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发现“大事不好”!危险已经袭来——
小燕的自行车冲着他奔去,接着传来:“哎呀,哎呀!”
“你,你,你,…干什么!”
出事地点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等紫俏跑到那里,分开了人群,看见——那个“呆头鹅”居然是韩风!
原来,他随医院下乡来了。
自行车摔倒在地,韩风和小燕脸红脖子粗的对立站着。小燕好像并没受伤,只是韩风白大褂的前襟,也就是两腿之间的位置上,印了个车轮的痕迹。
韩风嚷嚷着:“我越躲,你越撞,…对着我,还瞄准了撞,…怎么着,有仇是不是!…”
小燕不甘示弱:“我又不是故意的,那个大下坡,我又刹不住闸,我下车就说对不起了,你不也没受伤吗?”
“你怎么就知道我没受伤?我…” 韩风看见了紫俏。
紫俏跑过去,扶起了自行车,拉过小燕说: “韩风!这是我妹妹吴小燕。”
韩风问道:“刚才,你全看见了?”
其实,紫俏只看到“开头”,没看见“结尾”,但她却故意,肯定地点点头。
韩风顿足捶胸:“我这形象,全都毁了!”
“其实不能都怪我妹妹,刚才,你是不是又看见哪个靓妞发呆了?” 紫俏说完这话,韩风就不再言语。
下乡医疗队中午前就离开了,韩风并没有走。因为,紫俏说要“请他喝羊汤”,并介绍自己的家人给他认识。
韩风一上午也没干别的,他替叶远鹏“监视人”来着。
他瞄见紫俏身边有个小眼睛的男人,不离左右,俩人在集市上有说有笑的闲逛,心中很是不爽。
吃饭时,他故意说道:“昨天,远鹏回来了,远婷和我给他接风,找你也找不到,原来你躲到这里了!…远鹏,不高兴,我看出来了。”
小燕接话道:“他高不高兴,跟我姐有什么关系?我警告你:再提‘叶远鹏’,我就…”
“小燕!不许乱讲话!”紫俏制止她的话。
韩风也不依不饶:“我就提,你能把我怎么样,还想用自行车撞我?…等明个,‘梧桐山庄’建好了,远鹏就把你姐接过去住,你再想见你姐,还得求我!”
紫俏瞪着眼看他俩打架,心想:我可不管了,你俩拿我当引子,真正目的是吵架。
他俩越吵越有意思:从‘叶远鹏’吵到‘自行车’,从‘自行车’又吵到‘星球大战’,贾儒、李宁、师诗、露西听了个目瞪口呆。
后来,韩风就说:“你这个臭丫头,长得丑、脾气坏,将来嫁不出去!”
小燕就说:“你是有眼不识金香玉,和叶远鹏一样,将来一个媳妇也娶不着!”
贾儒用手指揉了揉耳朵,道:“叶远鹏?是梧桐山庄的叶远鹏吗?”
“当然是,叶氏集团的总裁。” 韩风傲慢的回答。
其实,叶氏集团的总裁不是叶远鹏,而是叶远鹏的父亲。韩风是在吹牛。
贾儒看了紫俏一眼,对韩风说道:“我与叶远鹏打过交道,觉得他很会交朋友,今天遇到你,证实了我的想法,他的朋友,真是维护他!”
“你不是台湾人吗?远鹏与你…” 韩风怀疑的问。
贾儒笑了笑,淡淡道:“他聘我,设计‘梧桐山庄’”。
“原来,你是远鹏高薪聘请的建筑师,真是久仰!” 韩风怪异的说,并用复杂的眼光瞅着紫俏。
紫俏也很震惊,不过,没露声色。
她让服务员重新热了羊汤,闲谈了一些李家坡的见闻。
韩风闷头喝了一碗羊汤,等紫俏再帮他盛汤时,他低声问紫俏:“你什么时候回去,什么都不要了?”
紫俏把汤放到他面前,说:“喝汤吧,瞎操心!我明天就回去。”
“紫俏!有时候,机会稍纵即逝,…我为你好!” 韩风像想起来什么似的,说道:“‘梧桐’旁边的‘凤凰楼’酒店就要开业了,你知道吗?”
“有耳闻——五星级,叶氏的产业,怎么了?有事吗?” 紫俏不解。
韩风吞吞吐吐的说:“啊,也没什么,…这几天,‘凤凰楼’正在练兵呢。”
贾儒一直在注意他俩的谈话,沉默不语。
紫俏忽然转向贾儒,说道:“你来燕阳是为了叶远鹏吗?继续帮他设计新的工程?”
