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情做得隐秘,毕竟还不能得罪王家,而自己的人员培养也需要时间,生产才可入了正轨。
货物这次出了问题,恰巧嘉禾自产的皮货做好,工艺已经可以与王家媲美。为商者信誉最为重要,黄尚文命人将出了问题的货物一一记录在案,将这批自产的货物作为赔偿。至于送往京师的货物,经打探并未入宫,而且那些货物也是没有问题的,总算有惊无险。
叶初晴这几日休息的也不好,虽然知道沈霁禹生意上遇到了问题,却也只能默默相陪。沈霁禹也没想过会遇到这样棘手事情,每每深夜归来,窗纸上映着灯光,她既有些心疼又感到温暖。知道还有人为她守着这盏夜归的灯,即便寒风凛冽,内心仍是暖暖的。有人在默默的陪伴着她,家的牵绊,心才有归处。
正文 第六十六章 忧乐相搀
没有根的浮萍,未生茎的雪花,浮于表象,殁于繁华。
“爹爹,姨姨不来。”郊儿坐在沈霁景的怀里,仰着粉嫩的小脸看着沈霁景,抿着嘴委委屈屈的揉着自己的小胖手,大大眼睛有些湿润。
这几日雪积的有些厚,进入腊月,天更显寒冷,即便点着炭炉,仍是驱赶不走萦绕于身的冷意。
沈霁景知道这孩子说的姨是黄尚武,沈霁禹虽然喜欢郊儿,对郊儿也非常好,只是性子使然,并不与郊儿疯闹。黄尚武却更像个孩子王,经常与郊儿闹做一团,所以郊儿跟黄尚武关系尤其好。黄尚武近日忙于皮货的事,需要查明的事项多,时间也紧,便有些时日没有来看郊儿了。
“郊儿想姨姨了?”沈霁景笑着摸摸郊儿的头发,他也觉得最近静了很多,仿佛缺少了什么,有些空空的,只是不曾拥有又何来缺失,习惯是一种力量,一种让人无法忽视某些人存在的力量。
“嗯,郊儿想想。”郊儿扑扇着大大的眼睛,用力的点点头。
“你黄姨忙,郊儿乖乖的,她就过来看你了。”沈霁景给郊儿围了围被子,他知道最近沈霁禹的生意上出了些问题,黄尚武应是帮着应对。沈霁景有时对自己如今的处境有些不适,他不想靠着妹妹养活,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自己做些活计,赚些银钱,眉眼间透着淡淡的忧郁。
对于黄尚武这个人,沈霁景从未深想过为什么她会对待郊儿如此好,想着大概是因着沈霁禹这层原因吧。沈霁景不想郊儿过于依赖黄尚武,黄尚武终会有自己的家庭,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生活,他怕郊儿倒时会放不下,到不如让郊儿习惯这种只有他们父子相依为命的生活。但是看着郊儿渴望的眼神,沈霁景却是舍不得。
寒冷的冬夜,一盏孤灯,父子相依,黄尚武和沈霁禹谈完事情出来有些晚,看了一眼还有些灯光的沈霁景住处,顿了顿足转身离开。这几天黄尚武忙着调查事情,今日来到沈霁禹处已经大黑,她有时会想这对父子是否有想念过自己,郊儿会吧,至于霁景,黄尚武免不得叹了口气。
“初晴,怎么不休息?”沈霁禹一进屋子看到叶初晴正靠坐在床上。
“事情处理的如何?”叶初晴有些担忧。
“让夫郎惦念是为妻的罪过,你再不睡,将来宝宝可别成了小夜猫了。”沈霁禹摸摸叶初晴圆滚的肚子,逗趣道,小家伙配合的踢了叶初晴的肚子一脚。
“放心,事情已经查出些眉目。你呢,其他事情不用考虑,吃好睡好便万事大吉,其他事情有我呢。”沈霁禹也准备就寝,有些时日没有休息好了。
