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离她太近了,气息侵袭着她,为了缓解尴尬,她漫不经心的说:“小舅舅,你…怎么来啦?”
“告诉过你,不要叫我小舅舅!”贾儒目光阴翳起来,手不自觉的加重了力道。
“哎呦,你慢点,疼!…你把我的头发都扯断了,你存心的是不是?”紫俏跟他发起脾气来。
“我如果是存心,目标就不可能是你的头发!这女人的头发怎么就这么麻烦?…唉,算了, I服了YOU,乖外甥女,能不能把你的三寸金莲轻轻抬起?你再跺几脚,小舅舅我就要成残疾银(人)啦!” 贾儒无奈的叹气,眼中阴翳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宠溺。
紫俏这才发现,自己的高跟皮靴正踩在贾儒的鞋尖上,她解气的说:“呵呵,我还怀疑,这地咂就变软了?还有弹性呢!”
她娇憨,她调皮,她害他痴迷。他是他的水,曾经,他只坐在岸边,无望的欣赏,但是,世事难料,他不小心掉下去,湿了身,也湿了心,再也洒脱不起。
他已经解开了她的头发,可她的头发却缠住了他的心,他眸光闪烁,波涛狂涌,他再次拥她入怀,带着些许的强悍和忧伤,他呓语道:“我有很多话要对你讲,可你从不给我机会,你想让我憋死吗?紫俏,这个世界,不只有叶远鹏一个男人,他所能给你的,我全都会给你,他所做不到的,我都能做到!”
“贾儒,我有凤宝,不再需要其他人,你放手,别逼我!”紫俏挣脱不开,求救似的看向小七。
小七心领神会,即要上前帮忙的时候,雷克萨斯飞驰而来,两束强光“唰”的打在相拥着的两个人的身上,顿时,这里成为一个舞台,光影重叠,风生水起。
叶远鹏“砰”的打开车门,从雷克萨斯车内走出。
“我到后院提车时,听到这里有喊声,怎么了,紫俏,我先送你回家吧!”叶远鹏隐忍着,向紫俏走来。
“不!不要你送!”紫俏拒绝得直截了当。
本来,她正在贾儒的怀中挣扎,此时,她停了下来,任贾儒拥着她。
月光下,叶远鹏的脸色惨白,竟有些傲然与嘲讽。
他清冷的声音仿佛来自天际:“随你所愿,只要你…高兴就好!”
他转身向雷克萨斯走去,打开车门的那一霎,他背对着她说道:“我和贝儿订婚的消息永远不会在燕阳公开,不会惹来任何闲言碎语,这一点,你可以放心。不过,你要记住,即使不结婚,你也是我叶远鹏的人,永远都是,所以,请你自重,不要太过分!”
小七听见这话,就像听见了进攻的号角,他一下子冲到贾儒的面前,抓住了他的脖领子。
“小七!你敢!”紫俏威胁着说。
“小七,别犯傻,放手吧!现在,你应该听谁的话,还分辨不明白吗?”叶远鹏上车,关门,脚踩油门,车如离弦的箭,冲出电视台。
“我又被你利用了一回!这样做,只能说明你非常在乎他!”叶远鹏离开后,贾儒沉着脸,放开了紫俏。
他对小七平静的说:“我有几句话想对紫俏讲,不会太久,你在楼下稍等一会儿。”
说罢,他拉起紫俏的手,向办公室走去。
紫俏的办公桌上摆放着一本书——《千江有水千江月》,贾儒将书拿起,沉思片刻说道:“这本书曾经在台湾风靡一时,一段无望的爱情,引起了无数人的共鸣,也许,大信还会回来,但,他的离开已经注定了失去,他是自私的,也是可悲的,当他回来后,贞观应该已经找到了幸福。所以,我不会离开,虽然你拒绝了我。”
“贾儒,对不起,我,我,…”紫俏歉疚起来,她承认道:“刚才,我利用了你,因为不想再受到他的干扰。”
“那就利用一辈子好了!至少,贾儒还能成为你的依靠。”他负手走到了窗前,用很少有的低沉的声音说道:“我第一次遇见你时,你去修理紫鱼手表,我说过,有心就能有缘,那时,我就对你有心。记得吗?我还对你说过,我懂得欣赏月色的时候,就认得你的眼睛,那是一种动人心弦的美,就像月亮,每晚都出现,但却百看不厌。她总在变化中,述说如玉的圆润,如水的多情。初相见的时候,我不知道你还有个叶远鹏,我总想探究你的秘密,总要和你交换故事听,你却总是刁钻狡猾的避开。今天,不用交换,我讲给你听!”
