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洒在他的脸上,仿佛镀上了一层金粉,棱角分明的眉眼,浓黑卷翘的睫毛,甚是好看,她不觉得看呆了,他睁开眼睛,两人四目相对。
“呜呜…呜呜…凤宝不是小美美了,的(这)里是个大妖怪!”凤宝指着镜子哭。
“镜子坏了,我们谁都不准照镜子!”叶远鹏把家里的镜子都糊上了报纸。
紫俏编瞎话道:“每个小孩都要出痘痘的,不能抠,不能挠,等痘痘瘪了,凤宝就能从小美美变成大美美,龙宝就能从小帅哥变成大帅哥!”
凤宝爱臭美,小心翼翼的护着珍珠般的痘痘,表现出惊人的毅力。
龙宝会变通,不让用手抠,就贴着桌脚床沿蹭,活像个小猪拱地。
因为孩子生病,紫俏请了事假在家,叶远鹏的家里也热闹起来,韩风和小燕,谢宁和石磊走马灯似的来来去去,大家只有一个目的,转移孩子的注意力,让孩子平平安安的度过病期。
谢宁手里不闲着,把孩子的衣物玩具统统拿到洗手间里,用开水烫了一遍。又絮絮叨叨的数落起紫俏来:“这回倒好,孩子一病,你俩倒消停了,要我说呀,你们就是没事找事欠抽型,像我和石磊,忙都忙死了,哪还有什么心情爱呀恨的,…这些天,孩子的小衣服都得用热水烫,杀菌,…那些个海苔先别给孩子吃了,那也是海物,…哎,你还傻站着干嘛?赶紧补觉去!”
“首长还没训完话,我敢睡吗?龙宝的机器人坏了,一会儿,让你家的技术员修理一下,…啊,困死我了!”紫俏一头扎到床上,和周公约会去了。
谢宁还絮叨个没完:“我就纳了闷,晚上都是叶远鹏看孩子,也没见人家喊困,倒把你给困成这样…”
紫俏一翻身把枕头压到了耳朵上,刚睡不一会儿,就被谢宁给搅和醒了。
“你虐待!”紫俏正要愤怒的反抗,就听谢宁说道:“你公公要来!”
“叶远鹏让他来的?”紫俏真是欲哭无泪,叶家!和她真是有缘!
“叶铎把电话打给了于叔,说从前是大舅哥和妹夫的关系,如今想以亲家的身份见见面。你说,于叔什么都蒙在鼓里,能不答应他吗?这样一来,远鹏也不好阻拦。”谢宁已经知道了最近发生的事情,是叶远鹏向她交代的,作为紫俏的铁杆好友,她有权知道一切。
叶远鹏赶在叶铎到来之前,回到了家中。
叶铎在小八的陪同下,随后到达。
“爷爷,爷爷,你狗狗带来了吗?”凤宝本来是在叶远鹏的怀里,一下子扑向了叶铎。
叶铎眉开眼笑,伸手接过凤宝,道:“我孙女出息了,终于会说不夹舌头的话了,不过,也不能说‘你狗狗’啊,骂人似的,应该说,‘你的狗狗’!…爷爷的‘将军’下小狗崽了,爷爷舍不得送给别人,过些天,给凤宝送过来好不好?”叶铎看了儿子一眼,有询问的意味。叶铎喜欢狗,可能是怕去太湖以后,‘将军’无人料理,想送到这里来。
“我派人帮你养着好了,孩子太小,不能玩狗!”叶远鹏拒绝了,他从小就喜欢狗,不过,有人害怕。
“你改(给)崽崽起名字了吗?”凤宝用胖乎乎的小手搂着爷爷问个不停。
“没有,凤宝给起吧!”叶铎开始注意到孩子小脸和小手上的水泡,眼里溢满了心疼。
凤宝认真的思考起来,半天,大声说道:“叫…远…鹏…吧!”
语出惊人,在场的人全都惊呆了!