“霁禹,即便什么都是失去了,还有我和宝宝陪着你。”叶初晴靠在沈霁禹的肩膀上,小声的说道。
“好啊,到时咱们组成一个丐帮,为妻带你们讨饭去。”沈霁禹有些闷笑道。
“没个正行。”叶初晴嗔怒道,不过有些阴郁的性情也爽朗了很多。
“放心。”沈霁禹亲亲叶初晴的额头,语气中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
“夫人,果然如您所料,陈家那边的确有些蠢蠢欲动。”叶念归将手里的信笺呈给叶枫看。
“果然露出尾巴了,前些时日霁禹那出了些纰漏,如今看来,与他们陈家也脱不了干系。我们当然不好坐以待毙,还是需要给她们提供一些契机,不是吗?”叶枫看完手里的信,顺手将信置于烛火上,瞬间化为灰烬。
“可是夫人,这样做会不会风险有些大?”叶念归有几分担忧。-本文首发晋江文学城
“舍得舍得。有舍才会有得。”叶枫淡淡的笑了。
“娘,我那边已经动手了,倒是没想到沈霁禹竟然还有后手。这次让她侥幸通过,下次她就没有那么幸运了。”陈乔有些愤愤不平,自己筹划已久,好容易得到了这样的契机。
陈铎对陈乔有很强的防范,但是却不好表现出来,“老六,你此事办得还是不错的,就是再沉得住气一些才不至于暴露了身份。”
“手里的那批货物暂且不要出手,躲过这阵子风声再说。”陈铎毕竟经历事情多,她当然不希望陈乔出了什么是,毕竟陈乔名下可还有陈家的产业,暴露了她,自己也会有浮出的危险。
“知道了,知道了,我心里自有计较。”陈乔有几分不耐烦,这么冷的天不将货物处理掉,难道等到伏暑天再卖,等着生蛀虫吗?对于陈铎做事瞻前顾后,陈乔心里有些不屑。陈乔的这样的人一向受人压制,好容易有了可以翻身的机会,免不得有些浮躁,透着一股张扬。
陈乔原本想着设计沈霁禹,结果沈霁禹并没有受到任何损失,反而将嘉禾的名声打了出去,做了宣传,倒是大赚一笔。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讲的就是这样的道理吧。只是王家在这件事情中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王夫人经过此事有些伤了元气,她也借机彻查了王家产业的账目,才察觉家里的产业已经被糟蹋的差不多了,徒留了一个光鲜的外壳。如今来财之道只有王家能那得出手的工艺,只是嘉禾的出现却,再一次打击了王家的生意。
王夫人变卖了乡下的宅院,这一清点不要紧,也查出了大量的财产处置的旧账,王夫人气得险些卧床。王家的女儿看着自己的花销都已经大受限制,虽有不满却不好说什么。
王家的气脉受损,几个女儿便将主意打到了王曦的婚事上。毕竟不是一父所处,而王曦更是才华卓著,神的王夫人喜爱,如今王家落了难,按照几个姐姐的逻辑便是王曦到了该为王家做些贡献的时候了。
王曦自是不知这些,给身体有恙的娘亲端水递药,家里钱财事项他一个男子无需过问,更何况王夫人向来疼他,即便这次生意受损都未曾动了留个王曦的嫁妆。王夫人叹了口气,可惜这么懂事的孩子确是个男子。
明月当空,见得欢喜,见不得哀愁。
正文 第六十七章 初表心意
新年将至,街市上热闹了很多,即便天寒,商贩们也不会错过做生意的好时机沈霁景抱着郊儿出来转转,想着置办些年货。沈霁禹近来生意繁忙,也无暇顾及这些,况且这些采办事宜也不适合女子来做。更何况这个年,沈家二老也决定来县里过,毕竟叶初晴的已有七个来月的身孕了,天寒地滑的若是回了杏花村,莫再出了什么状况。
