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叶远鹏能有李宁的果断,自己也不会如此,紫俏不禁伤心。
过了很久,宴会接近尾声的时候,韩风独自一人回来了,他脸色阴晴不定,拉起紫俏就往外面走,却被思源给叫住了。
思源说道:“韩风,我知道你和远鹏是哥们,也知道你是为紫俏好,但是,今天,我听到了一个消息,一个很不好的消息,我不希望那是事实,但,如果是事实,我就要维护我的妹妹,不能任由叶家欺负!想必,贾儒和叶远鹏已经不在宴会上了,他们…”
“他们已经打起来了,如果你不想贾儒被打残废,就让我把紫俏带走!”韩风拉起紫俏就向楼下走去。
《后来》彦归来 ˇ从兹永弃ˇ 
“完了,贾儒根本打不过叶远鹏!真是的,忘记把小七给带来了,小七一出马,叶远鹏肯定抱屁,得,我去帮忙!”燕子坐立不安,起身就要向外跑。
思源阻拦道:“这个节骨眼上,大家不要添乱,小燕,你留在屋里把凤宝带好,我和李宁出去看看!”
思源和李宁交换一下眼色,很沉稳的走出房间,并给韩风打了电话,询问两位大侠的具体仙踪。
凤凰楼的后院是一片空地,正在扩建停车场,堆放着各种建筑材料,在一堆滚木的后面,两个男人在对峙——
“起来,别在那里装熊包!有本事跟我抢媳妇,就得有能力跟我斗,喝酒,你输给我,打架,你还是输给我,就是变着法的迷惑女人你最在行!”
“我不起来,我还要留着口气娶紫俏呢!”
“你做梦!本来,我已经放手,为的是成全她,让她回到衾瓷的身边,现在看来,没有这个必要!衾瓷是他妈的窝囊废,可你贾儒算什么?跳梁小丑!叶家不适合紫俏,你更不适合!你没有资格!”
“哼,这么说,你叶大少就很有资格了?你一边和贝儿订婚,一边还霸着紫俏不放,叶远鹏,你究竟安的是什么心?怕是想做齐人之福吧!古往今来,有权有势的男人都不过如此,既要明媒正娶一个门当户对的,还要找几朵解语花,金屋藏娇。老子如此,儿子也如此,不愧是叶家的血统!叶铎和邱碧荷的婚姻本身就是一场肮脏的交易,却牵连肖慧云来殉葬,你和贝儿也是狼狈为奸,要以牺牲紫俏为代价!我绝不允许!”
“你知道的东西可真多,比正牌儿的叶家人知道的还多!订婚的消息都在我严密的掌控之内,知道的人寥寥可数,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肖慧云告诉你的吧,我刚刚怀疑你,却还不太确信,如果今天不是因为紫俏,你也不会漏出来,既然挑明了,我就有资格教训你了!来吧,你是有身手的,起来,切磋切磋!”
贾儒腾的从地上捞起一根三角铁,向叶远鹏的腿部抽去,叶远鹏躲避开,一脚踢上贾儒的手腕,踢飞了三角铁,他转身将贾儒的臂膀扭到背后,贾儒用肘部猛击叶远鹏的前胸,叶远鹏在吃痛中,将贾儒再次按倒在地,贾儒的额头撞击到地面,磕破了表皮,流出血来。
叶远鹏冷笑道:“在欧罗巴时,为什么不这样勇猛?你是故意的!是想扩大我和紫俏之间的矛盾!”
“我本不想争,但你不好好待她,同贝儿搞暧昧,是你辜负她在先!当时情况复杂,我只能见机行事,那么危急的时候,她都毫发未伤,今后,我定会护她周全。” 贾儒回过头,挑衅的看着叶远鹏。
“啪!”叶远鹏反手就给贾儒一记拳头,不偏不倚,正中面门。他笃定的说:“我不会让你得逞,她是你的嫂子!”
抬眼,叶远鹏看见了紫俏,她在韩风的陪伴下,向这边走来。
贾儒嘲讽的笑起来,他梦呓般说道:“有一双眼睛,如燕湖的水,我掉进去了,就是溺死其中,也不愿出来…你和衾瓷口口声声说爱她,对她却全是伤害,她因为你放弃了衾瓷,你却因为贝儿抛弃了她,你和贝儿的订婚戒指都已经买好,难道还有假吗?难道,你还要私下里包养她,不给她名分吗?”