叶铎饶有兴致的问道:“为什么叫远鹏呢?”
“远鹏改(给)我当爸爸了,你想远鹏,就叫小狗狗呗!”凤宝歪着小脑袋笑嘻嘻的看爸爸。
叶铎眼光一闪,道:“我不想他!”
“想!爸爸妈妈都耐(爱)宝宝!就是后妈不耐(爱)宝宝!”凤宝得意洋洋的说,对后妈这档子事儿始终不忘。
叶铎抚摸着凤宝的冲天小辫,叹道:“你爸爸小时候就这样,精灵古怪的!”
父子俩的目光同时看向了那架钢琴,又同时收回了视线。
叶铎跟大家相互打完招呼后,对于军说道:“过些天,等给父亲过完80大寿后,我就带璧荷去太湖,远鹏和紫俏到底是如何打算的我也不清楚,也放手不管了,他们如果要结婚,这主婚人就拜托你来当吧,反正我们都是自家人,也没的挑。”
于军听着这话不大高兴,还没等开口,叶萍说道:“这主婚人还真就得我家于军来当,我们于家不是嫁女儿,而是娶姑爷!”
这话说得相当有分量,叶萍向来不是糊涂的人,对于叶铎的所为,她已经略知一二,因为担心于军的身体,她一直没有挑明。
“我这个妹妹呀,嫁了于家就忘了叶家,有了女儿就忘了侄儿,远鹏啊,我有事要跟你和紫俏商量,我们去书房谈吧!”这应该是叶铎此次来这里的正题。
书房里,叶铎说道:“四件事,第一,儿子已经做到这个份上,老子还能如何?也没有能力如何!别让小八监视我了,他碍手碍脚的,影响我的事儿,我在调查一个人,不能半途而废;第二,我非常赞赏你与市政府合作开发燕湖南岸的决策,这样一来,没有任何一方势力可以分割梧桐,我这个被架空的总裁还是自动退位的好,我把委任状带来了,你以总裁的名义去签署协议吧,要快,以免夜长梦多,出现纰漏!”
叶铎将一个小方盒递给叶远鹏,转身对紫俏说道:“第三件,既然嫁入叶家,就一心一意的相夫教子吧,你慧姨说,贾儒一直在酗酒,你还是尽早说明了断,这不只是你们夫妻之间的事儿,还会牵扯到梧桐的利益;第四件,远鹏要将贝儿送回无锡的做法不对,一来落人口实,二来,你婆婆已经很不清醒,惦记着贝儿,我想你劝劝远鹏,让贝儿暂时给你婆婆做个伴,她也没几天活头了!”
通过这些天的较量,叶远鹏更加了解紫俏的脾气和秉性,叶铎的话无疑触犯了紫俏的自尊,他急急的阻拦道:“你说的这两件事儿跟紫俏无关!贾儒的事儿,我自会处理,贝儿的事儿也不能更改…”
紫俏打断了叶远鹏的话,道:“叶伯伯,你说的话很有道理,但是,对我而言却不太适合,第一,我暂时并没有考虑嫁给你的儿子,如果男方娶我只是为了相夫教子,我绝不会嫁,我带着凤宝已经生活得很好,何必多此一举?第二,你们和贝儿之间的牵扯我不大清楚,作为局外人,我只能说,对与错,因与果,开始就已注定!…如果没有其它的事情,我出去了,你们慢聊!”
不知为什么,一见到叶铎,紫俏就气不打一处来,她知道自己说的话有些过分,牵连到了叶远鹏,可就是控制不住恼怒的情绪。
紫俏走出书房后,叶铎叹道:“费了这么些周折,闹了半天,人家还没打算嫁给你呢,儿子啊,宠女人可不是这样宠的,得讲究点手段!”