“聪明!”贾儒赞道:“不过,也兼顾了其他的事。如今,我觉得,真是不枉此行!”
饭后,韩风极力劝说紫俏,和他一起回去,紫俏就逗他:“要不,你也在这住一晚,明天再走。”
韩风看着推着车子走在前面的吴小燕,惋惜的说:“你要是有个漂亮的妹妹,不用你劝,我就留下来了,宁可明天不上班。唉,可惜呀,是个丑丫头!我就奇了怪,她怎么和你一点儿也不像,还带幅眼镜…”
“得,你还是走了吧,就你这品位,…我妹妹也没瞧上你呀!” 紫俏赶紧让他走。
临走的这天晚上,紫俏和安姨住在一块儿。
安姨懂得紫俏的心事——她想听关于自己母亲的事情。
安姨讲起表姐童年的诸多趣事,讲起表姐唱京剧的花旦,写漂亮的行楷,裁衣绣花,温婉美丽。
安姨说:“俏俏啊,你越长越像你妈妈,但性情却像你外婆,不服软,…别看你外婆对谁都和气,骨气里傲着呢…”
“安姨,我见到我的父亲了,不过,我没有认他。” 紫俏终于说出了心底的话。
安姨伸手把紫俏搂在怀里,半天才说话:“紫俏啊,你也这么大了,作为女人,你想想,如果不爱对方,怎么会为他生孩子呢?…别听有些人乱嚼舌头,你妈妈不是被抛弃的,她偷偷离开,到南京生下了你…她不会希望,自己的女儿不认父亲!”
“妈妈希望我认他吗?” 紫俏在自言自语中睡着了。
究竟是谁进入了她的梦乡,也许她也不自知。
这就是所谓的香梦沉酣吧!
香梦沉酣
“叮咚”——“你好,请开门”!
门铃声响过片刻,彤婶打开了房门,惊喜地看到于紫俏就站在门外——
平底凉拖糊着黄泥,牛仔裤挽着裤脚,白色背心染了个花花绿绿。她左手提着苞米,右手拎着毛豆,旅行包在背后晃晃荡荡,像极了朱明英唱的那个回娘家的小媳妇。
彤婶赶紧接过紫俏手里的东西,笑道:“可算回来了,你彤叔还担心呢,怕农村发了洪水…你拿这么些东西多沉呐,亲戚们没笑话你,住了五、六天,临走还给人家拔了园?”
紫俏不由自主地撒娇:“才没呢,非逼着我拿,我一想,不拿白不拿,就拣两样彤婶爱吃的。”
说话的工夫,彤叔也从客厅里出来了,可能是正在看书,还戴着个老花镜。他并没往前凑,只说:“看把这孩子给晒的,你皮肤向来经不起晒!”
紫俏想:这话的前半句说的是我,后半句是在说“另一个人”吧?
彤婶蹲下身,清理苞米叶子,像是没听到一般。
紫俏要回家洗澡,彤婶嘱咐道:“你好好睡一觉,醒了,到我家吃饭,这些菜得赶紧吃。”
洗澡时,紫俏对着镜子看自己,嗬!可不是吗?裸露在外的肌肤被晒得通红,脸颊上,还有一块像是破了皮,用水一冲,火辣辣的疼。
完了,这下就是不毁容,也得难看一大阵。紫俏暗自生气:今早上,就不应该听贾儒的话,为了摘点菜,在大地里暴晒半天。
睡觉时,紫俏的脸颊更疼了,朦朦胧胧中,她梦见衾瓷手里拿着芦荟,轻轻的给她擦脸,才一会儿工夫,那人就变成了叶远鹏,他把芦荟往地上一扔,说了句“丑八怪”,就挎着红莲走远了。
紫俏从梦中醒来,一看时间,已经是晚间六点钟,她想起彤婶要她去吃饭,赶紧起床,可还是有些睁不开眼睛,毕竟这些天,疯跑得太厉害了。她懒得换衣服,只在睡裙外加了件薄罩衫,心想:吃完苞米,再回来睡!
刚打开房门,紫俏就看见彤叔,正从家里向外走,看见了她,就说:“我出去买酒,门没锁,你自己进屋吧!”
紫俏答应了一声,觉得奇怪:彤叔也不爱喝酒啊!
没等多想,手机响了,紫俏一看,是谢宁家的号码,接听了,却传来衾瓷温润的声音。
紫俏边向彤婶家走,边欣喜的问:“衾瓷!你怎么在那儿?”
