命是他的,无论你做什么,他都会保护我,也只会更讨厌你。”
殷若的脸一阵发白,她咬着唇还想说什么,门被推开,卓良和司徒豫一前一后走了进来,我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闭着眼睛吐了口气。
卓良走到我面前,俊眉微蹙:“又没水,你光拿个杯子做什么?”又淡淡扫了眼殷若,对司徒豫说:“司徒,我想休息下,你身为我的医生,是不是有义务带走我不想看到的人。”
司徒豫瞪了卓良眼,转脸又对殷若做出副笑脸,用行动像我们证明了,翻脸比翻书还快的不止是女人。
“殷大美女,陪我去喝一杯怎么样?”
殷若站起身,看看我,又看了看卓良,然后穿过司徒豫小跑着出去了,虽然看不到她的脸,但我知道她一定哭了。
卓良大概真是累了,躺到床上没多久就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我给他盖好被子,同司徒豫一齐走出去。
“检查的还顺利么?”我接过司徒豫递来的咖啡。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幻觉,我隐约看见司徒豫眼里闪过一丝不安,但继而我就发现,那是灯光打在他镜片上的原因。
“嗯,挺顺利的,”司徒豫点点头,“他恢复的挺好。”
听到这句话,我才真正放下心来。
司徒豫忽然用手肘撞了撞我,我不解地转头看他:“什么事?”
他笑:“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卓良那么心急的跑去你身边,还和你寸步不离?”
“这还用问么…”我的脸不好意思的红了红。
司徒豫斜睨着我,一字一句地说:“他是在害怕,害怕你再做什么傻事,他不安心呐桑夏。”
我一口咖啡含在嘴里,愣愣地忘记了说话。
002
卓良醒来已是夜里,鉴于他一天只喝了点粥,我之前特意打电话让骆蔻蔻炖了只鸡放保温瓶里带过来。
骆蔻蔻来的时候身边还跟着莫非,两人脸色都不太好,似乎刚经历一场唇枪舌战。莫非把带来的果篮放下后就去外面抽烟了,他前脚刚走,骆蔻蔻就对着门口呸了声。
我好奇地问:“你昨天不是才把人家踢伤么,怎么今天又跑一块儿了?”
骆蔻蔻愤恨地说:“鬼知道,我今天看卓良回来了,不好再陪你住下去,就收拾行李走人,结果刚到学校门口就遇见他了,嘿,你猜怎么着,这个禽兽居然趁我不注意时拿走了我的学生证,你说这不是盗窃么!可是我心想要是能摆脱掉他,什么学生证,我连身份证都不要了,我就说我不喜欢年纪比我大的我们是不可能的,结果他说我把他踢坏了,要对他下半辈子负责…”
我点点头:“你确实该负责。”
骆蔻蔻瞪了我一眼,说:“你没弄懂我的意思么,他是故意那么说的,你知道的,我最讨厌那种缠上后就跟水蛭一样甩都甩不掉的男人了。”
我怜悯地看着骆蔻蔻,觉得她这次多半就要栽在这种男人手里了。
骆蔻蔻把门打开一点缝,张望了会,回头对我说道:“哎,我不和你说了,趁他没注意,我先溜了。”然后,她就和做贼似的踮着脚走了。
我坐在床边剥橙子,刚剥完一个,莫非探头进来望了眼:“骆蔻蔻呢?”