“手段?…哼,我刚刚有点进展,你老人家就过来给我捅马蜂窝,还跟我讲手段?”叶远鹏拧眉瞪眼。
晚间,卧室里,紫俏和叶远鹏忙活了半天终于把孩子给哄睡了,紫俏道:“今晚,你睡吧,我来看着,…这几天,把你给累坏了!”
“累坏又怎么样?有人翻脸就不认人!”叶远鹏故意找茬,像个孩子似的。
紫俏内疚,诺诺的说:“那个,…你是应该把贝儿送回疗养院去。”
“你都没答应嫁给我,还管我的臭事儿干什么?”话是如此说,但叶远鹏的语调却异常柔软,如香薰的雾,蛊惑人心。
“我…”紫俏僵在那儿,不知该说什么。
他揽住她,认真的说:“告诉我,在你心里,好丈夫和好父亲的定义是什么?你说,我做!…做好了,你再嫁给我!”
《后来》彦归来 ˇ夜夜除非ˇ 
天色已晚,叶远鹏还没有回家,这两天,他很忙,早出晚归,好在孩子的病基本痊愈,不用过多的照料。
“妈咪,妈咪,燕燕不乖,打韩猪猪!”紫俏正在厨房切水果,凤宝又跑进来告状。
“你们俩真是的,吵吵嘴就得了,还动手啊!…韩风,雪儿是谁,你又招惹谁了?”紫俏端着果盘出来劝架。
韩风从地板上爬起来,非常严肃的对紫俏说道:“把小七借给我用用!”
“不借他,他要找衾瓷哥哥打架去!”小燕说着拨通了手机,喊道:“韩雪,赶紧离开陶吧,你哥哥要发飙了!”
电话那边传回来的声音极大:“他神经病,你又忘记给他吃药了吗?我愿意去哪打工就去哪,我妈我爸都没管,他凭什么?…你让他过来吧,反正衾瓷还在装傻,大不了挑开了明说?他敢闹,我就敢说!”
韩风一把抢过电话,强压火气,道:“雪儿,咱们要“财”有“财”,要貌有貌,怎么就偏偏看上个离了婚的?你从小爹妈护,哥哥们哄,长大了却要围着你哥哥的仇人滴流的转,真是把我的脸给丢尽了!你要是我的好妹妹,就赶紧给我乖乖的回家!”
“哦,你终于说了实话,你是记仇,记恨他打过你!哥,你怎么就不会变通呢,你想想,他要是当了你的妹夫,还不得巴结你呀,到时候,你想报仇还不容易,好了,乖…”电话那端的声音突然变小了,对韩风低声威胁道:“要是给我惹急了,小心把你8岁就交女朋友的事儿抖落出来,呀,对了,前两天,王二丫还…”
没等韩雪说完,韩风赶紧把电话关掉,拉起燕子就往外走,边走边说:“燕子,你一定要相信我,不要听任何人诽谤中伤!我不去找衾瓷了,你也别搭理韩雪,咱俩看晚场电影去!”
“真是没吃药!”最近,紫俏染上了小声嘟囔的坏毛病。
韩风刚走几步,突然来了个180度大转身,小燕子刹车不及时,一下子撞到他的胸前,韩风帅帅的伸开两臂,软香温玉抱满怀。
恋爱的感觉真好!他品味了半天,才想起来转身的真正目的,抛给紫俏一瓶药,道:“差点忘了正事儿,这是给远鹏的药,告诉他少吃,每次只吃一粒,失眠就是精神紧张造成的,睡不好觉,头自然会疼,别让他那么拼命,适当的做做保养,食疗和按摩都行!”
