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沐思绮话音里带着深深的落寞和失望。好半晌,她才又问道,“那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王五挠了挠头道:“江湖上有种东西,可以试试,不过这东西做起来极难。”
对于解救沐芝兰,沐思绮是不会任何可能的机会的。闻言,她忙问道:“什么东西?”
王五摸了摸鼻子,低声道:“我也不知道叫什么。只是听人说过,是令兄做的。”
一听王五这么说,沐思绮立时没了声音。她知道王五口中的那个东西是什么,是炸弹。不过她没见过,只是听说。
据说,沐芝兰的父亲曾经用那个东西炸死了好些个石方兵。那时候沐思绮还没出生,只是听人说起过。不太清楚有没有这么个东西。更重要的是,她也不知道怎么做的。
过了半晌,沐思绮才接口道:“都是传说。我也没见过这个东西。可还有其他办法。”
王五搓了搓手,似乎有些失望,声音却挺不大出来,总是那么瓮声瓮气的。“其他的,暂时还没有其他办法。”
沐思绮有些失望,却没放弃,继续问道:“若是用人挖,大抵要多少人,费多少时?”
王五思量一下道:“这得找个懂工事的人问上一问。”
沐思绮听他这么说,暂时也没什么好办法,便又回到原本请他来的本意上,道:“我请你来,还有件事儿,想劳烦你走一趟。老爷这去了半个多月了,也没个信儿,想麻烦你去走一趟,探探情况。”
王五爽快地应了,脚下踌躇片刻,对沐思绮道:“最近我发现外头有人探头探脑,似乎打探府中消息。太太还是让人戒备一二,小心防范。如今这个时候,不少亡命之徒,会铤而走险的。”
沐思绮谢过王五的提点,又让红莲把早先给叶二舅准备好的包袱拿给王五,嘱咐了几句,让叶少文起身陪他出去了。
等人走了,她又叫来红莲:“你去找平安,让他找找懂工事的人,去唯恩寺看看。合计一下得需要多少人,费时几何。跟他说越快越好,钱不是问题。”
红莲应着,却没出去,而是大量着沐思绮的神情,陪着笑脸,小心翼翼地推荐一个人。“我也不知道行不行,倒是听人咱们府里的人说。最近不是外头不太平,外人不敢让进来,可有些地方还要整。管事儿的妈妈就推荐了叶柄家的。咱们府里的后花园,还有库房加固都找她参谋过。”
“叶柄家的?”沐思绮想了一下问道,“就是兰儿身边的那个叫红儿的,她娘是吧?我记得她不是家生子,是外面娶进来的。”
“可不是。”红莲陪着话,“先前个,大家都觉得她是外来的。不知道根底,怕做事儿不牢靠。她身体也不好,又不太惹事儿,太太就给了他们家些许体面。让她大闺女进了兰苑。”
“是这么回事儿。”沐思绮揉了揉太阳穴,有些犯困,打了哈欠道,“听说她家里原本是良民,给人家砌房子做木匠活的。没想到她还懂工事。”
红莲怕自己再扯的多了沐思绮疲乏厌烦,忙道:“谁也没想到呢。她还会看图纸。听人说她爹以前是有真本事的。因为家里没儿子,就把这手艺传给她了。只是碍于是女子身份,终究没做成。本来吧,她会,红儿爹学了也长本事。不过红儿爹学不来,说太麻烦了,还不如种地呢。”
沐思绮脑子有些不大灵光了,淡声道:“这事儿,你跟平安商量一下。好好办了,我这乏了。去吧。”
“嗳,好嘞。”红莲知道,这是统一了自己的提议。她伺候沐思绮躺好,笑吟吟地出去了。
ps:故事开始之后,总想着如果那样开头该多好,可总是碍于写了如此多而继续下去。其实,有时候怎么说呢?我个人觉得,还是要忠实于自己的内心。当然不是不愿意听去意见或者指教,只是已然如此,只能继续下去。就好比打仗一样,知彼不大容易,可知己相对要好办一些。只要你足够认真切真诚地想要反省,总是可以寻到缺点的。<bn>文有很多问题,整体来说,我行文的话,故事慢热,起伏不算大,整体还算顺畅。以我暂时的笔力,只能如此。也许我把这本写完之后,一百万字练练心态和笔法,可能会好一些。