走廊里太静,紫俏的嗓门,自从下乡以后,就一直“洪亮”,卷起了回音。
衾瓷说:“有个人乐不思蜀,有个人却相思无处可寄,只好用带孩子来打发时间!…谢宁说,今天你回来,回家和去她家的几率各占一半,我就在把宝压到了她家。”
“结果你输了!谢宁在骗你给她带孩子呢,唉,…可怜的人!…石磊也总是上当!” 紫俏推开彤婶家的门,调皮地说笑。
衾瓷左顾他言:“紫俏,只要你不被别人骗走,我就不是可怜的人!…先不用给我答复,你需要时间… ”
“如果是一辈子的时间呢?” 紫俏故意挑衅。
玄关处,光线太暗,她低头寻找拖鞋。自己经常穿的那双粉色KITT怎么不见了?她伸出一只光光的脚丫,用脚指头在地上划拉。
衾瓷的声音缓而沉,仿佛由心房出发,随血液延伸回旋,无须修饰,已成天籁:“我只能用一辈子的时间等你,如果有下辈子,可就不等了!”
紫俏就那么光着脚,踩站在冰凉的地上,一动不动,只有弯细的紫水晶脚链在皓白的脚腕上轻颤。
电话挂断后,紫俏把目光从水晶链上移开,她深吸一口气,还没等呼出去,就“啊”地叫出了声。
叶远鹏站在她面前,脸如凛冽的冰山,犀利地看着她!
灰暗中,这把利剑,寒光闪闪,仿佛要割断她的脚链,割断她的喉咙。
他早就在这吗?
“我的女儿,不需要其他男人来带,你给我记住了——她有父亲!” 这就是叶远鹏与她见面的第一句话。
紫俏心想:这才是叶远鹏该说的话——霸道、倨傲、凶狠、自私!在真正威胁到叶家血脉的时候,他即会露峥嵘!
他是鼎立家族的锡金箔柱;他是守护弟妹的兄长;他是舔犊爱女的父亲。
但!他是她的什么?她什么都不算!
她的凤宝,在去留之间徘徊的时候,他在哪?
如今,他来争夺凤宝!
紫俏想起叶远婷出事的那天,叶远鹏喷火的怒气——他心疼自己的妹妹。
她也曾躺在手术台上,血染被褥,命在旦夕,身边没有一个亲人…
她从没听他说过疼惜,只是强调对凤宝的责任!
紫俏自嘲的笑了,斜睨着叶远鹏,撒气似的踢飞了另一只脚上的鞋子,索性光着脚丫向屋里走,雄赳赳,气昂昂,像是奔赴战场的无畏的女战士。
叶远鹏一把给她拽了过去,说:“一辈子的时间?太长了吧,甜蜜的谎言!你相信?”
“相信!我可以建一所童话的房子,隔绝世俗和铜臭!” 紫俏对答如流。
叶远鹏叹了口气,气息带动紫俏的一缕卷发,在她的脸上搔痒,紫俏气恼得狠狠拨开了那头发,却碰到脸颊上破皮的地方,嘶拉嘶拉的疼。
“真是个孩子,总也长不大了吗?…哦,姑父!” 叶远鹏听到门口传来脚步声,赶紧停止了话题。
彤叔非常高兴,一手拎着啤酒,一手拿着熟食,说道:“你姑妈还没做完雪绵豆沙吗?…紫俏,这是远鹏,你婶的侄儿…”。
彤叔并不知道:紫俏“认识”叶远鹏!
彤叔忙着收拾餐桌,摆餐具。
叶远鹏高声喊到:“姑父,我来帮你!”又压低了声音对紫俏耳语:“我可什么都没说,…姑妈知道我俩有交往,不过,拿不准你是否知道自己的身世。你自己看着办,如果想告状,控诉我的罪行,这是个好机会。”
“没有必要,我自己就能搞定!”紫俏撇撇嘴,扬着脸,向厨房大步走去。
不一会儿,菜就上齐了:煮毛豆,烀玉米,酱拌茄子,雪绵豆沙,糖醋排骨,家炖雪鱼,炝捞黄蚬,海参银丝汤,还有四只肥实的大闸蟹。
叶远鹏先赞美了姑妈的厨艺,又跟姑父说:“有螃蟹,咱们爷俩喝点白酒吧!”
彤叔赞同,刚想问紫俏“喝什么”,却吃惊的发现——紫俏的左边脸蛋又红又肿。
他急急地问:“紫俏,你的脸怎么了?”