“霁景!”沈霁景的后背明显的僵硬了很多,抱着郊儿顿了顿足,紧紧搂着郊儿,身形有些瑟缩,只听着寒风从耳际划过,仿佛会让人僵冻起来。旁边跟着的家仆有些狐疑的朝着那人看去,只见一女子穿着一身旧袄子,身形有些颓废,朝着他们赶了几步。
“没想到还真的是你,也不枉我来县城一趟,看起来你们过得还不错。”费朗看着沈霁景一身锦衣新袄,脖颈出围着一条雪白的白貂围脖,衬得人很是清秀高贵。
“霁景,我是特意来县里找寻你们父子的。跟我回去吧,那个小贱人已经不在了。我以后好好对你和郊儿,那时是我混账。”费朗也没想到在县里能遇到沈霁景,经过那小侍的事情,她也越发的意识到沈霁景的好,尽管郊儿是男孩但毕竟是沈家的血脉,如今看沈霁景不仅比那小侍俊秀还带着一股华贵,更是有些悔意。
沈霁景也不说话,更不转身,抱着郊儿越发的紧,小郊儿也感受到了爹爹的不安,抿着嘴想哭不敢哭。
“我不会同你回去,你也别想要走郊儿。”沈霁景虽然不知道费朗话出何因,他只是听到了费朗那句“我是费郊的娘亲。”他怕费朗会将郊儿抢走,郊儿是自己唯一的寄托,他不会任何人带走郊儿。零星的雪花悠然飘落,沈霁景只想抱着郊儿加快脚步往家走,他是害怕的。
费朗好容易见到了人,当然不会轻易放走他们。几步便跨到了沈霁景面前拦了沈霁景的退路。虽然有家仆跟着,但毕竟家仆有些上了年岁而且还是个男子,如若起了争执,怕也会吃亏。
沈霁景惊慌的看着费朗,向后退了几步,费朗伸出的手就停在了空中。几人僵持着,家仆又不能离开给沈霁禹报信,只能提防着费朗随时做好大喊救命的准备。
“郊儿,我是娘亲啊。”费朗看着沈霁景充满了敌意,只得从孩子处入手。喊了郊儿一声,小郊儿眨着眼睛不做声,大颗的泪珠啪嗒啪嗒的滴落下来,好生可怜。
黄尚武从朋友的家里出来,告辞之际余光便瞥到了沈霁景有些清瘦的身影。没等她窃喜,却发现有些不对,匆匆与友人告别,大步朝着沈霁景的方向奔去,便看到了拦路的费朗,掉泪珠的郊儿,惊慌的沈霁景。
黄尚武心里不悦,“霁景,怎的不等我一会儿。”看似埋怨,语气中却充满了宠溺。
小郊儿看到黄尚武骤然停了眼泪,抽动几下鼻子,好生惹人怜惜,张开双臂让黄尚武抱,看得费朗一阵眼红,心里五味陈杂。
“谁惹我家郊儿了。”黄尚武自然的从沈霁景怀里接过郊儿,轻抚孩子的背,仿佛没看到费朗这人。
费朗看这架势,她认出了此人便是送沈霁景回家的人,便觉得大有问题,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沈霁景听到黄尚武的声音那一刻,一颗心仿佛着了地,人也轻松了起来。
黄尚武腾出一只手给沈霁景整理了一下那条白貂围脖,动作中不乏亲密之感。“可还有想买的,再去逛逛。”说完黄尚武一手抱着郊儿,一手牵起了沈霁景的手准备离去。
沈霁景的脸骤然红了起来,想缩回手又碍于费朗在,只是也不用采取这样的方式,一时人显得局促不知所措。大手包裹着纤细的手,传递着温暖和温情,谁醉了谁的心。其实黄尚武有些紧张也有些甜蜜,自己算不算与沈霁景关系更进一步了。她不知道沈霁景对费朗是否还有情,更不知道他会不会动了恻隐之心,所以黄尚武才鼓起了莫大的勇气,只要沈霁景没有甩开自己的手,就证明自己还有机会。
