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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尤发现自从林善信出了城,靠近庄子时,人也变得格外清爽有趣。似乎如逃离了什么一般。身为安国公的孙子,自幼华服美食,众人疼爱之下的他,原来也会有各种的不舒服。反而在这乡野小地却有些放纵之感,似乎如脱缰野马一般。就连笑都比前两日多了不少,说话之前也少了一些拘束,无尤初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一个老妇人出了来,对着无尤要行礼,却被林善信拦住了。告诉无尤这是秦先生的夫人,无尤叫道:“秦夫人。”
秦夫人道:“你们忙去吧,我带着少夫人去转转。”说罢就拉着无尤往内院走去。
无尤随着秦夫人一路到了内院的院内,一些妇人正在院中用三个不大的石磨,磨着一些白米,无尤好奇的望看。秦夫人道:“那是新粘米,今儿是水官解厄的日子,这些媳妇儿都是庄子里佃户家的,一早就过来用这些磨成粉,好做素团子。”
“秦夫人,无尤可去看看,不打扰她们。”无尤头一次看见,因为家里都是往年袁氏和袁嬷嬷做这些,鲜少让女儿家参与。
无尤走入其中,每个看见她的人都冲她笑,有的妇人脸上带着红,似长期干活而至。无尤站在一个磨前,看着人们磨磨。一个媳妇看她好奇,把磨把松开,让她来试试。无尤也不含糊,上手就要磨,可是一推,木手柄却露了怯,竟然是怎么都使不上力气的。用力的推,还是纹丝不动,旁边几个媳妇儿笑着说:“这可不是你们金贵人儿干的。”那个妇人接了过来,继续磨,然后邀请无尤一起给水官做团子。
秦夫人看着粘米面也磨的差不多了,就带着媳妇们往另一侧的院子过去,那边早就有几个半大的孩子把几个大面板架上了。秦夫人从口袋里抓了一把果子递给孩子们,孩子们就四散的跑去吃了。几个媳妇儿已经开始干上了,卷起袖子,拿着葫芦做的舀,一边倒水,一边和着粘米面。另几个媳妇儿一个洗菜,一个拿着刀剁已经洗好的菜,还有一个把剁好的菜放在大盆里开始拌入一些盐味料等。
有那么一会儿了,这边的素菜馅料都已经拌好。那边和面的几个媳妇儿把那些和好的面团,丢进一个石窝里,用一个木头行子,一下一下的敲。无尤也看的好玩,要了一个来,一起敲。人家的都敲得帮帮响,只是无尤那个敲得软绵绵的。无尤不好意思了,把行子给了其他的媳妇儿,只好坐在一侧看。
一个妇人问:“小夫人可是三少爷的新媳妇儿呀?”
无尤答应着:“恩呢。”
又一个妇人道:“这夫人一点架子都没有,我们都以为不是国公家出来的呢。”
问话的妇人又说:“小夫人可是没在村子里过过节呀?”
无尤点头。
“那随我们一起吧,可热闹了呢!”一旁的人都说了起来。
无尤点头笑。看着这些妇人,生的简单,想的也是简单,该笑就笑,想说什么就说出来。这便也是一种福气。她突然知道为何善信在这里如此的自在了,就连她都喜欢上了呢。
下元节
林善信在一侧屋檐下,看着无尤和这些佃户家的媳妇们说笑,无尤那点小气力还想干活。一旁的秦先生说道:“少夫人没有官家小姐的骄纵之气,好呀。”
林善信笑着点头,“我也是才发现她的好,还亏得是大哥点醒。”
“三少爷本是有骄纵之气的,若再配一个更骄纵的,这日子就没办法过了。”秦先生看着挽着袖子的无尤,正在打井水,又道:“少年夫妻老来伴呀。”