暂时我只能遵循本心,摸索着把故事写完。很多地方差强人意,所以很感激一如既往支持小痣的亲们。你们的支持,是我码字的洞里,也是我进补的必要条件。当然本人也需要勤奋和刻苦才行…<bn>谢谢大家提的意见,我很感激,真心的。只是现在没办法内化成笔法,只能用心感激,希望下一本可以做到。
053章: 揭秘唯恩寺
花开两朵,单表一支,且说沐芝兰一行人。
所谓青梅煮醋和茶饮,做法极为简单,以竹蓖把锅分为上下两层,篦子下煮醋,上用清水煮青梅,最后点茶而饮用。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青梅煮醋和茶饮真有效果,反正病情较轻的几个渐渐好转起来,几个中等的依旧。至于重症的三个人没喝上,就没了,如今已经被火化去西天等着下一轮投胎了。
如今已是五月天,虽说未全面入夏,可夏雷却振振来袭。尤其是火山喷发之后,时不时在天空干吼两嗓子,或是正常下雨,或是吓唬吓唬人。不过多数时候,都是雷声大雨点小。
每遇到这等情况,沐芝兰就会笑着打趣了老天几句。苦中作乐嘛。这如此又比而又诡异的环境中,总得有点事情做,才不胡思乱想。沐芝兰学会了做饭,味道说不上好,但是还能吃,甚至错成了初级方便面。
因为洞里条件不好,面粉有些发捂了。这话是听容妈妈说的,不是发霉,好似因为气温升高又被捂住导致生虫。沐芝兰自个也说不明白,但是知道一点儿,这面粉再捂下去,就费了,不能吃了。却粮少菜的时候,这些东西都是活命的本钱。沐芝兰不敢学寺里的师傅们,都快皮包骨头了,还不沾任何荤腥呢。她不是俊杰,但是也很识“食物”啊。
把面粉里的虫子挑拣出来,丢给赤狐追着玩,而后她就把面粉活面,干成面条。因为第一次下面条,不知道怎么样才是熟了,就给弄了个八分不到九分熟。反正能吃出生面味道来,回锅不大好了,就用油炸,竟然能吃出几分方便面的味道来。
沐芝兰小人得志,立时为此面名为“兰面”还大言不惭,等到出去了,要开个作坊,专门加工兰面。其他人无不吐槽,尤其是木瓜,撇嘴道:“真是懒人做的懒面。很切合。”
不过,从此之后,沐芝兰一心二心念着出去开懒面作坊。这么一闹,原本死气沉沉的气氛缓解良多。
这日,天气不错,寺里几个病情较轻的法师结伴回寺里,打算把地窖里的存粮都取出来。上次路不好,人又病着,带的不多。杏仁和赤狐偶尔会打点野味,有些许个人吃荤的,加上寻些野菜,倒也凑合了这么多天。
却没想到发生了意外,原本一行七人,回来的只有杏仁和两位胆小一些的法师。另外那四个身强力壮胆大的法师都没了。当时沐芝兰没有去,虽说她没生病,可力气少,也帮不上什么忙,就在山洞里照顾病人。杏仁身体好,跟着去了,见证了当时的意外。
“打开地窖门,取东西,一切都挺好的。四位法师见天还长,便打算拜拜大佛,再回来,可没想到,他们一脚踏入了地狱门。”杏仁捧着茶碗,哆嗦个不停,言辞混乱,断断续续地说着,“如林和如鑫力气小一些,把东西移动出来,觉着累,就地休息了。我一贯不往佛前凑就没跟过去。”
而如林和如鑫两位法师也不知道是吓得,还是悲痛的,早已经昏厥了。木瓜为他们做了检查,说没大碍,不过受惊过度,需要休养。这个时候,人心惶惶的,谁也能真正的休养啊。
“转眼的功夫,四位法师手扶着大佛,浑身哆嗦不已。我们三个跑过去,正要拉他们的。他们就,就化成了一把灰。”杏仁说着这话,还把四位法师死之前的动作表演给其他人看,“就这样,抖得跟筛糠一样。没说任何一句话,连尖叫都没有。”