彤婶和叶远鹏也都看了过去,彤婶说:“一定是晒伤了,需要抹芦荟,家里的花倒不少,可却没有能擦脸的…”
“我回爷爷那儿取!”叶远鹏放下酒杯就要走。
紫俏阻拦道:“不用麻烦了,我擦芦荟不管用,可能是过敏,吃点药就好了。”
叶远鹏皱着眉头,重新端起酒杯,与姑父喝酒,不再答理紫俏。
彤叔与叶远鹏相谈甚欢,看得出,他非常喜欢这个侄儿。
彤婶挑选一只最肥的大闸蟹递给了紫俏。
紫俏轻轻一掰,大螃蟹的壳开了——雪白的肉,金黄的籽,美味!
紫俏喜欢吃海鲜,特别是清蒸螃蟹。
叶远鹏冷不丁转过头来,对紫俏道:“你还是别吃海鲜了,脸都那样了!”
“远鹏不说,我都给忘了,紫俏这几天不能吃发性的东西了,…这可真是!我做了好几样海物呢…” 彤婶无限惋惜。
紫俏心有不甘地放下了心爱的美味,干瞅着眼馋。叶远鹏都这样说了,她即使不怕“发”,也不好意思再吃了,像有多馋似的,可,的确是馋!
因为跟叶远鹏制气,紫俏没穿拖鞋,一直光着脚。开始还觉得凉快,现在就有些受不了了,她一边吃饭,一边偷偷地把左脚踩在右脚上,暖和一会儿后,又换右脚踩到左脚上。她的脚在餐桌底下交替着折腾,一不小心,也不知踩在谁的脚背上了。
紫俏不敢再动,老实了。
她感觉叶远鹏瞥她一眼,随后,餐桌下面,慢慢移来一双带着体温的拖鞋。
紫俏还是穿上了那鞋,她也不能总跟自己的脚过不去吧!
饭后,紫俏帮彤婶收拾好碗筷就回到自己的家中。当时,叶远鹏正研究着棋谱,礼貌地跟她点点头,就算道别。
紫俏刚进屋不久,手机又响了,看是叶远鹏的号码,她也就没什么好气,道“你有何贵干?”
“你把睡衣换了,跟我去医院看脸。” 叶远鹏道。
“用不着,不需要你管!” 紫俏顶他。
叶远鹏怒道:“我就在你门外,你想我砸门?”
过会儿,他缓和了语气,道:“走吧,我在楼下等你,你怕什么?我保证不‘打扰’你。”
雷克萨斯车内开着音乐——张信哲的歌,深情而忧伤,与叶远鹏性格不符。
紫俏打开车门时,叶远鹏正靠在车椅上吸烟,满车的烟雾,迷迷蒙蒙,紫俏强忍着,可还是咳嗽出声。
“呛着了?对不起,我忘了!” 叶远鹏嗓子有些哑,随手关了音乐。
一路上,他们谁都没说话。
车内,烟雾许久都未散去。
知己知彼
晚间,中心医院的皮肤科只有一个值班大夫,粗略地看了看紫俏的“病情”后,说了句“没事,不要紧。”
接着,开了口服和外用的药,叮嘱几句忌口的话,就算完事儿。
韩风正在骨科当班,叶远鹏一个电话后,他就过来了,白大褂半敞着,吊儿郎当。看着紫俏暧昧的笑。
紫俏没有精力同他解释,她困极了,直打哈欠,打得眼睛里盈满了眼泪,如同新鲜出水的黑葡萄,别样妩媚。
紫俏坐进雷克萨斯后,叶远鹏和韩风也分别坐进了驾驶座和后座。他俩一前一后的谈话。原来,是为了私立医院的事。
因为,开私立医院正在运做中,属于商业机密,所以,他们才到车里来谈,却没避讳紫俏。
韩风说:“我想好了,我要51%的控股权,哥们归哥们,生意归生意…你只给我提供49%的启动资金就行。”
叶远鹏说:“我向来对医药的生意不感兴趣,只要你的医院以‘梧桐’为发散点,揽扩城乡,我就达到了目的。…你那51%能搞定吗?不如,我借给你?”
“那我岂不受之有愧!我自己想办法,应该不会差太多。” 韩风思度着。
叶远鹏爽朗一笑,道:“没错看你!不过,别跟自己过不去,犯不着停滞在旁枝末节上,以大局为重,撑不住的话,有我。”
紫俏好像是睡着了,叶远鹏摇上了车窗。
“行了,我有谱!” 韩风拍拍叶远鹏的肩膀,又瞧瞧于紫俏,很流氓的调笑:“你也悠着点,别一会儿饿个半死,一会儿又撑得够呛,…小别胜新婚,我不多打扰了!”