贾儒转过身面对紫俏,月的光华笼在他的身上,他的表情飘忽不定,像摇曳的轻纱,掠上紫俏的心头。
旧梦依稀,他晦涩的说道:“我是一名私生子,而且是屡次被人谋害的私生子,能够活到今天,多亏了我的义父,不过,还得感谢老天爷,如果邱碧荷不疯癫,我依旧会小命不保!…我的母亲很聪慧,但却保护不了自己的孩子,因为,她跟错了人!曾经,她是叶铎的秘书,也是叶铎的情人,叶铎是家族利益至上的商人,也是个无情无义的禽兽!为了将生意做大,他纵容姑息邱碧荷,宁可牺牲我的母亲!…我有一个哥哥,还没有出世就死了,是邱碧荷做的手脚,所以,母亲偷偷去国外生下了我,辗转几年,把我送到了台湾,那时,我已经懂事,人家都说私生子聪明,我想,那是因为他在胎儿时,就已经体会到生存的艰辛,更何况,出世后还要面对的一切的是非恩怨!”
紫俏感到自己全身毛孔悚然,她颤抖着问道:“这么说,你姓叶,肖慧云是你的母亲!”
贾儒笃定的回答:“肖慧云的确是我的母亲,但,我永远不会姓叶!论血缘,我和叶远鹏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但论立场,我们是仇敌,他的母亲害死了我的哥哥,害得我们母子不得团聚。”
《后来》彦归来 ˇ歧路携手ˇ 
“唉呀!完了,全完了!…他妈的,倒霉的客户,非要插这个图像干嘛?”紫俏在制作间的操作台前拍案而起,顿足捶胸,欲哭无泪。因为她的操作失误,录像带出现断点,30分钟的节目全废!
这是一场灾难性的事故,损失惨重,是每一位编辑在工作中最怕遇见的状况,所以,他们做片时非常谨慎,需要高度集中注意力。
今天,紫俏精神恍惚,一直走神,不出错才怪呢!
她蹦跶够了,脾气也发完了,懊恼而颓废的坐到了椅子上。
“哎,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看成败,那就真豪迈,大不了,从头再来!一边歇着,我来做,就当练手啦!”方闻笛将紫俏的转椅推到一旁,笑嘻嘻的收拾起残局。
紫俏也不阻拦,靠在转椅上,闭目养神。
其实,她一直都不能平静下来,她一直在回想昨晚,她跟贾儒的对话——
“贾儒,邱碧荷已经得到应有的惩罚,不要把恨牵连到其他人的身上,叶远鹏是你的好朋友,他非常看重你,你不要与他为敌!”
“哼,你真是无时无刻不在偏袒他,可惜,我已经与他为敌,而且,已经开始交锋!”
“交锋?…贾儒,梧桐二期的图纸是不是你故意设计成那样的?”
“你怎么会问出这种话来?紫俏,你知道你的这句话有多伤人吗?这个世上,谁都可以如此怀疑我,唯独你不可以!…为了那图,我关了自己一个月的禁闭,我对传统文化根本不在行,这一次设计,比哪一次都要辛苦,我是为了什么?说起来好笑,我是为了帮你的初恋情人,而去骗你的正牌老公!你知道我的心里是什么滋味吗?又酸又苦!我没日没夜的坐在电脑前,握着冷硬的鼠标,你在干什么?你对我有没有一丝的惦记?…叶远鹏是搞建筑的行家,如果有问题,他早就看出来了,至于那些诗词的谣言,我无法辩解,你自己想一想,那些诗句里隐藏着对谁的思念?”
“对不起,我道歉!”
“这几天,你一共向我道了三次歉,可是,我要的不是这些,我不会像叶远鹏那样跟你斤斤计较,也不会利用你来实现什么,那样,我贾儒岂不是很无能!女人是用来保护的,而不是拿来利用的,我从来就鄙视叶家男人的所作所为!我要让叶铎看一看,不受人待见的私生子是如何起步的,也要让叶远鹏看一看,在商场上,什么是真正的运筹帷幄!”
“贾儒,你想做什么?”
“我从不做违法的事!你问这个问题,是想帮我,还是想帮他?…叶远鹏不是坐以待毙的人,他已经采取行动,不过,他破事缠身,错过了时机!想要挽回,很难!”