听完杏仁的话,看完她的表演,沐芝兰觉得四位法师的死亡,是因为受到强电流的袭击而死亡的。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沐芝兰让木瓜帮忙找了几块含铁的石块并捉了一条鱼,做了一个大大的木筷子。
杏仁是被吓坏的,死活都不愿意去。木瓜被沐芝兰好话歹说,才同意陪她去看看。可是两人根本没能接触到大佛,才从后山的小径入唯恩寺,沐芝兰就感受到一阵电流从身体流过。幸亏她扔石头和鱼扔得快,然后拉着木瓜就往后退。
回到洞里,又问了杏仁入寺的感受,沐芝兰十分确信,唯恩寺有电流。可是之前为什么没有呢?盘腿坐在洞里,任凭那只可爱的狐狸对着她转悠好半天,就是不给一个拥抱。如今她真的很悔恨,为何把物理知识都还给了初高中老师,大学之后就没再接触了。虽说前世她日常生活离不开电,可那都是司空见惯了的,谁也不会太过注意。如今却犯了难。
N多年以后,沐芝兰从某本书中看到了关于唯恩寺地理位置的分析。唯恩寺所在的位置,不管的地下,还是四周都有丰富的矿石,只是因为埋藏的极深,加上世人对此处的敬畏,鲜少开采,故而不知。矿石有磁性,此处便形成了巨大的磁场。平日倒还好,可遇到火山喷发出来的高速电子流在此聚集,而后发生磁电感应,磁场变成电场。
如今她是不知道这些,可就算知道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唯一能做的,就是以极为严肃的口吻,告诫大家不要进寺。
“自来进唯恩寺就这么有那么一条道,如是咱们连寺也进不了,那如何出得去?”很快就有人想到现实问题了。
是啊,他们出不去,相比外面的人也不大好进来。沐芝兰自娱自乐地想着,相比当年牛郎织女隔的不是银河,而是电流吧。
惶恐慢慢袭来,很多人的病情又加重了,木瓜对此束手无策,沐芝兰甚至懒得动脑袋想怎么办了。
这日又有两位法师被火葬了,沐芝兰很伤心。她用树叶遮住脸,毫不顾忌形象地躺在外面石头上,美其名曰做日光浴。
木瓜走过来,踢了踢她,丢给她一个不知道什么树结的果子。他一屁股坐下来,看了看沐芝兰,问道:“想什么呢?”
沐芝兰哼哼唧唧半天,才口齿清楚地道:“没什么,就想家了。”
“我也想家。”木瓜看了沐芝兰一眼,自嘲道,“有句话说,好奇害死猫。还真是的。要不是因为对你好奇,我才不会来这里呢。不来这里,就不会困在这里了。”
沐芝兰冷笑两声,猛地坐起来,秀眸寒冰,言语带刺,扎向木瓜道:“讲点道理好不好?你是自己想的,活该。我才是倒霉鬼,好不好?我也不知道自己犯了哪门子忌讳,就到了这个鬼地方。然后被人记恨上了,就到了这里。难道我天生就是当炮灰的命?”见木瓜笑,沐芝兰尖叫道,“别笑,犯贱!”
木瓜也毫无留情地将沐芝兰骂了一通,说她不可理喻。沐芝兰气得大哭,觉得没人体谅自己,心里好悲伤。
等两人被劝开之后,沐芝兰又觉得自己真是可笑,跟疯婆子似的。她想起以前看过一部电影叫《十个小黑人》,是一部悬疑片。她总觉得他们如今的环境很像,早晚有一天,他们会生存而互相厮杀,因为绝望而互相猜忌、仇视。
可就算知道,去也无法排解,就连主角定律都没法让沐芝兰相信自己能活下去了。哪怕死过一次,她还是由衷地怕死。她害怕再死一次,不是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而是到一个更为陌生的地方。尤其是看着寺里的法师一个又一个离去。