叶远鹏勉强地笑笑。
紫俏是被叶远鹏叫醒的,一共叫了两次。
第一次,紫俏在睡梦中,气恼地推开叶远鹏的手,嘴里嘟囔了一句什么话,转向另一边,又睡着了。
第两次,叶远鹏就在紫俏耳边说:“不如我们回家去睡吧!…我抱着你!”
紫俏忽的就清醒了。
叶远鹏失望的说:“我以为你不会醒呢!”
以为的事,只是以为而已,有时候是迷中之迷,有时候是误中之误。
紫俏第二天上班时,张总也如此说:“我以为你会多歇几天呢?既然归队了,我可就要派活了!”
“是炸碉堡,还是攻城楼呀?” 紫俏心里有所准备。
张总郑重其事地说:“应该算一次战役吧!与‘梧桐’签广告合同时,还附带了一个条件——指定你为其作策划。当时你不在,也就没征求你的意见,但我想,你应该能同意。”
张总的意思是:不同意也得同意。
紫俏点头笑道:“领导部署工作吧!”
“‘梧桐’的广告简直就是叶氏集团入驻燕阳的战略宣传,他们要求:突出叶氏品牌,展示‘梧桐’所在的燕阳市西部郊区的发展前景,包括地理环境,人文景观,经济动态,交通和商机。” 张总一边说,一边给于紫俏倒了杯水,并放入几朵杭白菊。
办公桌上摆着“梧桐”的广告合同,看来,张总正在研究它,不是一般的重视!
张总接着说:“我们签了全年的合同,每季度一换版,换版时另加制作费。四个段位的一分钟时段广告,要求不能雷同,风格变换;一个四分钟的专题,放入《小澜逛街》。也就是说,共计八分钟,十天内必须完成,任务非常重!”
“这可真是个大活,进了这么一大笔款,累点也值得!…不过,据我所知,‘梧桐’并没有竣工,如果只拍那些建设的场景,岂不失去了宣传的意义?” 紫俏深思了一会儿,为难的说:“张总,我们的人员和技术都有限,时间还这么仓促,做动画虚拟楼盘是绝对不可能的!”
张总欣赏的看着紫俏,道:“问题分析得透彻!我跟他们已经谈过了——‘梧桐’是请台湾人设计的蓝图,说是相当的专业,已经做好了动画虚拟楼盘,我们只要拿来用就行。但存在的问题是:如何把他的动画和我们的实景巧妙的融为一体,这要看你的本事了!”
“如果成了,不只是我的本事,而是我们组全体成员的齐心努力,如果砸了,是我前期策划的失误,工作协调不足。所以,只成功,不失败!” 紫俏知道,这话说出口,就是军令状,需要拼了。
张总哈哈大笑:“于紫俏同志,你很会鼓舞士气吗?有发展!”
随后,紫俏就到“梧桐的售楼处”去见负责此项宣传工作的副总——肖慧云。
电话中,肖慧云的秘书让紫俏马上过来,等紫俏赶到那儿,肖慧云却开会去了。
紫俏想:既来之,则安之。等吧!
她自报了“广告策划”的身份,主动与售楼处的工作人员攀谈着,了解到不少情况。
售楼小姐给她拿来宣传手册,紫俏就找了一个椅子,坐下来看。
她发现,这个宣传手册的落款处印有“贾儒工作室”的字样,明白了——这一定是贾儒设计的,心想,应该见见他,对文案的构思会有所帮助。
她给贾儒拨了个电话。
“外甥女,找我有事吗?” 贾儒开口道。
紫俏说:“当然有事,你下午有空吗?我在哪能见到你?”
“我下午可没空,不过中午倒有空,如果请我吃饭的话,我就见你!” 贾儒半真半假的回答。
紫俏不想在公共场所打电话闲逗,小声说:“你可真够黑的!饭我请,地点你定,中午,我给你打电话,你等着吧。”
俩人又说了两句,便挂断电话。
紫俏一看表,都10点钟了!询问肖慧云的秘书,答复都是会议进行中。她只有10天时间,难道第一天就浪费在等待上吗?
紫俏决定:不能坐等,她要对照宣传手册,实地看看“梧桐”的工程进展,好做到“知己知彼,百战不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