本来,得知衾瓷和韩雪的事儿,紫俏既欣喜又期待,结果,被这一瓶药冲得无影无踪,满脑子想的都是叶远鹏:他头疼了吗?怪不得爱皱眉头。…他怎么不对我讲?他身体不舒服我竟然没有发现,这样疏忽,真不应该!紫俏越想越内疚,心疼得不知如何是好。
夜深霜寒,书房里亮起一盏台灯,在静谧的夜色中显得轻柔而温暖,叶远鹏推门而入的时候,发现紫俏蜷缩在长沙发上睡着了,身上只穿了件布绒睡衣。
“俏,这样睡会着凉,我送你回卧室。”叶远鹏想要抱起紫俏,又有些迟疑。
紫俏睁开惺忪的睡眼,巧笑着举起了双手,慵懒娇憨之极,摆明了是等他来抱。
“我身上凉,味道不好,不能抱!”他的眼中隐含着笑意,拉过她的手,解释着。
“不!我偏要!”她耍赖任性,用手勾住了他的脖子,使劲儿闻他身上的气息——浓烈的烟草味,辛辣的白酒味,还有微苦的中药味。她试探着问:“远鹏,你掉进神仙洞里去了吗?”
“是啊,和一大群土地公公吞云吐雾,从里到外的臭。”他轻抚她的乱发。
她故作不解的问:“神仙洞里只有土地公公,没有土地奶奶吗?”
“土地奶奶在家睡觉呢,土地公公归心似箭!”他最喜欢看她现在的样子,刁蛮妩媚,别有一番风情在其中。
“你受了外伤?贴了麝香膏?” 她把脸埋入他的领口,分辨着中药味的来源。
“不算什么伤,和小七练两招,胳膊抻了筋,贴两贴膏药就好!小狗的鼻子真灵!”他没告诉她真正的原因——晚间照顾孩子,在孩子的脚边睡觉,受了风。
她信以为真,埋怨道:“这个小七,只要一跟你较量就使全劲儿,下回,我们不找他练功了!要练,我陪你练!”
“真的能陪我“恋”?”叶远鹏不怀好意的笑,他故意歪曲她的语义。
她羞红了小脸,赶紧转移话题,道:“韩风给你开的头痛药被我没收了,那药不好,长期吃上瘾,还是不要吃了,精油的香薰疗法,也能达到安神的效果,你先去洗澡吧,我等你,给你用精油做按摩。”
好久都不曾有的温柔令他欣喜若狂,她的话熨烫着他的心,这就足够了,他不想让她受累,随即,甜腻腻的说:“傻瓜,明天不是要上班吗?这么晚了,快睡觉去!”
“做完了就睡!”紫俏又说错了话,后悔得差点把舌头吞到肚子里去,叶远鹏开心的笑起来,去了洗澡间。
迷迭香:海洋之露,莎士比亚在剧中写着:迷迭香是为了帮助回忆,亲爱的,请您牢记。
薰衣草:等待爱情,只要用力呼吸,就能看到奇迹。
将两款精油用甜杏仁油稀释调配,按摩头部可达到醒脑安神、消除疲劳、促进睡眠的作用。
“请把眼睛闭上,手平放在身体两侧,本美容师只提供催眠按摩,其他服务一律谢绝!否则,捏鼻子,拧耳朵。”为了杜绝叶远鹏的骚扰,紫俏一再声明。
“真好闻,像走进了花园。”叶远鹏乖乖的躺在长沙发上。
她的沾了精油的手抚摸他的额头,轻柔而舒缓,吹气如兰道:“这可是我的化妆品,上万朵花才能提纯一滴,很贵的,你要付费!”
“好,付费!…俏,你猜我今天和哪几个土地公公会面了?” 叶远鹏懒洋洋的,轻松惬意。
“应该有贾儒吧?”紫俏深知叶远鹏的王者风范。
“还有你的弟弟李宁!…贾儒决定把那块鸭脖子卖给我,具体的事儿已经委托给肖总全权办理,那块地,是一期和二期的连接,我不准备盖楼,这就好比插秧育苗,用地要有度,我想建个植物园,和李宁合作,将李家坡的花圃引过来,这样一来…”
“这样一来,既解决了花卉周转的交通问题,也能成为燕湖南岸最大的景观公园…还有啊,梧桐二期的27位花仙子能够得到专业的料理,还可以及时的向凤凰楼提供用花。
“还有呢?”