玉莲、绿云和容妈妈都很坚强,但是沐芝兰一到他们身边,却还是能嗅到一股死亡的气息。她很害怕,却还是笑着鼓励他们。她真的很怕他们也死去,这样的话,哪怕她吃很多,很努力地健康,怕也等不到人家来救自己的时候,就死在这里了。因为太寂寞,主角又怎样,配角都死了,全世界只有自己一个,多可怜啊。
沐芝兰怕自己发狂了,跑到外面哭喊,祈求老天不要这么对待她。可天不遂人愿,最年幼的玉莲先去了。沐芝兰一直抱着她,边哭边不停地抱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带你来的。求你,不要,不要,不要这样。你要坚强,坚强一点,我一定想办法,咱们都要活着出去。”
玉莲瘦得一把骨头,根本没法哭,气息微弱地对沐芝兰道:“奴婢快不行了。表姑娘若是能活着出去,求你看顾看顾我爹娘。我下辈子做牛做马都会报答你的。”
玉莲死在沐芝兰的怀里,她几乎哭傻了。这不是第一次面对死亡,可是还是好怕。然后是绿云,当时沐芝兰已经木了,已经哭不出来了,愣了愣地看着绿云被火化。
绿没了之后,沐芝兰发神经地对大家道:“我不会让你们看到我死的。我会一直活着,一直活着。若是我活不下去了,我就离开这里。你们不要在我坟头哭,我怕碍了我的轮回。”
而后,容妈妈半夜失踪了,杏仁还在,沐芝兰几乎崩溃,甚至自杀,被木瓜救了下来。
沐芝兰把自己的身世跟木瓜说了,而木瓜丝毫没表现出震惊。他只是冷冷一笑道:“真是疯了,亏你想得出来。”
听闻沐芝兰经历的杏仁,却一脸正色地看着,沐芝兰,若有所思,而后钻在洞里,自己独自呆了一天。
死亡的步伐一点点逼近,良久不开口说话的方丈大师,却挣开眼睛,对沐芝兰道:“阿兰,我有事跟你说。”
木瓜也听得懂粤语,想要跟过去,却被方丈大师摆手拒绝了。方丈大师还对木瓜道:“你守在外面,不要让其他人进来。这话要跟阿兰一个人说。”
最后的谜底吗?沐芝兰暗忖道,而脑袋里出现的却是自己被方丈大师用各种方法谋杀的场景,极其恐怖。她很害怕,却只能佯装镇定。
ps:为意千重大大的《良婿》求粉红票,嘿嘿…<bn> 我觉得我变态了,接下来将会死亡一个接一个,我怎么能如此安心…唾弃我吧,心理阴暗的家伙…
054章: 最后的忏悔
两人分主宾位坐定,赤狐悠闲地在两人身边打着转。沐芝兰内心紧张,极力控制自己不去偷瞄方丈大师的表情,却如何也控制不住。
方丈大师余光扫到沐芝兰的细微动作,却当做没有瞧见一般。在沐芝兰未注意他之际,他取出一把钥匙,推到沐芝兰跟前,道:“这迟早是属于你的。我大限将至,怕等不到五年之后再亲手交给你了。现在给你,你且收好。”
“这,这是用在什么上面的钥匙?”沐芝兰接过钥匙审视了好半晌,抬眸看向方丈大师,“是谁留给我的?”
说是钥匙不如说是一把小簪子,银质的,做工很精巧。一般人家用这种簪子钥匙都是锁小金库或者贵重小件的。因为这种簪子与锁都是定做的,一把钥匙一把锁,根本没有备用的。
方丈大师一如既往的平和:“是令尊。用途,老衲也不知道。令尊把这东西拖人交给老衲时,带了一封信。信上没说钥匙的用途,只说,若你能活到一十八岁,便把这钥匙交给你。”
沐芝兰犹有些不大相信,问道:“一点儿苗头都没有嘛?会不会是关于《山峦堪点》那本书?”
方丈大师摇了摇头道:“应该不会。以令尊的性格,老衲认为应该是遗训或者是你们沐家不外传的秘法。”怕沐芝兰不相信,他举例佐证自己的观点,“令尊连你们沐家不外传的《地藏菩萨本愿经》都能借给老衲参阅,更何况一本《山峦堪典》,书终究是死物,人的脑子才是货物。”
沐芝兰握着钥匙,心里异常忐忑,不自觉地思量道,这把钥匙到底是开什么的呢?嘴上却也没闲着,“那大师觉得这钥匙有何用途?”