“叶远鹏,你放开他!”紫俏走到两位大侠的身边,俯视他们。
叶远鹏缓缓的松开了贾儒,站起身来。
“你觉得我有被你包养的可能吗?”紫俏的脸上带着笑意,凄凉的笑意。
“我觉得没有可能,绝对没有可能!”叶远鹏去握紫俏的手,他想给她解释,却被紫俏挥臂荡开了。
“别碰我,拿开你的脏手,你不但霸道,而且凶残!我不恨你,只觉得恶心!我要洗多少遍澡,才能洗净你带给我的耻辱?”紫俏绕开他,向挂了彩的贾儒走去。
叶远鹏猛的将紫俏拽了回来,两只手像钳子似的,狠狠抓在她的胳膊上,紫俏尖叫着挣扎,他困她入怀,任她在他的怀里拳打脚踢,撕他、扯他。
韩风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心想,妈呀,骂不还口,打不还手,这个刑罚太残酷!哥们,不是我不够意思,而是你太让我失望,我必须让紫俏知道真相。
思源和李宁站在不远处,静静的看着这一切。
贾儒站了起来,懒懒散散的拍打着身上的泥土,抹去了额头上的血迹。
“紫俏,这么打,手不疼吗?我皮糙肉厚,不值得你这样。”叶远鹏发现紫俏气喘吁吁,估计是打累了,他举起她的手,借着月光细看,那里通红一片,他把它贴到自己的脸上,这双手,蒙过他的眼睛,抚过他的眉,为他煮粥,叠衣。
如今,她打他,打得那么痛,那么凶,她怎么能举得起这双手?难道她不知道吗?她是最不能伤他的那个人!
他心中委屈难耐,低声说道:“听我说,订婚只是演戏,演给妈妈看的戏,妈妈患病了,因为…一些复杂的原因,她看好了贝儿,在妈妈临终前,我想满足她的愿望。紫俏,放我一马,让我尽儿子的孝道。”
“原来是这样,你的想法很对,你应该尽儿子的孝道,这是人之常情,你也应该对贝儿负责,你对她做了什么,你非常清楚,既然是两情相悦,这演戏是从何说起呢?” 紫俏挑眉,故作不解,挪揄的问。
叶远鹏从没有感到如此的绝望,他为自己辩解:“鱼儿!如果我告诉你,我跟贝儿并没有什么,你信不信?”
“我不信,那是我亲眼所见!” 她将手从他的手中拔出,柔软的温润从他的脸颊上滑落,没有留恋。
韩风看着叶远鹏木然的神情,心中不忍,他提示道:“远鹏,订婚的事儿,不管是真是假,都说不过去的,你让紫俏怎么面对自己的娘家人?旁人又会怎样想她?…唉,和着说,咱们紫俏登不上台面,还得偷偷和你过日子,这太也说不过去了,简直是欺人太甚!你好歹给个说法!”
叶远鹏的脖颈火烧火燎的疼,那上面有她抠挠的血痕,她舍得离开他,可他却放不下她。他放下了骄傲,做出最后的努力,他决绝的说:“再给10天时间,我会将一切事情处理妥当,10天以后,我们就去登记结婚。”
“谁稀罕你的名分?别把自己看得太高,我说过,脏了的东西我不会再要,更不至于低贱到去跟别人抢老公! 一般来说,母亲选儿媳妇的眼力最准,她看好了谁,自有她的一番道理,如果你真的孝顺,就不要骗她,她不是最痛恨欺骗吗?在这种情况下,我还能嫁给你吗?放心,我不是离开了爱情,就寻死觅活的女人,不会阻碍你的婚事,记得三年前,我说过,等你娶媳妇的时候,我一定到场。如今,还是这句话,不变!也请你不要纠缠我了,你应该学会尊重!” 她推开了他,推开了如雕像一般的他。
她转身向前,义无反顾。
前方,贾儒站在那里,他目光炯炯,凝视着紫俏,并向她伸出了手。
紫俏视而不见,避开他,向思源和李宁的方向走去,她飘飘晃晃的,被脚底下的草绳绊住,扑向了滚木堆,月光下,一根根木料展示着它的棱角。
“紫俏!”贾儒离她最近,他拦腰将她抱住,两人一同滚倒在滚木堆上,那狰狞的棱角被贾儒用胳膊挡住,紫俏的头重重的撞在他的肩头。
“下回,咱们走路小心一点,再这样练下去,我非成金刚不可!”贾儒幽默而深情,他将她小心的扶起,拉住了她的手。
“贾儒,是男人的话,你自己向她说明你的身份!”叶远鹏沉声说道。
“我会的,我可以负尽天下人,独独不会负她。”贾儒的话倒应了紫俏在少女时的那句戏言,她喜欢杨康,即使他坏。
《后来》彦归来 ˇ隐藏的爱ˇ 
“来,韩猪猪送凤宝宝回家!贾猪猪身体欠安,就不用劳神啦!”韩风将凤宝从贾儒怀里 “抱”了过来,对燕子使下眼色,燕子心领神会,拉起姐姐的手,向伊兰特走去。
凤宝困了,趴在韩风的肩头,达拉着小脑袋瓜,她张开小嘴打了几个哈欠,乌溜溜的大眼睛浮起一层水汽,雾蒙蒙的,她揉揉眼睛,努力的在寻找着什么。
“猪猪臭呢?我要爸爸!”柔软的话语如同天蚕丝,勒得人喘不过气来。
谁也没有回答孩子的话,凤宝也不哭闹,只是一个劲儿的重复着:“猪猪臭…爸爸…拍觉觉!”