“你们给我站住。”费朗仿佛被人狠狠抽了一个嘴巴,即便沈霁景被自己休了,但也不应该这么快就有了新欢,费朗心有不甘,她深感自己被沈霁景背叛了。
“这位夫人可是有事?”黄尚武侧着头明知故问。
“沈霁景,今天你跟不跟我回去。”费朗不答黄尚武的话,她有些惶恐,仿佛错过了今天就再也没有了机会。-本文首发晋江文学城
“这位夫人,请你客气些。如果我没有记错,霁景与你已然没有任何关系。”黄尚武脸色沉了下来,牵着沈霁禹的手紧了紧,一辈子都不想放开。
“你回去吧,这位夫人就此别过。”朱唇轻启,没有畏缩,语气带着生疏清冷,不似刚刚的惶恐。
“好,好,好。你可以不跟我走,但是郊儿今天我务必带走,他可是我费家的人。”费朗知道只要郊儿被自己带走,他沈霁景就不信不回去,她发现如今自己越发的放不下沈霁景。过去只是看着沈霁景性子好,便想着如何拿捏,看着她总是淡然的心态,便想狠狠的打破,自己对她不是没情吧,费朗思绪有些混乱。
“此言差异,郊儿姓沈,是霁景一人的孩子,是沈家的人,你若是不信到可以到县衙查看一番。”黄尚武明显感到沈霁景的手心冰凉,这话与其说是给费朗听的,倒不如说是安抚沈霁禹的。
黄尚武冲着沈霁景笑着点点头,就是这样明亮的笑容在那个寒冷的冬天温暖着一个人的心。
费朗没想到沈家还有这一手,按照大岳的法令孩子一旦跟随被休夫郎,并更改为夫姓便不再与妻家有任何关系。一口恶气陡然升起,费朗试图抓住眼前的人,却发现那人虽然相隔几步却遥不可及。
“我说的嘛,当初怎么那么痛快就让我休了,怕是早就存了私情。”费朗当然知道沈霁景不是那样的人,但仿佛只有这样的恶言恶语言语才能将自己的不忿发泄出来,掩饰自己的失落与懊恼,原本尽在掌控中的人如今却失了掌控。
费朗话音刚落,脸上顿觉一痛,一抹殷红顺着嘴角就流下来了。黄尚武将郊儿递到沈霁景怀里,“别让孩子看到,到避风的地方站站。”黄尚武语气自然,仿佛二人想来如此相处。
沈霁景忙将郊儿搂在怀里,有些不安。“尚武…”他想出言阻止黄尚武,黄尚武将一缕碎发拨到沈霁景的耳后,温和的笑了笑。
风刮的紧,吹得费朗有些睁不开眼睛,忍不住打了几个冷颤。黄尚武带着几分笑意,看着费朗,大步走了过去,提起费朗的衣领拖拽着往小胡同里走,将费朗连同人也提了起来按在胡同的墙上,费朗蹬了几下腿,也没有着到落脚点,试图掰开黄尚武的手,却发现都是徒劳,连怒带恼脸也憋的通红。
“我告诉你,你最好记住了。那边的那个男子已经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他是我的人,如果你再敢无理取闹,小心我对你不客气,让一个人消失的方法有很多。”黄尚武几乎贴着费朗的脸轻声细语的说道,话语中却掩盖不住寒意。
虽然隔着棉衣,费朗却感到脊背传来一阵凉意。张张嘴想说些什么,终是一个字也没有说出口。
黄尚武松了手,费朗顺着墙体滑落下来,挣扎几下爬了起来又险些栽倒,她感觉出来此人并不像在开玩笑。迎着沈霁景的方向走去,沈霁景忙箍紧郊儿侧身立于一边,费朗经过沈霁景时顿了顿足。
“做人侍夫,你倒是好生打算。”费朗冷笑一声,错身离开,只是心里总是不舒服,仿佛心里有一处落了空。
沈霁景一愣,没有反应过来费朗那话的意思。待到费黄尚武走了过来接过郊儿刮刮孩子有些泛红的鼻子问道:“有没有想黄姨啊?”