我指了指窗外:“走了。”他调头就走。
莫非一走,我给骆蔻蔻发了个短信,叫她有多远跑多远,因为就刚才来看,莫非的脸色实在很难看。
放下手机,我如往常那样,往卓良那边扫了眼,发现他正睁着眼看我,因为刚醒来的缘故,目光迷离,看上去特别诱人。
我心跳蓦然加速,连忙站起来给他盛鸡汤,卓良喝了一口,皱着眉说:“怎么没味道。”
我说:“哦,司徒豫说你身体刚康复,吃的东西要清淡点。”
“那个庸医。”卓良闷声道,在喝了一碗后怎么也不愿意吃完保温瓶里的,无奈,为了不浪费,我只有忍着长肥肉的痛吃完剩下的。
卓良一直看着我,疲惫的神色中透着股满足,半晌,他说:“桑夏,你怎么吃这么慢啊,汤都要凉了,细嚼慢咽不是你的风格。”
我微微一愣,这才惊觉自己超乎寻常的举动,他说得对,细嚼慢咽不是我的风格,我吃饭从来都是狼吞虎咽,风卷残云。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把骨头跟摆艺术品似的整齐摆在垫着的餐巾纸上。我认真对产生这种行为的心情想了想,恍然大悟,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大意就是在你爱的人面前你会不知觉展现出自己最好的一面,比如明明胃口很大,但吃了一小口就说饱了。以前我觉得这样的人特别矫情,可没想到自己也有成为这样的人的一天。
看出我的窘迫,卓良笑了笑,以一种开玩笑的口吻说:“你不会是爱上我了,所以才做出这副淑女样吧,虽然我很开心,但我还是爱看你大口吃饭的随性样,多有福相啊。”
他明明全部说中了,却是以这样一种小心翼翼、不确定的口吻。这个对所有事情都那么自信的男子,只有在面对我时,才那么不自信。
我的心微微痛了一下,想到之前司徒豫和我说的话,我抬头对他笑了笑:“卓良,你放心,我不会再做傻事了。”
许是没料到我忽然转移到这个敏感话题,卓良愣住了,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又咽下,只是对我露出一个无比灿烂的笑,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我的脸红了红,但还是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
刚坐下,就被他整个抱进怀里,动作太突然,不小心碰到了还打着石膏的手,我龇牙咧嘴地嘶了声。
“怎么?弄疼你了?”卓良拉开我,端着我的手着急道。
“没有,”我摇摇头,特别痛苦地说,“我倒情愿是痛,这不是快好了么,长肉期特别痒,我又挠不到,真是非人折磨。”
卓良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报纸,搓成长条,弯下身来边把长条往石膏的缝隙里塞边说:“我给你挠挠。”
我觉得这个姿势太过暧昧,很容易让人产生遐想,便想阻止他,自己动手。
我刚要开口,只听门被人吱呀一声推开,司徒豫一脸玩味的上下扫了眼我们,微微咳了声:“你们…未免也太激烈了点吧?”
003
那之后司徒豫看我的目光中总是带着抹别有深意的笑意,让我无时无刻都有种想冲上去给他那张脸一大脚的冲动。我还未付诸行动,他就暗示我如果我敢对他动手动脚,他指不定就一个不小心在卓良的药里加点什么。
这个小人,居然利用职务之便威胁我,我气得牙痒痒,幻想了无数个暴力的画面。
半个月后,我终于可以拆掉石膏,卓良也被批准出院,如此高兴的事,大家都觉得不庆祝一下都说不过去。
所以当天晚上,我们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进了钱柜。捆手捆脚了近两个月,此刻我显得特别兴奋,和骆蔻蔻一人抱着一个麦不放手,竟挑些比较奔放的歌来唱,比如《好汉歌》《刀剑如梦》《向天再借五百年》什么的,司徒豫几次想过来抢话筒都被我狠狠地撞了回去,他鄙夷地瞪着我,拿起一瓶酒咕噜咕噜灌下去半瓶,嘴里唠唠叨叨的不知在说些什么,但肯定不是啥好话。
相比于司徒豫,卓良和顾潮声就安静多了,两人都是一脸陶醉地看着我们微笑,我觉得他们一定是被我优美的歌声折服了。
此时正临高潮部分,我扯着嗓子吼出“我真的好想再活五百年”时破音了,跟个老母鸡似的忽地拔高了音量,正仰着脖子喝啤酒的司徒豫受到了惊吓,一口酒全喷了出来,边咳边拿手指我,指到一半,他动作就停了,和我一齐看站在门口的那人。
其实我破音是有原因的,因为我在唱的时候余光瞄到门被人推开,司徒悦站在门口,逆着光的脸看不出表情。
司徒豫按下静音键,疑惑地说:“阿悦,你怎么回来了?”
司徒悦关上门,顺手打开灯,我这才看清她脸色并不好,其实我从前就觉得司徒悦是一个挺单纯的女孩,说得难听点就是胸大无脑,情绪什么的全都表现在脸上,这一点比阴阴的殷若要好多了。
殷若那样的女人,你永远也猜不到她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司徒豫把包摔在司徒豫怀里:“我再不回来卓良就要被这个女人抢走了,哥,当初可是你拍着胸脯和我保证的,我才听你的话去温哥华陪妈妈,你现在居然和她打成一片,我到底是不是你妹妹啊!”