“俏姐,快,别傻愣着,你帮我搭个手,上滚屏字幕。”方闻笛打断了紫俏的思绪。其实,即使不打断,紫俏也想不出贾儒到底要做些什么,不过,她相信,叶远鹏是无所不能的人,一定会力挽狂澜。
“好,你先走,我再滚!”紫俏操控起字幕机上的滚屏字幕。
“不行,停!速度太慢,重滚!”方闻笛皱眉道。
“小姐,再快就看不清个数啦,眼睛都被晃花,还怎么看美男?”紫俏色迷迷的看向一本娱乐杂志的封面,对着吴彦祖的照片摇头道:“唉,俊是怪俊的,就是没感觉,偶还是喜欢哥哥,喜欢老男银(人)!”
制作间的光线不是很亮,紫俏靠在椅背上,仰面朝天,细细欣赏着吴彦祖的鼻子,突然,方闻笛紧张兮兮的给她递眼色,紫俏回头一看,妈呀!台长!
“上班时间不好好做片,还在那儿看美男,难道你家远鹏还不够你看!”林台半真半假的批评紫俏,他的身后站着叶远鹏!
“不一样的,家花没有野花香!”紫俏挪揄一笑,将杂志收了起来。
叶远鹏盯着她,一发不发。她的嘲讽,他照单全收!
林台正色道:“紫俏,有个紧急的活,电视访谈,关于叶氏集团在燕阳城郊的发展规划,要扩大声势,突出环保的话题。在《燕阳新闻》后播发,目的是要引起社会各界的高度关注,特别是政府行政部分。要快!”
“是在演播间里录制吗?由主持人采访…叶总?”紫俏请示林台,她对叶远鹏改变了称呼。
“对,上午,你和远鹏沟通一下访谈的内容,下午,将评论部的主持人调来配合远鹏出镜!”林台之所以指派评论部的主持人,是想加重节目的力度。
紫俏狐疑起来:叶远鹏一向低调,将钻石级的形象隐藏得很深,从他参与春晚和电视访谈的行动上看,他一定有着某种目的,是为了对付贾儒吗?怪不得贾儒说叶远鹏已经采取了行动,既然这样,贾儒的布局又是什么呢?兄弟之间,就一定要如此相争吗?
她对叶远鹏礼貌而冷淡的说:“如果叶总准备充分的话,应该没问题,不过,我得一样一样的来,先把节目吐出来,才能研究稿件,请您到办公室稍等一下。”
“不用,我就在这里等,我很好奇,很想看一看你是如何‘吐’节目的!刚才,你和方闻笛讨论‘滚’的时候,我还以为你俩在吵嘴,差点上前拉架。”叶远鹏目光灼灼,他拿电视台的专业术语来调侃她。
“随便你!”紫俏躲避他的视线,到操作台前“吐”节目。
方闻笛笑道:“师傅,你平时不是总爱说:我终于要‘吐’了,各位,快给我取盆来!今天,怎么不耍宝啦?…唉,吝啬的女银(人)!一看见大哥哥就扳脸,大哥哥多可怜,他喜欢看你笑…”
“傻徒弟,每个人都会喜欢很多事物,但却不能全部拥有,只能选其一,而舍其二!”紫俏的这句话是说给谁听的呢?叶远鹏心里有数。
做完节目以后,紫俏引领叶远鹏来到自己的办公室。
“请坐,我去给您倒杯茶来!”紫俏客套起来真要命,她的生疏和礼貌像一根钢针,直插入叶远鹏的胸膛,令他翻江倒海的痛。
她的办公桌上有一摞照片,是紫俏和同事们在圣诞节期间的留影,里面的紫俏笑颜如花,多姿多彩,叶远鹏忍不住翻看。
世上的宝贝有很多,可他偏偏舍弃了自己的最爱!
一上午的时间匆匆而过,两个人的合作还是相当默契的。叶远鹏把自己讲话的纲要提供给紫俏,紫俏根据纲要,汇总出主持人所要提出的问题。
“我打算把燕阳所有的市郊都开发出来,燕阳,经济发展了,面积也应该扩大。将来,城市的扩建不应只着眼于住宅小区,还要有配套的医院、学校、和商场,否则就与整个城市脱节。” 叶远鹏直抒胸臆,他从不对紫俏谈及自己的事业,这还是头一次。
紫俏由衷的说:“我觉得那一天不会遥远,你有这个能力,不过,家和万事兴,叶家人应该一起携手,特别是你和贾儒。”
“可是,最应该和我携手的是你!”叶远鹏期许的看着紫俏。
紫俏拒绝道:“这绝对不可能!”