林善信重复着秦先生的话,看着干活的无尤,心里在想,这个人真的可以是自己的伴儿吗?可以相扶到老,那个林湛卢又是怎么回事呢。
“三少爷,老夫说一句不中听的话,”秦先生开口,“心气高也高不过天去,有些事儿不要太介怀。还是踏实过自己的小日子才好。”
林善信刚想再问,秦先生却摇头,不便多说了。
无尤和这些媳妇们一起抱着粘米素菜团子,先把擀好的面皮在面粉里过一下,这样皮在手中就不会被粘到,然后用筷子把素菜馅放在面皮中间,两手一合在上端一收紧就成了一个钱袋子模样,在密合的地方捏出褶子来,就算成了。无尤做的最慢,但是却是做的最好看的。这些媳妇都是干活的人,包团子没一会儿功夫就弄好了。然后放在大大的笼屉上,上下铺上蒸笼麻布。秦夫人在每个笼屉上都放上洗干净的铜钱在其中。然后就开始留下几个人烧火,准备蒸素团子。
媳妇们散了出来,又回到院子里了。几个媳妇儿把另一个屋子里早就预备好的竹框子搬了出来。围坐在大桌子上,拿出早就熬好的米粥浆糊。开始分工,有人折红绿纸的仙衣,有人折锡箔元宝,有人糊白纸袋子。无尤随着看,学着折,媳妇们一边闲话家常,一边快手弄,似乎也就是一个时辰,就折好了。然后一个仙衣一个元宝放进一个纸袋子里,弄好一套就框进大竹筐里,一直到竹筐都堆满了,才算把这金银包弄好。
那厢团子已经蒸好,香味飘的整个院子里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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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尤找到善信的时候,善信正在和秦先生下棋。无尤看了看坐在一侧,然后四下地打量着这个小院。这里是一个独院,内开有一小湖塘,而亭子正在湖塘上。湖塘后面就是山脚下了。善信每次来都是住在这里的,因为有水汽,让人也舒服很多。
“不下,不下了,又输给先生了。”善信起身道。
“不该下了,快到祭祀时辰了,就随老夫一起吧。”秦先生走了出来。两个人随在身后。
随着秦先生刚出了小院的门,有容就迎了过来,道:“该挂天灯了。日头已经落下了。”
秦先生笑着往前走。到了外院,庄子的佃户们都回了来,各家媳妇儿都站在自家男人身边。秦先生叫了一个肤色黝黑的汉子,让他点几个人随着到门口来。秦夫人忙叫了几个媳妇儿去厨房。善信拉着无尤一起走到门口,不知什么时候,门口竟然树立起一个大粗杆子来。进门的时候还没有的呢。善信告诉无尤那个叫:天杆。
刚才那个汉子举起一个梯子,让一个比较瘦小的孩子拿着旗子往天杆上爬,无尤本还有点担心那孩子。却看见那孩子伸手利落,几个窜就到了杆子上端。把别在裤腰上的旗子抓了出来,一只手抖了下,展开旗子,挂在天杆上,然后噌的一下就滑了下来。汉子一把接住孩子,狠狠的在孩子屁股上打了一把,但是却带着憨憨的笑。孩子冲他吐了吐舌头,小猴子一样往门内去了。
无尤看着天杆上的旗上绣着:“风调雨顺”四个大字。是呀,庄家户不就是盼着老天爷风调雨顺吗,这天好了,就有的好日子过。就在这个时候,已经有人拿了三个灯笼来,点上,然后汉子拿着高杆挂在了天杆上。这就是点天灯了。另外几个人搬了桌子放在了大门口,里面的媳妇们已经等不及的出了来,把蒸好的团子摆了上去。
林善信看着白白的团子问:“可有你做的?”