而后,孩子就睡着了!
韩风抱着这个软乎乎的小人儿,心里酸涩连连,他望向了雷克萨斯,那么一瞬,他后悔了,后悔把紫俏带到后院,让叶远鹏陷入尴尬的境地,这样一来,岂不是在不知不觉中,帮了贾儒的忙?
唉,倒霉的叶远鹏,任你在外面如何意气风发,这个时候,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老婆孩子离开,却无能为力。
雷克萨斯车内,叶远鹏一直坐在那里,他边吸烟,边接听着电话,烟雾蔓延了整个车厢,他的脸隐藏在其中,看不真切,只有朗然的剑眉在微锁中透露着心事。
“哥,总裁已经发觉你在查他了!”
“很好,现在正是时候,那几个叔叔还好吗?”
“好着呢,有吃有喝的,还有人陪着唠嗑,他们说了,叶远鹏这小兔崽子哪能有这么好心?无非是想利用叔叔治他的老子,不过,这长江后浪推前浪,叶铎也该找个凉快地方歇着啦。”
“妈的,小兔崽子是你叫的吗?跟什么人学什么样,一点定性没有!你给我记住喽,别跟我爹手底下的那些人学,叶铎离开叶氏的那天,叶氏将洗清所有的黑,你们自己好自为之。”
放下电话,叶远鹏从文件箱里翻找出紫俏的化妆盒,还有一副耳环,他将它们摸了又摸,这上面,有她的指纹,也有他的指纹。
开窗,他把它们扔出车外,一踩油门,车飞驰而去。
半夜,凤凰楼的警卫惊奇的发现,总经理又开车回来了,蹲在地上寻找着什么,年轻的警卫非常有眼力件儿,忙递上手电筒,同这位不苟言笑的老总共同奋战一个小时,终于拣到一个化妆盒和一副耳环。
第二天,这名警卫就被调入办公室,直接听叶远鹏的差遣,至此,所有的警卫更加恪尽职守,希望在未来的某一天,老总能再次光临停车场,只是,他们猜不出,下次,老总还会找些什么呢?
其实,叶远鹏所找的东西很简单,却又很难得,它的名字叫做幸福,对于他来说,幸福已经失去了踪迹。
而贾儒也在积极的寻找,只是,紫俏并没有给他机会。
昨天夜里,贾儒不放心紫俏,他给她挂去了电话,她只说:“对不起,我困了,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吧!”
随即,她挂断了他的电话,也令他满腹的情衷无从诉说。
实际上,紫俏一夜都没有睡,她看着自己红肿的手,看着看着就哭了,她恨他骗自己,恨他三心二意,却也恨他傻,怎么就不躲不藏,硬挺着,挨她的打。
第二天,紫俏的眼睛肿得像两只水蜜桃,她索性请了病假,在家一心一意的带孩子。
她包了小馄饨,猪肉和葱花拌馅儿,是叶远鹏爱吃的那种,她想:今后,她只包给女儿吃。
晚间七点钟,家里的电话响了,凤宝耍着欢的跑去接电话,嘴里喊着:“猪猪臭,爸爸!宝宝想!”
紫俏一惊,随即听到女儿说道:“贾猪猪,想宝宝,还想妈妈!”
紫俏很是生气,她接过电话喊道:“贾儒,你胡说什么?你再这样,朋友都没得做!”
贾儒冷笑道:“我没有胡说,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思,一直都知道,你就是装糊涂,为了叶远鹏,你可以拒绝所有的男人,即使对宋衾瓷不能够忘情,你也会狠心割舍,可你所作的这一切是多么廉价,换得的是他的背弃,他和贝儿可以偷欢鬼混,你难道想为他孤独的终此一生?”