“不可能?那我们现在正在做什么?难道不是携手?” 叶远鹏狡猾的笑了,他故意更换概念。
紫俏一时语塞,半天才说出话来:“好了,上午的携手就此完毕,你下午2点钟准时过来,过期不候!”
“这么说,现在,我们就可以一起回家啦?”叶远鹏平静的问。
紫俏恼怒的说:“叶总,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我可以告你骚扰!”
“在燕阳,谁都知道你是我的老婆,这骚扰罪名不成立!”叶远鹏收敛起复杂的情绪,对紫俏一本正经的说道:“你不是说在演播间出镜时,要穿的衣服很讲究吗?家里的衣服太多,我不会选,选错了,会影响节目质量,台长过问下来,你也不好交代,作为策划,你有责任帮助我选衣服,走吧,别耽误了时间!
叶远鹏拉起紫俏的手就往外走,紫俏正欲挣扎,叶远鹏小声提示:“无数的眼睛在看着我俩,不想上绯闻榜首的话,就携手一起走!”
《后来》彦归来 ˇ对影三人ˇ 
(一)有一种感觉,直到离别时,才明白是心痛;
家,还是原来的样子,一点都没有改变,她没有带走的东西依旧还在,原原本本的摆放在家中各处,她丢弃的粉色拖鞋,被他捡了回来,摆放在门口,仿佛在随时迎候女主人回家。
“想吃点什么?我做给你,这两个月,我的厨艺见长!”叶远鹏似乎把选衣服的事给忘记了。
紫俏冷冰冰的说:“不用麻烦,选完衣服我就走!你还是带我上楼吧!”
“原来,你连我们的卧室在哪里都给忘记了!你真是够狠,照这么看,用不了多久,你就能把我给忘个干干净净!”叶远鹏再也不看她,迈大步上楼,“咣当”一声推开了卧室的门,因为用力过猛,那门来回摆动了很久,才平稳下来。
紫俏愣愣的站在原地,眼泪在眼圈里打转。
而后,她沉默着上楼,沉默着走进卧室,沉默着挑选他的衣服。
这种沉默的威力是无穷的,震得他胆怯,惶恐,如犯了过错,等待责罚的孩童。
他等着她发泄怒火,然后,他可以百般哄,千般劝,拥着抱着,赖皮赖脸。
可她偏偏不去和他计较,一不打你,二不骂你,用悄无声息憋死你!
她把选好的衣服放在床头,转身向卧室门口走去。
他像门神一般,堵在门口,伸手拦住了她。
“对不起,我…心里憋得难受,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这是叶大少人生经历中的第一次道歉。
“留下来,只是一个中午而已,我做面给你吃。”他的眼圈红了,转身下楼,他不想让她看见自己的伤痛。
叶家的很多事情,他都不想让她知道,因为,那是他难言的耻辱。
他从童年起就学会了冷傲,那是为了排遣心中的自卑和孤独。他始终缺乏安全感,自从拥有她,他才得到一个家。
他在厨房忙碌的时候,她在楼下的客厅里看电视。
他系着她的花布围裙,乐颠颠的搅鸡蛋液,切青椒,油锅开时,他有些手忙脚乱,在锅碗瓢盆的撞击声中,一碗不太美观的鸡蛋酱就此产生,家里一下子就有了烟火的气息。
她不在家的时候,他百无聊赖,就这样给自己煮面吃。
“尝一尝,你煮的面就是这个味,一样的!”当他手捧着面碗出来的时候,她已经走了。
餐桌上摆放着两件物品,一个是他扔在茶几底下的他和贝儿的订婚戒指,一个是他一直寻找的他和紫俏的定情手表!
他挥手将婚戒甩了出去,一下子砸在穿衣镜上,光滑铮亮的镜子居然被砸出一个裂缝来,这力道还真是足!
可是,力度再大,却也不如紫俏的犟劲儿足。她铁了心,认定他是朝三暮四郎。
其实,如果真能够朝三暮四也好,至少,他不会因思念而心痛。
(二)有一种目光,直到分手时,才知道是眷恋;
中午,还不到1点钟,叶远鹏就提前来到了电视台,他把车泊到楼下停车场的时候,发现了一辆银白色的凌志,这是贾儒的时尚私家车。
本来,叶远鹏的脸色就不大好看,这下,嗬!面沉如铁!