无尤点头,“最好看的都是我做的呢。”
“你倒是真敢说!”林善信道。
“三少爷,真是呢,最好看的都是小夫人做的呢。”一旁的媳妇插了话进来。
林善信搂住无尤,对着那一群媳妇道:“这般说,要把她宠上天去了呢。”
秦夫人道:“这个媳妇儿呀娶回来,就是要宠着的呀。”
“瞧瞧,大家都向着你说话,你这头一次来就得了彩头了。”林善信的脸被淡淡的灯笼光映照的格外清亮。
这时,已经有人把折好的金银包抬了出来,倒出来堆在了门前的空地上。秦先生带着众人恭敬的行礼,开始念一些小孩子听不明白的祭文。无尤听着大概就是请水官解除人人的厄运,请水官对上天多说说人间的好话,让来年风调匀顺,大丰收之类的云云。刚才的那个小孩子,不停地拽着娘亲的衣服说着啥,他娘亲低声不许。好不容易,秦先生念完了,带着众人叩谢行礼。
“秦夫子,我要撒尿!”小孩囔了出来,众人爆笑出声。秦先生咳嗽了下,道:“去吧!”刚才的汉子憋着脸低声说:“还不快去,小兔崽子!”小孩子这才撒腿跑了去。
小孩子跑回来的时候,人们已经开始点火烧金银包了。汉子把孩子一把拽到了跟前,一脸的肃穆,对孩子道:这是给祖先的,要恭敬。那孩子一听跪在了火光前连磕了三个响头,其他的孩子都看见了,都学样磕了头。无尤握住善信,悄悄说:“我喜欢这里。”善信看着红色的火苗,道:“我也喜欢,等闲散了我们就常住这里吧。”
烧干净了金银包,秦夫人让拿着团子吃了,并让媳妇们私下去送给邻里。然后每个佃户都包了一包素菜团子,才往各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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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善信用纸包了三个团子,拉着无尤说要去村子里转转。有容看着天黑,要跟上,被善信撵了回去。秦先生说这村子民风淳朴,不会有啥问题。有容这才算放下心来。无尤拎着灯笼,一路和善信往村子里走。大多的人家都开着大门,还有人出出进进的。看见刚才那些媳妇有的在给别人送今儿包的团子。有的门户里,还有大黄狗趴在土篱笆上看着无尤和善信经过。也有一些门前挂了天灯。
走了一会儿,到一个小庙前。无尤一看是土地庙,小小的门脸,只有一间内堂。林善信拉着无尤进了来。上面还供着新的供品,泥塑的土地爷爷和土地奶奶披着红色的绸缎披风,慈善的看着他们。无尤拜了拜,林善信就拉着她出来,往前走了走,看见一个小广场,洒落这一些谷壳子,应是一个晒谷场。这个时候人们都回自家了。林善信想是乏了,随便找个台儿就坐了下来,把一个团子塞到无尤的手中,两个人就吃了起来。外面的月亮又大又圆,印在黑漆漆的夜空里,有一种别样的美。无尤其实不饿,吃了一半就饱了,侧头看见善信已经把两个都吃了。
“你吃饱了?”善信看着她手中掰下的另一半团子问。
“一点都不饿,这个团子又很大,半个就足够了。”无尤道。
“那我吃吧。”林善信拿过无尤手中剩下的团子,就啃了起来。吃好才说话,“你和人家包团子的时候,我去田间走了一圈,早就饿了。”
无尤拿起帕子给他擦去嘴边的残渣,“我们今儿是回不去城内了吧。”
“是呀,你觉得这里不好吗?”林善信问。
“挺好呀,就如秦先生说的民风淳朴,人在这里笑的也特别真,不是吗?”无尤意有所指的说着。
林善信听出了无尤的意思,问道:“你觉得,我之前都在假笑了?”
“你看你多想了不是,我只是觉得你在这里似乎更舒服,就连笑都放的开。”无尤解释着自己的意思。
“是呀,这里的确让人舒心。”善信靠在门柱上,歪着身子,“我第一次来的时候就想再若是以后当闲散的人就在这里住下,也未尝不是件好事。”林善信的眼睛含着一丝对前景的不确定。
无尤用手握住他的手,这样的善信让人心疼,平淡的说着没有情绪的话,表达心中的渴望。“若你以后想来的时候,需要我陪着,我就陪着你,可好?”
“好!”林善信反手握住无尤,“你对我过于包容了。我这人许不值得你这样。”
无尤笑他,“说什么胡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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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故明园已经是第二日的下午了,去给婆婆和元氏请了安回来。无尤坐在炕上想着昨夜的善信,竟然睡的那么踏实安慰,在她的身侧。她已经开始渐渐习惯这个人的气息了吗?她都说不清楚,这个男人突然的就出现在她的世界里,没有给她缓和的时间。然又毫不掩饰对这个婚事的不满,做的事情想来都想让人拿着板子打。却又敢在自己面前承认这一切。这几日林善信对自己渐渐好了起来,也许是愧疚,也许真的想试着相处,就如自己想好好和他相处一般。