难怪这么久都没看到她,原来是被支去温哥华了啊。只是,我现在比较好奇的是司徒豫和她保证了什么。
司徒豫怔忡了会,估计是在想怎么圆下去。瞅准这个空档,一向和她不对盘的骆蔻蔻慢翘着二郎腿慢悠悠地说:“真是太好笑了,人家俩小情侣恩恩爱爱,还有人这么不知趣非要掺上一脚,以为这是选美啊,谁胸大谁就赢啊,哎,我说,卓良,你有没有这癖好啊。”
卓良始终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听到骆蔻蔻这么说,目光扫了眼我的胸,轻笑道:“我喜欢的是纪桑夏这个人,她大或是小,我都喜欢。”我对他做了个鬼脸,我可没忘记,以前他嘲笑我前后不分身体有缺陷这事。
这个话题太过露骨,我觉得要再给骆蔻蔻掰下去,准得往“三”级那块跑。
这时候,司徒豫开口了:“阿悦,这事不是你想要怎样就能怎样的,就是我拿刀架卓良脖子上,他要不愿意也没办法。”
司徒悦指着我对司徒豫说:“可她差点害死卓良!”
“你在温哥华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司徒豫皱着眉,下一秒,他的脸上滑过一丝了然,“是殷若告诉你的。”
司徒悦咬着唇没做声,算是默认了。
我想到上次殷若在医院和我说的那番话,心里默道,司徒悦肯定被她忽悠的不轻,她可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啊。
正想着,司徒悦突然指着我问卓良:“她有什么好的,你喜欢她什么?”
这一点大家应该都想知道,不由把目光纷纷转向卓良,只见他先是喝了一口酒,又往沙发上靠了靠,然后把目光投向我,眼里含笑,用我们独处时那种口气,望着我缓缓道:“你啊,长得不漂亮,身材又不好,性格嘛,软弱又好强,不虚心,挺自我,有时候还很任性,遇到丁点大的事情就会化身鸵鸟,恨不得将自己闷死在沙堆里,你小时候你妈都把鸵鸟蛋当鸡蛋喂你是吧。”
众人除了我和司徒悦,纷纷喷笑起来。
我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把牙咬得咯吱响,心里虽然很受伤,但嘴上不能再忍下去,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闷闷回了句:“既然我这么不好,那你就喜欢别人算了…”
“你看,听不得批评、死要面子,又是两条了,”话还没说完,就被卓良打断,我被他说的无地自容,又特委屈,眼看眼泪就要掉下来,他笑着叹了口气,继续道,“可是,即使你身上有那么多不好的,偏偏我只喜欢你。”
“有时候,我还得庆幸,庆幸你这么不好,这么不突出,庆幸只有我一个人把你这颗玻璃球看成珍珠,不用担心会有其他人来和我争抢你。”
这番分不清到底是损我比较多还是夸我比较多的话,却让我心里突然一暖,在眼眶打转的眼泪直刷刷掉了下来,不过这不是因为难过,而是因为感动。
004
司徒悦咬着唇好一会儿,最后大概是觉得我又哭又笑的声音太过心烦,就推了我一把,我毫无准备,虽被茶几挡着没有摔倒,但膝盖却结结实实地撞在桌角上,我一个哆嗦就要往下跪,卓良和顾潮声一左一右同时跑过来扶着我。
顾潮声问:“姐,有没有事?”
我摇了摇头,扶着他站起来。
卓良沉声道:“我有必要要声明下,谁敢再动她一次,不管你是谁,我都不会轻饶,我不是什么君子,不存在不打女人。”他说这句话时看的是司徒豫,其意思再明显不过。
司徒豫也有些尴尬,走过来拽着司徒悦的手往外带:“别闹了,咱能别这么丢人么。”
“我是你妹妹,你到底帮谁啊?!”司徒悦猛地甩开他的手,扫视了一周,然后把目光定在顾潮声身上,她的脸上突然滑过一丝冷意,我直觉她要说出些什么惊天动地的话。
果然,她眯着眼笑着说:“我刚才听你叫她姐?我说我哥怎么帮着她呢,原来是因为你…你们姐弟俩真是一路货色,勾引我最重要的两个人。”
顾潮声的脸一阵惨白,嘴唇微微发颤,眼里透着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