方丈大师一口咬定自己不知,随机转移话题道:“老衲生于南边的泰国,因为求学来此。滞留至今已经近三十余年。老衲大限将至,有一心愿,还望施主成全。”
“大师,请说。”沐芝兰说着话,就已经哽咽出声。进来频频有人离去,她自以为能够看淡生死,可还有同类去世的悲凉和沧桑。
方丈大师取出那本已经破损的《地藏菩萨本愿经》双手递给沐芝兰。沐芝兰亦双手接过来,态度甚为恭敬。
方丈大师半垂着眸子道:“恳求施主活下去,把此经惠及及世人。老衲曾立志,传播此经。老衲为了传播此经,曾走过歧途,以为坐上唯恩寺方丈之位就可以了。仪琳方丈舍身饲虎,以扬佛法,乃是老衲罪过。
我把仪琳大师私藏朝廷通缉犯的消息传了出去,仪琳方丈被处死。
老衲为接管唯恩寺的位置,与当初的德妃廖氏,也就是如今的太后廖氏,做了一番协议。她若是能助我坐上方丈之位,我帮她谋得皇后之位。一切都很顺利,几乎超乎想象的顺利。可就在我以为大势已定,我将会在方丈之位上有一番作为时先帝下了一道密旨。密旨上让我不得以官话传道,不然逐出大周帝国。
寺里的僧侣,任何一个都可能是先帝的耳目,包括明慧。我战战兢兢,忍了十二年,本以为新帝登基,我应当熬出头来的。可,此时,太后与新帝的立场发生转变,而我作为曾经为两人搭线的一方,身份已经变得很尴尬。知道得太多,我已经连开口说话的兴致都没了。”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啊。沐芝兰静静地听着,没插一句话,因为她不知道说什么,才能让他觉得安心。其实,方丈大师已经很明白了,为了传道,借助权势,并没有得到益处,而却处处受制于人。因为你有所求,所以有软肋,容易被人捏在手心里。无欲则刚,可谁又能做到无欲无求呢?沐芝兰自问自己是做不到的。
方丈大师说完,停顿了良久,才又继续道:“一步错,万古枯啊,如今追悔已经晚了。老衲虽不才,但也能看得出施主深得令尊真传,一向有自知之明。希望施主能成全老衲心愿。”
沐芝兰思量顷刻,才接口道:“方丈大师,我不能骗你。我不能。一我不懂佛法,若是我接受了您的请求,无疑还是要走上玄虚之路。可此路若何,想必已有万千人去实践过了。没有真才实学,或许能得一时尊崇,可终究难以深入人心。二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去,能不能出去,能不能留下来。说句自私的话,我应了您的请求,您解脱自以为圆满了。可是我找不到传承者,这份负疚感是不是将传给我呢?我不认为我有这个能力去承担此负疚感,也不认为我有责任。方丈大师,我很抱歉。我愿意死,但是我不愿意骗我自己的心。”
方丈听闻沐芝兰如此说,只得哀婉叹息,却也不再一味恳求了。他道:“既然如此,老衲就不为难施主了。”
沐芝兰也不忍他就此带着遗憾离去,抿了抿唇,低声道:“传道也并非不可。我虽不才,也没此心。但是方丈大师有此才,有此心。应当不难。须知道很多事情,活着的人无法施展,而去世的人却让容易让人自由遐想。活身证果难,死身被人封就容易得多了。”
方丈大师抬眸看了沐芝兰一眼,嘴角噙着一丝笑意,并未言同意与否。沐芝兰也不好再继续下去了。有些话只能点到为止,但看个人选择了,方丈大师不能替沐芝兰选择,而沐芝兰也不能操纵方丈大师的思想。
各有所执,各有所念,罢了!
方丈大师似乎找人倾诉一般,絮絮叨叨又将自己做过的些许错事,说给沐芝兰挺。人之于世,哪里能使十全十美的呢?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可路途已张,根本没有回头余地,这些人只能一错再错下去。如今觉得错了,当初却不是这么认为的吧?
方丈大师做结尾陈词时,对沐芝兰道:“但愿你能随心而为,不为外在所累。”
沐芝兰但笑不语,她下奶只求自己能活下去,再多的都是空谈。只有活着,才有以后。
出了山洞,木瓜上前,先施礼见过方丈大师,又看向沐芝兰,待方丈大师走了,木瓜问道:“都说了些什么?关于沐家书斋的吗?”
“嗯?”沐芝兰心不在焉地看了一眼木瓜,“什么关于沐家书斋,你知道些什么?”
木瓜低声道:“难道方丈大师没有告诉你吗?沐家书斋中被烧掉的那些只是副本,孤本没有被烧掉啊。”
沐芝兰听闻木瓜如此说,心跳得咚咚响,却故作淡定地诈木瓜道:“你知道的不少嘛?说来听听。《大国医》是吧?只要你我都能活下去,见到那本书,我一定借给你阅读。”
“是,你我还不知道能不能活得下去呢。”木瓜沉吟半晌,才又道,“其实,我后悔来这里。可是已经晚了。所以后悔也没用。”
沐芝兰握了握钥匙,问木瓜道:“你是怎么知道沐家书斋的书烧掉的是孤本?”
木瓜冷笑一声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传言你们沐家南阁子遭遇宵小之辈,而后纵火烧掉了书斋,是不是这样的?”木瓜自问自答地道,“确实是这样。书斋烧了,可书斋的人正是令尊大人。”