无尤笑了小自己,还是没有看明白林善信,既然嫁了就随着吧。无尤拿起绣花撑子,看着那朵还没绣好的样子,想改一下了。
刘氏的算计
天儿愈加的冷了,已经十一月初了。院子里已经给派人通了炕,这几日烧了起来,屋里还是暖和的。
“小姐,你可知道二少爷给官了,却独独没提咱姑爷的事儿。”以蓝随着水红一进来,就是这么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无尤放下手中的东西,看着两个人进来,就询问着出了什么事情。这一问才知道原来大房那边大儿子早就在六部里谋了官职,是从五品的工部员外郎。就在今儿个二儿子也被封了个千总,也算是有了个官职。当个武官,只要能建功立业,就可步步攀升,比文官要来的轻松些。可是武官吃的却是个命活呀。听说是三个孙子都一起在的,只是却没有提到给林善信谋个官职,现在还是给太子伴读。也不知是无意的,还是刻意独独落下了林善信。
无尤这些日子每日晨昏定省从不落下,两旬有余,府里的情况也算摸了个大概。善信自幼就是安国公心尖尖上的人,极为讨的安国公喜欢,林元机和李氏房里自然多少跟着吃香,大房刘氏心有不甘暗暗较劲儿,却也做不得什么。这几年许是风水轮流转,先是刘氏的大儿子林善渊进了进士,林元会给讨下了一个工部的员外郎。接着二儿子林善仁因为武功出众被骁骑大将军杨不屈看上,将女儿配给他,并讨了皇太后的彩头。现在又封了武官,虽然只是个小千总,但是有这大将军岳父提点,这一路风生水起定是必然的。
而二房这边,自幼就被圣上夸奖的林善信却销声了,从三年前给太子伴读后,就和被遗忘一般,再也没有眷顾到他身上。府里下人之间本有种传说,说是安国公之位要传给三少爷林善信。这会儿林善仁得了官位后,这势头就有回转。有些眼快的人在林善仁娶了杨灵之时,就开始巴结上了刘氏。
无尤想了下,这个事情说不上是好,也说不上坏。不过却要看善信自己怎么想。但是这一个小小的事儿想必要在那边房里掀起点什么。无尤几次和大房的刘氏罩面,开始还觉得其人和气,既然面上过的去也就罢了,可是渐渐的多少知道了那个女人的算计。无尤只是记在心里,不做反应而已,毕竟还没挨着故明园,不去招惹麻烦就好。正想着,外面就有人说:少爷回来了。
无尤刚站了起来,林善信就进屋了。元香跟着进了来,看着屋里水红和以蓝在,就拉了出去。林善信已经把外袍脱了去,自己搭在了架子上。无尤把茶温了,放在小炕桌上。善信走了过来,坐在一侧,先喝了茶温了温身子。
“听说了?”善信直接问了出来。
“想是府里都传遍了,想不听说都难呢。”无尤把茶水继续续上。
“我还是个闲人。”善信有点自嘲。
“闲人不好吗?我觉得很好,这样没有背负,还能舒坦些日子。”无尤看着他,虽是安慰,也不见得是假话。
“对了,今儿看见为用了,随意寒暄了几句。”善信没有接这个话茬,却说起了另一件。
“哥哥可好?他还是那个样子,可得罪人了?”无尤想起来兄长也是当了官的人了,这段日子都不知道有没有更沉稳呢。
“还是那样儿,说话、情绪都不掩着,纪家的风骨。”善信往上坐了坐,干脆就直接把腿盘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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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是要送点礼过去的,你说那个水晶的镂空挂香炉可好呢?”无尤想了下,那边必然要庆祝,礼数还是不能省下的。
“你看着来吧,反正都你拿主意就好。”善信说着就靠上了后面的背靠,闭上眼睛睡过去了。
无尤下来,拿着小毯子给他盖上,然后坐了回去,拿出刚才在看的书,继续看。而林善信并没有睡着,只是不想面对这个事儿,刚才从太子那边回来,太子留了他说了一会儿,无非就是一些看似安慰的话。其实这个官,当也好不当也好,都无所谓,若是要当也不想干那些虚无的,不如干脆外放去当个知县干干,一县父母才能干实事,其他的都是须有。