“这份心不用你来操!你昨天问我的话,我可以答复给你,我只把你当成小舅,没有其他,我希望我们还能合作,但是,如果你非要走,我也没理由挽留,那个紫鱼表,我不想要了,你喜欢,就送给你好了!”紫俏飞快的挂断了电话,贾儒的话,犹如抽筋扒皮一般,让紫俏浑身颤抖,对叶远鹏的怨恨也就更深了。
不!她不愿再做叶远鹏的一枚棋,举手无回,她真就没有后路可以退吗?
第三天,紫俏依旧昏昏沉沉的,但她还是强打精神,上班去了。
早晨9点钟,台长找她谈话,委派给她一个艰巨的任务:协助资深总导演尹波策划一台迎春晚会。
林台意味深长的说:“尹导也快退休啦,跟我谈了好几回接班人的事儿,我劝他再多干几年,毕竟,姜是老的辣,经验丰富,对各项事务具备娴熟的协调能力,而且,想找一个有发展前途的接班人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需要多次的实战演练,只有打磨成材,才能接此重任,…有人很关注你,把你推荐给我,我也对你很看好,这是一个机会,不过,要花费很多精力,你可以考虑一下,也可以征求叶总的意见,这是对他的尊重。…哦,对了,下午,远鹏要到台里来!我们要开一次春晚预备会议,邀请燕阳的10强企业代表人前来,畅谈一下意见和建议。这台晚会具有一定的政治意义,市领导有意图宣传一下叶氏集团,在经济上呢,我们也能借此拉些赞助,你也去旁听一下,收集一些资料。”
林台是个话匣子,只要有听众,哪怕只有一个听众,他也会滔滔不绝,他的外号叫做“唐僧”。
紫俏煞有介事的做着笔录,这是规矩,唐僧的规矩,表示对领导的尊重,紫俏心想:这么好的机遇不要才傻呢,谁都知道台长跟叶远鹏的关系好,这次想到我,多少可能沾了叶氏的光,现在这世道,想要出人头地,真难!
过了一会,林台“演讲”完毕,他带领紫俏来到尹导的办公室。
“尹导,我可给你送兵来了,这可是一块好料,你就当着徒弟带吧!” 林台也不管尹导同不同意,直截了当的提出了“建议”。
尹导调侃道:“你林台推荐的人,我敢不收吗?不过,既是做了我的徒弟,就得守我的规矩,听我的指派,不能怕吃苦,学成了,是我的关门弟子,学不成,我就给你林台退回去!”
“紫俏还有学不成的东西?如果真是那样,就是你尹波太保守,不爱教,我可丑话说在前头,别让我坐蜡!” 林台话里有话,非常玄妙。
尹导听懂了,不过,眼中却带了几分轻视。
紫俏明白,尹导是一位很清高的前辈,对林台先入为主的指派有些不满,她不解的想,林台这是何苦呢?强人所难!不过,事已至此,自己定不能让尹导小瞧,定会学有所成的!
迎春晚会的演出场地是电视台后院的演播大厅,尹导要到那里研究布景,紫俏也跟了过去。
这里是一片崭新的天地,千变万化的布景设计,光影陆离的舞台追光,惟妙惟肖的音响合成,让紫俏沉醉其中,心中的苦痛也减轻了不少。
紫俏对尹导很是尊重,这位博学多才的长者,给她开启了新的视野。
一天的时间下来,她欣喜的发现,几天不见的笑容又重新回来啦!原来,机关重重的演播大厅还是一个疗伤的好地方,林台可真是她的贵人呐!
下午四点,有人来喊紫俏:“紫俏,春晚预备会开始啦,你还不过去,小心一会儿,林台激眼!”
紫俏这才想起有这么一回事儿,她急冲冲的向前楼会议室跑去。
会议已经开始,正门已经关上,市委领导正在进行讲话。
紫俏蹑手蹑脚的从后门溜进,找一个把边的角落坐下来,她长长嘘了一口气,拿出笔记本开始做记录。
市委宣传部方部长口若悬河,他谈完政治,谈时事,谈完时事,谈经济,可算谈到晚会上面,可又在广告的艺术价值上打了好几个来回。
方部长说道:“广告是一门艺术!”
紫俏在笔记上写到:开会是一种折磨人的艺术,怪不得方闻笛要离家出走,这个方部长也太磨叽!
她一直低着头图图写写,一会儿画两个小猪,一会儿写几句古诗,不管她做什么,她总感到有一道视线不离她左右,当她抬起头来时,那道视线就消失了。
紫俏环顾四周,分辨着视线的来源,参加会议的人,她几乎都认识,叶远鹏坐在前面的座位上,正低着头翻看着资料,紫俏自我嘲笑了一番:你啊,你啊,于紫俏,醒过来吧,人家是拿你当儿戏,你却还唱着王菲的《执迷不悔》,可别自作多情了!门当户对的道理,千古不变!
