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婷是来真的!她为他开了店,我帮他们打了掩护,还,还认他当弟弟,他是被逼的,老板怎样才能放过他?” 紫俏不安起来。
贾儒淡然道:“放过他?那得叶远鹏认了他当妹夫!这个社会,并不如你想象的那样简单,以为有爱就有一切,那是童话!看见外面那辆红跑了吗?”
欧罗巴的隔壁是一家新开业的皮草店,店外停着一辆红色跑车,车号是51777。
紫俏看了一眼,说道:“这车好像是红莲的!”
“当然是红莲的,而且是叶远鹏送的,他有没有说要送你一台?叶远鹏交际很广,黑白两道都吃得开。” 贾儒坦白而笃定。
“礼尚往来而已!” 紫俏不愿意听贾儒的胡扯,转移话题,道:“肖遥怎么半天没有上来?”
话音刚落,却走上来两个地痞,径直朝紫俏这边走来,并堵住了宝座的入口。
“妈的,这X地方还能有这么爽的妞!”
在棕榈树叶的遮掩下,这里的危险,外面根本看不见。
两个地痞,一胖一瘦,胖子脸上有道很长的伤疤,像是刀伤。
“这么爽的妞,光吃饭多没意思,干点别的吧!”胖子一屁股坐到紫俏身边的座位上,伸手去抓紫俏的胸。
紫俏“嗷”的尖叫起来,那声音像充足了高压电似的,倒挺恐怖。
这是漂亮妞发出来的动静?胖子一愣。
在他愣神间,紫俏举起了铁板烧黑胡椒牛排,照着胖子的刀疤脸就扣了过去,那胖子的双手正触到紫俏的胸上,躲闪不及,和热辣辣的牛排邂逅了一下,当铁板和牛排“咣当”落地之时,他的刀疤脸就以新的形象闪亮登场:浇汁儿猪头。
可怜!一看这个地痞就是个新手,还得说他火候不够,太嫩,没参加过几回实战演练。
那一边,贾儒却被制住,瘦子将西餐刀叉抵在贾儒的脖子上。
贾儒喊了句:“快跑!”即被随后进来的地痞甩了个大耳光。
紫俏刚跑到宝座的入口处,就让胖子像拎小鸡似的给拎了回来,并按到座位上。
“你们想干什么,知晓叶远鹏的话,就不要为难我们!” 紫俏想起贾儒说过的话,既然叶远鹏通黑道,那就赶紧报上他的名号。
贾儒叹道:“他们如果知道叶远鹏,还能如此吗?”
“叶远鹏,我们不认识,我们就只认英姐,你不用废话了!”胖子冷笑道。
这时,外间有女人的说话声:“诸位,我有点恩怨要处理,识趣的就给我走开,老实点,如果报警什么的,别怪老娘我不客气。”
“英姐,你不用如此,我跟你走就得了,放了他们!”肖遥的声音也从外面传来。
“怎样才能表达你的诚意?”英姐说着走进了棕榈间,斜睨紫俏,恨不能把紫俏活吞了。
原来,英姐就是金女,她对紫俏怀恨已久,上次,在简爱发廊,她想抽紫俏的耳光,却被红莲拦下了。
今天,她带着打手在欧罗巴等候肖遥,正好看见紫俏走上楼去,所以,才有此举动,她不想轻饶了紫俏。
肖遥紧跟着进来,一把将英姐搂入怀中,拥吻起来,英姐咯咯的笑出了声,道:“才知道乖,早这样,我就不费那么大的力气了!”
“放了他们,我们去‘莺歌燕舞’,你想如何,我都…”肖遥的话说了半截,他看向楼梯处,楼梯处走上来一个人——叶远婷!
肖遥咬了咬牙,将话说完:“我都陪你!”
“肖遥,你真是令我失望!我本不想跟踪你,但你实在令我疑心,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叶远婷面对这一幕,顷刻间就崩溃了,她看不清肖遥,也看不清她自己,她只想把肖遥的面具撕得粉碎,再化作灰,灰飞湮灭!
肖遥桀骜不驯的眼神凌厉起来,他放开英姐,嘲讽的笑道:“你是富家大小姐,而我只不过是一条狗,你喜欢了,把我当宠物,不喜欢了,就叫做失望!没有关系,我们之间没有亏欠,店是你开的,我知道,我只凭手艺赚了我应得的血汗钱,对你,我无愧,你走吧,赶紧走!”