这要是做电视访谈的话,很可能让观众朋友们误会是关公下凡!
因为是午休时间,广告部的大厅里静悄悄的,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中,使人慵懒得昏昏欲睡!
制片人办公室里放着舒缓的音乐,房门半敞,透过宽大的玻璃窗,可以看清里面的一切——
贾儒坐在电脑前玩游戏,很悠闲,很惬意的样子,紫俏窝在沙发里看书,可能是看困了,她把书扣到了脸上。
“啪”的一声,书滑落在地,紫俏酣睡着,没有睁开眼睛。贾儒回身看她,摇头轻笑。
他停下打了一半的《三国群英传》,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分值立马作废,他的心不在分上,一切都没有她重要!
他轻手轻脚,来到沙发前,将自己的“马克华菲”披到了她的身上。
她睡得沉沉的,甜甜的,凝脂般的小脸粉嘟嘟,肉囔囔,浮上一层红晕,那卷翘的睫毛浓而密,像他对她的思念。
他贪婪的看她,目光潋滟,他的气息扑到她的眉弯和唇边,可能是痒到了她,她在睡梦中恼怒起来,狠命的揉搓自己的脸。
他伸手去握她的柔荑。
同时,一个阴冷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把手松开!”
这是叶远鹏的特有的金石般的嗓音,虽然压低了音量,但还是令人不寒而栗。
贾儒松开手,站起身来,道:“别以为我怕了你,我只是怕吵醒了她。”
“如果不是怕吵醒了她,我还能让你完好的站在这里?”叶远鹏握紧了拳头,他的手腕上戴着她留下来的紫鱼手表,
有时候,男人就是这样的自以为是,明明是她不想再理他,归还给他定情的信物,可他却臭美,把它当成礼物来戴!
贾儒的内心及其不舒服:半年前,这块紫鱼手表是坏掉的,他拆了自己名贵的“天梭”,将它修好,如今,拥有它的人却不是自己!
如今,谁能说得清,这块手表到底应该属于谁?
它“滴答滴答”的走,随着光阴转圈,将三个人的情缘纠结在一起。
(三)有一种深情,直至忍泪相望,才知道是断肠。
“我们出去谈!”叶远鹏领先走了出去。
停车场上,白色的凌志和黑色的雷克萨斯并排而卧,两个男人分别靠在各自的私家车前,似谈心,似对峙。
“别跟甄家扯上关系,叶家的事儿,我们自己解决。”叶远鹏斜斜的叼着烟卷,吐出一串白圈圈,那快速消散的烟雾仿佛能够带走他满腹的心事。
贾儒有一瞬间的犹豫,不过,往事的伤痛让他沉下心来,他坚定的说:“我和甄家只是商业合作而已,目的只有一个:击垮叶氏集团!”
“叶远鲲,你觉得这样做能够对得起爷爷吗?爷爷当年违背原则,动用了各方面的力量将你保护下来,要的就是叶家子孙的相争吗?”叶远鹏每当提起爷爷总会带着自豪和敬意。
他也是刚刚经过调查,才得知贾儒的真实姓名。
叶家所有孩子的名字都是叶司令员起的。
传说中,鲲是海里最大的鱼,有一日冲破云霄,化作了天上最大的鸟——鹏,鲲和鹏本是一体,所以才能翱翔千万里。
叶司令员最喜欢画鲲鹏展翅图,紫俏也曾经对那幅水墨画赞赏不已,却不知画中还有另一番含义。
贾儒许久都不说话。爷爷,他见过,作为叶远鹏的朋友,他曾经看望过爷爷,那是一位可亲可敬的老人,曾经的器宇轩昂化成了两鬓斑白,他与爷爷下过棋,品过茶,终是没有说出自己就是叶远鲲。
三十年前,肖慧云求助于叶司令员,才保得母子平安,三十年后,这个孩子却已经叫做贾儒。
“把这个给爷爷,别提我!”贾儒打开车门,取出一盒冻干海刺参,交给了叶远鹏。
叶远鹏动容,他意味深长的说:“叶家不是我叶远鹏一个人的,如果是,我早就将它抛开不管不顾了,也不会和紫俏弄成这幅田地,我如今就像一头驾辕的牛,拉着一辆笨重的车,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你既然回来了,就应该认祖归宗,叶家的苦难,你有责任去担当,叶家的荣耀,你也有权利去享受!”
“你的意思是可以把总裁的位置拱手相让?”贾儒不屑的看着叶远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