无尤大概也晓得到善信其实并没有真的睡,只是这个时候不好再说什么。事情到这个份上,公公婆婆那边必然有些难堪的。站在一起,偏偏自幼最受推崇的林善信却什么都没有得到。刘氏必然等着这个槛儿好好的扬眉吐气呢,无尤对这个刘氏多少有点不喜欢的,每次刘氏都是说话看似挺和气,其实都是在明嘲暗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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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日无尤寻思着,还是多选了几件。把礼物包好,让元香给送过去。元香回来后一脸的不舒服,水红看见拉着问,才道原来是那边刘氏房里的丫头欺负到头上了。元香又是知礼的,必然不会顶着,就忍着回来了,可是回来的路上越想就越不舒服,自己却把自己给气到了。水红安慰了一会儿,紫杉倒是进来了,看见元香这样便也追着问。这一问就闹到了无尤的耳朵里,院子里的嬷嬷也听了去。
无尤把元香叫进屋子里,还没说什么。刘氏那边就遣了人来,要请少夫人聚聚,说是善渊、善仁的媳妇都在屋里闲话呢,便也要把无尤也请过去。元香有意拦着,可是人家既然请了就没有不去的道理,无尤带着元香过去了。
进了大房的院门,一个嬷嬷就迎了出来,一脸的笑,把无尤和元香引进了屋子里。无尤进了屋子,元香帮着解开了外袍,拿在手中还没挂。一个少妇就笑嘻嘻的从内间走了出来,瞧见元香手中无尤的斗篷,多看了几眼。
“我说无尤妹妹呀,这斗篷可精细,是哪家铺子做?我瞅着可欣喜。”开口说话的是善仁的媳妇杨灵之。这杨灵之就是骁骑大将军之女,平日和无尤也不过是点头含笑,说些场面话而已。
无尤一看她这一身红衣,心里窃笑了半天,这真是得了喜,连衣服都不遮掩了,这就把最艳儿的穿了出来。“我这袍子怎也比不上灵之嫂嫂的红底绣水仙短袄呀,看看这绣的都真真儿的,远远地看还以为是真花开在身上了呢,这是上等的苏绣吧。”
灵之一听,脸上乐开了花,拉着无尤就往内屋去,“我这个,还是娘家当初给的嫁妆呢,是我爹爹专门去苏州请了上好的师傅给做呢,妹妹要是喜欢呀,我也帮妹妹做一件去。”
无尤道:“我这小户人家的孩子,可衬不起这珍贵的东西呢,还是姐姐合适。”
说着就进了内屋。刘氏正歪在炕上,散散的侧着,穿着一身玫红色常服。看见无尤进来,颔首示意。无尤忙给请了安好,才坐到桌侧。一旁善渊的媳妇柳香瑜推过去一碟鲜果到无尤的面前。无尤看了看柳香瑜气色倒是尚好,比早间请安时见好了许多了。但却换了一身翠玉色的衣裳,似要和杨灵之对着。
“无尤呀,你遣人送来的礼儿,还真劳你费心了,一家子的不用这么破费。”刘氏开口。
“伯母哪里话,都是一家人,这个荣耀当然是一家子的。”无尤回应着。
“娘,你看这无尤会说话的,多讨喜呀。”一侧的柳香瑜不咸不淡的说了这么一句,听着却不是那个味道。
“我就是喜欢无尤说话,每每都说在心坎儿上,和蜜似的,我那弟妹就是你婆婆有福呀。”刘氏抬眼对着无尤小,复又看了看柳香瑜。
无尤一听这不是找着当夹板吗,脑袋动了动,道:“无尤从来都是笨嘴拙舌的,若是真会讨人欢心,也不会被责罚呢。”
“妹妹,那可不能怪上你呀,你家男人不会办事,怎得也不该都是咱们的错呀。”杨灵之把新扒好的瓜子仁递上给刘氏,复然又抓了几个放到无尤手心里。
“善信不过是半大孩子,哪能想的那么多。你看看这次不是也没取上吗?”刘氏一个一个的瓜子仁往嘴巴里放,“这还小着呢,不是。”
“我也是这么个想,他还不周全呢,多在家里待待,多学学才好呀。”无尤喝了口水,“若是提早去闯了祸事可就是给府里跌面子去了,我和善信合计着了这般正正好呢。”
这刘氏的话里既是把善信往低里踩,也是给大媳妇柳香瑜难堪呢。林善渊在工部两年了,升官的事情不想,就对着那些木头出神,刘氏对这个儿子多少有些不忿,把怨都归咎到媳妇柳香瑜身上去了。无尤有些头疼,这还是一个房里的呢,就这般的闹腾,以后还不事事辛苦呀。
“这善信小叔叔自来就心气高,这会儿竟然想通了,看来是妹妹的功劳了。”柳香瑜听着无尤这样说,就多嘴问了。
“香瑜嫂嫂说笑了,我那故明园里什么都是他做主的,他若想不通我又怎奈何,他想的通,我便是开心的。我什么都好,这日子主心骨还是得善信当。”无尤不知道柳香瑜是否能听明白她这一番的劝慰,只是这个时候什么话都不敢说的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