英姐到现在才弄明白:到底谁才是她的情敌,到底是谁迷惑了肖遥,是谁断了她的财路。
紫俏的大衣兜里有手机,趁着地痞们溜号,望向叶远婷的时候,她悄悄按下了快捷键。
《后来》彦归来 ˇ惊魂叠影ˇ
午夜,公安局扫黄打非办公室灯火通明,据报道,在副支队长徐波的带领下,刑警们制止了一起蓄谋行凶案,连带查封了一家卖淫窝点——“莺歌燕舞”,并搜出五百颗摇头丸,案件还在进一步审理中。
(一)红调
紫俏按下的快捷键是0,是徐波的电话,半年前,紫俏在酒店遭遇红莲和几个社会人时(见第15章),是徐波替她解的围,徐波怕她再有麻烦,特意让她将自己的手机号设成了快捷键,没想到真就派上了用场。
“还笑,喝小老婆尿啦?从出警回来就这样,你还有完没完?…给我让点地方,煮袋儿方便面,哎,你吃不,今天,咱几个别想睡了,那个叫英姐的嘴硬着呐!”一个女警刚做完一部分笔录,到值班室休息。
“你说,咱徐队的女朋友可真逗,我一想起出警时的情形就忍不住想笑。”年轻的小警察长得浓眉大眼,再穿上警察的制服,英气勃勃。
女警往电磁锅里磕入一个鸡蛋,随即说道:“小孩子家家的,别瞎说,那个于紫俏是咱们董大队长(高美西老公)的小姨子,和徐队相过亲,没几天就黄了,别瞎造谣,小心徐队掀你的皮。”
“怪可惜的,这么个侠女,做个警嫂多好!”小警察一脸惋惜,又回味起侠女的风采——
漆黑的夜色中,欧罗巴的格调是昏黄的,朦胧中透着一股子幽深。
在万籁俱寂的时候,从欧罗巴的小脚门里冲出来一位红衣女子——于紫俏,追赶她的是那个胖子地痞。
紫俏边叫边跑,声音都走了调,人还没跑出来,凄惨的声音已经发送出去了,她跑到门口,急中生智,回身就将欧罗巴向外开着的铁门使劲儿的向里推去,当时,那胖子正好跑到门口,没防备紫俏还会转身回来,没想到漂亮妞还会这样勇猛,结果,他被卡在铁门和门框之间!
他的半边身子在里,半边身子在外,脑袋伸了出来,脖子掐在缝隙中,他“嗷嗷”的叫,紫俏也“呀呀”的喊,他不断用露在门外的那只手去划拉紫俏,紫俏就扭腰摆胯,来回躲避。
因为精神过度紧张,徐波赶来后,紫俏都不肯撒手,拼命推着门叫喊着:“快,快,帮我挤他!”
至此,紫俏又得了一个称谓“侠女”!
(二)灰调
紫俏和贾儒在公安局报案,复述案情的时候,警察带着肖遥到医院处理了伤口,在手腕处缝了7针,这一刀,是替叶远婷挨的,因为情况危及,他只能用手去挡。
叶远婷一直跟在肖遥身边,想对肖遥说些什么,但肖遥不给她机会,沉默,一直沉默。
缝针后,肖遥又被带回公安局,因为,英姐栽赃给他,用证据表明:他参与了摇头丸的贩卖!
进入审讯室的那一刻,叶远婷抓住了肖遥没有受伤的那只手。
“放开!我跟你说,放开!”肖遥阴翳决绝。
“我收回我的话,我没有看不起你,肖遥,你不会有事的,我保证!”叶远婷既愧疚又不舍。
“这跟你无关,回家,老老实实的当你的大小姐去吧,别再轻信别人,很容易上当的!睡一觉醒来,我就会把你忘记,所以,你没必要记得我!” 肖遥用那只受伤的手去掰叶远婷的手指,从伤口涌出的血浸透了纱布。
叶远婷吓坏了,赶紧放开他,看着他桀骜的背影,她泪流满面。
徐波对紫俏悄声说道:“肖遥有些麻烦,很可能被当成替罪羊,我不想发生这种事儿,但…不能超越职权范围,希望你能明白,早做打算。”
“我懂了,谢谢你,你又救了我一次!” 在贾儒和肖遥的保护下,紫俏虽然没有受伤,但灰头土脸的,样子十分狼狈。
叶远婷听到他们的谈话后,很冲动的拿出了手机,贾儒阻拦道:“现在不是时候,回家想好了怎样跟你哥说,再去求他,否则,会起反作用的!”