会议期间,叶远鹏也做了发言,紫俏将注意力转移到一个文案上去,他所讲的话,她一个字都没有听。
会议结束的时候,已经是晚间6点钟,北方的冬天,天黑得特别早,紫俏领先从后门走了出去,刚走到楼梯口,就听林台在后面喊她:“于紫俏,走那么急干什么?远鹏来了,他可是咱电视台的姑爷,今晚上,你请客,我买单!”
紫俏还没等回答,手机里想起来《猪之歌》,贾儒的来电显示。
《后来》彦归来 ˇ风生水起ˇ 
“喂,闻笛!”紫俏的呼唤让电话那端的贾儒一愣,随即,他猜出了几分原因,心中好笑,这个丫头,又玩什么把戏呢?
紫俏继续说道:“是吗?大家都在等着我呢,都饿坏了,…嗯,告诉他们别着急,我这就过去…”
叶远鹏目光冷凝,他听到了《猪之歌》,知道这是贾儒的电话,紫俏张冠李戴,声东击西,无非就是不想与自己共进晚餐。她从没这样讨厌过一个人,他还是第一个受此殊荣啊。
紫俏挂断电话,转身对林台解释:“部里有活动,庆祝栏目组第一季度开门红,春节前,节目堆积如山,同事们火气都很旺,适当的搞些活动,可以调节一下气氛,增进感情,所以,我请个假,望领导准假。”
林台很不高兴,刚要说些什么,叶远鹏接口道:“放紫俏走吧!她的那些个同事不好惹,特别是方闻笛,如果把紫俏扣下,他们非得来捣乱不可,咱们难得聚一次,消停的喝点酒多好。”
“我同意,还是不要招惹他们!”方部长一听见女儿会来捣乱,立马害怕。
紫俏借机逃跑,转身之间,眼底眉梢带起一丝胜利的喜悦,叶远鹏全都看在眼里,他终究成了她的噩梦,需要她来逃。
“不如,我们去热炕头,温点槐花酒和小米酒,吃点家常菜。” 叶远鹏和两位领导研究着酒局的地点,楼梯间传来他朗然的笑言,声声都敲击她的耳膜。
小米酒和槐花酒,那正是他和她相遇的酒!
因酒,他们撞到一起,各自受伤!
楼下,小七等候着紫俏,紫俏埋怨道:“不是说好了,让你先走吗?我一不是富家小姐,二不是明星偶像,能有什么危险,你怎么就这么听叶远鹏的话呢,既然跟我实习,以后就要听我的,知道吗?”
小七憨憨的点了点头,而后,又摇了摇头。
紫俏拿他撒气,使劲儿的推他,吓唬他:“记住了,听我的!否则,明天让食堂的大师傅不给你饭吃,把小七饿成小八!”
“咦,姐,你怎么知道还有个小八呀?…哦,我明白啦,是大哥告诉你的!”小七真是够憨的,哪壶不开提哪壶!
迎着风,紫俏释放着自己的情绪,她展开双臂,将自己吹了个透心凉。
“小七,我俩比赛吧,看谁先跑回部里!”紫俏耍鬼把戏逗小七,她事先跑出一段距离后,才提建议。
小七也是一副孩子心性,在后面紧追不舍,跑得飞快。
眼看着,紫俏就要被追上,她叫喊着,拼命的向楼门冲去。
广告部的角门挂着厚厚的棉门帘,紫俏一头钻进去,一下子就钻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那门帘有些破损,缠缠绕绕,将两个人牢牢的困在一起。
“紫鱼!”贾儒第一次见到紫俏的时候,在心底就如此叫她。
他认识她这么久,第一次与她如此亲近,她柔然而生动,那茉莉花的清香,令他心神荡漾,如果能够就此一生一世,棉帘为屋,有她为伴,那么,他什么都不要,连复仇都可不要!
小七跑了过来,虎视眈眈的看着贾儒,像个即将投入战斗的小公鸡。
他敌视这个电视台的常客,但是,叶远鹏只命令他保证紫俏的安全,并没有赋予他驱赶情敌的职责,小七郁闷极了,僵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贾儒,快放开我!”紫俏将手抵在他的胸前,与他保持着一指的缝隙。
“我是想放开你,可需要慢慢的解开才行!”她的头发裹在门帘的破布之中,他帮她小心的缕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