“还有什么呀?我想不出来。”
“这样一来,每天清晨,我都会采回白木兰送你,等攒够了一万朵,我就给老婆提炼精油,这样一直到老,应该能提炼出一小瓶,…等你嫌弃我了,我打开瓶盖,用花香来吸引你,…让你记得百木兰,记得我…”
他睡着了,香沉,酣然,像个孩子,即使在孩提时,他也没把自己当作孩子,他负担那么重,活得那么累,还要尽全力来爱她,她怎能不心疼?怎能不妥协?如果他的幸福就是如此的一个好梦,她愿意夜夜陪伴他,等待清晨的那朵白木兰。
门当户对到底是什么呢?其实并不是身份和门第的问题,而是两颗心的对等,没有谁高,也没有谁低,在一个水平线上敞开心扉,为了爱而宽容,为了爱学会去爱。
紫俏销假上班后的第一天就接到了一个专题广告,燕湖公园举办冰雕展,指名要紫俏去做创意策划。
“听说去年的冰雕展赔个稀里哗啦,今年居然还有人包,比去年的规模还大,单是雕龙的滑梯就5米高!”方闻笛赶制节目,手不闲着,嘴也不闲着。
笑天道:“好在今年冬天冷,成全了他们,否则,还得赔!…俏姐,让方闻笛陪你去吧,燕湖公园一到冬天还是挺背的。”
“不用,有小七呢,我怕什么?你们在家赶活吧!”还有几天就过春节,节日期间的所有节目都要赶制出来,一齐交给播出部,所以,在这种时候,紫俏不想浪费人力。
冬季的燕湖公园真是萧瑟,湖水结了冰,树木光秃秃,让人的心情也跟着灰蒙蒙的。好在这一组组的冰雕,晶莹剔透,鲜活生动,为公园增添了几许趣味。
文案很快就谈拢,紫俏在小七的陪伴下,向公园的正门走去。
“小七,你看那个滑梯,就是传说中的冰龙吧?我们一起上去玩!” 紫俏玩心大起。
“姐,只滑一次哦,今天是腊八,都能冻掉下巴,哥特意嘱咐,不让你在外面呆得过久。”小七传达了叶远鹏的最高指示,不过他知道这等于放屁。
“你替我瞒着不就行了!真正开冰展的时候要收门票的!”冰龙的顶端风声呼啸,把紫俏的眼泪都吹了下来,紫俏顾不得抹眼泪,就坐着滑道冲了下去,物换景移就在瞬间,难得的潇洒和刺激。
滑到一半时,在泪眼朦胧中,她居然看见了贾儒,站在滑梯的底端,静静的看她,专注而深情。
他接住了她,在她冲下来的时候,就那样紧紧抱在怀里,不松手。
“别说话,别挣扎,我要走了,给我留个温暖的拥抱作别吧!”他低叹如风,萧瑟如风,清冷如风,唯一的温度是他对她留恋的目光。
“第一次抱你,你如顽皮的小鹿,奔跑着,跑进了我的怀中,今天是第二次,你像快乐的小燕子,这样,我就放心了,也没什么牵挂的…”他暗哑的声音敲打着她的心。
对他,她总觉得亏欠,很怕见到他,一直试图回避,如果用责备的方式作别,她也许会好过一些,偏偏,他这样,这样的疼惜与不舍,她的眼泪打湿了他的蓝色大衣,他的臂弯中一片深蓝。
小七躲在冰柱的后面,叶远鹏对他事先有交代,所以,他只好忍着气,压着火。
“可惜,湖面结冰了,要不,划一只小船,我就可以渡口送别了!…肖总不和你一起走吗?瑞士可是一个好地方,像她那么懂生活的人,一定会喜欢那里。”紫俏和贾儒沿着燕湖的长堤向前走,小七跟在身后。
“她绝不会跟我走的,她嘴里不说,我却知道,她依旧在等,等那个不值得的人…她有她的想法,我有我的主张,谁也说服不了谁,这些年,我们就是陌生的熟悉人,好在,我已经习惯了独自一个人飘荡。”这是多么万般无奈的话语啊,苍凉彻骨。
突然,斜岔里跑出来一只脏兮兮的小狗,一个瘦弱的孩子追赶着它,小狗跑得飞快,跃到了湖面的冰上,孩子被石阶一绊,跌倒在地,额头顿时涌出血来。
“这孩子怎么伤得如此严重?她家大人呢?…小七你跑得快,赶快送她去医院,我打电话,叫救护车,快,不能耽误!”眼见着孩子口吐白沫,紫俏不能坐视不管。
小七想都没想,抱起孩子向前跑去,贾儒赶紧挂了120急救电话,放下电话,他紧锁着眉头思考着什么,片刻,道:“这个孩子有些不对劲儿,紫俏,我们赶紧离开这里!”