(三)蓝调
斜对着公安局的胡同里停着一辆蓝调的沃尔沃,叶远鹏坐于车内,他已经掌握了很多情况,所以,他不想进去见他们。
一个,是他只取一瓢饮的媳妇,一个,是他宠爱呵护的妹妹,一个,是他引以为傲的朋友,他们瞒着他都干了些什么?有一件,他已经知晓,有一件,他已经怀疑。
“通知得这么晚,你还敢跟我邀功,如果真出了什么事儿,你就等于报丧!得了,你不用解释,你是清理门户也好,铲除仇家也好,我不管,你自己看着办!” 叶远鹏接听红莲的电话,狠辣暴虐,他很久没有这样发脾气了。
红莲道:“在这件事儿上,远婷和紫俏也有责任,到底是行有行规,只不过,我没想到英子能做出这种没分寸的事儿,更没想到你媳妇倒有本事,把徐波给调来了,这回,英子算栽了,也活该,这两年,她越发的嚣张,…远鹏,那个准妹夫,你打算如何处理?”
“我没有妹夫!”叶远鹏挂断电话,启动沃尔沃。
公安局门前,贾儒带着紫俏和远婷走了出来,并将她们一一送回家去。
当贾儒走出‘魁星’高层小区时,一辆蓝调沃尔沃开到了他的身边。
贾儒猜测叶远鹏会来找他,但,没想到如此快,该说的,再也无法隐瞒。
(四)黑调
“远婷,跟你哥说了吗?”第二天上午,紫俏跟叶远婷通电话,商量为肖遥求情的事儿。
叶远婷声音很低,嗓子暗哑:“他让我死了这份心,把我赶出了他的办公室。紫俏,我觉得有些不对劲,他,他办公桌上有你的照片,刚才…摔碎了,我想,我是连累你了!”
“不会有事的,我哄哄他就行了,你别着急,我给他打电话,我跟他说!”紫俏相当自信,她觉得,只要她一开口,叶远鹏即会答应去救肖遥。
她拨打叶远鹏的手机,手机关机,她往办公室打,秘书说:“叶总不在!”
中午,紫俏如坐针毡,不能再等了,再等,肖遥就完蛋了!
她打车去了梧桐,在总经理办公室的门外,秘书拦住了她,道:“叶总在开会,不见客。”
紫俏问过叶远婷:今天,根本没有会议。她绕过秘书,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办公室里,阳光轻洒,茉莉花开了,朵朵的洁白,吐露芬芳,叶远鹏坐在办公桌前,盯视走进门来的紫俏,目光如炬,在阳光斑驳的暗影中,他清冷,傲然,如千年不化的雪山。
地上,有一堆玻璃碎片,紫俏的照片在碎片中孤零零的躺着,浸湿了水,已经变了形!
紫俏很镇定,她想:不过就是帮着远婷隐瞒了恋情,至于这样吗?好吧,既然是我犯了错,就先道歉吧。
她走到他的身边,憨憨的笑,轻柔的说:“别生气,我知错了,下回再也不敢了!”
“错在哪里了?说说看!”叶远鹏也笑了,眼内却是暗流涌动。
紫俏喏喏说道:“我,不该…不该隐瞒远婷的恋情,可是,不瞒着,我于心不忍,远鹏,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婚,成全他们吧,我了解肖遥,他并不坏。”
“你当然了解,他是你的干弟弟吗?”叶远鹏腾的站了起来,讽刺道:“为了这个所谓的简爱发廊的老板,你的干弟弟,你还真是慷慨,就如当年你为了你的舅舅委身于我一样,为了他们,你可以出卖你自己,也不惜出卖我!”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紫俏急了,去拉他的手。
他的手冰凉,她的手却是温热的,她企图把他捂热。
他仿佛被烫一般,甩开了她的手,把她甩得一趔趄,玻璃的碎片就在她脚下,她差点摔倒,他伸手想去扶她,那手却停在了半空中,他眼里有不舍,也有绝然,矛盾之间,他手攥成拳,缓缓的放下,手背上青筋凸起。
他宣判她的罪行:“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婚?可是,半年前,你却毁了一门婚,远婷明明想着复婚,你却找来个弟弟迷惑她,你目的何在?我真是低估了你!我总觉得你对衾瓷不能忘情,却始终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跟着我,当我是药吗?忘情的药?不过,现在我懂了,我不只是药,还是权谋,二期的图纸已经按你的意图设计好了,接下来,你准备怎样做?你看你,多有能力,危险时能调动刑侦支队长,两句话就能让贾儒违背原则,你这种女人,真是货真价实的倾国倾城,我叶远鹏要不起,也要不得!”