“想。”郊儿大大的眼睛还有些湿润,沈霁景看着黄尚武,手心仿佛尚存黄尚武的温度,脸有些泛红,以后怎好再面对,好在家仆识趣的先行离开采买物品去了。
“多谢黄小姐相救,让小姐委屈了。”黄尚武尚未成亲,这样的做法毕竟不妥,就当是的情形,或许是让费朗死心的最好方式,沈霁景多少有些自感对不住黄尚武。
“霁景怎的这般客气?为心爱之人理当如此,得又何来委屈?”黄尚武看着沈霁景正言回答道,她不想再遮遮掩掩,尤其是见了费朗,更让她心存危机感。
世界仿佛停了下来,熙攘的人群,飘洒的雪花,刺骨的寒风都僵冻起来,沈霁景忽然睁大了眼睛吃惊的看着黄尚武,漆黑的瞳孔映着黄尚武刚毅的脸。深冬已至,春天还会远吗。
正文 第六十八章 明确心意
难得月朗星稀,映着莹莹白雪,趁得月色更加孤寂。
沈霁景坐在床边,做着手里的绣活,灯火幽暗,刺了手却浑然不觉。郊儿不知做了什么梦,睡得有些不安稳,委屈的抽泣几声。沈霁景忙起身,胡乱擦了一下还冒着血滴的手,一下一下的拍着郊儿,郊儿蠕动几下小嘴又沉睡过去,沈霁景的思绪却不知去了哪里。
黄尚武有些委屈,这几日她去沈霁禹那一直没有见到沈霁景,很明显沈霁景在故意躲她,就连向来接触不多的叶初晴都感到了两人的气氛有些不对。
“霁禹这几日可是发现尚武师姐与二哥那里有些不一样?”叶初晴身材日渐丰润,托着日渐圆鼓的肚子,为正在看账本的沈霁禹端来一杯热茶,充满好奇之意。沈霁禹抬起头,揉揉眉心,笑道:“初晴可是看出了什么?”
这宅院是有书房的,只是沈霁禹在家时向来喜欢在卧室里看书,这样可以多陪陪叶初晴,也不会感到枯燥。
“明知故问,你难道真没看出什么?”转身回到床边坐下,每天这个时辰宝宝在叶初晴的肚子都玩的很欢快。
“怎么了?可是不舒服?”沈霁禹忙起身,给叶初晴揉揉酸痛的腰,叶初晴看到沈霁禹紧张的样子,反倒乐了。
“我猜想是尚武师姐那有了动作,二哥从前些时日上街回来就有些魂不守舍,我问了陪同他去街上的陈伯。说是遇到了一个女人一副泼皮相,肯定是费朗,想接二哥回去。而尚武师姐恰巧结果,解了围,好像还教训了费朗。”沈霁禹将找人制作的暖手袋递给叶初晴,叶初晴的体质还是有些寒的,手脚一道冬天更显冰凉,这样的人更需要疼宠吧。至于费朗和他那小侍的事情,沈霁禹并未告诉叶初晴,他这样善良的人,免不得心生难过。
“我看尚武师姐是真心对二哥好,对郊儿更是视如己出。可是这事终是勉强不得的,还是要看二哥的意愿。”叶初晴被沈霁禹按得舒服,半眯着眼靠在身后的沈霁禹身上,一副懒洋洋的大爷样。
沈霁禹揉揉按按摸摸,叶初晴抓住沈霁禹的手,回过头,瞪着圆溜溜的眼睛,“好好按!”