《后来》彦归来 ˇ爱不释手ˇ 
“远鹏,我和紫俏在燕湖公园,好像遇到麻烦了!应该与甄家有关,你赶紧过来!”贾儒一边拉着紫俏向前跑,一边给叶远鹏挂了电话。
与此同时,四下里影影绰绰出现了几个人,向他们这边合围过来,紫俏体力不支,气喘吁吁,已经跑不动了。
“紫俏,我们超近道,从桥上穿过去就能接近大门,远鹏马上就能过来。”贾儒所说的桥其实就是在几条锁链上搭的几块钢板,因年久失修,锈迹斑斑,早已经废弃,但并未拆除。
他俩刚跑到桥上,追赶他们的人就到了。这几人长得人高马大,一看就是职业打手,他们晃晃悠悠跳到结冰的湖面上,手里拿着凶器却并不使用,如猫捉老鼠一般,先把护在紫俏身后的贾儒从桥上拽了下来,狠狠的摔到冰面上,贾儒站起身奋力的反抗,与他们在冰面上厮打起来。
另两个打手轻描淡写的去拽紫俏,倒没有拽动,原来,紫俏的鞋跟卡在了两块钢板之间,一时间,紫俏悬在半空中又叫又挠又蹬又踹,居然将一个打手的眼睛给抠破了,气得打手们暴跳如雷,拿起利器对着桥上的锁链一阵乱砍,只听 “噼里啪啦…”,“噗通…”!紫俏连同铁索桥一起砸向冰面!
冰面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嘎吱吱”裂开了一条巨大的口子,而紫俏正处在着力的中心点上,她的鞋跟还陷在铁板之间,一下子大头朝下掉进了冰窟窿里!
“紫俏!”贾儒血红了眼睛,一瞬间仿佛凶神恶煞一般,他甩开打手们的束缚,迅速的脱掉了外衣,跃入了彻骨的冰水之中!
“快走,别管他俩了!”打手们感觉脚底下的冰层在逐渐的碎裂,纷纷逃上岸去,并骂骂咧咧的说道:“就当作撕票了,这女人真他妈的犟,老老实实的也至于这样!”
“有消息说,叶远鹏带人过来了,我们得赶紧离开。”
“怕什么,燕湖这么大,天都快黑了,想找到这里也不容易!”
“走吧,他的手段在道上有号,一旦被他逮住,就你那小样,能不招吗?”
他们说话的功夫,贾儒在水中摸索着,脱去了紫俏卡在钢板中的皮靴。紫俏不会游泳,已经被呛昏了过去,他用一只手紧紧抱着紫俏,用另一只手使劲儿抓住钢板,他把两个人的重力都按压到薄薄的钢板上,那钢板如冰刀,划伤了他的手指,渐渐渗出血来,都说十指连心,但如果用它们来换得紫俏的平安,他愿意!他艰难的拍着她的后背,嘴对嘴的给她送入温热的气流,她渐渐转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