紫俏直到现在才如梦初醒,她呆呆怔怔,听到他的诋毁,却百口莫辩!
这就是他对她的理解?在他的眼里,她只是一个女人,以色惑人!
这就是万劫不复吗?可为什么没有感到痛?原来,心已不在!
“对不起,蓝图的事儿,我不该欺瞒你,我正式向你道歉,幸好,你没有采用!” 紫俏弯腰捡起了自己的照片,用纸巾将它擦干。
叶远鹏凝视着她手中的照片,说道:“蓝图,我是不会采用的,因为它有瑕疵,就像一道珍馐落上了苍蝇!因为你,贾儒破坏了自己的思路,在这幅图上留下了败笔,我会让他改过来的,不能因为一个女人,将这几年他在建筑界赢得的声望给毁了!”
紫俏哑口无言,自嘲的笑了,这样倒好,他的利刃可以斩断她的情丝!
“不打扰你了,肖遥的事儿,希望你再考虑一下,别让远婷恨你!”她转身向门口走去。
他冲了过去,下意识的想拽住她的手臂,却在犹豫迟疑的一刹那,扯住了她手里的照片。
“照片是我的,放下它,我的东西不会让任何人拿走!”他狠绝的眼眸充满了血丝,红得骇人。
她没放手,他用力拽,“哗”的一声,照片撕为两半!
正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贝儿手里端着托盘走了进来,她来给叶远鹏送午餐。
叶远鹏笑道:“怎么就两份?紫俏是客人,来一趟不容易,再给客人加一份吧,不能饿着肚子走,传出去,要笑话我们不会待客的。”
“不用了,你们吃吧,我还有事儿!” 紫俏逃似的,快速离开了。
《后来》彦归来 ˇ雪绒花语ˇ
“这风刮的,漫天灰尘,紫俏最讨厌冬天里的北风!”他不禁担心她的头发。
“叶远鹏,如果你再去想她,你就不是个男人!”他清冷的脸如雕像一般,眉骨上有伤,青紫了一片。
“他妈的爱情?多可笑!远不如这些建筑,虽冰冷,却真实!”他在窗前已经站了好久,想了很多,却纠结在一起,凌乱不堪。
叶远鹏的办公室狼藉一片,似乎刚刚发生了一起斗殴事件,秘书们想进去打扫,又怕惹祸上身,只好躲在门外听动静,时刻准备着,准备接听老总惊天霹雳的一声吼,可是,等了很久都没有听到召唤。就这样无声无息,更令人恐慌。
北风过后,雪落了下来,缓缓的,轻轻浅浅,无声无息,封住了天地之间的尘埃,封住了梧桐,封住了牧童牛背的奇阔,封住了紫鱼台的婉约…
有人说,雪绒花的花语是:冰封的爱,冰封容易破碎的爱,待到春天来临,将开出紫色的扶子花!
——————————————————————————————————
“不行,这个地方音乐衔接得不自然,你把两个轨道的声音打个交叉,音量各减弱一半…” 从梧桐回来,紫俏一直呆在制作间里,指导方闻笛剪片。
“俏姐,录像带里还有姐夫的镜头呢,拷贝到你的文件库里吧!”笑天提醒着自己的顶头上司。
紫俏的胃有些难受,一直用小热水袋顶在心口的地方,她努力的舒展开颦眉,洒脱一笑,道:“不用留,抹掉算了,硬盘空间不够!”
“是呀,天天见面,看都看烦了,偏偏连中午的时间都不放过,害得我一个人去食堂!哎,师傅,你中午不在食堂吃饭太可惜了,红烧肉,小鸡炖蘑菇,还有张阿姨的大米面发糕,香透了!” 方闻笛工作时总爱溜号,这百姓医院的专题片在她手里耽搁了好几天。
紫俏最不能容忍工作上的拖拉,她嗔道:“还不快点干活,亏得韩风含糊,换作别的客户早催了,百姓医院的广告费已经到帐,片子却没有推出去,这样做,有失信誉。”
方闻笛笑嘻嘻的耍贫嘴:“像韩三那样傻的还有几个?现在做生意,哪个不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叫做交易,赶明个有空,我还真得给他上一课…”
“上什么课?…小笛子,别臭美,哪天我就给你拉进解剖室里上课,到时候,让你连哭都不会!”轻扬明快的声音从制作间的门口传来。
那是一张爱神的脸,魅惑却又纯真,如夏季的清晨,蔷薇园中亮闪闪的露。
“韩风!”