“大爷吩咐的是,奴才知错。”沈霁禹笑闹道。
“毕竟是他们二人的事,咱们也不好多言,只是我怕二哥会因此错过好姻缘。”叶初晴有些忧心的说道。
“初晴莫不是想改行做了月老不成?”沈霁禹对这是并不担心,黄尚武的那股韧劲她还是知道的,如若遇到些困难黄尚武就退缩了,她反而不放心将沈霁景交给黄尚武。
“不和你说了。”叶初晴嘟着嘴,一扭身想躲开沈霁禹的手,使起了小性子。-本文首发晋江文学城
沈霁禹忙从身后环着他,贴着叶初晴的耳朵说道:“不用担心,好事多磨,我可不放心二哥太容易就接受师姐。反倒是夫郎,为妻辛苦好一会,怎么也得讨点奖赏吧?”沈霁禹果然看到了叶初晴白瓷一样的耳朵尖,一点一点染上了红色。
沈霁禹趴在叶初晴的肩上发出一阵闷笑,生生受了恼羞的叶初晴一肘拐。
临近新年,黄尚文一脸喜色,沈霁禹看着账目一副了然。短短两个月的时间收入便达到数千两的现银,沈霁禹不仅感慨富人的钱就是好赚,何况他们的皮货甚至还有些走奢侈品的路线。
沈家父母临近腊月二十三小年便来到了县城,怕这几个孩子过年置办不周全,再冲撞了什么,二老差点将家给搬了过来,沈霁禹看着装了一车的东西只能苦笑,但也只能表现出东西很急需。
黄尚武早就将自己定位为准儿媳,为二老的事情打点的面面俱到,沈霁禹乐得翘望,更不会抢了黄尚武的风头。沈霁景看到黄尚武时,脸莫名有些红,眼神更是掩饰不住惊慌和躲闪,抱着郊儿躲在角落里,看着她们几个女子忙活。
沈夫郎毕竟经历的事情多,更是个明眼人,更何况他早就瞧出黄尚武的心思,如今看到自己儿子的情况,更是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晚饭一家人吃的热热闹闹,因着都是自家人便也没有男女分桌而食。沈婆子欣赏黄尚武的爽快和仗义,二人聊的很是热乎。倒是沈夫郎有些冷淡,不若往时热络,毕竟他不能确认黄尚武的想法,如若不将沈霁景娶为正夫,他是不会同意让儿子做小的。但黄家是,又怎么会同意女儿娶一个被休之人,沈夫郎状似无意的看了一眼黄尚武,不禁皱了皱眉头。
沈霁景喂着郊儿并不知道一桌人的心思,黄尚武偶尔貌似无意的看一眼对面的沈霁景,虽然只是一桌之隔,黄尚武却感到两人离得很远,她多么希望自己可以光明正大的坐到沈霁景身边,照顾着他,为他遮挡风雨。
“怎么不吃了,郊儿听话。”沈霁景将勺子抵到郊儿的嘴边,小家伙将嘴闭得紧紧的。
黄尚武看了过来,郊儿看着黄尚武眼睛里写满了委屈,他不喜欢吃白菜。
“来黄姨这,让你爹爹也吃些东西。”黄尚武起身,来到郊儿坐的地方,沈霁景感到一个高大的身躯在接近,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心更是有些狂乱。郊儿便张开手让黄尚武抱。接过郊儿放到自己的腿上,黄尚武给郊儿挑着他喜欢吃的菜,小娃娃小嘴一张一合,吃的很是欢快,即便是沈婆子也都少察觉了不寻常的味道,狐疑的看了一眼沈霁禹。沈霁禹只得硬着头皮装糊涂,
黄尚武的确是希望沈家能看出些什么,最重要的是希望他们能看到自己对沈霁景的好。沈霁景低着头无声无息的吃着饭,个中滋味也只有他自己能品的出来。
天已经大黑,月亮却还没有爬上来。黄尚武微醺却没有醉,沈霁景抱着已经睡着的郊儿准备回自己的住处,黄尚武也借口天色晚了准备离开。
“霁景…”黄尚武犹豫了一下喊住沈霁景,半晌为由下文,其实黄尚武也不知道该问些什么,可是她不希望今天就这样与沈霁景错过。
沈霁景立在院子中却没有回头,仿佛被寒冬腊月的冰冷冻在了那处,久久没有下文却听见身后传来了一声叹气,沈霁景感觉心有些沉,有些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