“韩三哥哥!”
“韩院长!”
韩风得意的笑道:“我的头衔还真多呢!单单紫俏叫得最不亲切,你就叫我一声哥哥,又不能把我给叫老了,男人,老一点才够帅!”
看见这个潇洒的帅哥时,紫俏的心一下子就从冰窟窿里拔了出来,逐渐有了温度,她早已将他当成了亲哥哥。
刚才,方闻笛在背地里说韩风的坏话,她有些不好意思,说道:“三哥哥,我今天就是不吃饭,不睡觉,不见叶远林,也要把片子做完,你千万别生气!”
“你看我什么时候生过气,气大伤身,爱生气的人才傻呢,是不是,紫俏!” 韩风话里有话。
电脑屏幕上播放的就是百姓医院的专题毛片,韩风只扫视一眼,便对方闻笛说道:“这片子不着急,我不是来催片的,我跟紫俏有业务要谈,…哦,对了,求你办点儿事儿,帮我泡碗方便面,康师傅红烧牛肉面,我中午没有吃饭!”
听到可以延缓工作,方闻笛立马高兴起来,她颠颠的跑出去弄方便面,笑天也站起身来,很懂事儿的离开了。
“紫俏,你犯了远鹏的大忌!怎么能这样糊涂呢?一个宋衾瓷,一个叶远婷,念书时,就是因为他俩才受了委屈,遭了罪,你是不是上辈子欠他俩的呀,陶吧赔就赔,反正是老宋家的钱,活该,你也不想想,宋衾瓷那个刁妈是如何对你的,再者说了,叶远婷愿意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叶远鹏知道后,顶多教训她一顿,到底人家是亲兄妹,可你呢,还背上个挑唆的罪名!你呀你呀,笨呐!真把我给气死了!” 韩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连连叹气,刚才,他还说气大伤身呢!
“这么快就知道了?叶远鹏总是这样精明…”紫俏摇头嗤笑:“生怕你们误会他!”
“不关他的事儿,是远婷告诉我的,也只说了肖遥那部分,…我去了梧桐,找远鹏想问个究竟,跟他动了手!靠,以前总是被别人打,今天,我可扬眉吐气了!”韩风的额头上有伤,用浓密的头发遮掩着。
“可别再这样了,好聚好散,何苦为我弄得兄弟都没法做。”紫俏既感动又不安。
不过,她清楚:就韩风那手儿,如果不是叶远鹏让着他,他还吐气?吐血吧!
正说着话,方闻笛把面端了进来,笑嘻嘻的打算欣赏美男吃面图。
“我吃饭不喜欢别人看,你师傅给你放假了,外面下雪,早点走吧!”韩风巧妙的遣走了方闻笛,端着面却不吃,看着紫俏,欲言又止。
“吃个面也这么事儿多,用我回避不?” 紫俏对韩风总是那么随意,就像自家妹子跟哥哥笑闹一样,深浅都无所谓。
韩风摇头叹气,咽下了想要出口的话,他把面碗交到紫俏的手中,说道:“吃吧,趁热,不然,一会儿胃又疼了!”
看见紫俏惊讶的表情,韩风解释:“远…婷说的,说你没吃午饭。”
谁说康师傅就是这个味?被韩风端过的面,就有韩风的味:率真、乐天、友爱。
韩风走出广告部的时候, 拨打了一个电话,他很没好气的说:“胃又疼上了,不过,面都吃光了,你他妈的有毛病,真关心她就自己来,还藏着掖着,…什么?你说什么?只是为了凤宝?也对,她身体好了,才能给你带大女儿,你好随心所欲,逍遥快活,得!我现在是够了,也不再劝你,下回,少找我,喝酒也不去!
如今,韩风哪都不想去,下雪了,路不好走, 他要到铭文外语学校接燕子。
没有山盟海誓,没有缱绻缠绵,他只说:“呆着闹心,找你一起看雪景!”
有人说,雪绒花的花语是:寒风中的爱天使,待到辞旧迎新之时,将化作第一枝绽放的迎春花!
———————————————————————————————————————
“妈妈,下雪了,猪猪臭削(说),他要送我雪宝宝地(的)!我要雪宝宝!”凤宝在叶萍家中给紫俏打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